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羡橙谢京南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拈花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卧槽谢京南,宝贝儿你要完了。”看到谢京南姿态慵懒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饮酒,纪疏雨惊得大脑宕机,嘴巴张的像个痴呆。许羡橙倒坦然,“没事,反正快离婚了。”“我过去打声招呼。”快入冬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阔腿裤,踩着一双白球鞋,明明毕业那么多年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反观卡座上的谢京南,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三七侧分的背头连发丝都透着精致。白如扇骨的长指半垂,指尖晃着半杯潋滟的红酒,矜贵倨傲的占据整个场子的C位。身侧围绕着温婉美丽,衣着精致的白清絮,以及一众京圈二代,个个光鲜亮丽,姿态倨傲。天龙人齐聚一堂,许羡橙步履从容的朝他们走去。好像重现当年,她第一次走进长安俱乐部的场景。只是那时候,谢京南...
《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卧槽谢京南,宝贝儿你要完了。”
看到谢京南姿态慵懒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饮酒,纪疏雨惊得大脑宕机,嘴巴张的像个痴呆。
许羡橙倒坦然,“没事,反正快离婚了。”
“我过去打声招呼。”
快入冬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阔腿裤,踩着一双白球鞋,明明毕业那么多年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
反观卡座上的谢京南,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三七侧分的背头连发丝都透着精致。白如扇骨的长指半垂,指尖晃着半杯潋滟的红酒,矜贵倨傲的占据整个场子的C位。
身侧围绕着温婉美丽,衣着精致的白清絮,以及一众京圈二代,个个光鲜亮丽,姿态倨傲。
天龙人齐聚一堂,许羡橙步履从容的朝他们走去。
好像重现当年,她第一次走进长安俱乐部的场景。
只是那时候,谢京南站在她身边。
察觉到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局促,他曾经温柔的揽着她细腰,自豪又倨傲的宣布,“介绍一下,我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许羡橙。”
后面便是一声声的嫂子与奉承。
还有人送了红包与礼物。
她手足无措的看向谢京南。
他低笑一声,直接把礼物塞进她怀里,“怕什么,全记我账上呢,你乖乖收着就是。”
说完,又替她驱散人群的哄闹。
“差不多得了啊,我家宝宝胆子小。你们要是把她吓跑了,我可不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那时候的谢京南,对她好的无微不至。
下雨了怕她被淋着,从滨海驱车两百多公里赶到京城大学,为她送伞。
下雪了怕她被风吹化,放下价值百万的酒局,陪她在京大小吃街雪中缠吻……
他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我家橙橙啊”,“乖宝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橙橙是个娇气包,只属于谢京南一个人的宝宝啊”……
谢京南是那种命好到不需要爱的人,所以他满腔的爱意都汹涌的流向了缺爱的她。
她被爱意包裹,享受了一段最炙烈的感情。
直到他一声不吭的陪白清絮出国、上床,她才恍然惊醒,原来他爱的是她身上的白清絮的影子。
他追不到白清絮,就拿她消遣。
一个捞女,在杀猪盘结束以后,爱上了自己的金主,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好在她不爱了,此刻才能孤身一人,步履从容的,重新走到这群人面前。
厚着脸皮打招呼,“好久不见,大家都在啊。”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用讥讽嘲弄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在说,一个被揭穿的捞女,居然还敢过来和我们这群高贵的人上人打招呼,脸皮真厚。
明知他们不欢迎自己,许羡橙却还是要来。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一身反骨。
别人越是想看她落荒而逃,她就越是要迎难而上。
反正出轨的不是她,睡别人老公的不是她,丢人的,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昨天不是才刚见过?谢太太记性不好啊,老公今晚回家给你补补。”
在众人鄙夷、沉默的气氛里,谢京南忽然拖着慵懒低沉的语调开口。
伸出长臂握住许羡橙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右侧坐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刚才那个卧槽绿帽兄,他是谢京南的头号迷弟,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京南哥的男人祁皓。
他知道谢京南生平最恨别人欺骗他,尤其厌恶许羡橙这个曾经拿他当狗耍的拜金女。
但是大哥你现在在干嘛?
当着兄弟们的面,还叫这个捞女老婆呢,忘了她当年在婚礼上让你有多丢人了?
“哥,你喝假酒了?”
祁皓一脸震惊的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要不是喝假酒喝晕了,怎么会拉着一个捞女叫老婆?
坐在左侧的白清絮也是一脸尴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许羡橙也很意外,她本想着膈应完小三渣男就走。
没想到这么巧,谢京南今晚居然喝到假酒了。
“姐姐,这是我们会所新进口的红宝石,我剥给你尝尝。”
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许羡橙刚才在舞池里摸过胸肌的那个男模,突然端着一盘价格昂贵,一串就要七八万的葡萄过来,娇声嗲气的在许羡橙身侧蹲下。
剥好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她的红唇边。
许羡橙被惊到了,立刻朝纪疏雨的方向看去。
对方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眼神示意她,输人不输阵,你老公敢公然带小三出来喝酒,你就当众泡男模,替他把绿帽一戴到底。
纪疏雨离得远,显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
许羡橙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尴尬的头皮发麻,立刻叫男模起来,“不用,你先起来……”
“长得不错啊,葡萄也剥的挺好的。不愧是我老婆,挑鸭子的眼光都这么好。”
一直没说话的谢京南突然打断她,语调懒散。
宽大的手掌宠溺的揉了揉她顺滑的黑发。
“宝宝,想吃就吃吧。弟弟都喂到你嘴边了,别让人家尴尬。”
卧槽卧槽卧槽!
真喝到假酒了,这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大房人设啊,哥,这是你台词吗?
祁皓看着谢京南,下巴惊得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小男模是新来的,但是这里一屋子的二代,他即将服务的姐姐居然还是C位的老婆。
对上谢京南笑意不达眼底的目光,小男模出了一身冷汗,“哥,这……”
许羡橙知道,要不是生活所迫,没人会来干这一行。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人家失去工作。
立刻解围,“你先回去……”
谢京南却薄唇微勾,极其凉薄的嗤笑一声,“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啊。”
祁皓很有眼力见的瞪了小男模一样,“md小绿茶,装可怜给谁看啊。让你喂你就喂,别tm在这儿给我哥添堵。”
说完,超雄一样的用力踹了小男模一脚。
他们这些二代是这样的,享受着极高的特权,却从不把底层人民当人看。
许羡橙右耳细微的嗡鸣声响起,心里泛起返潮一样的恶心。
小男模敌不过祁皓的威压,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剥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许羡橙的红唇边。
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好不可怜,“姐姐,你要不吃一颗吧。”
“好。”
许羡橙看他可怜,只好机械的张开红唇,把这颗葡萄含住。
“唔……”
当香甜的葡萄汁溢满口腔时,谢京南却突然托住她的后脑,倾身吻上,与她共享一颗葡萄。
瞬间,满室哗然。
许羡橙震惊的缩紧瞳孔,双手立刻抵在他的胸前。
祁皓眼睛瞪得像铜铃,和其他二代一起,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白清絮养尊处优的掌心里掐断了一截指甲……
“宝宝,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但是不能因为吃醋就不要老公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直接找我问清楚好不好?你说了,我才知道你在气什么。”
今天要不是祁皓,他都不知道她在因为一件衬衫吃醋。
他家宝宝哪里都好,就是这副别扭拧巴的性格,要很耐心的哄她,才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是,说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今天的事是一场误会,那三年前,她亲眼看到的,他和白清絮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许羡橙看着男人温柔俊朗的五官,心底有股酸涩的暖流涌动。
忍不住开口,“那我问你,三年前,你和白清絮……”
“京南,许医生。你们在里面吗?”
外面突然响起白清絮的敲门声。
门没关好,她拿着一件装着衬衫的礼盒就进来了,看到谢京南揽许羡橙坐在床上,才知道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一脸抱歉,“啊,京南,我是不是打扰你和许医生了?”
有没有打扰,她都已经进来了。
许羡橙还没大度到对一个小三有什么好脸色。
谢京南皱眉,“你有事吗?”
从小到大,谢京南还是第一次对她露出这么不耐烦的神情。
白清絮握着衬衫的手紧了紧,强撑笑容,“哦,我不是今天穿错你的衬衫,让许医生不高兴了吗?”
“那件衬衫你应该也不会要了,我脱下以后就扔了,开了两小时的车去市里给你又买了一件,是你爱穿的那家品牌,码数也是你的……”
“知道我老婆不高兴还过来,白清絮,你故意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呢?”
谢京南毫不留情的打断她。
“你要是钱多了没地儿花,就去非洲支援灾区去。这件衬衫,你也替我捐了吧,就当我和我老婆为白小姐的扶贫事业做点贡献了。”
白色的灯光下,谢京南俊朗立体的五官冷漠薄情,却在怼完她的下一秒,弯腰,替许羡橙把鞋穿好。
语气一秒切换成甜腻的温柔,“宝宝,先去吃饭,吃完我再帮你按按。”
他揽着许羡橙离开后,白清絮才注意到,床前放着一个按摩脚盆。
所以刚才,在她进来之前,高不可攀的谢家大少爷,正在给许羡橙洗脚按摩。
白清絮用力闭了闭眼睛,最后崩溃的扔掉手里的衬衫,蹲在地上痛哭。
“清絮姐,清絮姐你怎么了?”
秦思思正好过来,看到以后立刻把白清絮扶起来。
“这不是我哥的房间吗,你怎么在这儿哭啊。是不是许羡橙欺负你了?”
提到许羡橙,秦思思就恨得咬牙切齿。
今天是谢京南给出的第三天期限,如果她不和许羡橙道歉,就要被送出国了。
这三天,网上全是黑她的水军,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公司经纪人却直接摆烂,说这是谢总的意思,只要谢京南不开口,公司就没有一个人敢替她公关。
她去找贺锦州,想借此博取同情,让他收留自己,结果对方居然直接一通电话打给狗仔,让人把她当猴一样围着骂了一晚上。
最后还是秦家的警卫员过去接她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许羡橙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她哥不会和她翻脸,贺锦州也不会和她分手!
白清絮看到秦思思满脸戾气,立刻擦掉眼泪,温柔开口,“思思,你误会了,我许医生没有欺负我。”
“而且你哥现在这么护着她……咱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能躲就躲吧。”
是谁在叫她?
许羡橙觉得自己像是脱水一般,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费力睁开眼睛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花园的美人榻上,谢京南正一脸着急的叫她。
见她醒来,才松了口气,“醒了就好,不然我明天就得上杀妻新闻了。”
许羡橙扶着头,慢慢坐起来,“我怎么了?”
“燃气中毒。”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谢京南脸上难得严肃。
“你们医院这几天忙什么呢,回来煮个面条还能累睡着了,你是医生还是黑奴?”
许羡橙避开他要碰自己脸的手,“我是牛马。”
“谢京南,我很累,现在没空和你吵架。”
只要一看到谢京南,就会想到秦思思吴斌那些人,许羡橙很难不迁怒。
她现在只想吃点热乎的,睡一觉,熬过明天,把李主任送进大牢。
但是面条已经煮干,成了一坨黑炭。
许羡橙有点崩溃。
“我来吧。”
一只温热的大手从她手里接过糊掉的煮面锅,另一只手则是箍着她的细腰把她抱到另一侧站好。
“先去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他不生气?
许羡橙看着面色平静的男人,愣住了。
她刚才对他态度那么差,他现在居然还愿意过来给她做饭?
谢京南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不可一世的差,好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坏的时候也能把人气哭。
她想起当初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有个男生追她,送花的时候被谢京南撞见。
他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却搅黄了那个男生的实习工作。
她知道以后气得和他大吵一架,吵输了后哭着跑回宿舍。
他也不哄她,转头就开车去了夜场,找了十几个包厢公主喝酒,还发了朋友圈给她看到。
那时候妈妈刚做完手术,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看到他吵架以后还能逍遥快活的朋友圈,她怕他真的不要她了,第二天就把自己洗干净,上门认错。
明明是他用特权压人,她却要把错认在自己身上,低声下气的讨好他。
这种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哪怕她再爱谢京南,每当她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底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
或许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代价,她和谢京南之间永远不可能像普通夫妻一样平等。
“宝宝,饭做好了,快醒醒。”
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谢京南已经把她抱到了餐厅。
像哄小孩吃饭以后把她抱在腿上,勺子都已经喂到她嘴边了。
许羡橙一惊,立刻推开他,尴尬的站好,“你叫醒我就行了,我自己会吃。”
以前也这样吃过,但是一般都是她被他折腾的没力气下床的时候,才会这样。
现在……
这样恩爱的姿势,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许羡橙强忍心底的酸涩,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几天没吃过一口热乎的了,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吃相,只知道拼命往嘴里塞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逃荒过来的。
谢京南捻了捻刚才抱过她的那只手,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目光深了几分,“把你们医院的排班表发我一份。”
许羡橙夹菜的动作一顿,“你要我排班表做什么?”
谢京南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当然是看看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又困又饿的,如果你不是在医院加班,那估计就是在找小男模,给我戴绿帽子了。”
“许羡橙,我们还没离婚呢,我查个岗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许羡橙放下筷子,瞬间没了胃口。
忍着眼眶里将要溢出的委屈,讥讽冷笑,“那你不如先说说,你这三年在国外睡了多少女人。”
“你自己都不干净,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守贞?”
她在医院被人刁难的时候都不觉得委屈。
但是现在,被谢京南冤枉这几天的疲惫是因为出轨的时候,她心底的委屈决堤一般的倾泻而出。
“我睡男模又怎样?你让我守了三年活寡,我难道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啊——”
她红着眼睛质问。
谢京南却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扔在柔软的沙发上。
吻住,开始扒她的衣服。
许羡橙用力挣扎,纤细的小腿用力踢他,“放开我!谢京南,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放开我!”
谢京南却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掐着她的下巴质问,“还想不想找男模了?”
“守活寡是吗?许羡橙,从京城到纽约,只需要一张机票。你想见我,我哪一次不是眼巴巴的等着你?”
看着身下红着眼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女人,谢京南恨得咬牙。
“你自己不想见我,就不要诋毁我出轨,摆出一副你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你放心,我谢京南还没那么下贱,纠缠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说完,他用力将她甩开,摔门离去。
许羡橙狼狈的用衣服遮住锁骨上的吻痕,最后没忍住,崩溃的蜷缩在沙发上,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颤抖,哭泣。
她去找过他的。
在他出国的第二天,在她收到白清絮发来的床照以后,她立刻就去美国找他了。
她不相信那两年的热恋里,他对她的感情是假的。
但是当她风尘仆仆的赶到纽约,赶到他下榻的酒店时,看到的是他赤身裸体的和白清絮躺在一张床上。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她在飞机上夙夜难寐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和白清絮还在酣战……
谢京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骗我的呢?
睡了就睡了,像我这样没权没势的女人,难道还能以此控诉京圈太子爷婚内出轨,趁机敲走一笔天价离婚费?
你越是否认,我就越为当初爱过像你这样虚伪的男人而感到不值……
许羡橙哭了很久,就被疲惫席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还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上楼的,就接到了秦窈的电话。
“来老宅一趟。”
许羡橙看了一眼排班表,“今天医院还有事,我后天去可以吗?”
秦窈却一句话将她击溃,“你妈来了。”
说完,又嘲讽的补充一句,“亲妈。不是三年前你在婚礼上雇的那个冒充市长夫人的临时演员。”
什么……
许羡橙握着电话的手僵硬,血液在瞬间凝固。
经过谢京南时,还能感觉到他因为愤怒而浓重的呼吸。
-
“贺律师,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到医院做完检查以后,许羡橙帮贺锦州的伤口消毒。
贺锦州摇头,“没事。”
许羡橙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开口,“谢京南不是故意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贺锦州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报警的。”
许羡橙松了口气。
贺锦州又无奈的笑了一声,“橙橙,其实你不用担心他。”
“就算我报警,说他故意伤人又怎样?以谢家的权势,他连笔录都不用做就出来了。”
是啊,谢家还有什么是不能摆平的?
只有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才会担心,丈夫会因为故意伤人进局子。
而谢京南,根本用不到这样的担心。
所以,他们真的很不合适啊。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姐,你是不是又惹到我哥了?”
和贺锦州在医院门口告别后,许羡橙接到了祁皓的电话。
对方在那头叫得鬼哭狼嚎。
“我哥现在在拳击馆练我呢,你们小两口吵架,他来打我做什么啊。”
谢京南怎么还在打人?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暴力倾向?
许羡橙皱眉,半天就说了一句话,“要不你报警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反正以谢家的权势,谢京南就算把祁皓打死了,也不会有事……
“挂了?”
“嗯,挂了。”
许羡橙挂了电话以后,谢京南一脸嫌弃的看着祁皓。
“要你有什么用。”
祁皓一脸无辜,“这也能怪我?谁让我和你走得更近呢,嫂子嫌弃你,自然也就嫌弃我了。”
“你说谁嫌弃我?”
谢京南皱眉,立刻把被练瘫了的祁皓从地上拎起来。
祁皓连连求饶,“放过我吧哥,你情场失意,也没必要拉着我陪葬吧。”
谢京南用力甩开他,觉得没劲,走下擂台去一边喝水。
祁皓跟着凑上去,一脸震惊,“不是吧哥,你真的还喜欢许羡橙啊。”
谢京南没回答,只是问,“许羡橙有什么不好吗?”
祁皓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
“我姐人挺好的,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虽说家境一般吧,但是你们谢家这么鼎盛,谁家在你家面前不都条件一般啊。”
谢京南嗤笑,“你上个月可不是这样说的。”
祁皓一脸郝然。
想起上个月谢京南刚回国的时候,他还特别提醒过谢京南,叫他不要对许羡橙那个捞女心软,一定尽快把婚离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最怕沾上许羡橙这样的女人。
“哎,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总之就一句话呗,你要还喜欢人家,就好好哄着呗。你要是不喜欢了,就大度点,早点放手,别影响人家找第二春……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谢京南手里的空瓶子就扔过来,砸到了他帅的一批的脸上。
“卧槽,哥,你不讲武德啊,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呢!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啊。”
-
回到出租屋后,刘美芳还没回来,搬家司机也没过来。
许羡橙觉得奇怪,立刻打电话给刘美芳,“妈,你人呢?”
刘美兰看了一眼对面的谢京南,战战兢兢的接通电话,“橙橙,你来姑爷这里一趟好不好?我……我这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
许羡橙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起身,打车去御景湾。
到了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御景湾依旧是灯光璀璨,纸醉金迷。
而刘美兰,则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像是罪犯一样站在豪华的灯光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俩扮成陪酒小姐混在里面,一边陪酒一边直播。妈耶,想想就刺激。”
许羡橙立刻制止,“别,你还是给我在直播间刷评论带节奏吧。”
纪疏雨一脸失落,“宝贝儿,你嫌弃我。”
许羡橙撸猫一样的撸了撸她的下巴,顺毛道:“我是不想让你被那些男人占便宜。”
“好吧,谁让你长得漂亮呢,美女说什么都对。”
纪疏雨很好哄,却又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谢京南知道这事吗?你们最近经常碰面,他就没看出你被人欺负了?你这小脸都累瘦一圈了。”
“应该没看出吧。”
提到谢京南,许羡橙的心情总是很潮湿,带着一股酸胀的痛意。
“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能看出你是瘦了还是胖了。谢京南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其实以前是很在意的。
在意到她掉了一斤肉,他都能紧张的不行,把她连夜带去餐厅进补。
美其名曰,胖点抱着手感好。
当时还觉得挺甜蜜的。
现在想想,多半是胖点好*。
半夜带她去餐厅,也是为了吃完饭以后带她去开房。
她在谢京南眼里,除了当白清絮的替身,也就只剩床上这点价值了……
-
晚上,许羡橙戴着黑色面纱,伪装成绯色的陪酒小姐,果然在包厢等到了李主任一行人。
几杯酒下肚,几个瓢虫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小姐姐上下其手。
许羡橙悄悄调整胸口伪装成纽扣的针孔摄像头,对着李主任那颗酒色上头的猪头拍。
纪疏雨配合的在直播间带节奏,天呐,这不是xx医院的外科主任吗?他们这样的公职居然敢出来嫖*。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快乐小雨点:xx医院?就是白天上热榜的那个医学媛的那家医院吗?
我是奶龙:牛根啊,这家医院怎么不是捞女,就是瓢虫,上面怎么不查查啊。
……
“查?谁敢查我?”
可巧,李主任已经喝嗨了,一边抱着小姐姐啃一边吹牛。
“我有秦小姐做靠山,等解决了许羡橙这个婊子,秦小姐还要让家里提拔我做副院长呢。”
同行的还有他们科室的一个叫钱磊的男医生。
听完感慨,“难怪网上会爆出我们医院的监控照片,原来是李主任和秦小姐的水军里应外合,在故意整许羡橙啊。”
“啧啧,不过那小视频还挺带劲儿的。当时开会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把许羡橙推倒。”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有礼貌的一个男同事,心里对自己居然是这样龌龊的想法。
许羡橙坐在角落握着酒杯伪装的手僵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直播间的人数却越来越多,弹幕也刷疯了。
飞天你蝶:我去,tmd禽兽吧,对着同事也能yy?
兔子爱跳跳跳:离谱啊,所以许医生是被这个中年男屌丝陷害了?他说的秦小姐是谁啊?@王秘书,五分钟内,我要这个秦小姐的所有资料。
事实胜于雄辩:我早说了,那照片不对劲,像是被人刻意挑好角度的。
……
李主任已经把怀里的小姐姐亲的浑身发软了,“许羡橙嘛,确实长得好。”
“可惜啊,就是脾气太硬了,她当初刚来医院实习的时候,我还挺照顾她的。结果人家不解风情啊,那就别怪我折磨她了……”
无名之辈:所以说,这老登是因为潜规则不成,早就对许医生心怀怨恨了?
“在我表妹生日这天离婚,不合适吧?”
眼底晦暗的情绪散去,谢京南恢复他平时那副不着调的语气,直接揽着许羡橙的细腰朝喧闹的人群走去。
“宝贝儿,下次提离婚的时候记得挑个良辰吉日。”
离婚还讲究良辰吉日?
许羡橙被他揽着腰向前走,勉强跟上他一八八的长腿迈出的步子。
她这人迷信,尤其爱财,他不会是在框她吧?
但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谢京南应该比她更想离婚……
-
谢京南把许羡橙带到沙滩上的开放餐厅,落座。
里面那些有头脸的客人全都向他们投来惊诧的目光。
知道那场婚礼的,都在震惊谢京南对许羡橙的态度。不知道的,则是在好奇许羡橙的身份。
谢家太子爷天生贵胄,眼高于顶,能被他带进场的女伴,身份一定不简单。
坐在左侧的秦窈皱眉,低声问谢京南,“你还把她带进来做什么?还嫌刚才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谢京南戴着婚戒的左手搭在许羡橙的椅背上,好笑道:“我表妹生日,我带老婆过来你不高兴,带个其他女人过来你就开心了?”
秦窈眉头皱得更深,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在放空的许羡橙,压低声音,“京南,你别再犯混了,还嫌三年前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你爸的位置马上就要往上动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你必须找个家世相当的女人结婚。”
谢夫人这话看似是说给谢京南的,其实是在警告许羡橙,别再纠缠。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声音压得再低,她也能听见。
许羡橙胸口发闷,忍着那种被人扒光了扔进动物园里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的羞耻感,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捧了一把冷水淋在脸上,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
“还好吗?”
出去后,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浅色西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贺锦州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学长。”
许羡橙接过,擦干脸上狼狈的水渍。
问贺锦州,“秦思思的生日宴快开始了,你怎么在这边?”
贺锦州:“怎么,我是她的男宠吗?她在哪儿我就该在哪儿?”
他语气嘲讽,脸上隐隐有克制不住的厌恶。
许羡橙愣了一下,“学长,你和秦思思怎么了?”
贺锦州看向不远处的沙滩上,那个被人群簇拥的嚣张明艳的秦家大小姐。
宾客到齐,随着知名主持人的一声开始,十几架新型战斗机列阵以待,喷出华丽的彩烟,擦过蔚蓝的海面,直冲云霄,像是画笔一般,在湛蓝的天空上画出心形的轨迹,拖出长长的七彩靓影。
这是只有在航空展上才能看到的盛况。
此刻却更盛大的出现在了秦家小公主的生日宴上。
贺锦州心脏再强大,在这样巨大的阶级差距面前,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希望以后我取得的每一次成就,都被别人认为是秦家女婿的身份在帮我。”
他白手起家,小镇做题家凭借一己之力成为红圈所的金牌律师,这本该是荣耀满门的成就。
直到他遇到了秦思思,这个从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小姐。
他才意识到普通人的努力有多可笑。
他穷极一生所到达的终点,连她的起点都不如。
“她想结婚,但是我想分手了。橙橙,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贺锦州笑着看向许羡橙,满目的苍凉。
许羡橙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同一个方向的谢京南,心脏隐隐刺痛。
她没说话。
内心却是赞同贺锦州的。
如果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和谢京南结婚。
这种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处处遭人白眼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窒息。
-
许羡橙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
谢京南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刚才在那边和贺锦州聊什么呢?”
许羡橙语气冷淡,“没说什么。”
谢京南挑眉,“是吗?”
“那秦思思怎么垮着一副丧夫脸?”
许羡橙这才发现,刚才还处于人群正中心的秦思思,已经一脸阴沉的来到她面前。
许羡橙皱眉,坐立难安。
秦思思的泼辣她是见识过的,她可以不顾场合,随时随地的发疯,给人难堪。
因为就算她闯出天大的祸,秦谢两家都能为她兜底。
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耍大牌、不敬业的京圈小公主。
此刻她要是闹起来,丢人的,被赶出去的一定是她。
不想留在这里,和被人赶出去是两回事。
许羡橙不知道怎么应对秦思思的时候,谢京南率先开口,“你瞅什么呢,嫉妒我老婆比你漂亮啊。”
他戴着婚戒的手指在许羡橙的椅背上轻叩,狭长轻佻的眉尾带着倨傲。
秦思思脸上的戾气收敛了几分,一脸乖觉,“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她再怎么说也占了一个谢太太的名分,今天外宾这么多,我不会让谢家丢人的。”
秦思思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许羡橙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到她说,“就是离天黑还有一会儿呢,烟花还没开始。我想邀请嫂子过去和我们一起玩,大家都是女孩子,聚在一起说说话,还能打发时间。”
说完,又一脸无辜的看着许羡橙,“嫂子,你应该不会不答应吧?长辈们都在呢,莎娜王妃也在。为了谢家的脸面,你可千万不能让人家觉得谢xx的儿媳妇拿不出手啊。”
这么小的一件事,直接被她上升到国际高度。
还谢家的脸面,她看她就是一个清朝余孽。
但是兵来将挡,许羡橙从来不是一个临阵退缩的人。
“好啊,你们想玩什么?”
她从善如流的应下,语气清缓,起身时,随着海风飘起的裙摆划过谢京南深黑的西装。
谢京南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忍不住和她一起站起来。
“我陪你。”
他极其自然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沉缱绻的声音让许羡橙愣了一下。
恍惚有种他们还在相爱的错觉……
“我……我爸比较忙,一般联系不上他。”
对着男人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回答。
市长挺忙的,她亲爸在地府也挺忙的。
所以联系不上,很正常。
名媛班的红姐教过她们,在金主面前演戏,要真假话掺着说,有了真话打底,才能神情自然,不露破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羡橙还是心慌。
好在谢京南没再追问,只是怜惜的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小可怜,没人接你,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刚要拒绝,他就打电话给民航局的局长,申请航线。
许羡橙这才惊讶的反应过来,他不是要开车送她,而是要开私人飞机,送她回一千公里以外的菀城老家。
登上那架比五星酒店还要豪华的私人飞机,许羡橙第一次具体而震撼感受到谢京南的财力。
她甚至趁谢京南去厨房帮她拿蛋糕的时候,用手机查了私人飞机的价格。
当她看到私人飞机一趟的燃油费,相当于她老家一年的GDP时,她心里涌动一股激动又嫉妒的情绪。
激动于她此刻有幸坐上这辆飞机,却也忍不住的嫉妒谢京南。
为什么会有人天生富贵,一个人就享用了一座城市的人民创造出来的财富?
那他们这样耗尽一生去努力的普通人到底算什么,这些权贵脚下的一缕尘埃吗?
“怎么了?晕机吗?”
谢京南端着蛋糕出来,发现她脸色不对,很担心。
她收起复杂的情绪,单纯无辜的看着他,笑道:“一个人坐在这里有点害怕,我以为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天上了。”
谢京南被她逗笑,俊冷的五官因她变得温柔,“仙女会飞,还怕被我丢下?”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长相,经常夸她漂亮。
夸她皮肤白,像是被打翻的牛奶;夸她眼睛漂亮,像是下雪的冬天;夸她唇色好看,不用口红也美的娇嫩,却也会在圣诞节的时候送齐今年流行的所有色号,她需不需要和他送不送是两回事……
当一个男人窥伺一个女人的美貌时,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容易。
那天,许羡橙第一次主动。
当他着迷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时,她倾身吻他,给本就待燃的两具干柴,浇上了一把烈火。
几万英尺的高空上,飞机遭遇气流颠簸时,他为她留下了刻苦铭心的痛……
狂欢结束,他在她白腻潮湿的脖颈上,落下一条冰冷昂贵的钻石项链。
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嫖资,回到老家以后,立刻找了一家二手店,当天就卖了五十万。
正好够妈妈的手术费……
“谢太太,想什么呢?看到小鲤鱼触景生情,发现你真的爱上我了?”
许羡橙对着飞机发呆,陷入回忆的时候,谢京南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五官俊朗,却气质凉薄,不笑的时候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讥讽。
许羡橙收回目光,心平气和的看着他,“谢京南,你以前对我不错。我可以不计较你出轨的事情,尽快和你离婚,好聚好散。”
“对你不错还要和我离婚?许羡橙,你大小脑装反了吧。”
谢京南被她气笑了,深邃的眉眼间压着一股迫人的气场。
“还有,我什么时候出轨了?我怎么不知道?和谁啊,我在美国的那个只知道搔首弄姿的人妖助理,还是给我开车的那个只会说兄弟你好香的男同司机?”
他突然像白磷一样,气到自燃。
许羡橙被吓到,尴尬的抿唇,“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国外……”
后面的话,因为太过荒谬,让人憋不住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谢家太子爷,会在国外受这种委屈啊,连个正常的男助理都找不到。
“京南,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好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刚有缓解。
白清絮就过来了。
秦思思生日,她穿了一身白色露肩的小礼裙,打理柔顺的卷发精致的披散。
身后还跟着一溜一米八以上的帅哥二代,把她衬得像公主一样耀眼。
许羡橙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白清絮越过她,走到谢京南身边笑道:“京南,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没耽误起飞时间吧。”
“没有。”
谢京南随意应了句,迈着长腿走向新买的那辆飞机。
看向祁皓,“不是考了飞行执照吗,来试试?”
“卧槽京南哥,你就是我亲哥!”
祁皓受宠若惊,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谢京南的大腿了。
但是当他真正坐上驾驶舱的时候,又吓得腿软,扭头对后面的谢京南说道:“哥,你这新机几十个亿了吧。我最近忙着创业呢,手头紧,要是弄坏了可赔不起。”
“我看刚才那辆红底的波音747不错,要不咱换那辆开吧。”
刚说完,头顶就遭遇谢京南的一记重锤,“想什么呢,那是我和你嫂子的定情飞机,闲人免上。”
冰箱就在驾驶舱外面,许羡橙过来拿蛋糕,正好听到这句话。
心脏不可抑制的悸痛一下。
谢京南……居然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小鲤鱼上。
他们几乎在每个角落里狂欢过。
他不让别人再去搭乘那架飞机,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有感情……
许羡橙捂着发痛的胸口。
却在下一秒听到白清絮的声音,“京南还真是细心,不愿意再让别人乘坐我们坐过的飞机。”
她过来拿饮料。
看着许羡橙脸色苍白的样子,笑了,“许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前我和京南出国的时候,坐的就是那架波音747。”
因为被爱而心痛的感觉消失,许羡橙无所谓的一笑,“是吗?所以呢?”
白清絮一噎,“就是,京南挺爱我的。”
许羡橙一本正经的点头,“哦,收到。”
白清絮脸上的得意终于崩不住了,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你知道就好。”
“许小姐,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京南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和我很像,你在名媛培训班的时候,一直都在刻意模仿我,接近京南……”
“你牙上有菜。”
白月光替身这事,白清絮已经在她耳边念叨十几次了,许羡橙实在听烦了,直接打断施法。
“你欺负我老婆,我当然要回来收拾你。”
谢京南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交叠,直接甩给王妈一张卡。
“卡里有五十万,是你今年的工资。收拾收拾,回家带孙子去吧。”
王妈的年薪居然有五十万?
谢京南甩出银行卡的那一刻,许羡橙心里惊了一下。
终于明白王妈为什么瞧不起她了。
她每天昼夜颠倒,值班手术,一年下来也就二十多万的年薪。
扣完税,连谢家保姆的一半都不到……
果然,普通人的努力,在这些权贵阶级的眼中就是一场笑话。
许羡橙看着天生贵胄的谢京南,生出了几分来自底层人民的悲哀。
谢京南慵懒的仰靠在沙发上,侧眸迎上她的目光,“看我做什么,被你老公帅到了?”
十分骄矜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拆开一粒扣子,“想看就凑近点,又不是不给你看。”
许羡橙冷唇相讥,“我只是在想,我们老百姓交的税去哪儿了。”
“不知道养了一群什么东西。”
她转身去书房,拿出早就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谢京南回来了,她也省的再去老宅面对秦窈的讥讽。
“这什么?”
她面色严肃的递出一份离婚协议,谢京南坐直身子,接过来扫了一眼。
“感情破裂导致的离婚……什么草台班子写的,挺会造谣啊。找条狗在键盘上滚一圈,都写的比这好。”
他随意的把离婚协议丢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讽刺。
“这玩意儿是贺锦州帮你写的吧,他法考过了吗,写出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贺锦州是许羡橙的京大学长,白手起家,如今已经是一家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
同时还是谢京南的表妹秦思思苦追多年、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
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谢京南一直瞧不上贺锦州。
许羡橙微微抿唇,“你要是对律师有意见,我可以换一个。”
“用不着,我还是亲自去问他比较好。”
谢京南长腿舒展,从沙发上站起来,扫了眼许羡橙身上的衣服。
“换件像样的衣服,和我一起去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今天是秦思思的生日?
许羡橙皱眉,“你表妹的生日,我去做什么?”
京城秦家小公主的生日宴,每年都是富贵奢华,场面隆重。
许羡橙不想再踏足这些权贵云集的名流圈,惹人不快,还给自己添堵。
因为长袖善舞的白清絮也会去,她不仅是谢京南的白月光,还是秦思思的好闺蜜……
谢京南打量她的脸色,“不想去啊?也行,你不去我也方便。”
许羡橙冷笑,“是挺方便的。”
方便他和白清絮配种。
谢京南却道:“是啊,方便我问问贺锦州,他是什么品种的畜生,居然撺掇别人老婆离婚。”
“我明天就去律所投诉他,再在网上找一溜水军,好好说道说道,贺大律师是怎么拆散一对恩爱夫妻的。”
“谢京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许羡橙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温声软语的小镇女孩,快被他气成悍妇了。
语调升高,“离婚是我们两个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谢京南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冷笑,“那这是什么?和他没关系,他帮你拟什么离婚协议?”
许羡橙快被气炸了,“他是律师,律师知道吗?帮人拟离婚协议是他的工作!”
谢京南恍然大悟,“哦,原来贺大律师的工作是拆婚啊。”
“真是作孽,难怪年纪轻轻就阳痿了。这都是毁人婚事的报应啊。”
“你……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终于,在这场不同频的争辩中,许羡橙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上楼换衣服,和他一起去秦皇岛,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与其花时间和他吵架,不如亲自过去盯着他,别让他找贺锦州胡说八道。
和用绳栓狗一个道理。
贺学长对她一直不错,且快要和秦思思结婚了,她不能连累人家的名声。
-
秦思思的生日宴办在阿维亚的海滩上,从京城过去开车要四五个小时。
许羡橙本以为一路上会很疲惫。
没想到谢京南申请了航线,准备坐私人飞机过去。
许羡橙这才想起,别墅后面有停机坪,停着好几架飞机。
在普通富二代玩车的时候,谢京南这样的顶级三代,已经上升到大气层,开始玩飞机了。
“就坐小鲤鱼去吧。”
他带她来到后院的停机坪,随手指了一架银白色的波音747。
因为机身的底部以及机尾是火烧云的红,曾经被许羡橙戏称为小鲤鱼。
这架,也是他们曾经定情的飞机。
那是大四那年的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她妈妈病情恶化,她却还没从谢京南手里骗到钱,连回菀城的高铁票都买不起。
谢京南来京大找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宿舍哭。
室友都回家了,她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显得十分孤独。
“我说今天过来的时候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小仙女掉珍珠了。”
谢京南走到她的桌子旁,伸手接住她落下的眼泪。
弯腰,侧头,笑容俊朗的看她。
“那我可要全部接住,高价卖给一个叫谢京南的男人。”
眼泪落在他温柔的掌心。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被逗笑了,“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发消息给我。”
他们这会儿还在暧昧期。
谢京南很有分寸,每次见面都会先发消息过来,问她方不方便。
这次来得突然,尤其是在快要放寒假的时候,很容易扑空。
谢京南却道:“想你就过来了。”
“要是见不到,就走走我们走过的未名湖畔,继续想你。”
“要是见到了……”
见到了会怎样,他没说下去。
只是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浓稠,帮她擦泪的手转变姿势,贴着她柔美的脸部线条,抬起她的下巴。
靠近。
寂静的冬夜,安静的宿舍好像突然变成一个干燥的火炉。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将两具干柴燃烧。
浇熄烈火的,是纪疏雨的一通电话。
许羡橙仓皇的错开头,避开谢京南将要落下的吻,接通狂响的手机。
那头传来纪疏雨大大咧咧的声音,“橙宝儿,你还没买到回老家的机票啊。要不我去京大找你,咱俩一起过年?”
许羡橙仓促的敷衍,“好。谢京南在我这儿,我等会打给你。”
她和纪疏雨是在名媛培训班认识的,她很怕她在电话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在纪疏雨知道她在钓谢京南的事情,识趣的挂了电话。
许羡橙松了口气,抬头,却对上谢京南探究的目光。
“没买到机票就不回去了?不能让你爸直接派专车过来接你吗?”
她在他面前的人设是市长千金。
与他对视的这一刻,许羡橙慌极了,生怕谎言被拆穿。
许羡橙立刻找李主任请假,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发完微信以后直奔老宅。
等她赶到的时候,她妈妈刘美芳穿着一身老旧的洗的发硬的羽绒服,脚边用麻皮口袋装着一些乡下的新鲜蔬果,正局促的坐在谢家奢华挑高的中式客厅里。
三年不见,她又老了很多。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而她对面的秦窈,和她一样的年纪,却穿着一身锦衣华服,保养得当的脸蛋看上去像是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小姑娘。
强烈的对比让许羡橙眼角一酸,心疼刘美芳的同时,又会忍不住生气。
她为什么要过来呢?还嫌她在谢家不够丢人吗?
依许羡橙对她的了解,她这次来谢家,一定不止送蔬菜这么简单。
“橙橙回来了。”
看到许羡橙回来,秦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维持礼貌的笑意。
“你妈来了,你好好陪陪她。我去书房一趟。”
许羡橙僵硬的应了一声,很感谢秦窈的教养,让她没有直接把刘美芳赶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窈一离开,许羡橙就冷着脸质问刘美芳,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你先跟我走,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刘美芳一脸伤心的看着许羡橙,“橙橙,妈就是过来看看你。地址是妈托人打听到的,你和妈失去联系三年了,妈担心你。”
“现在外面拐子那么多,要是你出事了,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来。”
看着刘美芳苍老憔悴的脸,许羡橙难受的红了眼,“你是担心我,才找过来的?”
刘美芳叹气,“是啊,你这孩子。当年我知道,我和你爸重男轻女,伤了你的心,你才和我断绝关系的。”
“但是咱们是亲母女,哪儿有隔夜仇啊。妈快不行了,想着要是死了,也得先见你一面啊。”
说着,刘美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许羡橙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在工厂上班的时候,一边上班一边接送自己上学,中午还把自己带去工厂的食堂吃饭。
那时候她都没嫌自己丢人。
现在,她怎么能嫌弃她呢?
许羡橙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居然会嫌弃把自己养大的妈妈丢人。
“妈,对不起。”
她忍着眼泪,哽咽的握住刘美芳的手。
“你先在这吃顿饭吧,吃完我带你去我那边,咱们回家再说。”
刘美芳一愣,“你和姑爷不住这儿吗?”
许羡橙点头,“嗯,我们自己单独住的。”
虽然很快就要离婚搬走了,但是三年了,御景湾勉强算她的家了吧。
“真好。”
刘美芳打量着谢家豪华的客厅,比他们老家最大的酒店还漂亮百倍。
“橙橙,看到你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哎,大姐。”
她突然看到从厨房出来拿东西的王妈,立刻叫了一声,把自己从乡下带来的新鲜蔬菜递给她。
笑道:“这是我们自家种的,带过来给亲家母尝尝,你拿去做了吧。”
看到王妈,许羡橙意外了一下。
谢京南不是把她开了吗?她怎么又来老宅了?
王妈扫了一眼刘美芳手里的那袋还带着泥的蔬菜,冷笑,“还是算了吧,我们谢家吃惯了专门从山城空运过来的蔬菜水果。那里有专门的供给我们这样人家的养殖基地,咱们吃着放心。”
“至于你这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还是让你女儿自己带回家吃吧,让她怀念一下家的味道。”
说着,她就讥讽的笑出声来。
刘美芳的手难堪的僵了一下,局促的把袋子往后藏,“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这点。”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忘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家讲究……”
“妈。”
看到母亲受辱,许羡橙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愤怒的瞪着王妈。
“我妈起早贪黑种出来的蔬菜,哪里脏了?你不过就是谢家的一个佣人,亲家母送来的东西,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
王妈一听就乐了,“许医生,你还打量着框我呢。”
“你和少爷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妈算谢家哪门子的亲家母啊?夫人让她进门,不过是因为我们谢家家风好,不方便把她撵出去而已。”
“来别人家做客,就带了一口袋烂蔬菜过来,知道的是你们的一片心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许家穷得揭不开锅了,送点破烂过来打秋风的呢。”
刘美芳震惊的看向许羡橙,“你要和姑爷离婚了?”
许羡橙喉咙发涩,“嗯。”
“妈,我们回去再说吧。”
王妈的话越骂越刻薄,许羡橙不想再待在这里受人白眼。
刘美芳看了一眼嚣张的王妈,叹气,“好,咱们先走吧。”
她要知道闺女在谢家是过这样的日子,今天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过来的。
她心神恍惚,忘了拿那袋蔬菜。
王妈直接把它踢出门,“别忘了带上你们的脏东西。”
这一脚下去,直接把里面的蔬菜踹的七零八落的,掉出来的西红柿直接摔烂在楼梯上。
这可是妈妈起早贪黑,用心种好的蔬菜啊。
就被谢家的一个佣人这样糟蹋。
这一瞬间,许羡橙的左耳嗡嗡的响着,怒气上涌,直接重重的甩了王妈一记耳光。
“你不想要可以直说,谁让你这样糟蹋我妈的劳动成果的!”
王妈被她扇倒在地上,先是震惊一下,随后捂着脸开始哀嚎,“不得了了啊,你居然敢打我一个谢家用了几十年的保姆。”
“你真是不把谢家放在眼里啊!我现在就去找夫人评评理,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怎么在谢家待得下去!”
“你要找谁评理?”
谢京南在后院打完高尔夫,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走来,脸色沉的吓人。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老婆的?王妈,你好大的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谢家的姑奶奶!”
翻开备注是“宝宝”的联系人,谢京南发了一条消息,在哪儿呢,我有事问你……
打了一半,又删掉。
改成了,老婆,我去六号公馆定位置,今晚去那边吃好不好?
秦思思说的那些话他不可能不介意。
但是昨晚许羡橙难得腰软,他就算要问她和贺锦州的事情,也不能直接就问了。
到时候生气了,昨晚那样的福利就没有了。
-
许羡橙刚和房东签完合同,就收到了谢京南的信息。
犹豫一下,回了过去,好,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谢谢,我晚上就搬过来。”
她放下手机,把租房合同递给房东。
房子租在了四环,五十平的小两室,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六千块钱,但是好歹是正规小区,离地铁站也近,去医院上班单程要半个小时的地铁。
刘美兰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房东走后还在嘟嘟囔囔的,“这什么破地方,连女婿家的一个厕所大都没有。”
许羡橙在手机上联系搬家师傅,闻言道:“那你去他家厕所住?”
刘美兰一噎。
她把师傅的微信推给刘美兰,“我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你和师傅一起过去,注意点不要让师傅碰坏别墅里其他的东西。”
御景湾墙角随便装饰的一个花瓶就价值千万了,要是碰碎了,她一辈子都赔不起。
刘美兰心不在焉的应下。
虽然不想放过这么有钱的女婿,但是知道他出轨以后,到底还是站在闺女这边的。
“行,我去盯着。你和小谢谈的时候脾气好点,他要是愿意回头,把小三踹了,咱们也能退一步……”
许羡橙不想听,直接出门,坐地铁去六号公馆。
六号公馆是二环一家私人菜馆,平时接待的都是一些开豪车的非富即贵的客人。
所以并不在地铁站附近。
一小时的地铁后,还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
许羡橙赶到包厢的时候,白玉一般的小脸已经被冬天的冷风吹得发红。
“怎么这么晚才到?没开车?”
谢京南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接过以后,他又把自己宽厚的大手覆盖在她软弱无骨的冰冷的小手上。
“先坐我旁边来,老公帮你暖暖。”
“不用了。”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抽出手。
“找我什么事,你先说吧?”
她一副办公事的态度,和昨晚那副柔软的样子截然不同。
谢京南脸上的笑僵了一些,“怎么了,还在气昨晚的事?昨晚是秦思思……”
“昨晚是我一时脑热,闹了笑话。”
许羡橙打断他,直接拿出新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新的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谢京南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你答应过来吃饭,就是为了和我离婚?”
他拿起离婚协议看了一眼,讥嘲的冷笑一声。
“这份离婚协议也是贺锦州帮你写的?这次学聪明,知道要钱了?就要了一千万?瞧不起谁呢许羡橙,我离个婚,穷到只能给前妻一千万了的分手费?”
他把离婚协议摔在桌上,看上去很生气。
果然被纪疏雨说中了,谢京南这种人离婚,前妻一分钱不要,他会觉得丢人。
抿了抿唇,她重新措辞,“那你能给我多少,我把这条改一下。”
谢京南似笑非笑的牵唇,“许医生,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啊。”
“或者你把贺锦州一起叫过来,咱们三人当面说清楚了,问问看他想要多少。”
许羡橙皱眉,“谢京南,你有病吗?我们两人离婚,你怎么又扯到学长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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