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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时无声姜瑞雪周盈盈全文

姜瑞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若无其事的语气,谢与安愣住。顿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回复:“不过一些珠宝,腻了就腻了,改天陪你再买一批就是了,就是这婚戒...”他单膝下跪,大手握着姜瑞雪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宝蓝色盒子,虔诚放在了她的手心。“其他珠宝可以再换,唯独婚戒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亲自远赴南非寻找原石,亲手设计制作出来的,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哪怕付出我的全部,包括我的生命,也一定要留在身边,哪怕千山万水,我也要赎回来还给你。”说话间,他迷离的桃花眼,满是赤诚的看着她。那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握着她的大手,又是那么的温暖。一切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姜瑞雪却知道,不一样了,无论她还是他,全都变了心态,变得不一样了。“我知道了。”喉咙口微哽,姜瑞雪试着抽手,但没顺利抽...

主角:姜瑞雪周盈盈   更新:2024-12-15 1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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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瑞雪周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时无声姜瑞雪周盈盈全文》,由网络作家“姜瑞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无其事的语气,谢与安愣住。顿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回复:“不过一些珠宝,腻了就腻了,改天陪你再买一批就是了,就是这婚戒...”他单膝下跪,大手握着姜瑞雪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宝蓝色盒子,虔诚放在了她的手心。“其他珠宝可以再换,唯独婚戒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亲自远赴南非寻找原石,亲手设计制作出来的,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哪怕付出我的全部,包括我的生命,也一定要留在身边,哪怕千山万水,我也要赎回来还给你。”说话间,他迷离的桃花眼,满是赤诚的看着她。那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握着她的大手,又是那么的温暖。一切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姜瑞雪却知道,不一样了,无论她还是他,全都变了心态,变得不一样了。“我知道了。”喉咙口微哽,姜瑞雪试着抽手,但没顺利抽...

《雪落时无声姜瑞雪周盈盈全文》精彩片段

若无其事的语气,谢与安愣住。

顿了好几秒,才哑着嗓子回复:“不过一些珠宝,腻了就腻了,改天陪你再买一批就是了,就是这婚戒...”他单膝下跪,大手握着姜瑞雪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宝蓝色盒子,虔诚放在了她的手心。

“其他珠宝可以再换,唯独婚戒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亲自远赴南非寻找原石,亲手设计制作出来的,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哪怕付出我的全部,包括我的生命,也一定要留在身边,哪怕千山万水,我也要赎回来还给你。”

说话间,他迷离的桃花眼,满是赤诚的看着她。

那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握着她的大手,又是那么的温暖。

一切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姜瑞雪却知道,不一样了,无论她还是他,全都变了心态,变得不一样了。

“我知道了。”

喉咙口微哽,姜瑞雪试着抽手,但没顺利抽开。

“老婆。”

谢与安跪下的右腿缓缓支起,高大的身子随之压下,袭向她的唇。

她不适的扭头避开:“现在可是大白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克制吗?”

谢与安眉头一皱,皱眉的功夫,吻已错过她的唇,印到她微微冰凉的脸颊上。

“是我冲动了。”

他不在意的笑笑,为她打开了宝蓝色盒子的盖子。

精致华贵的粉色钻戒,流光溢彩,耀眼夺目,不说价值连城,比起价值连城也都不远了。

谢与安当年打造这枚钻戒,确实用了十二分的心思,那曾是他最爱她的时候,只是他的爱太短暂,还伴随着背叛的谎言。

像在刚愈合的伤口上,又插一刀,姜瑞雪心里头闷闷的堵得慌。

“乖,拿好,别再丢了。”

谢与安重新为她戴好戒指,温润的指尖轻轻点在她的额头。

目光与她对视,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到底没说,只轻轻抱了抱她,也就回公司去了。

不知道是看出了猫腻,还是心虚愧疚,这晚谢与安回来得格外早。

亲自做饭给姜瑞雪吃,吃完还陪她一起闲聊散步。

他愿意示好,她就全盘接收,左右他们的时光也不多了,除了夫妻之间的亲近,其他的她全都由着他。

当然,她也没有正面为那点事和他杠上,而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昨晚突然肚子痛,是因为之前淋雨伤到了,攒了寒气,再加上生理期马上就要来了,才会痛到想去医院。

谢与安向来疼爱她,自然不会在这点事上为难她,还很贴心的帮她打水泡脚捂肚子,希望她这次生理期能更好过一点。

他这人,粗中有细,但凡上了心,做事就会很细心的,有他照顾着,姜瑞雪还真很顺利的度过了生理期。

舒舒服服的躺了几天,姨妈彻底结束的这天,姜瑞雪慌了神。

谢与安决定克制自己避孕的这三年,从来都是老老实实戴套子的,唯一的放肆就是她姨妈刚结束,还是安全期的时候。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很珍惜,有时出差,都会趁夜坐飞机赶回来,和她睡一觉再坐飞机赶回去。

如果今晚,他执意要趁机乱来,她应该怎么办,是否需要撕破脸皮的拒绝他。

洗澡的时候,姜瑞雪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洗完澡出去,看到捏着手机,满脸焦灼的谢与安,她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还需要盘算什么?

谢与安有了周盈盈,有了更能配合他纵容他的女人,怎会惦记一个处处限制,连性生活都没法儿痛快的她?

往日他可是连中午午休都会找机会和周盈盈见一面的人啊。

这次他老老实实陪她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她生理期完了,他怎么还沉得住气,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

果然,姜瑞雪的猜测果然没错。

还在抹护肤品的时候,谢与安就满脸殷勤的过来,主动帮她吹头发。

等把头发吹干,梳理整齐,他立即试探着开了口:“老婆,我大学同学约我出去聊项目,你知道的,他最近从前公司跳出来单干了。”

他同学是从公司跳出来单干了没错,可以谢与安如今的身价,处在牵一发则动全身的位置,行为处事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怎么可能被一个初创公司,说约出去就约出去。

谢与安对她,还真是一如既往,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耐心找啊。

没多犹豫,姜瑞雪痛快的挥手:“你去吧。”

“老婆最好。”

谢与安喜笑颜开,忙碌的选衬衫、选领带、选西装。

看他连头发丝都带着雀跃的模样,姜瑞雪心头一阵刺痛。

他只是图新鲜出了轨,还是完全不爱她了?

和周盈盈见面,对他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情份,早就被他甩到一边,连提都不愿再提起了吗?

换好衣服,洗干净手脸,还喷了一点男士香水,谢与安出门。

不到五分钟,姜瑞雪手机就响了。

是谢与安靠坐在汽车后座,衬衫散开、皮带掉落的照片。

伴随着一个动态视频。

“与安你说,这么多天没见我了,想不想我和宝宝?”

谢与安回答她的,是低沉压抑的闷哼声。

周盈盈不满意,缠着他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说话啊,与安,这么多天没见,你想不想我?”

“想不想我的身体?”

“想不想我新奇百变的招数?”

“想不想和我从门口做到浴室?”

“想不想宝宝?”

“宝宝会叫爸爸了你知道吗?

你想不想听?

想不想我和宝宝一起叫爸爸,嗯?”

一个又一个的火星子,拼命的往谢与安身上窜。

都快把他点着了,退无可退,只能把她脑袋按下,喘息着回应:“是,我想你,也想宝宝,快一点,宝贝儿乖,再快一点。”


谢与安满是泪水的嘴角,抽动了下,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没有说。

也没有签秦律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扭头就跑,跑回焚尸房前,毫无保护的手指使劲在铁门上扒拉着,指甲齐齐折断,钻心的疼痛从这根手指蔓延到那根手指,也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姜瑞雪,从小陪伴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姜瑞雪,竟然离开他了,完完全全的离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就是...犯了点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嘛。

他和周盈盈只是玩玩,就是生下孩子了也没想过把她扶正,姜瑞雪要是不满,说出来,他可以断掉,随时都可以断掉的。

可她连问都不问,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轻而易举斩断了和他的所有过往。

她怎么能那样残忍?

极致的疼痛,如流水,侵蚀了谢与安的全身。

忍着手指头和心脏的双重疼痛,他不断的懊悔着、道歉着。

火化炉孜孜不倦的工作,并没有因为他的懊悔而停止运转。

除了萧瑟的夜风,偶尔带来些许凉意,深夜的殡仪馆安安静静的,除了他止不住的啜泣,再没有别的声音。

一片静寂中,谢与安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空旷的沉静。

是徐特助打来的。

谢与安不想接,可那电话很不识趣的不依不饶,挂都挂不完。

忍着怒意,谢与安接通电话:“你最好有什么重要事。”

徐特助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不好了总裁,公司后台被黑了,官方网站,和楼面电子屏的内容,全部被人替换了。”

谢与安正在气头上:“你干什么吃的?

这点小事也要找我?”

“这可不是小事。”

徐特助斟酌着,低声的说:“我发一段视频给您,您看完再决定要不要马上回公司吧,总裁。”

几分钟后,谢与安脸色阴沉,出了殡仪馆,直奔谢氏大楼。

来不及停稳他就直接跳下车,凛冽的眸光,直直盯着楼面电子屏上,不断变换的场景。

全都是他和周盈盈的照片。

一张比一张大尺度,一张比一张劲爆。

有在房间里的,有在客厅,有在床上,有在地板,还有在外面,在车上,亦或是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去公园或是去商场。

一帧一帧的照片,相亲相爱,亲密和谐,最后一张,定格在了医院。

照片上的衣服,赫然和他身上穿的一样,那是昨天白天才发生过的,是实时更新的,也是刀刀直接催命的。

“怎么回事?”

谢与安冷沉的眸底,除了惊慌,还有愤怒:“这么久了,还没解决问题,也没查出来是谁替换的吗?”

“没...没有!”

徐特助弱弱的摇头,把手机也一起递给了他:“总裁您再看这个。”

谢与安接过,亮着的手机屏幕,赫然是谢氏集团的官方网站。

官网首页,最显眼的位置,以前挂着谢与安和姜瑞雪婚纱照,这会赫然换了一张姜瑞雪的黑白照片。

配着文字标题:“2024年,谢氏集团总裁夫人姜瑞雪,因割脉自杀自愿放弃抢救而去世,享年28。”

割脉自杀!

放弃抢救!

惨烈烈的事实,被她惊心动魄的放在官网上,挂在了无数深夜冲浪网民的心里。

姜瑞雪她,真如秦律师说的那样,连死了都不想名字和他一起,连死了也都不肯放过他。

爱有多深,恨才有多切啊!

谢与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控摔了手机。

“砸了,处理不了就把这个给我砸了!”

谢与安把摔烂了的手机,捡起来砸向电子屏。

不能传播了,不能继续传播下去了。

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和姜瑞雪以外的女人有了牵扯。

也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姜瑞雪恨他,恨到宁死都不肯原谅他。

从小认识,一起长大,这么深的情份,他们原本约好要一起走下去,一起过完这一生的。

他这辈子唯一真心想要的女人,也只有她,只有她姜瑞雪!

可是晚了,谢与安处理得再干脆果断,到底晚了。

他砸烂了徐特助的手机,砸烂了电子屏,却不能立刻恢复公司后台,也没法立刻把公司官网恢复原样。

技术人员把这些处理好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谢与安和周盈盈的婚外情,还有姜瑞雪的讣告,早就如秋天的落叶,夹裹着席卷爆炸了整个网络。

结婚这么多年,谢与安没少对外宣扬他和姜瑞雪忠贞浪漫的伟大爱情。

也许他这么做的初衷,只是为了示爱,而不是营销,但在丑闻爆发的时候,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反噬他的剧毒毒药。

一夜之间,谢氏股价不断的下跌。

公司股东对谢与安产生怀疑,认为这样管不好自己的男人,肯定也管不好公司。

手下员工也对谢与安产生怀疑,认为对妻子不好的男人,对员工肯定也不会很好。

股东公然掐架,联名上书要求谢与安从总裁的位置退下去,退给更能坐好这个位置的人。

员工纷纷送上离职申请,要求人事部尽快审批,离职人数太多,几乎到动荡崩离的地步,人事部不敢做主,呈到谢与安那里,谢与安忙着应付股东,本身就心力交瘁,一时态度不好,就有员工扬言,再不放人就毁灭整个公司。

谢氏集团五年前成立,短短几年时间,一跃成为海城富豪榜的榜首,上位如此之快,谢与安的手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各大部门都有大大小小的猫腻,集中起来,就是足以撼动谢氏集团的参天大树了。

谢与安怒不可竭:“这些下等人,升职加薪的时候一个个换着花样求我,事情才刚开始呢,还没恶化到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一个个变脸,跳起脚来威胁我拿捏我。”

他是在总裁办说这话的。

还算谨慎,可还是被身边的内鬼拍下来,放到了网上。


曾经在床上,那般温柔缠绵的男人,他动起手来是真动手啊。

见识到谢与安的狠厉毒辣,周盈盈又痛又怕,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连隔空哄一下孩子都不敢。

即便如此,还是碍了谢与安的眼。

先被用力的甩开,不等她缓过来站稳,毫无情绪的一脚,就直接对着她的胸口踹过来。

周盈盈胸口瞬间剧痛,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气管直冲喉咙口。

谢与安冷漠的俊脸,并无一丝一毫枕边人该有的温柔与怜悯。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瑞雪是我的逆鳞,她的幸福快乐比我的命还重要?”

“私下里无论你怎么作怎么闹,我都能够纵容,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瑞雪头上,仗着生了孩子,就自以为能挑衅替代瑞雪!”

绝无仅有的阴寒冷厉,周盈盈害怕:“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可是与安,姜...傅太太她已经不在了,我...她不在就轮得到你?”

又一巴掌,直接把周盈盈前一巴掌打松了的牙又打掉了两颗。

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周盈盈痛得直哆嗦,哭得几乎不能自己。

“妻是妻,妾是妾,在你放弃转正机会选择爬床的那天,你就应该明白,无论你,还是你儿子,都只是我人生一个无足轻重的点缀而已。”

谢与安说完,给徐特助一个眼神。

徐特助眼皮直跳,在谢与安的示意下,去抱婴儿车里大哭不止的孩子。

“你要做什么?”

周盈盈挣扎着想扑上来,想阻止徐特助试图带走孩子的动作。

她又不傻。

不管谢与安容不容得下她和孩子,这个孩子都是她翻身成为谢太太的唯一指望。

万一做不成谢太太...多捞点钱也是好的。

她爱谢与安,但更爱钱。

读了这么多年书,名牌大学毕业,她又不是真的没脑子没自尊。

谁会真心的爱一个只有不穿衣服在床上才看得到她,就连孕期都不肯放过她的狗男人呢?

“滚开。”

见周盈盈不肯就范,谢与安亲自去拽她的手,同时对徐特助使眼色。

在谢与安的帮助下,徐特助顺利把孩子带了出去。

听不到孩子的哭声,周盈盈一双惨淡得不行的眼睛,竟空前的冷静下来。

“你这是想过河拆桥?”

“什么过河拆桥?”

谢与安绷着脸,浑身充斥着肃杀的冷意。

“你在你老婆身体不便,承受不住强大需求的时候找上我,为了痛快,你从来不做避孕措施,只一味的叫我吃药,我吃药吃到月经不来,怕以后怀不了孕,只能偷偷的停药,发现怀孕后我主动征求你的意见,你也亲口同意过的,现在再说妻是妻妾是妾的话,极尽可能的贬低我,你真不觉得你是在过河拆桥吗,谢与安?

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永远忠贞的和你老婆在一起,这辈子再不偷别的腥吗?”

“闭嘴!”

谢与安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喷着火的眼睛,滚烫得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

“我不说,姜瑞雪就能重新活过来了?”

周盈盈猩红撕裂的嘴角,陡然勾动起嗜血残酷的笑容:“死心吧!

谢与安,姜瑞雪她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不是你有了孩子还宠着我惯着我,把我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离开她,忙里偷闲也要来我身边,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的抛弃她,连爬完一座山的时间都不给她,她会决绝自杀,不说抢救收尸了,连埋葬祭奠的机会都不肯给你吗?”

轰,犹如一个巨大的惊雷,在谢与安心口炸开。

他茫茫然的站在那里,脸色惨白的不知所措。

“那孩子,既然你想要,那就替我养着吧。”

周盈盈冷笑着,面无表情的撇嘴:“要不是你给钱足够多,对你老婆又足够绝情,谁会铤而走险,主动为你生孩子呢?

你以为你很优秀,很厉害,很值得人爱吗?

不,谢与安,你花心又滥情,愚蠢还又假清高,没有你老婆姜瑞雪,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无父无母,大学都读不完的辍学生、小混混,仅此而已!”

哐当,病房的门被摔上。

周盈盈离开许久,谢与安还维持着跌坐的姿势,久久缓不过来。

真的是他错吗?

是他害死了姜瑞雪?

是他一手纵容了周盈盈,导致害死了姜瑞雪?

可他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把一身蛮力用到瑞雪身上,伤到瑞雪。

他希望他和瑞雪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的、缱绻的、浪漫至极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变了味,一刀一刀的,扎向他最亲最爱的瑞雪。

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不知怎么做,还能做什么,谢与安在身体稍好以后,坚持出院,来到和姜瑞雪最后一次见面的凤凰山。

顺着山脚一步步往上爬,那一日的欢歌笑语,化作树叶缝隙间的细碎光点,一点点浮现在他的面前。

“唔,瑞雪...”山间无人处,谢与安彷徨无助的哭出声。

不敢让眼泪耽误前行的脚步,他倔强的抹干眼泪,继续往上爬。

他要用他的脚步,来丈量姜瑞雪最后一天走过的路,体会她当时,痛苦又失望的心情,努力想从她最后一面的温柔中,找到她也会对他不舍的痕迹。

脚下忽然松动,他整个人一颤,连忙往前走,好避开这块位于陡坡边的石阶。

可是晚了,一脚踩空,他直接摔了下去。

最多十来米的陡坡,他摔得晕头转向,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个粉白交错,极尽梦幻的房间里。

房间窗户上挂着一串贝壳做的风铃,一眼便让他认出,这是瑞雪,姜瑞雪最喜欢的东西。

几年前,他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带回家的伴手礼,姜瑞雪可什么都没要,就要了一串和他一起亲手制作的贝壳风铃。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谢与安接到电话,霎时停住脚步。

眼睛在身前和身后反复流连,始终拿不定主意。

往前,是他的公寓,是生了孩子还不改初心,温柔可爱花样百出等他的周盈盈。

往后,是谢氏集团,是他和姜瑞雪联手共创的公司,那里面有他和她的无数回忆。

艰难的抉择,谢与安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我现在真的很忙,脱不开身,乖,你自己去医院,或者让江医生去家里...”吧嗒,姜瑞雪挂了电话。

不用试探了,也没必要试探了。

当爱需要戴上面具去试探才能感知,这份爱就失去意义,没必要再执拗哪怕一分一毫了。

将手机调到静音,塞进包包的最里面,姜瑞雪就地下了出租车,沿着谢氏大楼门口的马路,一步步用脚丈量着这个城市。

算算时间,她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

整整十年,她所有的重心都在谢与安身上,喜怒哀乐都围绕着谢与安,没有好好的看过这边的风景,也没用心去感知,这个被作者虚构的书中世界,其实也是个很美丽的城市。

半个月后,她将彻底的离开这里,是该好好的看看,免得日后再想起来,连描述,都不知道从何描述起。

在外玩到十点多,回到家里仍旧空无一人。

手机里倒是有不少未接电话未读信息,姜瑞雪看都不看,全部删除。

从阁楼找了个空的收纳箱,她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着重从名贵的珠宝包包入手。

她是穿书进来的。

书里的东西,她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留给谢与安和周盈盈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捐了,和她名下的股份不动产一起捐出去,反正也有律师帮忙打理。

很快收拾了一个大箱子。

囊括了姜瑞雪这些年所有的珠宝包包,有她自己买的,也有谢与安送给她的。

发信息给律师,喊他天亮了过来搬,姜瑞雪洗漱安心入睡。

谢与安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只知醒来时,他是拥着她的。

心里膈应,姜瑞雪条件反射的从他怀里弹开。

谢与安低头看空空的怀抱,目露感伤:“对不起,瑞雪,我不是故意不陪你去医院的,可我昨天真的很忙,为表歉意,我特意给你做了最喜欢的海鲜粥做早餐,你就看在我忙于工作没时间陪老婆也很可怜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也真是厉害了,连夜不归宿,都能推到她的头上。

姜瑞雪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冷不丁看到谢与安因低头而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里,一抹极具挑衅的嫣红。

那么新鲜的红色,应该是昨天才弄的。

也不知道周盈盈弄出这个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与安是否知情,知道后又有没有想过掩饰。

还是说,在他眼里,她从来就是没有思想也没有自我的蠢蛋,什么都听他的、信他的。

自嘲扯了下嘴角,姜瑞雪轻声:“怎么会怪你呢,你忙里忙外,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我只是一个人睡习惯了,身边突然多个人,有点不适应罢了。”

谢与安一怔,猛然想起在昨天之前,他因为宝宝生病的缘故,把出差归来的日期往后延了三天。

四天出差三天宝宝生病加一天约会,他和姜瑞雪,竟有八天没有在一起了。

谢与安愧疚:“一个人打理公司,确实比从前要忙一些,等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休个长假,好好的陪陪你,好不好?”

这是连辩解,都不忘道德绑架她啊。

姜瑞雪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啊,我等你。”

谢与安厨艺还是不错的。

海鲜粥熬得软烂可口,配着精心搭配的小菜,纵使对面还有个碍眼的人,姜瑞雪也痛快的吃了个饱。

看她高高兴兴的吃完早餐,谢与安也放心的回公司上班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秦律师人就来了。

把打包好的箱子拿给秦律师,姜瑞雪继续收拾东西。

纠缠暧昧三年,正式恋爱四年,结婚三年,十年相依为命的陪伴,他们一起置办的东西可真不少。

除了刚送走的珠宝包包,还有一衣帽间的衣服鞋子,和随处可见的花瓶挂画等日用品,出门旅游购买的纪念品,互相赠送的礼物等等。

只要是属于她的,不管是她自己买的,还是谢与安买的,姜瑞雪全都收集起来。

再过十四天,她就要消失了。

既然消失,就消失得彻底。

连一片废纸屑,她都要收拾处理,绝不留只言片语给谢与安。

一忙忙到快中午,外卖没来,谢与安倒先回来了。

海城夏天突降的暴雨打湿了他的衣服,他也顾不上擦,只满脸难看的直往房间里面冲,冲到姜瑞雪的面前:“我们的婚戒呢?

老婆,你是不是把婚戒弄丢了?”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啊?

姜瑞雪黑白分明的瞳仁,陡然涌起一股恶意被发现了的快感:“不是弄丢了,是卖了。”

“突然想做慈善了,所以把你送我的珠宝包包,全都整理出来拿去卖掉了。”

“与安你自己也是从苦日子中过过来的,知道贫穷的滋味,你应该不会埋怨我这么做,还会大力支持我,是吧?”


他竟然想要孩子了。

姜瑞雪疑惑的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一整片的大雾,浓雾幽深迷蒙了他的面孔,使得她用力睁眼看,但也看不真切。

看不真切就不看了。

办完出院手续,回家换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姜瑞雪随谢与安驱车前去凤凰山。

在山脚下停好车,看着那一级级的石梯,谢与安犹豫:“老婆你行吗?

你才刚出院,又爬这么高的山,身体是否撑得住?”

“撑得住的。”

姜瑞雪坚持:“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恋爱那会,你背我爬山都行的,这才结婚三年,你扶我上去,应该扶得动吧。”

结婚前的最后一次旅行,两人一起去爬雪山。

快到山顶姜瑞雪体力耗尽,实在爬不上去了,向导拉也都不肯往上爬。

是谢与安,是他果断的站出来,背着她一起,一步步爬到雪山顶峰,拥她共享绝妙美丽的日照金山。

那时他们的感情是真好啊。

谢与安也是真的很爱很爱她,爱到不惜付出生命,不惜放弃自我。

眼角有一点点酸,姜瑞雪用力的深呼吸,好把酸意拂掉。

任由谢与安牵着,扶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绕过一道又一道弯弯绕绕的小山坡,眼看再转一道弯,就到山顶,恢弘的大殿几乎近在咫尺。

谢与安的手机忽然响了。

隔着不算短的距离,姜瑞雪都能听到手机那头,周盈盈撕心肺裂的哭声:“不好了,与安,宝宝刚刚从床上摔下去,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还呕吐不止。”

下意识的扭头看姜瑞雪,谢与安垂着的手,狠狠的握紧了。

“怎么了?”

姜瑞雪满满的疑惑,又满满的信任:“是公司又有什么急事?

必须得现在赶过去吗?”

她着重了那个又字,他但凡细心一点,也会听得懂的,可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周盈盈和孩子,怎会用心去听她说了什么,脸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有急事。”

抬头看了眼他们身后,大约一百米左右就能到达的大殿,他神情僵硬,迟迟做不下决定。

“真有急事就去。”

姜瑞雪故作轻松的甩甩手:“你已经陪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最后一段,我自己走也是可以的,人生总有许多路需要自己去走,我不可能永远都指望你一定陪在我身边。”

谢与安鼓起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叫了她的名字:“瑞雪...去吧。”

姜瑞雪挥了挥手,面带微笑,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再多想,谢与安转身就走,越走越远,脚步也就越来越快。

直到转过刚绕过来的那道弯,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姜瑞雪隐忍已久的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掉下来。

默默擦干净泪,她抬脚继续往前走。

一步几喘,她艰难的走完最后百米的楼梯,巍峨雄伟的大殿,她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佛祖保佑,愿我今生来世,和谢与安,和大安朝,永不相见。”

抽了签文,挂了福牌,给了足够多的香火钱,姜瑞雪下山回家。

叫来垃圾车,把前些天打包的生活行李全部拖走,连结婚入住婚房的时候,由她购买的软装也一并拆下来带走。

看着空荡荡的别墅,姜瑞雪柔柔一笑,安静坐在唯一的沙发上,静候凌晨十二点的到来。

从下午等到夜深,临近零点,谢与安还没露面,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

周盈盈这是等不及了,一定得提前动手,逼她、也逼谢与安一起做决定吗?

讥讽挑了下唇角,姜瑞雪把早就打包好的照片视频,和一百万的大红包一起发给秦律师:“麻烦你额外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放下手机,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

刀身锋利,划下去也没多疼,鲜血就不管不顾的流出来。

灵魂忽上忽下,急切想要剥离这具身体的雀跃中,姜瑞雪抬眼,看唯一属于她,但因为要照明所以没有拆下来带走的水晶灯。

灯光恍惚中,她隐隐约约听到逐渐逼近的灵车声音。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按她事先预定的轨迹在往前走。

谢与安,你应该也会很满意的,是吧?

谢与安陪着周盈盈忙碌了一个白天。

带宝宝检查,给宝宝喂药,哭了一天哭累了的宝宝好不容易被阿姨带走,周盈盈娇柔的身躯又缠上来。

“与安我好想你,从你在医院陪老婆,我们就有好久没有做过了,这次我买了新睡衣,是兔子耳朵的。”

兔子耳朵的吸引力还是很够的,谢与安的呼吸立刻就沉了。

从客厅到浴室的洗手间,从浴室洗手间到特意定做的超大水床。

一切结束,谢与安靠在床头小憩,周盈盈媚眼如丝趴在他的胸口。

当她手指又开始不老实,哼哼着又想要时,谢与安心一紧,不知怎么的,想起白天将要离开时,姜瑞雪温柔坚定的表情。

她是那么的乖巧温顺,信任他。

他说公司有急事,她就相信了有急事,他说可以要孩子了,她就一个人也要爬到山顶,烧香拜佛许愿求子。

这么体贴善良的贤内助,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睡觉,连夜深都不回去陪她呢?

“够了。”

安抚在周盈盈额头落下一吻,谢与安推开那作乱的手:“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先回家了,宝宝你负责照顾好,改日有空我再来陪你。”

“与安?”

周盈盈踉跄的奔下地,拿兔子耳朵去蹭他。

谢与安恍若未见,从柜子里取出品牌款式颜色全都一模一样的衬衫穿上。

路过客厅沙发,从上面捞起外套,疾步出门。

一路疾驰,回到他和姜瑞雪的婚房小区。

还没靠近,远远听到灵车的哀乐声。

精神和体力都透支了的谢与安,吓得一个激灵。

是谁去世了?

是谁在出殡?

灵车好像就从他们那栋楼的方向而来。

姜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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