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小说秦惜乔泯之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妄笙又匆匆换了身女装,赶去镜泊湖。湖边已是人山人海。秦惜的马车停在湖畔路边,因着前面太挤,剩下的一小段路,只能下来步行。忘忧和萱草一路近身相随,附近也有许多相府暗卫跟着,况且,相爷就在前面楼上,想必该是万无一失了。谁知,秦惜经过水上廊桥,忽然停了脚步,怔怔看着桥对面立在那里的男人。那人也在茫茫人海中,蓦然间看见了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直直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忘忧生怕这里人多,横生枝节,小声儿提醒:“姑娘,快走吧,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秦惜突然提步,快走了上去,直奔对面那个男人。北雍宸王李孤芳!你居然还活着!当初你弃我不顾,今日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还魂!秦惜一股火窜上脑瓜顶,想冲上去,先抽他一个大嘴巴算是见面礼。可人还没走...
《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小说秦惜乔泯之完结版》精彩片段
余妄笙又匆匆换了身女装,赶去镜泊湖。
湖边已是人山人海。
秦惜的马车停在湖畔路边,因着前面太挤,剩下的一小段路,只能下来步行。
忘忧和萱草一路近身相随,附近也有许多相府暗卫跟着,况且,相爷就在前面楼上,想必该是万无一失了。
谁知,秦惜经过水上廊桥,忽然停了脚步,怔怔看着桥对面立在那里的男人。
那人也在茫茫人海中,蓦然间看见了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直直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忘忧生怕这里人多,横生枝节,小声儿提醒:
“姑娘,快走吧,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秦惜突然提步,快走了上去,直奔对面那个男人。
北雍宸王李孤芳!
你居然还活着!
当初你弃我不顾,今日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还魂!
秦惜一股火窜上脑瓜顶,想冲上去,先抽他一个大嘴巴算是见面礼。
可人还没走到李孤芳面前,突然面前横出一个人,挡在了两人之间。
“惜惜,原来你也看到我了。”楚藏弓惊喜道,“之前听说你病了,我去了乔泯之那儿也没敢打扰你,却不想,你居然愿意出门了。”
他身后三步远处的李孤芳,果断转身,隐没入了人潮之中。
楚藏弓此刻眼中只有秦惜,哪里还看得到旁人?
他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就知道今晚出来,必有所获。”
说着,又用指背轻抚她的面颊,“五年不见,你更美了。”
然后,拉着她,“走,我们上楼去,听说今天湖上有冰灯,我陪你一道看。”
秦惜不想去。
她在这个世上,最讨厌、最憎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楚藏弓。
“你别这样。”
她的手,轻轻挣了一下,软软道。
忘忧胆儿大,直接假装不认识,上去将秦惜给拉了回来,指着楚藏弓鼻子:
“哎?哪儿来的登徒浪子?大庭广众的,抓我们家姑娘的手做什么?难道还想强抢民女了不成?”
萱草是真不认识皇帝,也叉着腰,将秦惜护在身后:
“说的就是呢,我们家姑娘是你们这些街头地痞流氓能随便碰的吗?”
楚藏弓也不恼,隔着两个小丫鬟,望着秦惜笑:
“我与你家姑娘是旧识,不是什么登徒浪子。”
他正笑眯眯看着她,结果,眸光的焦点,慢慢地转向秦惜身后,凝聚在罗献珠的脸上。
罗献珠笑盈盈走过去,将楚藏弓的手一拉,“相公,遇到熟人啦?何不给妾介绍一下?”
她一脸不善地看着秦惜。
若不是刚才有个小贼偷了她的荷包,将她引来廊桥,还看不到这出久别重逢的好戏呢。
你们俩,到底还是见面了。
秦惜若是换了从前,见到罗献珠,想到的,必定是深宫中那半年死去活来的遭遇。
可现在,她仿佛真的不认识她一般,盈盈福了一下:
“我与你家相公素昧平生,想必是认错人了。”
说罢,绕高罗献珠一步,挺直胸膛,从二人面前擦肩而过。
“你站住!”
罗献珠岂能容她就这么走了。
她一发话,立刻有便服的大内高手拦在了秦惜面前。
“哟,这聊什么呢?”
那高手刚站稳一秒,就被人一屁股给撞去了一边儿。
姜雪娘甩着帕子,妖里妖气,擦着鼻尖儿上的汗,还嫌弃了一下秦惜:
“让你别到处跑,别到处跑,你偏不听。浩京城跟你乡下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一样吗?”
说着,又朝楚藏弓和罗献珠屈膝见了个礼:
“呵呵呵,我家侄女初到京城,看什么都新鲜,冲撞了两位,给您二位赔不是了。”
秦惜默默看了他一眼:???
怎么感觉胸没有之前大了?
姜雪娘也很紧张啊。
刚才出来的匆忙,忘了塞假胸了。
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命人抢了罗献珠的荷包,把她引到这儿来,小祖宗今晚恐怕就要被楚藏弓给带走了。
虽然如此,这围依然解得艰难。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望湖楼上,乔泯之的目光正投下来,盯得他头皮发麻。
“哎呀,走了走了,看灯去了,告辞。”
姜雪娘拉着秦惜便要走。
谁知楚藏弓不依不饶,“既然来都来了,何不一起赏灯?”
姜雪娘一阵头大。
正不知该怎么摆脱,就见女扮男装的楚宁珂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寻了过来。
“哥!我知道了个天大的秘密!冰蝉刀!今天我见识到冰蝉飞刀了!独孤吾道,独孤吾道就在浩京城!”
她得意极了,好大声。
没出三个时辰,她的人就查出轿子里那个男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她居然歪打正着,替皇兄发现了孤独吾道的行踪!
然而,偏偏这四个字,仿佛投入暗涛汹涌的湖面的一颗小石子,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楚宁珂的话音方落,人群中立刻泛起一股异样。
就如某种暗号被激活了一般。
“暴君,纳命来!”
许多平民打扮的刺客,一起动手,亮出兵器,砍向楚藏弓。
整座廊桥本就狭窄,一时之间,立刻炸了窝。
楚宁珂坐在下面,每每想打岔,借口离开,姜雪娘就立刻拿话儿堵了她的嘴,然后,把刚才说过的家规,又重新细细说一遍。
光是关于府中三六九等下人该如何吃饭,从三餐,到每月,从果蔬到肉品,就足足说了七八回。
直到外面的嬷嬷探头进来,使了个眼色,她才伸了个懒腰。
“行了,今天咱们娘俩就唠到这里,该吃饭了,明天继续。”
说着,起身,给嬷嬷扶着手,一扭一扭,去里间更衣了,也不再理会楚宁珂。
还有明天?
楚宁珂恨得牙根子都快咬碎了,但是还得按规矩起身行礼告退。
“他那么通情达理、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娘!本宫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从锦福园出来,楚宁珂直朝天翻白眼。
落苏赶紧哄着:“殿下息怒,这世上哪个婆婆不给儿媳下马威的?您且稍作忍耐,您金枝玉叶,相爷权倾朝野,只要您与相爷恩爱,等您掌了家,自然有的是办法请她安安分分,颐养天年。”
正说着,迎面促织匆匆赶来。
楚宁珂眼睛一亮,将姜雪娘撇在一旁不提,急切问道:“那个事办的怎么样了?”
促织左右看看,低声回话:“回殿下,销金楼派去的人全死了。”
楚宁珂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一个病秧子而已,他们可有真的派了银腰带?”
“销金楼不会说谎,去看过人的人回来报,说对方有绝世高手护着,根本没机会出手,就都死了。”
楚宁珂心里一沉,与落苏交换了一下眼色。
秦惜这么难杀?以前在乔泯之府里,就几次三番都杀不死,如今出了大门,还死不了?
难怪以皇嫂那样的脾性,居然能容她出宫五年,活到现在。
“那她现在人呢?”
促织:“原本是相爷派了马车,说暂且将她送去城外的庄子养病,可路上遭了这些事,好像又回转回城,朝府里这边来了。”
“她还要回来?”楚宁珂更气。
凌霜从旁却道:“公主休恼,兴许是皇上还在派人跟着。如今,她人回了府中,我们岂不是更容易……”
说着,比划了一个手刀。
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夫君对她一向不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楚宁珂银牙一咬,“成婚的日子,钦天监到底看得对不对?本宫自从下嫁,就没一样顺心的事!”
紧接着,又见慕光也从远处匆匆赶来了,“殿下,不好了。”
“你又何事?”
“相爷遭遇歹人行刺,受伤了,被人给抬回来的,现在就躺在广宁阁。”
楚宁珂这回是真着急了,“快带本宫过去。”
然而,她这边还没等动身,就见锦福园里,姜雪娘大呼小叫,前呼后拥地,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哎呀我的儿啊~~~~~~~”姜雪娘一路嚎哭。
她嗓子不好听,再加上这么一哭,实在是如乔泯之已经死了一般。
广宁阁里,乔泯之倚在床上,身边坐着大夫。
姜雪娘一冲进来,先被他白了一眼。
“我还没死。”乔泯之淡声。
姜雪娘讨了个没趣,甩了一下帕子,尴尬站着,瞧了他一眼。
“大夫,他到底什么时候死?”
大夫:……
姜雪娘又立刻改口:“哎呀,老身说的意思是,我的好大儿他会不会死~~~~”
乔泯之闭眼,“是谁放老夫人出来的?”
姜雪娘呸了他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哪儿老?你说我哪儿老?”
她正闹着,楚宁珂也赶来了。
“夫君,雁时,你没事吧?”
她对乔泯之的关切,倒是真心的。毕竟人好看,比什么都重要。
乔泯之看了一眼大夫。
大夫赶紧起身,迎了上去,“长公主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面色凝重。
楚宁珂就更担心了。
乔泯之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她才刚刚嫁过来,他若是死了,她不是成了寡妇了?
楚宁珂忐忑随大夫去了外间,“大夫,有什么话,你一定要如实说。但是你记住,一定要慎重,若是乱说,本公主决不轻饶!”
大夫哈腰,先拜见公主殿下,接着道:
“殿下息怒,相爷的伤情,您还要有心理准备。”
楚宁珂心里咯噔一下,她定了定神,“我看着他精神尚好,你可想仔细了再说。”
大夫左右看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小声道:
“相爷他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受的只是外伤。但是,这外伤……,伤了根本。”
楚宁珂没听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伤了根本?”
大夫有些为难,“就是说……,相爷他恐怕以后,都不能……不能人道了……”
楚宁珂:……!!!
不能人道了?
两拨人,正要分道扬镳,就听姜雪娘喊:
“你们两个笨蛋!我儿子喝多了,广宁阁那么高,他能爬的上去吗?让你们送他回哪儿去听不明白?”
白越:“我知道,燕喜园。”
锦书:“对对对对对!借宿一宿!借宿一宿!”
忘忧:“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嗖地就先一步跑了。
秦惜:……
她回头瞪了姜雪娘一眼。
姜雪娘站在乔泯之身后,冲她嘟嘴,隔空又啵了一下。
秦惜:……
合着,你们这全府上下,都琢磨着把他往我屋里塞。
行吧,秦惜想想小白。
养牛的钱,还是得挣。
回了园子,乔泯之因为装醉,一头倒下,赖在床上就不起了。
他好不容易爬上这张床,谁也别想把他再弄下去。
秦惜换了衣裳,喝了药,盥洗之后,坐在妆台前,由萱草顺头发。
她垂眸坐在妆台前,随便摆弄一支簪子,睫毛像两把小扇,在眼底投下阴影。
今日见到先生了。
也不知,当初先生知道她被抢来浩京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
怒其不争,大概多过怜悯吧……
秦惜惨淡笑笑,手指沾了胭脂,在桌上胡乱写了六个字:书难读,屎难吃。
先生骂得对。
当初但凡多些用功,少些胡闹,也不会有功夫招惹楚藏弓,更不会稀里糊涂地就跟李孤芳跑了。
只是,今天冬序跟她那么大仇恨,到底为什么,秦惜想不通。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萱草小心偷看了一眼桌上。
书什么,屎什么?
她:……
秦惜上床,看到乔泯之已经滚到里面去了,便只好睡在外面。
他喝醉了,万一夜里要喝水,又是她的活儿。
秦惜心里轻轻一叹,想想有小白要养,又忍了。
可刚坐到床上,就听外面大老远地,一声女人尖叫传来。
萱草慌忙出去查看,回来道:
“是白犀在望春园拱了屋子,惊了那位公主。”
秦惜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乔泯之。
他们家是真没人把楚宁珂当公主啊。
既然乔泯之都不管自己媳妇的死活,她还介意什么呢?
当初,宫宴上被迫献舞,楚宁珂也没少出馊主意。
她一脸天真,拉着楚藏弓的衣袖:
“皇兄,我听说北雍之人,擅长驯兽。秦惜她是公主,应该尤其擅长此道。最近御苑里新来了一只斑斓猛虎,不如,就让她同老虎一起跳舞啊?”
楚藏弓指腹拂过昨晚被秦惜咬破的唇,想着后背上被她抓破的一道道伤痕:“好。”
但是,他们没想到,秦惜不但居然真的可以与猛虎共舞,还突然纵虎,大闹了宫宴,伤了许多人。
而她,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孤零零站在乱成一团的宫殿中央,看所有人逃命。
老虎很快被大内高手制服,当然,秦惜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楚藏弓把她扔去笼子里,跟老虎关了半个月。
直到后来,他又想要临幸她,结果发现她身上都是老虎笼子里的臭味儿,便命人将她好一顿洗,洗过之后,再晾了几日,才送了过去。
她就像个玩偶,被他肆意摆布。
玩弄,丢弃,再玩弄,再丢弃。
直到最后,彻底玩腻了,才甩手丢给乔泯之。
熄了灯的房中,秦惜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当初的事。
当初,她好像是挣扎过的。
但是,那些挣扎,实在是太无力了。
每次挣扎过后,换来的,都是更大的凌辱和伤害。
慢慢地,便如一只白犀,在皮鞭和棍棒之下,毫无希望地活着。
身边的人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
一时之间,秦惜倒是没那么讨厌他了。
她见过他为她一夜白头,如今,又一句话,将休书变成放妻书,也算是顾全了她的颜面。
“我没有意见,有劳……相爷。”
最后这两个字,她第一次叫,甚是生疏。
帐外,乔泯之道:“既是和离,无需仓促离开,此时已近黄昏,且慢慢收拾,明早有马车在门外候着。”
他也不知是在对萱草吩咐,还是跟秦惜说的。
秦惜没吭声,萱草感激涕零地替自家姑娘谢过了。
乔泯之打发了司琴,便也回去前面与永定公主拜堂去了。
从始至终,两人毫无交集,形同陌路。
远处,喜庆的鼓乐愈盛。
“萱草,备水,我想沐浴。”秦惜忽然道。
萱草赶紧道:“姑娘,您正病着,不能随便沐浴啊,万一着了凉,又要添重病情了。”
秦惜笑笑,“没关系,你去弄些炭盆来,将屋里烧暖就好。今日新生,是喜事,该当沐浴更衣,洗去晦气。明天我们就走了,与这里的一切,一刀两断。”
萱草见姑娘心如死灰这么久,今日和离,居然忽然有了心气儿,也跟着立刻精神起来,“好!奴婢这就去!”
她去忙的空档,秦惜目光环视住了五年的这间屋子。
屋里全是从前北雍皇宫里出来的好东西。
那妆台,甚至还是她少女时用过的,是即便晟朝当今的皇后,也不曾拥有过的好东西。
可是,她没一样看得上。
若说好,乔泯之算是对她好的。
不管怎么吵架,都从来不打她,不骂她,不但给她正妻该有的一切,甚至还时常为她寻来这些故国流散民间的东西。
甚至,还给她精心挑了个忠心可靠的婢女陪着。
只是,这房里,没有半点他生活过的痕迹。
夫妻五年,相看两相厌,除了每个月仅有的几次例行公事,其他全无交集。
他们俩若说心意相通,那便只有在谈及每个月少得可怜的房事时,才会只需只言片语,便心意相通。
而这相通的内容,也不过是互相嫌弃罢了。
她嫌他像个变态。
他嫌她像条死鱼。
他们之间,唯一亲近过的日子,是她怀孕的头几个月。
也曾小意温柔,依偎在一起,赏过荷花,看过星星,说过几句相互关心的体己话。
可后来,孩子忽然没了,落下来的,是个刚刚成形的男胎。
秦惜血崩,险险捡回一条命,身子也彻底垮了,更是心灰意冷,除了用药吊着命,便是终日昏睡,不想见任何人。
从那以后,乔泯之便鲜少来后院了。
秦惜正想着,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咳,直到咳得精疲力尽。
沐浴过后,萱草窸窸窣窣地小声儿收拾东西,秦惜喝过药,又在舌下压了参片,沉沉睡去。
……
夜深,前院喜宴的喧嚣渐散了。
秦惜体弱,一向浅眠,半宿被吵得睡不踏实。
此时好不容易安生了,又突然一阵剧烈咳嗽。
咳得太厉害,整个人身子都蜷成一团,随着胸腔,阵阵抽搐。
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背上。
秦惜还在咳着呢,被吓得魂都差飞出去。
回头,昏暗中这才发现,乔泯之居然躺在她身边。
他迎娶公主的新婚之夜,跑到她床上来做什么?
秦惜被这一吓,还来不及说话,只咳得更厉害,连口气都不给歇的。
乔泯之没伺候过人,也不知该怎么帮她。
他赶紧伸手帮她拍背,可劲儿又可能是大了,秦惜被拍得更咳得难受。
她整个人蜷缩着伏在床上,痛苦极了,又想推开他。
两人手忙脚乱。
“姑娘,姑娘,水来了!”
萱草听见声音,匆忙从外间端了温水进来。
来不及掌灯,直接掀了帘子。
刚好撞见乔泯之也在,好家伙,吓一跳。
“大大大大……人?”
这一阵咳嗽,总算被安抚过去。
屋子里的灯被点亮。
乔泯之还穿着喜服,一身的酒气,颈下的交领被随意扯开,显然之前是热得有些烦躁。
他坐在桌边,喝了两杯凉茶,看着萱草服侍秦惜喝过水,又服侍她在纱帐后将被汗湿了的衣衫换了,从始至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更不回避。
瘦成这样,怕不是一掰就碎了。
瘦成这样,那俩都没瘦……
秦惜倒是不怕他看,却不想给他看,背过身去,在帐中给萱草丢了个眼色。
她现在还在跟乔泯之冷着呢,谁先说话算谁输。
萱草没辙,只好上前,“大人,今晚是您与公主殿下的洞房……”
她话没说完,小心抬头间,就对上乔泯之带着醉意,却清冷如三九天冰棱的眸子。
后面的话,就死都不敢说了。
“出去。”乔泯之冷冷丢了两个字。
萱草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大人虽然一向谈吐温和,举止文雅,从不打骂下人,可她曾亲眼见过他某日与姑娘吵架后暴怒,路过角门,一脚踢死了条半人高的护院大黑狗。
难怪府里的狗,不管平日里多凶,见了大人,都夹着尾巴哼哼。
这种事,萱草向来不敢跟姑娘讲,怕吓着她,跟大人的感情该更不好了。
屋里,重新关了门,熄了灯。
两重纱帐被掀开,乔泯之又回来了。
秦惜依然不想跟他说话。
一来,冷习惯了。
二来,他们俩现在已经和离了,说什么?
说新任相爷,半夜三更,你不该在这儿爬前妻的床,而是该去陪自己的新娘?
他又不是不懂人理的畜生。
他什么都懂,还偏要这么干,秦惜说几句话,也阻止不了。
她以前就从来不过问他的事,现在和离了,更加不管。
秦惜索性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乔泯之躺下,与她挤了同一只枕头。
他不在她房里住,以前偶尔若是来了,也是临时叫萱草准备,秦惜的床上,向来不备他的枕头。
嫌碍事。
于是,这会儿,就只能两人挤一个。
秦惜嫌他身上的酒味儿,转身侧过身去,背对他。
结果,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又把她的被子拉过去一半。
两人在被子里,蜷在一起。
秦惜:……
行吧。
她身子弱,已经很疲惫了,只想早点睡过去,明早好有精神离府。
可是,脑后近在咫尺的呼吸,却一声一声,越来越沉重。
他要干什么,她太知道了。
秦惜身子都紧了。
乔泯之的手,从被子底下穿过她的腰。
这是他惯用的邀请和试探。
她若愿意,就会转过身来面对他,任他拥吻。
若不愿意,就继续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秦惜受不了了,摘去他的手,“相爷,你我已经和离,此生两讫。明日一别,永不相见。”
这一波沉默,算她输。
左右不过是最后再吵嘴斗架一回,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谁知,他的手,又捞住她的肩膀,在她耳后低低地哑着满是醉意的嗓子道:
“央央,最后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姜雪娘:没有,没有!
只是某人费了多少功力,从昨晚到现在,才强行凝成了那么大一块冰,又连夜雕琢,再以更多的冰块护住,布置在湖上。
这其中,多少人力物力,就不计较了。
可你都走到这儿了,你不看了?
你不看了!!!
姜雪娘实在忍不住了,朝身后的望湖楼上看了一眼。
某某人啊,某某人,这是你家祖宗作妖,我可什么都没做。
于是,他又扶着假装扭了脚的秦惜,绕开廊桥,上了另一艘小船,从水路回去岸边。
秦惜上船,左右无人,这才道:“司琴的命,怎么说?”
姜雪娘不耐烦:“哎呀,在杀了,在杀了,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秦惜在小船上坐着,理了理裙子,偏着头,望着望湖楼上的璀璨灯火,又轻又嫌弃道:
“杀得慢了,说明你没本事。”
姜雪娘翻白眼:“我能有什么本事?我不过是一介后宅妇人。”
秦惜嘟着嘴,手肘托腮,脸朝水面,也不看他,小声儿嘀咕:
“后宅妇人,胆大亲我。”
姜雪娘:……
小船行远,廊桥上的混乱渐散。
应该是楚藏弓和罗献珠皆已安全撤离。
而望湖楼后,一只偌大的画舫上,高高耸立着的东西,被人用红绸遮着,始终没有再掀开。
一场好看的六月冰灯,就这么被搅合黄了。
姜雪娘清了清嗓子:“咳,不觉得可惜吗?”
秦惜指背托着下颌,瞧他:“又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临时兴起去看热闹,可惜什么?”
姜雪娘:……
他以前只知道这祖宗矫情,不好惹,谁惹谁倒霉,死活不忌。
五年来,只要回了乔泯之的府邸,他就躲在自己的园子里,能避则避,生怕成了被讨厌的那个。
因为每个被她讨厌的人,后来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如今一打交道,才知真的这么不好惹。
难怪某人养了她五年,跟她生了五年闷气,合着是怎么养都养不熟的。
而秦惜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
她侧坐在船上,在船舷垂着手,指尖落入水中,随着小船的行进,拉出一道长长的涟漪,有些出神:
先生来浩京了?
还是躲着点好,万一被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没出息模样,不知又要被骂上几天几夜。
秦惜无聊地撩拨了一下水花,忽地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姜雪娘坐在对面,想伸手帮她抚一抚背。
秦惜捂着心口,一面咳,一面抬头看着他的手,明显是拒绝的。
他便只好将已经送到半路的手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很快,小船靠岸,上岸前,秦惜又轻声问了一遍:“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办?”
她一向都是慢条斯理的,对任何人皆是一种自上而下的俯视,不管经历过什么,从未卑微。
姜雪娘后悔摊上她这档子事儿,“哎呀,在杀了,在杀了。你是祖宗你最大,赶紧先回家。”
他送瘟神一样把她送回府里。
到了门口,两人下马车。
秦惜身子又瘦又弱,就像来一阵风都能被吹走,摔一跤就能零碎。
姜雪娘便好心扶着她的手臂,小心下车。
可两人刚站定,忽然同一时间想到一个问题。
于是,唰!
四根胳膊,飞快互换。
从姜雪娘扶着秦惜,变成秦惜扶着姜雪娘。
“伯母,您慢走。”秦惜孝顺。
“哎哎哎,好好好~~~~,乖~~~~”姜雪娘慈爱。
一旁萱草和忘忧抿着嘴,偷着乐。
正要进门,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
楚宁珂也回来了。
她依然女扮男装的打扮,跳下马,见秦惜扶着婆母,就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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