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百味书屋 > 其他类型 > 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小说结局

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小说结局

陆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陆璋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他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女摄政王容暮雪的脸。容暮雪,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摄政王,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姑姑,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阴曹地府,阎王殿。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陆璋,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陆璋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陆璋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他从万里之外的边...

主角:陆璋许鸣琛   更新:2025-01-20 14:5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璋许鸣琛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陆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陆璋死了。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他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女摄政王容暮雪的脸。容暮雪,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摄政王,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姑姑,再见了。”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阴曹地府,阎王殿。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陆璋,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陆璋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陆璋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他从万里之外的边...

《陆璋容暮雪: 陆璋许鸣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陆璋死了。
死在大楚与突厥的最后一战。
他跪在死人堆里,万箭穿心却依旧举着大楚的军旗纹丝不动。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闪过女摄政王容暮雪的脸。
容暮雪,是大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摄政王,也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
“姑姑,再见了。”
你讨厌的拖油瓶,终于不会再打扰你了……
阴曹地府,阎王殿。
阎王正坐高堂,翻看着生死簿。
“陆璋,你保家卫国,功德圆满,但生死簿显示你前尘未了,本王给你十日时间,了却人间执念再入轮回。”
陆璋听得昏沉,再睁眼时,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而是一座威严耸立的白玉宫殿。
正红朱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黑色金丝楠木的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四个大字‘摄政王府’。
陆璋有些恍然,阎王一句尘缘未了,就将他从万里之外的边疆送回了京城王府。
犹记得五岁那年,身为将军的父母鲜衣怒马去了战场,回时却是两尊棺木。
年幼的陆璋趔趄的跟着送葬人群,满心的悲痛和茫然让他哭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那时,容暮雪恍若天神来到了他身边,将他抱在了怀中。
她说:“陆璋不怕,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容暮雪将他带回了摄政王府,要他叫自己姑姑。
小小的陆璋像是一只刺猬,防备着世上的所有人。
他将自己关在柜子里,那黑暗狭小的地方,让他觉得和父母躺着的黑棺很像,也让他觉得更安心。
所有人都说陆璋有疯病,可容暮雪却陪他一起蜷缩在柜子里。
“陆璋,姑姑陪你一起。”
柜子很冷,可容暮雪的怀里很温暖。
陆璋依偎在她怀中,听着她的心跳问:“爹爹娘亲离开了我,姑姑以后也会离开我吗?”
容暮雪抚摸着他的头,语调轻柔:“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边一辈子。”
温柔的声音撬开了陆璋的心扉,他不再封闭在柜子里,每夜和容暮雪睡在一起。
旁人说容暮雪给自己养了个夫君,可她也只是笑笑不反驳,依旧用自己的臂弯给他做枕头。
直到陆璋十三岁第一次遗精,弄脏了容暮雪的裤子。
两人才分房而睡。
“陆璋,慢点长大,姑姑永远做你的避风港。”
他十五岁生辰那天,容暮雪为他寻了三千长明灯,还在每盏灯上都亲笔写下了对他的祝福。
无数明灯缓缓上升,犹如千万游鱼过江海。
她说:“陆璋所想所愿,我都会为你做到。”
那一夜,陆璋的眼里,突然看不见那些明灯了,只瞧得见面前这个人。
他曾听说书人讲过情爱,可他觉得故事里最好的女子也比不过容暮雪。
晚上,陆璋趁容暮雪饮了酒,悄悄爬上她的床榻,偷亲了她。
细细密密的羞涩感爬上了陆璋的心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容暮雪却扣住了他的下巴,将他压在了身下。
陆璋心里又慌又怕,可是舍不得推开,任由她攻城掠地。
“暮雪——”他没忍住,第一次唤出在心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
可容暮雪却猛然清醒,将陆璋一把推开。
“陆璋,本王是你姑姑!你怎能做出如此龌龊无耻的爬床行为!”
说完,她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指着陆璋谴责。
“有这种胆子,怎么不去战场同你爹娘一样击突厥,取军旗!太令我失望了!”
看着容暮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陆璋眼里含泪,颤声喃呢。
“我会拿到突厥军旗证明给你看,我配得上你!”
十五岁的他,每日去军营练兵,持枪握剑,从来不曾懈怠。
到如今十八岁的他,翻越尸山血海取得军旗,却再也证明不了什么了。
思绪回笼,陆璋收回一直看着摄政王府门匾的声线。
“十日后,得胜的军旗会和我的棺材一起回来,姑姑,我没让你失望。”
不再多想,他跨过高高的门槛,抬腿往王府里走。
经过容暮雪的静幽阁,陆璋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和一个男子紧紧相拥,唇齿纠缠。
“暮雪……轻点……”
男人闷哼的声音透过门窗闯进了陆璋的耳畔。
床头‘叮铃叮铃’的铃铛,在此时伴着男人粗喘的声音响得厉害。
从前对除了陆璋之外的男人退避三舍的摄政王,此刻却和一个男人在巫云楚雨。
陆璋的手下意识握紧,眼底无法自控地泛起了水雾。
本以为自己赢得军旗会让容暮雪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妄想。
“既然阎王给了我十日时间,那我就用这段时间了却这段尘缘。”
曾经容暮雪是给他温暖的火花,可现在这团火却将他灼得遍体鳞伤。
既然如此,他要亲手熄灭那团火。
将容暮雪从心底挖出来。
varisvip=0;

一团金光透过棺柩缝隙,射入棺盖之内。绵延的军队抬着黑棺,被两边的百姓包围。“陆将军?!”全军倏地跪下,一片声势惊人。容暮雪奔向前方,四处找寻陆璋的人影。刚才她明明瞧见那个男人站在黑棺边,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她心中莫名的不安涌起,让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此刻,楚副将跪在楚帝跟前,汇报军情。“回禀陛下,此次突厥已破,扬我大楚国威,但主将陆璋将军为斩敌军首级,万箭穿心而亡。”话落,容暮雪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扬声。“胡说!陆璋分明活得好好的!”楚副将声音嘶哑,难掩悲戚:“陆将军我们带回来了,此刻正躺在黑棺中……”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将士们依次散开,八位将士抬着纯黑的棺木,缓缓向前。随着棺木渐近,容暮雪的呼吸都屏住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似浪潮涌入身体,心脏如同被荆棘一圈圈缠紧。她顾不得其他,冲过人群径直将棺木打开。只一眼,容暮雪便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棺木之中,分明是万箭穿心,了无生息的陆璋!陆璋静静地躺在棺木中,身上的盔甲早已被刀戈伤的面目全非。唯有手中依然紧握着一幅突厥的军旗。容暮雪的眼前渐渐模糊。“我不信,这定是陆璋授意你们故意戏耍的把戏!”5她目眦欲裂的看向刘副将:“圣上面前妄言,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名。”刘副将原本看到她掀棺而起的模样已是忿忿,现下更是盛怒,转身朝着楚帝叩首。“陛下,属下不敢妄言,可容暮雪此举分明是对陆将军的不敬!”楚帝到了此刻亦是盛怒。“容暮雪,退下!”容暮雪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了,身体一晃,反而想要上前将棺木中的陆璋拽出。只是刚有动作却被一众将士挡住了去路。楚帝察觉到她的动作,怒喝:“将摄政王送回府邸,何时冷静了再出来!”御林军步步紧逼,直到此时容暮雪才缓缓冷静下来。江湖中早有人皮面具,棺中之人定然不会是陆璋。他向来多智,或许,此番是想借假死来做什么其他安排。兴许此时真正的陆璋已经回了摄政王府。她确实该回去的。容暮雪用最快的时间赶回摄政王府,径直去了棠苑。推开院门时,她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几分紧张。“陆璋,我回来了。”庭院里空无一人,房间的门窗大开,只是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陆璋的身影。容暮雪红唇微抿,转身将摄政王府处处寻了个遍,可是依旧找不到陆璋的踪迹。她喘着粗气,心里的不安几乎将她淹没,却也只是哑声安慰自己。“陆璋现下气性大,前几日不也是偷偷跑出去了,现下估计是触景伤情去了坟山。”想到此处,容暮雪匆匆往府门外走去。然而刚到就被御林军挡住了。“圣上有令,摄政王在府内冷静三日,还望摄政王不要为难属下。”容暮雪愕然。“嘭”一瞬功夫,府门便被重重关上。容暮雪只觉脑子里轰鸣一声。三日时间,陆璋若是想借假死离京,早就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他又能去哪?他的离开又是为何?他的亲人只剩下她了。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突然间她想起刚刚去棠苑时的一眼。“他的屋子,怎的那般空?”一念起,容暮雪匆匆又回了棠苑。夜风四起,这时容暮雪突然发觉,曾经悬挂在窗下叮叮作响的风铃早已不见。那风铃还是曾经他们一起去寺庙祈福时,听闻檐角的风铃能够静心养性,有祈福之用便求了一个,挂在了陆璋的窗下。容暮雪心尖一哽,蓦地又想起了前段时间陆璋烧物的画面。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却有几分好奇那时他心中所想。“是不在意,还是早就蓄谋离开。”容暮雪不解,作为陆璋的姑姑,她自认从未薄待他。只是自从陆璋十五岁时做出逾越之举后,为了警告他便疏离了几分,但作为长辈的责任她从未忘过。想到此处容暮雪反而升起了一股恼意,走进陆璋房间的步子也缓了几拍。直到入了里间,容暮雪才看见放在书案上的一封信。

“突厥已破,我军还有八日即可班师回朝!”侍从的声音很是激动,容暮雪翻看了一眼卷轴,眉眼间也是喜色。听到战胜的消息,陆璋松了一口气。捷报率先加急十里,而他战亡的消息估计会随棺柩一并回城。回到棠苑。陆璋寻了一块旧木和一把小刀,准备为自己刻墓碑。曾经他为一起上战场的三千陆家军一刀一划刻过碑,如今终于也轮到了他自己。陆家再无后人,无人为他刻碑。但阎王给了他时间,让他能为自己刻。有了碑,便不是孤魂野鬼,也能长眠在父母坟边。生前无法相聚,死后能够团圆也不算太差。�陆璋之墓短短五个字,他耗费了一晚的时间才刻好。天边微亮,陆璋抱着木碑静静躺在床上休息,数日来第一次觉得心安。第二天早上,他去了倚梅园。棠苑的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挂在梅树上的那些祈福牌也该收走了。白雪皑皑,满园梅花傲立枝头,一个个红丝带挂着的檀木祈福牌随风摇曳。陆璋走过去,从前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的祈福牌,如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到。轻轻一扯,红丝带断裂,一个祈福牌落到了他手中。�岁岁年年,唯愿陆璋平安顺遂。陆璋眼里黯然,又扯下一个祈福牌。�陆璋长命百岁,姑姑永远为你遮风挡雨。一段又一段被岁月风蚀过的文字,让陆璋眼眶忍不住泛红。“姑姑,从前你说,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可寒风不止,那些该凋零的最后还是会离去。”如同落下的花,离开的我。“花还有再开之时,可我只有七天了。”陆璋看了很久很久,才将树上剩余的祈福牌一一取下。祈福牌上有两人一同写下的祝福,也有他曾偷偷写下的相思。一个个祈福牌,如今变成了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里。陆璋将所有祈福牌全都装进锦袋内准备离开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躲到树后,看到容暮雪和许鸣琛十指紧扣地缓步走入梅林。许鸣琛顿住脚步,俯身轻吻了容暮雪的脸颊后,面带笑意问道:“暮雪,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想不想看?”容暮雪拂过他耳畔的碎发:“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我想不想看。”许鸣琛轻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披风解开扔到了地上。霎时间,无数蝴蝶从他的衣服里飞了出来,纷纷扬扬地飞到了梅花丛中。“蝴蝶采花,我这朵花也愿君多采撷。”许鸣琛声音如勾,拉着容暮雪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处。两人相拥,依着梅树唇齿相缠。很快,荡落一地梅花和雪霜。不远处的陆璋看着这一幕,只觉呼吸不畅。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了,可摇晃的梅树犹如尖锐的钩子骤然钩住了他的心脏。从前在他心里最为神圣的地方已经被风花雪月之事污浊。但这倚梅园,本就不属于他……陆璋深吸一口气,慌不迭的离开了倚梅园,再出了王府,寻了个地方将所有的祈福牌一把火全都烧了。直到看见火焰升腾,一切变成灰烬,他那咚咚乱跳的心才逐渐平复。日落之时,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王府。刚到棠苑,便见容暮雪和许鸣琛在他的院子里。陆璋心下一颤,连忙走去。见到他,容暮雪拿着手中的木牌,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做这晦气的东西作甚!”陆璋看到她手里正是自己做的墓碑,正欲解释,一旁的许鸣琛已经红着眼开口。“陆璋,是不是王府里多了一个男人,你生气了才做些这种东西泄愤。若是如此,我便离开,你也不用作践自己。”闻言,容暮雪将许鸣琛护在身后,看向陆璋的神色怒意更甚。“去了军营几年越发无法无天了,以后这种东西不许出现在王府!”话落,她握住木牌的手高高抬起。“不要——嘭!”刹那间,碑牌落地,四分五裂。

容暮雪将陆璋送回棠苑,命人给他准备了汤婆子和暖火炉,这才离开。第二天。陆璋一睁眼,便听见城墙之外敲锣打鼓,整个京城热闹非凡。还有激动兴奋的声音接踵而来:“陆家军今日凯旋归来!大家准备迎接我们的陆将军!”大军还朝的消息在百姓里传播,陆璋眼里却拂过无尽的感伤。突然,他脑海里响起阎王清冷的声音。“陆璋,今日午时一刻便要离去,莫留遗憾。”刚走出棠苑,陆璋便见容暮雪头戴玉冠,身着紫色长袍迎面走来。“今日大军还朝,我会和鸣琛一起进宫面圣,再去城门迎军,你可要一起?”闻言,陆璋摇了摇头。“不了,我直接去城门等。”容暮雪皱眉看着他,总觉得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不知为何,这些日子每每看到这个陆璋,她总有一股不安如影随形。容暮雪伸手想去触碰一下他的脸,却看到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仓皇避开。霎时,她冷了脸,沉默了半响后抿着红唇沉声交代。“今日是你生辰,迎完陆家军进城,我陪你一起吃长寿面。”陆璋微微一怔。他没料到,姑姑还记得。“好。”得到陆璋的回答,容暮雪心里才安定不少,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陆璋轻声呢喃:“姑姑,我等不到你的长寿面了,陆家军进城,我便要消失了。”日晷指向辰时一刻,距离他离开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时辰了。陆璋回到房间,将自己这段时间穿过的衣服一并整理了出来尽数丢弃。1那些他用过的帕巾,枕头也被他清理了个遍。他希望自己离开后,这里不要再沾染任何属于他的气息。整个摄政王府,再也不会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收拾好后,陆璋去了小厨房,学着从前容暮雪的模样为自己下了两碗面。从前每年生辰,他最期待的就是这两碗面。在边疆作战,他吃不到热腾腾的面,只能一口一口咬着干硬的大馍许愿。没想到此刻临了之前,还能吃到自己亲手煮的长寿面。“从前我总觉得这碗长寿面是我们缘分的起点,可现在,这碗面也将成为我们缘分的终点。”陆璋拿起筷子,轻轻将一口面送进了嘴里。面条带着暖意,可是对他这已死之躯而言却是彻骨的痛。他知道自己不该吃。可是,他总觉得,这两碗面吃完了,他的所有遗憾都消失了。很痛,但是很心安。面碗见了底,陆璋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可是他却笑了出来。长寿面不长寿,一碗敬过去那些平凡而又带着烟火气的人生。一碗迎未来,过了轮回转世的奈何桥,他会有新的人生。再次回到棠苑,时间只剩最后一个时辰。陆璋寻了一张纸,给容暮雪留下了一封信。�姑姑,其实十天前我就已战死沙场,是阎王给了我十天时间,要我回来和你道别。�战军凯旋而归,我也该魂消离去,十天了断尘缘,已无憾事。我走了,愿来生与你不再相遇。留下字条,陆璋出了摄政王府,直奔宣武门。骄阳高照,落在头顶。陆璋只觉身上终于有了暖意,但也看到衣袖之下自己的双手逐渐变得透明。与此同时,城门内等候在两边的百姓传来了兴奋的声音。“大军凯旋归来,摄政王和圣上也来了,我们一起恭迎大楚将士们和陆将军!”号角响起,城门大开。绵延的军队步步靠近,黑压压的战马整齐划一地跨过城门走了进来。大军之后,一尊漆黑的棺柩被士兵扛在肩头。陆璋看向人群之后站在黄旗飘扬的马车上的容暮雪和楚帝,随后转身一步步朝黑漆漆的棺柩走去,亲自抬起了黑棺的一角。号角悠悠,棺木行。“明明是凯旋而归,怎么吹的是丧乐,还抬了棺材进城?”有人不安发问,人群一片混乱。“陆璋将军呢?他可是我们大楚唯一的少年将军,这次楚军大获全胜攻下突厥,都是他的功劳啊,怎么不见他的人影?”陆璋看着四处找寻自己的百姓,苦涩一笑。此刻,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咚——”城楼之上的巨钟敲响,午时已到。阎王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陆璋,时辰到,可还有憾事。”看着路边的百姓,还有铁马金戈的陆家军,陆璋摇了摇头。“陆家百年夙愿已成,我也了断此生妄想,再无遗憾。”说完,他看向不远处正朝棺柩大步奔来的容暮雪,缓缓闭上了眼。姑姑,永别了。愿来生,你我再也不见。正午的阳光洒在棺柩之上——陆璋早已透明的灵魂从四肢到身体渐渐消散,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晚上回了棠苑,陆璋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他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陆璋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暮雪,轻点……别被陆璋瞧见了……他还是个孩子,没事。”听这容暮雪和许鸣琛的缠绵之语,陆璋的心底一片潮湿。大抵在那个女人眼中,就算她曾将他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他当成孩子看待吧。陆璋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一夜无眠。翌日一早,陆璋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鸣琛缓步走了进来。“陆璋,你姑姑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一个惊喜,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陆璋怔了怔,八天后他的生辰,也是容暮雪的生辰。容暮雪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她操办宴会。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容暮雪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我和陆璋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陆璋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那时候,容暮雪满心满眼都是他,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他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可这三年,他的生辰都是在战场厮杀中度过。又如何知晓姑姑所爱呢?陆璋正要开口回答许鸣琛,门口传来容暮雪的声音。“鸣琛,我的事,你问错了人。”许鸣琛走过去,将她揽进怀中温声开口:“我想着陆璋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更懂你,看来他也并不了解你。”陆璋勉强一笑,没再说话。待他们两人离开,他也出了门。天上又下起了雪。陆璋去街上买了些纸钱,又提了壶酒,去了陆家祖坟。三年没来祭拜,如今这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凛冽的寒风在绵密起伏的山地穿梭。一座座坟丘高低错落,是陆家世世代代将士最后的归属。乱世动荡,陆家军身披战甲保家卫国,直至战刀卷刃,箭矢穿身仍死守阵地。百姓安宁,军勋凯旋,可他们却是马革裹尸还。有的身首异处,有的骨骸难寻,可是只要陆家还有一人,都会建起他们的墓碑。有了碑,他们都能落叶归根,长眠陆家祖坟。可是现在,陆家只剩了陆璋一人。还有最后八日,他的棺柩便会被将士们抬回京城,葬于此处。到那个时候,又有谁来为他祭拜烧香?陆璋心中的悲恸如瀑布般冲刷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将酒壶里的酒水在每座坟墓前一一洒下,最后停在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坟边,扑通跪下。“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突厥已破,边疆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生活了,陆璋没有丢陆家军的脸!”黄纸跟着雪花飞起又落了下来,陆璋眼底的泪水簌簌而落。“小时候你们走的早,是姑姑给了我一个家,但现在她已经有了另一个新家。我骑着战马出城,却只能躺着黑棺回京,希望她不会失望……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了……爹娘,你们记得在奈何桥上等等我,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喝孟婆汤,下辈子继续一起做家人……”陆璋在坟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待到黄昏才堪堪起身。回到摄政王府,月亮已经悬挂天际。陆璋正要回棠苑,却看到容暮雪和许鸣琛乘坐马车也回来了。在就这时,快马的嘶鸣声响彻整条街。一道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主子,边疆来战报了!”陆璋猛然回头,便见侍从已经快速跳下马,将手中的卷轴递给了容暮雪。他呼吸一紧,自己去世的消息,这么快就要传到姑姑耳中了吗?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