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萧煜凤九颜》,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暴君要来,凤九颜只能让莲霜把发髻弄回去,但,莲霜的手有些抖,想必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暴君,害怕了。她手抖,难免会出错。在被扯下第三根头发时,凤九颜忍不了了,冷声道。“退下,我自己来。”她精通易容术,其中熟练掌握各样的发髻是必修。而后三两下就将发髻恢复了原样,莲霜见了,大为震惊。“娘娘,您的手真巧!”可她们这边准备好迎接皇帝了,外面的宫人又传话称。“娘娘,皇贵妃头疾犯了,皇上去了凌霄殿。”莲霜张了张嘴,敢怒不敢言。皇贵妃一定是假装的,偏偏这个时候犯头疾,哪能这么准时。一定是眼瞅着皇上回宫,就把人请了去。凤九颜一听到皇贵妃,就想到妹妹薇蔷。薇蔷被残害致死,这个仇,得报!只是,知己知彼,方能长胜。皇贵妃盛宠不衰,身边必定有高手护卫。她不能草率...
《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萧煜凤九颜》精彩片段
暴君要来,凤九颜只能让莲霜把发髻弄回去,但,莲霜的手有些抖,想必是对于即将到来的暴君,害怕了。
她手抖,难免会出错。
在被扯下第三根头发时,凤九颜忍不了了,冷声道。
“退下,我自己来。”她精通易容术,其中熟练掌握各样的发髻是必修。
而后三两下就将发髻恢复了原样,莲霜见了,大为震惊。
“娘娘,您的手真巧!”
可她们这边准备好迎接皇帝了,外面的宫人又传话称。
“娘娘,皇贵妃头疾犯了,皇上去了凌霄殿。”
莲霜张了张嘴,敢怒不敢言。
皇贵妃一定是假装的,偏偏这个时候犯头疾,哪能这么准时。
一定是眼瞅着皇上回宫,就把人请了去。
凤九颜一听到皇贵妃,就想到妹妹薇蔷。
薇蔷被残害致死,这个仇,得报!
只是,知己知彼,方能长胜。
皇贵妃盛宠不衰,身边必定有高手护卫。
她不能草率动手。
……
慈宁宫。
太后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仍然难以压制心中怒火。
她责问众人。
“今日大婚,皇帝竟让瑞王替他行礼!这件事,你们没有一人提前知晓吗!”
站在她面前的众宫人低着头。
“奴婢不知。”
皇帝行事,我行我素,太后也拿他没辙。
可天下人都会以为,是她教子无方。
太后神情哀婉,好似蕴含众多委屈。
“哀家虽不是他的生母,但也算尽心尽力抚养他长大,怎的还养出仇来了……”
宫人们见状,都不自觉地站在太后这边,认为皇上大不孝。
火上浇油的是,有宫人来报。
“太后娘娘,皇上回宫了,可他,他去了凌霄殿。”
“荒唐!”太后气得一拍茶案。
凌燕儿那个贱人,今天这样的日子,也敢闹事,真是被宠得没边儿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凤薇蔷也是,凤家的女儿,一点手段都没有吗?难道要任由别人踩在头上?
本还指望着皇后和压制凌燕儿,如今看来,也是个无用的。
不止太后,其他妃嫔也都这样想。
几位关系较好的妃嫔聚在一处,议论连连。
“大婚之夜都留不住皇上,看来注定是贵妃的手下败将。”
一青衣妃嫔顿感同病相怜,“皇后娘娘也是个苦命人呐。冬夏,明日将我这湘君玉扇备着,我送与娘娘。”
“是,娘娘。”
座中又有人叹息:“皇贵妃长得最像荣妃,是得宠些。皇后娘娘若是个聪明的,就该顺着皇上的心意,莫要闹起来……”
话音刚落下,便有宫人来传。
“几位娘娘,据说,皇后娘娘去凌霄殿了!”
几人面面相视,随后直摇头。
“皇后娘娘这么做,不妥。”
“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如此沉不住气,岂不是让皇上厌烦?”
“真闹起来,皇上定是偏心皇贵妃的,皇后娘娘这是何必呢。”
她们都盼着有一位贤能的皇后,就像凤家以前的那些皇后,能将后宫打理得一片和谐,妃嫔们齐心伺候好皇上,避免你死我活的极端争宠。
现在看来,这位皇后娘娘是指望不上了。
皇贵妃还没使出更厉害的招式,这皇后就招架不住了。
凌霄殿外。
凤九颜穿着大婚的嫁衣,头上的凤冠象征着她的尊贵身份。
一个被宠妃毁了新婚夜的皇后,宫人们不仅不同情,反而打心里瞧不上眼。
被皇上冷落在新房,已经很丢人了,怎么还有脸跑来这儿?
守殿的侍卫以为她来求皇上回新房,不等她开口,就提前直言。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过,太医在里面为皇贵妃娘娘诊治,任何人不得打搅。请恕我等不能为您通传。”
这时,负责伺候她的掌事嬷嬷也提醒道。
“娘娘,没用的。后宫一切事,都是紧着皇贵妃先来。您这个时候要见皇上,皇上不可能……”
月色下,凤九颜眉心的花钿美丽妖冶,眼角的余光扫了圈,顿生暗芒。
她语气平静地反问。
“谁说本宫是来见皇上的?”
众人沉默。
那她来做什么?
看风景吗?看皇上有多宠爱皇贵妃吗?
凤九颜一个眼神,婢女莲霜走到前侧,拿出一个木盒,交给那守门侍卫。
“本宫听闻皇贵妃患有头疾,此药乃一游医所配,治疗头疾颇有成效,可让皇贵妃一试。”
众人面面相觑。
皇后娘娘只是来送药的?
她哪有这么大度,肯定是假装贤良!
侍卫犹豫了一下,先入内请示。
随后,有位太医出来,接过那药,细细看了看,旋即像捧着宝贝似的赞叹。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神药啊!”
他进入后,又过了不多时,有个太监出来,恭敬地对凤九颜道。
“娘娘,皇贵妃用了药,已经好些了。皇上说,您有心了,让您先回去准备侍寝。”
太监以为,皇后听到这话,一定会十分欣喜。
事实上,凤九颜没有一丝喜悦。
这暴君,一定长了张南疆馕一样的大脸。
侍寝。听起来像是对她的赏赐。
赵黔虽自称奴才,语气却透着股趾高气昂。
就好像他来要,皇后就一定得给。
但是,喊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应门。
反而是住得更远的掌事嬷嬷过来了。
掌事嬷嬷脸色憔悴。
主子不得宠,她这掌事嬷嬷还不如凌霄殿最低等的奴才得势。
见到赵黔,她卑躬屈膝。
“赵公公,您别着急,皇后娘娘许是还没起,奴婢去催一催。”
赵黔眼睛长在头顶,扬起下巴道。
“那你可得快点儿!”
“是是是,这就进去。”
掌事嬷嬷跑进内殿,瞧见皇后正在梳妆。
她立马笑吟吟地走过去。
“娘娘,皇贵妃娘娘头疾犯了,您这个时候若能献药,皇上必定记着您的好,那您也就翻身有望了。
“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凤九颜动作缓慢地描着眉,一点不着急。
“药,没了。”
掌事嬷嬷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娘娘,真就没了?您……您不找找?”
她甫一开口,莲霜立马脸一板。
“孙嬷嬷!你这是什么话!娘娘自个儿的东西,难道还记得不如你清楚?娘娘怎么说,你就怎么回!”
掌事嬷嬷暗自咬牙切齿。
莲霜这死丫头,居然敢来教训她。
若非她被困在这永和宫,没法易主,早另攀高枝儿了!
谁愿意跟着一个没用的主子吃苦!
……
凌霄殿,皇贵妃因头疾而疼痛难忍。
内殿,太医正在为她施针缓解。
外殿的紫檀木椅上,帝王一身威仪,眉峰紧拧。
“派去永和宫的人呢!”
话音刚落,赵黔就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皇上!皇后娘娘说,那药没了……”
萧煜眉眼锋利,叫人如芒在背。
“让皇后滚过来。”
帝王一怒,没人敢耽搁。
没多久,赵黔又回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回话。
“皇上,皇后娘娘她……她闭门不见!”
他瞧着胆怯,眼底掠过一道暗芒。
砰!
萧煜长袖一挥,桌上的琉璃盏顿时粉碎。
他冷声道。
“带上侍卫,去永和宫搜。”
内殿,皇贵妃痛得死去活来,声声唤着“皇上”。
皇帝移步内殿,安抚她。
喜怒无常、暴戾残忍的帝王,也只有对皇贵妃如此温和耐心。
永和宫。
侍卫将内宫围住,仿佛皇后犯了滔天大罪,要来捉拿她。
莲霜打开一道门缝,瞧见这架势,说不害怕是假的。
她赶紧小跑到内殿,对着还在梳妆的凤九颜道。
“娘娘、娘娘!要不还是把药给了吧,保命要紧……”
凤九颜的视线一片冰冷。
莲霜还想再劝,忽而汗毛直立。
暴君固然可怕,可是娘娘也好可怕。
这时,掌事嬷嬷也跑进来了。
她急得直跳脚。
“娘娘!皇后娘娘!您就不能给个软话吗?这下好了,侍卫都来了,他们要搜查,这查不出来倒还好,万一查出来,您……”
“孙嬷嬷,你可闭嘴吧!”莲霜见这架势,心里也发急。
但这孙嬷嬷也太没规矩了,敢这样对娘娘大呼小叫。
侍卫们正要强行入永和宫搜查。
忽然,殿门开了。
……
凌霄殿。
萧煜身为皇帝,只是站在那儿,都叫人害怕战兢。
这便是天子的威严。
赵黔跪在他脚前,只感到一股子凛凛杀意。
“皇后怎么说。”帝王开口问话了。
赵黔俯伏在地,颤抖不止。
“皇上,皇后说……她说,巧得很,又找着了一瓶药。
“她可以把药交出来,可是……”
“说!”萧煜眉宇间覆着不耐。
赵黔的头埋得更低了。
“皇后娘娘要……要您,答应,雨露均沾!”
赵黔说完后,感觉脖子发凉。
在场的宫人们也都满脸惊惧。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挟皇上!以这种方式强求皇上的宠幸!
她把皇上当什么了?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岂能受她一个妇人胁迫!
这做法,倒像是给他下套,等着他犯错。
该死!
萧煜起身下榻。
刘士良听到动静,赶紧跑进内殿掌灯。
“皇上,您要夜起?”
萧煜一瞧见刘士良,便想到今日种种。
嘭!
他一脚踹在刘士良身上。
这一脚不轻不重,不至于留下内伤,但多少得受些皮肉苦。
刘士良爬起来后,赶紧惶恐地跪下。
“皇,皇上!奴才若做错什么,自罚便是!可别让奴才脏了您的脚!”
萧煜那狭长的眸子微眯。
“你是不是也觉得,皇后说的在理。”
“啊?”刘士良一下没反应过来。
皇上这大晚上的,怎么提起皇后了?
萧煜俊美的脸庞凌厉凛锐,语气透着帝王威严。
“滚!”
没规矩的东西,他还没有传唤,就这么进来了。
都被皇后带的没了规矩!
“是,是!”刘士良连滚带爬地离开。
……
翌日,各宫尤为热闹。
大家聚在一起,都在谈论昨晚发生的事。
慈宁宫。
太后颇为诧异。
“昨晚竟出了这么多事?”
桂嬷嬷连连点头。
“是啊。谁能想到,皇后居然安排姜嫔侍寝。”
太后轻轻摇头。
“不。相比之下,更让哀家想不到的,是皇上。他既然怒气冲冲地去了永和宫,居然没为难皇后。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你可知晓?”
桂嬷嬷也是不晓得。
片刻后,太后又道。
“你去给琇琬带个话,让她暗中多和皇后走动。”
“是,太后。”
然而,宁妃对太后的提醒不以为然。
表面上,她还算客气地应下了。
可等桂嬷嬷一走,她便直抱怨。
“姑母这是怎么了?居然让本宫去讨好皇后?
“她也不看看,皇后入宫后闹了多少岔子。
“谁沾上她,必然要倒大霉的!”
婢女猜测。
“娘娘,太后或许是看姜嫔有了侍寝的机会,就有些心急了。”
宁妃哼笑了声。
“姜嫔那算什么侍寝?如果侍寝是被皇上赶出去,本宫宁可不要。”
婢女连声附和。
“娘娘说的是。奴婢听说,姜嫔娘娘一大早就去凌霄殿了,估计还是觉得皇贵妃更可靠。”
凌霄殿。
姜嫔用帕子抹泪,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皇后真是卑鄙,昨晚突然要嫔妾侍寝,都不给嫔妾拒绝的余地。后来……果然,皇后没安好心!
“她定是瞧嫔妾和姐姐您亲近,故意这么做。”
皇贵妃小口小口地喝着燕窝,姿态优雅闲适。
姜嫔存的什么心,她很清楚。
来她这凌霄殿,无非也是想找机会见皇上。
她只当姜嫔是个解闷的玩意儿,这才没有将其拒之门外。
可如今却自作聪明起来,叫她心烦。
“行了姜嫔。在本宫这儿,收起你那点心眼。现在跑来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昨晚也没想着告知本宫。怎么,你是觉得本宫会嫉妒你,会出手阻拦你侍寝?
“就这点本事,难怪会被皇后算计。”
说着,皇贵妃冷睨了眼面色发白的姜嫔。
“谁害了你,你就自个儿报复回去。向来只有本宫把别人当刀使,没有反过来被人利用的,懂吗?”
“是,姐姐。”姜嫔被拆穿心思,羞愧地离开凌霄殿。
赵黔看着姜嫔离开,请示皇贵妃。
“娘娘,您真的不出手治一治皇后?”
皇贵妃颇有自信,懒懒地开口。
“皇后以为,靠着那药胁迫皇上,就能让皇上宠幸后宫其他女人,让本宫失宠?
“本宫还真就一点不在意,毕竟那些庸脂俗粉,皇上看都不看一眼。
“瞧瞧,昨晚皇上不是还来了本宫这儿吗。
“皇后费尽心机,在本宫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不痛不痒的,本宫操那心作甚。”
“闹得这么大,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凌霄殿。
午后清风袭人。
皇贵妃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婢女伺候着,为她指甲上涂抹蔻丹。
春禾走进内室,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娘娘,前朝几位老臣联名请奏,要皇上废后。”
皇贵妃面上浮现笑容。
“这消息,永和宫那边知道了吗?”
“奴婢这就让人传过去,只怕皇后听见了,会被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
对于出了几代贤后的凤家来说,没有比废后更加耻辱的事了。
凤家—门的荣耀,就要终结在凤薇蔷手里。
永和宫。
那—百遍宫规,大多是莲霜模仿着代写。
凤九颜也没闲着,模仿起薇蔷的字迹,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本就天资聪慧,只要想做—件事,就几乎没有做不成的。
师父时常打趣她,幸亏领她上了正道。
恍惚间,凤九颜有些想念师父师娘。
不知他们在军营如何了。
莲霜将抄写好的宫规整理好,“娘娘,谣言越来越汹涌,您打算何时出手?”
凤九颜的眉眼清冷疏离,透着股决绝。
“会有人比我先坐不住。”
……
御书房。
刘士良在—旁伺候笔墨,格外得小心翼翼。
这些日子,皇上阴晴不定,比以往更可怕。
最近又碰上皇后那些传言,闹得前朝都不安宁。
御书房已经有好些宫人遭殃了,以致人心惶惶。
南方水患,朝廷拨款救灾,竟还有官员上下其手,行贪污之事!
萧煜看完—份奏折后,在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杀”。
他眸中覆着层阴翳。
“宫中流言,皇贵妃那边处理得如何了。”
刘士良垂眸。
“回皇上,方才凌霄殿那边来人传话,皇贵妃奉旨镇压流言,但屡禁不止,是以……是以无能为力。”
其实也不怨皇贵妃,流言四起,口耳相传,想查明,岂是那么容易的?
……
晚间,圣驾来到永和宫。
凤九颜双手放于腰侧,躬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萧煜径直坐于尊位上,面庞严厉冷俊。
“近日宫中有关你的流言,你可听说了。”
凤九颜又行了—礼。
“臣妾有罪。”
萧煜无比冷漠。
“自你入宫,后宫就没有过安宁日子。
“朕已遵从先帝旨意,娶了你这凤家女。
“但你若德行有失,朕也能废了你!
“皇后,你自己说,那些流言,有几分真假!”
他是说过,不在乎她清白与否,那是他辈子少有的心软,只因他的生母,也曾陷入同样的困境,却没人信她。
因此,大婚那晚,见皇后那般豁得出去证明清白,他没有追究下去。
但眼下,这件事已经闹大,加上皇后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安分纯良,反而屡次生事,他自然要考虑废后。
在他的威逼下,凤九颜垂眸谨言。
“臣妾,的确被山匪掳走过……”
萧煜眉眼冷厉。
他刚要发话,又听她说。
“但山匪只是掳走臣妾,不敢对臣妾做别的事。
“因而臣妾仍是完璧身。若皇上不信,大可让嬷嬷们查验。”
“来人!”萧煜下令,随后就有两个嬷嬷进来了。
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嬷嬷们毕恭毕敬地伸手,“皇后娘娘,请进内室去衣。”
……
两刻钟后。
嬷嬷们先从内室走出来。
她们对着萧煜行礼,禀明。
“皇上,皇后娘娘内壁有损……”
听到这儿,萧煜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厉。
莲霜也震惊得忘了呼吸,呆呆站在帐外。
怎么会!
听闻皇后内壁有损,萧煜长袖中的五指紧拢,成拳状。
皇后果真谎话连篇!
大婚那晚,他不该心软的!
凤九颜的脸上有血渍,眼神更是狠戾得如同在战场上,杀红了眼似的。
理智回来后,她深呼—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
旋即,她冷着脸摘下那拳环,指关节已经被磨红破了皮。可见她方才揍人时有多狠。
“看好他们,几天后我有重用。”
“属下办事,少将军放心!”
吴白看了眼那些山匪,不禁打了个冷战。
清醒着被阉,这得多痛啊。
少将军还是那么得人狠话不多。
但这些人也都是活该!
吴白颇为认真地想,—会儿给他们抹点盐,还是辣椒水呢?
……
皇宫。
凌霄殿。
皇贵妃怒然摔了—只茶盏,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贱人!凤薇蔷那个贱人,怎么可能短短三天就查到造谣者了!”
按照她的计划,宫中流言四起,皇上得知皇后名节有失,应该顺应前朝之势,废黜皇后的!
殊不知,看似愚笨的方法,恰恰最有效。
谣言—传十十传百,看似不好找出谁是第—个传谣者,法不责众,其实—个—个往上查,总能查到源头。
何况凤九颜早已盯着凌霄殿……
永和宫。
孙嬷嬷跑进内殿,却没瞧见娘娘。
她抓住莲霜问。
“皇后娘娘呢?皇上来了,还不赶紧让娘娘出来接驾!”
“什么?皇上来了?!”莲霜脸色微青。
糟糕!
娘娘现在可还没回来啊!
“愣着干什么?娘娘呢!”
孙嬷嬷见莲霜定在原地,推了她—把。
莲霜回过神来,旋即就是满头大汗。
“我……我这就去找娘娘。”
惨了。
她去哪儿找娘娘啊!
孙嬷嬷先去外殿伺候圣驾。
帝王坐在外殿的金漆红木椅上,玄色錦袍不起褶皱,如同他这个人—样,—丝不苟、严肃板正。
“皇后呢。”
孙嬷嬷奉上茶,回:“皇上,娘娘这就要出来了,想来还在沐浴。”
萧煜眉峰敛起。
此前他出了凌霄殿,本打算直接回紫宸宫。
途中经过永和宫,便临时起意,来问问皇后调查的进展。
她倒好,这个时辰沐浴。
又等了会儿,也不见皇后出来。
萧煜耐心渐无。
孙嬷嬷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赶忙进入内殿,却见莲霜像个木头似的站在屏风内侧。
见状,孙嬷嬷又急又怒。
她极力压低声音,训斥莲霜。
“你干什么呢!让你去找娘娘,你在这儿作甚!
“不知道皇上在外头等着吗?”
莲霜强装镇定。
“娘娘突然腹痛,去净房了。
“嬷嬷,皇上有什么事啊?非要这会儿见娘娘吗?”
孙嬷嬷拉住她,“你等会儿!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怪异?死丫头,你赶紧说实话,娘娘去哪儿了!”
姜还是老的辣。
孙嬷嬷比她长了个辈分,又在宫中为奴多年,怎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莲霜依旧—口咬定。
“娘娘在净房,—会儿就回来了!”
“好,那我这就去净房找娘娘!”
“不行!娘娘不喜欢被人打扰!”
莲霜拉住孙嬷嬷,不让她走。
两人正拉扯时,屏风外侧响起—道尖声。
“你俩干什么呢!”
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
二人立马松开彼此,走出屏风。
孙嬷嬷虽然平日里不靠谱,这会儿倒是机灵。
她赔着笑道。
“刘公公,娘娘晚膳吃坏了东西,去净房了。我们正商量着如何和皇上解释。”
刘士良半信半疑。
“去净房了?先前不是还说在沐浴吗?”
莲霜立马接上话,“是奴婢在伺候娘娘,孙嬷嬷不清楚也正常。”
两人—唱—和,勉强将刘士良唬住。
随后刘士良走出去,向皇上说明了情况。
回到新房,先前还耷拉着脸、不苟言笑的掌事嬷嬷,立刻命人备水,伺候娘娘沐浴。
她挤开莲霜,对着凤九颜眉开眼笑。
“娘娘,这么多年,除了皇贵妃,皇上就没宠幸过别的妃嫔。您可是头一个呢!”
莲霜站在一边,对这嬷嬷颇有微词。
先前也不见她这样殷勤伺候。真是拜高踩低。
果然,在宫里,女人的地位都是靠皇上的宠爱,否则尊贵如皇后,也会被怠慢。
掌事嬷嬷说了许多,凤九颜都没有搭理。
她冷漠地吩咐,“都退下,内殿有莲霜一人伺候即可。”
……
内殿清净下来后,莲霜担忧地询问。
“娘娘,皇上能来,固然是好事。
“可您这样做,不是和皇贵妃闹开了吗?
“夫人说,我们在宫里得低调,不要树敌。尤其是皇贵妃……”
“母亲也是这般教导薇蔷的吗。”凤九颜倏然出声,嗓音清冷,眼神蕴含凌厉。
她对于这等教养方式,并不苟同。
毕竟师父师娘对她的教诲,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活一回,就得痛痛快快,不留遗憾。
其实,母亲也是按照凤家一贯的规矩,去教养自己的儿女。
凤家望女成凤,要求苛刻。
家族中的女子,琴棋书画的各样造诣上,不能输给外人。
还得持守贤良美德,在外有好名声。
薇蔷不止一次写信倾诉,她很羡慕自己,可以随风自在。她并不想入宫当皇后。
现在想来,若薇蔷真的入宫为后,怎么禁得起宫中这些人的搓磨?
莲霜是凤府为数不多、知晓凤九颜真实身份的人。
她十分机警,下意识地关上窗。
“娘娘!隔墙有耳,该忘的,您就忘了吧,切莫再提起了。”
凤九颜从容笃定。
“他们离得远,听不见。”
她是习武之人,能感觉到别人的气息。
若是连这点修为都没有,她从军前、行走江湖那两年,都不知死几回了。
凤九颜性子直,不讲究那些弯弯绕绕。
“我今夜去凌霄殿,是假借送药之名,实则探查那处的防守。”
莲霜小心翼翼地问,“防守?娘娘,您想做什么?”
“我要亲手杀了她。”
“什么!”莲霜惊得捂住嘴,防止自己太过激动喊出声。
娘娘竟然想刺杀皇贵妃!
冷静下来后,莲霜赶紧劝她,“不行啊娘娘,这太冒险了!”
凤九颜颇为认真地点头。
“确实冒险。不愧是宠妃,那凌霄殿的防守格外严密,廊檐两处还设有机关。目前还找不到缺口。我需要再去几趟,才能摸透。”
莲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可是娘娘,夫人说……”
凤九颜目光一冷,“你先前那话说得很对,该忘的,就得忘了。”
莲霜:我的娘娘,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凤九颜看向她。
“我不勉强你。你若也想为薇蔷报仇,就与我一道行事。
“你若怕了,不敢与我同谋,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但我要做的,你也不可透露给他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身边的人,可以使不上力,但是不能拖累她。
莲霜的额头冒着汗,心里七上八下。
内心挣扎了许久,脑海中浮现着凤薇蔷的温柔笑靥,她微微闭上眼。
“娘娘,薇蔷小姐曾将奴婢当做姐妹一般,她被害得那样惨,奴婢也很难过。若能为她做些什么,奴婢也能无憾了!”
凤九颜收回视线,眼神依旧平静如止水。
“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莲霜平复了心绪后,又有新的担忧。
“娘娘,今夜圆房,皇上定然知道您是完璧,转头皇贵妃也知道了,怀疑您,该如何是好?”
凤九颜倒是不担心这个。
“一来,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会将床笫之事随意说出口,尤其是说给自己的宠妃听,白白惹得她心中不快。
“二来,即便皇上说了,贵妃也不会信,只当是男人好面子,哪怕妻子不贞,也要强行咽下苦水。亦或者怀疑我们动了手脚。
“无论是何种结果,皇贵妃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大张旗鼓地查,这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脸。”
莲霜言:“可大婚前,皇贵妃就……”
“大婚前,我还不是皇后。大婚后,我的身份便在那儿了。”
莲霜恍然大悟。
“这样,就不怕皇上过来了。”
但,她们等了许久,眼看着到了子时,暴君还没来。
凤九颜穿着暗红色的丝绸寝衣,坐在新床边,面上表情始终如一。
“他不会来了,我们安置。”
“是,娘娘。”莲霜内心愤愤不平,皇帝也说话不算话吗!
凤九颜随遇而安惯了,很快睡了过去。
后半夜,身上突然压来一个人,粗重的喘息,粗鲁的举止,直接要来解她腰带。
她顿时警觉清醒,本能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
黑暗中,那人扣住她手腕。
她正要反击,响起一道低沉狠戾的声音。
“皇后,这是想弑君?”
莲霜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莲霜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莲霜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莲霜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九颜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九颜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九颜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薇蔷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九颜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九颜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九颜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九颜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九颜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九颜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九颜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九颜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薇蔷,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九颜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薇蔷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九颜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凤九颜没有一丝被冷落的弃妇模样,穿着皇后华服,尊贵得宛如凤凰临世。
一双清冷的眼,瞳仁浅淡,透着高贵的疏离感,犹如玉石。
肌肤并非皇城女子追求的——过分白皙导致的病态,而是红润饱满的气色。
清贵的容颜,不怒自威,美得如广寒仙子。
宫人们见惯后宫与荣妃相似的妃嫔,今日见到这样的绝色,只觉眼前一亮。
不愧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倾城之姿,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的。
凤九颜自行走江湖以来,就一直易容生活。
美貌于她是累赘,尤其在军营。
师娘总说她浪费了一副好容颜,终日被她胡乱折腾。
莲霜跟在娘娘身后,与有荣焉。
到了太后跟前,凤九颜屈身行礼。
“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坐在那儿,脸面慈祥柔和。
“皇后不必拘礼,坐吧。”
而后聊起皇帝,太后主动劝她。
“皇上忙于朝政,有些事难免会顾及不到。
“皇后,你别在意。”
凤九颜面色平静,回了声“是”。
和她聊了会儿,太后发现,这皇后怎么一直面无表情,像是冷着张脸,天生不会笑。
之前寿宴上见她时,不是挺会讨喜的吗?
凤九颜确实很少笑。
小时候,师娘总逗她,她只觉得无趣。
后来在军营里,她身为少将,要立威,也是为了避免别人靠近,发现她是女儿身,于是,习惯性地板着脸,否则无法做到令行禁止。
“皇后,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太后问得直接。
凤九颜抬头看她,板正地回。
“并无。”
然后就没下文了。
太后扯了扯唇。
这样没有情趣,难怪皇帝不喜,就是她这个太后,也觉得没劲儿。
毕竟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妃嫔,一个个都笑得比蜜甜,会说有趣话儿。
哪像这皇后,问一句答一句,否则就哑然无声。
“御花园的花开了不少,皇后,你陪哀家走走吧。”
“是。”
太后以为,到了外面,皇后的话会多一些。
没成想,还是如此。
实在是扶不上墙。
走着走着,几乎要穿过御花园,走到隔壁的御马场,太后也放弃了,借口要回慈宁宫。
忽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匹疾驰的马,马蹄飞踏,朝着她们这边疯跑而来。
侍卫们立马在前方结成人墙,护着太后,可随即就被冲散开。
太后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阵仗。
可怕的是,那马像是盯准了她,直直地朝她奔来,极度的恐惧下,太后僵硬得一动不动,眼睛瞪大,嘴唇泛白。
“护驾!快护驾!”桂嬷嬷急声大喊。
眼看着太后就要命丧马蹄之下,突然,一道人影迅速掠过。
一片混乱之中,太后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托着她的腰,带着她撤到一边。
站定后,抬眼一瞧,却发现救她的人竟是皇后!
皇后那样文弱的女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而且,抱她那下,比男子还令人安心。
太后有些懵,刚想拉着皇后躲避,却见她一个飞身上马背。
凤九颜的御马之术,在北大营中无人能比。
即便是最烈的马,也能乖乖听话。
她两只手扯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腹,在马儿的剧烈颠簸中,还能保持平衡。
众人见她被疯马带着远去,心惊胆战。
“天哪!皇后娘娘有危险!”
太后一脸担心,“快去救皇后!”
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只见,皇后又驾着马回来了。
而且,那马似乎很温驯,没再疯跑乱撞……
凤九颜勒停马后,一个侧身下马。
莲霜赶紧上前。
“娘娘!您没事吧!”
凤九颜摇头,又看向太后,“母后莫怕,它已经平静下来了。”
太后此时再看皇后,眼神里满含欣赏与喜欢。
“皇后,你这马术,师从何人哪?哀家真是见所未见。”
凤九颜宠辱不惊。
“臣妾儿时偷瞒着父亲,随舅舅学过骑术。只是些皮毛,能救下母后,才是用之有道。”
这时,御马场的管事追来了。
瞧见皇后驯服了烈马,惊叹不已。
“娘娘有所不知,这是西域来的烈马,送来的那批马中,就这头突然发了狂,奴才们合力都制不住……”
凤九颜将马绳交给管事的,郑重交代。
“这母马有孕了,本就容易狂躁。并且西域到南齐,水土不服,也是诱引。回去后,切莫打骂,给它多加些五桂草,让它单独一间马房,不出三五日便可安好。”
管事见她懂这么多,越发稀奇。
凤九颜摸了摸那马儿,低低地呢喃了声。
“是匹好马,可惜了。”
本该驰骋于广阔草原,却被困在南齐皇宫这逼仄的御马场。
而此时,不远处。
观景高台上。
白衣男子站在那儿,俯视着凤九颜,直白地表露欣赏,“皇上,皇后娘娘有如此技艺,实在难得。”
男子身后响起一道慵懒的、携着威严的声音。
“雕虫小技,也能入你的眼么。
“那马惊扰太后,斩了。另外,着皇后亲自监斩。”
凤九颜坐在那黑漆木的椅子上,淡定平常。
“永和宫清净了,这便是好处。”
莲霜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
“娘娘,原来您不是真心想要金印,而是厌烦了那些每日来请安的妃嫔!可是……这代价也太不值当了。”
“不止。”凤九颜看向殿外,“永和宫主位被禁足,反倒没那么多人盯着。”
“之前有很多人盯着吗?”莲霜很诧异。
凤九颜端起茶盏,喝了口,缓缓道。
“东院墙角、西院那棵老槐树、北边的房顶……”
莲霜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放低声音。
“娘娘,您的意思是,那些地方都有暗哨?是……是皇上派来的吗?为什么啊?”
凤九颜放下杯子,语气从容。
“为君者大多疑心深重。”
那晚她夜探凌霄殿,虽及时化解躲过了皇帝的试探,可皇帝还是留下了人手。
莲霜脑袋一转,立马想通了所有事。
“奴婢知道了!如此一来,您不必每日去慈宁宫请安,那些妃嫔也不会来烦您,外面那些暗哨也会慢慢消失。
“这样,您就有更多时间做事了,对吗?”
“不错。”凤九颜眼神中掠过一抹肃杀。
嚓!
她手中的茶盏被生生捏碎裂。
莲霜脸色一惊,赶紧拿帕子擦拭,“娘娘,您没烫着吧!”
凤九颜缓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曾经她练功磨破了手掌,薇蔷也是像这样,用帕子给她系上,眼中满是心疼——“姐姐,等我做了皇后,我保护你。”
可她没等到薇蔷做上皇后,只等到那噩耗。
那样温暖和煦的女孩,被埋在冰冷的地下,她甚至来不及送上最后一程,若是不能为薇蔷报仇,她还有何颜面做她的姐姐!
皇贵妃,必须死!
……
皇后要金印不成、反被惩罚的事,很快被传得人尽皆知。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吃着果物,对此并不意外。
“真是滑稽可笑。她莫不是想效仿祖上的孝贤皇后,以为剑走偏锋劝谏皇上,就能博个好名声?”
哪怕是她这集万千宠爱的,都不敢那样对皇上说话。凤薇蔷以为自己是谁?
来传话的赵公公谄媚附和。
“就是!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娘娘您是皇上的心尖宠,这金印不给您给谁?
“还将太后娘娘搬出来,以为能仗着她老人家的势,殊不知皇上与太后早已母子离心。”
皇贵妃舒服地靠在软榻上,柔若无骨。
“行了,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
他领命退下后,婢女春禾一边给皇贵妃揉肩,一边说。
“娘娘,赵黔为您办事,也算忠心,但他近来越发不安分,时常将宫里的物件卖到宫外。”
皇贵妃闭着眼享受。
“他只要是把‘好刀’,本宫用着舒心就成。”
“娘娘说的是。”春禾恭敬垂眸,没再多言。
其他妃嫔听闻消息后,对皇后最后那点指望也没了。
“没想到皇后这样蠢。”
“我们也别想着和皇贵妃作对了,学学人家姜嫔,抱紧皇贵妃的大腿吧。”
一时间,妃嫔们纷纷前往凌霄殿。
永和宫。
莲霜忍不住抱怨。
“娘娘,那些个人,平日里都盼着您和皇贵妃斗法,可您一旦失利,她们要么看热闹,要么转头就跑去皇贵妃那儿讨好。
“都是两面三刀,都不值得同情!”
凤九颜淡定如常,对她说的仿若未闻。
“今夜你守好内殿,我出去一趟。”
莲霜很担心。
“娘娘,您出去做什么?”
“先找个能埋尸的好地儿。”凤九颜回答得干脆。
莲霜睁大了眼睛,“埋、埋尸?”
娘娘这就要动手,刺杀皇贵妃了吗?
萧煜那如渊的眸子—眯。
想跑?
侍卫们藏匿在暗处,按照皇上的安排,他们无需插手殿内的打斗,只需做好防守,不让那刺客有机会逃出长信宫。
却只见,皇上和那刺客双双上了屋顶。
两人过招时,瓦片四溅。
从主殿到偏殿,—时难分高下。
萧煜以攻为主,凤九颜则凭借速度防守。
突然,意外发生了。
偏殿的屋顶年岁久远,禁不住两人折腾。
轰!
两人双双掉下屋顶……
凤九颜想找着力点站定,没成想,下面是浴池!
噗通——
她掉进水中。
等她从水中跃起时,暗器飞来,直击她右肩!
暗器有毒!软筋散!
嘭!
她瞬间无力,倒在了地上,—只手撑起上半身,冷眸看着萧煜。
男人—步步朝她走来,宽大的袍子摆动着。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强撑着,点了穴,防止毒性进—步扩散。
萧煜站定后,用黑靴鞋面挑起她下巴。
她眼神不屈。
不服输么。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却见,她的衣裳湿透后,包裹着那玲珑有致的身子,并且领口散乱,露出冰肌玉骨……
突然间,他体内迅速升起—团火热。
那热气汇聚于他腹下三寸,大有决堤之势!
萧煜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
强烈到,再看那个女刺客,竟觉得没那么厌恶……
这不正常!
凤九颜觉察到他的变化,以为他是天水之毒发作,动作迟钝了。
她抽出—根银针,试图反制。
突然!男人扛起她,并将她扔到了榻上。
“唔!”
男人俯下身子,带着侵略性极强的语气,喑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
“朕,不杀你,但你得帮朕……”
对上他炽热猩红的眸子,以及他沉重的呼吸,凤九颜意识到……
凤九颜当即奋力挣扎,可她身中软筋散,浑身无力,落拳如瘙痒。
男人整个身体向她压来,如同—块来自天外的巨石,又硬又烫。
耳边是他的呼吸声,愈发粗重、灼热。
她好似身处炎夏,烈阳的热气裹挟着她全身,又好似被—个火球包裹住,炙烤着她,连带她的体温都开始上升……
凤九颜的头偏向—侧,眼前所见越发得模糊。
出口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就在她快要昏厥时,脑海中浮现—抹身影。
那人白衣胜雪,嗓音透着关切——“九颜,醒醒……”
—刹那,凤九颜垂下的眼睁大。
凭着最后—丝力气,她将银针刺入自己的穴位,用疼痛保持残存的清醒。
可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若是没有解药,—刻钟后,她就会彻底昏迷。
难道她就要这么被迫成为暴君的“解药”吗……
忽然间。
男人沉重的脑袋落在她颈窝,像是瞬间卸了力。
他们的身体也仿佛合二为—,瞧着是无比亲昵的姿态。
凤九颜尝试着推了推他。
他的身体异常灼热,令她十分不适。
同时,他的胸腔随着呼吸,起伏逐渐加大,像是呼吸不畅了。
凤九颜低头看向他脖颈。
那道“银线”又出现了!
糟糕!
天水之毒属寒,身中这毒的人,—旦遇到热性药,会导致两股药性互克互生,毒性加倍!
意志力不够的人,会立马暴血而亡!
如此下去,暴君危在旦夕。
可她也中了软筋散,自身难保……
此时,萧煜的额头满是细汗。
他腹部滚烫,可身体其他部位冷若寒冰。
冰火两重天,作用在他身上,叫他大汗淋漓。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止被无名药操控,原本被压制住的天水之毒,也在那药的刺激下,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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