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晓梁淑萍的现代都市小说《官场沉浮:职场得意情场失意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西府布衣2”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官场沉浮:职场得意情场失意》是作者“西府布衣2”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李晓梁淑萍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他尚还年轻,就成为镇上领导班子里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尽管自己在众多同僚中年纪最小、资历也最浅,但事事躬亲为民的清廉让他在百姓口中的口碑颇佳。整日在外忙碌,经人提醒他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没想到他买好花在家等候妻子时,却发现妻子正与一个年轻男子在自家楼下暧昧......就在他对妻子起了疑心时,他意外发现妻子与她的领导也纠缠不清。桩桩件件的事加在一起,让他不禁对妻子的怀疑一步步加深.........
《官场沉浮:职场得意情场失意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两人依偎着坐在床边,春夜的静逸中,书房的空气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凝重压得梁晓怡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晓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不疾不徐,有种万物不萦心的冷静。这份冷静让梁晓怡害怕,自己曾经熟悉无比的丈夫,似乎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
她知道,有些事情今夜躲不过去,她欠李晓一个解释,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晓晓,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
“哦……”李晓模糊地应了一声,淡淡地笑了笑,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又陷入沉默之中。
梁晓怡心中一阵愧疚,这次自己真的伤到了李晓,抱着丈夫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
一个艰难地开场白后,后面的话显得顺畅多了:“有些事情我早应该告诉你,我最近升职了,是庄总力挺的,你知道的,魏总一直对我抱有成见。”
这个魏总李晓知道,东方商业的老大,一个热爱潜规则单位女下属的老男人。曾经借口要提拔梁晓怡,而暗示了一些不良想法,梁晓怡拒绝了魏总后,就只能憋屈地做了五年多的普通文员。
妻子提到了庄长杰,对于这个今晚揽着妻子招摇过市的儒雅男人,李晓不能不多想了解一些。
“魏天民是一把手,这个庄副总倒是好手段,一个外地人孤身来山城,就能扭得过一把手?”
梁晓怡暗暗松了口气,李晓能开口就好,“东商已经不是山城国营股份一家独大的局面,南方集团去年增股了,已经成了公司第二大股东,庄总是股东管理代表,任何事情都能插手。”
东商一千多名职工,庄长杰贵为集团二把手,而妻子仅仅是管理部的小文员,他甘愿顶住魏天民的压力提拔妻子,这份渊源岂能浅了?
“这个庄总是什么来历,他怎么就愿意提拔你了?”
梁晓怡略一想就轻松地说道:“庄总是两年前才从海城调来的,还是留美的经济硕士。春节前一天我在电梯里抱着一打文件盒,都堆到头顶了,庄总恰巧在电梯里,就帮我拿了一部分。”
顿了顿,梁晓怡又解释道:“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集团副总,还分管我们管理部。一周前我莫名奇妙就成了部里主管,事后庄总找我谈话,我才知道是他提拔了我。”
李晓心头飞转,细细思量着妻子话中的内容。两人春节前见过,一周前妻子才被提拔为主管。若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相处的时间长度不够,可是,昨天和今天就能挽着一起去会所了?
“你们晚上去国贸大酒店是有公事?”
“不是,是我前天开玩笑打赌输了,答应请庄总三次客,所以,昨天和今天我请他去了酒店吃饭唱歌。”
单位能是随便开玩笑的场合?看来妻子和庄总在单位相处不是一般融洽,“是不是明天晚上还要去一次?”
“哪能呢?庄总是好面子的人,春丽姐今晚和雅萍一闹,谁还好意思再去?”
李晓微微点点头,突然问道:“那小尹也在请客的范围内?”
梁晓怡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庄总毕竟是男人,去酒店吃饭唱歌,我一个女人怎么能粗心大意?带上小尹也是一道保险。”
妻子无疑是很聪明的,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带上小尹不失为防范庄总的好办法,可李晓心里就是不舒服。“小尹也是男人啊?”
梁晓怡不屑地翘起嘴角,破涕为笑:“他就是一个大男孩,整天就爱卖萌耍宝,我都要被他气死了。不过他在单位帮了我不少忙,魏天民当初在办公室骚扰我,小尹就敲门进来救了我,这两天是我刻意带着他的。”
近乎完美的解释,如果不是李晓亲眼看到一些东西,这解释几乎天衣无缝。遇到这样聪慧的妻子,李晓不知道这该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下意识地,妻子没有提真爱会所的名字,李晓也刻意没有提,“国贸酒店有K吧?”
梁晓怡顿了顿,低头想了想才说道:“酒店吃饭当然有餐厅,唱歌跳舞七楼也有,不过酒店十九楼有专门的会所,庄总有那里的会员卡,我们是去会所跳舞的。说起来我请客却有点心不诚,会所不收现金,都是用庄总的会员卡。”
“真爱会所倒是个好地方。”
丈夫知道真爱会所,梁晓怡心里暗暗庆幸,要是自己今晚不说出来去的是会所,那真是麻烦了。
“晓晓,对不起,我还是错了,我不应该挽着庄总的胳膊,这让熟人看见会误会的,这个交往的分寸我没有把握好,今后不会了。”
李晓都有点兴趣泛泛了,他不知该相信不相信妻子的解释,似乎妻子的解释很完美,让自己无话可说。但是,昨天可是情人节,妻子和庄总打赌的时间,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
那束鲜红的玫瑰花呢,还有小尹和妻子之间暧昧的互动,难道这还需要我去逼问你才能坦诚么?
李晓点了支烟,仍旧平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静地等着妻子的反应。
梁晓怡微微皱起了眉头,一番解释下来,李晓的反应有点平淡,这让她有点意外,一定是什么地方让自己疏忽了。
想了想,梁晓怡变得异常温柔,眉眼如丝地呢喃道:“老公!”
李晓心中一震,妻子刻意换了称呼,这是李晓和梁晓怡之间约定的特殊信号。平时只要妻子这样娇声呼唤,接下来就是夫妻之间不可描述的情景发生。
李晓还是静静地抽着烟,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梁晓怡咬咬牙,低声说道:“晓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应该晚上出去陪男人应酬,尤其是昨天那样特殊的时间。”
李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抽了口烟。
梁晓怡只能乘热打铁加把劲了,“晓晓,我爱你!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也许是生活太平淡了,我很享受别人对我的殷勤和奉承,我承认我有点任性了,和别的男人交往分寸没有把握好,昨天庄总说是情人节,我没有男朋友,就送了束玫瑰,我虚荣心作祟就收下了。”
“你没有男朋友?孩子都三岁多了。”
梁晓怡傲娇地用脸蹭了蹭李晓的胸膛,“你忘了,单位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还经常有人给我介绍男朋友呢。”
完美的解释,痴情地表白,诚恳的道歉,妻子似乎真的没有出轨,李晓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李晓知道,太过完美,就是明明白白的破绽!
好在市里组织部长还在场,马建国也有顾忌,讲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李晓长长出了一口气,熬到会议结束,给梁淑萍发了个信息请了假,走出会场开了车就出了区委大院。
今天该如何面对母亲的诘问?直接告诉她,自己的婚姻生活中有了第三者,以母亲刚烈的性格,会不会接受不了?
开出了城区,车速便快了起来二十多分钟回到厂区父母的楼下。厂区家属区依山而建,几十年经营下来,绿树成荫,小桥流水,环境很舒适。
毕竟是国有大厂,虽然离城区远了点,但后勤设施和保障完善得让人惊叹。李晓出生在这里,从丫丫学语到现在已近儿立之年,看着眼前熟悉的厂区,心中不由感慨。
梁晓怡也是这里长大的,在这成长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李晓的身影。而今却面临物是人非,让李晓心里真不是滋味。
山城南郊像这样的国有大厂还有八九家,都是当年“三线”工业布局时建设的,这些工厂都没有名称,而是以某某信箱对外。就是这些隐藏在山峦中工厂,支撑起这个国家的脊梁。
李晓父母原是山城本地人,当年招工进厂的,而岳母徐兰兰却来自四九城,当年和岳父都算支援西部建设而来。父母在南城区还有一所老宅,自从厂里分配了住房,老宅就不住了,老宅房屋和临街门面全都租出去了。李晓家里之所以宽裕,老宅租金就是最大的收入来源。
回到五楼的家,房子不大只是两居室,母亲张梅正在客厅黑着脸等着,父亲大概还在上班,并没有在家。
“妈,我想你了。”
大事不妙,李晓跑过去,像个孩子抱着母亲胳膊摇个不停。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先卖个萌混过关再说。
“想我了?骗鬼去吧。家里有了小娘就把老娘忘了,你前天不是说不认我了吗,说吧,为什么要和晓怡分手?”
李晓脸色一苦,勉强挤出几丝笑意,硬着头皮说道:“性格不合,在一起也没有意思,不如分手算了。”
张梅打掉了李晓的手,脸色一冷:“哼!性格不合?你俩一起长大的,脾性早摸清了。你从高中就喜欢晓怡的不行,一直宠着她,换个理由吧。说,谁出了问题?”
李晓咂咂嘴,却不忍说出妻子的不是,略一想就换了个角度来说:“妈,我保证让豆豆归我,这总该行了吧?”
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张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李晓的脸,怜惜地看着儿子。
“别愁眉苦脸的,当初我为什么反对你俩在一起?女人太漂亮对男人不是好事,你岳母就是长得太出众,惹厂里人嫉妒家里才出了事。”
这都是心酸的往事了,岳父当年是从四九城支援过来的高级知识分子。还是那位从大洋彼岸回来的,在国内家喻户晓的科学大神的第一批研究生,在厂里的地位超乎寻常。
就因为岳母超计划怀孕,一个流产手术就可以解决的小事。某位女人嫉妒岳母的长相,唱了高调,岳父被下放到车间劳动。拿笔的去烧车间高压小高炉,结果就出了溢出事故,造成两死伤无数的大事故。
晓怡五岁就失去了父亲,岳母狠下心不去医院,最终给李晓添了一个便宜的计划外小舅子。现在小舅子在省城三流大学读大四,学业不怎么样,恋爱谈得挺热火,换了几个女朋友。
今天就有好处拿,李晓不用赶着去下梁了,十点钟赶到区委的会场就行。
想了想,李晓破天荒地走进了厨房,准备给家人准备一顿早餐。赵姐八点半要送豆豆去小区旁边的幼儿园,让她晚起一会儿也好。
李晓热了四杯牛奶,微波炉里热了面包和香肠,想了想,这早餐未免太简单,又在锅里煮了鸡蛋。下意识就准备了四份早餐,想到家里的四个人,李晓一愣,总不能不给晓怡吃饭,毕竟现在还是夫妻。
七点整,赵姐先起来,看李晓在厨房就走了过来,看到灶台上的情景,不仅眼神一亮,无声地笑了笑,自去洗手间洗漱。
晓怡近八点才起来,洗漱出来碰到赵姐,赵姐端着两份早餐会意地指了指餐厅,兴奋地小声说道:“晓晓准备的早餐,知道疼人了,晓怡加油。”
梁晓怡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抱着豆豆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摆放的四份早餐,心中一暖,虽然李晓仍旧对自己不假辞色,可她心里还是看到了希望。
吃过饭,八点半,家里就剩下李晓一个人了。在客厅开了电视,看了早间新闻,想到城区容易堵车,九点钟李晓就下楼了。
赶到群众路的区委大院,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看到梁淑萍的车已经到了,李晓下车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梁淑萍还在驾驶位上闭目养神,神情显得很是疲惫,李晓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梁书记,昨晚没有睡好,陈老师今天一定很累吧,呵呵。”
梁淑萍没好气地回头捶了李晓一拳:“你就坏吧,敢开姐的玩笑。咦,你脸上还红了一块,到底是年轻人,晓怡昨晚挺生猛呀。”
李晓脸上一僵,讪讪地笑了笑,正在尴尬之时,手机却响了起来,看是母亲张梅的电话,李晓忙下了车,走到车前的大树旁接通了电话。
“妈,有事?”
“中午请假回来一趟,家里有事。”
李晓皱起了眉头,还是躲不过去,这是要回家受审的节奏,“妈,中午区里开大会,我现在就在区里,怕走不开呀。”
“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离婚,你说得轻巧,豆豆归谁?敢把孙子丢了,我和你没完。今天必须回来,家里就你一个独苗,有事需要你办。”
“好吧,我开完会就请假回来。”李晓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开会时间,走进大礼堂,李晓在下梁镇的铭牌后坐下,这是台下的第一排,和相临的乡镇街道办一把手相比,李晓显得过于年轻了,但是却没有人敢小觑他,下梁的可是有一个现代化工业园的。
梁淑萍是常委,自然去主席台就坐。十点整,马建国陪着市委组织部长和马卫东走了进来。
看到马建国那地方支援中央的地中海头型,李晓不屑地撇撇嘴,微微眯起了眼睛。多看这个恶心的秃瓢几眼,李晓感觉都能达到减肥的效果。
会议程序都是老一套,该鼓掌了李晓抬起手跟个风,等市里组织部长宣读了市里文件,马卫东简单讲了几句表态发言,马建国顿时就成了主角。先从国内大势讲到省内环境,再结合山城形势,最后才到东城区的实际。
唾沫飞溅之间,区里形势自然是喜人又逼人,最后还不等人。李晓真怀疑马建国的好口才是从哪里来的,明明就一个郊区村里爬上来的土鳖,难道市委的学校真出人才?
庆伟点点头,拿过笔录站了起来,“你先不要着急,我过去看一看。都凌晨了审讯的干警也休息了,你在这里凑合着睡一下,等我的消息。”
庆伟离开时顺手关上了套间的门,李晓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春天自己真是百事不利,先是下梁遭到区里马建国威逼,想让重污染企业插进下梁镇,让自己硬顶了回去。马建国绝对还有后手,这事今后还有得折腾。
接着老同学谭大力欠债跑路,给自己留下了一场莫名的官司,这又和马建国的儿子马辉辉扯上了关系,难道自己命中和马家父子不对付?
最令李晓接受不了的是,发现了妻子梁晓怡和单位同事之间过火的暧昧,还经常出入会所。妻子梁晓怡似乎出轨了,自己倾力维持的家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家事公事都一起涌来,一件事情都无法妥善解决。还有今晚意外的遇袭,如果这背后另有隐情,这都预示着自己的麻烦来了。李晓心头泛起一股无力感,公事自己还可周旋,家事该怎么办?
这可是自己朝夕相处,青梅竹马十余年的爱人啊?挥剑斩情思,看似潇洒,斩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内心?
爱是什么?爱就是人身上的软肋,是心底的铠甲!只要你爱过对方,迟早有一天,你就会被爱所伤!
模糊之间,李晓怀着满腹心思昏沉沉地熟睡了过去……
“李晓,醒一醒。”
李晓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的正是庆伟,窗外的阳光正照射进房间中,“几点了?”
“快起来吧,中午十点多了,你手机关机了,晓怡都给我打了过来。”
“她打你电话,有什么事情?”
“你呀,昨夜一夜未回,她能不担心?起来洗洗快回去吧。”
李晓起床去二楼的洗手间简单洗了脸,看镜子中左边脸上的红肿也消去了许多。这不由让他记起昨晚的事情,李晓又回到值班室。
“庆伟,常军的事情还有新进展吗?”
庆伟的脸色有点难看:“别提了,人早上已经放了。”
李晓很意外:“放了?怎么回事?他可涉及袭警,最起码几天拘留免不了吧?”
“刘局长亲自下令放的,大队上有人说是有领导给刘局长打了电话,队上批评教育了一顿就放了。我刚才去找刘局了,和他差点吵起来,可是没有用,刘局说是普通的酒后闹事,对方本身伤的也不轻。”
李晓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吧,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思。分局年后正调整人事,犯不着得罪刘局,人家可是分局一把手,又和你家老爷子关系不好,我们都回家吧。”
庆伟情绪低落地和李晓一起走出值班室,楼道里却有一对年轻男女干警等着。
“师父,你要走。”
庆伟亲呢地拍了拍男干警的肩膀:“小朱,小白,你们今天值班?李晓,这是我原来在刑警队时带的两个徒弟,你认识一下。”
既然是庆伟的徒弟,李晓自然要热情一点,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下梁镇的李晓,赵所长的兄弟。”
显得有点腼腆的年轻男人“我是朱春波,你是……下梁的李镇长,我听说过你。”
李晓客气的点点头,松开了小朱的手,对年轻的女警花小白也问了声好。
小白却很大气,看李晓不好意思和自己握手,竟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李镇长,我叫白佳,你叫我佳佳就行,千万别像我师父叫我小白,太难听了。”
“其实,你也有错。你太宠她了,宠得晓怡觉得你给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从而忽视了你的感受。”
李晓很不解,对庆伟的说法不敢苟同,“我错了,难道夫妻之间彻心彻肺的去爱也有错?男人不宠自己的妻子,难道去宠别的女人?”
这是想吵架?庆伟愣了一下,心头却是一喜,现在吵一架正好,最好是李晓和自己打一架就最好了。
“女人心,海底针。你想一想,结婚前有雅萍搅和,晓怡晚上在城区睡觉都不踏实,有空就来下梁查岗,这正是在乎你的表现。现在雅萍结婚了,晓怡是不是就不大过来了?”
李晓没好气地说道:“我和雅萍本来就没有什么,你不要胡扯,我和晓怡之间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庆伟立即顶了回去:“你没有这份心思,雅萍呢,她心里怎么想?晓怡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李晓无语了,雅萍的心思谁都知道,不是已经结婚了么?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夫妻之间不能太热了,这是生活,而生活就是平淡的。你对晓怡太在乎了,这会让她有一种压迫感。适当的距离感才能产生吸引力,小别胜新婚,你对她越好,她越不在乎你。反正我也说不清,就是这么个意思。”
李晓不屑地撇撇嘴,“你自己也说不清,倒还教训起我来。”
你怒啊!庆伟心里无奈地喊了一声,期盼李晓能和自己大吵一顿,动动手是最好的。
庆伟还在想怎么激怒李晓,这时身边却有四五个人经过,看样子是晚上游荡的不良青年,庆伟只好等他们过去再说。
“嘭!”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毫无征兆地抬腿踢了李晓一脚。力道很大,李晓毫无防备之下,踉跄着连退了几步。然后几个年轻人一起向李晓扑了过去,很快就打成一团。
尼玛!这是……?庆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摸出枪冲了上去,抬起枪柄狠狠地砸在一个人的后脑上。
“啊!”
一声惨叫,被砸的青年人捂着后脑勺,转头一看,发现有枪,忙惊慌地大喊起来:“条子,有枪!快闪!”
混战成一团的人都愣了一下,齐齐向后看来,发现庆伟手里的枪,顿了顿,撒开脚丫就跑。李晓借机挥拳向身边的一个青年人的脸部,一拳下去就见了血。
那个年轻人痛呼一声,红着眼睛回身还想和李晓纠缠,被前面一个好像领头的拽了一把,“快跑!”
庆伟和李晓追了上去,一个落在后面的不良青年就遭了殃,几下就被两人拽着打倒在地上。李晓似乎疯魔了,抬起脚不停地踹了过去,匆忙之下,庆伟竟插不上脚。
最后,李晓竟一手拽着对方,俯身下去,拳头像雨点般落了下去。
这个倒霉的年轻人,抱着头痛呼连连,对方跑远的几个人在停车场的阴影下停住了,回身看着这边的情景,慢慢地竟向这边围了过来。
庆伟打开了手枪保险,拦了李晓一下。李晓站起来看了看情势,小声说道:“你最近正在调动期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先报警吧。”
庆伟想了想,摸出手机打通了110报警台。
“我是下梁所赵庆伟,这里是国贸大酒店楼下停车场,有人袭警,请求支援!”庆伟连喊了两遍才收起了手机,提着枪警惕地盯着暗处的那几个人。
很快,那几个人都消失在楼下的拐角处,庆伟才看了看李晓。李晓的脸颊一边都红肿了,风衣上面都是凌乱的脚印,显然短短的一分多钟,李晓吃了亏。
梁淑萍最终也没有在餐厅见到李晓,倒是李雅萍拿着饭盒来餐厅打了饭送到楼上,进来出去还不忘鼓起杏眼剜了梁大书记几眼。
这丫头,还瞪我,懂不懂防火防盗防师兄?都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暧昧年龄,姐祝你今天就被李晓推到做个小的。倒时,梁晓怡这个正妻过来,就有好戏看了。
呵呵,那可是山城之花。东方商业集团在城区最大的商场正面墙上,就是李晓的妻子梁晓怡巨幅的玉照喷绘。
丫头,对手强劲呐,加油!
心中羡慕嫉妒恨的八卦一番,梁淑萍回到办公楼三楼,路过隔壁李晓的办公室,还能听到小丫头在里面肆意的笑声。
年轻真好啊!
梁淑萍回到自己办公室,进洗手间洗漱出来,走进了里间小休息室,房间里的暖气很足,感觉有点热,脱了外套就上床躺进暖和的被窝。
浅睡之间,突然被连续轰隆隆的打雷声惊醒了。坐起来揭起窗帘看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一片雨雾。
二月打春雷还下起了雨,这是什么鬼天气,似乎有点邪。正准备重新躺下休息,雷声之间却夹杂着清晰的敲门声,接着床头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谁呀?这么讨厌,不知道打扰美女睡午觉等于犯罪么?
看了一眼手机,却是隔壁李晓的号码,她只能接通。
“姐,开门,我想和你谈谈。”
嗯?现在?难道你小师妹也牵绊不住你?
算了,书记都换成了姐,难得啊。披了件外套,不情愿地去外间开了门。李晓裹挟着冷气和湿气就挤了进来,随手还关了门。
“姐,打扰你休息了,你去床上躺着,别感冒了,我就说几句话。”
“哼!不能等我睡起来再说?你不休息,我可要休息。”
从暖和的被窝被人赶起来,真是造孽。梁淑萍急忙跑进里间上床坐进被子中,靠着床头一脸的应付。
李晓却是有备而来,走进里间挨着床边的桌子坐下,急切地盯着梁淑萍。
“我从会散了就一直在思考,想睡也睡不着。姐,我想好了,还是不同意引进这家重污染铸造企业,你一定要支持我!”
外面雷声阵阵,房间里李晓纯静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一刻也不放松。梁淑萍头大了,真想躲开李晓的眼神。
四年前李晓就是自己的助理,朝夕相处下来,岂是同事这么简单?这份渊源谁又愿意轻易舍弃?
这个男人就像一团火,做什么事情都让人不忍拒绝,梁淑萍女人家小心思,这货就是扑过来推到自己,她怀疑自己都没有拒绝的勇气。
“李晓,下梁是东城区发展最好的镇,除了我空挂了一个区委常委,区里一直在打压你。这次可是马建国亲自要安插企业过来,他是东城区的老大,你这不是明摆着反对他么?有时候,退一步也好”
“我无所谓,这次答应了马建国,那下次呢?下梁好不容易形成这个大好局面,你想一想,今后任由污染泛滥,你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李晓真急了:“姐,你相信我!马建国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他打下梁工业园区主意很久了,我们一定要顶住啊。”
梁淑萍的脸突然红了,“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哦,对不起。”
李晓正要松开手中的葇胰,略一想又紧紧抓住了。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
危险真来了,梁淑萍真怕李晓脑子一热,跨过那一步:“好!我答应你,你先松手。”
李晓眉开眼笑,流水般松开手站了起来,“姐,你真美,要不是怕陈老师拿粉笔头扔我,呵呵。”
“滚!就会欺负我。”
一个粉红色的棉枕应声飞了过来,李晓一把抓住,嘻嘻一笑,走过来放在床上,才慢慢退开。
“不要紧张,呵呵,淡定,淡定!听李雅萍说,上级对马建国早不满意了,这次换届会有所动作,我们不用担心。”
“嗯?上级的动向李雅萍从哪里知道的?”
李晓也不知道:“唉,女孩子都八卦,同学也多,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们,你继续休息,我走了。”
回身关好房门,李晓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连绵的春雨,轻轻松了口气,感觉浑身舒爽。
“师兄,看你高兴的,把梁书记拿下了?”李雅萍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
“呵呵,梁书记被我……拿下了!”
李雅萍不由翻了个白眼,“别吹牛了,小心被雷劈。给,你的快递,门卫送上来的。”
“快递?我最近没有网购啊?”
李晓很意外,接过来一个大信封模样的快递件,看了看封面,落款竟是东城区法院。
法院和我有什么关系?恐怕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回到办公室拆开快递,取出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什么通知之类的。
第一张就是盖有法院鲜红印章出庭传票,自己的名字赫然被写在被告拦内,我成被告了那原告是谁?
继续看下去,原告是山城辉东小额贷款公司,起因是借款担保合同纠纷,自己不认识啊?李晓努力搜索记忆中的印象,似乎几年前有为同学担保过贷款,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翻开传票下面的起诉状副本,几眼扫过就明白了缘由。
原来是三年前的旧事,李晓曾为城区开公司的高中同学谭大力做过一回六十万的贷款担保。原告的法人代表是刘强,这个何力也不认识,想来应该是辉东公司的老板。
看到被告一栏内还有赵庆伟的名字,李晓就清楚了。可是最近还和谭大力见过,三年前的贷款还没有还,他也没有说。
起诉书倒是说明白了,谭大力没有按约定还款。这是怎么一回事?谭大力的生意做得不错,应该不是老赖。再说了,六十万的数目对谭大力也不是难事,他的座驾都值一百多万。
李晓放下手中的传票,拿起手机翻出谭大力的号码拨打了过去。很意外,对方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
嗯?李晓想了想,给赵庆伟打了过去,手机铃声却在走廊上响起。
“别打了,我已经来了。”
赵庆伟一身警服,手里拿着同样的快递件走了进来。
李晓一笑,自己当被告也不寂寞:“你这个所长平时很少穿警服,今天有任务?”
人究竟是应该遵从内心的梦想,还是应该屈服于无奈的现实?
李晓这时感觉有点恍惚,看着会议室内正襟危坐的六位同僚,他觉得刹那间一切都陌生了。下意识摸出一支烟点上,烟草醇厚特有的香味让他恢复了几丝清明。
副镇长李存的声音有点飘忽不定:“李镇长,你一直在追求工业园区的发展壮大,现在这家为机械制造配套的铸造企业主动来投资,还是区里领导介绍的,这可是三四个亿的投资。”
七个镇领导,六个都盯向了李晓。镇委书记梁淑萍,动了动嘴,已经有了开口的征兆。
李晓的第六感突然很不好,女人总是习惯于屈服和妥协,似乎逆来顺受就是她们的天性。李晓绝不会让梁淑萍先开口,否则,两人长期形成的默契从此就荡然无存。
“水满则溢,下梁镇现在不需要任何投资,污水处理厂已经满负荷运转,再加一家大型铸造企业,环境绝对会出问题。区里马上换届了,我们……宜静不宜动。”
其实下梁镇班子中,李晓资历最浅,年龄最小,现在却形成自己一家独大的局面。李晓其实很后悔,可惜往日时光不可留。
成功的人生,实际上就是不停地折腾。
李晓连续折腾了三年,从南方招商引资了几家大型精密机械加工厂家,搞了一个下梁工业园。自己的镇长助理折腾成了镇长,镇委书记梁淑萍挂上了东城区常委。
下梁条件苦,人却很淳朴,上上下下得到实惠,就把李晓当成大神一样的存在。
在东城区的辖区里,下梁镇原来的条件最差,距离主城区十个公里,一里一层天。这里一个副镇长,还不如城区一个科员有吸引力。
没有人愿意调过来,四年前为一个镇长助理就大张旗鼓的向社会公开招考。只有李晓因为个人原因急着从省城回山城,然后傻乎乎一头就扎了进来。
其实,今天李晓几乎是犯了众怒,杨副镇长所谓的那个铸造项目,大家都清楚,这是别的地方下马的项目,因为污染太严重,被赶了出来。
下梁镇建有山城唯一的一家镇级污水处理厂,几家下马的重污染企业,对下梁镇污水消化能力早就垂涎三尺,无奈上了神坛的李晓,对下梁的群众有了真感情,就是不松口。
打主意的人,对付李晓还是“老三样”,先是送钱,接着就是美人关,最后亮后台利诱。奈何李晓人年轻,志向高远,口味很刁钻,根本不吃这几套。
现在企业换了套路,搬出了区委领导,又接着换届的大势,抛出会从下梁调动几个领导回城区,李晓一下子就被动了。
“李镇长……你再考虑考虑。”
杨存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家里妻子腿脚不便,儿子上了高二。从任何角度看,城区那个温暖的两居室,都需要一个强壮的男人来支撑。
都是一个班子的兄弟,李晓进无可进,那就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梁书记,你看呢?下梁可是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地方啊。”
李晓这就有点无耻了,你都青山绿水了,梁淑萍作为一名下梁起步的常委,会去忍心做有害于下梁镇环境的恶事?
“后面……再议吧,散会。”
李晓很讶然,这是很明显地回避。再议?难道梁淑萍其实是同意那家铸造企业进驻?
曲终人散,会议室里只剩下李晓和梁淑萍两个人,彼此有点尴尬。
“梁书记,为什么?”
梁淑萍愣了一下,“能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回城区上班,晓怡和豆豆可是眼巴巴盼着你回去呢?”
“怎么会不想?”
李晓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自己怎么能不想回城区?娇妻幼子,二老高堂,这些和自己的心长在一起的存在,都在城区的繁华之中。
“我想回城区,作为一个母亲,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母亲!这可是令任何强大的男人都要低头的神抵。李晓一时倒激得无法反驳,愣怔地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
似乎要下雨了,正是初春二月中旬的季节,春雨贵如油,如果有一场透雨降临山城,那该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事!可想到早上会议上梁淑萍的逃避,李晓的心情还是重如千钧。
“也许……是我错了,你们都想回城区,呵呵。”
李晓几乎是甩袖而去,背影显得有几分倔强,又带着几丝落寞。
梁淑萍的心不由揪了起来,有时候真理并不站在多数人一边,自己终究在这无奈的现实面前妥协了。
李晓会屈服吗?
梁淑萍心里并没有这么自信,如果李晓真的低头了,那他就不是李晓了。
午饭时,梁淑萍在餐厅打了菜,端着餐盘坐在自己每天固定的座位上。土豆烧鸡块、香菇青菜、蒜茸青椒牛腩,还有一份西红柿蛋汤,三菜一汤,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了几口菜,小餐桌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显得越来越刺眼,梁淑萍顿住了。
李晓没有出现在餐厅,这是……闹小性子?
今天镇上并没有外来客,不可能有接待任务,那就是李晓还为早上的会生气。是气得不想吃饭,还是不屑于同自己这些屈服于现实的人同伍了?
再怎么也得吃饭吧,梁淑萍站起来扫视了餐厅一圈,平时几乎整天都在自己身边的李晓,今天却没有出现在餐厅的任何角落。
这是……真生气了?
顿了顿,梁淑萍看见了相临餐桌上的李雅萍,今天一身红毛衣显得很是赏心悦目。她的心情顿时大好,不吃饭是吧,本书记就给你上点套路。
梁淑萍知道这丫头心里主意大,也不是能随便使唤的主,但是遇上和李晓有关的事,呵呵。起身端起餐盘移身坐到李雅萍的餐桌上。
很随意地埋头吃了几口菜,然后抬头扫视了餐厅一眼,“嗯?李镇长好像没有来餐厅,大概是早上开会没有同意他的意见,还生气了,这特么小家子气。”
李雅萍粉红的耳轮动了动,大眼睛对着梁淑萍扑闪了几下,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起初在餐厅内的脚步还算矜持,等出了餐厅大门,那一抹红色就似飞一样消失在玻璃门外。
梁淑萍撇撇嘴,心中涌上几丝玩味,呵呵,到底是师兄师妹,心头疼着呢,都学会抢答了。
呵呵,你的小师妹亲自上楼去请,看你李大镇长还继续端着架子?
赵庆伟闷闷地点了支烟,“雅萍,先来杯茶水,跑了一个早上,连口水也没有喝,这会有点渴了。”
茶几上倒有泡好的一壶红茶,雅萍倒了一杯递给庆伟,庆伟接过几口就喝完了。
“李晓,我们麻烦大了,谭大力的公司已经破产了,他带着小三跑路了。我去家里看了看,就剩下他的妻子和儿子,催债的人都快把家里坐满了。”
李晓心中一沉:“跑路了?好好的公司怎么就玩完了?还有咱们两个替他担保的那笔贷款,他到底还了多少?”
“谁知道呢?大力前几天就失踪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大力欠了近千万的巨债,大部分都是民间高利贷,不跑路也是被人砍死的命。”
李晓哭笑不得,这个老同学真是够浑的。前几天和大力一起吃饭,他还借口忘带钱了,借走了李晓身上的两千元。真有点穷凶极恶燕过拔毛的架势。
“唉,他跑路了,倒给你我留下了一场官司。我记得当时担保期限是一年,应该早过了担保期,你那里有当时的原始合同没有?”
赵庆伟两手一摊:“你忘了,我和你当时就签了几个字,原始合同大力也没有给我们呀。我中午找到他家里,就是想找到原来的借款合同,结果他妻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自认倒霉吧,那就只有出庭打官司了。反正距离开庭还有半个月时间,你在政法系统人头熟,就先找法院的熟人,看一看原始借款合同,原告是私人公司,我们得心里明白啊。”
赵庆伟又喝光了一杯茶,“行!我就是劳累的命,对了,忘了告诉你,年后分局调整人事,我这次可能回分局。”
兄弟的事情李晓自然会关心,“会不会提副局长?有老爷子在市局,这次怎么也得前进一步。”
“呵呵,行了,不后退就不错了,可能会去刑警大队。就这个大队长位子,几个老资格所长都盯上了,走了。”
看到李晓茶几下面有拆开的一条芙蓉王烟,赵庆伟也不客气揣了两盒就急匆匆走了。
李晓看看手机,时间刚好两点多,这小师妹总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不是个事儿。
“雅萍,已经上班了,快回二楼办公室,你这个副主任可不是我的秘书。”
“谁稀罕和你在一起?我就是给你送快递的,呵呵。忘了吧,今天2月14日,情人节。”
李雅萍送了李晓一个大大的眼白,摆摆手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离开了。
今天是……情人节!自己真忘了。悸动之间,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涌上心头。
思念的念头很生动,无一例外都指向妻子梁晓怡。那出众的娇容,饱满高挑的身材,甚至是那玩味的坏笑,都成了悸动的种子,让李晓心中火热成一片。
连续两天没有回家了,李晓的嘴角微微翘起,思绪飞扬而充满活力。夫妻之间的思念少了点浪漫,多了些欲罢不能很实质的东西。
譬如,现在给妻子打一个问候的电话,就是今晚情人节温柔的开端。
李晓拿起手机,手指如飞,熟练地接连按下妻子的号码打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找谁?”
嗯?李晓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不是梁晓怡的手机吗?你是?”
“哦,我是她的办公室同事,梁主管去庄总那里汇报工作,手机留在办公室了。”
李晓顿了顿:“主管,什么主管?她升职了?”
“嗯,才任命两天,就是部里的集团采购主管,你们要办票办卡,或者单位团购可以找梁主管,可以享受折扣的。”
“谢谢!”
李晓已经失去了继续和对方交谈下去的兴趣,对方插播的广告让他反感。更令他反感的是,本应属于夫妻之间的隐私空间,无意中闯进了别的男人。
李晓不想给对方继续卖弄的机会,“那我有空再打给他,再见!”
“你是梁主管的朋友?如果有急事我可以转告他?”
“不用了,再见!”李晓直接挂了电话。
妻子升职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根本没有必要?什么时候,妻子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倒成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再好的感情,似乎……也会被生活的平淡吞没!
李晓和妻子之间正走过了蜜恋期,十余年的相识,四年的婚姻,一切都落入了平淡的、千篇一律的日常生活。
激情似乎都被平淡磨成了早上的一杯热豆浆,可以天天喝,也可以不喝。
这似乎不是李晓想要的生活!
他深爱着傲娇、甚至有点任性的妻子,现在自己的婚姻生活中似乎正在流失什么。想努力抓住,却又毫无章法,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激情?或者浪漫?
有些往日的事情,也无法回避了。对方之所以问李晓是什么人,不出意外,在妻子的手机通讯录上,自己的号码肯定不会注释成老公这两个字眼。
妻子梁晓怡在单位是隐婚者,所以,没有什么急事,李晓一般不会去妻子工作的东商集团总部找她。实际上,李晓是一次也没有去过。
今天是情人节,如果自己手捧一束玫瑰,突然出现在妻子面前,这会不会给她带来惊喜?
不会的,旋旎的情景很快就消散了,作为妻子名义上的“朋友”,李晓很知趣,绝对不会刻意去做让彼此尴尬的事情。
妻子却不会让李晓成为单位的隐婚者,曾经来下梁镇的次数多到数不清。这里有何力的小师妹李雅萍,从上大学期间,梁晓怡和李雅萍之间无形的战争就展开了。
直到李雅萍结婚,一切尘埃落定,隐形的硝烟才慢慢淡去,妻子也很少来下梁。嗯,现在几乎都绝迹了。
情人节一个无意中的电话,打破了李晓心底的平静,李晓不由苦涩地笑笑,自己好像有点不自信了。
生活就是一幕幕约定俗成的套路,突然有一次不去走这个套路,却会发现自己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心中的不快很快就消失了,生活还得继续。李晓和妻子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十几年一路牵手走过,彼此的依恋都沉浸进骨子里。
纵使风吹雨打,李晓很自信,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但是,自己也必须做出某些改变了,就从这个情人节开始。
下午五点,李晓就提前可耻地翘班了,开着自己的宝莱车,向西冲进了通往市区的雨雾中。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李晓还是决定从今天做出改变。工作固然重要,家人也需要自己的陪伴。
人更多的时候,都是活在无法自由选择的现实之中。
下楼坐进车里,李晓心头顿时茫然。点了一支烟,听着车窗外的雨声,在这个情人节的雨夜,自己现在该往哪里去?楼上是舍不得的幼子,城市中是不知所踪的娇妻,哪一处是自己可以任性放弃的?
尘世如枷锁,何人能自由?
看着副驾上的玫瑰,李晓觉得格外讽刺。在出轨和劈腿如空气般存在的今天,李晓无疑是孤独的。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男人,却在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甚至连一束玫瑰也送不出去,只能任由鲜花孤芳自赏。
想接这束玫瑰的女人也有,可李晓有自己的坚持。这束花最应该属于自己的娇妻,下意识地李晓就决定等下去,要在这里等妻子回来,亲手将花捧给自己的娇妻。
李晓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模糊之中听到外面边传来停车声,扭头看见停车位外面车灯余光中,是自己熟悉的红色别克,这是妻子的车。
妻子回来了!李晓心中一暖,拿起鲜花准备下车,随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他顿住了。她怎么下来了,不用停车么?
接着,李晓死死盯着后视镜,怎么也没有勇气下车了。
昏暗不明的光线下,妻子俯身在副驾的车窗前和车内说着什么,左手的臂弯怀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妻子浅紫色的薄呢大衣下,一双黑丝大长腿分外醒目。因为弯着腰,大衣下的翘臀越发饱满逼人。
鲜艳的玫瑰,副驾上神秘的男人,暧昧的难舍难分,在这个情人节的夜晚,生活无疑给了李晓额外的“惊喜”!
梁晓怡似乎在舒畅地微笑,摇了摇头,然后矜持地向车窗内伸出右手。
这是要做什么?
车内一只男人的手伸出来轻握住妻子的葇胰,然后一张年轻萌萌的脸伸出来,低头在妻子的葇胰上吻了吻。
呵呵,竟然是小鲜肉!
吻过了手,男人似乎不太满足,抓住妻子的葇胰使劲向车内拽了拽,脸上的表情更萌了些。
妻子嗔怪地拿起玫瑰堵在两人之间,借机笑着抽回了手,退后两步,右手抬起做了个飞吻,害羞地向车内摆了摆手。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妻子红色的别克车倒退着向小区门口开去,在一个空地上调了头,然后开出了大门。
李晓回头看去,妻子梁晓怡放下了举着的手,低头嗅了嗅花香,沉醉地闭上了眼睛,出众的娇容上,红晕生动,犹如一朵鲜艳欲滴的白莲花,盛开在雨夜中。
然后,妻子转身走向家的方向,甚至没有看自家车位一眼,修长的倩影晃动几下,很快就消失在大楼的门口内。
李晓摸了一把脸,手上竟全是泪水,下意识地点了一下手机,差一刻钟就是零点了。
情人节晚归的妻子,鲜艳的玫瑰,吻手的道别,那个开走妻子车的年轻男人,这一幕幕说明了什么?
李晓几乎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心底的答案,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么生动真实,李晓再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自己的妻子……出轨了。
李晓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瘫软在座椅上,眼泪犹如泉涌,无声地滑落下来。
妻子的背叛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李晓毫无一点准备,满心里只是惶恐和害怕,十几年的坚持和自信一夜之间崩塌了。
为什么?难道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还及不上一个开女人车的男人?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笑话?
迷茫中手指一疼,李晓才发觉烟卷不知何时烧到了手指,下意识想扔掉,却任性地停住了动作,钻心的灼痛让李晓哆嗦了几下。可是,他一动不动,仍由烟卷燃烧殆尽在手指之间,心里却感觉好受了一些。
恍惚之间,手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李晓迟疑了一下,猜测到可能是妻子打来的,他心中一疼,却没有动作。
从下午到零点,你终于记起我这个丈夫了?手机铃声执着地响着,似乎不达目的不会停歇。拿出手机,看到果然是妻子的号码,李晓凄凉地笑了笑,死死按住关机键,任由手机屏幕黑了下去。
既然已经背叛,何必再去苟且?任何理由和解释,无非就是一通谎言而已,彼此再接受一遍心灵的折磨,何必呢?
再见,我的爱人!我可以爱到放弃一切,也可以绝情到彼此永世不再相见。
茫然无措中,李晓开动了车子,毅然离开小区,闷头开在空旷的街道上,自己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至于那个曾经温暖的家,现在对李晓只是地狱。
凌晨两点多,李晓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城区的大河边。下车冒雨站在河堤上,看着静静东流的河水,李晓的心中稍静了几分。
河水可曾看见人世间的悲喜哀痛?李晓莫名的朝着河面的夜空,自嘲地撇撇嘴,然后猛地张嘴就是一声长啸,声嘶力竭直到喊不出来,声音嘶哑犹如冬夜中的孤狼。
发泄过了,李晓点了一支烟,看着平静的河面,思绪如潮涌。细细回味了一遍自己的往昔,发现自己的所有生命轨迹中,都有梁晓怡的影子。
这算什么?何不相忘于江湖?
人总得学会接受一切不如意,男人的选择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或者变得卑微,沉浸在过去的后悔中,永远秃废下去。或者变得强大,一往直前,走出自己的新生。
李晓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得与往日不同了,思绪异常的清晰。既然妻子不容易从自己的生命中走开,那就学会慢慢忘记,时间就是医治创伤的良药。
凌晨三点多,李晓似游魂般开着车,在城市的高楼大夏之间徘徊。无意识停下车,再看看副驾上玫瑰,心中一疼,拿起鲜花下车准备扔进垃圾箱。
冥冥之中,抬头看到一座大楼楼顶醒目的红十字标记,李晓突然改变的主意,难道我混到一束花也送不出去的地步?
呵呵,李晓走回车中,思绪变得异常清晰,然后开车向城区而去。
半个小时后,李晓来到山城第一医院的二号楼内科住院部。病房中的护工浅睡着,看到李晓这时进来很意外,急忙起身开了小灯。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晓把花插在床头柜上的空花瓶中,看着病床上张静熟睡着,面容很娴静,李晓的心也变得安静下来。
“晚上她们醒过来没有?”
女护工点点头,显得很欣喜:“晚上十点多醒过来了,医生来检查过了,说是病情不严重,只需静养就好。”
李晓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现在自己的爱情已经丢了,友情似乎也丢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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