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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让我快跑,皇叔你助把力啊后续+全文

荒野塞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若是被宫中的嬷嬷瞧见了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她们不规矩。她想起祝凝月站在她面前说的话,深情也是那样的鄙薄,那个时候,温仪宁心如止水的,祝凝月说的没错,她早就学会如何伪装自己,虚伪至极。但至少她家幼娘不会如此,家里总会有一个人活的潇洒快活。“成王虽然位高权重,还是个冷肃的性子,但却是难得讲道理的人。”“阿姐?”温幼宁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人。温仪宁笑了笑“我只想幼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当真喜欢那位成王殿下?”“阿姐怎的知道?”温幼宁悚然一惊,又觉得心虚。“你向来不会遮掩自己。”也不知成王殿下看出来没有,她家幼娘眼中,明晃晃的兴致盎然。温仪宁没有同爹娘说今日的事。“今日成王殿下救了你,记着备上谢礼送去成王府。”温仪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

主角:温靖轩温仪宁   更新:2025-01-25 17: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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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靖轩温仪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阿姐让我快跑,皇叔你助把力啊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荒野塞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是被宫中的嬷嬷瞧见了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她们不规矩。她想起祝凝月站在她面前说的话,深情也是那样的鄙薄,那个时候,温仪宁心如止水的,祝凝月说的没错,她早就学会如何伪装自己,虚伪至极。但至少她家幼娘不会如此,家里总会有一个人活的潇洒快活。“成王虽然位高权重,还是个冷肃的性子,但却是难得讲道理的人。”“阿姐?”温幼宁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人。温仪宁笑了笑“我只想幼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当真喜欢那位成王殿下?”“阿姐怎的知道?”温幼宁悚然一惊,又觉得心虚。“你向来不会遮掩自己。”也不知成王殿下看出来没有,她家幼娘眼中,明晃晃的兴致盎然。温仪宁没有同爹娘说今日的事。“今日成王殿下救了你,记着备上谢礼送去成王府。”温仪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

《阿姐让我快跑,皇叔你助把力啊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若是被宫中的嬷嬷瞧见了这个样子,一定会说她们不规矩。

她想起祝凝月站在她面前说的话,深情也是那样的鄙薄,那个时候,温仪宁心如止水的,祝凝月说的没错,她早就学会如何伪装自己,虚伪至极。

但至少她家幼娘不会如此,家里总会有一个人活的潇洒快活。

“成王虽然位高权重,还是个冷肃的性子,但却是难得讲道理的人。”

“阿姐?”温幼宁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人。

温仪宁笑了笑“我只想幼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当真喜欢那位成王殿下?”

“阿姐怎的知道?”温幼宁悚然一惊,又觉得心虚。

“你向来不会遮掩自己。”

也不知成王殿下看出来没有,她家幼娘眼中,明晃晃的兴致盎然。

温仪宁没有同爹娘说今日的事。

“今日成王殿下救了你,记着备上谢礼送去成王府。”温仪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点后悔了。

“成王的身份,爹都招惹不得,你把握好分寸,人家倒也不至于和你计较。”

温仪宁倒不担心成王当真喜欢上幼娘,毕竟,咳,成王殿下不是不能人道吗?

“小孩子过家家,成王殿下可不会同你玩闹。”

不过,也不会直接拒绝就是了。

“阿姐放心,我有旁的法子。”温幼宁含糊了过去。

“阿姐,今日你同祝凝月说话,她可有欺负你?”温幼宁站在自己院子门口不肯进去。

“我还能让她欺负了?至多也只是逞口舌之快,不过,你之前的担心不无道理。”

“嗯?”

“太子殿下的确偏爱这位祝姑娘。”温仪宁说的平静,祝凝月文采斐然,性格独特,与这上京城的姑娘都不一样,而季君廷和她都是循规蹈矩的人。

温幼宁突然拽着她的袖子,月色之下,温幼宁的脸色近乎惨白,难看的有些吓人。

“幼娘?”

“阿姐,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殿下宠妾灭妻呢?”

“为了祝凝月?”温仪宁不曾想过,宠妾灭妻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阿姐,如今温家的恩宠,也是陛下给的,若是有朝一日,恩宠不再,陛下和皇后娘娘再喜欢你,还能喜欢过他们的儿子吗?”

温幼宁怕极了,生怕她的步步为营已经来不及了。

“幼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但我讨厌她。”温幼宁扭过头去,像是在闹脾气。

“阿姐知道了。”

将人送回了映月轩,温仪宁才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我记着,自从那次梦魇之后,幼宁就开始关心起我与太子的婚事了。”

拂冬跟在温仪宁身后,“确是如此,二姑娘从前对这些事一向不上心的。”

“看来在梦里,太子和那位祝姑娘于我而言,是恶人啊。”温仪宁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拂冬心中一惊。

“姑娘,这梦,如何能当真呢?”

“幼娘也不会将梦境当真。”

除非,她家幼娘已经知道,自己梦到的,是真的。

“那位祝姑娘屡屡挑衅姑娘,这件事,姑娘可要和太子殿下说一说?”拂冬虽然也是个沉稳的,也忍不住有些不满,她家姑娘太委屈了些。

“我还未曾入东宫,就和太子殿下告状,让太子殿下如何想?”温仪宁一向不喜给人添麻烦的。

“姑娘便是太坚强了些,您若是能和太子殿下服个软,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温仪宁看了一眼拂冬“拂冬,你啊,果真是年岁还小。”

一昧的服软,旁人便会逐渐不在意了,她温仪宁的服软,自然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季怀樟带着那张纸条出了茶楼,上马车之前,季怀樟抬眸看过去。

茶楼的二楼算不得高,季怀樟眼神很好,站在楼下,也依旧将温幼宁看的十分清楚。

穿着淡绿流光锦衣裙的小姑娘靠在窗户上,看着街上的人流,却不曾落到实处。

季怀樟不明白,这样小的年纪,哪里来的这样深的心思,他打听过,这位温家的二姑娘,在家里备受宠爱,除了体弱之外,这一辈子可谓是顺风顺水。

所以,季怀樟最后看了一眼温幼宁,这样的一个姑娘,为何会露出这种模样?

好似站在悬崖旁边,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碰就能碎了。

季怀樟坐在马车上,打开了那一张纸条。

上好的撒金纸,白如雪,触之细腻。

熟悉的簪花小楷。

明德十一年,九月十八至二十一日,上京大雨四日,漓江决堤。

季怀樟自小在宫中,那些妖道的事情,他自是比旁人清楚一些,且宫中严禁巫蛊之术。

但太傅曾说过,这世上自是有奇人,算阴阳,晓未来,只是这等奇人可遇不可求。

这种杂事,太傅也不曾多说。

但温家的这个二姑娘,可和世外高人半点不沾边,还是说,温家藏着这么一位世外高人?

季怀樟看着纸条,他如今想这些还是太早了一些,万一只是那个大胆的姑娘拿来消遣他的呢?

秋辞方才一直低着头,掩去自己的惊讶和担忧,生怕被对面的人看出不对来,扰了姑娘的大事。

直到看到那个人远去,秋辞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看着姑娘和那个人谈笑风生,可她却只觉得心被高高提起来。

现在,才总算落了回去。

“二姑娘,那便是成王殿下吗?”

“或许吧,他说自己是林长庚,那我们将他当做林长庚便是。”

不过这拙劣的假身份,总是要有人来圆这个谎的,温幼宁圆不了,只要一见面,她就必须得知道,眼前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是不知看过那个纸条之后,成王殿下会怎么选。

温幼宁起身,却触及到了秋辞近乎错愕的眼神。

“怎么了?”

“二姑娘,您今日,奴婢从未见过您这个样子。”

温幼宁眨眨眼,“我厉害啊。”

温幼宁刚入了府,就撞上了她大哥,怎么瞧,她大哥都像是在等着她撞上来一样。

温云朗盯着自己小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当真奇怪,他们家幼娘竟还会心虚吗?

“出门去了?”

“嗯,去喝茶,那说书先生很有趣。”温幼宁说着,还提了一包点心给她大哥,说是带给大嫂的。

“怎的就自己去了?”温云朗看了一眼,温幼宁身后只跟着秋辞。

“离着家不远,阿姐去不得,大嫂这些日子不是还歇着吗?”温幼宁应对的很好,温云朗一时也不会觉得不对。

“那下次就寻着你三哥一起去,反正他平日也没事做,平日就知道寻花问柳,待在你身边,还能看着他一些。”

温云朗说话的时候,将温云安毫不客气的训了一顿,显然,是对温云安现在的纨绔公子哥的样子十分不满。

“我如何能看住三哥啊?三哥平日呼朋唤友的,连爹娘都管不着。”温幼宁说的理直气壮,但心底却越发心虚了。

其实在家里,她和三哥玩的最好,但因着她一向喜欢装可怜,三哥又总是惯着她,习以为常的当那个背黑锅的。

实际上,她也实在是算不得安分。

“大哥,你这次回京还走吗?”

“暂时先不走,爹的意思,打算让我在上京待上一段时日,如今边疆也没有战事。”

温幼宁是想让她大哥远离上京的,在外,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可现在,温家并无异状,她不可能只靠着一个梦就让家里人惶惶度日。

“大哥,感觉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你记着让大嫂保暖。”

温幼宁进映月轩之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说完就进院子里去了,留下温云朗站在那,抬头看了一眼。

虽然已经是入了九月,可这上京却全然没有入秋,身边的园子还是郁郁葱葱,天色晴朗,偶尔飘过丝丝缕缕的云。

怎么看也不像是下雨的样子。

温幼宁端着茶杯,微微眯起眼,果然还是花茶合胃口,那位成王殿下当真是不会讨姑娘家喜欢,哪有小姑娘喜欢那般清苦的味道?

秋辞连着两日都有些神思不属,温幼宁也不同她解释,只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候着。

“姑娘不担心吗?”

秋辞小声问了温幼宁。

担心?她如何不担心?被一场噩梦纠缠不放,每一次,她几乎都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呢?

她无权无势,甚至没有一点筹码,便是心急如焚,如今也只能两手空空的等在这里。

温幼宁有时候在窗前坐着,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红了眼眶,然后在被人发现之前掩饰过去。

九月十八日那一日,温幼宁在雨声中醒来,大雨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极大。

温幼宁日日都会去廊下看雨,黑云压城,狂风骤雨,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温幼宁想起梦里的自己,那个时候,她在看什么呢?

然后,四天之后,秋辞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廊下的时候,头发和衣裙湿了大半。

“姑娘,漓江决堤了。”

温幼宁伸出手,一滴雨落在掌心,沉甸甸的,这是她的筹码。

成王府。

季怀樟虽然不相信那轻飘飘的一张纸,但还是让人盯着漓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漓江并不是大江大河,只是一条支流,附近只有几个小村镇,相距甚远,但若不管决堤的漓江,这样的大雨,还是会轻易淹没那几个村镇的。

季怀樟在今日收到了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

“王爷,今日寅时,漓江决堤。”

季怀樟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一张纸条放在那里,轻飘飘的,但现在,重于千金。

“王爷,这件事我等该如何处置?”云一从阴暗处现身。

“看来,那姑娘所言不错,她的确有这个能耐。”


等到人走了,季怀樟才察觉出,自己什么时候,也这般稚气了?

云一站在那里,“王爷。”

“试探出什么来了?”

云一沉默,季怀樟便没有多问了,云一不适合,得另寻一个女子来试探。

“走吧。”季怀樟走出院子“回王府,这个院子,让人小心看顾着。”

温幼宁照旧去提了些吃食和街边的小玩意,然后才回了府。

今日顾景之来了,倒是给她找了一个好借口,她不愿在这时候见到顾景之。

放下东西,映月轩早就有嬷嬷等着了,说是爹娘要见她。

温幼宁换了外衣,喝了茶水漱口。

“世子可回去了?”

嬷嬷点头“早先就回去了,侯爷和侯夫人也来了,同大人和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心满意足?看来,他爹给的条件实在是诱人。

“那顾景之呢?”

嬷嬷看了看二姑娘,仔细回想了一下“世子似乎并没有多言。”

没有多言?

温幼宁起身“走吧,虽说没有婚书,但这事,总是要妥帖解决了的。”

她本该松一口气的,但想起梦里那张漠然的面孔,温幼宁觉得,顾景之,或许是恨极了她才是。

温靖轩正在和江氏喝茶,两人都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

温幼宁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爹娘。”

温靖轩抬眼,“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个孩子性子啊。”

话虽这么说,但温靖轩眼角的细纹却都带着笑意。

“我们家幼娘可不还是孩子心性吗?”

温幼宁进了门,旁边立刻就有人端了茶水上前,放在她手边。

“我让人去寻你,怎的不在啊?”江氏抚了抚自己女儿的肩背,语气温和,好像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

“听说今日有客人来,我就想出去走走。”

江氏点头“你不在家也好,今日这事,幼娘不在才好办,你若来了,才是棘手。”

“娘,他们为难你和爹了吗?”

江氏摆手“这倒是不曾,虽是我们先提了这事,可我们也不曾直说,你爹想了个法子,收了顾景之当学生,到时候,若有用得到的地方,你爹自是要相帮的。”

他们镇北侯府当初不就是想要温家在官场上相帮吗?

温幼宁和顾景之之间,的确没有婚书,不过是两家当初交换了信物,可没有婚书,两家悄悄退了婚约,各自嫁娶,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婚约果然被人知晓,是因着镇北侯府有意传出去的,如今镇北侯府不愿娶了,自也不会说。

“侯府和侯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竟这般轻易就放了手?”温幼宁指着自己,她倒也没有多难过,只是有些疑惑。

“如今,镇北侯府可是有咱家更好的选择?”

江氏面上的神色淡了下去,似是有些不屑,却硬生的忍了下去。

温靖轩倒是自在“幼娘,你可知陛下现在膝下有几位公主?”

“公主?”

明德帝的子嗣颇丰,儿子女儿都不少。

“七八位?”

“可却只有一位嫡公主,陛下和皇后甚是宠爱,公主,今年也要及笄了。”

温幼宁明白了,“镇北侯府想要尚公主?”

若是有这个机会,她就明白,镇北侯府为何瞧不上自己了。

温家嫡女,哪能比得上皇帝的嫡公主?

“那陛下就能瞧得上顾景之?”

这种事可不是一头热的事情,要两厢情愿才好。

温靖轩笑了笑“宫中的确有这种消息,听闻皇后娘娘中意顾景之,不过,从宫中流传出来的消息,谁知真假呢?”


温府,温幼宁进府之前,忍不住拽了一下自己三哥。

“三哥,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爹娘和阿姐,等我们确认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温云安听了那个梦之后,也是半信半疑,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胡说。

“好。”然后转而去安慰温幼宁。

“不过是个梦境而已,幼娘也不必如此担忧。”

温幼宁不想担忧也不行啊,这个梦,就如跗骨一般缠上了她,那样清晰,梦中的绝望甚至能缠绕着醒来之后的自己。

“嗯,说不定,只是普通的噩梦呢。”温幼宁回了映月轩之后,才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

是顾景之,那个女子,竟是镇北侯府的表姑娘吗?

那是镇北侯府送进东宫的,还是,温幼宁对这些本就不是很了解,细想起来,更是越想越乱,牵扯的事情越多,然后,直接成了一团乱麻。

温幼宁只得在家中等自己三哥的消息了,果不其然,自诗会那一日开始,祝凝月这个名字转瞬就在上京人尽皆知了。

尤其是将进酒这首诗,更是引得无数文人蜂拥而至。

就连温靖轩都拿着这首诗回家,在家中品鉴了一番。

“的确是一首好诗,当真是一位奇女子,怪不得太子殿下赏识。”

温仪宁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温幼宁,端着茶杯有些不满,别人夸也就罢了,为何爹爹和阿姐也要夸奖她?

“听闻这位祝姑娘自幼生在江淮一带,从前倒是学过些诗词,却从未去过别的地方,来这京城是第一次出远门。”

温幼宁说着,去看她爹“可她却能写出这样潇洒的诗词,爹,这个人莫非真的是天赋异禀?”

温靖轩盯着自己的小女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然后十分满意的点头。

“我们家幼娘长大了。”

温幼宁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爹娘和阿姐。

温仪宁依旧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模样,还不忘递给温幼宁一块糕点。

“文采斐然者,一鸣惊人并不意外,但一个待在深宅之中的女子写出这样的诗篇,过去却是半点才名不曾显露。”

温仪宁端着茶杯,如今是盛夏,府上备了去火的荷叶茶,带着些微的苦涩。

“所以,无论是这位祝姑娘当真才情惊人,亦或者那诗篇只是寻人代笔,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温仪宁看着懵懂的小妹“自有人会去盯着的。”

温幼宁有点明白了,或许,祝凝月造成的这般“盛况”,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那个。

从爹娘的院子里出来,温幼宁忍不住靠近阿姐。

“阿姐,若是她是冲着太子去的呢?”

“冲着太子去?”温仪宁停下脚步。

“我觉得,那个祝姑娘那一日是冲着太子殿下去的,阿姐和太子殿下年底就要成亲了,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若是偏宠一个女子,那不是摆明了欺辱阿姐吗?”

温幼宁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温仪宁却只是点头,然后不甚在意的捏了一把小妹有些瘦削的脸颊。

“女子若是只求攀附权贵,还有比太子更贵的吗?”

或许是今日的夜色实在是柔和,自小宠爱的妹妹眼中的担忧又太过真切。

温仪宁动了动嘴唇,说出了那一点无助和坦然来。

“幼娘,自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和无数女子分一个夫君,而我,必须贤良。”

所以那个女子是不是冲着太子去的,她当真不在乎。

五年的时间,整个上京都盯着温仪宁,都在等着这位准太子妃犯错,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那位太子爷再是英明神武,她都生不出本分爱慕来了。

只觉得嫁给季君廷,实在是个大麻烦。

说完之后,温仪宁便转身离去了。

温幼宁看着自己阿姐的背影,突然想起,她好久不曾见到阿姐畅快的笑了,在她玩闹嬉戏的时候,阿姐都在被严厉教导,让她去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见着幼娘走了,温仪宁停下脚步,温仪宁身边的大丫鬟拂冬立刻上前一步“大姑娘。”

“让敛秋派人盯着点,那位姑娘是不是当真和太子殿下走得很近。”

拂冬点头“是,奴婢这就着人告知敛秋。”

“我这些年好不容易过来,这太子妃的位置,我可以不喜欢,但必须是我的。”

拂冬点头,“大姑娘,担心太子会在这个时候纳了那姑娘?”

“不,季君廷没这么蠢,不会当众拂了他父皇的面子,我担心的是那女子背后的人。”

幼娘只想着担心她,但在温仪宁看来,真正要担心的,是镇北侯府。

她和太子成亲,镇北侯府要娶幼娘,那他们三家便算是绑在一块了,可现在,镇北侯却是打算自己送人进东宫。

难道,是打算和他们温家撕破脸了?还是说,是打算享“齐人之福”?

“我更想知道,镇北侯府是什么态度。”

温仪宁说完,轻叹一声“算了,不过是一首诗而已,能看出什么?回去吧,晚上还要练琴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了人,温幼宁的噩梦戛然而止,好像过去那些时日做的梦,都只是虚幻而已。

温幼宁难得睡了个好觉,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温幼宁才终于觉出上京的暑热来,整日窝在映月轩,或者去她娘那里,撒娇卖乖得一碗冰酥酪。

温幼宁躺在躺椅上,旁边的山雪轻轻给她扇着扇子,这扇子的风都是热风啊。

“秋辞,没冰了吗?”

今日分到映月轩的冰块,早就已经化成一盆冰水了。

“姑娘忘了,夫人说过,咱们院子里的冰都是有定数的,就怕您贪凉。”

温幼宁自是知道,她体虚,夏日怕热,冬日怕冷,总之就没个舒坦的时候。

“娘也真是的,我身子不是都大好了吗?”

温云安刚进门就听到了这声,心底微微一叹,幼娘的体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之前不曾想到,是仪宁找上了他。

“三哥,或许镇北侯府不在乎呢?镇北侯府是不是知道了,幼娘难有子嗣。”

温家悄然对镇北侯府起了疑心。

而且,现在,温云安也有些怀疑了,幼娘所做的梦,是不是真的是某种预示呢?

“幼娘。”

温云安坐下“听说,近日太子殿下多了一位知己,名满上京。”

噩梦的预兆开始出现了。


今日是平定陇西的庆功宴。

温幼宁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织锦流云裙,裙摆飘逸,就连发髻都是让府上的嬷嬷来梳的。

温幼宁坐在铜镜前,秋辞正在带着人给她描眉画唇,温幼宁轻轻抿了一下唇。

身后的嬷嬷将一只发钗插在发髻上,看着铜镜里的人。

“二姑娘当真是长大了。”

铜镜映出来的姑娘,面容精致,绷着一张小脸,掩去了还不曾退却的稚气。

“嬷嬷说的是。”

她长大了。

温家府门前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温幼宁和自己阿姐同乘一辆。

温仪宁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上的衣裳首饰都妥帖的穿戴在身上,这是未来太子妃的规矩,温仪宁早已经习惯了。

可温幼宁看着,从温府往皇宫去,有很长一段路,在马车里分明不会有人看到,可阿姐却坐的十分端庄。

“怎么?不舒服吗?”温仪宁看着眼前动来动去的小妹,温幼宁正跃跃欲试的打算去看车窗外。

“没有,只是想瞧一瞧外面。”

“别看了,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便要说你不懂规矩的。”

“阿姐,你一直这样坐着不难受吗?到时候到了宫里,又得坐上几个时辰。”

“马车狭小,我若是动了,到时候衣裙会皱的。”温仪宁解释了一句,这样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

温幼宁跟在阿姐身后下了马车,同她阿姐一样,端着别无二致的笑容。

今日的庆功宴本就是为了季怀樟,季怀樟早上的时候就入了宫,他的座位很是靠前,就在明德帝下面,比太子的位置还高一些。

开宴之前,明德帝将季怀樟叫过去叮嘱了一句。

“今日上京的姑娘来了不少,你好好瞧一瞧,有没有能瞧上的。”

季怀樟有心推拒,但太后和他皇兄都坚持,他便没说话,他自是知道,上京还没婚嫁的贵女,年纪最大也不过十六七岁,而他对养孩子无甚兴趣。

季怀樟坐在位置上,自顾自的斟酒,直到听到温家的名字。

季怀樟想起那个还在自己手中的香囊,难得多看了一眼。

温丞相带着夫人,子女在身后,一家人正在朝着明德帝行礼,季怀樟扫了一眼,只瞧见了被遮挡的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应该就是温家的小女温幼宁了,那个姑娘被家人挡的严严实实,季怀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只瞧见了藕荷色的裙摆。

“怎么?有瞧上的?”

明德帝看着季怀樟的目光难得停留在温家人身上。

“温家那个大姑娘,是朕选的太子妃,贤良淑德,不过温家倒还有个小女儿,听闻也是亭亭玉立,不若见一见?”

季怀樟只摇头,“温云朗是我的副将。”

“那就没一个瞧得上的?”

“皇兄别为我操心了。”

季怀樟拧起眉,旁边伺候的宫女极细微的颤了颤,季怀樟看了一眼,那小宫女的脸色都白了下去。

传闻成王嗜杀成性,打仗的时候,屠城更是常事,万人坑都不知挖出多少个来。

季怀樟没在意,但皇后立刻让人换了一个伺候的宫女,季怀樟没说话。

“伺候的人没规矩,是该让内务府好好管一管了。”皇后柔声开口。

季怀樟只说不必,他早已经习惯了,那些人对他避如狼虎的样子。

成王的庆功宴,言笑晏晏,觥筹交错,成王却不是最引人注意的。

季怀樟只觉得喧闹,起身出了大殿,打算寻个地方静一静,他在这里,反倒惹得其他人战战兢兢。

季怀樟寻了一个偏僻的园子,离着正殿不远,还能听到舞乐的声音,外面有太监守着,不让外人靠近。

只是没想到,这里也会有人寻过来。

“这位姑娘,这里不能进,往那边便是庆功宴的宫殿了。”

季怀樟本也没理会,只当是有人迷路了,可没一会儿,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走进来。

“王爷。”

“怎么了?”

“那位姑娘说是她兄长让来的,让我们通报一声。”

“她兄长是谁?”

“温云朗。”

温云朗?季怀樟想起那个香囊。

“让她进来。”

季怀樟打算看看,温家人打的是什么算盘的,竟能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来寻他。

温幼宁走进这地方,她原是出来透气的,然后按照她兄长的意思,和那位林副将见一面,暗中瞧一眼那人的样子也行。

一路走来,她却只见到了这人,笑语盈盈的开口。

“你就是我兄长的同僚?”

季怀樟这才仔细去看,穿着藕荷色衣裙的姑娘,弯着眉眼看着他,想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曾惧他。

季怀樟不曾答话,他还不知,如今在这姑娘眼里,他是个什么身份。

季怀樟常年在外打仗,少在上京久留,常年在边境,而边境民风彪悍,女子也多是厉害的,战时的时候,能当男子去打仗。

而上京的姑娘,却多是柔弱的。

季怀樟看着脚步轻盈朝着他走来的姑娘,那姑娘站在离着他三五步远的地方,好奇的打量着他。

然后,抬了抬下巴,带着些姑娘家的娇气“你就是我兄长的同僚?林将军?”

林?他手底下的确有一个姓林的副将,季怀樟正要说,这姑娘该是认错人了。

可季怀樟还不曾开口,就听到了那姑娘绷着一张俏脸,很是认真的开口。

“林将军,你很好,但我兄长不知,我已有心悦之人了,还望将军海涵。”

季怀樟想起那个香囊。

“不知温姑娘心悦之人是何人?”

“小女倾慕当今成王殿下。”温幼宁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垂着眉眼,一副羞怯的模样。

“姑娘喜欢成王?”季怀樟抬眸,鹰隼一般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口口声声说心悦成王,他几乎要以为,大辰还有第二个成王了。

“那姑娘为何还要来见我呢?”季怀樟虽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还是有了些兴致。

“因为兄长说,林将军过去是成王近卫,不知,可否同将军打听一下成王的喜好。”

说这话的时候,温幼宁又露出那种羞怯的笑容来。

“小女觉得,与其同不喜的人蹉跎一生,倒不如争抢一番,嫁给自己心悦之人。”

季怀樟看着眼前的温幼宁,平静的眸子中流露出一点惊诧和意外来。

倒是个大胆的姑娘。

季怀樟坐在那里,盯着温幼宁看了一会儿,温幼宁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只觉得后背发凉,像是被猛兽盯上一般。

季怀樟挪开眼神“那么,温姑娘想知道什么?”

“姑娘,再不回去,大人和夫人要急了的。”秋辞适时的催了一句,她也真的是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姑娘原本说是出来透透气,谁知道竟在这同陌生男子说话,万一被人瞧见了,岂不是私会?

“那林将军,改日我可能约你?”

今日月色很好,季怀樟入眼的,便是那双带着些狡黠的猫儿眼。

“那,我又为何要帮姑娘?毕竟此事于我实在是没有好处。”

温幼宁有些苦恼,的确,她能拿出的无非是些金银器物。

“那林将军想要什么?”

季怀樟想要什么?他还真的不知,他只想知道,这个口口声声心悦自己的姑娘能给什么。

“我可送给林将军一场滔天富贵。”温幼宁敛了姑娘家娇俏的神色。

滔天富贵?

这样的话,怕是左相都不敢说吧。

这话一出,面前人许久没有说话,温幼宁没有露出半分怯意,而是直视着眼前人。

“可以。”季怀樟想看看,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竟敢口出狂言,给他一场富贵。

况且,他也想知道,眼前的姑娘缘何心悦他。

温幼宁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园子。

秋辞等到无人的地界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依旧是全然的担忧惊惧。

“姑娘,您怎可在宫中私会外男?”秋辞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到一个字。

“乱说,我只是迷路了而已,皇宫道路错综,一时走错路罢了,怎能是有意的呢?”

秋辞抿抿唇,“姑娘说的是,不过,姑娘,您认得那位林将军?”

“林将军?不认得啊,不过,那位本也不是什么林将军。”

温幼宁不知成王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那位林将军是何模样。

但那个守门的小太监,她瞧着眼熟。

一个副将敢让伺候陛下的太监给自己守门吗?

温幼宁想起刚才见到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双眸子如鹰隼一般,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线条明朗。

虽不是温润公子的模样,却也是个俊美的,只是带着些寻常人不曾有的戾气。

温幼宁悄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幸好,不是当真青面獠牙。

不过,今夜到底还是有些突然,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引起这位成王的兴趣。

秋辞面上忍不住露出几分错愕来,随即就看到二姑娘对着她伸出一根手指。

“嘘。”

温幼宁整理了一下裙摆,走入灯火明亮的大殿之中。

江氏见着闺女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做什么去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温幼宁冲着她娘笑了笑“出去走走,险些迷路了。”

“这是在宫里,别随意走动。”江氏匆匆叮嘱了一句。

“幼娘省的,阿姐呢?”

温幼宁一眼看过去,唯独温仪宁的位置是空着的。

“皇后娘娘唤去了,你阿姐还需你担心啊。”

是啊,她阿姐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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