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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

七桉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日傍晚,叶清正在抄写佛经,就听见外面响动。一个小太监面上带着喜色过来道,王爷今日点了叶侍妾侍寝。叶清看了看春迎,春迎会意点头,从善如流掏出一个布袋子塞到小太监手里,“我家主子请哥哥喝茶。”待人走后,春迎满面笑意朝叶清行礼,“主子苦尽甘来了。”很快,夜间到了。叶清沐浴好后坐在床边,可人左右总不见来,她闲来无事,嘱咐春迎人来时吱一声,然后捏了本书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春迎忽然轻唤一声,叶清忙摆好书走到门外,与一众下人跪在一起恭迎人。“婢妾给王爷请安。”暻王步伐一顿,目光定在叶清头顶,半晌才道,“起吧。”然后越过她走向屋内,叶清忙跟在后面。暻王坐在椅上,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女人的容貌来。只看了一眼,他就不住蹙眉。屋内气氛僵硬,叶清琢...

主角:叶清暻王   更新:2025-01-15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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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清暻王的其他类型小说《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七桉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日傍晚,叶清正在抄写佛经,就听见外面响动。一个小太监面上带着喜色过来道,王爷今日点了叶侍妾侍寝。叶清看了看春迎,春迎会意点头,从善如流掏出一个布袋子塞到小太监手里,“我家主子请哥哥喝茶。”待人走后,春迎满面笑意朝叶清行礼,“主子苦尽甘来了。”很快,夜间到了。叶清沐浴好后坐在床边,可人左右总不见来,她闲来无事,嘱咐春迎人来时吱一声,然后捏了本书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春迎忽然轻唤一声,叶清忙摆好书走到门外,与一众下人跪在一起恭迎人。“婢妾给王爷请安。”暻王步伐一顿,目光定在叶清头顶,半晌才道,“起吧。”然后越过她走向屋内,叶清忙跟在后面。暻王坐在椅上,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女人的容貌来。只看了一眼,他就不住蹙眉。屋内气氛僵硬,叶清琢...

《摆烂侧室躺平后,王爷每天替我宅斗叶清暻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日傍晚,叶清正在抄写佛经,就听见外面响动。

一个小太监面上带着喜色过来道,王爷今日点了叶侍妾侍寝。

叶清看了看春迎,春迎会意点头,从善如流掏出一个布袋子塞到小太监手里,“我家主子请哥哥喝茶。”

待人走后,春迎满面笑意朝叶清行礼,“主子苦尽甘来了。”

很快,夜间到了。

叶清沐浴好后坐在床边,可人左右总不见来,她闲来无事,嘱咐春迎人来时吱一声,然后捏了本书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春迎忽然轻唤一声,叶清忙摆好书走到门外,与一众下人跪在一起恭迎人。

“婢妾给王爷请安。”

暻王步伐一顿,目光定在叶清头顶,半晌才道,“起吧。”

然后越过她走向屋内,叶清忙跟在后面。

暻王坐在椅上,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女人的容貌来。

只看了一眼,他就不住蹙眉。

屋内气氛僵硬,叶清琢磨不准男人喜好,索性少说少错,任由男人打量。

过了许久,男人走下来,高大身影靠近叶清,一股清淡竹香随即萦绕鼻翼,略微粗粝的指腹将叶清下巴抬起。

叶清顺着男人力度往上瞧,这才真真正正看清人。

目光闪过一丝惊艳,这暻王比之娱乐圈顶流也不差什么了,反而因着周身显贵气质,更增添了几许魅力。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睫翼轻颤着,面上浮现一抹醉人酡红。

暻王也适时回眸,却又不自觉被女人清澈潋滟的水眸吸引。

这样艳丽的脸却有那样一双纯净无辜的眼睛,丝毫不违和,反倒相得益彰。

叫暻王心中不喜淡了许多。

“多大了?”

“回王爷的话,婢妾今年十六了。”

声音娇软,如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一般,暻王呼吸一顿,被叶清探了个清楚。

看来对方喜欢她这娇声软语。

“爱抄佛经?”

暻王问道,便见面前窈窕的人迷茫片刻,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没有及时应答,随即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一般,连忙跪下,“婢妾失礼。”

暻王没有扶。

他发现了。

这样有着一张精明艳丽芙蓉面的美人,内里似乎是个呆愣的。

倒是有趣。

暻王心里浮现一丝好感,转身走向床边,“过来。”

叶清依言起身走向床边,便见男人张开双手,“宽衣。”

“是。”

男人高大,叶清不过到他肩膀处一点,想解开脖子那里的扣子还得踮脚。

她小心翼翼支撑着身子,动作不带一丝勾引,目光专注,手上动作由生疏转为利落。

偶有踉跄一下,不等暻王扶人,叶清就自己稳住身子,然后利落跪下谢罪。

那双眼睛除了温顺就是纯洁,半点叫暻王厌恶反感的情绪都没有。

“怕本王?”

跪在地上的少女连忙摇头,软语娇软,“婢妾不怕......婢妾只是胆小。”

是个叫暻王出乎意料的耿直回答。

他看着少女黑乎乎的头顶,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夜深了,歇息吧。”

床纱飘摇,叶清小心翼翼抓住身下被子,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只眉头紧皱,眼底浮现点点泪光,水光流转,叫人怜惜。

“疼?”

少女似乎被吓到,点点头,还不忘谢罪,“婢妾失礼。”

“无妨。”

......叶清醒来时只觉得身上酸软不已,昨夜她谨守胆小甚微的人设似乎还不错。

在床上男人会温情一些,便是她搂住对方脖颈,对方也不会斥责,只会将她的手拉下去。

许是她伺候得好了,男人也不会将她的手拉下去了。

这也算是一个进步。

春迎服侍她洗漱,“主子,待会儿王妃的赏赐便下来了,接过赏,您就有去正院请安的资格了。”

吃完难得精致起来的早膳,王妃那边的赏赐就到了,送礼的人是王嬷嬷。

“叶主子大喜。”

叶清俯身行礼,声音轻柔,半点没有嚣张跋扈的模样,“婢妾多谢王妃大恩。”

王嬷嬷这才收回锐利的目光,满意的点点头,“叶主子客气了,礼送到了,老奴也该告退了。”

“嬷嬷慢走。”

回到正院,王嬷嬷仔细回禀了叶清接过礼的一举一动,最后才眼含着轻视道,“娘娘仁善,不过叶主子瞧着扶不起来的模样。”

连抬眼望她都不敢,未免太过无用了些。

“真有这样胆小的人?”

苏氏疑心叶清是在扮猪吃老虎,可再一想叶清当日被吓病,这些时日不敢外出的战绩,这疑心也就消了几分。

“这后院啊,还是百花齐放的好。”

陈侧妃的宠爱也该淡些了。

落芳院——得知是王妃抬举了叶清,陈氏冷笑一声,“她倒是大度啊。”

“可叶氏不过是个侍妾,上了天也不过是个庶妃,还不是任由本侧妃拿捏。”

“明日请安,我到要看看叶氏的好颜色。”

后院本就不是和平之所,只不过所有人隐而不发,这回叫叶清掀起了波澜而已。

第二日早晨,叶清早早起来穿戴整齐,洗漱过后略用了点早膳,然后扶着春迎的手去了正院。

纵观满院,她来得是最早的。

苏氏得知后还惊讶一会儿,但对于叶清对她的恭敬很是满意,“她倒是个懂规矩的。”

请安的人一波一波来,看到叶清时都有些讶异。

而叶清也认识了不少人,默默在心中将人脸与性格对上。

穿红戴绿的是庶妃高氏,来了就只管瞪她,面上功夫一目了然。

庶妃林氏衣着朴素,与她见礼过后垂首坐在椅子上,叶清说句不好听的,这人似乎活人微死,动作举止都透露着别扭。

而她左手边一水下来的便是侍妾曹氏,闵氏和陆氏。

她排在最后。

通房是没有资格请安的。

很快,请安时辰到了,赶在最后一点时间,光鲜亮丽的陈侧妃再次姗姗来迟。

一进来就将目光定在叶清身上,眼神不怀好意。


“胆大包天的贱婢,胆敢背主求荣。”

别看福海看上去笑眯眯的,身宽体胖如弥勒佛一般和蔼,实则人家跟在暻王身边多年还没有被撤下去,身上本领多着呢。

不笑起来眉眼阴冷,看着就让人害怕。

他眉眼狠厉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春满,余光忽然瞧见了站在偏房门边的叶清,他扭过脸,脸上冷色瞬间转为和煦笑意。

“叶主子在泡茶?”

叶清惊讶于眼前人变脸的能力,心里竟生出几分同类人的欣赏。

毕竟她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安然无恙到出名,变脸技术那是说来就来,娴熟无比。

她看了看春满,脸上划过一丝不解,还是笑着点点头,“是啊,晚间给王爷泡些花茶,比白日效果会更好些。”

“原是如此,那叶主子进去吧,王爷等着您呢。”

叶清点点头,脚步忽然顿住,“福公公,春满她......”福海不改笑脸,“这奴婢规矩不好,王爷吩咐奴才好好管教管教,否则惹得主子不喜,这可是大罪。”

“既是如此,就有劳公公管教了。”

叶清刚要启步,就见底下的春满忽然激烈的叫起来,“主子,您怎么可以不管奴婢啊主子!

分明是您让奴婢伺候王爷的,奴婢可都是听您的吩咐啊!”

“若不然,奴婢一个三等小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妄想啊!”

福海眉眼一厉,“主子也是你可以攀扯的?

不知死活,来人,给杂家拉出去,好好管教。”

春满一听脸上更是惊恐,跪爬着就要过来抓住叶清的裤脚。

叶清只感觉眼前一晃,整个人没反应过来的被拉到了一旁,她抬眼望去,正是暻王。

他发尾还在滴水,此时表情冷沉,看着春满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福海,你办事真是越发拖沓了。”

福海一听就知道自己被迁怒了,他也愁啊,又愁又恼,索性自己动手,粗鲁提着春满的袖子就要走。

春满死活不肯走,她也知道自己被赶出去会是什么下场,心中一急,没被捂住的嘴巴再次嚷嚷出一大堆话来。

“王爷,您信奴婢啊,叶氏她不爱您,她一直在戏弄您,奴婢还知道她给情郎做了鞋垫,这鞋垫如今就在奴婢房中,这个就是证据啊王爷!”

听到这里,叶清算是明白了,感情对方以为她的鞋垫是做给“情郎”的?

啊。

大概是她和春迎学着做鞋垫时调笑了春迎几句。

说她绣活这样好,厨艺又好,将来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好小子。

春迎也不害羞,跟着打趣她,两人说了几嘴情郎,大概就是这时候被春满听见的?

这可真是......叶清掩住内心的无语,她是有几个胆子敢糊弄王爷?

再者说了,她已经是王府里的人,怎么可能跟“情郎”有牵连?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春满脑子里是浆糊吗?

叶氏看向暻王,“王爷,春满胡言乱语。”

这时候示弱不是良方,她得坚定一点,否则没事都要变成有事了。

“不过,婢妾的确想瞧瞧春满口中给别人做的鞋垫,婢妾前些日子的确做过一回,但因着针线粗鄙,没敢在王爷面前献丑,焉知是不是春满将鞋垫拿去了,好陷害婢妾。”

她目光清亮澄澈,不含一丝心虚作假。

暻王本就不相信这样无厘头的事情,但这贱婢已然嚷得整个院子都知道了,若不让叶氏自证清白,日后她怎么统领涟漪阁?

这样想着,他朝福海挥挥手,自己则是接过叶清手上的花茶,动作间昭示了他的信任。

“比白日的甘甜些许。”

叶清闻言眉眼弯了弯,“婢妾见王爷喝时蹙了蹙眉,猜测王爷是不是不喜酸,所以方才泡的时候少放了些酸枣。”

“你有心了。”

暻王眉眼舒展,叶氏心细如发,性子又柔善,叫不知体统规矩的下人放肆也是有的。

她的性子得立起来了。

不过多时,福海就拿着一双鞋垫,呈给了暻王。

“王爷,这鞋垫正是妾身绣的,绣这个还是感念王爷赏婢妾书看,婢妾愚钝,想着亲自做双鞋,又怕手艺不精,琢磨良久也只是做出个鞋垫来。”

“只是婢妾也有错处,不该在下人面前乱说话,春满之前伺候就很不得体,婢妾便将她贬为三等丫鬟伺候,谁知她还是死性不改,婢妾斗胆,求王爷将春满逐出涟漪阁,婢妾是不敢用她了。”

暻王扫福海一眼,对方连忙颔首,不等还想说话的春满张口,就是一个抹布塞进去,春满就被塞着嘴巴架出了涟漪阁。

春迎则捏着那双鞋垫守在门口,会意带上了门。

“本王信你,不过你身边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倒是不便,本王明日便拨来一个伺候你。”

叶清眼睛亮了亮,“多谢王爷。”

“不必。”

暻王见叶清喜怒形于色,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很受用。

他身边面子功夫厉害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算计深沉,与叶氏这样一眼能望到底的人相处,他很放松。

以至于在情事上,他也难得温柔不少。

......翌日,暻王难得温情的叮嘱春迎,晚些叫叶清起床,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这话可把春迎激动得不行,等叶清醒来就叽里咕噜说完了。

叶清心里不当回事,面上却是羞红了脸,眉眼沁着娇羞。

等洗漱完,她看着鞋垫,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双鞋垫是她绣的,可她匆匆一瞧,却发现有几处针法并不是出自她手,而是被刻意改动过。

好在暻王信她的形象,直截了当将春满拉了出去,叫这修改过的针法没能被说出口。

看来有人已经开始对她下手了。

可是对方为何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呢?

若说得宠,她一个月也不过伺候一两回,比不上陈侧妃,更比不上王妃,在侍妾中的次数只能算中等偏下。

怎么说这两大巨头也是不可能现在发作的。

若不是这两位,那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每日出门时间极少,如今勉强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曹氏和林庶妃。

这两人面子关系还算过得去,就算要害她,起码也得想个万全的法子,而不是利用蠢笨的春满,来一场一戳就破的算计。

难不成是陆氏?

对方总对她抱有恶意,可这样一查就清楚的局,她应当没有那么蠢笨的设计吧?


不多时,外面传来拜见声,丫鬟将门帘掀开,纤长高大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暻王生得一副好样貌,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奈何脸上总是沉稳淡漠,少有表情,周身威严逼人,矜贵不已。

“王爷。”

暻王颔首,越过苏氏坐在高座上,此时正垂首饮茶。

苏氏看着爱到心尖里的男人,眼神难掩爱慕,她也走过去,顺势坐到暻王身边。

默了一阵,她开口,“泓晖今儿还念叨着让王爷考他诗文呢,只是前院公务繁忙,妾身也不好叫泓晖去打扰王爷。”

暻王是个喜爱孩子的人,闻言叫人喊来泓晖。

泓晖今年三岁,说话已经很流利,只是脸色不大好,总是苍白虚弱,叫人担心。

暻王将孩子抱到膝上坐着,细心询问泓晖近日做了些什么,小孩儿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一大一小头挨着头交流着,这一幕十分温馨。

王妃含笑看着,适时开口说几句,一家三口氛围很好。

待用过膳,暻王去沐浴,苏氏正要去偏房沐浴,门外却传来嘈杂。

王嬷嬷出去后很快回来,拧着眉回禀,“陈侧妃身边伺候的绿荷在外面候着,说是泓宇小主子病了,口中念着王爷,身旁还跟着府医。”

苏氏闻言表情一厉,冷笑一声,“她倒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仗着王爷宠她,如今还敢挑衅正院威严。

若只是她,王爷不会动容。

可府里孩子少,每一个王爷都珍视,如果泓宇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王爷是一定会去看看的。

果然,事情回禀到暻王时,他蹙起眉头,“府医怎么说?”

绿荷跪在地上,“府医说小主子是白日里兴奋过度了,夜间还精神着,底下人一时不慎,叫小主子着了凉,今日便严重了些。”

暻王眉头未松,思忖片刻就看着苏氏,“本王去瞧瞧,你先睡,不用等本王。”

苏氏咬着牙,却也不得不笑着应是,眼睁睁看着男人背影远去。

她狠拍桌面,目光阴沉狠厉,“好一个陈氏!”

王嬷嬷忙替苏氏看着手,心疼道,“娘娘您何苦伤了自己,这叫别人知道了,岂不更痛快?

再者说了,王爷的性子您清楚,哪能就让陈侧妃得逞?”

苏氏冷冷望着门外,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是了,王爷虽去,却一定不会留宿在落芳院,王爷从不会给我没脸。”

“你去查查,看看白日里咱们活蹦乱跳的小皇孙怎么就病倒了,可不要叫院里的魑魅魍魉算计了!”

王嬷嬷一听就明白过来,眼里闪过精光,“是,王妃娘娘心念后院子嗣,老奴定会好生调查。”

*落芳院。

暻王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病着的小孩儿,眼里闪过心疼,一旁容貌精致的陈氏眼眶泛红,“王爷,泓宇还那样小,如今躺在床上,妾身好心痛啊,都怪妾身不仔细......”明艳的人便是做出哭腔也是好看的,暻王拍了拍陈氏的手作安慰,“府医说泓宇已然好转了,不必太过担心。”

陈氏闻言点头,含情眸望向暻王,“只是妾身好怕,王爷再陪陪妾身好不好?”

暻王摇头,“泓宇大好,我也该回正院了。”

陈氏蹙眉,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男人目光冷淡的望着她。

陈氏心中一惊,只好噘嘴作娇态,“那王爷慢走,叫下人多点两盏灯,不要磕着绊着了。”

暻王闻言眉头舒展起来,声音柔和一些,“你有心了,今晚好好休息。”

陈氏点头,送男人出去了,直到看不见了,表情才凶恶起来,“那贱人呢?”

“回娘娘的话,已经关进柴房了。”

陈氏红唇紧抿,“不过一个卑贱的侍妾,敢给泓宇下药,那就要一命偿一命!”

感受到女人语气中的杀意,绿荷垂首更低,“是。”

翌日,府里就死了个不受宠的侍妾。

据说是嫉妒侧妃受宠,这才狠下心来下药。

叶清听了之后不做发表,只是心里对后院局势更加严阵以待。

这里不是电视剧,而是真正规矩森严的王朝,人命在权贵眼中仿若草芥。

叶清不自信自己能斗过在后院中浸淫数年培养出来的闺阁贵女,她要学,要忍,摸清宅斗的门路规则,才能以智取胜。

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自从暻王初一歇在正院后,又是七天没有进后院。

第八天进了后院,歇在了王妃处。

第二晚又歇在了陈侧妃处。

而后就是两天不曾入后院。

正院里请安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陈侧妃今天又来迟了,草草行了个礼就坐在了自己位置上,陆侍妾投入了她手下,说话时老是奉承。

两人一唱一和,看得苏氏眉眼冷意更甚。

等请安散了,苏氏高坐在椅子上,眉眼阴沉,“陈氏嚣张,本王妃尚能忍她,可那陆氏是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几日宠爱,竟敢挑衅本王妃。”

“娘娘息怒,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人,王爷也只是看其颜色好罢了,当个解闷儿的玩意罢了。”

苏氏扯唇,忽然眯了眯眼,“说起颜色,府中倒还真有一位,模样比之陈氏也不差,端看她中不中用了。”

“娘娘是说叶侍妾?

可她性子不好,万一......这就不是本王妃该管的事情了。”

若是叶清能得宠几分,抢了陈氏风头,陈氏不是好相处的人,两人相争,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可若对方实在无用,有那副容貌也不得宠爱,对她来说就更好了。

她虽知道王爷不喜那种类型的美人,却也不代表自己能忍受。

王嬷嬷也想明白其中关窍,闻言赞道,“王妃聪慧。”

当晚王爷进了正院,王妃正在抄写经书,暻王捏着一张娟秀字迹,有些疑惑,“倒不像王妃的字。”

苏氏甜蜜于王爷能识得自己的字,温柔笑道,“这的确不是妾身的字,是那叶侍妾的字,她倒是有感恩之心,当日妾身派人去送了药给她,她感念至今,日日抄写佛经过来。”

叶侍妾?

暻王稍一琢磨,就从记忆角落找到了叶清的记忆。

他又垂眸看了眼佛经,没再接话。

“歇息吧。”

“是。”


翌日下午,暻王守信用,派人送来了一箱书。

游记诗经都有,此外还有几副字帖。

叶清看着,心里猜测对方是不是嫌弃她字太丑。

不过对方既然送来了,应该是觉得她练这种字体比较好,那她就练呗。

反正自己不需要动脑筋,只要勤奋就行了。

不过......“春迎,你绣活好,我想着给王爷做个荷包,你看如何?”

春迎闻言点点头,“主子聪慧,定是一学就会。”

到了晚上——春迎看着床上和针线较劲的叶清,欲言又止。

“要不主子给王爷做双鞋吧?”

她裁好模版,只是纳个鞋底,主子应该是会的。

到了最后,叶清跟着春迎一起学了好几天,成功做出了第一双袜子。

春迎看着简单大方的袜子,狠狠松了口气。

“主子今日好好休息吧,明日要请安了。”

叶清愣神片刻,点点头,“这样啊,那好,你将袜子收起来放好,我去洗漱。”

这几天除了做袜子就是练字帖,叶清难得恍惚一会儿。

又要请安了,又要战斗了。

暻王似乎很忙,也或许是真的不爱进后院。

保持着雨露均沾的状态,暻王在后院每个人屋里都留了一宿,然后又是回前院处理公务,进宫外出,很是忙碌。

忙点好啊,有上进心。

叶清默默给暻王打了个勤奋标签。

第二日大早,叶清就洗漱完毕,在曹氏住的地方等她。

对方似乎也起得很早,不过一会儿就走了出来,“妹妹晨安。”

“姐姐晨安。”

寒暄过后,两人带着身后仆从走向正院,一路上聊些吃吃喝喝,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正院。

两人果然是最早的一批。

“听说妹妹这些时日都在抄录佛经?”

“正是,王妃娘娘喜爱佛经,婢妾便斗胆献上殷勤。”

叶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话里话外都是赞赏王妃的意思。

曹氏配合着笑,只是眼底多少笑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陆续有人来了。

陈侧妃到得很晚,到底没有迟到。

只是陈侧妃来后,竟还有一个位子空着。

“哟,还有人比本侧妃来得迟,这可真是对王妃的不敬啊。”

陈侧妃面上有些憔悴,粉打得很厚 ,此时悠悠然道,话间含了些讥讽。

苏氏面色不大好,她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暗恨对方得宠。

她明明都将证据交上去了,陈氏有意放纵她人伤害皇孙,蓄意争宠。

可王爷什么也没说,这叫她心底恨意又浓了不少。

对方怎么如此好运!

殊不知她恨得同时,陈氏也在暗暗戳苏氏小人。

前阵子暻王进后院雨露均沾了一圈,偏偏没有进她的落芳院。

泓宇还被抱着去了前院几日,将她的心都心疼坏了。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是露出马脚了,至于幕后真凶,除了苏氏,谁还敢跟她作对!

是以她耿耿于怀了好几天,就是为了今日来嘲讽,发泄怒火的。

两人唇枪舌战一番,直到,胆大妄为迟到的高庶妃终于来了。

还带了个爆炸性的大消息。

高庶妃怀孕了。

对方来时那脑袋都快昂到天上,看着上座的苏氏,气焰已经高涨起来。

她摸着自己压根没有显怀,还十分平坦的肚子,倨傲道,“娘娘,恕婢妾失礼,实在是身子重,夜间睡不着,是以今日才来迟了。”

苏氏目光幽幽盯着高氏的肚子,良久才挤出一丝微笑,“你有孕在身,为王爷延绵子嗣,乃是大功,无须计较这么多,坐吧。”

“娘娘仁善。”

高氏敷衍地点点头,坐到了自己位子上。

苏氏袖中的拳头握起,尖利的指甲戳到肉里,生疼无比。

陈氏未了,如今又来了个没脑子的高氏。

当真是让她心烦!

本还打算好好让高氏留下这一胎为她所用,现下看来,倒也不必这样给她体面。

若下次高氏再敢如此无礼,那就别怪她下毒手了。

阴沉望着请安散后高氏的座位,苏氏冷哼一声。

“娘娘,底下人来说,泓晖小主子今儿又咳嗽了。”

苏氏闻言猛地站起,不等王嬷嬷扶她就急冲冲跑向泓晖的院子。

床上,三岁的小男孩乖乖躺在床上,精致苍白的小脸显出几分病态。

看到苏氏,他眼里迸射出孺慕来,“母妃,泓晖好想你啊。”

苏氏握住泓晖小小的手,用手背探了探小家伙的额头,又摸了摸他有些冰凉的脸颊,眼中闪过心疼,“乖孩子,母妃来了,母妃来了。”

泓晖是个不闹人的乖孩子,见苏氏眼眶微微泛红,他愧疚地垂下脑袋,小手反握住苏氏的手,“母妃,是泓晖不对,泓晖让您伤心了,泓晖只是昨晚背书背晚了,今晨才有些咳嗽,不过不妨事的,母妃别担心。”

“母妃的泓晖真孝顺。”

苏氏眼眶红红笑着点点头,手掌轻拍着小家伙的胸口,“没事的,喝了药就会好了,母妃哄泓晖睡觉。”

“嗯。”

泓晖小脸笑开了花,依言闭上眼睛,声音软软道,“母妃,泓晖已经睡着啦。”

苏氏被儿子逗乐,也配合着轻哄,“好,等泓晖睡醒,身子就全好了。”

又陪了一会儿,见孩子真的睡着后,苏氏亲自替泓晖拉了拉被子,看了几眼后走出房间。

周身柔和立刻化为上位者的冷漠,“昨晚伺候的通通罚三月例银。”

“泓晖这段时间身子不好,读书就先缓缓,不必急于这一时。”

苏氏原本是不急的。

可自从陈氏的泓宇出生,王爷留在正院里陪伴泓晖的时间就少了一半。

小小的泓晖不哭不闹,只张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她,父王在哪,泓晖想父王。

苏氏每每听了就更讨厌陈氏,同时加强了对泓晖的鞭策。

泓晖满一岁她就命人给泓晖日日读书,到了泓晖两岁能够说出流利的话语了,她就叫师傅带着泓晖读,让泓晖学。

她不认为这是在害泓晖,她只是为了泓晖着想罢了。

只要泓晖出类拔萃,届时无论什么庶子都无法动摇他嫡子的地位,她的地位。

“王爷回来了吗?”

苏氏问道。

王嬷嬷点点头,“王爷已经下朝了,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呢,高庶妃有孕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

苏氏点点头,捏着质地柔软的帕子绞得不成样子,“就让本王妃瞧瞧,高氏这一胎是不是有福气的。”


暻王的人也并不是毫无头绪。

仅仅三日内,后院中就接连消失了好几个伺候的粗使丫鬟。

据说那几个丫鬟就是前一阵诱使高庶人买药的下人。

而高氏曾派人买过药的铺子也被暻王控制住,药铺的掌柜直说自己曾见过高氏派人来采买药材的下人。

只是那些药材的确就是十分正常的保胎草药,并无其他效用。

至于能让人心态郁结,脾性暴躁,这些情况在药房存在时就没有发生过。

事情本来在此中止,令人毫无头绪。

可就在这迷茫之际,王府里的府医来报,说是他们发现了高氏所服用的保胎药中的某一位草药,与真正保胎的草药模样十分相似。

效果却截然不同。

二者极容易被混淆使用,量少并不妨碍,如果大量服用,隐藏的有害之处就会日渐出现在身体中。

也就是说,高氏的确听信了下人的话,命人去采买了药,不过那草药从药店买回来时还是正常的,唯一能够动手的地方,还是在王府里。

暻王将目光投向窗外,目光所视之处正是皇宫的方向。

他沉了眼眸。

——————————————————————自高氏事情之后,后院平静了下来。

叶清时常听进喜说陈侧妃经常去冷苑看望高庶人,有时王妃也会去一二。

冷苑——陈侧妃狠狠甩了高氏一个巴掌,看着对方怒目圆瞪又不敢作为的模样,心底的怒意才勉强消散一些。

“贱人,若非你那晚叫去了所有府医,我的泓宇又怎么会接连咳嗽不止,到如今还在喝药!”

陈侧妃冷笑望着高氏,“你可知道 你父亲几次三番求到王爷面前,求王爷宽恕你,可你犯的可不是什么小错,王爷自然不会饶了你。”

“真是可怜,王爷不想见你,因为一想到你,他就会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而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陈氏嗤笑一声,“多么狠心的母亲啊。”

风凉话说得越多,高氏就气得更是浑身发抖。

她顺着陈侧妃的话不由自主抱着肚子,喃喃自语,“可我明明是为了孩子好......”陈侧妃看着高氏逐渐怀疑自我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接过绿荷递来的帕子,优雅的擦拭着指尖,抬起下巴。

“高氏,你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你要为我儿子的病痛赎罪。”

走出冷苑,她晦气地皱皱眉头,“这地方太荒凉了,快走快走,真是晦气。”

“对了,正院那边如何了?

听说世子不太好啊。”

陈氏慵懒抹着香膏问道。

绿荷轻柔地为主子梳发,闻言眉眼舒展,“回主子的话,正院那边最近把得很严,不过奴婢得知世子院里的药一直没停。”

“可怜见的,若不是高氏犯浑,世子指不定遭不上这一劫。”

陈氏摸了摸耳环,看着镜中娇艳却比不上刚入府时美貌的自己,她惆怅地捧着脸,思绪拉远。

“我与王爷自幼便相识,情谊非常人可比,若非我的家世,说不定我也能是王爷的正妻,而非妾室。”

王妃的父亲乃是三朝元老,曾教导过两任帝王,深受皇上信重。

而她的哥哥是近些年争军功才得来的骠骑将军之位,根基不深,为了不给兄长以及府门增添麻烦,她入府后收敛了在府邸时的张扬。

初入府时,她与苏氏是和谐相处过一段时间的。

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个月。

第二个月,她们就争起了王爷入后院的机会。

苏氏虚伪,与她相争还要摆出让着她的模样,平白叫她恶心。

每每看见装模作样的苏氏炫耀身份,她就恨不得撕碎对方的脸。

妻与妾之间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的时候。

“叫人去盯紧正院,另外再派人去前院,说泓宇刚好,思念父王,请王爷来瞧瞧。”

用孩子邀宠都是后院惯常使用的戏码,苏氏清高,看不上这一招,可她却是不嫌弃的。

“是。”

不过半个时辰,绿荷就一脸喜色回了落芳院。

暻王说晚上会来落芳院用膳。

陈侧妃露出一抹娇笑,“别傻乐了,叫小厨房去备好王爷爱吃的菜,对了,到时将泓宇和嘉时也抱过来,他们许久未见父王,定是都非常想念的。”

到了晚上,院外传来动静,陈侧妃又检查一遍自己的妆容,起身去门外迎驾。

“今日倒是知礼。”

暻王朝陈侧妃伸出手,两人双手交叠,陈侧妃一脸甜蜜的被拉起来,跟着暻王的脚步进了屋里。

仆从伸手关上门。

“妾身知书达理,可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性子,别人不清楚,王爷还不清楚吗?”

她坐在暻王手侧,闻言娇嗔了男人一眼。

暻王看她一眼,“本王说一句,你便要十句来抵。”

话语虽平淡,却不见怒意。

在陈侧妃这里,暻王总会自在一些,只是他不喜与妾室谈情说笑,因此相处时总会沉默。

以往他沉默,王妃便以为他心情不好,伺候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他不快。

其他女人也会谨言慎行,唯有陈氏这里,陈氏话多,两人又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因此说起话来总会自在一些。

他也很适用。

“摆膳吧。”

“是。”

下人鱼贯而入,将佳肴摆满后又自发退去,正在这时,两个奶嬷嬷请示过后将两位小主子抱进了主屋。

有了小孩调节,暻王与陈侧妃之间的氛围就更温馨了。

福海替主子布着菜,看着四人之间其乐融融,心也为主子开怀。

自家主子在前朝压力重,入了后院可不就是盼着有人能叫他舒心嘛。

想到这里,福海又不自觉想到了涟漪阁那位,也是奇了怪了。

他暗自警醒过来,将思绪摆正,尽忠职守给暻王布菜。

还没吃多久,陈侧妃就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擦嘴角,已然打算不再进食的模样。

暻王看她一眼,对方察觉到,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妾身食量小,每回用膳吃一点便够了。”

而且晚间吃太多容易长胖,陈侧妃一直都在少食来维持窈窕的身材。

暻王暗自蹙眉。

对方恐怕只吃了几口菜,明明姿态也优雅,可就是叫暻王没了吃饭的兴致。

这时,他莫名想起了叶氏。

他倒很喜欢和叶氏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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