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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红杏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

清热颗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煜还没说话,屋子里飞奔跑出来一个小侍卫挡住了魏无双的去路。“谢魏小姐好意,时候不早了,快请回吧!”那人白眼翻飞,一把夺过药箱,“免得让人误会咱法师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魏无双差点被撞到,不禁后退一步。关系果然恶劣至极,连他的侍卫都对她万分讨厌!魏无双顿了顿。再抬头时,越过小侍卫肩膀,一双大眼睛透着少女独有的不安而忐忑:“只是父亲今日归家,想邀请元晦法师一同晚饭,让我推您过去。”“阿弥陀佛。”秦煜面无表情道:“既是恩人邀请,小僧该当前去,不过请魏小姐先行一步,小僧还需沐浴更衣。”“没事,我不急。”魏无双往侧面跨了一步,靠在石桌上,笑的满脸天真烂漫。“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那小侍卫终于受不了了,凶巴巴道,“前几日可是你在我们冷嵩院大放...

主角:魏无双秦煜   更新:2025-01-09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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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无双秦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锁红杏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清热颗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煜还没说话,屋子里飞奔跑出来一个小侍卫挡住了魏无双的去路。“谢魏小姐好意,时候不早了,快请回吧!”那人白眼翻飞,一把夺过药箱,“免得让人误会咱法师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魏无双差点被撞到,不禁后退一步。关系果然恶劣至极,连他的侍卫都对她万分讨厌!魏无双顿了顿。再抬头时,越过小侍卫肩膀,一双大眼睛透着少女独有的不安而忐忑:“只是父亲今日归家,想邀请元晦法师一同晚饭,让我推您过去。”“阿弥陀佛。”秦煜面无表情道:“既是恩人邀请,小僧该当前去,不过请魏小姐先行一步,小僧还需沐浴更衣。”“没事,我不急。”魏无双往侧面跨了一步,靠在石桌上,笑的满脸天真烂漫。“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那小侍卫终于受不了了,凶巴巴道,“前几日可是你在我们冷嵩院大放...

《锁红杏魏无双秦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秦煜还没说话,屋子里飞奔跑出来一个小侍卫挡住了魏无双的去路。

“谢魏小姐好意,时候不早了,快请回吧!”

那人白眼翻飞,一把夺过药箱,“免得让人误会咱法师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魏无双差点被撞到,不禁后退一步。

关系果然恶劣至极,连他的侍卫都对她万分讨厌!

魏无双顿了顿。

再抬头时,越过小侍卫肩膀,一双大眼睛透着少女独有的不安而忐忑:“只是父亲今日归家,想邀请元晦法师一同晚饭,让我推您过去。”

“阿弥陀佛。”

秦煜面无表情道:“既是恩人邀请,小僧该当前去,不过请魏小姐先行一步,小僧还需沐浴更衣。”

“没事,我不急。”

魏无双往侧面跨了一步,靠在石桌上,笑的满脸天真烂漫。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

那小侍卫终于受不了了,凶巴巴道,“前几日可是你在我们冷嵩院大放厥词,说我们法师六根不净,对你有所企图,如今又跑过来献什么殷勤!

明明是你爹知道我们法师还俗在即,想要拿着救命之恩攀附关系!”

魏无双大眼瞬间氤氲出雾气:“那日是我不好,其实......”还没说出什么,豆大的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秦煜眉心轻皱:“阿狸,退下。”

“主人她......退下!”

阿狸无奈,隐忍的冷哼一声,抱着药盒子回了屋。

院子里就剩下魏无双的啜泣声。

秦煜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魏小姐,那日的事不必提,我......其实我喜欢法师,非常喜欢!”

魏无双赶紧打断他的话,“只是不想我爹这么早就将我嫁出去,我很害怕离开他,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微风吹过,高大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魏无双见秦煜怔住的样子,赶紧趁热打铁,蹲在地上,晃着两根小犄角,“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既然时间紧迫,那唯有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了!

一方素色手帕递了过来。

魏无双眼中闪过狡黠。

秦煜温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缘分之事,不可强求,我从未生过魏小姐什么气。”

“真的?”

魏无双接过手帕,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然后微微低头,娇羞道,“那让我推你去吃晚饭可好?”

秦煜叹了口气。

“魏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直说罢。”

魏无双抬头,看到平日温润的人,眼里是有一层薄冰的。

她露馅了。

是啊,前几日还指着人家鼻子骂,如今又卖萌讨巧,这么天差地别的变化,又怎么会不让人起疑?

可她只是想报答他收尸之恩啊!

但魏无双没办法这么说。

于是斟酌一下,说出了一个让人无法质疑的理由:“我爹爹说我性格顽劣,只有嫁给你这样品性高洁的人,将来才不会挨打。”

秦煜:“......”风起,梧桐树又发出了一阵簌簌声。

沉默却在两人之间叫嚣的很张狂。

“......阿弥陀佛。”

好半天,秦煜似乎才双手合十,眉目低垂,“魏小姐你还是先推我去吃饭吧。”

魏无双心内窃喜——看来是有戏了!

魏家很大。

虽不是什么权贵人家,但也是极尽奢华。

魏无双为了绕路,故意跑到厨院外:“君子远庖厨,法师在这里等着,我去吩咐一声。”

“嗯。”

秦煜点点头,看着魏无双离开的背影。

夕阳西下,天色的幽暗在他金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

他闭上眼睛,轻捻手里的佛珠:“阿弥......陀佛。”

厨院。

“今天晚饭全素,但要丰盛一些。”

魏无双大声吩咐。

江婆子正好扛着一只羊腿进门:“可是魏少说他想吃炙羊肉。”

魏无双直接道:“听不懂全素是什么意思?

还有,我今日不是刚同你说过,我不喜羊膻味?

厨房为何还要入羊肉?”

江婆子将羊腿往案子上一放:“无双丫头啊,要我说,你就别和魏少怄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谁和他是一家人?”

因为秦煜还等在外面,魏无双不想浪费时间,只是严厉警告道:“砸了我的事,你给我卷包袱滚蛋!”

众人没敢说话,江婆子却瘪着个嘴摸着羊腿上的纹理,一副不屑的样子。

魏无双赶紧走出厨院,推着秦煜继续逛。

临近晚饭的时候,药行突然有点急事,魏老爹被叫走了。

“无双啊,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了秦公子啊。”

魏老爹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吧,爹。”

重活一世,魏无双不放过任何一个跟老爹撒娇的机会,“家里一切有我,保证完成任务!”

魏老爹笑笑,然后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因天气炎热,魏无双将晚饭地点定在湖中心的凉亭里。

过去时,四周早已布置上驱蚊的艾草和菖蒲。

凉亭中的小桌子上,则摆满了丰盛的吃食和瓜果。

可是远远地,魏无双便闻到一股羊膻味。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走过去一看,果然一大盆炙羊肉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中央,且周围的素菜都有一股子羊膻味。

过来伺候的齐管家生气道:“厨房怎么回事!

不是叮嘱今日食素吗?

怎么有羊肉!”

“阿弥陀佛。”

秦煜垂下头,念了声佛。

魏无双额头上的青筋瞬间蹦的老高。

她本想等稳住秦煜后再收拾宅子里的这些腌渍泼皮货,可没想到蹬鼻子上脸,一个个给脸不要脸!

“好香的炙羊肉味。”

魏义庭也从斜对面的小道上走过来。

他冷冷的瞟了魏无双一眼,径直入座。

“起来!”

魏无双生气道,“谁让你过来吃饭的?

没看见我今日要招待贵客?”

魏义庭理都没理,拿起筷子:“表妹,你闹够了没有。

我都懒得和你计较今日马球场的那些事情了,要知道,女子善妒,拈酸吃醋,绝不是什么好品性。”

然后吃了一口,啧啧称赞道:“江嬷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道炙羊肉真是深得我心。”

呵。

前世她果然是瞎眼的太厉害,老天都看不下去才让她重活一世的!

“来人,叫江婆子过来。”

魏无双咬牙切齿道。

小丫鬟腿脚快,很快就将江婆子喊了过来。

她远远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在大口的吃着炙羊肉,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味道不错吧?

用了上好的羊羔腿肉呢!

还用好几两银子一筐的香柴火烧的,做出来真是又嫩又香!”

魏无双冷眼瞧她:“看来你是认了。”

江婆子不明所以:“认什么?”

“这是你亲手做的炙羊肉。”

“当然啦。

魏少最喜欢的就是我做的炙羊肉!

外面的那些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江婆子颇为自豪。

“那就行了。”

魏无双直接道,“齐管家,带她去收拾东西,赶出府去,永不复用!”


“哈哈。”

魏东岭满面笑容,一边拎着小秤检拾药材,一边道,“将来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你的夫君,况且爹爹也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死的。”

“不行!

我才不要什么夫君!”

魏无双想到前世,眼泪盈眶,“我要一直陪着爹爹。”

“那你不想嫁给那个魏义庭了?”

魏无双瞬间恶心的要命:“狗才想嫁给他。”

魏东岭意外的挑挑眉。

自己这女儿对那个出身贫贱的“表哥”一直袒护的不行,今天便是将他赶走了,他也觉得搞不好是闹脾气,没几日又会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

这是终于转了性子?

魏无双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以前是我瞎了眼,女儿在此立誓,将来便是一根白绫吊死,也绝不会和那魏义庭有半分关系!”

见她说的果决,魏东岭终于松了口气:“你终于明白我的用心了,那小子虽然有些相貌才华,但门不当户不对,绝非良配。”

魏无双心中酸涩。

老爹早就识破他的真实面目,却因她的任性,一步步将这庞大的家业都葬送了进去。

魏东岭话锋一转:“那你真的也不喜欢秦煜?”

魏无双没说话。

魏东岭捋了捋胡须:“爹爹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安宁伯爵人口众多,几十年没立战功,虽有祖宗荫庇,却是个花架子。

这秦煜排行老三,出生不久便送去佛门清修,听闻这些年伯爵府一直不闻不问,可见他在家中地位尴尬至极。

我魏家虽无功名在身,却是人尽皆知的大贾之家,将独女嫁与他们一个不器重的儿子,安宁伯爵府想必是一百个愿意。

况且,本次我救下秦煜,他们感激不尽,想要报答,若我借此提了婚事,说不定还会将秦煜送过来入赘。

儿啊,这样的人家,才是好的姻缘。”

魏无双哭笑不得。

不是安宁伯爵府不器重秦煜。

而是秦煜压根就不是伯爵府的孩子,他就是个挂名躲灾的。

一直都是辰王府罩着呢。

老爹竟然算计着人家堂堂世子来魏家当个赘婿。

“不过,要不要入赘,爹爹其实也根本不在乎,爹爹只想你这一世富贵荣华安居乐业,别受窝囊气才好。”

魏东岭看了魏无双一眼,低声道,“最重要的是,他这次受伤,其实有些伤了根本......”魏无双古怪的看了魏东岭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是说,他不举了?”

“嘘嘘嘘!”

魏东岭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小点声!”

这点魏无双倒是十分震惊。

原来秦煜这个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那爹爹为何还想让我嫁给他?”

“你母亲便是生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丢下咱们走了,我只你一个女儿,根本不在乎绵延那劳什子子嗣,既是他的问题,长辈也不会怨你什么,也根本不会抬什么妾进门扰你烦心。”

魏东岭做贼般到处看看,确定无人才道,“秦煜性子温和,将来只要你体恤关爱他,他必定不会让你太受气,你再从旁支过几个顺眼的孩子养在身边,又有嫁妆傍身,和他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过些清闲富贵的日子,岂不美哉?”

魏无双眼睛发酸。

他知道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但没想到竟为她打算到这样的地步。

在这三妻四妾重视家族人丁兴旺的世道里,他父亲为她筹谋的,却只是一世平安顺遂。

什么权势富贵,什么光宗耀祖,统统都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唯有女儿的幸福安康,才是他的算计。

可怜父亲精明至此,前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真真叫她心痛难耐。

“女儿一切愿听父亲安排。”

魏东岭没想到一向固执的女儿突然这么上道,不禁高兴道:“那你有空多关心他一些,像他这种常年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最是容易被家人的关爱打动。”

“恩!”

第二日刚走到学堂门口,远远就看见魏义庭站在不远处。

见她过来,魏义庭赶紧迎上:“你昨日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魏无双皱眉:“你已经不是我的伴读书童了,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可以。”

“你听不懂人话?”

魏义庭隐忍的握了握拳头。

士农工商。

要不是娘老子逼着他过来哄,他才不想理这种商贾人家出来的大小姐呢!

可娘俩都没了差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况且全云州,去哪里找能像魏府一样这么大方对待下人的?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表妹,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有病吧。”

魏无双直接撞开他,先一步进门,径直将他扔在后面。

这一幕,正落在了远处马莺莺和她的好姐妹陆芝儿眼中。

陆芝儿忍不住道:“奇怪,魏无双昨天都那德行了,魏少不但没将她赶出府去,怎么还搭理她?”

魏义庭正好转过头。

马莺莺立即藏起原本和陆芝儿同样疑惑的神色:“魏少,早上好。”

魏义庭脸上浮现出春光,笑道:“早上好,莺莺。”

陆芝儿笑着揶揄:“你们小两口聊着哈,我先走了。”

马莺莺脸色一红:“芝儿!”

见她走远了,才害羞的走近魏义庭,装作闲聊:“芝儿以为,你会把无双赶出府。”

魏义庭叹了口气:“到底是我表妹。”

马莺莺抿了抿嘴:“虽轮不到我插话,但主仆有别,魏少可莫要因为心善就将一个奴才惯得无法无天。”

“没办法,长辈让我哄她。”

“不过是拐着十八个弯的远房表妹,魏少不能因为她年龄小就什么都不计较,这是在害她。”

马莺莺摇摇头,“看她那趾高气昂的做派,比你更像个主子呢。”

魏义庭又叹了口气:“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

便撩开袍子,也跟着进了学堂。

马莺莺看着他的背影,不悦的抿了抿嘴。

......这边魏无双刚坐下,陆芝儿就走过来,故意将她刚摆上的书撞落在地。

前世这个陆芝儿便是马莺莺的马前卒,可谓坏事做尽。

魏无双挑了挑眉:“你走路不长眼?”

“我没长眼,总好过有些人不要脸!”

陆芝儿大着嗓门道:“天热酷暑,你竟把魏家送来的平安汤给摔了,都不让魏少喝一口,真是混账行事!”

魏无双冷笑一声:“我魏家特意给我送来的汤,我是想摔了还是想喝了,轮得到你管?

你算哪根葱?”


魏无双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皱了皱。

江老太太虽是母亲生母,但向来重男轻女,便是旁支的一个侄子外甥,也比自家的亲女儿好。

母亲小时候就被她不管不顾。

所以母亲和外祖母关系非常不好。

后来两个舅舅被惯纵的无法无天,将家里败光之后,又见魏家蒸蒸日上,便逼着母亲帮衬娘家。

母亲虽然不肯迁就他们,但不胜其烦。

再后来,母亲怀孕,父亲不忍见母亲为此事费心劳力,便将江家那堆人都接来云州城安顿,不但锦衣玉食的供养着,还给两个舅舅谋了差事。

哪知他们得寸进尺。

可以说,母亲产后一直不能恢复,和娘家内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母亲死后,外祖母不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觉得魏家没有男嗣,偌大的产业没人继承,得想办法让舅舅表舅们捞到一些好处。

想到这里,魏无双气笑了。

前世她是直到快死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前尘旧事,可怜老爹经常不在家,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就被外祖母那边的糖衣炮弹给收服了。

以为外祖母和舅舅都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甚至外祖母哄着她和魏义庭相处,都一直有着她最不堪的目的。

她想通过嫁娶联姻的手段,让江家分得魏家一杯羹。

要不是两个舅舅的亲儿子年龄都太小,她也不至于从旁支里精挑细选出样貌周正的魏义庭。

呵呵。

好深的心机!

好厉害的算盘!

她以为慈爱的外祖母,原来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但是......因为是娘家丑事,母亲并未将这些腌渍事全部告知父亲,以至于母亲死后,父亲还被蒙在鼓里,对外祖母和舅舅他们尊重有加。

所以要让父亲认清江家人嘴脸,是需要一点契机的。

魏无双整理好思路,走上前,端正的坐在凉亭一角,双手放在膝盖上:“门嬷嬷,外祖母的意思是,不让我将这俩人赶出府对吧。”

门嬷嬷:“是啊,有错罚了便是,不过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把他们赶出去,就小题大做了。”

魏无双想了想:“也行吧。”

江婆子立即眉开眼笑:“大小姐,您放心吧,以后我定然不让厨房有一点羊膻味!”

“我还没说完。”

魏无双摆了摆手。

“刚才门嬷嬷也说了,有错罚了便是,你们犯下那么多事,要想不出府,自然也不能在原来的地方当值了,否则别人也不会服气的。”

江婆子:“这......江婆婆你以后就去洗衣房吧,至于义庭表哥......”魏无双大眼忽闪,“便去马房里,管些喂马洒扫的活计吧。”

“什么?”

江婆子不可置信:“洗衣房都是粗活累活,我这么大年纪怎么去?

义庭更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人,怎可去马房做洒扫工作?”

“啊,那你是不愿意?

既然如此,门嬷嬷,你回去告诉外祖母,江婆婆她......愿意!

愿意!”

江婆子赶紧抢话,心中却犹如擂鼓。

怎么搞得。

这小丫头今日看着怎么这么厉害?

“魏无双!

你故意羞辱我很开心是吗?”

魏义庭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知你顽皮,也知你对我求而不得,但却没想到你私德如此败坏,故意拿几个臭钱来作践我!

是想着我在你面前伏低做小?

休想!

告诉你,我是读圣贤书的人,绝不会断了自己的脊梁!”

要在前世,魏无双只会觉得发表这番言论的表哥,真真是一身凛然,真君子也。

可是如今。

切。

魏无双悠然道:“门在后面,请便呗,在这狗叫什么。”

“你!

你......”魏义庭完全没想到魏无双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指着她,一张俊脸气的涨红,“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他:“行了行了,大小姐,我们不打扰您用饭了,先下去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愿意了。”

等那娘俩拉拉扯扯的走了,她转头看向门嬷嬷:“这样可妥帖了?”

门嬷嬷嘴张了张,最后只是道:“我会回去和老太太说的。”

“那辛苦嬷嬷了。”

魏无双笑了笑,好似小狐狸一般狡黠。

凉亭终于恢复清净。

魏无双叹了口气,将秦煜推到桌子旁:“真是抱歉,又扰你清修了。”

人家才来两日,被那母子俩闹了两次。

真真晦气。

秦煜摇头:“算不得什么,咱们用完饭,便继续习字吧。”

“好!”

魏无双非常高兴,晚饭后直接让丫鬟收拾了饭菜,就在凉亭的桌子上铺了笔墨纸砚,潜心习字......经过几日的练习,魏无双的功课大有进步。

连一向不会夸人的邱老夫子都说了许多赞美的话。

魏无双很开心,在晚饭时间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爹和秦煜。

魏老爹闻言,十分庄重的向秦煜举杯:“秦公子,在下不知如何感激,只能敬您一杯茶了!”

秦煜瞟了魏无双一眼:“魏小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能有进步是她自己的努力。”

魏老爹高兴的摸着魏无双的小脑袋,欣慰道:“是啊,我的无双丫头懂事了呢!”

魏无双赶紧将叼着的一个藕块吐出来,趁热打铁:“那爹爹,你能不能奖励我些什么?”

魏老爹红光满面:“那是自然,想要什么,尽管说!”

“爹爹最近是不是在忙梁平县仓库的事情,我想去梁平县逛逛。”

“这倒不难。”

魏老爹一口答应,“只是梁平县地处偏远,县城也很穷,并没什么好玩的。”

“邱老夫子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魏无双有理有据,“好爹爹,正好中元节我们学堂有三天假,带我去吧。”

魏东岭哪架得住宝贝女儿这么撒娇,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没问题!”

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今年中元节的诗会还定在清耀楼?

爹爹提前帮你包下来,再去京城请些名人给你助助兴吧。”

魏无双摇摇头:“不办诗会了,我想用那个钱开粥棚,施粥。”


“你给我闭嘴!”

魏无双向来是个活泼潇洒的性子。

只是喜欢魏义庭的这几年,一直被他用“三从四德”打压,做事总是束手束脚,不管做什么都讲求个“淑女风范”。

此时此刻,气的都要跳起来了,哪还管这些条条框框。

“你一个厨房的管事婆子,算我哪门子长辈,轮到你来教训主子?

把魏义庭手里的东西撤走,既然我不喜欢羊乳,就全部倒掉!”

江婆子讪讪道:“无双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是中暑了吧......”但却根本不听魏无双的,依然将绿豆羊乳递给魏义庭:“魏少,你别和她计较,快喝了吧!”

魏无双简直要炸了。

真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她竟然从没发现这娘俩早就不把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了!

“啪嗒!”

魏无双推了江婆子一把,一碗绿豆牛乳立即摔碎了。

魏义庭火了,猛一跺脚:“魏无双,你这是做什么,简直不可理喻!”

“她听不懂主子说话,我教她而已。”

“你就是故意的!”

“有眼睛都知道我是故意的,怎么了?”

“你......你!

有辱斯文!

真是有辱斯文!”

江婆子赶紧拉住魏义庭:“魏少你消消气,大热天的,你和她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生什么气啊,秋闱考试在即,你可莫要气坏身子啊。”

远处凉棚里的的人远远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议论纷纷。

“魏无双还真是疯了。”

“得亏魏少脾气好,一直这么惯纵她也不将她赶出去。”

“啧,就是仗着有点远方亲戚的关系呗,我看要不是那婆子拦着,魏少都要动拳头了。”

魏无双冷眼看着暴跳如雷的魏义庭,和他那不懂规矩的老娘,目光沉沉。

得抓紧时间将这两个狗东西赶出魏家了。

晚上回府。

刚进门就听说魏东岭回来了。

魏无双扔了书箱,直接跑进了正堂。

“爹爹!”

魏东岭正和齐管家在说事,看到宝贝女儿回来,笑道:“过来给爹瞧瞧,我的无双丫头这两个月有没有长高?”

魏老爹是个聪明豁达的人,一生经历过不少风霜,所以其实早就看出魏义庭人品不行。

前世他曾多次劝说魏无双莫要和魏义庭纠缠,更是不同意她下嫁。

可魏无双竟说要绞头发去山里做姑子。

最后只能无奈同意了。

可是从提亲到成亲,男方的种种的行径把魏东岭气的心疾多次发作。

更是在听说女儿变卖所有嫁妆给他拼政绩时,彻底一病不起。

后来苟延残喘了几年,还是与世长辞。

明明是富甲一方的云州首富,明明是叱咤一方的药材大贾,最后却落得个破席卷尸,连块像样的墓地都没有的地步。

全都是因为她这不争气的女儿!

再次相见,魏无双悔恨交加,忍不住痛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大概是看女儿哭的太厉害了,魏东岭赶紧扶起魏无双,严肃道:“告诉爹爹!

上天入地,我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没有。”

魏无双擦擦眼泪笑道,“我就是太想念父亲了。”

“哈哈。”

魏东岭眉头舒展开来,“无双终于长大了,会关爱父亲了。”

魏无双伏在魏东岭的膝盖上,伤心的抿了抿嘴。

是啊,前世满脑子都是魏义庭。

她何时关爱过父亲?

明明他才是这世上唯一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怕她受委屈,甚至在这男人三妻四妾的世道里,连个续弦都不要。

“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魏东岭又“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将她扶起来:“给你带的礼物已经送到无双院了,爹爹先去一趟秦公子那里,给他送些新得的强骨药。”

魏无双主动道:“爹爹旅途劳累,还是我去送吧。”

魏老爹有些讶异的看着女儿:“那不如......邀请他今晚和咱们一起用个饭吧?”

冷嵩院。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僧人正坐在树下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将头抬起。

四目相对。

米白色的交领宽袖僧袍,搭配浅蓝色和金棕色滚边袈裟。

秦煜虽然是一副高雅清冷的和尚打扮,但眉目精致且艳丽,像是佛祖都渡化不了的千年妖精。

魏无双想起前世他冲向土坑里,满脸悲痛震惊的将她抱起的样子,眼睛有些酸。

秦煜其实是当朝唯一异姓王——辰王的嫡长子。

因出生时天有异象,被预言活不过成年,所以便挂名在安宁伯爵府族中,以“为国祈福”名义入莲音寺修行躲灾,是个真真正正的高门子弟。

按理说,一个亲王世子,一个商贾之女。

两人身份天差地别,他们甚至都不会有机会相识。

但秦煜半年前在山上不幸落下悬崖,被采药的父亲救回一命,并入魏府养伤,才有了这难得的缘分。

魏老爹虽不知他真实身份,但看他性子温和,又是京都望族,便想借着“救命之恩”,撮合两人的婚事。

奈何魏无双十分抗拒。

一来,她最爱画本子里青梅竹马的情分,满脑子都是魏义庭那个狗东西。

二来嘛,这时候的秦煜还没黑化,容貌清丽的像个女子,她觉得不够男子气概。

当然,这一点,在她多年后再见秦煜时,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冷眼看着下方叩拜的百官时,已经被她彻底否定了。

所以在和秦煜开开心心相处了大半年,真正得知老爹的用意之后,她不但跟老爹大闹一场,还冲进冷嵩院指着秦煜鼻子将他臭骂一顿。

硬生生把他搞得颜面扫地,成了全府笑话。

秦煜因此很快离开魏家归京,从此再无交集。

却不想,他不但从未憎恶过她,还因她的逝去而伤心难过。

真可谓重情重义之人!

重活一世,她除了要解决魏义庭那一窝狗东西,便只想着挽回秦煜!

一来,秦煜将来官至宰相,实权在握。

嫁给他,可保魏氏药行万古长青,爹爹也不会早亡。

二来......虽最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秦煜一路走来,坐牢流放被虐待,吃了不少苦头。

听说他一直未娶便是因为在敌国时伤了根基,所以后来才变得性格古怪,暴戾严苛,人人憎恶......魏无双轻轻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好好地一个清雅公子竟就成了一个著名变态。

所以,她想,若是她遵从原本的命运,以身相许,或许可以改变人生轨迹,避免他后面所遭受的痛苦?

又或者,即便是无法避免,陪在他身边,也可为他烦闷的心情纾解一二?

总之,魏无双想要给这位重情重义的“收尸人”报恩。

可此时两个人关系恶劣至极。

而且秦煜应该过几天就会离开魏家。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这场缘分起死回生?

“元晦法师。”

魏无双压下心头焦急,夹着嗓子甜甜道,“我父亲此次出去得了些好药,叫我给你送过来。”


“闹?”

魏无双直接甩开他,“本小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你不是说我纠缠你吗?

如今不理你,你又缠上来做什么!”

魏义庭气的满脸通红。

“还有瞧,你心仪的女子正在看着你呢。”

魏无双冷笑一声,“你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她误会?”

魏义庭抬起头,果然看到马莺莺站在窗口边,两只手捏着手绢,正紧张的看着他俩。

手一下子松开。

魏无双笑着上下打量魏义庭:“你和马莺莺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定要白头偕老哦。

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然后讥讽一笑,学着他的口气:“毕竟,士农工商,咱俩可不是一路人!”

“我以后不再管她的事便是了!”

魏义庭急了,赶紧又追上来,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无双,你还是来参加诗会吧,少了你,诗会不完整。”

魏无双挑了挑眉。

啧,这厮。

原来也会服软。

但不是因为心有愧疚,而是怕自己的移动银库不好使了!

天天满嘴之乎者也,天天喊着自己的是读圣贤书的清雅人士。

实际上,极度虚伪!

极度自私!

极度狠毒和不择手段!

她本想让这坨屎自生自灭,接受原本的命运。

如今看来,不能太便宜他!

于是转了转眼珠,笑道:“我不会吟诗作赋,元晦法师也还在宝元斋等我吃饭,这样,我待会儿让怡红院的舞姬过去跳支舞,给表哥你助助兴,当做给你捧场了,如何?”

听到“表哥”一词,又听说他要给他请舞姬,魏义庭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很好,这女人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

于是立即恢复了原本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嗯,你有客人,我便不勉强你,但女子善妒是大忌,将来你想嫁给我,这毛病还是要改的。”

魏无双龇牙笑了笑,然后回了宝元斋。

进包间之前,问齐管家:“清耀楼那边知道咱们家今年不包楼了吧。”

齐管家立即点头:“是的,王掌柜派小厮来咱们府上询问安排的时候,我已经说明了。”

魏无双目露狡黠:“那就好。”

然后推门而入。

秦煜坐在窗口旁,听到声音转过来:“你和那位表哥和好了吗?”

听这话,秦煜刚才是瞧见了楼下的八卦。

魏无双摊了摊手:“他就是个伪君子,鬼才和他和好。”

秦煜不置可否:“可你看样子很高兴。”

魏无双当把烤地瓜放在桌子上:“当然啦,瞧!

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秦煜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噗嗤。”

魏无双忍不住笑:“怎么样,你没吃过这个吧?”

秦煜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红薯吃过,但确实没吃过烤红薯。”

“看着有些不上台面,味道却是很好的。”

秦煜点了点头,直接拿起一个。

黝黑的地瓜皮揭开,里面却是冒着热气的橙黄果肉,香甜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在整个包间。

他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魏无双有些惊讶。

大夏尚文,文人雅士吃东西向来讲究个优雅。

尤其是贵族,管它吃什么都要雕出个花来才算配得上身份。

所以烤地瓜这种做法粗糙的食物贵族是不屑吃的,更何况秦煜这种皇亲国戚。

他虽是个和尚身份,在寺庙里修行,但肯定也是养的金尊玉贵。

所以魏无双就没有直接给他。

但没想到......不愧是能从那场灭顶之灾走出来的大夏最年轻的宰相,他虽是矜贵身份,却多了份坚韧和随性。

魏无双目光灼灼。

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这一世,只要牢牢抓住眼前之人,魏家药行必然能被她发扬光大!

秦煜将手里的地瓜快要吃完,才注意魏无双一直盯着他:“怎么,我脸上沾了脏东西?”

魏无双回过神,将计就计,深情款款的伸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秦煜:“......”然后急忙后倾身子:“阿弥陀佛。”

那慌乱的样子活像个被狐狸精玷污的得道高僧,嘎嘎。

宝元斋的素菜果然很美味。

两人白天施粥也是累的够呛,都吃了不少。

两个人正吃的热火朝天,外面响起吵闹声。

“我要找无双表妹!

魏无双!

你给我出来!”

魏无双狡黠一笑:“来了!”

然后赶忙站起身走到门外,样子甚是焦急:“怎么了表哥?

是江婆婆出了什么事吗?”

魏义庭正在楼梯上和齐管家他们拉拉扯扯,见魏无双出来,一噎:“谁说我娘出事了?”

“哦,我以为向来风度翩翩的义庭表哥,只有遇上奔丧的事,才会如此慌张呢。”

魏义庭脸色一黑,赶紧将袖子从小厮们手里拽出来,黑脸道:“魏无双,少给我来这套!

我且问你,为何不结清耀楼那边的账?”

“结账?

结什么账?”

“当然是诗会的账啊!”

魏无双自上而下看着他,一脸纯真:“什么诗会,我都没参加,为什么要去结账?

表哥你是在跟我要钱吗?”

魏无双的声音很大。

大到楼下堂食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往这边看。

魏义庭生怕有人认出他,惊慌的赶紧偏过身子,怒道:“你就因为吃醋,便拿这种方式来作践我?

要不是看在大祖母的份上,我早就不搭理你了!”

魏无双笑了笑。

“表哥不必搭理我就是,我饭还没吃完,先回去了。”

“等等!”

魏义庭慌了:“魏无双,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诗会的账平了?”

魏无双转过头,扶着栏杆自上而下看着魏义庭,脸上是笑着,眼里却是极致的冷淡。

“要不,你求我吧。”

魏义庭一怔。

他认识魏无双七年,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这般令他心悸的神情。

怎么这一向唯他是从的丫头忽然让他感觉到了可怕?

魏义庭反应过来,恼怒不已,破口大骂:“魏无双!

你是不是疯了!

我十四岁中举,便是见了官老爷,都可以不跪,你竟如此无礼!

真是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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