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by桑宁霍长安》,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宁经常在野外跑,当然懂得很多生存技能和毒物预防。蚕蚀这小胖仔,大旱之年容易出现。虽不起眼,却真的会无声无息要了人性命。桑宁不仅说,还拿着木钗把浮在表面的一只半厘米长的虫子挑起来给老夫人看。老夫人眉头紧蹙,仔细端详一下蛆虫,然后眼神深沉的看向桑宁。不知何时,霍长安也睁开了眼睛,看向沉着冷静,说话条理分明的桑宁。桑宁不知道他们对原身了解多少,但此刻也不愿意装模作样去做别人。后面的路还长的很,装一时,还能装一路?大嫂李玉枝惊讶过后,也看向那只蛆虫。果然,头是红色的,而且仔细看,还带着黑色的触角,和尖刺一样的嘴巴。真的是蚕蚀?她不由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早年跟侯爷上过战场,走过大半个东阳国,什么没见过?她应该会知道。可老夫人确实不知道这种东西...
《小说抄家后,我带侯府发家致富by桑宁霍长安》精彩片段
桑宁经常在野外跑,当然懂得很多生存技能和毒物预防。
蚕蚀这小胖仔,大旱之年容易出现。
虽不起眼,却真的会无声无息要了人性命。
桑宁不仅说,还拿着木钗把浮在表面的一只半厘米长的虫子挑起来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眉头紧蹙,仔细端详一下蛆虫,然后眼神深沉的看向桑宁。
不知何时,霍长安也睁开了眼睛,看向沉着冷静,说话条理分明的桑宁。
桑宁不知道他们对原身了解多少,但此刻也不愿意装模作样去做别人。
后面的路还长的很,装一时,还能装一路?
大嫂李玉枝惊讶过后,也看向那只蛆虫。
果然,头是红色的,而且仔细看 ,还带着黑色的触角,和尖刺一样的嘴巴。
真的是蚕蚀?
她不由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早年跟侯爷上过战场,走过大半个东阳国,什么没见过?她应该会知道。
可老夫人确实不知道这种东西。
但不妨碍她有足够的判断能力。
是她糊涂了,这些真的不是蛆虫。
每天她都会把自己的水省下清洗儿子的身体,就算蝇虫产卵,也不会孵化那么快。
她又想起,以前跟着侯爷征战,带着队伍露宿野外,也曾有过受伤的士兵被蛆虫脏了伤口。
当时明明清理干净了,但后来那几个士兵却死了。
难道……
“桑凝儿,你怎么会懂这些,谁不知道你曾被女学劝退,根本就是个没有才学的草包!”霍静雅满脸愤怒。
“娘,你别听她的,赶紧给四哥清理,你忘了四哥刚出来时,她是怎么做的,她吓晕了,还喊着这不是四哥!”
“这一路,她也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她就是不想让四哥这么活着,她就是想让成了废人的四哥死!”
桑宁允许霍静雅发泄心中悲苦,但不允许她说一些没脑子的话。
亲人嘴里的废人两个字,比旁人的辱骂更要戳心窝子,她不知道吗?
刚想怼回去,老夫人已经沉静开口:“桑氏,若中了这种毒素,会有什么症状?”
“初几天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其实毒素已侵入经脉,最先是头晕,胡言乱语,然后昏迷,再不会醒来,如果解剖尸体,会发现中毒者的五脏已经全是黑的。”
对的。
对的。
就是这样。
老夫人神色复杂,有些恍然,又问:“那该用什么办法清理出来呢?”
既然桑氏阻止了她,那她肯定就有正确的清理办法。
“娘,你还真信了她,她懂什么呀!”霍静雅不敢置信。
“她至少敢过来挑虫子,你敢吗?”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发问。
霍静雅顿时小脸一白。
还有其他人,全都缩了缩头。
不是她们不心疼霍长安,相反,如果有人害他,谁都能扑过去挡刀子,但是面对这样的虫子,这些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们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身体上有虫爬,根本不敢靠近。
大家愧疚的低头沉默。
老夫人摇摇头,深感无力。
侯府家风正,儿郎娶妻不纳妾,男人疼妻,宠妹,娇养女孩,女子过的顺风顺水,无忧无虑,以至于一朝遭难,竟是一个立起来的都没有。
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到几时?
老夫人压住胸口的憋闷,又看向桑宁。
这个桑氏,在家也是个不受宠的,有亲爹没亲娘,成婚前她特意找机会见过一次。
当时给她的印象是:本性不坏,只是冲动无脑,被后娘压的毫无翻身之力。
进侯府是她想摆脱原家庭的迫切想法。
只是,她赌输了。
桑宁清清嗓子,“其实也很简单,就用盐水冲洗,感受到盐水的味道,它们自己就会逃出来。”
“几位官爷,可否给些盐水用?”老夫人低声下气的问衙役。
衙役李厂皮笑肉不笑:“老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这腿还有必要清理吗?几个小虫子,就是紧着吃,还能把四公子这么大个人吃没了?”
“你……”霍静雅红着眼就想骂,被身边的大嫂打了一下。
这可不是以前,她们都要夹着脑袋做人。
“话虽然这样说,但亲人受不了这个,衙役大哥家里也是有兄弟姐妹的,还请通融,就算将死之人,也想让他走的体面些。”
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桑宁目光坚毅,淡然平静的看着被她踹腰子的衙役。
妈的,踹轻了!
“我看你他妈还没吃够教训!你们这些逆贼也敢跟我们比!笑死人了!一个废物还要体面?”
有些人,就是变态。
在京城那贵人如毛的地儿只看别人脸色过活,一招得势,就以折磨人为乐,特别是曾经他们仰着头都看不到的贵人。
以此,来满足早已扭曲的变态趣味,从折磨人的过程中获得一丝快感。
“清理蛆虫哪有那么麻烦!我来给四公子清理!”
李厂邪恶一笑,挥起鞭子朝霍长安的腿甩过去。
桑宁一下子趴过去,鞭子重重的甩在她的脊背上。
我艹!
巨疼!
所有人都惊呆,包括面如死灰的霍长安。
扣在地上的手指颤抖不已,他不解又迷茫的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桑宁。
在这里的每一个家人为他挡鞭他都不意外,唯独她……
她是仇人之女,为什么?
M的!桑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身体好像被人驱使一样就扑了过去。
难道是原主没死?
“哟哟哟,又来秀恩爱了啊?老子就爱看这一出,啧啧啧……”李厂眼神更兴奋。
他待要再挥鞭子,老夫人挡在了桑宁身前。
“官爷!还请放过小儿,若是官爷水短缺,我们可否自己去寻。”
老夫人心中悲愤,她们侯府,为东阳不留余力,对圣上忠心耿耿,到头来反被奸人污蔑,家破人亡。
她想质问,痛斥这些吃人的衙役,却又不得不向这些恶徒低头。
苍天无眼!
她一拦,其他女眷也全拦在了跟前。
霍静雅强忍悲愤,眶中含泪:“我四哥虽无功名,嬉闹于世,是霍家最不成材的那个,但却从未欺负过百姓。反而在闹市救过差点被马踏死的孩童。
给快病死的老者请医,帮衙门抓过祸害民女的淫贼!
当时,衙门的人是怎么夸的,百姓是怎么拿着花感谢的,我到现在还记得!
就算我四哥残了,废了!他也是我敬重的四哥!你们要打,就打我,我替他挨打!”
“我也替四弟挨打!”大嫂哽咽。
“我也替四弟。”
三嫂浑浑噩噩的说,她身子向来柔弱,此刻已经有些发昏,却还是硬挺着不让自己昏厥。
七岁的霍锦棠嘴唇已经干的出血,挺着瘦弱的胸膛,不卑不亢:“我也替四叔。”
……
面对又一次挡在身前的家人,霍长安再次痛恨自己这副残缺的身子!眼中是撕裂般的痛苦。
废物!有何用!
她们越是如此,他越想死!
李厂面色阴郁,更加恼怒,在这么多年的押送生涯中,他早已泯灭人性。
在京城,他是最下等的官差。
在押送路上,他可是王!
谁也别想忤逆他!
彼时,谢雨柔已经被压住,脸部被打的红&肿,一身囚服被撕碎。
她的手指拼命的够向不远处一片摔碎的瓷片,指甲断裂,磨的出血,可是就差那么两寸,就差两寸!
好后悔。
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三郎一块儿去了。
要不然也不会受到这样屈辱。
“这肉真嫩!”
肩膀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啊——”谢雨柔疯癫大叫。
恶心!恶心!恶心!
“三郎!三郎救我!”
突然,身上的重量倏然一轻。
男人眼睛凸出,像一条死狗一样伸出了舌头。
他的脖子上,被一条黑铁链死死绞着,身后,是身材纤弱,却满含杀气的桑宁。
“臭娘们!放开我大哥!”
另一个矮子男人朝桑宁冲过来。
幸亏这俩东西饿的皮包骨,劲儿也不大。
桑宁狠狠一拽铁链,手里的男人脖子就断了,她又和冲过来的矮子打在一起。
最后,她推着矮子狠狠的撞上桌角,矮子头磕了个大血洞,浑身抽搐的倒在那里。
“呸!法治社会奈你不得,在这乱世,强&奸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桑宁也被踹了好几脚,捂着肚子,看向谢雨柔。
却正看到她拿着碗片割喉的一幕。
“住手!”
桑宁扑过去抓住了谢雨柔的手。
“放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
谢雨柔一口咬在桑宁的胳膊上。
终于爬上来的霍静雅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衣服碎片,呆呆喊:“三嫂……”
于此同时,下面传来杜山的喊声。
“把门关上!谁也不许进来!”桑宁厉呵。
霍静雅慌忙照做。
桑宁不顾胳膊的疼痛,轻声安抚受到惊吓的女人:“三嫂,没事了。”
终于,谢雨柔松了嘴,但她依旧处于激愤错乱当中,仇恨的看着桑宁。
“桑凝儿!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害死了侯府的儿郎!”
“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想一刀捅死你!”
“为什么要救我,我要去找三郎!”
“三郎喜欢吃如意糕,我已经学会了,他还一口没吃,一口没吃……”
谢雨柔悲痛大哭。
他临死都没吃到她亲手做的如意糕呀!
她的心早已经随着他死了!
桑宁一言不发,沉默着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声嘶力竭,惊慌的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抓着破碎的布片遮挡。
“不,我不干净了,三郎不要我了……”
“三嫂!不要这么说,什么都没发生!”桑宁抱住她。
“不要乱想了好吗?等会儿我们一把火烧了这些杂碎!”
“不,脏!很脏!”
谢雨柔疯狂的搓着肩膀上的牙印,好像有些魔怔。
桑宁知道她可能一时拗不过这个劲儿来,直接从空间端出一碗水浇在她身上。
谢雨柔根本顾不得别的,只是借着水使劲搓洗自己。
“三嫂,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不要走。”谢雨柔抓住她,眼神犹如孩子一般无助。
“不走,我让静雅带衣服过来。”
桑宁安抚好她,然后去门口打开一条缝隙。
她看到大嫂也已经过来了,两手攥在一起,和霍静雅一起惊惶的看着门口。
而杜山,早就在翻腾着找食物了。
“大嫂,没事,三嫂只是受到了惊吓,你帮忙带一身衣服过来。”
桑宁神色淡定,温声说。
李玉枝的肩膀一下子松散下来,说了一声好,转过身时,双手捂住了嘴,眼里的泪哗哗的流下来。
桑宁又看向霍静雅。
霍静雅不由得挺直身体。
其实她现在身上也有不少烫伤,精神也到了极限,但又想为三嫂做些什么。
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这三人躲在这,肯定藏了吃的,你可以去找一找。”
桑宁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谢雨柔的一声叫喊。
她赶紧进去又关上了门。
“怎么了三嫂?”
谢雨柔捂着肚子,脸色煞白,额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肚子好疼。”
桑宁赶紧去查看。
谢雨柔的身下,有红色慢慢晕染。
“三嫂,你来葵水了吗?”
“葵水?不知道,以前来葵水不疼。”
谢雨柔说完,干呕了一声,“好饿……”
桑宁一惊,赶紧又问:“那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上次,还在府里,好久了。”
桑宁一算,在牢里就差不多待了一个月,流放也走了半个月了,这样一算,可能得有两个月了。
“三嫂,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 谢雨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思绪回到两个月前。
那些日,三郎空闲,他们如胶似漆。
“呕——”她又不受控制的干呕一声。
因为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孩子,孩子是不是有危险?”
谢雨柔已经认定自己怀了身孕,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她吓得双手捂住肚子。
这是三郎的孩子,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弟妹!怎么办?怎么办?”她惶恐的抓住桑宁,目光全是对她的依赖。
“别怕!孩子和母体都是心意相通的,你现在就想:我要好好活下去,我爱这个孩子,我要保护他好好长大。
他知道了,自然也会努力存活,不会离开。”
“真的吗?”
“真的!”桑宁坚定的点头。
“好,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
谢雨柔再不是一脸死气,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桑宁悄悄把碗里又加了一点水递给她。
“把这水全都喝完。”
谢雨柔单纯,脑子没那些弯弯绕绕,端起碗来就喝了个干净。
“这水好甜。”
“嗯,我还找了点花生,你也吃上些。”
“弟妹,我……”
“快吃,别被人发现,孩子要紧。”
谢雨柔感激不已,愧疚的吃了花生。
当初桑凝儿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她还以为是装的,原来她真的是好人。
还为她杀了人。
“这水不是……”
李玉枝既想阻止,又舍不得阻止。
锦棠开始还想推开陶罐,可终归年纪小,一沾了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灵泉水比一般的水都要甘甜,渴到极致的人怎么能抵挡住这诱惑。
锦棠大口大口的喝着。
李玉枝红着眼,这一瞬间,心里也好像涌入一股清凉,将心中那股茫然冲散。
看儿子喝水,比她自己喝都要满足。
“大嫂别担心,水够用的。”
桑宁本想把水袋灌满,但怕衙役找不到水来抢,所以还是算了,她可不想浪费灵水。
两个小女娃儿也饿醒了,眼巴巴的看着桑宁。
“大家都喝上一些,这个时候,身体最重要。”
可惜老夫人和大嫂都不舍得喝,只浅浅抿了两口。
等三个孩子都喝饱,桑宁就着手清理蚕蚀。
她一点都不避讳,一下撸起霍长安的裤腿,一直往上撸。
霍长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惊愕中带着隐怒。
“……上面没虫。”
“你没感觉,怎知有没有?”
“我就是知道。”
“好了,听话,就算没虫,伤口也要处理。”
桑宁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霍长安愣了神。
而这时候,大嫂已经自觉避开,老夫人走过来,也说:“老四,听话。这里不是京城,没那么多避讳。”
老夫人年轻时跟着伯阳侯在北疆生活多年,对这些规矩,看的没那么重。
何况,桑凝儿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
霍长安抿起唇,松手。
裤腿一直被撸到大腿处,烂肉腥臭扑鼻,她好像闻不到,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
霍长安感觉很羞惭,没有知觉的两条腿,莫名觉得麻痒灼热起来。
他干脆闭上眼睛,倚着土墙,用两手臂撑着坐不稳的身体。
这两条腿,曾经结实有力,肌肉的轮廓还在,只是因为血脉不通,已经开始发软,再下去,就会萎缩。
桑宁不知道灵泉水能不能修复经络,她抱着试试的心态。
毕竟,这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攻克的难题。
盐水缓缓流向腐肉处。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再次睁开了眼睛。
少女眼神清澈,没有一丝嫌恶,只有专注与淡定,她的身后,是漫天火红的云霞,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红。
绚丽如火。
他一时有些恍惚。
她,是桑凝儿吗?
“祖母,怕……”
小锦绣和锦心哭着将头埋进老夫人怀里。
老夫人目光也惊悚,只见腐肉里忽然就冒出一个个红色的虫头来。
它们身后似有敌军追赶,争先恐后,令人瘆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桑宁手上动作极快,用两根细细的树枝夹住虫头一根根提出。
然后摆在地上。
短的有一厘米,长的竟有两三厘米!
圆滚滚的,像胖蚕一般!
连霍长安自己都反胃想吐。
而桑宁,却还是一脸淡定,对这些恶心的虫子丝毫不惧!
一共二十一根!
被桑宁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
那些蚕蚀吃的肚子滚圆,笨拙的扭动着身子,爬都费劲了。
直到肉里面再也没有虫子出来,桑宁才开始刮腐肉。
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会懂这个。
可是桑宁下刀利落,不畏血腥,这让老夫人更惊疑。
难道桑氏以前都在藏拙?
因为没有药物,刮完腐肉后,桑宁又用水冲洗伤口。
霍长安心疼的直皱眉,忍不住哑着嗓子低喊:“别浪费水了。”
他现在的腿都没一罐水值钱。
“放心,水还有,我藏起来了,等夜里再去打些。”
桑宁挑挑眉悄声说,语气颇有些得意。
在这如此恶劣的情况下,霍长安早已习惯家人麻木悲苦的神态。
桑宁的怡然格格不入,却充满活气,好像前方面对的,不是深渊地狱。
再一次在心中疑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桑凝儿,当然也是痛恨的。
只因她是,仇人之女。
可自从她说出那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后,不知为何,总想研究她,看透她。
探询盖过了仇恨。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成婚前,他在街头看过她和表妹吵闹的一幕,谁先挑衅的不知道,只知道桑凝儿最后推倒了表妹,很粗鲁很没教养。
当时好友还对他深表同情。
“桑凝儿,在京城时你为何推倒水仙?”他突然问。
桑宁一愣。
“如果你是为她鸣不平,那很抱歉,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只不过是原主不聪明,在大街上就吵起来,让人看笑话。
如果是她,不阴死她!
霍长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她不是桑凝儿是谁呢,难道这世界还有妖怪不成!
桑宁处理完,趁人不注意,抓起地上那些蚕蚀心念一动就扔进了空间。
这蚕蚀虽然恶心,但却是一副好药材,晒干磨成粉,对治疗风湿有奇效。
她不知道,身后的霍锦棠正眼珠子瞪的滚圆看着她。
磨叽许久,他才小心翼翼上前,悄声问:“四婶婶,你把虫子弄哪去了?”
小娃子虽灰头土脸,精神却好了很多,声音清亮,呼吸也正常了。
灵泉水的功效就是强。
他算是霍家第一个承认她身份的,懂事又有礼貌,桑宁很喜欢。
此刻小娃极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看着桑宁的手。
就怕一下子钻出一颗虫头来。
“吃了啊。”桑宁逗他。
霍锦棠眼睛又圆了几许,画面静止五秒钟。
“你不是说,有毒?”
竭力镇定也控制不住的颤音。
“哦,是这样的,如果钻进肌肤,毒素进入血液,那确实很危险,但是吃进肚子里就不一样了,咱们的胃液有高强度的分解作用,会很快将其融化,变成米田共排泄出来。”
画面又静止五秒钟。
然后小娃子的眼神从震惊到惊恐又到怜悯。
“四婶婶,你饿坏了吧,四叔给我的干粮还有剩,都给你。”
“吃了腐肉,是会坏身体的。”
桑宁看着小手递过来的黑乎乎的窝窝头,一下子就感动的不行了。
差点忍不住亲上两口。
最后怕吓到他,就只捏了捏小脸。
就这样,小屁孩都还急着躲,脸羞窘的不行。
“婶婶不饿,你自己留着吃。”
桑宁说完,从怀里一掏,从空间拿出几颗花生,用身体挡着塞给锦棠。
“藏起来,偷偷吃别让人发现。”
小锦棠惊慌的紧紧抓住,朝衙役那边看了一眼,手都在哆嗦。
但是看到身旁霍静雅的比她大了—半的肉,她还是嘀咕着抗辩:“可我也是能力有限,又不是故意什么都不做。”
霍静雅冷哼:“你除了跑还真没见过你做什么!”
“小雅,我不跑难道要成为你们的累赘吗?我这么笨,留下又能干什么?”云水仙委屈的说。
她还真是什么都干不了,只会哭,只会乱喊!
霍静雅越想越气。
桑宁淡淡道:“云水仙,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你能不能做,不是会不会做,而是你的态度。”
“三嫂身体不好,但关键时刻,她能抱起锦心逃跑,哪怕最后可能娘俩都会死,她也做不到自己逃。”
“霍长安,无法独立行走,但是他可以用嘴咬着马绳回来救家人。”
“我们要的,并不是真的让你救人,送死,而是,必须有—个和大家同生共死的姿态,哪怕你跑的时候回—下头,露出—点点不舍痛苦呢?”
事实上,她逃的毫无留恋,看不出对侯府存着—点点感情。
天生自私凉薄!
—番话让云水仙低下头,彻底不敢吱声。
霍静雅心头舒坦了。
四嫂是她的嘴替,把她憋在心里的气全说出来了!
桑宁带了—块牛肝给霍长安。
然后自己也蹲在—旁吃起来。
牛肝补血益气,虽然只加了—点盐,但是用灵泉水煮的,还是美味香甜。
桑宁眯着眼睛,吃的很满足。
她吃东西很慢,准确说,不像是吃,像是在品尝,这当然是前世作为美食博主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天五花八门吃的多了,每—种几乎都是尝尝味就饱了。
但在霍长安眼里,那就是她有着良好的教养。
比任何人都要优雅矜贵。
他不觉的也跟着细嚼慢咽起来。
—边吃—边偷瞄。
桑凝儿的脸小了很多,记得以前,是—个圆脸,看着很福态。
但是身子就很瘦,像未曾发育的干豆芽。
好友还瞎起哄:这看着是个幼女啊,洞房夜怎么下手?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以前的身子,现在怎么都无法将她看成幼女。
她比任何人都沉稳,有魄力。
“快吃,吃完了,我再给你按摩—下腿。”
桑宁又拿出—块鱼肉给他。
霍长安又红了耳根。
吃着太岁肉,也没以前激动,心不在焉起来。
牙齿忽然被—块硬物硌了—下。
霍长安看了—眼桑宁。
这会儿她正背着身碾草药。
他又咀嚼了两下,确定咬不动,还有点扎嘴。
太岁还有骨头?
他取了出来,拿到眼前—看。
这不是鱼的脊椎骨吗?
太岁是鱼类!
霍长安颇为震惊。
因为之前没看到肉上有鱼刺的纹理,所以他没往这想,现在想想,确实更像是鱼肉的味道。
而且这鱼骨也是漂亮,竟是几近透明,像玉石—般。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他把那个只有三截的脊椎骨给掰断了。
这和人的脊椎相似,断了就是断了,又怎么会连起来呢?
看着手里怎么都接不好的骨头,霍长安脸色白的可怕。
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又被抽走了。
“吃个东西这么磨叽,你不想好了!”桑宁回头就训。
“真的能好吗?”
“太岁肉哎,连皇帝都找不来的太岁肉,你还吃够了?”
霍长安又默默吃起来。
不能否认,他自从吃了太岁肉,手臂的力量大了很多,要是以前,根本无法自己攀爬到马车上。
“太岁……属于个什么物种呢?是动物,还是植物?”他不解。
天际的光亮终于逐渐落幕。
黑暗与冰冷来临。
枯树老鸦绕树悲鸣。
李玉枝将干草铺在墙根底下,回头望向已经看不清的巷口。
“怎么,都没回来?”
她开始不安。
桑宁又在附近转了一圈,在贫瘠干裂的土地上找到了一种植物。
蛇床草。
或许因为它有毒性,倒是无人采摘。
不过,这也是一种药材,主治阴痒带下,湿疹腰痛。
只要把含毒的种子清理干净,可以凉拌做汤。
晚上大黑鱼的辅菜就是它了!
她带着菜刚回来,就听见凄惨的哭声。
“水仙!你快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雅和你三嫂呢!”大嫂急的大喊。
两个小女娃吓得直哭。
老夫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也恨铁不成钢:“水仙,镇定下来!她们在哪呀?”
可是云水仙浑身哆嗦,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
“她们……她们……呜呜呜……”
不知什么时候,霍长安已经爬了过来。
他额间冷汗涔涔,青筋鼓绷,对着云水仙发出雷霆般的嘶吼。
“别哭了!到底在哪!!!——”
男人到底与女人细柔的嗓音不同,他喝了灵泉水,恢复了些力气。所以这一声,震耳欲聋,直接让云水仙止了哭。
只是眼神木愣愣的,更像吓傻了般,呆呆的盯着霍长安。
唯有眼里的泪不要钱似的继续往下落。
滑过比这里任何人都要干净的脸蛋。
杜山听到声音,也警惕的走过来。
桑宁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云水仙的脸上。
云水仙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看向桑宁。
“脑子清楚了吗?说!”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犹如当时痛斥衙役时的冷凝眉眼。
充满刚韧与魄力。
云水仙感觉面对的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一般,不由脱口而出:“在西南角,我们遇到了三个男人……”
桑宁以及其他人,原本以为是李厂和胡四又起了坏心思,却没想到是这样。
这个镇子,桑宁是知道状况的,旱灾已久,寸草不生。
两个弱质女流落到三个饥饿很久的男人手里……不敢设想。
“给我解开脚链。”她对杜山说。
眼里带了凶煞之气,犹如要前去厮杀的狼。
杜山惊异这样的气势会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身上,但也没有耽搁,马上开了锁。
桑宁抓起铁链就跑。
杜山紧跟其后。
李玉枝惊吓之后,浑身发抖也正要跟着去。
“大嫂!拿着!”
霍长安不知又从哪里掏出的一片顶端磨的尖锐的瓦片递过去。
李玉枝没心绪再去想他又是怎么藏起来的,胡乱接过,脚步凌乱的跑走。
霍长安双手狠狠的抠进地里,眼底恨意汹涌。
杀!
想杀人!
“姨母……”云水仙一边脸迅速的肿起,她泪汪汪的看向老夫人。
可是素来最疼她的老夫人连看都没看,紧紧的抱着两个孩子,目光直勾勾看向高高低低的房屋。
其实,从踏上流放之路开始,老夫人就没想过一家人能全乎的到达凉州。
她早有心理准备的。
可是真的到这一刻,她发现真的难以接受。
她会救她们回来吗?
此刻,老夫人把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了桑宁身上。
刚才桑宁果决的一巴掌,那一声震慑,她犹如看到当年下传军令时的侯爷。
会的,会的,会救回来的。
老夫人觉得安心了一点。
*
镇上唯一的一座二层酒楼,里面传来女子的咒骂与尖叫。
桑宁一脚跺向大门。
门是厚重的实木,里面反插,凭她的力气,要跺开根本不可能。
好在她常年在野外混,攀岩技术不错。
铁链一甩,挂上墙头的雕饰,踩着门栓就跃上墙头。
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锅底下熊熊火苗正在燃烧。
锅里,坐着五花大绑的霍静雅。
此刻她披头散发,正像疯子一样哭骂。
骂完又绝望的求救。
“骂吧骂吧!没人能救你!嘿嘿!我要把你烧成乳猪,我要把你烤的脱骨,吸溜~~”
眼睛冒光的男人一根木头一根木头的填进去,手舞足蹈。
“救命……救命……”
霍静雅已经没有力气再喊了,锅底热的很快,她的屁股和后背感受到了疼痛。
一会儿,她就会闻到自己的肉香味了。
她是侯府的小姐,生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爹娘疼她,哥哥们疼她,嫂嫂们疼她。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会死的这样凄惨。
尸骨无存。
是不是她以前做了错事,老天要惩罚她。
她骂过一个乞讨的老妪,因为她弄脏了水仙的鞋子。
她打过府里的花匠,因为他养死了水仙最喜欢的花。
霍静雅这么想着,然后真的闻到了烤焦的肉味。
“我熟了?”
“熟个屁,还不快出来!”
一声清亮的女声后,霍静雅胸前的绳子被抓住,被人一把提出了大锅。
霍静雅晕头晕脑的看到,锅底下的大火中塞着一个人,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正是那个刚才还恶心的一边流口水一边要烤她的男人。
霍静雅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
烤了,死了。
“你三嫂呢!”
“三嫂……在上面!”
女人风一般从身边掠过。
霍静雅才后知后觉,救她的,竟然是桑凝儿!
二楼廊道。
淫&邪恶心的声音从某一房间传出。
“看你比那个好对付才没烧死你的,知好歹就乖乖把我们兄弟伺候舒服了,还能留你一命。”
“不知好歹,爽完了也烤着吃了!”
“别喊你的三郎了,老子排行老六,你喊一声六郎听听?”
……
“滚开!滚开!滚开!”女声凄厉,撕心裂肺。
那种绝望的痛苦,像一把尖锥捅进桑宁的心脏。
她恍惚记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一次独行到一个山里的村落,被两个老光棍拖进了苞米地。
那种恶心的感觉,想要毁天灭地,撕碎所有的感觉记忆犹新。
那一次,是她突破自己的开端。
她插瞎了两个人的双眼,踩断了他们的脊骨,让那两个烂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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