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心闻讯赶来猗兰殿,两人商榷半日,天色已晚,银花走来回禀道:“夜深了,请美人回宫吧!”宇文凌彻把舞倾心封为美人后,舞倾心搬至合欢殿居住,萧婉月派婢女银花去侍奉。
“是呀,时辰不早了,妹妹回去吧,可小心些!”舞倾城送舞倾心离开猗兰殿。看着舞倾心走远后,她方回宫,一个人影猛然从墙上跳将下来,舞倾城吓了一跳,不禁叫出了声,定睛看时却是高蜀蠡!
宫女太监闻声皆跑来,“舞容华,怎么了?”高蜀蠡见状慌忙躲在假山后,舞倾城藏住脸上惊慌的神色,故作镇定道:“没什么,适才一回头,月光照在我身上,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冷不防看了,还以为是个人,竟吓了一跳,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高蜀蠡趁舞倾城和宫女说话时,已从假山的另外一边偷偷绕至内殿,舞倾城支走宫女后方步入内殿,她谨慎地关上殿门,“今日之事我已听说了!”
“南宫叔叔已经死了!”高蜀蠡脸上露出悲痛之情,“我听说父王已发动大军攻取大周,你得想个办法带我出宫!”
舞倾城思忖片刻,淡定道:“你且在这里好生安歇,明日我安排你出宫,如今陛下对我姐妹很是宠爱,你就放心吧!”高蜀蠡温暖一笑,“本王今日也看出来了!”
舞倾城猛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妹妹曾在静雪公主的身上发现了那块玉佩,起初公主不肯说玉佩是哪来的,后来才说是她捡来的!”
高蜀蠡默然片刻,眉头一紧,“玉佩已经出现了,你们魏国的公主还会远吗?本王回去再多派些人去打听,还有那个叫春慧的奶娘,要是能找到她就好了!”
一语未了,殿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么晚了,公主殿下怎么来了?”
舞倾城神色一凛,慌忙起身,对高蜀蠡道:“不好,公主来了,快藏起来!”高蜀蠡躲在一个檀木雕花屏风后面,宇文静雪推开殿门,翩然走入殿中,舞倾城转身笑脸相迎,温柔凝视着宇文静雪,柔声道:“殿下怎么来了?”
宇文静雪一脸疲倦,慵懒道:“心里也不知怎么了,一刻也静不下来,睡不着觉,只有来你这里转转。”舞倾城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事儿呢?”
高蜀蠡站在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看了一眼宇文静雪,不觉便看呆了,宇文静雪穿着月白色与淡紫色交杂的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金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秀丽之极,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宇文静雪正欲开口回话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屏风后似有一个黑影,她脸一绷,抛出一句:“屏风后头是谁?”
她几步走至屏风后,却并未发现有人,心下疑惑,又朝其它地方瞥了几眼,口中默默道:“好生奇怪,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影!”舞倾城心中有鬼,勉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掩饰的笑容,“哪里来的其他人,想是殿下看错了也未为不可!”
宇文静雪傻傻一笑,蛾眉微蹙,“难道是我太乏了,眼花了不是?”舞倾城抿嘴轻笑,宇文静雪打了一个哈欠,“你且歇息吧,我这会子,倒有了睡意!”舞倾城送走宇文静雪后,方回到殿中,高蜀蠡从帘幔后面走出来,舞倾城伸手拍抚胸口,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急切地说道:“适才可真真吓死我了!”高蜀蠡淡定从容,未曾说任何话语,他的脑海中一直闪现宇文静雪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