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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后续+全文

唐小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梵音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两位婶子。他们本来早已分家,日子过的凄苦,见梵音嫁进来后日子富裕,便舔着脸求着回来一起过。云寒谨顾念亲戚之情,梵音便将他们两家一并养了。起初,他们对梵音还是客套感恩的,但年复一年,他们便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对梵音横挑鼻子竖挑眼。婆母温和的道:“既回来了,便是知道错了,阿音昨晚全城送荔枝给寒谨博美名,可见也是诚心反省了的。”二婶:“大嫂,你就是心太善了,惯会维护她,才叫她敢这样嚣张跋扈。以为我们寒谨是什么人呐,区区一点荔枝而已,能被这种小花招打动?在外当众掀桌,驳夫君面子,简直太不像话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婆母一脸为难,叹了口气,“阿音从江南远嫁过来,举目无亲,许是太思念亲人导致情绪失常,大家都体谅体谅,她也不容易...

主角:云寒谨云寒   更新:2025-01-23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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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寒谨云寒的其他类型小说《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唐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梵音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两位婶子。他们本来早已分家,日子过的凄苦,见梵音嫁进来后日子富裕,便舔着脸求着回来一起过。云寒谨顾念亲戚之情,梵音便将他们两家一并养了。起初,他们对梵音还是客套感恩的,但年复一年,他们便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对梵音横挑鼻子竖挑眼。婆母温和的道:“既回来了,便是知道错了,阿音昨晚全城送荔枝给寒谨博美名,可见也是诚心反省了的。”二婶:“大嫂,你就是心太善了,惯会维护她,才叫她敢这样嚣张跋扈。以为我们寒谨是什么人呐,区区一点荔枝而已,能被这种小花招打动?在外当众掀桌,驳夫君面子,简直太不像话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婆母一脸为难,叹了口气,“阿音从江南远嫁过来,举目无亲,许是太思念亲人导致情绪失常,大家都体谅体谅,她也不容易...

《悔疯了!下堂主母竟是太子白月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梵音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两位婶子。
他们本来早已分家,日子过的凄苦,见梵音嫁进来后日子富裕,便舔着脸求着回来一起过。
云寒谨顾念亲戚之情,梵音便将他们两家一并养了。
起初,他们对梵音还是客套感恩的,但年复一年,他们便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对梵音横挑鼻子竖挑眼。
婆母温和的道:“既回来了,便是知道错了,阿音昨晚全城送荔枝给寒谨博美名,可见也是诚心反省了的。”
二婶:“大嫂,你就是心太善了,惯会维护她,才叫她敢这样嚣张跋扈。
以为我们寒谨是什么人呐,区区一点荔枝而已,能被这种小花招打动?在外当众掀桌,驳夫君面子,简直太不像话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
婆母一脸为难,叹了口气,“阿音从江南远嫁过来,举目无亲,许是太思念亲人导致情绪失常,大家都体谅体谅,她也不容易。
阿音,来,跪下向你夫君认个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别再犯便是。”
梵音看着这个慈祥维护她的老夫人,只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她眼盲心瞎,竟当真以为婆母是真的疼惜她、维护她,吵架劝和是真认可她这个儿媳。
死过一次才看清,她是何等精明、佛口蛇心。
若真体谅她不易,又何故要她下跪,折她颜面,让全家瞧她不起?
她在府中地位如此低下,蹭吃蹭喝的人都敢不敬,何尝没有婆母的功劳?
此刻,凉室里的所有人,包括下人,都在轻蔑的瞧着梵音,等着看她给云寒谨下跪求饶。
云寒谨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矜贵的品着茶,姿态清贵,高高在上。
他们一家,凭什么如此欺她?
梵音手指紧握,大步朝云寒谨走去。
“看,她过去了,真的要跪下认错了。”
“不然呢,难道她还敢和寒谨闹到底吗?这么多年,谁不知道,她就是寒谨脚边的一条狗,软的全身没有一根硬骨头。”
梵音走到云寒谨面前,站的笔直。
她垂着眼,居高临下的嗤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响亮,“休书呢?给我。”
云寒谨的茶杯停在唇边。
他抬眼,像是在看个笑话,“一边要休书,一边又全城送荔枝为我博取美名,这就是你要休书的态度?梵音,演戏都不能演全套,你这种见识短浅的粗鄙妇人,说你蠢都是抬举。”
梵音追问,“所以,你没写?”
云寒谨一窒。
他可以在她的哀求下不写休书,却不能是他自己主动不写,这样会让他面上无光。
“梵音,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还不知道你,真要写了你又会要死要活的拦着我,我懒得浪费时间陪你演戏。”
“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我在意你?我告诉你,死了这条心,你这种人,与你多说两句话都令我恶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上你。”
梵音冷漠的看着云寒谨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拿出早就写好的和离书。
“为防云大人觉得我在做戏,和离书我上的字,我已经签好,云大人,你只需要签字,我们即刻两清。”
云寒谨不可置信的看着和离书,脸色瞬间黑沉如铁。
她怎么敢?
“哎哎哎,闹个别扭而已,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怎么这般小气较真,连和离书都拿出来了?”
老夫人看着和离书心尖狂跳,连忙站出来当和事老,“阿音,你有多喜欢寒谨,母亲是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和离?别闹了,再继续闹下去,寒谨一气之下把字签了,你可没地儿哭去。”
“哭还是笑,那都是我的事,云大人不是厌恶我么,既如此,签了字将我休弃,正合心意,不是么?”
梵音将和离书递到云寒谨面前,挑衅嗤笑,“云大人,你应该不会不愿意签字吧?”
云寒谨自命清高,话都说到这步了,怎能说个不字?
“别以为和离书就能威胁我了,梵音,玩火自焚,也是你自作自受。”
他冷傲的拿起毛笔。
“不能签!”
老夫人坐不住了,若真和离,云府开销和云寒谨的前途,可就没人能靠了。
她冲过来把和离书夺去,抬手便撕了。
“婚姻大事,岂能因为一时赌气,就和离的?说出去都让人笑话。我还在一天,就断不能容你们任性妄为,没有我的允许,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和离一事。”
和离书的碎纸,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云寒谨轻蔑冷嗤,“难道你敢写和离书,原来是早就料到母亲会阻止。梵音,你能不能不要玩这种小把戏了?真是让人厌烦的很。”
老夫人幽幽叹气,“寒谨,你少说两句,阿音到底是你妻子,你也对她稍稍好些。”
“行行行,闹得乌烟瘴气的,家宅难宁。”
云寒谨不耐烦的看着梵音,“看在母亲的面上,你现在跪下认错,我就原谅你这次,下一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梵音看着一唱一和的母子两,冷笑,他们还真是把‘既要又要’玩明白了。
既要她的钱享受荣华富贵。
又要她跪着求他们享用。
“云寒谨,你以为没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和离是给你留体面,你们既不要脸,就别怪我不客气。”
梵音拿出库房钥匙,“以后这个云家,我不会再管,更不会再出一分钱。”
“你们别想再在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以前吃进去的,也准备好尽数吐出来!”
闻言,几个了老夫人顿时脸色大变。
梵音可是云家钱袋子,她撂挑子了,云家吃什么喝什么?
“阿音,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母亲将中馈交给你管,是信任你,岂是贪图你什么?你扪心自问,母亲对你不好吗,哪次不是护着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不懂事啊,来寒母亲的心。”
老夫人委屈的抹泪,却又还是大度的给梵音机会,“你把钥匙收回去,这件事母亲就当做没发生过。”
老夫人素来是温柔慈祥的,也是整个云府唯一‘护着’梵音的人,她与她生气还是头一次,以为能唬住梵音。
可惜,梵音已经看清了她的伪善。
“你们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和离书给我送来。”
梵音将库房钥匙扔在桌上,转身便走。
二婶震惊:“梵音失心疯了吗?不求着寒谨原谅,还要和离,上交中馈钥匙,她怎么敢的?”
三婶看着桌上钥匙,满脸忧虑,“梵音若是真不管中馈,我们家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寒谨......要不你还是去哄哄她吧?”
云寒谨冷着脸,满是厌恶,“梵音就是料定你们会这样,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不过是些银钱罢了,我堂堂四品郎中,还养不活一个家不成?我的感情岂能被几个臭钱左右?”
“想用这种手段逼我妥协,低头爱她?怎么可能,她做梦。”
“她要闹,就让她闹,我倒是要看看,这次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二婶三婶脸色难看,欲言又止,云寒谨那点俸禄,还不够他们两日的吃食,哪够养活一大家子人啊?
她们斟酌用词,正想再说什么,这时,老夫人开了口。
“梵音这次敢用家用威胁,若是纵容,让她尝到甜头,以后岂不是次次都要如此闹?我们云家,绝不能让她拿捏了!”
她的脸上再没有丝毫慈祥宽和,双眼精明算计,“梵音远嫁来,没有家人在身边,又深爱寒谨,寒谨就是她的全部,她只要还是云家媳妇,她就撑不了几天的。”
“再说了,礼部很快就会公布新任侍郎名额,那可是正三品高官,到时寒谨可就是朝中新贵,身份今非昔比,是梵音高攀不起的,她必然心慌不安。”
“待她低头认错,便什么都会答应,即时我再命她将钱全都交给家里保管,以后,她便再没有底气闹了。”
梵音手里的钱,可是金山银山!
若是能全部拿来......
二婶、三婶眼睛齐齐发亮,尽是贪婪,“大嫂说得对,绝不能轻易原谅梵音,要罚她将钱财全部上交!”
——
离开凉室,珍珠忐忑不安,“姑娘,他们会送和离书来吗?”
以前她以为,是姑娘痴缠,云家是被迫的、嫌弃的,可今日才看出来,姑爷嘴里口口声声的嫌弃、厌恶,却从来没打算过要休她家小姐。
即便如今小姐拿出和离书,也难以和离脱身。
无赖痴缠的人,又到底是谁?
梵音淡然摇头,“他们一家子还指着吸我的血,用我的钱,若非逼到绝境,走投无路,是决计不可能和离的。”
她本也没指望真能拿到和离书,不过是趁机撕破脸,丢出管家之权。
这狼心狗肺的云家人,一天她都不会再养。
“过两日便是长公主寿辰,我已有办法,让她帮我求一道和离懿旨。”
闻言,珍珠眼睛发亮,“若是懿旨和离,云家人再不愿意,也断然不敢再纠缠姑娘!再者,被下旨和离,姑爷名声会大受影响,仕途也要凉。一箭双雕,姑娘聪慧啊!”
梵音微笑,“还叫什么姑爷?他配么。”
——
次日,云寒谨被生生热醒。
“怎么这么热?”
他烦躁的坐起身,往放冰的地方瞧去,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冰呢?”
小石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夫人不掌家了,老夫人接手中馈,说府库银钱所剩不多,近几日都节省些,只在正午最热时供冰。”
“府库中不是有许多现银么?”
“夫人把原本放在府库中的银钱都搬走了,说那是她的嫁妆,以后一分一厘都不会再给府中用。”

梵音要被浸猪笼了。
罪名:通奸。
三日前,有男女在野外荒唐,被许多路人瞧见,其面容和梵音十分相似,更落下印有梵音闺名的手帕。
可梵音那日都与夫君云寒谨在一起。
通奸之人不是她。
她求云寒谨帮她证明清白。
云寒谨却说:“我若是作证,旁人也是不信的,只道是我被你迷了心窍,心甘情愿戴这顶绿冠。我刚当上礼部侍郎,若是有这污名,你叫同僚如何看我?”
梵音不可思议。
不曾想到她相濡以沫五年的夫君,在这种生死攸关时时刻,在意的仅仅只是同僚眼光?
她声音有些抖,“夫君,你忘了吗?若不是我拿了无数钱财给你打点,你如何能当上这礼部侍郎?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损点名声......”
闻言,云寒谨顿时冷了脸,严厉呵斥:
“梵音,慎言!”
“礼部侍郎是我凭自己本事当上的,莫要把你这种低贱商户,只会下作贿赂、蝇营狗苟那套,拿来玷污我的清名!”
梵音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她是江南首富之女,无权无势但就是钱多,她嫁入云家以来,不仅帮着破败的门府翻新重建,让他们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还将九品小官云寒谨,一步步送上正三品!
商朝官制腐败,若非她砸了金山银山,罪臣之后的他,又怎可能登上侍郎之位?
“侍郎高风亮节,清雅端正,是众所周知的正人君子,他既不愿给你作证,那便是你确有通奸!做出这般荡妇行径,你怎还敢纠缠侍郎大人?”
“荡妇就是荡妇,侍郎娶了这样的娘子,真是倒大霉。”
“走,抓去沉塘!”
一群人拿着粗绳围上来。
梵音心生恐惧,急忙抓住云寒谨。
“夫君,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吗?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爱过我吗?”
“爱你?”
云寒谨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一个人低贱的商户之女,无才无德,满身都是让人作呕的铜臭味,我堂堂清流人士,三品侍郎,怎会看得上你?
若非你我早已成亲,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日日见你,我都甚觉恶心!”
梵音如坠冰窟。
她认识他时,他潦倒落魄、吃不饱穿不暖,还疾病缠身,比路边乞丐都不如。
她从未嫌弃过他,给他找最好的大夫治病,日日亲自照顾伺候。
给他最富裕的生活,让他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他郁郁不得志,被人瞧不起,她便倾尽全力,用无数钱财,给他铺出加官进爵的风光大道。
她以为,他们是患难夫妻,可结果,他心中却是这般嫌她?
“你当年娶我的时候,说过若有朝一日,能平步青云,你是大官,我便是尊贵的大官夫人......”
云寒谨不耐烦的打断她,“梵音,我最讨厌你这幅为我付出牺牲的模样,当初是你自己要嫁我,我从未要求你为我做过任何事,也不稀罕你做的那些。
何况,你声名败坏,纵是被冤枉又如何,为什么被冤的是你,而不是别人?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苏糯儿站在云寒谨身边,幽幽开口,“表姐,你莫要胡搅蛮缠了,姐夫走到今天不容易,你要为自己一己之私,拖累姐夫前程吗?
若是糯儿,名声脏了,情愿自己沉塘,也绝不会向姐夫提出这些无礼要求。”
“糯儿,你无需与她多说,她不像你,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大气端庄,洁身自好,是难能可贵的好女子,她这种只会斤斤计较的商户之女,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云寒谨看着苏糯儿的眼神温柔,满是赞美与欣赏,“若当初,我娶的是你就好了。”
“姐夫,你说什么呢,表姐还看着呢。”
苏糯儿脸颊通红,娇声嗔怪,眉宇间却掩藏不住的得意欢喜。
云寒谨厌烦的看向梵音,“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以后逢年过节,我会给你烧纸。”
语罢,他拂袖而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再给她。
事到如今,梵音怎能还不醒悟!这五年的全心全意,倾尽所有,饲养的却是一头白眼狼,一颗狼心狗肺!
“表姐,还有件事你不知道。”
苏糯儿俯在梵音耳边,得意炫耀,“那日野外荒唐的人,其实是我。端庄贤良的官家小姐,我早就当腻了。”
“苏糯儿!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要什么我买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梵音目眦欲裂,愤怒的想把她撕了,却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生生将细白的皮肉勒住道道血痕。
“表姐,若你不死,我又怎么能嫁给姐夫呢?”
“他仪表堂堂,俊美无双,又是礼部侍郎,前程似锦,私下玩归玩,我也是要嫁人的呀。”
苏糯儿娇笑着,一把将梵音推入池塘,“表姐,你放心去吧,你的夫君,你的万贯家财,我都会替你好好享用......”
砰!
冰冷的池水瞬间将她淹没,疯狂的灌入鼻腔、五脏六腑......
梵音死在无边的憎恨与悲痛中!
她死后,灵魂不散,停留在云家,看见婆母拿了她的遗产,给云寒谨送礼打点,让他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看见苏糯儿嫁进云家,为他红袖添香,夫妻恩爱。
而她江南的老父亲,还以为她在上京生活顺遂,年年都让人送来大笔银钱、奇珍异宝。

“少在这里满嘴喷粪,圆房是你母亲说的,我可没同意。”
梵音丝毫不掩饰她对此事的厌恶。
如今的她,宁愿睡清倌,也不愿意与云寒谨有半点接触。
“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那样矜贵自持的老夫人,怎么会无端提出圆房?还不是你百般暗示。”
云寒谨语气轻蔑,“想便是想,还不承认,梵音你比以前还要让人瞧不上了。”
呵。
她不愿意,她恶心,还成口是心非了?
梵音笑了,“怎么,云大人这般咄咄逼人的要我承认,是妥协了,要为了你的前途,与我圆房?”
闻言,云寒谨脸色难看,目光发沉。
片刻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才没有你那般不知廉耻,不择手段!”
老夫人有句话说的没错,云寒谨气性清高,爱面子,即便是心里有此想法,但被梵音这么一激,也断不会承认了。
老夫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好不容易想到圆房的办法,眼下可怎么是好啊......
“阿音,阿音,救命啊!”
这时,苏糯儿的母亲闵氏急急忙忙的跑来,抓住梵音的手就往外拉,“你快跟我去苏家,你表妹出大事了!”
“糯儿出什么事了?”与对待梵音的嫌恶不同,云寒谨是发自内心的担忧关切。
闵氏看着云寒谨欲言又止,这件事让云寒谨知道可不大好。
“罢了,我自己去问糯儿。”
云寒谨迈步便走。
云老夫人见此,急忙拦住,“寒谨,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前途的事,哪还有空闲去关心旁人啊。”
云寒谨脚步微顿,拧着眉头沉声道:“母亲,这事没什么可商量的,我绝不可能为了前途就出卖自身,和梵音圆房。”
“可是......”
“此事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说完,云寒谨决绝离开。
闵氏闻言,脸上闪过鄙夷,若是平日里,高低也要顺势嘲讽两声,但想到自己闺女处境,还求着梵音救命,便又装出一副恳切模样。
“阿音,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糯儿,你快跟我走吧。”
闵氏这么着急,不消她说,梵音也知道应是野外苟合的事。
这世没有梵音背锅,苏糯儿自食其果,此刻只怕已经压不住了,求她,这世又想在她身上做什么文章?
梵音嘴角轻扬,她自是要亲自去看看苏糯儿的下场。
两辆马车,先后脚抵达苏家门口。
梵音刚下车,便看见门口丢着许多烂菜叶和臭鸡蛋,原本光鲜亮丽的官员大门,此刻脏乱差的活像是被糟蹋过的菜市场。
而还有不少百姓围在门外,指指点点的骂着什么。
梵音柳眉轻挑,故意问到:“舅母,这是出什么事了?”
闵氏脸色难堪,明显不想多说,“别管这些刁民,我们先进去。”
“刁民”闹的必是野合一事,但若是进去再说,定会被苏糯儿一家改成别的说辞。
梵音意味深长的瞧了眼云寒谨,道:
“舅母,我知道你着急糯儿的事,但你先别急。舅舅也是我的至亲,竟有刁民敢在他门前闹事,我必是要纠清缘由的。”
“这事我们进去再说......”
闵氏想拉着梵音进府,却被甩开胳膊,梵音径直走向闹得最凶的几个百姓,大声质问,“你们何故在府前大闹?”
“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苏家来呢?这苏家现在可是淫窟,进去只怕也会玷污你的清誉。”
“他们家嫡女苏糯儿,不洁身自爱便算了,竟放浪到与人在野外苟合!简直是伤风化俗,恶心至极!”
“怎么可能?”云寒谨的脚步猛的钉在门口,他下意识的反驳,“糯儿冰清玉洁,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梵音嗤笑,这苏糯儿在云寒谨心中形象可真是美好又圣洁,即便是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也都是不相信。
“那夜我和许多人可是亲眼看见的,就是苏糯儿与人苟且,大冬天的不穿寸缕,还热出一身的汗......呸,从未见过这般放浪的女子,脏我眼睛。”
“我也亲眼所见,就是她。”
好些人站出来作证,直听的云寒谨如遭雷劈。
糯儿端庄矜持,天真无邪,怎么会、怎么会与人......那个词,即便是想,他都觉得难以启齿。
云寒谨僵在大门口,霎时间,竟难以再往内走一步。
前世,梵音贞烈守节,却无辜被冤,她所受过的羞辱、痛苦,如今全都统统还给了苏糯儿!
梵音心中爽快,戏谑嘲讽,“云大人,这便是你心中的冰清玉洁?”
云寒谨顿时满脸难堪。
“不好了,姑娘,姑娘她要跳水自尽了!”
苏糯儿贴身丫鬟哭哭啼啼的跑出来求救,用力拉着云寒谨就往里走,“云大人,你可别信那些刁民胡言乱语啊,我家小姐是被歹人强迫的啊。”
“那夜与你们散后,她路过烟霞湖,遇见了歹人,对方身强力壮,她只是个弱女子,即便是拼尽全力反抗,却也还是被他强行、强行......”
丫鬟说不下去,哭的更加凄惨。
说话间,已来到府内池塘边。
苏糯儿哭的伤心欲绝,心如死灰的往塘边跑,要去跳水。
“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我苏糯儿一生谨言慎行,举止得体,自尊自爱,从未敢有过半分逾矩,如今却被人玷污,声名尽毁......
无人知我痛苦,无人信我冤屈,所有人都咒我骂我,既如此,我还活着做什么?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留清白在人间!”
苏糯儿用力的挣开阻拦的婢女,毅然决然的扑向池塘。
“姑娘!”
“女儿啊!”
闵氏和丫鬟们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场生离死别的决绝被渲染到了极致。
就在梵音纵深一跃,即将跳下池塘时,一抹青衣上前,将她拦住,接着稳稳抱在怀里。
“别拦我......姐夫?”
苏糯儿看清来人,霎时一怔,接着泪水就如珍珠般大颗大颗的滚落,我见犹怜,“姐夫,你来干什么啊,糯儿如今这般模样,早已没脸见你了......你让我去死了吧。”
云寒谨叹气,“糯儿,这不是你的错。”
“姐夫,你相信我?”苏糯儿眼中划过惊喜的微光。
云寒谨点头,虽然在府门口的时候他动摇过,但看到苏糯儿宁愿死也要证明清白,便相信她这般女子,绝不会自甘堕落。
他没看错人。
“姐夫......”苏糯儿感动的抱紧他,却又赶紧松开,满脸诚惶诚恐,“可我到底还是脏了身子,惹人嫌弃......”
“我不嫌你。”
云寒谨又抱住苏糯儿,温柔的安抚,“糯儿,清白在心,贵在心灵纯洁,你是我见过最冰清玉洁的女子,以前,以后都是!”
见此场景,梵音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块腐臭,那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前世她是他的妻,清清白白,云寒谨却说,为什么被冤的是她,而不是别人?
如今,苏糯儿与人苟合已成实事,摆在眼前,他却能说,这不是她的错。
双标至此,何其讽刺!
苏糯儿嘤嘤落泪,“可是我名声已毁,即便是你相信我,门外的百姓不相信,我也是活不下去的啊。”
闵氏立即开口,“此事不难,那些百姓虽说看见,却也是空口白牙,只要让他们改口说胡诌的,你的清白名声便能保住。只是这么大的事,想要让他们改口,让其余百姓不再议论此事,需要许多银子。”
“糯儿,你放心,我已经把你表姐叫来了,阿音钱最多,让她出钱即可。”
闵氏亲昵的拉着梵音,“阿音,你会帮你表妹的,对吧?”
话音落下,众人期待却又理所当然的目光,全都落在梵音身上。
包括云寒谨。
梵音笑了。
“大庭广众之下,我的表妹与我的夫君,不知廉耻的抱在一起,还要我出钱给她买清白名声?”

再睁眼,梵音重生在被沉塘的三日前。
她看着眼前满桌的人,尚还在恍惚,云寒谨的斥责声便在耳边响起。
“没看见糯儿来了吗?她不吃葱,你放这么多葱干什么?赶紧去把菜全部倒掉重做。”
“速度快些,别让糯儿等太久,她身娇体贵,饿不得。”
云寒谨时常宴请同僚,因她做饭好吃,菜品又全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他同僚们吃过便赞不绝口,故此,每次都让她这个当家主母亲自下厨。
她本才是娇生惯养的人,大暑的天,却累的全身湿透,烟熏火燎几个时辰,为他们做出满桌的饭菜。
可就因为苏糯儿不请自来,让她全部重做。
苏糯儿理所当然。
那些同僚们与苏糯儿热络的寒暄,同时不忘催促梵音,“云夫人,别站着了,赶紧去做吧,要是饿着苏小姐,你夫君可会不高兴的。”
曾经,梵音为着云寒谨高兴,即便这种累死累活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全都照做。
甚至安慰自己,云寒谨是把她当做妻子、自家人,才会让她做这些。
让宾客尽欢,是她作为女主人应该做的。
可死过一次她才看清,无论她这个妻子做的多好、多尽责,都捂不热云寒谨的铁石心肠。
“想来,表姐也是心疼这些熊掌鱼翅价值不菲吧,倒掉确实可惜。”
苏糯儿叹了口气,大度道,“不怪表姐不想给我重做,是糯儿不请自来,给姐夫你添麻烦了,我一个人不吃也没什么的。”
“不过就是些熊掌鱼翅,都是黄白之物就能买来的俗物,也只有满身铜臭的商户之女,才会那么计较看重。”
云寒谨满脸嫌恶,仿佛梵音是什么下贱东西。
“我早就告诉过你,银钱不过是身外之物,斤斤计较只会惹人厌烦,我最讨厌你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若是以往,听见云寒谨这些话,梵音早就心慌忐忑的道歉自省了。
她怕他生气,怕他嫌弃她。
可如今看着他这幅清贵傲慢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一个四品郎中,月银也就六十两,还不够买这一桌的食材,有什么资格这般大放厥词?
一边享受着她带来的荣华富贵、奢靡享受,一边又自命清高,虚伪至极!
“呵!”
梵音笑出声,“既那么看不上这些黄白之物,就别吃用我的钱买来的熊掌鱼翅啊,一边吃一边嫌,算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云寒谨傲慢的表情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梵音,“你说什么?”
“我说——”梵音一字一句,“你贱!”
“梵音!”
云寒谨大怒,脸色铁青,“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这样和我说话,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云寒谨乃是礼部郎中,正四品官,是清流雅士,你这样的身份,本就配不上我。”
“我没休你,已是恩赐,你竟还敢拿这些肮脏的黄白之物来恶心我?简直不知好歹!”
同僚们立即附和,“商户之女,无才无德,也就只能拿钱来填草包的灵魂,殊不知金银钱财,在清流雅士面前,才是最不齿的东西。”
“况且,云兄很快就会升任礼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高官!云兄马上就会成上京真正位高权重的名流,云夫人,你这样低贱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他,你高攀至此,是你十辈子修来的荣幸。”
礼部侍郎,是她买的,到头来,却成了她没有自知之明的高攀。
一群放下碗骂娘的牲口!
“老娘还真就不稀罕了。”
梵音一把掀了桌子。
砰砰砰!
碗碟稀碎,满地狼藉。
众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梵音。
他们经常受邀来云家吃饭喝酒,对这位云夫人也算了解,她本身脾气不算是个好的,可太爱云寒谨了,爱到无论云寒谨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对她多么嫌弃、呵斥辱骂,她都卑微忍受,从不会反抗。
可以说,云寒谨说的话就是圣旨,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命!
但她方才不仅骂了云寒谨,还动手掀桌......她到底是在厨房偷喝了几斤酒,竟敢疯成这样?!
“梵音,谁给你胆子你这么闹的?”
云寒谨怒不可遏,冷声威胁,“当众掀桌,粗鄙不堪,不成体统,简直丢尽我云家的脸面。现在,马上跪下给糯儿,给我同僚们道歉,否则,我休了你!”
“休我?”
前世她眼盲心瞎,为他倾尽所有,操劳一生,却落得沉塘惨死。
今生,她再不会重蹈覆辙,更不会让云寒谨趴在她身上吸血,她倒是要看看,没了她送礼打点,他怎么坐上这三品侍郎之位,怎么前程似锦!
“我求之不得!”
“烦请云大人赶紧动笔,你的妻子,我一刻钟都不愿多当。”
云寒谨愕然一怔,梵音还从来没敢在他面前这样硬气过。
想到她以前卑微乞求他怜爱的模样,她有多怕被休,他比谁都清楚。
他冷笑,“好得很,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今晚回去我便写休书,梵音,但愿你拿到休书赶紧滚,别再跪着求我留下你。”
“同僚们,家中蠢妇闹成这样,扰了大家兴致,实在抱歉,我请你们出去吃。”
云寒谨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离开。
走出兰苑,同僚忍不住开口。
“云兄,你真要休了她?”
“当然......但是,她敢让我写休书么?”
“就是就是,云夫人爱你如痴,视你如命,离了你她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怎么可能让你写下休书?晚上回去,肯定已经跪在你房门口求你了。”
云寒谨不置可否,满脸傲慢,“这次她如此不成体统,我可不会轻易原谅她。”
“不过就是做个饭菜,就敢闹得这样大,也是平日里对她太过宽纵。云兄,依我说,你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罚跪三天三夜。”
“李兄所言甚是......”

云寒谨脸色略沉,梵音还真敢说做就做,和全家撕破脸。
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他慌乱不成?
他可不是没有气节之人,不过是少些用度,又岂能动摇他丝毫。
“让母亲不必太过忧心,近两日我应就会升任礼部侍郎,俸禄水涨船高,往后即便梵音求着把银子都搬回府库,也不要搭理她!”
下职后,云寒谨和几个同僚约着,去兰苑吃饭喝酒。
见到厨房里炒菜的胖大厨,同僚刘改之“咦”了声。
“云夫人呢?怎么不是她来做菜?”
“莫不是有事耽误了?我们也不急着吃,要不等等她吧?”
云寒谨脸色微沉,“不必等她。”
“胖大厨做菜可没云夫人好吃,我们就习惯她那一口,一天不吃馋的慌......”
话没说完,注意到云寒谨脸色不好,刘改之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云兄,难不成昨日她并没有求你原谅?”
“你不会真写休书了吧?”
一个问题比一个扎心,一个比一个让云寒谨觉得有失颜面。
他抬起下巴,傲然道:“我岂能轻易原谅她?”
刘改之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也是也是,前日她那么闹,云兄哪能轻易原谅她?得让她多忏悔几日,长长教训。”
“不过也别忏悔太久了,没云夫人做的菜,喝酒都少了几分滋味。”
这时,几个客人走进兰苑,掌柜立即去招呼,带他们去包厢。
刘改之顿时起身阻拦,“掌柜的,我们在这里,怎可让别的客人进来打扰我们雅兴?”
“大人,以前都是云夫人下午便来包场,今天你们没有提前来说......”
掌柜尴尬的瞧着云寒谨几人,“那,今日也要包场么?”
“那必须是要包场的。”刘改之笑盈盈的看向云寒谨,“对吧,云兄?”
石头连忙扯了扯云寒谨衣袖,“大人,包场价格可是翻了数倍,一夜就得上百两,老夫人说近几日要节省些。”
云寒谨身形板正,淡淡开口,“掌柜,清场。”
——
梵音带着两个紫檀木打造的礼盒,步入公主府。
公主府每年都会举办生辰,但今年却有些不同寻常。
只见后花园中,木槿花、紫薇花、睡莲争相斗艳的开了满园,花香肆意,如此繁花美景,竟硬生生被更盛大的美艳“娇花”比了下去。
无数高门贵女,精心打扮,霓裳羽衣、金钗粉珠,一个赛一个的貌美如花。
这场面,可谓百花争艳,空前盛大。
“咦,太傅之女竟也来了?她可是大商第一才女,除了诗词琴乐盛会,从不参与别的。”
“阿姐,你还不知道呢?今日名义上是公主生辰,实际上,是太子选妃!”
洛兮颜走到梵音身边,亲昵自然的挽住她胳膊,“太子殿下天潢贵胄,身份贵不可言,又是大商第一美男子,天人之姿,别说是太傅之女了,他可是全大商姑娘的梦寐以求啊。”
“若是能被他选成太子妃......”
洛兮颜满脸憧憬,“我就是明天死,都值了。”
那位天之骄子的太子殿下么?
他是皇帝幺子,却天资极其出众,年仅七岁,便一言道破难倒整个上京的连环凶杀案,十岁,参与朝政,十三岁,便千里献策,大败西辽,十五岁,领兵出征,仅用两年,收服西辽、高昌、伊吾等国,扫平战乱,统一了整个西境!
他是全大商的英雄,是所有人心甘情愿叩首的王。
这样的人,便是高悬天上不可亵渎的明月,有谁,能有资格做他的太子妃啊?
梵音想不出来,但那个女子,必然将是世间最幸运无双的女子。
思绪间,诸多贵女们忽然激动起来,纷纷垫着脚尖往大门方向望。
同时,宦官高亢尖细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来了!
梵音心脏莫名漏跳一拍,朝着入口方向看去,只见身穿甲胄的士兵开路,一群人毕恭毕敬的簇拥着一抹尊贵的玄色身影。
可还不待她看清太子容貌,脚边忽然传来巨大拉力,“阿姐,快跪下啊!”
她身边的人,全都整整齐齐跪了一片。
梵音连忙跪下,微微抬眼,便只能看见那抹玄色衣袍的下摆。
玄色鎏金长靴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沉稳而威严,裙摆随之轻扬,气度非凡又唯美至极,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待他走后,平日里端庄的贵女们竟都顾不得矜持,红着脸低语。
“太子殿下比传说中还要俊美非凡!刚看他一眼,我呼吸都停了,母亲,我想做太子妃,不,侧妃,良娣都行。”
“良娣?你什么身份,必须要做嫡妻的,怎可说出甘当良娣这种话?”
“只要能侍奉殿下,我心甘情愿......”
这样的对话,基本在各家的发生。
“刚刚我们距离太远,没能看得清太子天颜,啊,好羡慕嫉妒恨啊。”
洛兮颜握着粉拳,满脸懊恼,仿佛刚错过了全天下。
梵音轻笑,“既是以长公主生辰为由,待会各家奉上生辰礼时,太子殿下应也会在,你还能见到他的。”
洛兮颜眼睛忽的点亮,满是兴奋,“对对对,还是阿姐聪明,那我们现在就去献礼!”
她急不可耐的拉着梵音就要走,这时,一道严厉的呵斥响起。
“站住!”
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云锦长裙,气质内敛端庄的贵夫人走了过来。
她的目光在珍珠、翡翠怀里分别抱着的紫檀木礼盒上扫过,柳眉微皱,眼中尽是不满和苛责。
“梵音,你还真是死性难改,太子妃还未定,你就已准备好贺礼,要巴结了?”
梵音见到她,陡然一震。
强烈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霎时让她红了眼眶。
林清芷是梵音母亲闺中密友,也是梵音干娘,自从梵音母亲去世,她便加倍宠爱梵音,把梵音当亲女儿爱。
可她极其不喜欢云寒谨,一开始阻止梵音嫁,后来便次次劝说梵音,不要给他买官,不要毫不设防的养他一家,她说云寒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迟早吃了她。
梵音爱的发疯,根本听不得别人说云寒谨不好,与林清芷干娘吵过许多次。
后来,更听信云寒谨的话,以为云寒谨威胁到干爹官位,干娘才这样百般针对,便觉得自己到底不是亲生的,说了许多让干娘心寒至极的话。
此后,两家便断了来往。
可死后,梵音才看清谁是人谁是鬼,干娘更为了给她报仇,拼上了干爹前程,最后被云寒谨阴险算计,落得全家流放。
如今再见她苛责模样,梵音都觉得无比亲切,“干娘......”
“不是要恩断义绝吗?我可当不起这声干娘。”
林清芷语气冷漠,“太子选妃,将来必是皇后,她的身份何等尊贵,不是以前那些你花银子、珍宝就能攀附的。别为了给云寒谨博前程,什么人都敢巴结,最后把命也搭进去。”
“干娘,我不是......”
“梵音,你好自为之!”
林清芷不愿再和她多说,直接将洛兮颜拉走,同时厉声训斥她,“她眼里心里只有云寒谨,根本不在乎你这个干妹妹,你还凑上去做什么?以后你再敢去找她,我把你腿打断!”
“可是我最喜欢阿姐了......”
“你喜欢她,她不在乎你!”
两人渐渐远去。
梵音站在原地,早已泪眼模糊。
——
云寒谨是四品官,在来拜贺的众多官家中,属于末流。
故此,献礼也排在末流。
她等了许久,才终于轮到她。
她站起身,揉了揉坐酸的腰,看向不远处的金碧辉煌的主殿,不止长公主,太子殿下也在那。
倒是有些麻烦啊。
“珍珠、翡翠,礼盒给我吧,我自己进去。”
在公主府婢女的引领下,梵音抱着两个大盒子,一步步的走向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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