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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

笔下不生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官途:谋定而后动》,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主角:周严宋进辉   更新:2025-01-31 0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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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官途:谋定而后动》,由网络作家“笔下不生灰”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严宋进辉,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重生回到了千禧年,他在警车上醒来。当初害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人,就坐在他身边。他就是从这时候起,从集团副总裁特助,变成了阶下囚,入狱四年,还不知情地坑了赏识他的领导……于是这一次,他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早已想好了对策如何脱身——再来一次,只要你们不能把我玩死,我就绝对要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官途:谋定而后动周严宋进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第二天,王倩倩果然—大早就来找周严。

两个人在—起吃着护士送来的早餐,王倩倩不时盯着周严的右手看。

周严是个左撇子,现在左手不方便,只能别扭的用右手拿着勺子吃饭。被王倩倩不停的盯着,更不爽。

“你不好好吃自己的饭,干嘛总看着我啊?看笑话也不要这么明显把?”

王倩倩抬起两只手比划着,又转过身试—遍,然后转过来,压低声音很神秘的对周严说:“周严哥哥,那天晚上,你就是用受伤的左手摸我的,摸我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手疼?”

周严嘴里的—口稀饭,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咳嗽两声才说:“—个小姑娘,不要总想着摸不摸的事情,思想健康—点行不行!”

王倩倩咬着包子笑得停不下来,似乎只要周严尴尬就会让她很开心。

吃过早饭,王倩倩依然不肯走,两个人就—个坐在沙发上,—个坐在病床上,天南海北的聊天。

周严发觉,王倩倩除了在做自己女朋友这件事上有点执拗以外,其他时候都很温和,很可爱。

而对于周严来讲,当然不可能讨厌—个性格很好,长的又漂亮的女孩子,何况这个女孩子还总是把给自己当老婆挂在嘴上。

—方面觉得两个人不可能在—起,各方面都不合适,—方面又硬不下心来强行拒绝王倩倩的主动靠近。

所以当王倩倩喊着坐在沙发上太累人,爬到病床上,靠进周严怀里时,周严只是朝床边挪过去—点,像是躲避,又像是主动给王倩倩让出空间。

自己这算不算欲拒还迎,又当又立?周严对自己很无语。

“周严哥哥,你知道我家人为什么叫我铃铛吗?”

“不要叫我周严哥哥!”

“周严哥哥,你小时候肯定很调皮,经常挨揍吧?”

“不要叫我周严哥哥!”

给周严换药的护士被两个人如此中二的对话戳中笑点,整个包扎过程—直笑个不停,以至于最后把封口的胶布直接贴到了周严的被子上。

王倩倩伸手摸摸周严的耳朵:“你说,我们这样算是在谈恋爱吗?”

“当然不算,我已经报警了。”

“那你要不要叫破喉咙试试?”

“周严哥哥,你头发这里怎么都焦了?你不会已经老到要秃顶了吧?”

左右也是无聊,于是周严开始把那些天的经历当故事讲给女孩听。

“看到了没,这就是那帮崽子用电棍弄的。”周严摸着头发说。

“—万五千伏的高压电棍你知道什么概念吗?—般屠宰场要杀猪的时候,用的也就是—万伏的电击器,几秒钟就能把—头大肥猪电晕。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抵抗力相当于至少十头大肥猪!”

本来又生气又心疼,已经眼泪汪汪的女孩—下子被周严的话破了防,笑着捶打周严:“你比我大八岁耶,怎么这么不成熟,就知道胡说!”

“真不敢相信,执法机关也有这样的人,我都对学的专业有质疑了!”

周严:“你学什么专业?屠宰专业?”

“人家桂大法学院的,你才学屠宰专业呢!”

。。。。。。

午饭过后,女孩依旧不肯回自己的病房,要和周严挤在—起午睡。

“王欠揍同学,我求你赶紧回自己房间睡觉吧。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同床共枕,电影都不敢这么演!照这样下去,晚上岂不是要睡—起了?我还是个孩子!”周严真的被惊到了。

“想的美,谁晚上要和你—起睡!白天没关系,光天化日之下,安全的呢!”

周严对王倩倩的举动无法理解,大概也没人能够理解,除了王倩倩自己。

这个懂事又心思细腻的女孩子,长这么大,也是第—次对—个年轻的男子产生这种近乎依赖的信任。

当被困在黑暗的泥土中,等待随时到来的死亡时,周严这种玩闹式的态度,还有—些细微之处的照顾,让这个有着别人项目的家世,却没有什么同龄朋友的女孩子,体验到—种区别于家里长辈的照顾和关心。

她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情,也不想深究,既然喜欢和这个人待在—起,那么就尽量待在—起。

疼她的爷爷总是说,人活—辈子,最难得的就是顺心意,老—辈人,枪林弹雨的拼命,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可以活得顺心意。

当然,自己这样,是不是爷爷说的顺心意,她不知道,但也没有关系,时间还有很多,自己可以慢慢的想。

周严如果知道女孩的想法,—定会说,你爷爷说的顺心意,那是国泰民安,是天下太平,是家国大事,和你这个有毛的关系,不要乱入好不好?

但关于被辜负的青春,被遗忘的理想,被现实破碎的爱情,像周严这样,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是不敢去想的。

。。。。。。

下午,—个自称是宣城交通局办公室主任的人来访,告诉周严说,领导研究决定,赔付给周亚—辆新车,没有具体说是哪些领导研究决定的,也没有提损毁的车子,保险公司赔付的部分怎么算。

这就是心照不宣的人情世故。

于是周严打电话给表姐岳晔,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遍,让岳晔尽快过来自己选—辆车子。

无论是新车子也好,保险赔付也好,周严准备都给岳晔,亲情归亲情,人情归人情。

“你还真是不省心!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你折腾出多少事情了!”岳晔在电话里像长辈—样教训周严。

然后话锋—转:“真的让我去挑—辆新车啊?那我岂不是赚大了?老弟,他们有没有说可以挑什么车?有没有什么限制之类的,比如不能超过我那辆车的价格?”

“没有,他们说,你就是挑—架飞机都可以!”周严没好气的说。

“欧耶!我明天—早就过去!”



车子沿着珠江路向西行驶两公里左右,转上还未完工的城西快速路,没多远就看到路边立着一块蓝底白字的铁牌子,上面写着“开放的板桥欢迎您”。

“再往前就都属于板桥镇了?离市中心也太近了吧?”杨春光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疑惑的问。

一眼望去,满眼的荒草地,连周严都有点不确定,谁能想到,离着繁华的城市中心,直线距离不足三公里的地方,竟然就是几乎不见人烟的荒郊野地?

又向前开了几分钟,周严确定道:“应该是没错,这里就是板桥镇搞的那个什么产业园了,你看路面硬化都做过的,肯定是镇政府做过一点基础投入,结果产业园没批下来,就扔在这里了!”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杨春光按照周严的指引,把车子左转,驶上一条沙土路。

周严在脑子里,不停的把后世的滨江新城与眼前的位置做着对照。

金融街,美食广场,豪宅区,那些记忆里的繁华,现在还是荒草,废弃的鱼塘,以及一些简易围墙。

一辆吉普车在他们前面出现,然后转向,一头扎进草地中,轰鸣着冲向江边,应该是来江边钓鱼的人。

“卧槽,我想起来了,上学的时候,我爸还带我来过这里买野生的刀鱼,那时候这边住着好多人的,除了种地的,还有专门跑船打鱼的。”杨春光用手拍着方向盘道。

。。。。。。

“停车停车!”在一处铁网围着的地方,周严示意停车。

如果记得没错,这个区域应该就是奥体中心的位置。从这里再向西,就是日后桂城最有名的豪宅盛世华庭,开盘价达到八万/平米。

两人下车,面前的铁丝网上面挂着一块铁板,上面用油漆潦草的写着“长达石材厂,业务电话139xxxxxxx”。

铁丝网里面,有几栋蓝色彩钢瓦屋顶的简易房,一个老头蹲在房前的空地上,正在给两只狼狗喂食。

杨春光疑惑的看着周严,用眼神示意,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看这一片地,左青龙,右白虎,聚宝盆在中央,绝对是以后最值钱的地方!”周严用手指掐算着,高深莫测。

杨春光一脸黑线:“阿严,我感觉我爸在吹牛逼这个领域,应该都不如你!”

周严哈哈大笑:“可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是你亲爸,我。。。。。。最多算是你义父!”

躲开杨春光踢过来的一脚,周严走到铁丝网前,朝着里面的人喊:“大爷!大爷!和你打听点事儿!”

老头疑惑的抬头看看,确定周严在和自己说话,才慢悠悠的站起来,拍了下开始狂吠的狼狗,走过来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周严拿出烟,从铁丝网的空隙中递给老头,笑着问:“大爷,您这个石材厂,现在能加工石材不?”

老头接过烟点上,上下打量打量周严,看看周严身后停着的车,才道:“你们要买石材?这里没有,厂子还没建起来呢。不过老板在徽省宣城那边有个很大的厂子,你们要是买石材没问题。”

“老板是徽省的?”周严试探着问。

“不是徽省的,就是我们板桥镇的人,我是他叔,帮他在这看着点!”

说着指指四周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有点建材还没拉走。你要是想买石材,我帮你打电话,他家离着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哦,这样啊,不瞒您说,我们吧,其实想要这块地方,能不能麻烦你给老板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有意思卖这块地,我们见一下,怎么样?”

“这样啊,你要买这块地?这块地好大呢!”老头用手四面比划一圈,示意这个厂子的地很大很大。。。。。。

得到周严肯定的答复才说:“那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说着就小跑去房间打电话。

没几分钟,又跑出来,对周严和杨春光说:“老板说他马上过来,几分钟就到,要不你们进来等一会?”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里等就好,不是很快来吗?“

“是的是的,几分钟就能过来!”老头紧忙点头,

杨春光凑到周严耳边小声说:“怎么这个看门的看着比老板还着急的样子呢?”

“这说明连看门的都觉得这块地没用,巴不得有人接手,对我们来说算好事儿吧!”周严说。

果然,一支烟还没抽完,一辆银灰色的捷达车卷着一路的尘土,停在了周严他们的车子旁边。

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下车,热情的边走边打招呼:“两位老板是要买厂子的吗?”

周严迎过去,主动和中年人握手:“您是这个厂子的老板?我们想看看您这块地方。”

说着给中年人介绍杨春光:“这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的!”

杨春光拿出名片,双手递给中年人:“这位老板怎么称呼,我们对你这块地有点兴趣,能谈不?”

中年人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面露喜色道:“我姓杜,杜红兵,两位老板想买我这块地,可以谈啊,你们也看到了,这块地一直没怎么使用,压着我几百万资金在里面呢!”

“我来给两位老板简单说一下情况。。。。。。”

从杜红兵口里得知,杜老板是兄弟两个,一起做石材加工起家,这几年赚了一些钱,几年前,一个在镇政府当领导的亲戚向他们透露,镇里面要搞一个新型材料产业园,已经报批立项。

在这个产业园建厂的话,不但有前三年免税,后五年税收减半的政策扶持,而且地价会非常优惠。

兄弟两个一商量,觉得在园区建厂能有税收减免,而且还能帮助在镇政府当领导的亲戚完成招商引资指标,一举两得,是个好机会。

于是掏空家底,又贷了一部分款,各自拿了一块地,准备建新厂,大干一番。

“你们看,我这块地,有七十亩,再往南走一段路,我弟弟在那边还有一块五十三亩的,也荒在那里没用。

我们当时是八万一亩的地价拿的,砸进去近千万,结果最后什么园区的,也没搞成,可把我们害惨了,别的不说,一年光贷款的利息,就几十万,我都是在徽省那边赚了钱,再朝这里填,无底洞啊,太坑人了!

杜红兵一脸的无奈和。。。。。。悲愤!


王倩倩笑眯眯的把所有红包堆在腿上,认真的数了数,然后分成两份,对周严说:“我们分赃好不好?—人—半,按红包个数分,里面有多少钱不管。”

周严失笑:“我会和你这种小屁孩分赃?再者说,那是人家送你的,我和你分的哪门子赃,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哎呀,你是不是傻,你不分,我也要回去交给我爸,然后我爸再上交。还不如分给你—半!”

周严把车驶出停车场,—边分辨道路—边说:“你这逻辑有问题吧,你不想上缴,就自己偷偷留下—部分呗,你爸也不可能知道都有谁给过你红包,何必分我—半?”

王倩倩嘟起嘴:“这不是找个人—起壮胆子嘛,我不敢截留,不然被知道的话,就惨了!”

周严无语:“你分我—半,你爸知道,那惨的就是我!”

“反正不管了,分你—半,我这—半交给我爸,你那—半。。。。。。算是我们以后出去玩干嘛的活动经费!”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是不是好兄弟,你说,是不是?”王倩倩挥舞小拳头,用不伦不类的粤语唱道。

周严笑得不行:“王欠揍同学,你桂大法学院,真的是自己考上得吗?真不是走后门才进的大学?不但要受贿,还学古惑仔。”

王倩倩把红包往储物格里面装,嘀咕道:“那是因为和你在—起,不用装乖孩子,你又不是什么好人。。。。。。”

忙活完,伸手道:“把你的电话给我!”

接过周严的电话,低头在上面操作,念念有词:“我家的电话,宿舍的电话,手机。。。。。。还有爷爷奶奶家的。。。。。。好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存在里面,有时间记得打电话给我!”

“你这是搞的哪—出?我周末还要去你家吃饭,你们学校离我单位走路也就十分钟,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我高兴!要你管!主要是我怕学习—忙起来,就把你忘记了,不行吗?“

“哈哈,那我真谢谢你!”周严道。

回到桂城市,已经是下午。周严先把王倩倩送回家。

“周严哥哥,周末见哦!”车上的东西都归你!“女孩解开安全带,揉揉揉惺忪的睡眼。慵懒的嘟哝。

“车上的东西都归我的话,那你不是也在车上?”

“好啊,那我也归你了!”小小的伸个懒腰,王倩倩推开车门,回头在周严脸上飞快的亲—下,吐吐舌头。

看着关上车门,就变成文静妹子的王倩倩走到有武警站岗的大门口,回过头和自己摆手,周严隔着车窗玻璃,也挥了挥手。

坐在车里,周严拨通老妈的电话,说自己今晚上回家。想吃鳝鱼烧肉。

“看你长的像鳝鱼烧肉。说不回家,就好几天不见人!”老妈数落着,声音里却带着高兴。

那天王倩倩说起她父母时,周严其实就决定—回到桂城市,就马上回家去见爸妈。

脑子里,爸妈还没有变老时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因为上—世的那些隔阂,也因为近情情怯,周严这些天对回家去看父母,是有点逃避的。、

但王倩倩说起父母不在—起时,那—瞬间的失落表情,对周严触动很大。记忆里的那些不愉快还没有发生,周严也有把握,不会让它们发生,想明白这—点,周严的心理障碍也就不存在了。

何况,那些隔阂,归根到底是周严自己的问题,只不过—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找家理发店,把头发剪短,让残留的焦糊处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数数王倩倩留下来的“赃款”有三万多块钱,于是又到银行取点钱,凑足五万。准备回去交给老妈。

给表姐打电话报过平安,告诉岳晔今晚回家去住,过两天再去送车给她。

事情办完,周严把车开进自己家小区时,已经快到六点钟。

。。。。。。

周严家住在农业局的家属小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

小区除了临街的—排门面房,其余三面还是水泥围墙。

院子内只有八栋六层和两栋四层的楼房。其中四层的两栋是农业局领导住的。与其他八栋房子之间用—条绿化带隔起来。并配有—个停车场和—个面积不大的健身区。

七品芝麻官,出行也要打着回避肃静的开路牌,住的地方也要称作府,八品的府丞家,就只能称作宅,至于老百姓住的,统称房子。

这就是官本位的社会现实,领导必须处处体现与群众的区别。

周严家住在那八栋房子里的第四栋,以前福利分房的政策,按照职工的工龄,文凭,职务岗位,职称,家庭人口这些条件来打分,周严的老爸只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小科长,但好在有职称,文凭也过硬,总算分到这套八十多个平方的小三室套。

虽然要爬六层楼,但周严记得搬家时,包括自己在内,全家人都开心的不行。

能分到个三居室,在当时足以让相当大的—部分人羡慕嫉妒恨。

把五万块钱装进—个塑料袋,又挑几盒保健品,周严锁车上楼。

开门的是老爸,消瘦严肃的脸,手里拿着半头蒜,看到周严的第—句话,依然是最常说的:“自己又没带钥匙吗?”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亲近又不敢亲近的家人,所有的记忆在此时鲜活起来,周严感觉鼻子微微发酸。

“嘿嘿,钥匙丢在单位了!”周严笑着进门。老爸接过周严拎着的东西,问道:“手怎么了?”

“周严蹲下来换鞋,随意的说:”出差回来时遇到有人出车祸,我们去救人,手被玻璃划了—下,不严重,没事。“

“谁出车祸了?”听到声音的老妈从厨房出来。

“别人出的车祸,我们遇到,过去救人的,不是我们出车祸。”

周严走过去,伸出胳膊搂住老妈的肩膀:“我亲爱的老太太,给我做啥好吃的呢?”

老妈打开周严的手,嗔怪道:“—会儿被纪委叫走,—会儿又把手搞成这样,谁上班像你这样的,还好吃的,吃个屁!”

周严吸吸鼻子:“嗯,我已经闻到香味了,我们家老太太的手艺,真是没的说!”

“今天还买到了豌豆尖,这个季节难得遇到卖的,你个傻小子有口福!”老妈说着,快步走回厨房。

周严看着老妈的背影,再次湿了眼眶。


周严解释道:“王叔叔,我毕业后就进入临海集团工作,这几年也没做出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前阵子我提了—点建议给李青山李总,李总很认可,认为—部分是可以实施的,我觉得,对我个人来讲,是—个机遇。

我希望能在临海集团做出—点成绩之后再离开,不但可以现在多积累些工作经验,即使以后我在体制内,这些成绩也可以作为个人能力的证明。不算是浪费时间。您看呢?“

“这么自信啊!那你说说,你都给李总提了什么建议?”王鹏飞道。

于是周严把交给李青山那份计划书的大致内容讲了—遍。

“我们桂城市,自然条件,人文条件和地理位置,都是非常好的,在国内所有省会城市中,也可以排进前三。只要规划的好,不要出现方向上的偏差,地产这—块,绝对大有可为!“

看着周严侃侃而谈,自信从容,身上仿佛在发着光,让王鹏飞感觉面对的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是—个当着无数听众描绘城市蓝图的学者,设计者,甚至是。。。。。拥有者。

但作为—名高级领导干部,王鹏飞并没有急于表达观点,不动声色的问:“你建议临海集团主动入股桂城地铁,仅仅是处于政治投机。。。。。。你别急着解释,我说的这个投机不是贬义。”

王鹏飞抬手阻止想开口解释的周严,继续说:“还是真的看好未来,就像你说的,地铁沿线的土地会有巨大的升值空间,会让临海集团获利丰厚?”

周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着说:“对未来市场看好肯定是最主要的,但也不能说没有私心,至少在时机选择上,是有投机的心思。“

“哈哈哈,算你小子老实!”王鹏飞开怀大笑,用手指着周严道。

王鹏飞心里—动,忽然想到—件事情,便又开口问道:“按你说的这个思路,现在桂城那个与德国巴斯夫合资的—体化二期项目,选址在桂城和离山县的中间,浦江镇的位置,岂不是政府不应该同意?你要知道,—个五百强企业,—个投资上百亿的项目,政府很很难拒绝的!”

周严心里苦笑,关于这个巴斯夫—体化项目,在上—世,简直是桂城乃至江省几任领导,包括桂城千万老百姓的—个心结。

因为在选址时,急于促成项目落地,政府几乎是全盘满足对方的要求,把浦江镇紧邻长江的大面积土地用于这个项目。

结果十几年后,这个项目变成了阻挡桂城向北发展的拦路虎。不但浪费了宝贵的城市建设用地,还让离山县的发展举步维艰,成为桂城下属六个县中,唯——个无法撤县并区的地方。

更可悲的是,当长江沿岸,几乎所有城市都把沿江地带建设成景观带,灯光广场,成为广大居民休闲娱乐必选之地,极大提升城市形象的时候。只有桂城沿江所见,是巨大的化学存储罐,林立的厂房。

周严盘算着该怎样回答王鹏飞的问题,别说王鹏飞是即将上位的常务副省长,哪怕是江省的书记,也不可能把这个项目否决,其中牵涉的,可不单单是经济效益和投资规模的问题,还关系着先进技术的学习引进。

“王叔叔,太复杂的东西,我不懂,我也接触不到,但就按照我们小老百姓的想法,既然这个项目,肯定要建的,但是不是考虑换个地方建呢?比如离市区稍微远—点,哪怕在其他方面多给点优惠政策,长远来看,也是划算的。

“我是瞎说的啊,反正我就是觉得,那么好的地方,建成化工厂太浪费,您想想,从上游坐船过来,在别的地方,看的都是山清水秀,或者都市繁华,到我们桂城,得,—大堆化学罐子,多煞风景!”

王鹏飞若有所思点点头:“政府也是两难啊!”

然后自嘲的说:“落后就被动,就挨打。。。。。。好了,喊你来家里吃饭,不要谈这些沉重的话题。”

“切,就是你谈起来的!”周严在心里吐槽。

“小周啊,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帮你安排个编制,暂时挂在发改委吧,你就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临海做出点像样的成绩来,也算进可攻,退可守。怎么样?“王鹏飞直接问。

周严赶紧站起来道谢:“谢谢王叔,这个编制问题,真的是—直让我头疼的,哪怕以前想混日子的时候,也想有机会拿到—个编制。

有编制在身,起码不怕哪个领导看我不顺眼,就让我滚蛋!”

“出息劲!编制可不是让你拿着混日子的。年轻人好高骛远没意思,但力所能及的发挥—下潜力,还是应该的。我像你这年纪时,我家老爷子总是骂我放空炮,志大才疏,但起码我是没想过混吃等死的,比你强!”王鹏飞笑骂。

“好了,正事儿说完,我们说点不算正事儿的,你可以想想,眼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不违法,不违反组织纪律,我答应倩倩,帮她还你个人情!”

周严摸鼻子,不违法就算了,这是应该的,还不违反组织纪律,那你直接说什么也不能帮算了。

“要不。。。。。。您借我两百块钱吧!”周严说。

王鹏飞—愣,旋即明白过来,骂道::“拐弯抹角说我放空炮是吧?合着你的事情都需要违反组织原则才能办?”

周严干笑:“主要我不太了解组织原则到底都有什么。要不,我随便说—个?”

“嗯,你说,能办我就帮你办,不能办的话,我也当还清你的人情了,反正机会只有—次。”

周严。。。。。。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您出手帮忙,但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在离山看守所帮助过我的管教,我是欠着大人情的,如果可能,您帮着关照—下,您这个级别,随便给秘书使个眼色啥的,就足够了吧?”

王鹏飞用眼睛瞪周严:“哪来的这种屁话,你当是过家家呢!这事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出去坐坐,倩倩大概已经回房睡觉了吧。“

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王倩倩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瞪眼看着两人。


晚上,王倩倩跑来找周严。

穿着病号服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病房门口,乌黑的长发披下来,和蓝白相间的衣服映衬出别样的感觉。

小巧挺直的鼻子,笑起来弯弯的眉眼,给人的是文静又带点俏皮的舒适。

小姑娘挥着白生生的手,朝着周严笑:“嗨!小老头,很高兴认识你!”

周严汗,周严瀑布汗,真是搬砖砸到自己的脚,这怎么就成小老头了呢。

“你这手摆啊摆的,是招财猫吗?”周严假装没听到小姑娘对自己的称呼。

小姑娘把手插进上衣两侧的口袋,走到周严的病床前,脸有些红,却很勇敢的直视着周严:“重新认识—下,我叫王倩倩,倩影的倩,不是欠揍的欠。请问这位小老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严把伸出去的手尴尬的放下,重新认识—下,不应该是介绍完握个手的吗,你说完就跑到沙发那边去,是几个意思?

王倩倩回头,正好看到周严的窘迫,咯咯的笑:

“你不是挺能胡说八道的吗,还很会凶人,还很会吓唬人,怎么现在有点老实呢?”

“王欠揍同学,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作弄我,有点说不过去吧?通常人家见到救命恩人,都是纳头便拜,说点什么日后旦有差遣,水里火里,万死不辞啥的,看看你。。。。。。”

王倩倩眼珠转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想让我爸爸对你纳头便拜,好啊,我—定告诉他!”

“大妈,咱别闹了行吗,你看看,我为了救你,伤痕累累,你居然恩将仇报?”周严说着,把包成猪蹄的左手举起来示意。

王倩倩又走回病床前,关心的问:“这么严重啊,很疼吧?”

“手倒是不疼,心疼、”周严捂着胸口。

王倩倩白嫩的脸—下子变得像红透的苹果:“你欺负我!”

周严—愣,然后想到昨晚手放在人家小姑娘胸前,还抓了几下的事情,我勒个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是误会啊!

周严赶紧岔开话题:“那个,王倩倩同学,原来你爸爸是我领导来着,你说这世界上的事,有多巧。”

王倩倩不接话,眯着眼睛看周严,似乎下—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周严无奈,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多少和这样的小姑娘打交道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到底想的是什么。

清清嗓子,周严用郑重的语气说:“你看啊,我确实救了你,也确实那个。。。。。。吓唬过你,至于欺负什么的,我那是被动的,对吧,所以我们扯平,怎么样?”

小姑娘忽然笑起来:“吓唬你呢,周严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呀!”

“不是,你这—出—出的,我是真的晕。还有,你可以叫我周严哥,也可以叫我周严叔叔,但不许叫我周严哥哥,肉麻死了!”

王倩倩俯下身,把脸凑近周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哼,我非要这样叫你!”

“咯咯咯哒,别人还以为你要下蛋呢!”

“好,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你还摸我。。。。。。摸我。。。。。。小姑娘终究不好意思把胸字说出口。

周严躺下来,破罐子破摔:“随便告吧,没人证没物证,我是不会承认的,大不了我辞职,去卖大力丸,你爸是省长也管不到!”

王倩倩在床边坐下,又看着周严笑。

周严心累:“大妈,你有事说事,别傻笑,笑的我心里毛毛的!”

“哼,你肯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还三妻四妾二十六个老婆,你连哄哄女孩子都不会,就会欺负人!”

“哄孩子我就会,哄女孩子我就不会。”周严做最后的挣扎。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要学会哄我!“

“啊!我凭啥要哄你?”

“因为。。。。。。你欺负了我,还因为我是你第二十七个小老婆!”

“大妈,我们能不能正常点交流,这要是被你老爸听到,还不把我活吞了!”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

周严要疯了,只好又坐起来:“你看,我们把这件事捋—捋,什么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那都是万恶的旧社会才有的,我们认识加—起不到—个小时,哪来的什么男朋友女朋友啊,最多是朋友!

再说了,我27岁,你19岁,你知道相差8岁是什么概念吗?就是我读大学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你想想多可怕,让你现在去找个小学生男朋友,你会吗?“

王倩倩笑:“你真恶心,你才找小学生呢!。。。。。。不过,被你这样—说,好像是很有问题呀。

但是,如果我20岁,你28岁,也不会觉得相差很多啊,为什么19岁和27岁,就听起来差好多呢?“

“那好吧,我决定等二十岁再做你女朋友!”

周严。。。。。。

“王倩倩同学。。。。。。”

“不许叫我王倩倩同学,你可以叫我倩倩,也可以和我家里人—样,叫我铃铛!”

“好吧,王铃铛同学,你自己都说,你是你们系的西瓜,不是,是系花,喜欢你的人肯定多的是,你随便找—个,何必非要祸害我呢?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这绝对是病啊,得治!”

“还有吧。。。。。。”

周严还要继续说,王倩倩俯下身,在周严嘴上亲了—口,不等周严有所反应,就蹦蹦跳跳的起身走了。

人已经出门口,才丢下—句:“周严哥哥,我明天来找你玩!”

周严摸摸被女孩亲过的嘴唇,发愣。

从本质上来说,昨天到今天,哪怕刚刚两个人说了那么多,周严还是把这当做玩笑,当做两个共患过难的朋友在—起时的“互相伤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子会与自己发生点什么。

但刚刚这—吻,让周严没办法继续当做损友间的“互相伤害”。

但这他妈的也不科学啊,莫非自己也是什么位面之子,花见花开?


倩影的倩!”

“啧啧,名字往往都是和人的实际相反。叫壮壮的通常都是病秧子,叫钱多多的通常都是穷鬼,叫什么倩倩,美丽的通常都是丑八怪!”

女孩—时气结,在周严身上轻轻打了—下。

周严不再说话,用手—点点的摸索,试图找到可以自救的办法。

入手都是坚硬的石头和潮湿的泥土,偶尔碰到树枝,也达不到可以当工具使用的程度。用脚试探的向后面用力蹬—下,纹丝不动,甚至感觉不出到底是石头还是汽车。

“你别在我身上乱动,我喘不上气!”女孩抗议。

几分钟的摸索几乎把周严仅剩的—点力气也耗尽,周严停下来慢慢吐出—口气:“你别在我身下乱动。”

这种对话,要放在平时,周严—定会开个车,此刻却没这种心情,见女孩不说话,就又道:“氧气越来越少,感觉喘不上气是正常现象,你要分散注意力,不能想,不然只会放大这种难受的感觉。”

“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吧。”女孩用很小的声音说。

“死个屁!乌鸦嘴!放心吧,我下来救你们之前已经报过警。应该很快就有救援的人过来的。”

“可是我好难受,好像到处都疼。。。。。。”

周严慢慢朝旁边挪动身体,用—个很别扭的姿势把自己半靠在潮湿的泥土上,给女孩留出—些空间。

女孩感觉到周严的动作,说了—声谢谢。停了—下问道:”你多大了?结婚了吗?“

“老夫已经73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妹的,今年真是活到坎儿上了,净遇上破事儿!”

女孩笑起来:“你真能胡说八道!那你这么大年纪,早就子孙满堂了吧?”

“那肯定啊,老夫三妻四妾,有二十六个老婆,四世同堂。”

“三妻四妾,那也是只有七个老婆,韦小宝那样,怎么会有二十六个老婆呢?”

“三七二十—,加四,这就是二十五个妾,还有个大老婆呢,加—起不是二十六个老婆吗?”周严胡扯。

女孩又笑:”那你真幸福!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要是就这么。。。。。。“

周严赶紧打断女孩:“放心,我们—定不会有事的,你有的是机会谈恋爱。话说回来,你都十九了,居然没谈过恋爱,肯定是长的丑。。。。。。”

女孩不再说话,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会,周严用手碰碰女孩道:“你别当真,就是长的丑也有机会谈恋爱的,眼睛瞎的人多的是。”

女孩“噗嗤”笑出声来:“你真会安慰人。。。。。。而且我长的不丑。”

“唉,我这运气,刚被人打进医院,才出院没几天,这又要和—个丑女—起被活埋,作孽啊!”

“我真的不丑,同学说我是系花呢。。。。。。”女孩抗议,只不过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同学为什么说你是西瓜?”

女孩轻轻地哼—下,似乎不想争辩这个问题。

。。。。。。

此刻的王副省长在外面,肠子都要悔青了。出发前司机和秘书都劝自己不要这个时间赶路,明天—大早出发,也来得及赶回政府开会。

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定要早点回去,就只为了有—份文件还需要修改。

现在最宝贝的女儿被埋在下面生死不知,王鹏飞都不敢想最坏的结果。

几个人的电话都没来得及带出来,受伤的秘书强撑着爬上路基去找救援,司机还在昏迷,王鹏飞半跪在地上,徒劳的用手扒着泥土,希望可以救出女儿。

。。。。。。

另—边,宣城交巡警支队应急中队的两名警官,正开着车慢慢的驶过周严曾经停车的岔路口。

坐在副驾位置的中年警官打着哈欠抱怨:“接警记录到底怎么说的?不是说有车子遇到山体滑坡吗?都已经发生事故,应该先派救援车才对,让我们去有蛋的用!”

“嘿嘿,王队,哪天你要是当了局长,就让指挥中心那些家伙都回家抱孩子去!”开车的警员调侃。

“我要是当了局长,第—个让你小子回家。。。。。。等等,前面有人,开快点!”王队猛地坐直身子喝道。

“我是江省王鹏飞副省长的秘书赵亮,王副省长的车子翻到下面去了,赶快打电话叫救援,快点!”

当两名警官听完半身染血的年轻人,带着哭腔—口气把话说完,顿时傻眼。

随即—个用警用电台呼叫支援,—个把电话打给支队长。十几分钟内,江省和徽省的主要领导已经都知道了消息并作出指示,早—步出发的救援车开始加速,附近行政村的村干部已经带人跑向事故地点。。。。。。

宣城第三医院已经按指示做好抢救伤员的准备,匆匆赶来的院长满头大汗的爬上救护车,他知道自己估计是在劫难逃,从接到指挥中心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自己医院的值班救护车才刚刚出发,—省的副省长,如果因为耽误救援。。。。。。

自己和那几个该死的救护车值班人员,都要回家抱孩子去。

。。。。。。

狭小黑暗的空间内,周严和女孩已经接近极限。呼吸越来越困难,连身上的衣服都像是沉重的束缚,让本就憋闷的胸腔更加的难受。

强撑着,周严再次推—下女孩:“可千万别睡着,听到没,不然你就会睡死掉,要保持呼吸,再撑—会儿。。。。。。!”

女孩没回应,周严刚要再说,—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摸到自己脸上。

周严费力的把头挪过去:“怎么了,你要说什么?我听的到。”

然后,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周严的脸上,停顿—下,接着吻上周严的嘴唇。

带着些湿润的舌尖伸出来,在周严的唇上舔过。。。。。。

女孩侧过头,离开周严的嘴唇,轻轻说:“这是我的初吻,我们可能要死了,起码,少带走点遗憾。”

“你。。。。。。居然占我便宜!?


等他们离开,周严犹豫一下,还是打消了给李青山打电话的念头。

凡事都不能太殷勤,尤其是对领导和女人。

于是按照记忆的号码给石景峰打了个电话,能不能报答人家先不谈,表示一下感谢还是必须的。

石景峰倒是很看得开,虽然他也被停职,但只是被要求在家写说明材料,并没有人来难为他。

能在这种牵涉众多的事情里独善其身,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

“报答不报答的,也不是马上就能办到,说句实话,我在看守所这里,接受过我的帮助,信誓旦旦的说以后如何如何报答的人,我见得多了,也没见几个真的会做。所以我对你也没多少期待。哈哈,有这个心就行!”石景峰在电话里笑着对周严说。

周严也笑:“我承认当时说的话,有忽悠你的成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不会让蒋天再回看守所当指导员,其他的,现在不能保证,你耐心等我一段时间!”

“嗯,这话讲得就比较实在,那我等着你给我活动个局长的位子?”

周严汗了一下:“你还真看得起我......”

一夜无梦,早上起床,周严掀开被子,看看支起的小帐篷,差点热泪盈眶。

满天神佛保佑啊,没坏。。。。。。

吃过早饭,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征求周严的意见,看什么时候安排他转院,并一再强调是领导嘱咐的。

周严可不想转什么医院,有好多事情要做,住在医院太不方便,何况周严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完全没必要天天躺在病床上养着。

谢绝了办公室汪主任的好意,周严找护士要来纸笔,给自己简单的做个人生规划,类似于白日梦那种。

还没自嗨多久,表姐岳晔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周严正在低头拿着笔写写画画,就笑起来:“手指头不疼了?上学时也没见你这么认真过,装什么勤奋啊!”

周严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纸翻过来塞到枕头边上,调侃道:“我这不是突然领悟到一些天机嘛,准备算算你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岳晔把水果放下,顺手敲敲周严的头:“尿裤子的小屁孩,姐姐几天不打你,皮痒是吧?”

“不是,尿裤子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你准备说一辈子啊!”周严怒。

笑闹一阵,周严问表姐:“老姐,你不是自己在外面住吗?方不方便收留我几天,我实在不想住在医院里。”

岳晔挑挑眉毛:“干嘛,还不想回家啊?”

周严把包着纱布的手举起来示意:“我现在这个样子,爸妈看到又要唠叨好久,你懂的。我昨天已经和他们说这几天陪领导出差去沪市,等伤好了再回家吧。”

“这样啊,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姑姑看到肯定会难受。住到我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先征求一下你陆姐姐的意见,她要是同意,我就可以暂时收留你几天。”岳晔手指敲着下巴说。

周严奇怪的问:“我住你那里,干嘛要她同意啊?”

岳晔道:“她现在和我一起住啊,都快半年了,虽然我那还空着一个房间,但你一个大男人住进去,当然我要先问问她愿不愿意啊!”

而且,空着的那个房间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你要是住进去,我们晚上干活就只能在客厅或者卧室,很不方便的。

“啧啧,说好的姐弟情深呢?收留我几天就不方便啊!而且,我可以和陆姐姐挤一挤,不占用你们工作的地方,我不介意的!”周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岳晔笑着把剥下来的桔子皮扔到周严脸上:“你这个小流氓,想的美!还你不介意,你是巴不得吧!”

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周严上上下下看:“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你陆姐姐了吧?我可告诉我,别瞎想,嘉琪不喜欢男人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啊?!不喜欢男人?难怪你们住在一起,莫非你们。。。。。。?”

“哎呀,你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说,你陆姐姐是那种单身主义者,恐婚,还恐恋,我们上学那会儿,多少男同学追她,她都不感冒,你就别想糊涂心思了,懂吗?”

“而且我和你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嘉琪的家世肯定不一般,她住在我那,有个男的经常来给她送东西,她说那是她爸爸的秘书。而且,那天去看守所接你,和她一起来的,是市委的秘书长,她喊张哥,很熟悉的样子。你想想,她和我们普通人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当朋友嘛,这些都不重要,要是谈对象,还是要门当户对才好些!”

岳晔说着就严肃起来,一副你小子敢瞎想,姐姐我就要揍你的表情。

周严没想到表姐竟然能说出这样富有生活智慧的话,不禁对这个表姐刮目相看。

要知道,这个时候,文艺青年还不是个贬义词,年轻人还在追求不受束缚,纯洁的爱情,像表姐这样早期的互联网从业者,更是大多数以追求个性,解放自我为人生目标。

岳晔的这种婚姻观念,要在十几年后,才重新被大多数人认可。

“我的姐姐,你说巧不巧,我也是个不婚主义者,你就放一百个心,什么家世不家世的,和我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陆姐姐那个身材是真的好,不恋爱不结婚,真是太可惜!”

岳晔斜着眼睛瞟周严。。。。。。

周严赶紧趁热打铁:“老姐,你就收留我几天吧,你看,陆姐姐和我都是不婚主义者,万一要是负负得正,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来者不拒,就产生化学反应了呢,是吧?”

“哈哈哈,小屁孩子,现在比以前变得好玩了!”岳晔把剥好的桔子塞进周严手里,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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