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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纪明珠谢云峥无删减+无广告

一笙向财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阿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安和郡主顺手拉过床帐,挡住谢云峥的视线。生怕这也是个搅局的。天大地大,都没有让孩子平安大!连声催促,“等孩子出来就给你抱,你快去外边等着,最好换身衣裳,小孩子皮肤嫩,沾不得灰尘。”谢云峥充耳不闻。他的视线从始至终没落在旁人身上,也就没发现安和郡主表情里的不自然。产房里没有纪明珠的声音。生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她是产妇,应该喊疼,还应该哭,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一点声音也没有。谢云峥的脚步顿住,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却被恐慌笼罩。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双手紧握成拳,还是没能克制住汹涌而来的心慌。离床只有几步的距离,床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纪明珠的脸。围在榻边的大夫终于散开,手里捧着个小小的东西。血淋淋的画面,...

主角:纪明珠谢云峥   更新:2024-12-28 0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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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明珠谢云峥的武侠仙侠小说《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纪明珠谢云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一笙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安和郡主顺手拉过床帐,挡住谢云峥的视线。生怕这也是个搅局的。天大地大,都没有让孩子平安大!连声催促,“等孩子出来就给你抱,你快去外边等着,最好换身衣裳,小孩子皮肤嫩,沾不得灰尘。”谢云峥充耳不闻。他的视线从始至终没落在旁人身上,也就没发现安和郡主表情里的不自然。产房里没有纪明珠的声音。生孩子不该是这样的。她是产妇,应该喊疼,还应该哭,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一点声音也没有。谢云峥的脚步顿住,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却被恐慌笼罩。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双手紧握成拳,还是没能克制住汹涌而来的心慌。离床只有几步的距离,床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纪明珠的脸。围在榻边的大夫终于散开,手里捧着个小小的东西。血淋淋的画面,...

《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纪明珠谢云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阿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安和郡主顺手拉过床帐,挡住谢云峥的视线。

生怕这也是个搅局的。

天大地大,都没有让孩子平安大!

连声催促,“等孩子出来就给你抱,你快去外边等着,最好换身衣裳,小孩子皮肤嫩,沾不得灰尘。”

谢云峥充耳不闻。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没落在旁人身上,也就没发现安和郡主表情里的不自然。

产房里没有纪明珠的声音。

生孩子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产妇,应该喊疼,还应该哭,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一点声音也没有。

谢云峥的脚步顿住,明明近在咫尺,可他却被恐慌笼罩。

心脏处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双手紧握成拳,还是没能克制住汹涌而来的心慌。

离床只有几步的距离,床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纪明珠的脸。

围在榻边的大夫终于散开,手里捧着个小小的东西。

血淋淋的画面,刺激得谢云峥双腿发软,差点跪了下去。

怒吼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是不是趁我不在,想害我夫人!”

大夫捧着小婴儿,战战兢兢,“世子爷误会了,我们是在救人。”

“救人?”

男人冷笑,“让我夫人流了血,这算哪门子救人!”

谢云峥快要疯了,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深入骨髓。

生孩子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为何要割开纪明珠的皮肉?

她是不是很疼?

向来冷漠的男人,此刻面色狰狞,看着大夫的眼神就像在盯着死物。

“为什么要伤害她?”

安和郡主拦住谢云峥,“你别闹了,让大夫给孩子检查身体。”

说罢,把人推到床边,“你要见她就见好了,我也不拦着了。”

谢云峥再也没法逃避。

站在床边,一把拉开了半遮半掩的床帐。

拂动的微风带走了纪明珠面上的丝帕,露出底下的容颜。

惨白,灰败,没有丝毫生机。

谢云峥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眼底震动,里面满是恐惧和无措。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躺在那儿,她的眼睛睁着,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眼珠一动不动,长睫不再扑闪,面上半点情绪也无,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谢云峥愣愣地看着,也像被抽走了魂魄,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

头天夜里他回过寝房,那个时候纪明珠也是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

可她的神态和此时完全不同。

那时的她是鲜活的。

会呼吸。

会蹙眉……

谢云峥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离死别,如今刀子落在了他的头上,他疼得浑身颤栗。

不敢去探纪明珠的呼吸,声音沙哑地吩咐,“去请席玉,他会有办法的。”

随后握住了纪明珠纤细的手腕。

还带着温热。

谢云峥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还有体温。

还能活!

颤抖着手,拉过薄毯盖住纪明珠的身子,只要保住体温,她肯定会没事的。

同时,挡住了那刺眼的红。

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骇人的一切。

死死按着毯子,掖在纪明珠的身侧,谢云峥再次大吼。

“去请席玉!”

“快!”

产房里一片混乱,但所有人都听见了谢云峥沉重的呼吸声。

就像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那么无助。

那么可怜。

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从纪明珠身上渗出,刚盖上的薄毯,很快就沾上了血红的痕迹。

那颜色刺得谢云峥的眼睛发红,发疼。

努力地睁大眼睛,用尽全力地呼吸,也抑制不住水分从眼眶溢出的冲动。

看着纪明珠无知无觉的神情,谢云峥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的脊梁塌了,垂着头,抵在纪明珠的手背上。

双肩耸动,有压抑的悲恸声泄出。

谢云峥紧紧攥着纪明珠的手臂,他没想到赌气的结果竟是这样。

如果他没出府,或者他早些回来,是不是纪明珠就还好好的?

“我该怎么办?”

手里的腕子已无脉搏跳动的迹象,谢云峥清晰地认知到,他留不住纪明珠了。

可他放不了手,接受不了这一切。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更不会再和纪明珠闹别扭。

不好的地方他都改,能不能把纪明珠还给他?

屋里,负责伺候纪明珠的人,也跟着低声哭了起来。

安和郡主觉得晦气,把金子等人都撵了出去。

看了眼谢云峥,眼下的伤心只是一时的,过两年再娶个续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安慰亲儿子,转而去关心孙子的情况。

孩子被剖了出来,是个男孩,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就很讨喜。

安和郡主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小家伙呼吸微弱,几乎要感受不到了。

心里一个咯噔,“不过是早产了几日,怎么会这样?”

大夫急得满头大汗,“小公子憋了太久,可能……可能也撑不下来了。”

安和郡主眼眶一红,厉声道:“不管用什么法子,吊住他的命。”

请来的大夫,皆是圣手。

几人对视一眼,“郡主,小公子身体太弱,恕我等无能为力。”

新生儿容易夭折,就是那宫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每隔一段时间也要发生一次类似的事。

更何况世子夫人早就没了力气,就算取出来的是死胎,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

安和郡主气极,难道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保不住她孙儿的命吗?

怒骂道:“大着肚子也不晓得安分,不好好在院里待着,她乱跑什么!”

“如今害人害己,她倒是一死了之,我孙儿却被她害惨了,多可怜的孩子,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要这么没了吗?”

谢云峥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握紧了纪明珠的手。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喜欢纪明珠,时不时就会为难她。

但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要遭受母亲的指责。

“娘,她没了。”

谢云峥声音哽咽,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活生生的人,怎么一转眼就没呼吸了?

安和郡主冷笑,“这是她自找的,若她还活着,生不下孩子,我也要让她偿命!”


安和郡主没好气地说:“她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谢云峥不相信长辈的话,转而去看席玉。

被郡主和老太君盯着,席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她没事,当夜就被二夫人接回国公府了。”

只是回去了,又离开了。

而且还是远下扬州,听说那里有二夫人给她选的未婚夫。

这架势,估计去了扬州就不回京城了。

席玉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两句。

这话并没有安抚到谢云峥,他不仅要纪明珠平安,还要把人锁在身边。

只有看着她,抱着她,甚至亲一亲她,他才能安心。

积攒的思念爆发而出,汹涌得难以自抑,谢云峥不顾阻拦下了床。

连日昏迷,让他手脚发软,可谢云峥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必须要见到纪明珠。

立刻,马上!

“阿峥,你要去哪儿?”

“回府。”

“你身体还没养好,回府做什么?”

“见纪明珠。”

安和郡主惊呼,“赶紧拦住他,不要让他乱跑!”

谢云峥态度坚决,谁拦也没用。

到底是习武之人,而且还上过战场,哪怕身体还很虚弱,真动起手来,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他。

此刻的谢云峥心急如焚,被强烈的思念支配着行动。

再加上侍卫都收着劲,不敢真的伤到他,谢云峥顺利地上了马车。

一刻不停往城里的方向而去。

“婆母,这可怎么办?”

安和郡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阿峥他真是疯了,居然连身体都不顾,非要去见纪明珠,要是发现人不在府里,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老太君也很震惊孙子的举动。

明明不久以前,他对纪明珠还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或许纪明珠的美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也不该疯狂到这个地步。

孙子为纪明珠跳崖,老太君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因为他有责任心,习惯了保护弱小。

可眼下他刚醒来,就闹着见纪明珠,这个理由便不再成立。

低骂一声,“祸水啊祸水,都怪老二家的,好端端地弄个妖精回来,要是害了阿峥,看我怎么收拾她!”

事关自己的亲儿子,安和郡主心里更气。

可这会儿说多了也无用。

“婆母,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可不能再让他做糊涂事。”

老太君连连点头,“快走快走。”

呼啦啦地一群人离开小院,马车一走,这地儿彻底安静了下来。

看了一场大戏,席玉气得跳脚。

虽然他很想看谢云峥为爱痴狂的糗样,但作为医者,他最讨厌不爱惜身体的病人!

“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的心血都白费了!”

指挥药童,“把药箱带上,随我去国公府。”

最前边的马车里,谢云峥无力地靠在软榻上。

他在战场受了重伤,一直没走马上任,也是陛下格外开恩,要他好好疗养身体。

如今又中了毒,那股冲动过后,只觉得四肢发软,怎么都提不起劲。

可他不敢耽搁,怕一眨眼纪明珠又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敲了敲车厢门,“加速!”

天水和车夫并排而坐,小声提醒,“世子爷,您千万要以身体为重,不然您倒下了,还怎么去寻表姑娘?”

他知道表姑娘不在府里,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怕一不小心,把里边的那位刺激得晕过去。

表姑娘是被老太君赶出府的,以表姑娘的心性,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说不定还会记恨上世子爷。

毕竟那事挺丢脸的。

别说是表姑娘,将门之后,自有风骨,就是普通人也不一定受得了这种委屈。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老天爷对世子爷真残忍。

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了,却被长辈搅黄,世子爷真可怜。

谢云峥不知道天水的想法,以为纪明珠还在府里,等着他去寻。

胸膛里涌起一阵火热,那颗死寂的心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放在膝上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谢云峥紧张得额头冒汗,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等见了纪明珠,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那日在崖下,他已经表明了心意。

还亲了纪明珠。

这算是有了肌肤之亲,是要成亲厮守一辈子的!

那么这次见面,他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了?

谢云峥庆幸不已,这辈子的他比上辈子更勇敢。

没有忸忸怩怩,而是直接和纪明珠表明了心意。

不必互相猜疑和试探,这辈子他们肯定会圆满,不会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雀跃不已,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般。

谢云峥又一次催促,让马车加速。

最后实在等不及了,直接让车夫卸了车厢,他骑着马进城。

被抛在原地的天水,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照这架势,等世子爷发现表姑娘不在府里,绝对要发大疯!

没了累赘,谢云峥提前一刻钟回府。

他面色发白,形容狼狈,虽然脚步虚浮,但还是目标明确地往潇湘院赶。

一路上,无人敢拦他。

只是心里纳闷,世子爷匆匆忙忙找表姑娘做什么?

潇湘院的位置本就有些偏,纪明珠一走,带去了部分丫鬟婆子,如今院里清冷得可怕。

除了看门的婆子,还有负责洒扫的丫鬟,就没了第三个人。

谢云峥站在门外,看着冷清得过分的院子,手脚开始发软。

难道纪明珠又消失了吗?

不,他不信!

所有人都说纪明珠好好的,她肯定是藏起来了,故意在捉弄他。

“纪明珠,别躲了。”

面色苍白的男人搜遍了每一个房间,也没寻着那道倩影。

寝房里还有香甜的气息,架子床,屏风,软榻……都在。

可那个人没了。

属于她的衣裳鞋履也没了。

谢云峥的面色更加难看,有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额角滑落下来。

“人呢?”

他的语气平淡,莫名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丫鬟结结巴巴,小声地回,“表姑娘,表姑娘走了。”

“去哪了?”

“扬州。”

男人的眼神变得可怖,反复咀嚼那两个字,“扬州……”

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理智被寸寸灼烧、吞噬。

突然冷笑出声,“想嫁人,没门!”


纪明珠不愿意和谢云峥走。

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他稍微用了点力,她就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

“大哥,你要带明珠姐姐去哪?”

谢云菱懵了,那杜佩兰断腿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大哥又在欺负人!

谢云峥回头,面不改色道:“你自己回府。”

见谢云菱还想说什么,在她开口以前,谢云峥又说:“看上了什么直接记我账上。”

把马车和下人留给谢云菱。

谢云峥带着纪明珠上了另一辆低调,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

还没坐稳,纪明珠就想跳下车去。

却被男人一把捞住了腰,“去哪?”

纪明珠背对着他,没法挠他的脸,一脚踩在谢云峥的靴子上。

她心里窝火,使出了浑身力气,已经顾不得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爷。

而她只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解气了?”

“放手。”

盯着她姣好白皙的侧颜,谢云峥眼里满是玩味。

“放?你是想畏罪潜逃?”

纪明珠又一次见识到了他的无耻。

明明是他和杜佩兰活该,如今还把责任推卸到她身上。

扭头冷笑道:“要是老天有眼,合该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有难同当!”

饶是谢云峥对感情再迟钝,也听出来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如今谁有难,一目了然。

咬了咬牙,“净胡言乱语,坏了郑夫人的名声,你就是罪加一等。”

纪明珠脸上的嘲讽更甚,“那就别来招惹我。”

谢云峥自认不好相处,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加油盐不进。

“你这是心态不端。”

不过是遇上了,说几句话,怎么就成了招惹了?

说到底还是她的心态问题。

纪明珠莫名有些想笑,这人为了维护杜佩兰,还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的心态如何,不劳世子爷操心。”

谢云峥静静地盯了她几息,最后抬手敲了敲车厢,示意出发。

纪明珠心里一急,“我不去……”

“容不得你。”

慌乱之中,纪明珠下意识去掰谢云峥的手,马车一动,反而结结实实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上辈子他们成了亲,肢体接触的次数也没这段时间多。

坐在他的大腿上,更是从来没出现过。

谢云峥表情茫然,大腿处的触感慢慢变得清晰。

软若无骨,暖玉温香原是这种感觉。

反观纪明珠却是满脸通红。

是被气的。

一手肘狠狠地撞在谢云峥的小腹上。

比起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谢云峥却直觉不妙。

纪明珠这一挣扎,便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表情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就连脖子和耳朵也泛起了红。

咬着牙,“谢云峥,你是禽兽吗?”

谢云峥心里慌乱不已,连忙松开纪明珠。

马车一晃,毫无防备的她差点摔倒。

电光火石之间,谢云峥再次伸手搂住她。

柔软的触感从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宛若虫子噬咬的感觉从心脏爆发而出。

还有莫名其妙的东西,从尾椎处升起。

谢云峥眼眸颤了颤,呼吸乱了几拍,身体里的弦瞬间绷紧。

不想再让纪明珠察觉到他的异样,手臂用力,把人放在了侧边的位置。

冷声道:“坐稳,再摔了没人救你。”

这话很不好听,但纪明珠已经不想反驳了。

她此刻只想离谢云峥远一点。

在清醒的情况下,他应该不至于兽性大发。

但只要想到谢云峥此时的状态,她心里就很烦躁。

谢云峥不喜欢她,却因为她躁动。

所以上辈子那混乱的一夜,包括后来她怀孕,他们成亲……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证明她在谢云峥的心里有一席之地。

在这事上,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纪明珠的眼神更加微妙,觉得自己方才骂得对。

他就是禽兽!

“你什么眼神?”

谢云峥难得羞赧。

毕竟以前他也没经历过这种事。

不停地安慰自己,他是正常男人,方才的情况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他大概是有隐疾!

见纪明珠不说话,谢云峥清了清嗓子。

理不直,气不壮道:“本世子是正常男人。”

这话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正常男人就能随地发情?”

轰地一声,谢云峥的脸彻底红透了,红得像要滴血,一直蔓延到衣襟交合的地方。

语无伦次道:“满嘴污言秽语,你还是姑娘家吗?知不知羞的?”

纪明珠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做错的事又不是我,我为何要羞?”

谢云峥的表情极不自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虚。

再次申明,“是正常反应。”

他没采取行动,所以不算做错事,谢云峥在心里补充。

纪明珠没有应声。

侧身透过车窗一角往外看,马车驶过长街,已到了城门处。

认出谢云峥的马车,守卫直接放行。

杜佩兰的马车紧随其后,却被守卫拦下检查,纪明珠听到了虚弱的女声。

“我与世子爷是一道的。”

而谢云峥也适时推开车窗,沉声道:“放行。”

话落,下意识去看纪明珠的脸色。

她好像误会了他与杜佩兰的关系。

谢云峥从来不会向别人解释什么,但此刻却主动开口。

“太傅是我的恩师,郑夫人受了伤,送她去治疗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旁的意思,你莫多想。”

纪明珠满不在乎地点头,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见此,谢云峥又恼了。

可他对纪明珠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摈弃偏见。

纪明珠垂眸,把玩着腕上的镯子。

谢云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两人都没说话,空气一片死寂。

明明谢云峥是喜静的,可此刻他只觉得压抑。

哪怕纪明珠对他发火也好,跟他闹腾也罢,都好过相顾无言。

薄唇微动,想要说点什么。

利箭划破空气,“铮”地一声钉在了车厢上。

像是某种信号,埋伏在附近的杀手冲了过来。

谢云峥有暗卫,他正襟危坐,没有下马车的意思。

“怕了?”

“没。”

“你的呼吸乱了。”

纪明珠不会拳脚功夫,怎么可能不怕?

但不得不承认,有谢云峥在身边,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杜佩兰的尖叫声传来,谢云峥表情微变。

“不要出车厢。”

眨眼之间,车内只剩她一个人。

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纪明珠后背发凉,手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是害怕的原因吗?

她真的好冷啊。


纪明珠不想见谢云峥,但听说谢云瑄醉酒,也顾不得别的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的那番话影响到了二哥哥。

她种的因,就该她收拾残局。

急忙赶到东院。

谢云瑄趴在桌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酒杯,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

纪明珠见他满脸通红,正要伸手去探温度,一道凉飕飕的声音钻进耳朵。

“男女授受不亲。”

纪明珠见到谢云峥那张黑脸就烦。

听到声音更烦。

这人还对她的事指手画脚,烦躁瞬间爆发。

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世子爷,您就让他这么趴着?”

被人翻白眼,谢云峥愣了一愣。

随后呼吸都乱了几拍。

是气的。

她看二弟的眼神满是关心,怎么到了他这里,得到的却是白眼?

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他们二人均已成年。

提醒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有何不对?

胸腔里激荡着怒火,又酸又涩,谢云峥握着茶杯的手逐渐收紧。

“纪姑娘,随意朝人翻白眼,这就是你的教养?”

谢云峥对人对事都很冷漠,纪明珠没想到他会抓着这件小事不放。

以他的脾气,不高兴了要么直接走人,要么就放冷气冻人。

总而言之,让他情绪外露,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谢云峥的胸膛,他伤得很重,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定是吃错药了,才会如此莫名其妙!

收敛情绪,纪明珠皮笑肉不笑道:“世子爷您看错了,我并未翻白眼。”

“呵。”

男人轻笑一声,“你在骂我有眼疾?”

“并未。”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纪明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脾气这么大的男人,她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大哥,不要欺负她。”

谢云瑄醉眼朦胧,想要起身护着纪明珠。

意识不甚清明,身体也跟着晃了几下。

眼看着谢云瑄要摔跤,纪明珠连忙伸手扶住他。

醉酒的男人身体发软,全身没有着力点,像座小山似的压在了纪明珠身上。

纪明珠是深闺里娇养的女儿,哪受得住这一压。

脚步踉跄。

撞进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胸膛。

身体快于意识,等理智回笼,谢云峥已经一把掀开了谢云瑄。

而纪明珠,则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掐着那截腰。

纤细。

柔软。

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了去。

空气瞬间安静到了极点,落针可闻,只有呼吸声逐渐沉重。

明明隔着数层布料,纪明珠却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

一瞬间,她好像被拖回了那个迷乱的夜晚。

那个时候谢云峥全身滚烫,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在她身上。

他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

一路往下。

意识混沌之中,他还喊了一声“明珠”。

她以为自己在谢云峥心里有了一席之地,抛弃了所有矜持,理智。

一夜沉沦。

结果却是开启了她悲惨的命运。

那一生短暂又荒唐,她真的不想再和谢云峥牵扯上关系了!

纪明珠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谢云峥是什么意思。

既讨厌她,又为何做这种亲密的举动?

猛地挣脱开那只手,快步朝摔在地上的谢云瑄走去。

“二哥哥,醒醒。”

纪明珠推谢云瑄的胳膊,没得到半点回应。

以为他摔伤了,纪明珠心里急得不行。

一着急,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来人啊!”

“快请大夫!”

听到喊声,天水第一个冲了进来。

见自家主子好好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一看二公子躺在地上,表姑娘急得要哭,那口气又悬了起来。

“世子爷?”

谢云峥抬了抬手,“把他抬榻上。”

天水照做。

“出去。”

天水拱了拱手,低着头走了。

纪明珠被谢云峥风轻云淡的态度气到,“为何不请大夫?”

睨着她眼尾的那抹红,谢云峥眉头紧蹙,“只是醉酒而已,死不了人。”

死这个字,直直地戳到了纪明珠的痛处。

上辈子她难产而死,谢云峥接到消息,大概也是这个态度吧。

自嘲一笑,纪明珠转身往外走。

擦肩而过之际,谢云峥握住了她的手,“不管你的二哥哥了?”

二哥哥这几个字,被他咬得很重,颇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纪明珠已经没精力去想背后的原因。

“我去请大夫。”

她的声音很淡,淡到没有一丝情绪。

视线下垂,“世子爷,男女授受不亲。”

被纪明珠冷淡的眼神一扫,谢云峥像是被烫到,猛地收回了那只手。

神色紧绷,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

一切都不对劲了……

见纪明珠又要往外走,而外边又是冰天雪地……谢云峥沉声喊了天水的名字。

“世子爷,您有何吩咐?”

“让席玉来一趟。”

有人去请大夫,纪明珠没再坚持外出。

快速回到榻边,用帕子沾水,给谢云瑄擦脸。

见她宁愿用茶水沾帕子,也不和他提要求,让他的人送热水进来,谢云峥就有些心梗。

“他是我弟。”

没得到回应,谢云峥又说:“我不会看着他死。”

纪明珠胸口起伏,没好气道:“你才死,你全家都死。”

说完,后怕地往外看了一眼。

要是这话传了出去,估计姨母也保不住她了。

看到纪明珠害怕的样子,谢云峥莫名兴奋了起来。

一步步朝她走近,就像在追逐猎物。

“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强烈的压迫感让纪明珠头皮发麻,她低着头,不敢和谢云峥对视。

没有辩驳,而是选择了装死。

颔首的姿势,把纤细的天鹅颈暴露了出来,皮肤雪白细腻,就像上好的美玉。

谢云峥犀利的眼神落在上边,可以看清皮肤下的血管。

里面流淌着滚烫的血液。

如果咬一口,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纪明珠心跳如鼓,就在她承受不住,想要离开的时候,席玉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一天天的,就给我找事!”

“这次又怎么了?”

谢云峥收敛眼神,用下巴点了点榻上的人,“把他弄醒,不然某些人该以为我在谋杀了。”

席玉的眼神往谢云峥身后瞟,看到了纪明珠。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谢云峥。

不是说不喜欢纪姑娘吗,怎的这会儿把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看一眼又不会掉肉,这厮的占有欲也太强了!

都不需要检查,席玉看了谢云瑄一眼,便道:“二公子这是睡着了。”

纪明珠还是不放心,“方才他摔了一跤,磕到了头。”

“纪姑娘要是实在担心,可以等两个时辰看看情况。”

席玉是神医,纪明珠哪能质疑人家的判断?

在场除了她都是男子,不好久留,纪明珠行了个礼,“既然二哥无事,那我就先回了。”

谢云峥不说话,她就当对方默认了。

对席玉颔了颔首,抬步离开了这个让她倍感压抑的地方。

席玉啧了一声,“就为这么点小事,你好意思让纪姑娘跑一趟?”

谢云峥冷哼,“我是在为他们好。”

要是让老太君知道,这小子为了纪明珠借酒浇愁,说不定明日就把纪明珠嫁出去了。

他把人留在这儿醒酒,可不就是在帮他们?

纪明珠作为“罪魁祸首”,来一趟也是应该的。

席玉一脸狐疑,“这话我怎么不信呢?”

直觉告诉他,这厮分明是想见纪姑娘!


杜佩兰下了马车,朝着纪明珠走来,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

“纪姑娘,好巧,你也来逛铺子?”

纪明珠点了点头,“郑夫人,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您。”

郑夫人三个字,杜佩兰已经听了很多年,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今从纪明珠的嘴里出来,却哪哪都不舒服。

莫非这人是故意的,拐着弯地讽刺她嫁过人?

对上情敌,杜佩兰的心思就很敏感,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

见此,纪明珠心里便畅快了。

这人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怎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变脸?

对方不怀好意,她也没必要顾虑太多。

礼尚往来罢了。

不然这些人真当她是软柿子!

短暂的交锋让杜佩兰知道,纪明珠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蠢。

想要摸清她的底细,还得多过几招。

快速调整好心情,“我给纪姑娘下了几次帖子,但都被回绝了,还以为纪姑娘真病得起不来身。”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瞧着是已经大好,该不会是下人自作主张,没把帖子送到你跟前吧?”

如果纪明珠回答没收到,那她便顺势提出,明日去国公府拜访。

若收到了,却故意装病不见,纪明珠这么下她的面子,她可以给阿峥写信。

问问他,自己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好,惹了纪明珠不痛快?

不管纪明珠怎么回答,都可以助她见到阿峥。

这么一想,杜佩兰的心情又变好了。

谢云菱气得小脸发红,想要上前和杜佩兰理论一番。

这人真是好大的脸!

明珠姐姐不跟她计较,她就该偷着乐了,居然还好意思阴阳怪气!

一把拉住谢云菱的手腕,不让她和杜佩兰起口舌之争。

纪明珠嘴角勾了勾,“我知道郑夫人不是故意纵马,便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看来不让您道歉,您好像很过意不去。”

故意纵马几个字,纪明珠放慢了语调。

她的本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故意膈应杜佩兰。

可此刻却心头一跳,莫名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杜佩兰不该这么早就回京。

事情的走向已经改变,她不能再用老眼光看待问题。

纪明珠语气幽幽,“那您便道歉吧,正好让所有人都做个见证,省得日后您又一遍遍地往国公府跑。”

“大家都晓得的,我只是借住在国公府的客人,本就已是叨扰,哪好意思呼朋引伴,那也太招人嫌了。”

谢云菱差点偷笑出声,顿时神清气爽。

这人不就是想去府里找大哥吗,还打着探病的幌子。

伯娘本来就对明珠姐姐有意见,要是杜佩兰借着明珠姐姐的由头进了府,还和大哥不清不楚,最后被责罚的肯定也是明珠姐姐。

这就是个害人精,老逮着明珠姐姐坑!

见杜佩兰面色尴尬,谢云菱问:“郑夫人,您不道歉啦?”

杜佩兰心里怄得要死,她说的是去探病,何时说要跟纪明珠道歉了?

如此咄咄逼人,怪不得不招人喜欢!

纪明珠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有人小声嘀咕,“看样子郑夫人不是诚心道歉,不然怎么会开不了口?”

“估计探病是假,借机攀上国公府才是真。”

“她死了男人,太傅府又是继母当家,可不得另谋出路。”

“不对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了男人她也该在郑家守寡,等年纪上来了要么过继个孩子,要么就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怎么突然回了京,还要和国公府攀上关系,该不会是别有所图吧?”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里,杜佩兰有种被看穿的窘迫感。

那事不能闹大,谢家的长辈不满意她,本来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闹得满城风雨,郡主娘娘绝对不会放过她。

还有杜家那边,他们想送杜佩芳入国公府。

若坏了他们的好事,定然也会把矛头对准到她身上。

只有低调做事,她才有机会和阿峥修成正果。

杜佩兰深吸一口气,想要去拉纪明珠的手,却被她避开了去。

讪讪收回手,“害你受伤,是我的不对,但我绝对没有故意伤人的意思,纪姑娘,你千万别误会了我。”

纪明珠一脸大度,“我相信夫人您不是故意的,毕竟纵马行凶就是谋杀,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谢云菱补充,“只有猪狗不如的人才会干这种事。”

纪明珠笑笑,“小孩子说话直,郑夫人莫与她一般见识。”

她们两人一唱一合,落在杜佩兰的眼里可恶极了。

眼里泪花打转,“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害纪姑娘受了伤,不管你们怎么说,都是我该受的。”

谢云菱晃了晃纪明珠的手腕,想问这人想闹哪一出,怎么看着像是要哭了?

纪明珠还没应答,便瞧见了街对面的谢云峥。

他带着天水,闲庭信步般走来。

视线紧紧地落在纪明珠身上,语气莫名,“又在欺负人。”

之前在园子,被打的人明明是他,纪明珠却去关心谢云瑄的手。

在谢云峥看来,这是纪明珠在欺负他。

如今见杜佩兰眼睛红彤彤的,云菱还一脸嚣张跋扈样,自然而然就认为她们在欺负人。

年纪不大,气人的本事不小。

连他都被气得睡不着觉,更何况杜佩兰这种弱女子。

谢云峥扫了眼纪明珠和谢云菱,得出这个结论。

“阿峥,你怎么来了?”

杜佩兰迎上前两步,语气熟稔,“你莫误会了纪姑娘,没人欺负我。”

“是吗?”

谢云峥反问,语气里却满是笃定。

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而站的样子,纪明珠突然笑了起来。

脸上满是释然。

还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没受欺负你眼红什么,郑夫人,有眼疾的话前边就有医馆。”

冷漠地睨着谢云峥,“世子爷不妨也去瞧瞧。”

不等谢云峥做反应,纪明珠已经拉着谢云菱进了旁边的铺子。

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谢云峥向着心上人,不问缘由便定了她的罪。

她又何必解释?

那太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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