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梁世中沈妙澄写的小说娇宠》,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英月听着沈妙澄的这番话,只觉心中涌来一股久违的温暖,她的眼眶温热,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和她轻轻点了点头。午后的总兵府,四下里都是十分安静。沈妙澄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从膳房里走了出来,刚穿过游廊,还不曾走到后院,就见眼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沈妙澄抬起头,看见来人后,眼瞳里便是浮起一丝惊讶之色:“梁世中?你不是在军营里吗?”男人不曾理会,只问了句:“你在做什么?”“我给小姑姑炖了汤,正要端去给她喝呢!”沈妙澄举了举手中的汤碗。“手怎么了?”梁世中看着她白嫩的手背被烫的通红,当下便是皱起了剑眉:“这些事让下面人去做,你逞什么能?”“你快让开,这汤要让小姑姑趁热喝。”沈妙澄不以为意,刚要绕过梁世中的身子,手腕却被男人一...
《梁世中沈妙澄写的小说娇宠》精彩片段
沈英月听着沈妙澄的这番话,只觉心中涌来一股久违的温暖,她的眼眶温热,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和她轻轻点了点头。
午后的总兵府,四下里都是十分安静。
沈妙澄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从膳房里走了出来,刚穿过游廊,还不曾走到后院,就见眼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妙澄抬起头,看见来人后,眼瞳里便是浮起一丝惊讶之色:“梁世中?你不是在军营里吗?”
男人不曾理会,只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我给小姑姑炖了汤,正要端去给她喝呢!”沈妙澄举了举手中的汤碗。
“手怎么了?”梁世中看着她白嫩的手背被烫的通红,当下便是皱起了剑眉:“这些事让下面人去做,你逞什么能?”
“你快让开,这汤要让小姑姑趁热喝。”沈妙澄不以为意,刚要绕过梁世中的身子,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沈妙澄大惊,对着梁世中道:“你做什么?”
“沈妙澄。”梁世中的黑眸透着火光,盯着她的眼睛低低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见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沈妙澄当下便是板起了脸,与梁世中道:“你放肆!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喊的!”
“我今天就放肆一回。”梁世中大手一揽,竟是将沈妙澄抱在了怀里。
“梁世中,你好大的胆子!”沈妙澄手中的汤碗“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她的脸色如雪,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一颗心又气又怕,她不停地挣扎着,几乎是带了哭腔与梁世中道:“你快放开我!”
“我拼了命将她从乱军中带回来,你连个谢字也不和我说?”梁世中的眼瞳中燃着怒火,他紧紧地看着她,与她喝了句;“你知道我是为了谁!”
“我不知道!”沈妙澄已是急出了泪花,她拼命的挡住他的胸口,“我和你说过,你把我小姑姑带回来,我会让阿爷给你封赏的……”
“谁稀罕那些封赏!”梁世中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想要什么?”沈妙澄的眼瞳中蕴着泪花,眼圈红红的样子当真是说不出的可怜与可爱。
“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梁世中声音低沉,一举扣住了她的纤腰,俯身便是吻了下去。
他不想再忍耐,任由她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自从第一眼看着她从廊后走到他面前,他便知道,他这一生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无牵无挂的日子便是结束了。
就是这个小女子,他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她硬生生的将她自己刻在了他的心上,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毛丫头,他却还是栽了进去。
可笑的无可救药!
沈妙澄瞪大了眼睛,她似是被吓住了,呼吸间全是他的掠夺,他的手掌那样的有力,犹如一双钳子般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让她动惮不得,她呜咽起来,眼泪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徒劳的挣扎着,不知过去多久,久到要晕倒在他怀里,梁世中才终于放开了她。
“梁世中!”沈妙澄红着一双眼睛,她几乎想也未想,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
梁世中动也未动的受了这一巴掌。
“你这个登徒子!你根本不配当大渝的大将军!”沈妙澄哭着喊出了这一句话来,喊完后她再不去看梁世中一眼,只转过身向着后院跑去。
王孝薇本在屋子里做着针线,见沈妙澄哭着跑了回来,王孝薇当下慌了神,只连忙迎了上去,“公主,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妙澄想起在京师时,她从跑去质问梁世中为何不愿娶淑荣姐姐,梁世中曾与她说过一句话,他说,若是她他会同意,当时的她也是被气极了,回宫后还发了一通脾气,并将梁世中的原话都告诉了朝云,可这一次吃了她吃了这样大的亏,只觉羞愤交加,竟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坐在那,任由王孝薇如何问,她都是不吭声,唯有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公主,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不要哭,您和奴婢说啊。”王孝薇着急起来,她虽与沈妙澄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沈妙澄了无心机,竟是从不曾将她当做奴婢,有什么话都爱与她说,她还从不曾见她哭过。
“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回京!”沈妙澄抽噎这,向着王孝薇道:“反正小姑姑也回来了,我再也不要在燕京待下去!”
说完,沈妙澄念起方才那一幕,只抬起自己的衣袖,拼命地向着自己的嘴唇上擦去,只将唇瓣擦的又红又肿。
“公主,这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要回京呢?”王孝薇心里只觉不解,见她拼命的擦着自己的嘴唇,就更是不明白了。
“你不用管,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沈妙澄仍是抽噎着,与王孝薇道:“你也和我一起走,不然,你也会遭了他的毒手的!”
听了这话,王孝薇大惊,忍不住道:“公主在说什么?谁的毒手?”
“还能有谁,我贵为公主,他都敢……”沈妙澄说不下去了,她自长这样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偏生父母与兄长都不在身边,当下那股委屈无处诉说,只又羞又恼,抬手便将桌上的瓷瓶扔在了地上。
听着沈妙澄的话,王孝薇心里已是有两分明白了,念起梁世中的威势,王孝薇心中一紧,刚欲与沈妙澄开口,却听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眸看去,就见来者不是旁人,竟是沈英月。
“小姑姑?”看见她,沈妙澄微怔,慌忙拭去了自己腮边的泪水,迎上前道:“您不在床上好好歇息,怎么起来了?”
“澄儿,”沈英月唇角噙着微笑,与侄女道:“大夫也说了,我这身子已经大好了,可以下床走走。”
“您冷吗?怎么不多穿几件衣裳?”沈妙澄握了握沈英月的手,见其手指微凉,当下便和王孝薇道:“孝薇姐姐快把我那件披风拿来,给姑姑披上。”
“不用麻烦,姑姑不冷,”沈英月温声制止,见沈妙澄的眼圈红红的,便是问道;“澄儿,你怎么了?可是哭了?”
沈妙澄微怔,看着姑姑蕴着担心的目光,只觉心里一酸,险些就要将梁世中欺负自己的事给说了出来,可看着沈英月羸弱的身子,念起她刚养好身子,委实不愿她再为了自己糟心,便是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阿爷和阿娘了。”
沈英月闻言,便是握住了沈妙澄的手,轻声道:“说起来,我也有十年不曾见过皇兄和皇嫂了,等咱们回去,一起去看他们。”
沈妙澄点了点头,姑侄两说了几句话,沈妙澄见沈英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双眼睛只不时向着屋外看去,似是在等什么人,沈妙澄瞧着便是有些不解,只问道:“小姑姑,你在找什么?”
沈英月一怔,苍白的面庞上当下便是飞上了两抹红晕,她垂下眸子,犹豫片刻,才与沈妙澄说道:“姑姑听说,大将军今日会回府,便想着来向他道个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沈妙澄看着沈英月脸庞上的红晕,心里好似迷迷糊糊的想到了什么,她不曾开口,就见沈英月向着自己看了过来,和她问了句:“澄儿,大将军他……早已娶妻了,是不是?”
沈妙澄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他除了将军夫人,还有旁的姬妾吗?”沈英月又是问道。
“小姑姑,您问这个做什么?”沈妙澄的心跳的快了起来,她有些不安的看着沈英月的眼睛,很小声的问道:“您,您喜欢梁世中?”
“我如今这幅样子,哪里还敢喜欢别人。”沈英月眸底浮起一丝苦涩,语气里满是凄楚之气。
沈妙澄听着顿觉心疼起来,她握住沈英月的手,安慰道:“小姑姑,您别这样说,阿爷当初就不该把您嫁到漠格来吃苦,等您回京,您依然是尊贵的公主,只有配不上您的,哪有您配不上的?”
听得沈妙澄的话,沈英月便是微微笑了,她的眼中浮起一抹光,便是这一束光,将她的面容映照的犹如少女般,她满是希冀的看着沈妙澄,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澄儿,你说大将军他,他能看得上姑姑吗?”
“有妻室倒也罢了,我听说他很凶,这样打打杀杀的人,哪里会是女子的良人呢?澄儿,皇上和皇后平日里最疼爱你了,你帮姐姐求求情,求皇上不要把我嫁给大将军,好不好?”淑荣紧紧攥着沈妙澄的手,满是哀求的看着她。
见淑荣如此,沈妙澄心中一软,连忙安慰道:“姐姐别怕,我这就去找阿爷,你是阿爷的亲侄女,阿爷一定不会逼你的。”
“澄儿,那姐姐多谢你了。”得到沈妙澄的回复,淑荣大喜,眼中虽是噙着泪花,可已是笑了起来。
椒房殿中,崇安帝下了朝,正伴着皇后一道坐在暖阁中饮茶。
“皇上,这是赵大人前些日子托人送来的香茗,臣妾命人用天泉水冲泡,也不知口感如何,还请皇上品鉴一二。”皇后浅笑盈盈,亲手将盖碗送到了崇安帝手中。
崇安帝接过盖碗,甫一打开,便觉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扑鼻而来,崇安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出了两个字:“好茶。”
皇后亦是笑着,刚与崇安帝说了两句话,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宫人们行礼的声音,听着这动静,皇后便是与崇安帝笑道:“八成是澄儿来了。”
沈妙澄乃是皇后嫡出的幼女,出入椒房殿向来不需通传,瞧见她来,兰姑姑便是迎了过来,与之温声道:“公主,皇上刚下了朝,正在里面和皇后说着话,您小心些,别冲撞了圣驾。”
听着父皇也在,沈妙澄眼眸一亮,道:“阿爷在正好,我刚好有事要和阿爷说。”
沈妙澄说完,不待兰姑姑阻拦,已是冲进了暖阁,见父母正坐在一处喝茶,沈妙澄当下便道:“阿爷,阿娘,女儿有事要问你们。”
“这么大的丫头,可真是越大越没规矩,看着你阿爷在这,也不知道行礼了?”皇后看见女儿,眸心中满是慈爱之色,虽是轻嗔的语气,可哪有一点儿责怪的味道。
沈妙澄听母亲这般说来,便是退后一步,向着父母行了一礼,见状,崇安帝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与沈妙澄道:“行了,不知昭阳公主有何事要问你阿爷阿娘?”
“阿爷,我听人家说,你要把淑荣姐姐嫁给梁世中,是吗?”沈妙澄起身,一双瞳仁向着父亲看去。
沈妙澄的话音刚落,帝后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是浮起一丝惊疑。
“你听谁说的?”崇安帝当先问道。
“您先别管我听谁说的,您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崇安帝不曾说话。
“阿爷,淑荣姐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在我心里就和我亲姐姐是一样的,那个梁世中比姐姐大了十二岁,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您哪儿能把姐姐许给这样的人?”沈妙澄见父亲如此,便是着急起来,忍不住道。
“澄儿,”见女儿如此,皇后微微蹙眉,“这件事你阿爷自有打算,你放心,淑荣是阿爷阿娘的亲侄女,咱们不会委屈她的。”
“阿娘,这是淑荣姐姐的终身大事,你们不能为了拉拢梁世中,就把姐姐嫁过去,耽误姐姐一辈子!”
“够了!”崇安帝皱起眉,对着沈妙澄喝道:“是咱们平日里太惯着你,才让你这般放肆!”
见崇安帝发火,皇后顿时柔声道:“皇上息怒,澄儿她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待臣妾和她说说。”
崇安帝站起了身子,他的眸光深沉,望着眼前的女儿道:“比起你姑姑远嫁漠格,这门婚事已经是淑荣的造化,”说到这,崇安帝顿了顿,却是语重心长的说了句:“你年纪不小了,是该懂事了!”
说完,崇安帝不再多待,只拂袖离开了椒房殿。
“阿爷……”沈妙澄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等她上前,皇后已是拦住了她的胳膊,“行了,听阿娘的话,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皇后声音温和,打断了沈妙澄的话,并唤来了兰姑姑,让她准备一些沈妙澄爱吃的点心,一直留女儿在椒房殿用了晚膳,才许沈妙澄回去。
夜色渐深。
兰姑姑立在皇后身侧,一面为其卸下钗环,一面道:“奴婢送公主回去时找机会问了朝云,听说今日的确是淑荣郡主进宫求了公主,让公主在皇上和您面前求情。”
皇后闻言,唇边遂是浮起一丝冷笑:“她是看准了澄儿心性单纯,又将她看作自己的亲姐姐,这才让澄儿来替自个求情。”
兰姑姑只笑道:“咱们公主可不就是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平日里哪个小宫女小奴才受了委屈她都要心疼,更别说是淑荣郡主了。”
闻言,皇后微微叹息,似是有些无奈的开口:“这孩子虽说是出生在帝王家,可一直被娇宠着,什么也不懂。”
“咱们公主生的好,等以后嫁到萧家,也一定是被萧少将军宠着,一辈子顺顺遂遂的,懂那些事儿做什么。”兰姑姑手势娴熟的为皇后散下了发髻,微笑道。
“你说的倒也是,”皇后唇畔浮起淡淡的笑意,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我只盼着我的澄儿能一直无忧无虑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有我这个当娘的替她担着。”
朝云端着点心走进荷香园时,就见沈妙澄披着一件香色云锦斗篷,静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微风吹动了她的衣角,正是一副衣袂翩翩,婉然如画的情景。
“原来公主躲在这儿,可是让奴婢一通好找。”朝云噙着笑,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沈妙澄听着她的声音,却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远不似往日那般兴高采烈。
“公主还在为淑荣郡主的事不高兴?”朝云看出了沈妙澄的心思,只缓步走到了她身边,柔声问道。
沈妙澄向着她看去,她的眼中浮着一丝黯然,和朝云道:“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阿爷也会把我嫁到漠格,或者把我送给他的手下吗?”
朝云心中一惊,只俯身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安慰道:“公主,您是皇上嫡亲的女儿,皇上哪里舍得?”
说完,朝云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笑道:“对了,今天是初六,是皇上在清风阁设宴,为大将军接风洗尘的日子,奴婢给公主梳妆打扮,让公主也去凑凑热闹可好?”
沈妙澄摇了摇头,“我不想去,”说完,沈妙澄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和朝云道:“朝云姐姐,你陪我一起荡秋千吧。”
朝云闻言,只笑着与沈妙澄点了点头。
“朝云姐姐,你来推我。”沈妙澄来了精神,只在秋千架上站起了身子,与朝云道。
朝云答应着,将秋千推了起来,沈妙澄到底是年纪小,很快便将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是抛在了脑后,她越荡越高,笑声也是越来越清脆,犹如泉水叮咚般,飘出了荷香园。
朝云见状,只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她站在那儿,看着沈妙澄的秋千越飞越高,她担心起来,只大喊:“公主,快下来吧,不要再玩了!”
沈妙澄正玩得上瘾,哪里肯依,只和朝云道:“没事儿,我再玩一会儿。”
“公主,您可要抓紧了,千万别松手啊!”朝云紧紧地盯着沈妙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只暗恨自己莽撞,不该这样依着她。
“朝云姐姐,你看,我要越过那宫墙去!”沈妙澄的眼瞳明亮,看着荷香园的宫墙,与朝云喊道。
“公主,不行啊,那太危险了!”朝云失声道。
沈妙澄攥紧了秋千,风声在她耳旁呼啸着,少女纤柔的身影犹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般,向着那宫墙外飞去。
“大将军,夫人,这边请。”高公公在前方带路,十分恭顺的向着身后的梁世中夫妇道。
“有劳高公公。”朱成静声音亦是十分温和,她晓得高公公乃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言语间并不曾有丝毫的傲然之色,只微笑道:“妾身见这一处园子十分清幽雅致,比起方才的御园,倒别有一番韵致。”
“夫人说的是,离这里不远便是荷香园,先帝在世时,偶有闲暇,总爱来此处赏荷。”高公公恭声开口,话音刚落,却听得一阵笑声由远而近,遥遥传了过来,高公公微怔,举目望去,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秋千上,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越过了宫墙。
“公主!”认出了那道身影是沈妙澄,高公公大骇,当下便是喊了出来,“您快下来,那样危险!”
听得有人在喊自己,沈妙澄一怔,她低头看去,却对上了一双深邃内敛的黑眸,便是这一晃神的功夫,那秋千架已是乱了,她不曾抓稳,只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那身子竟如纸鸢般从那秋千架上落了下来。
梁世中面色一紧,他的身形矫健,只运出轻功,稳稳当当的将沈妙澄接到了自己怀里。
“可曾伤着?”梁世中望着怀中的少女,他的声音喑哑,黑眸笔直的向着沈妙澄看去。
晚间,大军已是驻扎了下来。
篝火旁,梁世中正借着火光,看着自燕州传来的文书。
“将军,不知燕州那边的情形如何?”邵子成立在一旁,低声问道。
梁世中将文书合上,与邵子成言了句:“漠格人这次来势汹汹,燕州怕是随时都有被漠格攻下的可能。”
闻言,邵子成心中一紧,他蹲下身子,与梁世中道:“将军,咱们这般千里奔波,只怕等到了燕州,手下的将士已是疲于奔命,又如何抵得过漠格铁骑?”
梁世中向着邵子成看去,他的眸心黑亮,只言道:“你不是问我,老张统领着骁骑营,率先去了哪里?”
“是啊将军,老张他们去哪了?”邵子成面露不解之色。
梁世中看着勺子的眼睛,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我命他领兵先行绕过黑河,穿过北元草原,奇袭漠格王城。”
“将军,您命老张……”邵子成一惊,一句话刚从嘴巴里吐出了半截,便是立时打住了,他向着周遭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将军,老张他们奇袭漠格王城,漠格大军定会返回漠格,这般一来一回,倒解了燕州之困,足以令燕州城的守军支撑到咱们率军支援。”
“不错,眼下倒也只有这一个法子。”梁世中点了点头,语毕,他的目光向着前方看去,但见帐外人影幢幢,那是沈元灏的帐子。
察觉到梁世中的目光,邵子成便道:“太子爷身娇肉贵,属下本来还真担心他吃不了这种苦头,没成想这一路上,这位太子爷倒也让人有几分刮目相看。”
“命人看好他,别让他出什么差错。”梁世中叮嘱。
“将军放心,属下已经派了护卫,随时随地保护太子殿下的周全,”说完,邵子成皱了皱眉,低声道:“也不知皇上打的什么主意,竟然将自己的儿子派了过来,他这身份在这里摆着,既不能上战场杀敌,还要咱们分神去看顾他。”
梁世中闻言,并不曾说什么,只将手中的文书扔进了篝火中,看着那火苗顷刻间便将那纸张吞噬。
凤华宫。
“公主,都这样晚了,您怎么还不歇息?”朝云进来时,就见沈妙澄正抱着布娃娃,坐在美人榻上发呆,听到她的声音,沈妙澄回过神来,却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公主怎么了?您又在担心太子殿下了?”朝云晓得沈妙澄的心思,只温声问道。
“我在想,大哥要去漠格的时候,我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去呢?”沈妙澄眸心微黯,只摆弄着娃娃的胳膊,闷闷不乐的开口。
见沈妙澄这样说,朝云只吓了一跳,慌忙道:“您可不要说胡话,漠格离大渝相距千里,太子殿下是去监军的,可不是去游玩的,您哪里能跟过去?”
“我可以女扮男装啊,就像上次跟哥哥出宫一样,伴作他的小厮,根本不会有人发觉。”沈妙澄念及此不免越发懊悔,轻声道:“跟着去虽然苦了点,可也好过在宫里担惊受怕的,再说若是去了燕州,我也许还能见到小姑姑。”
“算奴婢求您,您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等消息吧,您若当真不放心,不如去一趟法华寺,为太子殿下祈福,便是尽了您的心意了。”朝云心思一转,倒是想起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沈妙澄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和阿娘说,阿娘一定会同意的!”
“公主,今天天色已经晚了,等明儿奴婢再陪您一块去椒房殿。”见沈妙澄立马就要出去的样子,朝云连忙拦住了她。
“不晚,为了大哥的事,阿娘一定也还没歇息。”沈妙澄眸心晶亮,一句话说完,便抱着娃娃从内殿跑了出去。
京城,街道上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更是挤满了人,早已有持刀的侍卫分站两旁,将汹涌的人群尽数拦在身后,生生空出了一条宽阔的路来。
人群中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戴着斗笠,只将面容遮去了大半,可只要人稍一留意,便能察觉到他的容貌与大渝男子颇有不同,他高鼻深目,蓄有胡须,分明是北地胡人。
图归糜自从接到漠格传来的书信后,便一直留在大渝,这一日途径此地,见人群拥挤,又见那些持刀侍卫一个个都是面容肃穆,神情冷酷的站在那,他心下疑惑,只与身旁的一位汉子问道;“敢问大哥,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来了这样多的官差?”
那汉子只向着前方引颈张望着,压根也不曾留意图归糜的长相,闻言便是说道;“大将军前些日子带兵去了漠格打仗,皇后今天要带着昭阳公主去法华寺,为将士们祈福哩。”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一位老汉却是摇了摇头,说了句;“你这话怕只说对了一半,皇后娘娘这般的阵仗,哪里能是为了大将军?怕是为了太子殿下。”
“老丈说的有理,听说这次就连太子殿下也是一道去了漠格……”
图归糜在听得“昭阳公主”四个字后,心中顿时一凛,他不曾再开口,待皇后的凤驾遥遥而来时,他掩下眸光,高大的身影匆匆隐在在了人潮中。
晚间,主帐中烛火通明。
梁世中坐在主位,沈元灏虽贵为太子,可毕竟身在军中,便只是坐在其下首。
“小王已经听说,大将军命人奇袭漠格王城,只令漠格汗王急召大军回救王城,如今的燕州已是解除了危机。”沈元灏语毕,只与梁世中拱了拱手,道;“大将军这一步棋实在是走的高明,小王佩服。”
“殿下言重了,”梁世中话音刚落,就见沈元灏身边的侍从自帐外闯了进来,开口便是一句:“殿下,京师出事了。”
沈元灏眸心一冷,顿时喝道:“是孤平日里太放纵你们,让你们在军中也这般没规矩,不知通传便闯了进来?”
“殿下,事出突然……”那人面露为难之色,一句话不曾说完,便被沈元灏打断道:“究竟是何事?”
“这……”那人向着梁世中一行看去。
“但说无妨。”沈元灏斥道。
“是,刚刚收到消息,皇后娘娘今日带着昭阳公主一道前往法华寺,为殿下与出征的将士们祈福,可不曾想竟有刺客隐匿在寺中。”
他的话音刚落,沈元灏的面色顿时变了,当即喝问道:“母后和昭阳可曾受伤?”
“皇后娘娘受了惊吓,但并无大碍,只不过……”那侍卫说到这却是顿了顿,似是不知该如何将余下的话说下去。
“不过什么?”主位上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是梁世中。
“昭阳公主被刺客掳走了,此时……并不知是生是死。”那侍从说完,便是将目光深深垂了下去。
“你说什么?”沈元灏站起了身子,声音已是含了几分嘶哑:“你说那刺客将昭阳掳走了?”
“是。”侍卫几乎不敢去看沈元灏的眼睛。
“御林军何在?这样多的人,竟保护不了公主?”沈元灏目眦欲裂,听得妹妹遇险,当真是又急又怒,刚欲上前将那侍卫拽到自己身边,却惊觉身后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拦住了自己。
沈元灏回眸,便迎上了一双深邃乌黑的眸子。
“那刺客是何模样,是何来历,可曾查探清楚?”梁世中看着那侍卫的眼睛,沉声问道。
“据说那人身形高大,武功高强,打斗时曾有不少人看见了他的容貌,都说他长得像是胡人。”
“胡人?”念着这两个字,沈元灏眸心一紧:“莫非是漠格人?他们见咱们拒婚,便派了人将昭阳掳了过去?”
梁世中眸光幽暗,他什么也不曾说,只大步向着帐外走去。
便是沈妙澄这一晃神的功夫,萧家军已是到了眼前。
“末将萧骏生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将军。”萧骏生下了骏马,向着沈元灏与梁世中走来,男子声线清越,十分悦耳。
“萧少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沈元灏亲自扶起了萧骏生的身子,他的声音温和,蕴着宽慰之意。
“殿下言重了,末将虽身处西南,却是心系燕州,如今得皇上号令,可与殿下,大将军联手抗敌,末将终于能一偿宿愿,又何来辛苦一说。”萧骏生眉目分明,眼含笑意,一路上虽是风尘仆仆,却丝毫掩不住他身上的那一股丰神俊朗之气。
沈元灏闻言亦是笑道:“少帅此言深得我心,如今北境有大将军与萧少帅两人联手御敌,又何愁打不赢那些漠格人。”
说完,沈元灏微微顿了顿,又道:“这里还有一人,萧少帅不妨一道见过。”
萧骏生眼中浮起一丝好奇之色,他看着沈元灏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一位肤若凝脂,眉目婉然的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雪白的脸庞上透着隐隐的红晕,看见他时既是赧然,又有些窘迫,那一股女儿娇态,只令人觉得说不出的动人。
“末将见过昭阳公主。”看见面前的少女,萧骏生眸心微变,顷刻间便是认了出来,当下,男子立时收回目光,向着沈妙澄行下礼去。
“快免礼。”见萧骏生与自己行礼,沈妙澄眸心一怔,这三个字已是脱口而出,她看着眼前那温煦俊朗的男子,一颗心只砰砰跳着,很小声的问了句:“你,你还记得我?”
“末将自然记得。”萧骏生声音温和,与沈妙澄开口。
沈妙澄的眼中浮起一丝欣喜,她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目光不经意的一转,便看见了立在身侧的梁世中,自萧骏生下马后,他一直不曾说过什么,他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与沉稳,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沈妙澄暗暗吐了瘪了瘪嘴,只道他摆出这幅样子也不知是谁给看,她并不曾理会他,望着眼前的萧骏生,一时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蓦然,她的目光越过了萧骏生,被大军中一道雪白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女子。
她身着白色铠甲,身边的骏马亦是通体雪白,她静静地站在那,却是飘然出尘,在黑压压的大军中格外醒目。
“你是女将军?”沈妙澄忍不住向着她走近,怔怔的问出了一句话来。
那女将的目光沉静如水,见沈妙澄向自己走来也不见丝毫异色,她抱拳向着沈妙澄微微俯身,道了句:“末将许清寻,见过昭阳公主。”
听得“许清寻”那三个字,沈妙澄眸心大亮,只激动道:“你就是被阿爷称为“女中丈夫”,我们大渝惟一的女将军,许清寻?”
许清寻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公主,只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来:“是。”
沈妙澄的眼瞳中透着浓浓的钦慕,“我在京城听说过你,我知道你从十三岁开始就上战场,杀蛮夷,样样都不比男儿差,我,我一直都特别佩服你。”
“公主谬赞,清寻愧不敢当。”听得沈妙澄这番话,许清寻的脸上仍是淡然的样子,只与沈妙澄拱起手,道出了一句话来。
“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总兵府做客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沈妙澄小心翼翼的开口,对许清寻的钦慕竟是要高过了初见萧骏生时的悸动。
许清寻闻言,一双眸子则是向着萧骏生看去,却见萧骏生也正在看着自己,她的眸心顿有一股涩然划过,只立时移开的目光,与沈妙澄低低的说了句:“末将听少帅吩咐。”
“萧骏生,可以吗?”沈妙澄回眸向着萧骏生看去。
“公主吩咐,莫敢不从。”萧骏生亦是垂下目光,与沈妙澄恭声道。
回到总兵府时,沈妙澄的眼睛发亮,似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般,她的唇角噙着笑,整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王孝薇守在门口,看见她回来便是迎了上去,“公主,您回来了。”
“孝薇姐姐,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沈妙澄握住了王孝薇的手,迫不及待的与她道:“我看见了许清寻!她是阿爷唯一钦封的女将军,我真没想到,她这次居然也会来燕州!”
王孝薇向着府中看了一眼,倒不曾理会沈妙澄口中的那位女将军,而是与沈妙澄微笑着道了句:“公主,您先进去看看,瞧瞧是谁来了?”
听着王孝薇这话,沈妙澄有些不解,口中只说道:“是谁?”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自院内大步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支侍从,在看见沈妙澄的刹那,那人似是百感交集,只向着沈妙澄拜了下去:“老奴给公主请安。”
“高公公?”沈妙澄先是一惊,待回过神来,笑靥已是忍不住从眼角蔓延,她上前一把扶起了高公公的身子,喜道:“你怎么来了?大哥都没和我说过!是阿爷和阿娘让你来的吗?”
高公公打量着面前的小公主,见她除了比在京师时要瘦了些,其他并无甚区别,方才放下心来,与沈妙澄道:“公主,老奴这次来,的确是奉了皇上和皇后之命,是来接您和永慈公主回京的。”
“阿爷和阿娘都还好吗?我是不是又让阿娘担心了?”沈妙澄想起母亲,鼻尖便是一酸,只忙不迭迟的问着面前的高公公。
“公主放心,皇上和皇后一切都好,只不过是担心公主,老奴临行前,皇后特意吩咐老奴,要老奴尽快将您带回去。”
“你这一路受了很多苦吧,”沈妙澄又是笑了,她挽过高公公的胳膊,和他道:“来,咱们先好好吃一顿,燕州城虽然偏僻,但好吃的可不少!”
“公主……”高公公有些无可奈何,他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听着沈妙澄叽叽喳喳的,与自己说着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尤其是在说到方才遇见萧家军中的那一位女将军时更是眉飞色舞,只令高公公颇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好容易待沈妙澄歇息下来,高公公终于寻机开口道:“您当日被漠格人掳去,皇上与皇后都是十分担心,尤其是皇后娘娘,因为担心您的安危,几乎夜夜无法入睡。”
听着高公公的话,沈妙澄只觉内疚极了,她的眼圈微红,只与高公公道:“等这次回京,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一定好好地呆在宫里,什么也不做,哪儿也不去,就陪着阿娘。”
高公公闻言便是微微笑了,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是问了句:“老奴听闻,是大将军救了您?”
沈妙澄点了点头。
高公公微微顿了顿,又道:“老奴还听闻,大将军曾派人从京师快马加鞭送来果子,供公主享用,不知是真是假?”
“这你们也知道?”沈妙澄大惊,顿时从塌上站起了身子,“那梁夫人也知道了?”
高公公点了点头,“皇上和皇后也是听到了这些传言,所以,才命老奴亲自来接公主。”
说完,高公公复又向着沈妙澄看去,他微微停顿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您和老奴说实话,您和大将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高公公的话,回想起梁世中待自己的种种,沈妙澄眼中浮起一丝迷惘,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救了我,可他,他也欺负我。”
“他是如何欺负了您?”高公公心头一跳。
沈妙澄面色发白,她看着高公公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与关怀之意,她知道,高公公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她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只将那些不曾与兄长和姑姑说过的话,尽数告诉了他。
高公公听完沈妙澄的话,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震惊与震怒,他望着面前的沈妙澄,声音已是变得颤抖起来:“他竟敢?”
“你别和别人说,”沈妙澄忙道:“我连大哥和小姑姑都没说过的。”
“阿爷还要仰仗他和漠格人打仗,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来接我回京,那就再好不过了。”沈妙澄想起梁世中,没来由的只想赶紧回京,离他越远越好。
高公公竭力稳住心神,他的眉心紧锁,待从屋子走出来后,只唤来了一个侍从,与之吩咐道:“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老奴有要事要回京禀明帝后,须与公主立刻动身,越快越好。”
晚间,军营中,萧家军已是驻扎了下来。
待听得帐外的脚步声后,许清寻眸光一变,低喝道:“是谁?”
隔了片刻,帐外方才传来一道男声:“是我。”
听得这道声音,许清寻心中一震,就见帐帘一闪,露出了男子清俊挺括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许清寻低声开口。
“白日里,我并不知道她也在。”萧骏生顿了顿,方才开口道。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皇上并未下旨。”
“可有口谕。”许清寻目光清亮。
“寻儿……”萧骏生上前一步。
“别这样唤我,”许清寻瞬间向后退去,她看着他的眼睛,与他一字字道:“我与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剿灭漠格,并非为儿女之事,还请驸马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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