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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整版

一叶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主角是连荷居延的古代言情《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一叶葵”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3-29 0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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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女频言情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整版》,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连荷居延的古代言情《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一叶葵”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完整版》精彩片段


我实在不想上居延的车。

但身边有爸爸等着,后面还有喇叭催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车子开动,我不尴不尬的叫了一声“居延哥”,得到一声不咸不淡的回应,然后车里就安静下来。

我扭头看着窗外,希望快点到学校。

谁知,车子没走去学校那条路,直接开上了主干道。

我有点紧张的说:“居延哥,走错路了,学校在后面……”

居延头也不回的说:“我知道,耽误你一点时间,陪我去办点事。”

我咽了咽口水,握住兜里的手机:“我,我就不去了吧?你办事,我能帮什么忙呢?”

他却说:“只有你能行。”

“……你要办什么事?”

“我买了婚房,还没有告诉连薰,想装修好之后给她一个惊喜。今天选窗帘,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叫你来选。”

一听这话,我才稍稍放松下来:“哦——”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给她惊喜的想法是很好,但都要结婚了,他竟然还不知道姐姐喜欢什么颜色,神经也真是有够大条。

他带我去了一家地段繁华的窗帘店,一进门就有穿着宫廷式束腰长裙的接待小姐笑脸相迎。

我环视一周,一家卖窗帘的店,整得跟卢浮宫一样漂亮,铺了地毯挂了壁画,还有彩绘的天花板。明亮但不刺眼的灯光照在周围悬挂的布料上,各种纹理刺绣熠熠生辉。

我悄悄瞥了一眼最近的窗帘下面的价格标牌:580。

确认两遍,都没看到小数点,如果是五百八一卷的话,这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

后面还有两个符号,我眯着眼睛一看:/m?

就这块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纯色布,五百八一米?

干脆直接去抢好了!

有一瞬间我真想拉着居延离开,说:“这地方都是骗人的!”

但他又不是给我买窗帘,万一他就是想给姐姐整点高档货,这价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我要是说太贵了,那不就是说姐姐配不上这些东西吗?

还是不多这个嘴了,出钱的又不是我。

接待小姐看到我的反应,并没有露出鄙视土鳖的神色,而是很温柔的微笑道:“两位真是很般配呢,今天是给婚房选窗帘吗?”

我立刻解释:“不是的,这个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在瞒着我姐姐装修新房子,我只是来帮忙挑窗帘颜色的。”

接待笑容不变:“原来是这样,你姐姐一定跟你一样是个大美女吧!有这样关心她的男朋友和妹妹,她一定很幸福呢。选纹样和颜色的话,请到楼上来~”

哇,她一点也没让人觉得尴尬,真厉害。

窗帘很贵,本应精挑细选,不过我刚上楼就看中了一款海蓝宝颜色的窗帘,颜色浅浅的,非常清透好看。

姐姐的物欲不强,没有特别的偏好,满柜衣服也是百搭的黑白灰,但她有一些小物件都是蓝色的。

何况海蓝宝是姐姐的生辰石,选蓝色想必不会出错。

居延见我选好,半点异议都没有,直接就下单了。

交了定金,接待小姐说三天后做好,上门安装。

双方一个比一个爽快,只剩我在一旁忐忑:万一姐姐不喜欢,这窗帘还能退么?



食堂今晚的肉末茄子非常下饭,我一边吃,一边跟元素讨论元旦档的电影。

有一部青春疼痛片叫《同窗》,上映后口碑非常好,新人演员,男帅女美,我们俩都想去看。

旁边几个同学听到也凑了过来,最后东拉西扯男男女女凑了七八个,约了明天上午十点在影城集合。

元素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小声说:“莲藕,晏落在后面那桌,你问他去不去。”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自己去问嘛。”

虽然元素平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害羞的女孩。

她被揶揄一句,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在桌子下踢我:“你跟他熟,你去!”

“我的鞋!别踢别踢,我问就是。”我躲不开她的无影腿,只能伸手拍后面的晏落,“明天上午看电影,你去吗?”

晏落拿着筷子回头:“看什么?”

“《同窗》。”

晏落说:“无聊,我要跟高文他们去看《速激》。”

我瞟了元素一眼。

她小脸黯淡,难掩失望,真是可怜见的。

好吧,试试杀手锏。

我凑近晏落说:“FBI……”

他立刻拉开距离瞪着我:“没完啦?”

“去不去?”

“最后一次了!以后不准再提!”晏落气呼呼的转了回去。

我回身对元素说:“搞定了,他也去。”

元素疑惑道:“你跟他说什么了?什么最后一次?”

我说:“秘密。明天的可乐爆米花你请。”

幸好她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含羞带嗔的推了我一把:“那是必须滴。”

晚自习时,周考的成绩和排名出来了,比我在一模时进步了两名。

进步两名也是进步,这下回家有交代喽。

下了晚自习,我跟爸爸打了个电话,说今晚回家睡,不用接我,然后提着装了脏衣服的包准备回家。

刚出校门,我就看到爸爸裹得严严实实,和许多家长一样,站在寒风中等学生。

我赶紧跑过去:“爸!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吗!”

爸爸笑着接过我的包,把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递给我:“你打电话时我正好在附近散步,没走几步,怎么没见晏落?”

我剥开栗子,先给爸爸吃一个,然后剥自己的:“他今晚要跟朋友去看午夜场的《速激》,我不去。”

“看午夜场多不安全,你想看的话,爸爸明天陪你去。”

我说:“不用,我和元素他们约好明天上午看别的电影了。”

“那也行,你的钱够吗?”

“够,我只要买张电影票就好,吃的喝的是元素请。”

爸爸担心的说:“没钱跟爸爸讲,你可不能欺负同学啊。”

我说:“什么欺负呀,是她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们俩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快到家了,爸爸又说:“明天你姐姐和居延回来吃中午饭,你能赶上么?”

我本来想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吃,但更想知道那窗帘的后续,就说:“能,加我一个吧。”

爸爸点头,又跟我讨论起居延:“我看居延是个挺稳重的孩子,粗中有细,工作好,长得也好,我跟你妈都很满意。小荷,你觉得呢?”

“嗯……他是很好,不过居延哥和姐姐都是话少的人,以后他俩的孩子在家没人搭理,自闭了怎么办?”

爸爸又好气又好笑:“真是口无遮拦,这话可不兴在他俩跟前说!”



爸爸擦擦手,从口袋里掏出首饰盒。

我妈拿出项链,满意端详的同时又剜了我一眼。

我乖乖低头:“妈,对不起,我不该扯你的项链,我再也不敢了。”

“哼。”

我妈转身找镜子去了。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没挨揍也没挨骂。

我妈戴上项链以后,肉眼可见的恢复了精神,她在家里走来走去,亮起嗓门,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就逮着我数落几句。

我爸让她小声点儿,还有别忙着戴项链,让姐姐看见又要想起伤心事。

我妈嘴上说着“就你管得宽”,还是把项链摘下来了。

忙活完厨房的事,爸妈一起劝姐姐回家。

姐姐拒绝了:“我的感冒已经好很多,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在家休息就行,你们不用担心了。”

妈妈说:“干嘛这么急着上班?再请几天假,把身体养好再说。回去的话你爸还方便照顾你,你不回去,你爸得天天两头跑着做饭。”

姐姐无奈的说:“那就不要让爸来了啊,这里买东西点外卖很方便,我想吃什么买什么。妈你也回去吧,你刷手机看电视太吵了,影响我休息。”

我妈脸上有点过不去,狡辩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一静下来我就难受,心疼你不容易……”

她看到我和我爸都可疑的看着她,马上调转矛头突突我们:“看什么看!都是你们俩惹出来的祸!”

我和爸爸赶紧点头:“是是……”

她刷手机看电视太吵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跟这泼妇是没道理可讲的,闭嘴背锅就是。

……

既然姐姐不回家,妈妈只能一个人回了。

我推着行李箱,跟在爸妈身后,听他俩商量晚上吃什么。

我妈走的时候摆出了抛家弃子的架势,这会儿却很自然的挽着我爸的胳膊走,好像这几天无事发生。

白让我受那么大的惊吓,还担心得哭了好几场。

还是晏落有经验啊。

对了,昨天跟这家伙分开后,他还发消息问我回家没有,我回他了吗?

拿出手机一看,回了。

这脑子。

不过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已经去学校了?

我发短信问他在哪儿,他很快回了:“在家,下午要一起返校吗?”

我说:“我有事要晚些回,你先回吧。”

他问:“你要去见昨晚那男的?”

“喂,那是我姐的男朋友,我爸妈的金龟婿,咱们的未来姐夫!什么‘那男的’!讲话客气一点啦。”

晏落说:“他昨晚找你干嘛?”

婚房的事跟晏落说应该没关系,他是局外人,而且他也知道轻重,不会告诉姐姐。

我就把婚房连同翡翠镯子的事都告诉了他,想了想,连我家过年吵架的真正原因也说了。

他那么关心我,有事瞒着他真的好难受。

他看完我的犯罪自白,半天没动静。

我开始不安。

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虽然妈妈和姐姐都原谅了我,但晏落大概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我如此丑恶的一面。

他该不会从此讨厌我,跟我绝交吧?



这家伙,污染了我的心灵,居然还敢吼我?

我比他更大声:“干嘛吼呀!我找搜题APP来着!谁知道会蹦出那种……”

话还没说完,晏妈在外头听到动静,以为我们吵架了,连声问着“怎么了”往这边走。

听到晏妈过来,晏落赶紧捂住我的嘴,把我后面的话堵回去,半是恳求半是警告的“嘘”了一声。

晏妈推门,他赶紧在这之前松开我,站到一边。

晏妈眼睛一扫,走到我跟前关切的问:“小荷,怎么了,晏落欺负你啦?”

我看了晏落一眼,那家伙紧张地抱着平板,还不住的朝我使眼色。

我搂着晏妈的胳膊,抬手指向他:“阿姨~他不让我用平板!”

晏妈一听,从晏落怀里劈手夺了平板递给我:“不就是个平板嘛,你随便用!”

我抱着晏妈和平板,对晏落得意示威:“多谢阿姨~”

晏落被亮起来又黑下去的屏幕吓得都立正了,好在没暴露,他背着他妈用口型对我说:“好你个臭丫头。”

晏妈摸摸我的头:“等下在这儿吃吧,我做了花生猪脚哦。”

晏妈和我爸以前是厨师学院的同学,铺排家常菜不在话下,而且晏家气氛好,我能多吃一碗饭。

好想留下吃猪脚,但我妈的话不能不从,我只得遗憾的说:“对不起阿姨,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晏妈知道我妈的脾气,并没有强留我,而是很体贴的说:“那我给你装点回去吧,加个菜。”

我感激涕零:“阿姨你真好!谢谢你啦!”

晏妈眉眼弯弯的看着我,然后虎着脸对晏落说:“快出来,别打扰小荷,让她好好写作业。”

晏落只能抱起咖喱跟着他妈出去。

我看着那闹心的平板,也没心情搜题了,把它扔到床上,跳过不会的题,继续写卷子。

只是怎么都静不下心。

那电影又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梦。

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很快就会忘记,但是不知怎么,梦的每个细节都真实得让人害怕,那个人的体温和呼吸,还有他吻我时的触感与力道……

我赶紧拍拍脸。

“sin(A+B)=sinAcosB+cosAsinB,cos(A+B)=cosAcosB-sinAsinB……”

很好,满脑子都是知识,终于冷静下来了。

我埋头狂写,连晏落什么时候把平板拿走都不知道。

11点多,晏落敲门:“连荷,你妈刚打电话叫你回家了。”

我推开卷子,伸了个懒腰:“知道了,我收拾一下。”

他走到我身边看了看:“进度还挺快嘛。”

我有点得意的说:“我可没抄你的,全是自己写的。”

他不屑:“自己写不是应该的吗。”

我说:“FBI……”

他立刻鼓掌:“哇,连荷好厉害!”

哈哈,轻松拿捏。

我提起背包,起身说道:“欠你的奶茶下午再还,你几点去学校?”

晏落哪儿还敢要我的奶茶,连连摆手:“不喝了,您老嘴巴严点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撕完卷子,我想扇自己。

我是猪!

都撕了我周一交什么?

而且我已经写完一大半了啊啊啊!

我赶紧给同班的发小发信息,让他给我复印卷子,然后一边擦眼泪,一边收拾满地的碎纸。

趴在地上捡碎纸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窝囊,很笨,很废。

可谁叫我的狗命掌控在妈妈手里。

我今天要是敢冲她叫板,明天就得关禁闭,最后还要在爸爸的劝解下,卑躬屈膝的向她承认错误,挨上一顿臭骂,才能恢复往常的待遇。

因为这套流程已经走过多次,避免和妈妈发生冲突已经成为本能,我才会拿卷子撒气。

唉……

气死我了。

发小很快回了我:“什么时候来拿?”

我说:“今晚没心情,明天上午九点奶茶店见,我请你喝奶茶。”

他问:“又跟家里生气了?”

我说:“一言难尽啊。”

他发了个小熊送花的表情,又说:“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我发了个“O98K”的熊猫头,然后把手机和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

刚才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我又气又饿,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外面全是我妈的笑声,吃完饭留他们吃水果,看电视,唠家常。

最后她说,哎呀都十一点多了,又下雨,开车危险,小薰也很久没回家,不如今晚两人就睡在家里吧。

姐姐和居延同意留宿,妈妈又张罗着收拾房间。

一群人在洗手间进进出出洗洗涮涮,然后姐姐换了睡衣,擦着头发进来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小荷,今晚我们一起睡。”

折腾到这个点,我已经很困了,含糊的“嗯”了一声,往里面滚了滚。

床宽一米二,我们俩背对背,睡着倒也不挤。

姐姐睡我这儿就表示居延要睡次卧了。

一个外人都能睡我家的次卧,我却不能,哼,干脆把次卧挖出来当成嫁妆带走吧,千万别让我玷污了它!

我怀着对次卧的恨,听着洗手间里不知是谁呼呼吹头发的声音,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嘴上一软。

我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窗外的雨声已从之前的淅淅沥沥变成哗哗啦啦,那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从一开始的贴合变成轻咬,我才知道贴着我的也是一张嘴。

意识浮浮沉沉,分不清虚实,我淡定的诧异着:什么情况?

鬼压床?

我想动,想喊,但身体好像沉在泥沼里,使不上力气。

以前也不是没有鬼压床的经历,不过哪次都没这次真实。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我看清了吻我的那个人的脸。

居延!

我怎么能梦见他!

我就是梦见班主任都不能梦见他啊!

电光一闪即逝,房里重新暗下来,我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居延就抬起我的下巴,再次吻了下来。

和之前那个带着试探的轻吻不同,这个吻蛮横,强硬,而且更深入。

陌生而炙热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我喘不过气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姐姐的身影,她背对我,呼吸沉重,睡得很熟。

我在窒息般的压迫中伸出手,想叫醒姐姐,也叫醒我自己。

手到途中就被居延扣住,他把我的手压在身侧,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我猛地蹬了一下腿,想从这个越来越离谱的噩梦中脱身。

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我就不是人了!

但是他按住了我。

我没能醒过来。

……

居延离开后,我背对姐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外面还在下雨,姐姐还在沉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身体还残存着快感的余韵,明明白白地提醒我刚才发生过什么。

好龌龊的梦。

好恶心的自己。

我再也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了。



晏落又不是傻子,看到我和爸爸愁云惨淡的样子,再加上我妈也不在家,他就大致猜出我家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

他借口肚子饿了要吃宵夜,把我爸支到厨房,然后拉着我回到房里,悄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没脸说自己干了什么,只说居延和姐姐分手了。

晏落“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他们才交往半年就订婚太仓促了,你们连居延的家庭情况都还不清楚吧?这样也好,缓一缓,相互多了解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有缘,以后肯定还会走到一起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也让我有了希望:“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当然最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晏落上下打量我,“分手的是薰姐,你怎么这么憔悴?”

“我……我觉得我爸妈好像要离婚。”

晏落一愣:“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初一我们要和居延的家人见面吗,那天我跟妈妈吵架了没有去,爸爸为了照顾我也没去,之后姐姐的订婚就取消了。妈妈很生气,带着行李去了姐姐家,还说如果姐姐跟居延订不了婚,她就要跟爸爸离婚……都怪我。”

晏落安慰道:“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分手是因为薰姐和他之间本来就有问题,你们吵架只是刚好赶上了。再说,哪对夫妻没说过离婚之类的话,我爸妈吵架时也这么说过。”

我有点不相信:“你家那种神仙家庭还会吵架啊?”

晏落信誓旦旦:“是啊,谁家过日子没拌过嘴?别瞎操心了,你爸脾气那么好,不会离婚的。哎,我闻到香味儿了,饭好了,咱们出去吃东西吧!”

“好。”

虽然现状还是没有改变,但他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好受很多。

我们三人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爸爸就把晏爸晏妈的份儿也做了,带回去能当宵夜,不想吃的话,明早热热也能当早点。

晏落吃饱喝足,临走前我爸又给了他两个红包,他也没客气,收下后一路喊着恭喜发财离开了。

我们收拾好碗筷,去客厅里拆他带回来的礼物。

拆开袋子,里面躺着晏爸晏妈给我封的两个红包。

爸爸拿出红包,苦笑着叹气:“唉,这家人真是……”

我看着红包,仿佛看到了晏爸晏妈那慈祥和善的微笑。

要是他们知道我干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非得争那一口气呢?!

自责也无济于事,一定要想办法弥补过失。

明天就要开学,我仍然住校,爸爸在房里给我收拾东西。

我悄悄走到客厅,拿起他的手机解锁,找到居延的手机号码,背下,然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姐姐虽然不张扬,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一毕业就不肯再拿家里一分钱。

既然是她先向居延提出了分手,就算为了面子,她也绝不会吃回头草。

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错过的。



居延交了手术费回来,看到两边阵营,他略略一顿,走向妈妈她们。

姐姐小声跟他说了什么,他低头认真倾听,途中妈妈悄悄拉了姐姐一把,姐姐没有理会。

猜也猜得出来姐姐要还居延手术费,妈妈不让,但姐姐不听她的。

多了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当没看见,晏妈强打起精神,对我妈说道:“丁姐,这位就是小薰的男朋友吧?”

人家大半夜特地跑来医院看我爸,我妈就是不喜欢他们也不好再撒泼,勉为其难的接话:“是呀,他叫居延。居延啊,这是晏落的父母,你连叔的朋友。”

居延走过来,对晏爸晏妈伸出手:“叔叔阿姨,你们好。”

晏爸跟他握了手,一脸赞赏:“好好,一直听说小薰有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种情况。”

晏妈也跟他握了手:“这孩子忙前忙后的,真靠谱,人也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小薰好眼光。”

居延微微一笑:“承蒙谬赞。”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会很做作,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很自然。

他们在前面寒暄,晏落转过身,帮我理好被摇乱的头发,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在我背后轻轻的拍。

我靠在他肩膀上,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手术灯。

周围的一切都像电视里的画面,明明我身处其中,感觉却是那么不真实。

车祸、癌症、治不好,这不是韩剧三件套吗?

又不是演韩剧,而且从家到学校那么近,这条路爸爸走过很多次了,怎么会出车祸呢?

就像晏落说的,他联系不上我可以给晏落打电话啊,为什么非要出门找我?

如果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晏妈跟居延客气完,扭头看见我,她两眼含着泪,用自己的手包着我的手。

晏爸也回到晏落身边,一伸手搂住我们俩。

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的关怀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原本冰凉的身体被他们捂热,我也慢慢回过了味儿,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我们在外头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灭了。

医生刚走出来就被我妈扯住:“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对她点点头:“请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的骨折和内出血经过手术处理,体征已经恢复正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我妈抓着医生哭,姐姐过去把医生解救出来,道过谢后就把我妈拉到一旁,给推着病床出来的医护们让路。

看到病床,我立刻走上去。

经过一场手术,爸爸好像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安静的躺着,鼻子上插着管,苍白的脸上带着鲜艳的擦伤。

我抹着眼泪跟床走,心里又疼又悔。

要是今天早点回家就好了。

要是我手机有电就好了。

幸好爸爸没事,如果他出不来,我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了。

我妈暂时没力气收拾我,被姐姐搀扶着走向病房。

医生们在里面调试好仪器,说家属可以进去了。

晏妈看过我爸后,对我妈说:“丁姐,连哥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天太晚,我们就先回去了。”

然后她又拉着我说:“这里只有一张家属床,小荷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她睡我家吧,明天我们再带她一起过来,还能给你们捎点东西。”

我妈摆摆手:“带走吧,我现在也不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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