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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

拈花夫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卧槽谢京南,宝贝儿你要完了。”看到谢京南姿态慵懒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饮酒,纪疏雨惊得大脑宕机,嘴巴张的像个痴呆。许羡橙倒坦然,“没事,反正快离婚了。”“我过去打声招呼。”快入冬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阔腿裤,踩着一双白球鞋,明明毕业那么多年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反观卡座上的谢京南,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三七侧分的背头连发丝都透着精致。白如扇骨的长指半垂,指尖晃着半杯潋滟的红酒,矜贵倨傲的占据整个场子的C位。身侧围绕着温婉美丽,衣着精致的白清絮,以及一众京圈二代,个个光鲜亮丽,姿态倨傲。天龙人齐聚一堂,许羡橙步履从容的朝他们走去。好像重现当年,她第一次走进长安俱乐部的场景。只是那时候,谢京南...

主角:许羡橙谢京南   更新:2025-01-14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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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羡橙谢京南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拈花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卧槽谢京南,宝贝儿你要完了。”看到谢京南姿态慵懒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饮酒,纪疏雨惊得大脑宕机,嘴巴张的像个痴呆。许羡橙倒坦然,“没事,反正快离婚了。”“我过去打声招呼。”快入冬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阔腿裤,踩着一双白球鞋,明明毕业那么多年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反观卡座上的谢京南,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三七侧分的背头连发丝都透着精致。白如扇骨的长指半垂,指尖晃着半杯潋滟的红酒,矜贵倨傲的占据整个场子的C位。身侧围绕着温婉美丽,衣着精致的白清絮,以及一众京圈二代,个个光鲜亮丽,姿态倨傲。天龙人齐聚一堂,许羡橙步履从容的朝他们走去。好像重现当年,她第一次走进长安俱乐部的场景。只是那时候,谢京南...

《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卧槽谢京南,宝贝儿你要完了。”

看到谢京南姿态慵懒的靠在卡座的c位上饮酒,纪疏雨惊得大脑宕机,嘴巴张的像个痴呆。

许羡橙倒坦然,“没事,反正快离婚了。”

“我过去打声招呼。”

快入冬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色的阔腿裤,踩着一双白球鞋,明明毕业那么多年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

反观卡座上的谢京南,一身黑色板正的西装,三七侧分的背头连发丝都透着精致。白如扇骨的长指半垂,指尖晃着半杯潋滟的红酒,矜贵倨傲的占据整个场子的C位。

身侧围绕着温婉美丽,衣着精致的白清絮,以及一众京圈二代,个个光鲜亮丽,姿态倨傲。

天龙人齐聚一堂,许羡橙步履从容的朝他们走去。

好像重现当年,她第一次走进长安俱乐部的场景。

只是那时候,谢京南站在她身边。

察觉到她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局促,他曾经温柔的揽着她细腰,自豪又倨傲的宣布,“介绍一下,我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许羡橙。”

后面便是一声声的嫂子与奉承。

还有人送了红包与礼物。

她手足无措的看向谢京南。

他低笑一声,直接把礼物塞进她怀里,“怕什么,全记我账上呢,你乖乖收着就是。”

说完,又替她驱散人群的哄闹。

“差不多得了啊,我家宝宝胆子小。你们要是把她吓跑了,我可不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那时候的谢京南,对她好的无微不至。

下雨了怕她被淋着,从滨海驱车两百多公里赶到京城大学,为她送伞。

下雪了怕她被风吹化,放下价值百万的酒局,陪她在京大小吃街雪中缠吻……

他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我家橙橙啊”,“乖宝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橙橙是个娇气包,只属于谢京南一个人的宝宝啊”……

谢京南是那种命好到不需要爱的人,所以他满腔的爱意都汹涌的流向了缺爱的她。

她被爱意包裹,享受了一段最炙烈的感情。

直到他一声不吭的陪白清絮出国、上床,她才恍然惊醒,原来他爱的是她身上的白清絮的影子。

他追不到白清絮,就拿她消遣。

一个捞女,在杀猪盘结束以后,爱上了自己的金主,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好在她不爱了,此刻才能孤身一人,步履从容的,重新走到这群人面前。

厚着脸皮打招呼,“好久不见,大家都在啊。”

现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用讥讽嘲弄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在说,一个被揭穿的捞女,居然还敢过来和我们这群高贵的人上人打招呼,脸皮真厚。

明知他们不欢迎自己,许羡橙却还是要来。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一身反骨。

别人越是想看她落荒而逃,她就越是要迎难而上。

反正出轨的不是她,睡别人老公的不是她,丢人的,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昨天不是才刚见过?谢太太记性不好啊,老公今晚回家给你补补。”

在众人鄙夷、沉默的气氛里,谢京南忽然拖着慵懒低沉的语调开口。

伸出长臂握住许羡橙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右侧坐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刚才那个卧槽绿帽兄,他是谢京南的头号迷弟,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京南哥的男人祁皓。

他知道谢京南生平最恨别人欺骗他,尤其厌恶许羡橙这个曾经拿他当狗耍的拜金女。

但是大哥你现在在干嘛?

当着兄弟们的面,还叫这个捞女老婆呢,忘了她当年在婚礼上让你有多丢人了?

“哥,你喝假酒了?”

祁皓一脸震惊的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要不是喝假酒喝晕了,怎么会拉着一个捞女叫老婆?

坐在左侧的白清絮也是一脸尴尬,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

许羡橙也很意外,她本想着膈应完小三渣男就走。

没想到这么巧,谢京南今晚居然喝到假酒了。

“姐姐,这是我们会所新进口的红宝石,我剥给你尝尝。”

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许羡橙刚才在舞池里摸过胸肌的那个男模,突然端着一盘价格昂贵,一串就要七八万的葡萄过来,娇声嗲气的在许羡橙身侧蹲下。

剥好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她的红唇边。

许羡橙被惊到了,立刻朝纪疏雨的方向看去。

对方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眼神示意她,输人不输阵,你老公敢公然带小三出来喝酒,你就当众泡男模,替他把绿帽一戴到底。

纪疏雨离得远,显然不清楚这边的情况。

许羡橙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尴尬的头皮发麻,立刻叫男模起来,“不用,你先起来……”

“长得不错啊,葡萄也剥的挺好的。不愧是我老婆,挑鸭子的眼光都这么好。”

一直没说话的谢京南突然打断她,语调懒散。

宽大的手掌宠溺的揉了揉她顺滑的黑发。

“宝宝,想吃就吃吧。弟弟都喂到你嘴边了,别让人家尴尬。”

卧槽卧槽卧槽!

真喝到假酒了,这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大房人设啊,哥,这是你台词吗?

祁皓看着谢京南,下巴惊得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小男模是新来的,但是这里一屋子的二代,他即将服务的姐姐居然还是C位的老婆。

对上谢京南笑意不达眼底的目光,小男模出了一身冷汗,“哥,这……”

许羡橙知道,要不是生活所迫,没人会来干这一行。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人家失去工作。

立刻解围,“你先回去……”

谢京南却薄唇微勾,极其凉薄的嗤笑一声,“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啊。”

祁皓很有眼力见的瞪了小男模一样,“md小绿茶,装可怜给谁看啊。让你喂你就喂,别tm在这儿给我哥添堵。”

说完,超雄一样的用力踹了小男模一脚。

他们这些二代是这样的,享受着极高的特权,却从不把底层人民当人看。

许羡橙右耳细微的嗡鸣声响起,心里泛起返潮一样的恶心。

小男模敌不过祁皓的威压,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剥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许羡橙的红唇边。

一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好不可怜,“姐姐,你要不吃一颗吧。”

“好。”

许羡橙看他可怜,只好机械的张开红唇,把这颗葡萄含住。

“唔……”

当香甜的葡萄汁溢满口腔时,谢京南却突然托住她的后脑,倾身吻上,与她共享一颗葡萄。

瞬间,满室哗然。

许羡橙震惊的缩紧瞳孔,双手立刻抵在他的胸前。

祁皓眼睛瞪得像铜铃,和其他二代一起,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白清絮养尊处优的掌心里掐断了一截指甲……


“宝宝,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但是不能因为吃醋就不要老公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就直接找我问清楚好不好?你说了,我才知道你在气什么。”

今天要不是祁皓,他都不知道她在因为一件衬衫吃醋。

他家宝宝哪里都好,就是这副别扭拧巴的性格,要很耐心的哄她,才知道她想要什么。

但是,说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今天的事是一场误会,那三年前,她亲眼看到的,他和白清絮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事情,也是误会吗?

许羡橙看着男人温柔俊朗的五官,心底有股酸涩的暖流涌动。

忍不住开口,“那我问你,三年前,你和白清絮……”

“京南,许医生。你们在里面吗?”

外面突然响起白清絮的敲门声。

门没关好,她拿着一件装着衬衫的礼盒就进来了,看到谢京南揽许羡橙坐在床上,才知道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一脸抱歉,“啊,京南,我是不是打扰你和许医生了?”

有没有打扰,她都已经进来了。

许羡橙还没大度到对一个小三有什么好脸色。

谢京南皱眉,“你有事吗?”

从小到大,谢京南还是第一次对她露出这么不耐烦的神情。

白清絮握着衬衫的手紧了紧,强撑笑容,“哦,我不是今天穿错你的衬衫,让许医生不高兴了吗?”

“那件衬衫你应该也不会要了,我脱下以后就扔了,开了两小时的车去市里给你又买了一件,是你爱穿的那家品牌,码数也是你的……”

“知道我老婆不高兴还过来,白清絮,你故意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呢?”

谢京南毫不留情的打断她。

“你要是钱多了没地儿花,就去非洲支援灾区去。这件衬衫,你也替我捐了吧,就当我和我老婆为白小姐的扶贫事业做点贡献了。”

白色的灯光下,谢京南俊朗立体的五官冷漠薄情,却在怼完她的下一秒,弯腰,替许羡橙把鞋穿好。

语气一秒切换成甜腻的温柔,“宝宝,先去吃饭,吃完我再帮你按按。”

他揽着许羡橙离开后,白清絮才注意到,床前放着一个按摩脚盆。

所以刚才,在她进来之前,高不可攀的谢家大少爷,正在给许羡橙洗脚按摩。

白清絮用力闭了闭眼睛,最后崩溃的扔掉手里的衬衫,蹲在地上痛哭。

“清絮姐,清絮姐你怎么了?”

秦思思正好过来,看到以后立刻把白清絮扶起来。

“这不是我哥的房间吗,你怎么在这儿哭啊。是不是许羡橙欺负你了?”

提到许羡橙,秦思思就恨得咬牙切齿。

今天是谢京南给出的第三天期限,如果她不和许羡橙道歉,就要被送出国了。

这三天,网上全是黑她的水军,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公司经纪人却直接摆烂,说这是谢总的意思,只要谢京南不开口,公司就没有一个人敢替她公关。

她去找贺锦州,想借此博取同情,让他收留自己,结果对方居然直接一通电话打给狗仔,让人把她当猴一样围着骂了一晚上。

最后还是秦家的警卫员过去接她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许羡橙这个贱人,要不是因为她,她哥不会和她翻脸,贺锦州也不会和她分手!

白清絮看到秦思思满脸戾气,立刻擦掉眼泪,温柔开口,“思思,你误会了,我许医生没有欺负我。”

“而且你哥现在这么护着她……咱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能躲就躲吧。”


是谁在叫她?

许羡橙觉得自己像是脱水一般,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费力睁开眼睛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花园的美人榻上,谢京南正一脸着急的叫她。

见她醒来,才松了口气,“醒了就好,不然我明天就得上杀妻新闻了。”

许羡橙扶着头,慢慢坐起来,“我怎么了?”

“燃气中毒。”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谢京南脸上难得严肃。

“你们医院这几天忙什么呢,回来煮个面条还能累睡着了,你是医生还是黑奴?”

许羡橙避开他要碰自己脸的手,“我是牛马。”

“谢京南,我很累,现在没空和你吵架。”

只要一看到谢京南,就会想到秦思思吴斌那些人,许羡橙很难不迁怒。

她现在只想吃点热乎的,睡一觉,熬过明天,把李主任送进大牢。

但是面条已经煮干,成了一坨黑炭。

许羡橙有点崩溃。

“我来吧。”

一只温热的大手从她手里接过糊掉的煮面锅,另一只手则是箍着她的细腰把她抱到另一侧站好。

“先去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他不生气?

许羡橙看着面色平静的男人,愣住了。

她刚才对他态度那么差,他现在居然还愿意过来给她做饭?

谢京南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不可一世的差,好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坏的时候也能把人气哭。

她想起当初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有个男生追她,送花的时候被谢京南撞见。

他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却搅黄了那个男生的实习工作。

她知道以后气得和他大吵一架,吵输了后哭着跑回宿舍。

他也不哄她,转头就开车去了夜场,找了十几个包厢公主喝酒,还发了朋友圈给她看到。

那时候妈妈刚做完手术,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看到他吵架以后还能逍遥快活的朋友圈,她怕他真的不要她了,第二天就把自己洗干净,上门认错。

明明是他用特权压人,她却要把错认在自己身上,低声下气的讨好他。

这种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哪怕她再爱谢京南,每当她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心底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

或许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代价,她和谢京南之间永远不可能像普通夫妻一样平等。

“宝宝,饭做好了,快醒醒。”

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谢京南已经把她抱到了餐厅。

像哄小孩吃饭以后把她抱在腿上,勺子都已经喂到她嘴边了。

许羡橙一惊,立刻推开他,尴尬的站好,“你叫醒我就行了,我自己会吃。”

以前也这样吃过,但是一般都是她被他折腾的没力气下床的时候,才会这样。

现在……

这样恩爱的姿势,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许羡橙强忍心底的酸涩,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几天没吃过一口热乎的了,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吃相,只知道拼命往嘴里塞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逃荒过来的。

谢京南捻了捻刚才抱过她的那只手,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目光深了几分,“把你们医院的排班表发我一份。”

许羡橙夹菜的动作一顿,“你要我排班表做什么?”

谢京南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当然是看看你这几天在做什么。”

“又困又饿的,如果你不是在医院加班,那估计就是在找小男模,给我戴绿帽子了。”

“许羡橙,我们还没离婚呢,我查个岗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许羡橙放下筷子,瞬间没了胃口。

忍着眼眶里将要溢出的委屈,讥讽冷笑,“那你不如先说说,你这三年在国外睡了多少女人。”

“你自己都不干净,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守贞?”

她在医院被人刁难的时候都不觉得委屈。

但是现在,被谢京南冤枉这几天的疲惫是因为出轨的时候,她心底的委屈决堤一般的倾泻而出。

“我睡男模又怎样?你让我守了三年活寡,我难道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啊——”

她红着眼睛质问。

谢京南却突然将她拦腰抱起,将她扔在柔软的沙发上。

吻住,开始扒她的衣服。

许羡橙用力挣扎,纤细的小腿用力踢他,“放开我!谢京南,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放开我!”

谢京南却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掐着她的下巴质问,“还想不想找男模了?”

“守活寡是吗?许羡橙,从京城到纽约,只需要一张机票。你想见我,我哪一次不是眼巴巴的等着你?”

看着身下红着眼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女人,谢京南恨得咬牙。

“你自己不想见我,就不要诋毁我出轨,摆出一副你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你放心,我谢京南还没那么下贱,纠缠一个不爱我的女人!”

说完,他用力将她甩开,摔门离去。

许羡橙狼狈的用衣服遮住锁骨上的吻痕,最后没忍住,崩溃的蜷缩在沙发上,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一般颤抖,哭泣。

她去找过他的。

在他出国的第二天,在她收到白清絮发来的床照以后,她立刻就去美国找他了。

她不相信那两年的热恋里,他对她的感情是假的。

但是当她风尘仆仆的赶到纽约,赶到他下榻的酒店时,看到的是他赤身裸体的和白清絮躺在一张床上。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她在飞机上夙夜难寐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和白清絮还在酣战……

谢京南,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骗我的呢?

睡了就睡了,像我这样没权没势的女人,难道还能以此控诉京圈太子爷婚内出轨,趁机敲走一笔天价离婚费?

你越是否认,我就越为当初爱过像你这样虚伪的男人而感到不值……

许羡橙哭了很久,就被疲惫席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还没想清楚自己是怎么上楼的,就接到了秦窈的电话。

“来老宅一趟。”

许羡橙看了一眼排班表,“今天医院还有事,我后天去可以吗?”

秦窈却一句话将她击溃,“你妈来了。”

说完,又嘲讽的补充一句,“亲妈。不是三年前你在婚礼上雇的那个冒充市长夫人的临时演员。”

什么……

许羡橙握着电话的手僵硬,血液在瞬间凝固。


经过谢京南时,还能感觉到他因为愤怒而浓重的呼吸。

-

“贺律师,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到医院做完检查以后,许羡橙帮贺锦州的伤口消毒。

贺锦州摇头,“没事。”

许羡橙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开口,“谢京南不是故意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贺锦州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报警的。”

许羡橙松了口气。

贺锦州又无奈的笑了一声,“橙橙,其实你不用担心他。”

“就算我报警,说他故意伤人又怎样?以谢家的权势,他连笔录都不用做就出来了。”

是啊,谢家还有什么是不能摆平的?

只有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才会担心,丈夫会因为故意伤人进局子。

而谢京南,根本用不到这样的担心。

所以,他们真的很不合适啊。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姐,你是不是又惹到我哥了?”

和贺锦州在医院门口告别后,许羡橙接到了祁皓的电话。

对方在那头叫得鬼哭狼嚎。

“我哥现在在拳击馆练我呢,你们小两口吵架,他来打我做什么啊。”

谢京南怎么还在打人?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暴力倾向?

许羡橙皱眉,半天就说了一句话,“要不你报警吧。”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反正以谢家的权势,谢京南就算把祁皓打死了,也不会有事……

“挂了?”

“嗯,挂了。”

许羡橙挂了电话以后,谢京南一脸嫌弃的看着祁皓。

“要你有什么用。”

祁皓一脸无辜,“这也能怪我?谁让我和你走得更近呢,嫂子嫌弃你,自然也就嫌弃我了。”

“你说谁嫌弃我?”

谢京南皱眉,立刻把被练瘫了的祁皓从地上拎起来。

祁皓连连求饶,“放过我吧哥,你情场失意,也没必要拉着我陪葬吧。”

谢京南用力甩开他,觉得没劲,走下擂台去一边喝水。

祁皓跟着凑上去,一脸震惊,“不是吧哥,你真的还喜欢许羡橙啊。”

谢京南没回答,只是问,“许羡橙有什么不好吗?”

祁皓想了想,摇头,“那倒没有。”

“我姐人挺好的,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虽说家境一般吧,但是你们谢家这么鼎盛,谁家在你家面前不都条件一般啊。”

谢京南嗤笑,“你上个月可不是这样说的。”

祁皓一脸郝然。

想起上个月谢京南刚回国的时候,他还特别提醒过谢京南,叫他不要对许羡橙那个捞女心软,一定尽快把婚离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最怕沾上许羡橙这样的女人。

“哎,那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总之就一句话呗,你要还喜欢人家,就好好哄着呗。你要是不喜欢了,就大度点,早点放手,别影响人家找第二春……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谢京南手里的空瓶子就扔过来,砸到了他帅的一批的脸上。

“卧槽,哥,你不讲武德啊,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呢!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啊。”

-

回到出租屋后,刘美芳还没回来,搬家司机也没过来。

许羡橙觉得奇怪,立刻打电话给刘美芳,“妈,你人呢?”

刘美兰看了一眼对面的谢京南,战战兢兢的接通电话,“橙橙,你来姑爷这里一趟好不好?我……我这边出了点事。”

“什么事?”

许羡橙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起身,打车去御景湾。

到了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御景湾依旧是灯光璀璨,纸醉金迷。

而刘美兰,则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像是罪犯一样站在豪华的灯光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俩扮成陪酒小姐混在里面,一边陪酒一边直播。妈耶,想想就刺激。”

许羡橙立刻制止,“别,你还是给我在直播间刷评论带节奏吧。”

纪疏雨一脸失落,“宝贝儿,你嫌弃我。”

许羡橙撸猫一样的撸了撸她的下巴,顺毛道:“我是不想让你被那些男人占便宜。”

“好吧,谁让你长得漂亮呢,美女说什么都对。”

纪疏雨很好哄,却又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谢京南知道这事吗?你们最近经常碰面,他就没看出你被人欺负了?你这小脸都累瘦一圈了。”

“应该没看出吧。”

提到谢京南,许羡橙的心情总是很潮湿,带着一股酸胀的痛意。

“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能看出你是瘦了还是胖了。谢京南他……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其实以前是很在意的。

在意到她掉了一斤肉,他都能紧张的不行,把她连夜带去餐厅进补。

美其名曰,胖点抱着手感好。

当时还觉得挺甜蜜的。

现在想想,多半是胖点好*。

半夜带她去餐厅,也是为了吃完饭以后带她去开房。

她在谢京南眼里,除了当白清絮的替身,也就只剩床上这点价值了……

-

晚上,许羡橙戴着黑色面纱,伪装成绯色的陪酒小姐,果然在包厢等到了李主任一行人。

几杯酒下肚,几个瓢虫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小姐姐上下其手。

许羡橙悄悄调整胸口伪装成纽扣的针孔摄像头,对着李主任那颗酒色上头的猪头拍。

纪疏雨配合的在直播间带节奏,天呐,这不是xx医院的外科主任吗?他们这样的公职居然敢出来嫖*。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快乐小雨点:xx医院?就是白天上热榜的那个医学媛的那家医院吗?

我是奶龙:牛根啊,这家医院怎么不是捞女,就是瓢虫,上面怎么不查查啊。

……

“查?谁敢查我?”

可巧,李主任已经喝嗨了,一边抱着小姐姐啃一边吹牛。

“我有秦小姐做靠山,等解决了许羡橙这个婊子,秦小姐还要让家里提拔我做副院长呢。”

同行的还有他们科室的一个叫钱磊的男医生。

听完感慨,“难怪网上会爆出我们医院的监控照片,原来是李主任和秦小姐的水军里应外合,在故意整许羡橙啊。”

“啧啧,不过那小视频还挺带劲儿的。当时开会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把许羡橙推倒。”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很有礼貌的一个男同事,心里对自己居然是这样龌龊的想法。

许羡橙坐在角落握着酒杯伪装的手僵了一下,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直播间的人数却越来越多,弹幕也刷疯了。

飞天你蝶:我去,tmd禽兽吧,对着同事也能yy?

兔子爱跳跳跳:离谱啊,所以许医生是被这个中年男屌丝陷害了?他说的秦小姐是谁啊?@王秘书,五分钟内,我要这个秦小姐的所有资料。

事实胜于雄辩:我早说了,那照片不对劲,像是被人刻意挑好角度的。

……

李主任已经把怀里的小姐姐亲的浑身发软了,“许羡橙嘛,确实长得好。”

“可惜啊,就是脾气太硬了,她当初刚来医院实习的时候,我还挺照顾她的。结果人家不解风情啊,那就别怪我折磨她了……”

无名之辈:所以说,这老登是因为潜规则不成,早就对许医生心怀怨恨了?


“在我表妹生日这天离婚,不合适吧?”

眼底晦暗的情绪散去,谢京南恢复他平时那副不着调的语气,直接揽着许羡橙的细腰朝喧闹的人群走去。

“宝贝儿,下次提离婚的时候记得挑个良辰吉日。”

离婚还讲究良辰吉日?

许羡橙被他揽着腰向前走,勉强跟上他一八八的长腿迈出的步子。

她这人迷信,尤其爱财,他不会是在框她吧?

但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谢京南应该比她更想离婚……

-

谢京南把许羡橙带到沙滩上的开放餐厅,落座。

里面那些有头脸的客人全都向他们投来惊诧的目光。

知道那场婚礼的,都在震惊谢京南对许羡橙的态度。不知道的,则是在好奇许羡橙的身份。

谢家太子爷天生贵胄,眼高于顶,能被他带进场的女伴,身份一定不简单。

坐在左侧的秦窈皱眉,低声问谢京南,“你还把她带进来做什么?还嫌刚才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谢京南戴着婚戒的左手搭在许羡橙的椅背上,好笑道:“我表妹生日,我带老婆过来你不高兴,带个其他女人过来你就开心了?”

秦窈眉头皱得更深,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在放空的许羡橙,压低声音,“京南,你别再犯混了,还嫌三年前的事情不够丢人吗?”

“你爸的位置马上就要往上动了……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你必须找个家世相当的女人结婚。”

谢夫人这话看似是说给谢京南的,其实是在警告许羡橙,别再纠缠。

这么近的距离,她的声音压得再低,她也能听见。

许羡橙胸口发闷,忍着那种被人扒光了扔进动物园里像猴子一样被人围观的羞耻感,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捧了一把冷水淋在脸上,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

“还好吗?”

出去后,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浅色西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贺锦州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学长。”

许羡橙接过,擦干脸上狼狈的水渍。

问贺锦州,“秦思思的生日宴快开始了,你怎么在这边?”

贺锦州:“怎么,我是她的男宠吗?她在哪儿我就该在哪儿?”

他语气嘲讽,脸上隐隐有克制不住的厌恶。

许羡橙愣了一下,“学长,你和秦思思怎么了?”

贺锦州看向不远处的沙滩上,那个被人群簇拥的嚣张明艳的秦家大小姐。

宾客到齐,随着知名主持人的一声开始,十几架新型战斗机列阵以待,喷出华丽的彩烟,擦过蔚蓝的海面,直冲云霄,像是画笔一般,在湛蓝的天空上画出心形的轨迹,拖出长长的七彩靓影。

这是只有在航空展上才能看到的盛况。

此刻却更盛大的出现在了秦家小公主的生日宴上。

贺锦州心脏再强大,在这样巨大的阶级差距面前,也不由得心生惧意。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希望以后我取得的每一次成就,都被别人认为是秦家女婿的身份在帮我。”

他白手起家,小镇做题家凭借一己之力成为红圈所的金牌律师,这本该是荣耀满门的成就。

直到他遇到了秦思思,这个从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小姐。

他才意识到普通人的努力有多可笑。

他穷极一生所到达的终点,连她的起点都不如。

“她想结婚,但是我想分手了。橙橙,你应该能理解我吧?”

贺锦州笑着看向许羡橙,满目的苍凉。

许羡橙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同一个方向的谢京南,心脏隐隐刺痛。

她没说话。

内心却是赞同贺锦州的。

如果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和谢京南结婚。

这种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处处遭人白眼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窒息。

-

许羡橙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

谢京南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刚才在那边和贺锦州聊什么呢?”

许羡橙语气冷淡,“没说什么。”

谢京南挑眉,“是吗?”

“那秦思思怎么垮着一副丧夫脸?”

许羡橙这才发现,刚才还处于人群正中心的秦思思,已经一脸阴沉的来到她面前。

许羡橙皱眉,坐立难安。

秦思思的泼辣她是见识过的,她可以不顾场合,随时随地的发疯,给人难堪。

因为就算她闯出天大的祸,秦谢两家都能为她兜底。

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耍大牌、不敬业的京圈小公主。

此刻她要是闹起来,丢人的,被赶出去的一定是她。

不想留在这里,和被人赶出去是两回事。

许羡橙不知道怎么应对秦思思的时候,谢京南率先开口,“你瞅什么呢,嫉妒我老婆比你漂亮啊。”

他戴着婚戒的手指在许羡橙的椅背上轻叩,狭长轻佻的眉尾带着倨傲。

秦思思脸上的戾气收敛了几分,一脸乖觉,“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她再怎么说也占了一个谢太太的名分,今天外宾这么多,我不会让谢家丢人的。”

秦思思不是过来找麻烦的?

许羡橙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到她说,“就是离天黑还有一会儿呢,烟花还没开始。我想邀请嫂子过去和我们一起玩,大家都是女孩子,聚在一起说说话,还能打发时间。”

说完,又一脸无辜的看着许羡橙,“嫂子,你应该不会不答应吧?长辈们都在呢,莎娜王妃也在。为了谢家的脸面,你可千万不能让人家觉得谢xx的儿媳妇拿不出手啊。”

这么小的一件事,直接被她上升到国际高度。

还谢家的脸面,她看她就是一个清朝余孽。

但是兵来将挡,许羡橙从来不是一个临阵退缩的人。

“好啊,你们想玩什么?”

她从善如流的应下,语气清缓,起身时,随着海风飘起的裙摆划过谢京南深黑的西装。

谢京南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忍不住和她一起站起来。

“我陪你。”

他极其自然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低沉缱绻的声音让许羡橙愣了一下。

恍惚有种他们还在相爱的错觉……


“我……我爸比较忙,一般联系不上他。”

对着男人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她硬着头皮回答。

市长挺忙的,她亲爸在地府也挺忙的。

所以联系不上,很正常。

名媛班的红姐教过她们,在金主面前演戏,要真假话掺着说,有了真话打底,才能神情自然,不露破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羡橙还是心慌。

好在谢京南没再追问,只是怜惜的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小可怜,没人接你,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刚要拒绝,他就打电话给民航局的局长,申请航线。

许羡橙这才惊讶的反应过来,他不是要开车送她,而是要开私人飞机,送她回一千公里以外的菀城老家。

登上那架比五星酒店还要豪华的私人飞机,许羡橙第一次具体而震撼感受到谢京南的财力。

她甚至趁谢京南去厨房帮她拿蛋糕的时候,用手机查了私人飞机的价格。

当她看到私人飞机一趟的燃油费,相当于她老家一年的GDP时,她心里涌动一股激动又嫉妒的情绪。

激动于她此刻有幸坐上这辆飞机,却也忍不住的嫉妒谢京南。

为什么会有人天生富贵,一个人就享用了一座城市的人民创造出来的财富?

那他们这样耗尽一生去努力的普通人到底算什么,这些权贵脚下的一缕尘埃吗?

“怎么了?晕机吗?”

谢京南端着蛋糕出来,发现她脸色不对,很担心。

她收起复杂的情绪,单纯无辜的看着他,笑道:“一个人坐在这里有点害怕,我以为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天上了。”

谢京南被她逗笑,俊冷的五官因她变得温柔,“仙女会飞,还怕被我丢下?”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长相,经常夸她漂亮。

夸她皮肤白,像是被打翻的牛奶;夸她眼睛漂亮,像是下雪的冬天;夸她唇色好看,不用口红也美的娇嫩,却也会在圣诞节的时候送齐今年流行的所有色号,她需不需要和他送不送是两回事……

当一个男人窥伺一个女人的美貌时,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容易。

那天,许羡橙第一次主动。

当他着迷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时,她倾身吻他,给本就待燃的两具干柴,浇上了一把烈火。

几万英尺的高空上,飞机遭遇气流颠簸时,他为她留下了刻苦铭心的痛……

狂欢结束,他在她白腻潮湿的脖颈上,落下一条冰冷昂贵的钻石项链。

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嫖资,回到老家以后,立刻找了一家二手店,当天就卖了五十万。

正好够妈妈的手术费……

“谢太太,想什么呢?看到小鲤鱼触景生情,发现你真的爱上我了?”

许羡橙对着飞机发呆,陷入回忆的时候,谢京南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五官俊朗,却气质凉薄,不笑的时候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讥讽。

许羡橙收回目光,心平气和的看着他,“谢京南,你以前对我不错。我可以不计较你出轨的事情,尽快和你离婚,好聚好散。”

“对你不错还要和我离婚?许羡橙,你大小脑装反了吧。”

谢京南被她气笑了,深邃的眉眼间压着一股迫人的气场。

“还有,我什么时候出轨了?我怎么不知道?和谁啊,我在美国的那个只知道搔首弄姿的人妖助理,还是给我开车的那个只会说兄弟你好香的男同司机?”

他突然像白磷一样,气到自燃。

许羡橙被吓到,尴尬的抿唇,“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国外……”

后面的话,因为太过荒谬,让人憋不住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谢家太子爷,会在国外受这种委屈啊,连个正常的男助理都找不到。

“京南,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好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刚有缓解。

白清絮就过来了。

秦思思生日,她穿了一身白色露肩的小礼裙,打理柔顺的卷发精致的披散。

身后还跟着一溜一米八以上的帅哥二代,把她衬得像公主一样耀眼。

许羡橙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白清絮越过她,走到谢京南身边笑道:“京南,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没耽误起飞时间吧。”

“没有。”

谢京南随意应了句,迈着长腿走向新买的那辆飞机。

看向祁皓,“不是考了飞行执照吗,来试试?”

“卧槽京南哥,你就是我亲哥!”

祁皓受宠若惊,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谢京南的大腿了。

但是当他真正坐上驾驶舱的时候,又吓得腿软,扭头对后面的谢京南说道:“哥,你这新机几十个亿了吧。我最近忙着创业呢,手头紧,要是弄坏了可赔不起。”

“我看刚才那辆红底的波音747不错,要不咱换那辆开吧。”

刚说完,头顶就遭遇谢京南的一记重锤,“想什么呢,那是我和你嫂子的定情飞机,闲人免上。”

冰箱就在驾驶舱外面,许羡橙过来拿蛋糕,正好听到这句话。

心脏不可抑制的悸痛一下。

谢京南……居然还记得他们的第一次发生在小鲤鱼上。

他们几乎在每个角落里狂欢过。

他不让别人再去搭乘那架飞机,是不是说明,他对她有感情……

许羡橙捂着发痛的胸口。

却在下一秒听到白清絮的声音,“京南还真是细心,不愿意再让别人乘坐我们坐过的飞机。”

她过来拿饮料。

看着许羡橙脸色苍白的样子,笑了,“许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前我和京南出国的时候,坐的就是那架波音747。”

因为被爱而心痛的感觉消失,许羡橙无所谓的一笑,“是吗?所以呢?”

白清絮一噎,“就是,京南挺爱我的。”

许羡橙一本正经的点头,“哦,收到。”

白清絮脸上的得意终于崩不住了,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你知道就好。”

“许小姐,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京南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和我很像,你在名媛培训班的时候,一直都在刻意模仿我,接近京南……”

“你牙上有菜。”

白月光替身这事,白清絮已经在她耳边念叨十几次了,许羡橙实在听烦了,直接打断施法。


“你欺负我老婆,我当然要回来收拾你。”

谢京南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交叠,直接甩给王妈一张卡。

“卡里有五十万,是你今年的工资。收拾收拾,回家带孙子去吧。”

王妈的年薪居然有五十万?

谢京南甩出银行卡的那一刻,许羡橙心里惊了一下。

终于明白王妈为什么瞧不起她了。

她每天昼夜颠倒,值班手术,一年下来也就二十多万的年薪。

扣完税,连谢家保姆的一半都不到……

果然,普通人的努力,在这些权贵阶级的眼中就是一场笑话。

许羡橙看着天生贵胄的谢京南,生出了几分来自底层人民的悲哀。

谢京南慵懒的仰靠在沙发上,侧眸迎上她的目光,“看我做什么,被你老公帅到了?”

十分骄矜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拆开一粒扣子,“想看就凑近点,又不是不给你看。”

许羡橙冷唇相讥,“我只是在想,我们老百姓交的税去哪儿了。”

“不知道养了一群什么东西。”

她转身去书房,拿出早就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谢京南回来了,她也省的再去老宅面对秦窈的讥讽。

“这什么?”

她面色严肃的递出一份离婚协议,谢京南坐直身子,接过来扫了一眼。

“感情破裂导致的离婚……什么草台班子写的,挺会造谣啊。找条狗在键盘上滚一圈,都写的比这好。”

他随意的把离婚协议丢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讽刺。

“这玩意儿是贺锦州帮你写的吧,他法考过了吗,写出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贺锦州是许羡橙的京大学长,白手起家,如今已经是一家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

同时还是谢京南的表妹秦思思苦追多年、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

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谢京南一直瞧不上贺锦州。

许羡橙微微抿唇,“你要是对律师有意见,我可以换一个。”

“用不着,我还是亲自去问他比较好。”

谢京南长腿舒展,从沙发上站起来,扫了眼许羡橙身上的衣服。

“换件像样的衣服,和我一起去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今天是秦思思的生日?

许羡橙皱眉,“你表妹的生日,我去做什么?”

京城秦家小公主的生日宴,每年都是富贵奢华,场面隆重。

许羡橙不想再踏足这些权贵云集的名流圈,惹人不快,还给自己添堵。

因为长袖善舞的白清絮也会去,她不仅是谢京南的白月光,还是秦思思的好闺蜜……

谢京南打量她的脸色,“不想去啊?也行,你不去我也方便。”

许羡橙冷笑,“是挺方便的。”

方便他和白清絮配种。

谢京南却道:“是啊,方便我问问贺锦州,他是什么品种的畜生,居然撺掇别人老婆离婚。”

“我明天就去律所投诉他,再在网上找一溜水军,好好说道说道,贺大律师是怎么拆散一对恩爱夫妻的。”

“谢京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许羡橙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温声软语的小镇女孩,快被他气成悍妇了。

语调升高,“离婚是我们两个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谢京南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冷笑,“那这是什么?和他没关系,他帮你拟什么离婚协议?”

许羡橙快被气炸了,“他是律师,律师知道吗?帮人拟离婚协议是他的工作!”

谢京南恍然大悟,“哦,原来贺大律师的工作是拆婚啊。”

“真是作孽,难怪年纪轻轻就阳痿了。这都是毁人婚事的报应啊。”

“你……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终于,在这场不同频的争辩中,许羡橙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上楼换衣服,和他一起去秦皇岛,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与其花时间和他吵架,不如亲自过去盯着他,别让他找贺锦州胡说八道。

和用绳栓狗一个道理。

贺学长对她一直不错,且快要和秦思思结婚了,她不能连累人家的名声。

-

秦思思的生日宴办在阿维亚的海滩上,从京城过去开车要四五个小时。

许羡橙本以为一路上会很疲惫。

没想到谢京南申请了航线,准备坐私人飞机过去。

许羡橙这才想起,别墅后面有停机坪,停着好几架飞机。

在普通富二代玩车的时候,谢京南这样的顶级三代,已经上升到大气层,开始玩飞机了。

“就坐小鲤鱼去吧。”

他带她来到后院的停机坪,随手指了一架银白色的波音747。

因为机身的底部以及机尾是火烧云的红,曾经被许羡橙戏称为小鲤鱼。

这架,也是他们曾经定情的飞机。

那是大四那年的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她妈妈病情恶化,她却还没从谢京南手里骗到钱,连回菀城的高铁票都买不起。

谢京南来京大找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宿舍哭。

室友都回家了,她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显得十分孤独。

“我说今天过来的时候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小仙女掉珍珠了。”

谢京南走到她的桌子旁,伸手接住她落下的眼泪。

弯腰,侧头,笑容俊朗的看她。

“那我可要全部接住,高价卖给一个叫谢京南的男人。”

眼泪落在他温柔的掌心。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被逗笑了,“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发消息给我。”

他们这会儿还在暧昧期。

谢京南很有分寸,每次见面都会先发消息过来,问她方不方便。

这次来得突然,尤其是在快要放寒假的时候,很容易扑空。

谢京南却道:“想你就过来了。”

“要是见不到,就走走我们走过的未名湖畔,继续想你。”

“要是见到了……”

见到了会怎样,他没说下去。

只是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浓稠,帮她擦泪的手转变姿势,贴着她柔美的脸部线条,抬起她的下巴。

靠近。

寂静的冬夜,安静的宿舍好像突然变成一个干燥的火炉。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将两具干柴燃烧。

浇熄烈火的,是纪疏雨的一通电话。

许羡橙仓皇的错开头,避开谢京南将要落下的吻,接通狂响的手机。

那头传来纪疏雨大大咧咧的声音,“橙宝儿,你还没买到回老家的机票啊。要不我去京大找你,咱俩一起过年?”

许羡橙仓促的敷衍,“好。谢京南在我这儿,我等会打给你。”

她和纪疏雨是在名媛培训班认识的,她很怕她在电话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在纪疏雨知道她在钓谢京南的事情,识趣的挂了电话。

许羡橙松了口气,抬头,却对上谢京南探究的目光。

“没买到机票就不回去了?不能让你爸直接派专车过来接你吗?”

她在他面前的人设是市长千金。

与他对视的这一刻,许羡橙慌极了,生怕谎言被拆穿。


许羡橙立刻找李主任请假,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发完微信以后直奔老宅。

等她赶到的时候,她妈妈刘美芳穿着一身老旧的洗的发硬的羽绒服,脚边用麻皮口袋装着一些乡下的新鲜蔬果,正局促的坐在谢家奢华挑高的中式客厅里。

三年不见,她又老了很多。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而她对面的秦窈,和她一样的年纪,却穿着一身锦衣华服,保养得当的脸蛋看上去像是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小姑娘。

强烈的对比让许羡橙眼角一酸,心疼刘美芳的同时,又会忍不住生气。

她为什么要过来呢?还嫌她在谢家不够丢人吗?

依许羡橙对她的了解,她这次来谢家,一定不止送蔬菜这么简单。

“橙橙回来了。”

看到许羡橙回来,秦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维持礼貌的笑意。

“你妈来了,你好好陪陪她。我去书房一趟。”

许羡橙僵硬的应了一声,很感谢秦窈的教养,让她没有直接把刘美芳赶出去。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窈一离开,许羡橙就冷着脸质问刘美芳,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你先跟我走,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刘美芳一脸伤心的看着许羡橙,“橙橙,妈就是过来看看你。地址是妈托人打听到的,你和妈失去联系三年了,妈担心你。”

“现在外面拐子那么多,要是你出事了,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来。”

看着刘美芳苍老憔悴的脸,许羡橙难受的红了眼,“你是担心我,才找过来的?”

刘美芳叹气,“是啊,你这孩子。当年我知道,我和你爸重男轻女,伤了你的心,你才和我断绝关系的。”

“但是咱们是亲母女,哪儿有隔夜仇啊。妈快不行了,想着要是死了,也得先见你一面啊。”

说着,刘美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许羡橙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在工厂上班的时候,一边上班一边接送自己上学,中午还把自己带去工厂的食堂吃饭。

那时候她都没嫌自己丢人。

现在,她怎么能嫌弃她呢?

许羡橙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居然会嫌弃把自己养大的妈妈丢人。

“妈,对不起。”

她忍着眼泪,哽咽的握住刘美芳的手。

“你先在这吃顿饭吧,吃完我带你去我那边,咱们回家再说。”

刘美芳一愣,“你和姑爷不住这儿吗?”

许羡橙点头,“嗯,我们自己单独住的。”

虽然很快就要离婚搬走了,但是三年了,御景湾勉强算她的家了吧。

“真好。”

刘美芳打量着谢家豪华的客厅,比他们老家最大的酒店还漂亮百倍。

“橙橙,看到你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哎,大姐。”

她突然看到从厨房出来拿东西的王妈,立刻叫了一声,把自己从乡下带来的新鲜蔬菜递给她。

笑道:“这是我们自家种的,带过来给亲家母尝尝,你拿去做了吧。”

看到王妈,许羡橙意外了一下。

谢京南不是把她开了吗?她怎么又来老宅了?

王妈扫了一眼刘美芳手里的那袋还带着泥的蔬菜,冷笑,“还是算了吧,我们谢家吃惯了专门从山城空运过来的蔬菜水果。那里有专门的供给我们这样人家的养殖基地,咱们吃着放心。”

“至于你这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还是让你女儿自己带回家吃吧,让她怀念一下家的味道。”

说着,她就讥讽的笑出声来。

刘美芳的手难堪的僵了一下,局促的把袋子往后藏,“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到这点。”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忘了你们这些有钱人家讲究……”

“妈。”

看到母亲受辱,许羡橙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愤怒的瞪着王妈。

“我妈起早贪黑种出来的蔬菜,哪里脏了?你不过就是谢家的一个佣人,亲家母送来的东西,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

王妈一听就乐了,“许医生,你还打量着框我呢。”

“你和少爷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妈算谢家哪门子的亲家母啊?夫人让她进门,不过是因为我们谢家家风好,不方便把她撵出去而已。”

“来别人家做客,就带了一口袋烂蔬菜过来,知道的是你们的一片心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许家穷得揭不开锅了,送点破烂过来打秋风的呢。”

刘美芳震惊的看向许羡橙,“你要和姑爷离婚了?”

许羡橙喉咙发涩,“嗯。”

“妈,我们回去再说吧。”

王妈的话越骂越刻薄,许羡橙不想再待在这里受人白眼。

刘美芳看了一眼嚣张的王妈,叹气,“好,咱们先走吧。”

她要知道闺女在谢家是过这样的日子,今天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过来的。

她心神恍惚,忘了拿那袋蔬菜。

王妈直接把它踢出门,“别忘了带上你们的脏东西。”

这一脚下去,直接把里面的蔬菜踹的七零八落的,掉出来的西红柿直接摔烂在楼梯上。

这可是妈妈起早贪黑,用心种好的蔬菜啊。

就被谢家的一个佣人这样糟蹋。

这一瞬间,许羡橙的左耳嗡嗡的响着,怒气上涌,直接重重的甩了王妈一记耳光。

“你不想要可以直说,谁让你这样糟蹋我妈的劳动成果的!”

王妈被她扇倒在地上,先是震惊一下,随后捂着脸开始哀嚎,“不得了了啊,你居然敢打我一个谢家用了几十年的保姆。”

“你真是不把谢家放在眼里啊!我现在就去找夫人评评理,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怎么在谢家待得下去!”

“你要找谁评理?”

谢京南在后院打完高尔夫,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走来,脸色沉的吓人。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我老婆的?王妈,你好大的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谢家的姑奶奶!”


翻开备注是“宝宝”的联系人,谢京南发了一条消息,在哪儿呢,我有事问你……

打了一半,又删掉。

改成了,老婆,我去六号公馆定位置,今晚去那边吃好不好?

秦思思说的那些话他不可能不介意。

但是昨晚许羡橙难得腰软,他就算要问她和贺锦州的事情,也不能直接就问了。

到时候生气了,昨晚那样的福利就没有了。

-

许羡橙刚和房东签完合同,就收到了谢京南的信息。

犹豫一下,回了过去,好,我正好有事想和你说。

“谢谢,我晚上就搬过来。”

她放下手机,把租房合同递给房东。

房子租在了四环,五十平的小两室,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六千块钱,但是好歹是正规小区,离地铁站也近,去医院上班单程要半个小时的地铁。

刘美兰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房东走后还在嘟嘟囔囔的,“这什么破地方,连女婿家的一个厕所大都没有。”

许羡橙在手机上联系搬家师傅,闻言道:“那你去他家厕所住?”

刘美兰一噎。

她把师傅的微信推给刘美兰,“我的东西已经打包好了,你和师傅一起过去,注意点不要让师傅碰坏别墅里其他的东西。”

御景湾墙角随便装饰的一个花瓶就价值千万了,要是碰碎了,她一辈子都赔不起。

刘美兰心不在焉的应下。

虽然不想放过这么有钱的女婿,但是知道他出轨以后,到底还是站在闺女这边的。

“行,我去盯着。你和小谢谈的时候脾气好点,他要是愿意回头,把小三踹了,咱们也能退一步……”

许羡橙不想听,直接出门,坐地铁去六号公馆。

六号公馆是二环一家私人菜馆,平时接待的都是一些开豪车的非富即贵的客人。

所以并不在地铁站附近。

一小时的地铁后,还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

许羡橙赶到包厢的时候,白玉一般的小脸已经被冬天的冷风吹得发红。

“怎么这么晚才到?没开车?”

谢京南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她接过以后,他又把自己宽厚的大手覆盖在她软弱无骨的冰冷的小手上。

“先坐我旁边来,老公帮你暖暖。”

“不用了。”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抽出手。

“找我什么事,你先说吧?”

她一副办公事的态度,和昨晚那副柔软的样子截然不同。

谢京南脸上的笑僵了一些,“怎么了,还在气昨晚的事?昨晚是秦思思……”

“昨晚是我一时脑热,闹了笑话。”

许羡橙打断他,直接拿出新拟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他。

“新的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字吧。”

谢京南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你答应过来吃饭,就是为了和我离婚?”

他拿起离婚协议看了一眼,讥嘲的冷笑一声。

“这份离婚协议也是贺锦州帮你写的?这次学聪明,知道要钱了?就要了一千万?瞧不起谁呢许羡橙,我离个婚,穷到只能给前妻一千万了的分手费?”

他把离婚协议摔在桌上,看上去很生气。

果然被纪疏雨说中了,谢京南这种人离婚,前妻一分钱不要,他会觉得丢人。

抿了抿唇,她重新措辞,“那你能给我多少,我把这条改一下。”

谢京南似笑非笑的牵唇,“许医生,你这么聪明,自己猜啊。”

“或者你把贺锦州一起叫过来,咱们三人当面说清楚了,问问看他想要多少。”

许羡橙皱眉,“谢京南,你有病吗?我们两人离婚,你怎么又扯到学长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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