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裴渊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阿娘只是睡着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皓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裴对外公开了渊儿。皇后,陆裴的生母,在知道了以后,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王府设宴,招待宾客。皇后抱着渊儿,怎么也瞧不够。“想不到那季晓离开这些年,竟为你诞下一儿,如今她人身在何处?”“此番太子失势,是你的最好时期,如今又喜得麟儿,把她接入王府也未尝不可。”皇后是不喜欢我的。因为我父亲当年便是太子党的人。时至今日,她也还是不喜欢我。她喜欢的,是渊儿,是陆裴如今的长子。“母后,儿媳给母后请安。”解除了禁足的梦兰终于出现了,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后带着一众下人,在皇后跟前盈盈下拜。渊儿也弓着身子,向梦兰请安。梦兰的面上依然是温柔高贵的笑脸,可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里面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恨意。陆裴的目光落在梦兰身侧的瑶瑶...
《阿娘只是睡着了全文》精彩片段
陆裴对外公开了渊儿。
皇后,陆裴的生母,在知道了以后,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
王府设宴,招待宾客。
皇后抱着渊儿,怎么也瞧不够。
“想不到那季晓离开这些年,竟为你诞下一儿,如今她人身在何处?”
“此番太子失势,是你的最好时期,如今又喜得麟儿,把她接入王府也未尝不可。”
皇后是不喜欢我的。
因为我父亲当年便是太子党的人。
时至今日,她也还是不喜欢我。
她喜欢的,是渊儿,是陆裴如今的长子。
“母后,儿媳给母后请安。”
解除了禁足的梦兰终于出现了,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身后带着一众下人,在皇后跟前盈盈下拜。
渊儿也弓着身子,向梦兰请安。
梦兰的面上依然是温柔高贵的笑脸,可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里面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恨意。
陆裴的目光落在梦兰身侧的瑶瑶身上。
瑶瑶刚被责罚过,不敢造次,只能乖乖的跪下,一个个恭敬的行礼。
可就在她起身之时,一个玉佩从袖口掉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玉佩上。
包括我。
玉佩上的图案,我认得!
渊儿也认出来了。
梦兰着急的想把玉佩捡起来,却被渊儿抢先了。
他死死的盯着这个玉佩,眼眶越来越红。
小嘴一张一合,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陆裴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蹲下身子,手掌轻轻的摩挲着渊儿的小脸,“怎么了?
你认得这个玉佩?”
“认、认得!”
渊儿深吸一口气,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小小的身子也轻轻的颤抖起来,“剑......阿娘胸口的剑,这个图案......”他哭出了声。
“好多血......很长的剑,插在阿娘的胸口上,好多血......他们把阿娘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用土埋了起来。”
“剑上,剑上就是这个图案!”
渊儿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一边尽可能的想讲清楚整个事情。
陆裴僵住了。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的,呢喃着。
“胸口插了剑,好多血,装进箱子里,埋进土里......”他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眼尾泛起一片红晕。
“渊儿,告诉爹,你阿娘是......死了吗?”
死这个字,对渊儿来说是噩耗。
眼底的那一抹光一点一点的碎开,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没玉佩,用他能理解的仅有的一切,告诉陆裴。
“阿娘胸口的剑上,有这个图案。”
陆裴猛的站起身,猩红的眼底是一片冷意,“瑶瑶,这枚玉佩,是哪来的?”
瑶瑶起初一直说不知道,但在陆裴几乎发了疯一般的逼问下,终于哭了出来。
“是瑶瑶从阿娘的盒子里偷的。”
“阿娘不要打瑶瑶,瑶瑶知道错了,呜呜呜......”梦兰脸色惨白的扯了扯唇角,“净胡说,我都未曾见过这个玉佩......况且,渊儿如今已经六岁了,亦是能听人教唆的年纪了。”
“倘若这是一开始便想好的说辞呢?
说不定,今日不论我拿出哪个玉佩,他都这般指认呢?”
“王爷,您还是莫要轻信的好。”
听见这番话,渊儿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拽着陆裴的一只手往外走。
“跟上。”
吩咐了一声,陆裴便跟上了渊儿的脚步。
一路来到我曾居住的寝殿。
他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展开,上面画的,赫然就是那玉佩上的图案。
我的心脏顿时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的锤了一下。
他一直都觉得我死的蹊跷。
所以他讲那剑柄上的图案画了下来,他一直都想找出杀害我的凶手。
可我的渊儿,他才六岁啊!
小小的心里,竟藏了这么多。
“此图可证明,他并非听人挑唆。”
梦兰看着纸张上的图案,眼中有怨毒一闪而过,死咬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无妨,此事是否和你有关,本王自会去查。”
“最好真的与你无关。”
直到这一刻,陆裴都冷静的可怕。
陆裴遵守承诺,在渊儿伤好了以后,送了他一柄长剑。
每日他下了朝,都会教上他一两招。
渊儿便每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习着。
日子久了,我发现他越来越不爱说话。
每日一个人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的渊儿,太孤独了。
没有一个可以和他交谈的朋友。
一次陆裴来寻他的时候,发现他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刻满了字。
季晓。
那是我的名字。
是他缠着陆裴学的,仅有的两个字。
他很想我。
“该死的东西!”
在看见这些字之后,陆裴狠狠的一拳砸在树干上,“她当真便这般的狠心,将你丢下这么久,都不曾来看你一眼!”
“天底下那有她这般心肠歹毒的阿娘!”
“当年!
她便是这般的狠心!
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如今,她亦是这般狠心的丢下你!”
“这般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挂念!”
陆裴说完这番话,转身,那柄他送出去的长剑,锋利的剑尖正对着他。
“不是的!
我阿娘才不是丢下我了!”
“她只是......她只是......”渊儿哽咽这,那个字却始终说不出来。
他的阿娘睡着了。
睡在一个木箱子里,婶婶伯伯把她埋在了土里。
她只是睡着了!
渊儿丢下了剑,泣不成声。
他很想阿娘,没有人比他更想阿娘。
可他答应过阿娘,要坚强,不会再哭了。
“对不起,阿娘......”他哭的好心碎,一声一声,嗓子都哭哑了。
我飘过去,想抱一抱他,可我半透明的手还是无力的穿过他的身体。
阿娘的乖宝贝,日后,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
莫要让阿娘成为你的累赘。
忘了阿娘。
可好?
渊儿不见了。
整个王府的下人都乱成了蚂蚁,忙不迭的寻找。
陆裴得知了以后,默不作声的去了一个地方。
是我曾经住过的宫殿。
六年,我以为陆裴会毁去一切我存在的痕迹。
却不想,这里和六年前如出一辙。
似乎日日都有人在打扫,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而消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渊儿,此刻正握在我寝殿的床榻上。
在他手里紧紧抱着的,是我当年的裙子。
他睡的很香,很安心。
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珠。
陆裴走过去,想把他抱起来,却见他挣扎了两番,把怀里的衣服抱的更紧。
“阿娘......渊儿好想你......”陆裴愣住了。
烛光摇曳,他就这么拥着渊儿。
铜镜的倒映下,他那张淡漠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像是也陷入了某种回忆。
难以自拔。
这个画面曾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而今,终于看到了。
我却从他们的世界里,永远的消失了。
我跪在王府门口的那一天一夜,那场看不见尽头的大雨,那封休书。
真的是我狠心吗?
陆裴听见了渊儿的脚步,侧目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对上。
渊儿还是有些惧怕陆裴的,局促的小手死死的搅动着衣角。
“王婶婶说,血不相融,便代表......代表您不是我爹。”
“但我阿娘说是!”
稚嫩的童音带着几分颤抖,他在紧张,恐惧,却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
“她日日抱着王爷的画像,她说画像上之人,便是渊儿的爹爹。”
“阿娘不会骗渊儿!”
说着,他扑腾扑腾的跑到池塘边,摘下一片荷叶,想要盛些池塘水。
可却怎么都够不到。
挣扎之下,只听扑通一声。
渊儿落水了!
我惊慌的尖叫起来,伸手想抓住渊儿,却几次穿过他的身体。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终于紧紧地抓住了渊儿的手。
他把浑身湿透的渊儿从池塘里提溜出来。
“你阿娘便是这般教育的你?!
行事莽撞,丝毫不考虑后果!”
“你这般闯入花园,若是被夜巡的侍卫瞧见,定然一剑结果了你的小命!”
“你怎知道她不会骗你?
当年她那般狠心的离开,如何不会骗人了?!”
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渊儿顿时红了眼,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负气,一把推开陆裴。
“我阿娘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娘!”
“她说你是我阿爹,你便就是我阿爹,认也好不认也罢,你断不能那般羞辱我阿娘!”
渊儿哭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不死心的想去盛池塘水。
“若血相融,阿爹便能认渊儿了,若血......”陆裴一把打掉了渊儿手里的荷叶,不顾他浑身湿漉漉的,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验什么验?!”
“你阿娘倒是真沉得住气,任由你在下人院中待了半个月之久,也没想法子来寻你!”
“她以为她悄悄替本王生了个孩子,养到这般大,再送回来,本王便会感恩戴德的迎她回来了?”
“做梦!
你是我皇家的血脉,与她无关!”
“此生此世,她都休想再踏进王府一步!”
原来如此。
我苦笑了两声。
聪明如陆裴,怎么会不知道渊儿是不是他的儿子呢?
他默不作声,是想引我出面。
可是陆裴,我已经死了啊。
你放心吧,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我只求你能善待我的渊儿,让他能余生顺遂无忧,便够了。
我便这般跟在父子二人的身后,穿过了半个王府。
六年前,就在此处,我经历了自己人生的大起大落。
在嫁入王府的当晚,我便知道,陆裴不爱我,也并不是自愿娶我的。
他会娶我,只是因为我的父亲在朝堂上有显赫的地位,对他巩固地位有很大的帮助。
但彼时,我也觉得,只有在利益之上建立的关系才是最稳固的。
我可以接受陆裴不爱我。
但他的正妻之位只能是我,任何人都休想撼动我的地位。
可是京城总有风言风语传来。
说我刁蛮任性,横刀夺爱,说陆裴的心上人梦兰日日在家中哭到肝肠寸断。
我成了人人口中的毒妇。
但我觉得无妨,我继续高坐我的王妃之位,守着我爱的男人,任凭别人怎么嚼舌根子都无所谓。
哪怕那个男人根本不爱我。
终于,朝堂动荡,我父亲因为参与了结党营私,被打入天牢,问斩了。
我季家三代朝臣,就此落没。
在我背后,再没了任何依靠。
陆裴和梦兰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般好。
今日之事,他最后还是狠狠的教训了瑶瑶一顿,并罚了梦兰禁足。
最后的最后,是他抱起渊儿,大步的往隐竹轩走去。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梦兰。
后者的目光像淬了毒药一样阴狠,眼底是化不开的厌恶。
大夫来替渊儿上药。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掌,和膝盖的一片青紫,我心疼的直掉眼泪。
可我家的小男子汉,上药时疼的脸发白,都硬是没吭一声。
陆裴伸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你才六岁。”
“受了委屈可以告状,疼了也可以哭。”
渊儿的眼睛更红了,他很想哭,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他摇头。
“渊儿不能哭,渊儿答应过阿娘,会乖乖的,绝不惹是生非。”
“往后阿娘不在,没人会护着渊儿了......”盯着渊儿稚嫩的小脸,陆裴常年淡漠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柔和。
“谁说没人会护着你?”
“往后,你便是我雍王府的世子,本王便是你的靠山。”
“日后,本王会护着你。”
渊儿的眼睛亮了一瞬,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的开口。
“您是认我了吗?”
“那我能不能唤您阿爹?”
“隔壁婶子家虎子的阿爹会给他找最好的竹棍,还会教他功夫,您也能教我吗?”
“要是我学会功夫的话,就能保护阿娘了,阿娘就不会......”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陆裴再低头看他的时候,却见他的小脸上挂满了眼泪。
“没有竹棍。”
陆裴说,在渊儿的眸光黯淡下去之前,又补了一句,“本王可以给你真正的剑,开了刃的,整个京城最好的剑。”
“待你伤好了,本王便教你功夫,如何?”
他的语气低柔,像是在商量。
渊儿黝黑的眼眸顿时盛满了欣喜,他从床榻上下来,站在陆裴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渊儿多谢爹爹!”
爹......爹......?
不只是满屋子的下人,就连我都屏住了呼吸。
陆裴愣住了,他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都没有再开口。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还是接受不了渊儿吗?
往后,渊儿还是不能拥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吗?
渊儿的一张小脸也紧绷着,似是在懊悔自己方才的语失,慌忙找补了一句。
“王爷,渊儿失言......我既是你的生父,往后,你该怎么唤便怎么唤。”
渊儿眨了眨眼,紧张的舔了舔唇畔,“是,......爹爹。”
陆裴动了动唇,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父子间的气氛到底还是有些怪异的。
但我还是高兴的掉眼泪。
本以为今日渊儿会被梦兰刁难,却不想,竟阴差阳错,促进了这父子间的关系。
往后,渊儿就算有了真正的安生立命之所了!
可只有我能看到,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臂,正控制不住的颤抖。
直到所有事都交代完了,整个人才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坐在那里。
在他的手里,是新婚那日,我曾为他画的画像。
渊儿埋在陆裴怀里,也哭成了泪人。
“渊儿,可还记得你跟你阿娘居住的村子在哪?”
渊儿想了很久,但足足两个月的路程,他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但他很聪明,带着陆裴去了一家镖局,找到了陈伯儿子的契书,寻到了他的家乡。
次日,陆裴收拾了细软,带着渊儿便出发了。
两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红岭村。
他牵着渊儿,走进了那个我住了六年的屋子。
是个很简陋的木屋,但却被我收拾的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一寸一寸的看着。
直到,走进了里屋。
他看见了地上那一大摊褐色的痕迹。
那是血。
是我的血。
那天,我就是躺在这里,胸口插了一把长剑,鲜血从我胸口不断的流出,在身下,一点一点的绽放。
他蹲下身子,手指一点一点的拂过地面。
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是眼泪。
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又晕染开。
陆裴,在哭吗?
为什么要哭?
我已经在他生命里消失了六年不是吗?
他不该为我哭的。
我捂着心脏,那里已经乱了。
渊儿又不见了,最后陆裴是在我的墓边找到他的。
他还像过去那样,依赖的靠着我的墓碑,一声声的抽泣着。
“阿娘......渊儿想阿娘了。”
他没有着急带走渊儿,而是陪着他一起。
他就这么看着我的墓碑。
小小的木牌,刻着我的名字,后面小小的土堆里,埋着我的尸体。
凌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他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双好看的眼睛,红的可怕。
他们就这么,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
管家找过来的时候,渊儿已经在陆裴的怀里睡着了。
“京城传来消息,证实了,是梦姨娘找的杀手,她的目标,是小世子......难怪当年您一直寻不到王妃,她竟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陆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墓碑上的字迹,一下一下,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
“你知道吗?
在得知她的死讯之前,我是恨她的。”
“恨她狠心就那样一走了之,连一丝音讯都不留给我。”
“恨她六年后把渊儿送回来,却不肯出面再见我一次。”
“我明明是不喜欢她的,娶她也是情非得已,她父亲曾栽赃过我胞弟,害的他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我本想折磨她的。”
“可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她在面对我的时候,始终是笑着的。”
“你还记得吗?
刚成婚的时候,她总爱粘着我,只要我在府上,身边便总有个她。”
“哪家姑娘如她这般,整日将爱挂在嘴边,我是从不信她说的爱的,可偏偏,我又盼着她能日日说。”
“那晚,只是母后想找个由头降罪于她,我先一步将她赶了出去,本想过几日,好生劝劝母后,再将她接回来,谁知,她竟走了......一走,便是六年。”
“这六年,我没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是报应,对吗?”
“六年前,她看向我,心碎到极点的那一眼,竟就成了永别。”
管家看着陆裴失神的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半晌,他跪了下来。
“老奴有罪。”
“当年您将王妃赶出王府后,梦姨娘曾去见过她,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待我再去瞧的时候,王妃已经走了。”
“当年,王妃会离开,大抵是有隐情的。”
“我以为,是您唤梦姨娘前去的......”陆裴手一抖,竟将茶盏生生捏碎了。
他猛的抬眼,眼底是如同泣血一般的杀意。
寒风吹来,引起哀鸣阵阵。
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侧。
他方才的那番话,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旋。
他爱我,是吗?
似真似假。
我是不信的。
至少我从未得到过他的一点回应。
至少,那在雨中的一天一夜,我未曾见到他的半点心软。
我死了。
他方才开始忏悔。
有用吗?
他陪着渊儿在此处居住了一个月,便启程回了京城。
回京的第一件事,他去见了梦兰。
得到飞鸽传书后,暗卫就把梦兰囚禁了起来,日日折磨短短几个月,她便已经不成人样了。
她在看见陆裴的一瞬间,便扯着嗓子嘶吼,“你答应过他的,你说你此生此时都会护我周全!
陆裴,你不能食言!”
“他因我而死,我是答应过他,会照顾你和你腹中胎儿。”
陆裴淡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逼走晓晓,更不该害死她!”
“你该为她偿命的。”
听见我的名字,梦兰就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脸很是狰狞。
“她死的好!
死的好!”
“明明应该嫁给你的人是我,就因为她出生好,便能把你抢走!
而我,只能委身于一个区区暗卫,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我不甘心!”
“她若是没生下那个野种,本是可以好好活着的,可偏偏,她还敢带着那野种招摇过市。”
“即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你的人一世都属于我,所以我要杀了她,连那个野种,一起杀了!”
“都杀了,都该死,哈哈哈哈哈......”梦兰厉声笑了起来,一声一声,嘲哳宛若地狱而来的恶鬼。
她挣扎着朝陆裴伸出手,目光如同毒舌信子舔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毒。
“阿裴,我是真的爱你啊......只有杀了一切你在乎的人,你的心,才会回到我这里......”陆裴没再给她一个眼神,转身便离开了。
在他的身后,安慰用绳子勒住了梦兰的脖颈。
一阵挣扎着哭喊的声音过后,便再没了声息。
梦兰死了。
正如陆裴所说,她该为她的罪孽付出代价。
一连好几天,陆裴都没有再管渊儿。
管家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他,索性就把他安置在了下人的院子里。
有几个下人是当年我还在的时候,受过我的恩惠,和我关系交好的。
看见粉雕玉琢的渊儿后喜欢的不行,个个都当宝贝似的哄着。
可他的神经却依旧是紧绷着的。
他茫然的看着这里陌生的一切,恐惧,害怕。
他不再说话,也不会笑,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样。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攥着我的香囊,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
我凑近了看,他的小手指正轻轻地扣着已经拆了线的鸳鸯的肚皮,小声的呢喃着,“阿娘......渊儿很乖的。”
“渊儿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渊儿就是,想阿娘了。”
小小的一只,十分的落寞。
他才六岁。
便亲眼见证了亲娘的死亡,带着我的遗愿,跋山涉水来到遥远的京城。
可他的亲爹,却是一副厌弃又冰冷的态度。
他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月色笼罩着他的身影,孤单又落寞。
我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我蹲在他身边,想哄哄他,但是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看不到听不到。
只能借着月色,借着微风,轻轻吹拂着他脸上的泪渍。
好渊儿,不要难过。
阿娘一直在你身边。
渊儿伸手,接住一片微风吹下的泛黄的落叶,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阿娘......”我顿时泪如雨下。
渊儿把香囊揣进怀里,跑进房间里披上外衫,又走到院门口。
他太矮了,矮到甚至够不到门闩。
小短腿扑腾了好半天,才终于打开了院门。
月凉如水。
陆裴站在池塘边。
有风吹过,泛起池塘边的阵阵涟漪。
“王爷,夜里寒,您该回去歇息了。”
管家在一边躬身,将披风搭在他的肩头。
“这么久了,她得不到渊儿的半点消息,也还是不肯露面。”
“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六年,该恨的人是本王,她不愿出面,为何折磨的也是本王......”他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王爷,我们已经寻了王妃六年,这六年来确实都没有半点消息,不如,我让几个讨喜的丫鬟,去小世子那......”陆裴眸色渐深,死死的抿着唇。
“不用。”
“随她,便她是死在外面了,也与本王无关!
日后,就算她出面,再想回来,也决计进不了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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