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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无删减+无广告

枕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盛京,云雀街。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痛......挤压窒息的痛!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耳边,...

主角:何湘宜何舫   更新:2025-01-16 1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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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湘宜何舫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枕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京,云雀街。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痛......挤压窒息的痛!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耳边,...

《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盛京,云雀街。
唢呐声震天响,盛大的送亲队伍出现在街头。
八抬大轿,百抬嫁妆,浩浩荡荡,讨喜糖的行人将半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街尾,一辆板车载着一具薄棺艰难前行,只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丫鬟随手一抛,纸钱纷纷扬扬,如雪片一般。
一阵冷风刮来,纸钱被风卷着,全部飘向了送嫁的队伍。
花轿与棺材擦肩而过的瞬间,棺材剧烈抖动了一下!
紧跟着,一滴血从棺材底部滴落。
血液落地的同时,送亲的花轿里传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咚”。
痛......
挤压窒息的痛!
叶蓁听到喉管被人勒断的咔咔声,她在极力反抗,却依旧无法求得一线生机!
忽然,大量的空气猛的灌入肺腑,叶蓁呛咳起来!
她挣扎着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扶着花轿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才逐渐找回呼吸的节奏。
叶蓁怔怔然有些恍惚,她,没死?
耳边,喜乐嘈杂,一片喧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衣着,凤冠霞帔,正是新嫁娘的模样,只是脖子上却缠着红绸。
叶蓁一阵眩晕,属于何湘宜的记忆,涌入脑海。
她不再是叶将军的独女叶蓁,而是何湘宜,三品御史中丞何家的嫡长女,今天本是她出嫁的好日子,她却自缢在了花轿里!
何湘宜虽是嫡长女,但自幼被继母关在角院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对外说她得了疯症。
而她的庶妹何玉姣,却得全家宠爱,是名满京城的贵族千金,大周才女。
后因何父惹怒皇帝,收到一纸赐婚:
“赐婚何家女,与誉王为妃!”
帝王赐婚本是一桩美事,可奈何誉王不是良配。
听说誉王早年遭遇大火面容俱毁,性情残忍暴戾,曾先后折磨死过两任妻子,人人闻之色变!
何玉姣自然不愿嫁。
何家便想到了何湘宜,逼她换嫁!
于是,何家两个女儿同时出嫁,暗中调换新娘!一个嫁给陛下新封的骠骑将军,前途远大;另一个嫁给誉王,注定死无全尸。
原身绝望之下,吊死在了花轿里。
眼泪落在大红的盖头上,属于何湘宜的情绪让叶蓁痛彻心扉,这泪既是为她落的,也是为自己落的。
花轿稳稳停住,她郑重盖上盖头。
既然上天让她们两个苦命人,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人间,她便不会辜负这份机缘,她要以何湘宜的身份好好活着,要叫恶人和豺狼尝尝被人送进棺材的滋味!
从今日起,她叶蓁就是何湘宜!
唢呐锣鼓声噶然停止,花轿内外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才听到花轿外,传来一点动静。
“王爷不便露面,还请新娘子自行下轿。”
自行下轿?
何湘宜掀开轿帘一角,发现花轿没有停在誉王府门口,而是直接抬进了王府前院。
她心思暗转:看来誉王并不把这婚事当回事。
扶着丫鬟的手下轿,入了正堂。
喜婆又高声说道:“誉王不便露面,请新娘子自行拜堂吧!”
誉王府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只公鸡,竟叫她与公鸡拜堂!
虽说新郎无法出席婚礼确实有和公鸡拜堂的习俗,但这对新娘来说无异于一场羞辱,她可以不成亲,但绝对不会和一只公鸡拜堂。
喜婆又催促道:“新娘子快拜堂吧,太王妃可还在等着呢!”
“且慢!”何湘宜轻呵一声。
随后她一把掀开盖头,一双清泠泠的杏眸看向主位上的太王妃。
“这堂拜不了!”

“这堂,拜不了!”
“新郎不是新郎,我也不是你们要娶的新娘!”
从何府跟来的周婆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边急着想把盖头重新给她盖上,一边暗中去掐她的肉。
“失心疯了你!忘记夫人在家里是怎么交代的吗!”
何湘宜怕她,叶蓁可不惯着她,一把便将周婆子推倒在地!
“哎呦!”
周婆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上别的,爬起来还要去找何湘宜,却被誉王府的人眼疾手快的拉开,将她死死按在一旁。
“放肆!”
首位上,两鬓斑白的太王妃严妆华服正襟危坐,她看着闹哄哄的大堂怒声斥道:“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闹什么!”
何湘宜瞥一眼面目狰狞的周婆子,提起裙裾,跪在地上说道:“还请太王妃明鉴,我不是誉王要娶的新娘,今日这堂,拜不得!”
太王妃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如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身嫁衣的何湘宜背挺的笔直,不吭不卑。
“回太王妃,小女何湘宜,乃何家嫡长女,今日我原本该嫁给骠骑将军,而妹妹何玉姣则嫁入王府。但继母却逼我上了王府花轿替她女儿出嫁,好神不知鬼觉的换掉新娘,还请太王妃明鉴!”
话音落,满堂哗然。
“不仅如此,”何湘宜再次开口,声音高了许多:“誉王府所赠彩礼丰厚,而何家送来的嫁妆,却都是空的!”
“简直荒唐。”太王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对一旁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快步出去查验,不一会便回来禀报:“太王妃,嫁妆箱子果然十之八九都是空的,偶有一两抬装了东西也都是些糕饼馒头之类。”
太王妃大怒:“好一个何家,还有没有将我们誉王府放在眼里!人是假的,嫁妆也是假的!”
没错,这就是继母苏氏打的好算盘!
她早认准了原主柔弱好欺,什么也不敢说,而等被人发现,又可以说是原主自己动了手脚,调换了嫁妆,反正与她无关。
她今日就要替何湘宜说出来,揭穿苏氏的阴谋,也撕破何家的脸!
“来人!”太王妃脸色铁青:“去骠骑将军府把新娘子带来!再把何家夫妻也一并带来,我倒要问问她们是什么意思,陛下赐婚,难道想抗旨不成!”
立刻就有人领命去了。
太王妃又看向何湘宜,嫌恶地闭上眼睛。
何湘宜在换亲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她还没有弄清楚,倒也先不着急处理。
不一会儿,下人回来复命。
“回太王妃,将军府的人说她们已经拜过堂了,不肯让新娘过来。”
“混账!他孙耀庭刚封了骠骑将军,便摆起架子来了!”
茶盏被摔碎在地!
下人又连忙回禀:“但何家夫妇前来请罪了。”
说着,便见何舫带着妻子苏氏匆匆赶到。
一进正堂他们就跪下磕头:“请太王妃和誉王殿下恕罪!今日家中同嫁两女,混乱间两个孩子上错了花轿,这才酿成大祸!”
“上错花轿?”太王妃冷哼,“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誉王吧?”
“不不不,绝对没这回事!不过好在发现及时,再换过来就是。”
“换?”太王妃指着二人怒斥:“你是想把已经和别人拜了堂的女儿再嫁入王府吗?一女嫁二夫,何大人是要开大周的先河吗?”
何舫是个文人,本就不擅撒谎,太王妃的阴阳怪气,更是让他满面羞红。
反倒是苏氏不紧不慢道:“太王妃息怒,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们的错,将军府那边木已成舟确实不该再换回来!至于这边......若太王妃不喜我这长女,便让王爷赐下一纸休书,我们将她带回去也毫无怨言!”
何湘宜冷眼看向父亲和继母。
一纸休书,何家既不算抗旨,也不算得罪王府,而何湘宜只会以弃妇的身份被继续关在角院,从此断绝盼头,要么疯,要么死!
当真歹毒!
很好,既然你们非要将我逼到这一步,日后别后悔就行!
“太王妃,”何湘宜起身,对着首位施施然行了一礼:“既然妹妹那边已经拜过天地,看来是上天要将小女留在王府侍奉太王妃、侍奉王爷了,况且,此时我若离去也辜负了陛下对两家的体恤。”
誉王从始至终没有露面,太王妃把持着王府上下,如果能得到这位未来婆婆的欢心,她也能在王府一步步地站住脚。
何湘宜静静的等着太王妃的回答,她在赌,赌誉王府不能再失去一个新娘。

空旷安静的新房,何湘宜坐在梳妆镜前,疲惫的摘下凤冠。
镜中女孩面容姣好,只是常年吃不饱而显得格外羸弱,并不合身的婚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
何湘宜是自尽,而她叶蓁则是被人勒死后,吊在房梁上制造出自尽的假象。
身为镇北大将军的独女,她才学超群,与未婚夫孙耀庭也是天作之合。
在京城,她为孙家付出良多,在军中,父亲对孙耀庭也倾囊相授,勉力提携。
可孙耀庭又是怎么回报她,怎么回报叶家的?
他夜奔回京,闯她闺房,强要她不成就变了副嘴脸!
他说:“叶蓁,原想在你临死前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去死吧!”
他用腰带缠在她的脖子上,面目狰狞!
“你爹已经兵败战死!等战报送至京城,你们叶家男人会被流放,女人会被发卖!沾上你,我也会被连累,会倒霉的!”
她抓着男人挣扎,指甲在他臂上留下道道抓痕。
她哭着说:“婚约作废,我不嫁你了,你放过我!”
“那也不行,你知道京城有多少男人在觊觎你吗?一旦被发卖,你只会沦为他们的玩物!我这么爱你,怎么忍心看你被别人玷污!“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只有你死了,才能为我守节!”
那时,她已经对疼痛失去了感知,只知道孙耀庭的手臂如铁钳一般,让她所有反抗都变得绵软无力。
最后,她听到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
恶魔将她吊上房梁,扬长而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属于何湘宜的记忆告诉她,孙耀庭已被陛下封为骠骑大将军,人生得意,不过如此。
“何湘宜,”她看着铜镜喃喃说道:“我知道你的痛苦,若你在天有灵应该也懂我的不甘,从今天开始,该轮到我们清算了......”
“王妃,”新房门口,姜嬷嬷去而复返:“太王妃听说您身边已无人伺候,便遣了青柠姑娘过来给您使唤,待明日天亮再让孟姨娘多点几个人过来。”
说着便领了个身着绿衣的丫鬟进来拜见新王妃,看年纪比何湘宜大些,瞧着十分稳重。
姜嬷嬷走后,何湘宜也摘了对金耳铛给她当见面礼。
“方才我听嬷嬷提起孟姨娘,可是那位管家的孟姨娘?”
青柠听她问话有些不自然,孟姨娘本是王爷的丫鬟,先做了通房后做了姨娘,近几年因为太王妃身体抱恙开始掌管中馈,沦为京中谈资。
姨娘管家,这在京中还是独一份。
“回王妃,正是这位姨娘......”
何湘宜淡淡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便是誉王妃这个身份,可若空有头衔没有实权,也只能被困在内宅无法复仇。
不过,从一个姨娘手上拿到管家之权,应该不难......
有了权,还得有值得信任的人。
青柠可不可信尚不知晓,她在叶府倒是有两个心腹丫鬟,只是不知她们现在何处......
何湘宜看着镜子里,青柠正手指灵活的帮她拆头发。
“今日王府忙碌,你也累坏了吧?”
“奴婢不累,奴婢还要恭贺王妃大喜呢。”
何湘宜笑了笑,又问:“成亲前,我虽居于内宅,但也听闻骠骑将军的未婚妻是叶将军独女,怎么转头又与我们何家有了姻亲?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青柠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人跟王妃说吗?叶将军兵败战死又被查出通敌之罪,叶家已经满门抄斩了......”
何湘宜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身体僵硬,脸色苍白。
一双手交握在膝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至于叶姑娘,听说在圣旨到的前一夜便自尽了。”
青柠话语中满是惋惜,同为女子,她也在可怜那位才貌双绝的叶姑娘。
可叶蓁想的却是她爹叶临风绝对不可能通敌!
试问,一个将保家卫国刻进骨子里,甚至选女婿都要将‘忠君爱国’当作第一条件的人,怎么可能通敌!
是嫁祸,是陷害,是对忠臣良将的侮辱!
而这一切,说不定也是孙耀庭的手笔,他是爹的副将,没理由叶家获罪他还好好的,甚至还升官加职!
强行压下心底的痛苦和愤怒,稍作缓和,她又问:“叶家的仆从......也都死了吗?”
“应该都被抄家发卖了吧。”
这么说,她那两个丫鬟应该还活着。
青柠要伺候她休息,何湘宜让她尽管回房不必守夜,今晚对她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她要好好梳理一下过去的仇恨和未来的计划......
*
第二日天刚亮,何湘宜就让青柠带她去了松鹤园。
按理说第一天本该夫妻二人一同去给太王妃请安,但从昨日至今新郎都没露面,不过这对何湘宜来说并不重要。
死过一次的人可不会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与其费尽心力讨好一个情绪不定的男人,不如自己手握实权来的实在。
“新妇何湘宜,给母亲奉茶。”
太王妃心情复杂的看着儿媳妇,她杏眸清澈,容貌昳丽,粉嫩的唇瓣如园子里的花朵一般,正是一个娇艳欲滴的年纪。
若这孩子的母亲还活着,想必也不会舍得将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吧。
喝过媳妇茶,太王妃叫她起身听训:“你既嫁入王府,我也不需要你早起晚睡操持内务,日后谨记言行有德,相夫教子便可。”
“母亲所说,新妇记下了。”
“还有一点......王爷有位孟姨娘,他二人有着多年的情分在,你贵为王妃,日后也不必和一个妾室争风吃醋......”
让正妻不要和妾室争宠,太王妃这话原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何湘宜听了却松了口气。
原本她还在想该怎么克服心理上的不适,把自己交给一个残暴的男人,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王爷和孟姨娘相携多年,感情甚笃,媳妇虽年轻,但也明白个中道理。”
“你这么懂事我就放心了。”
太王妃拍了拍她的手,昨日她进退有度,今日又这般明理恭顺,看来这个媳妇也没娶错。
又命姜嬷嬷送上见面礼,不是别的,都是些真金白银。
她刚谢过太王妃,就听外面有人禀道:“二公子回来了——”

此等秘辛一出,众亲戚看何湘宜哪还有方才的谄媚,早知她这么不受待见,那硬馒头谁爱吃谁吃!
何湘宜却盯着何玉姣,不紧不慢道:“妹妹是从哪里探听的小道消息?真假姑且不论,窥伺王府,以下犯上,这可是重罪啊。”
“我!”何玉姣结巴道:“我就是想警告你!不要以为嫁给誉王就能不敬父母!你嫁了人,却没有夫君的宠爱就什么也不是!若不对娘家好些,将来,连个为你撑腰的都没有!”
“有意思。”
低沉略带阴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何湘宜转身的瞬间,何舫连忙跪下!
“下官见过誉王!”
一听誉王来了,众人也都跟着家主行礼,室内只有何湘宜还怔怔站在原处。
门外,脸上戴着银制面具的男人,披着白色的云纹鹤氅负手而立。
没有那道纱帘,她第一次看到真实的誉王。
二人明明离的很近,却叫何湘宜觉得恍如隔着天堑,陌生又疏远。
面具后的眼睛看向跪地的众人,誉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快:“难怪何二小姐的腰粗,原来是撑腰的人多,不像王妃,只有本王和太王妃两个。”
“誉王恕罪!都是这丫头不知尊卑顶撞王妃!下官正要斥责她呢!”
“何大人为人父母却厚此薄彼,恐怕在为陛下分忧的时候也会有失公允,存有私心吧。”
“不敢!不敢!下官为人为官都不敢偏私!”
誉王又冷冷睨了他一眼,走到何湘宜面前:“这几日本王旧疾复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王妃身边,没想到却叫有些人恶意揣测,王妃受委屈了。”
何湘宜一个恍惚,立时反应过来他在维护自己,轻笑摇头:“不委屈,夫妻一体,只要妾身明白王爷的心意就够了,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听着二人的‘甜言蜜语’,何家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默擦了把冷汗。
还好刚才没跟着那对父女落井下石,人家誉王和誉王妃如此恩爱,哪需娘家撑腰!
还有何玉姣所说的没有圆房更是不值一提!
谁不知誉王曾遭遇过什么,旧伤复发不便圆房也很正常,但只要何湘宜还是誉王妃,就是他们永远也得罪不起的!
跪在二人脚边的何舫更是冷汗涔涔:“王爷既然来了,不如移步后堂共用午膳,宴席都准备好了!”
“王妃,要留下吗?”
何湘宜摇头:“我怕看到有些人的嘴脸难以下咽,王爷知道的,我不似妹妹那般粗壮,本就体瘦腰细,不能吃的再少了。”
誉王的那双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既如此,那本王带你回王府。”
言罢,他又看向何舫:“何大人,王妃辛苦写的桃符笔力不凡,立意深远,何大人可要挂好。”
“一定,一定!下官这就挂去书房!”
誉王满意点头,随即向何湘宜伸出一只手。
她顿了顿,将纤纤玉手放在他的手心,由他牵着离开何家。
“恭送誉王,王妃!”
待二人离开,何家众人才从地上起来。
何玉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被何舫斥责:“都是你!出言不逊得罪誉王!好在誉王没有追究换亲之事!”
何玉姣既冤枉又委屈,哭着躲到母亲身边。
苏氏维护女儿道:“他有什么好追究的,一个毁了容又克妻的男人,若不是陛下赐婚,谁愿把女儿嫁他!”
“你还说!誉王掌管京都审刑司,手段狠辣!他若是追究怪罪,有你后悔的时候!”
苏氏听着有些后怕,也不敢再反驳什么,拉着女儿到一旁去给她擦泪。
“好了,今天是你和姑爷回门的好日子,别哭了。”
“都是何湘宜害我被爹爹责骂!”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没听你爹说誉王有多可怕,她在誉王府能不能活到过年都是个未知数呢!”
何玉姣咬牙点头,一个将死之人,就让她得意这么一回吧!以后走着瞧!
*
将死之人何湘宜,此时正和誉王顾承嵩面对面坐在马车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车内安静的有些诡异,。
半晌后,何湘宜决定打破沉默:“方才......”
“字写的不错。”
二人同时开口,何湘宜有些局促:“王爷谬赞......方才,多谢王爷为我解围。”
“可你看上去并不需要。”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他的语气轻缓柔和,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光是听他说话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好感,也难怪青柠会说他和善仁厚,倒也没外面传的那么恐怖,说不定二人也有好好相处的可能。
她定了定神,再次开口:“王爷是特意为我来的吗?”
“是母亲不放心,叫我来接你。”
“原来如此......”
这次男人是真的笑了,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何湘宜能感觉得到。
后面的路程谁都没说话,直到马车在王府停下,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成婚多日第一次相见的夫妻马上又要分道扬镳。
誉王却突然停下脚步:“你要去见母亲?”
“是。”
“代我向母亲问安。”
“好。”
誉王冲她点点头,带着小厮离开。
何湘宜目送他高大的身影进了竹园,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原本想试着问一句,王爷今夜要不要来栖风院?
又想到誉王之所以戴着面具,可能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被大火烧伤的样子吧......
*
她这次去松鹤园见太王妃没再碰见顾承钧,太王妃叮嘱了两句就让她回去休息,还说以后不必日日过来请安,有这份孝心就行。
既如此,她也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她让青柠把孟姨娘送来的人筛选了一遍,底细明确、容易把控的就留在内院伺候,其他新买的,或是在孟姨娘身边久了的都打发干了粗活。
另外又找了两个嘴严靠谱的小厮叫到跟前,给他们安排了别的差事。
“曾经的镇北大将军你们知道吧?大将军独女叶蓁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流萤,一个叫画屏,她们时常跟着叶小姐出门应该有许多人认识,你们去打听打听,将军府被抄家后,那两个丫鬟下落如何。”
“是!”
何湘宜又道:“此事也不必跟人声张,若是将人找到,你们家里有弟弟想进书院,或是有妹妹想自赎奴籍的,我自会为你们安排,另外对你们还有重赏。”
二人满心欢喜:“王妃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为王妃分忧!”
“去吧。”

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
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
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
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
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
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
“是!属下遵命!”
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
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
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
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莫不是何府不仅换亲,还将人调包?
可谁家的名门闺秀,会同意拿来调包嫁给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今日早早回了王府。
原本想先去探望太王妃,却碰到何湘宜正从松鹤园出来。
何湘宜也没想到会碰到他,定了定神,屈膝见礼,面带浅笑:“王爷要去见母亲吗?母亲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男人点头,何湘宜侧身让路。
他却未动。
何湘宜不解:“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王妃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何湘宜只用一瞬就在脑海里理清利害。
自她嫁入王府,和誉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也从未过问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日来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说谎便是把把柄往誉王手上送,若是誉王多疑,说不定真会让她死于非命。
“妾身的旧友曾接济过一位异族女子,如今旧友芳魂已逝,我今日特地过去看看,想问那女子是否需要帮助。”
“你的哪位旧友?”
“她叫叶蓁,王爷应该听说过吧?”
叶蓁才女之名他当然听过,甚至还见过,只可惜......
“王妃未出阁前不是常年被关在家里吗?怎么会认识叶蓁这样的女子?”
何湘宜能感觉得到身边的流萤有些慌张,但她却从容依旧:“我们自幼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家母去世便没再相见......不过前两日机缘巧合,我遇到了流萤,她原先在叶蓁身边做丫鬟,我见她可怜,便将人买入府中。”
“奴婢就是流萤!”
流萤连忙跪下,不知为何,誉王本人明明看上去很是温和,但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那异族女子的事是奴婢跟王妃说的......王爷若是怪罪就责罚奴婢吧!”
“本王没有怪罪,不过就是问问,也没想到王妃会全盘托出。”
他在起疑?
何湘宜笑道:“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坦诚相待,王爷所问,妾身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妃真是贤达。”
何湘宜又行一礼:“那就不耽搁王爷去探望母亲了,妾身告退。”
誉王目送她离开,见她右脚似乎有些不敢使劲,猜她之前的扭伤定然没有康复。
三两步上前,他自背后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何湘宜惊了一跳,但誉王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抱着人就大步往栖风院走。
“王妃伤了脚,要好好将养才行。”
“已经,快好了。”
何湘宜不觉压低了声音,当着丫鬟仆妇的面被男人抱着走,她有些紧张。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贴的这么近,对方身高腿长,哪怕闲庭信步也让众人有些跟不上。
隔着面具,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胸膛宽阔硬实,观太王妃和二公子的长相,若是没被毁容,想必也是位翩翩美男子吧。
“王妃。”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揶揄:“得抱紧些才行。”
何湘宜依言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滚烫的双颊。
誉王将她送进栖风院内室才将人放下,何湘宜本想留他用茶,他却又匆匆去了松鹤园。
“王爷待王妃真好,”流萤难得露出笑容:“外面都说王爷凶狠......可见耳听为虚!”
何湘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真是......
她入府多日,也没见誉王有多可怕......
“王爷本就是个极和善的人,”青柠除去何湘宜的斗篷,笑着说道:“外面不过是人云亦云,不用当真!”
“那外面还说王爷身带伤病,这也是假的吧?方才抱着王妃还走的那么快,我都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呢!”
青柠摇头:“这是真的,王爷遭遇大火伤病未愈,总是时好时坏,大婚那日就是因为伤病复发......”
何湘宜听流萤和青柠闲话,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誉王抱她走了一路,府上多少精明的眼睛看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传到孟姨娘耳边。
她在自己面前唯一能夸耀的就是王爷的恩宠,若是连这份恩宠都不在了,以她的性格必然忍不了。
*
果然,不消片刻,孟姨娘得了消息就匆匆奔着松鹤园去了。
要知道,她平时见到太王妃总是绕着走的,一旦见上,太王妃便要抓着她耳提面训!
哪怕园子里一棵花一株草栽错了地方,都要当成她的大过,啰嗦好长时间!
但今日不同,王爷定是看到何湘宜假惺惺的孝心,才一路将她抱回了栖风院!
不就是侍疾吗,她也可以,她要叫王爷亲眼看看,自己的孝心不比何湘宜的少!
加上王爷最念旧情,说不定今晚还能与她重温旧梦!
她脚步加快,但还是晚了一步,姜嬷嬷说王爷刚走。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到屋里去,就听太王妃问:“又是谁来了?”
“是孟姨娘担心您的身子,过来问安。”
“进来吧。”
孟姨娘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内室暖熏熏的,太王妃头上扎着红翡抹额,正靠在榻上摆弄棋子。
大周尊文,男女老少都会附庸风雅学些琴棋书画。
但太王妃别的不爱,只爱一副黑白子,听说年轻时还赢过不少男儿!
“给太王妃请安,太王妃好些了吗?”
太王妃头也没抬:“我知道你奔着谁来的,坐吧。”
孟姨娘讪讪坐下,太王妃又道:“王爷的伤病还没好全,你别想些有的没的,若是伤了王爷的根本,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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