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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乔念萧衡全文免费

乔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乔念与明王是认识的。毕竟德贵妃与林夫人乃是手帕交,所以她们的孩子自幼便时常一起玩耍,可明王到底是个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与之玩耍起来时总会有所顾忌。后来几人年纪都大了,明王课业繁重,又不能经常出宫,与他们玩的就少了。所以关系算不得太好,只能说是认识。乔念入了浣衣局之后还见过明王一次,只是那时候她穿着一身宫婢的衣裳,跟在嬷嬷的身后跪地行礼,明王应当是没瞧见她。而眼下明王就坐在德贵妃的身旁,一身素净的锦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格外儒雅。他身形高大,哪怕是坐着也比德贵妃高了一个头。明王长得像皇上,五官硬朗,唯有一双眼眸像极了德贵妃,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有时还透着一股子慈悲与怜悯。正如此刻,他看着乔念,眸中的怜悯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乔念很不喜欢这样的...

主角:乔念萧衡   更新:2024-12-07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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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念萧衡的女频言情小说《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乔念萧衡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乔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念与明王是认识的。毕竟德贵妃与林夫人乃是手帕交,所以她们的孩子自幼便时常一起玩耍,可明王到底是个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与之玩耍起来时总会有所顾忌。后来几人年纪都大了,明王课业繁重,又不能经常出宫,与他们玩的就少了。所以关系算不得太好,只能说是认识。乔念入了浣衣局之后还见过明王一次,只是那时候她穿着一身宫婢的衣裳,跟在嬷嬷的身后跪地行礼,明王应当是没瞧见她。而眼下明王就坐在德贵妃的身旁,一身素净的锦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格外儒雅。他身形高大,哪怕是坐着也比德贵妃高了一个头。明王长得像皇上,五官硬朗,唯有一双眼眸像极了德贵妃,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有时还透着一股子慈悲与怜悯。正如此刻,他看着乔念,眸中的怜悯几乎快要溢出来了。乔念很不喜欢这样的...

《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乔念萧衡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乔念与明王是认识的。

毕竟德贵妃与林夫人乃是手帕交,所以她们的孩子自幼便时常一起玩耍,可明王到底是个皇子,身份尊贵,他们与之玩耍起来时总会有所顾忌。

后来几人年纪都大了,明王课业繁重,又不能经常出宫,与他们玩的就少了。

所以关系算不得太好,只能说是认识。

乔念入了浣衣局之后还见过明王一次,只是那时候她穿着一身宫婢的衣裳,跟在嬷嬷的身后跪地行礼,明王应当是没瞧见她。

而眼下明王就坐在德贵妃的身旁,一身素净的锦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格外儒雅。

他身形高大,哪怕是坐着也比德贵妃高了一个头。

明王长得像皇上,五官硬朗,唯有一双眼眸像极了德贵妃,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有时还透着一股子慈悲与怜悯。

正如此刻,他看着乔念,眸中的怜悯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乔念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

可明明不是。

“快起来。”德贵妃上前来,亲自将乔念扶起,“你娘昨日才派人传信与我说起此事,也真是晚了些,要不前两日我就拉着你多说会儿话才对。”

乔念垂着眼眸没说话,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可事实上,她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夫人看着德贵妃如此喜欢乔念,心里也高兴,视线不禁落在一旁的明王身上,见他一双眸子始终盯着乔念,心中越发欢喜,忍不住开了口,“明王殿下生得真是越发俊逸不凡了。”

闻言,明王这才站起身对着林夫人拱手作揖,“婶娘谬赞。”

一声婶娘,倒是一下子将几人的关系都拉近了。

德贵妃与林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瞧出了满意的神色。

但乔念却想不明白,德贵妃明知道她不是侯府嫡女,甚至连庶女都算不上。

而她先前又在浣衣局待了三年,平白背上了个奴婢的身份。

明王如此高贵,要哪家的贵女没有?

德贵妃怎么会对她满意呢?

但德贵妃又的确是有心撮合的,只见她冲着明王使了个眼色,“祈儿,带念念去御花园逛逛。”

这是在给二人创造独处的机会。

明王恭敬应下了,便是冲着乔念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乔念便回以一礼,跟着明王离去。

是一前一后的那种跟。

她就跟在明王的身后,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以至于一路上明王都没有机会与她说上一句话。

直到入了御花园。

御花园一年四季都有花绽放,这冬日里开的自然就是梅花。

明王走到了一株赤梅前,伸手折下一枝送到了乔念的面前,“本王记得你喜欢赤梅。”

能记得她喜好的人真的很少,哪怕如今乔念已经不喜欢了,还是双手接过,应了声,“多谢王爷。”

“你不必与本王如此客套生疏,左右,不出三个月你便会是本王的王妃了。”

明王淡淡笑着,说出的话却是让乔念震惊不已。

三个月?

她惊讶地瞪着自己的眸子,这么快吗?

就见明王笑意渐浓,“既已封王,那自然是要回去封地的,三个月后本王便会离开此处去往菰城,到时你也会跟着本王一起去。”

乔念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今日进宫是为了见自己未来的夫君,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见面就要成亲了?

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

看着乔念呆愣的样子,明王只觉得好笑,忍不住宽慰道,“放心,菰城位于江南,那边风景秀丽,哪怕是入了冬也不会像京中这样冷,到时候你的冻疮就不会再复发了。”

乔念没料到明王居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冻疮,她下意识地将手藏进了衣袖中。

明王只当没有看到,继续道,“菰城盛产丝绸,到时候你会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菰城的毛笔也是一绝,本王知道你写得一手好字,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此时此刻的明王在乔念看来就像是首饰铺里的小二,正极力地与她推销着什么。

这样热情的样子,叫人实在看不懂。

乔念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不知民女可否问殿下一个问题?”

明王微微点头,“自然。”

“殿下一表人才,又如此尊贵,朝中贵臣之女无数,样貌才华在民女之上的比比皆是,不知……为何是我?”

听着乔念这样问,明王的眸中有一丝阴暗一闪而过。

却见他扬着和煦的笑容,应道,“自然是因为婶娘的提议,而本王又恰好要选一名王妃。”

乔念一双清亮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明王。

哪怕林夫人与德贵妃交情颇深,可事关明王的婚姻大事,德贵妃又怎会只顾及什么姐妹情分呢?

正如她方才所言,明王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没有?

就是当今宰相的嫡女,明王也是能娶的。

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这个身份如此离奇难堪的了?

她可是前几日还被折辱了一番呢!

她这样的身份,万不该配如此尊贵的明王。

明王垂下了眸来,长长叹了一声,“若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便是母妃喜欢你。”

明王的话,惹得乔念又是一愣。

却见他再次抬眸看向了她,眸中那一丝柔情熠熠生辉,“那日你进宫送完衣裳之后,母妃便一直念叨着你。你与她说的那个宫婢不出一个时辰就被她调来伺候了,老实说,本王还从未见母妃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过。”

那个宫婢柳娘,乔念今日也远远瞧见了,的确是在德贵妃的寝宫做着清扫的活。

乔念眉心微拧,的确没想过贵妃娘娘会如此上心,心中也颇为感激。

却不料,明王竟是忽然朝着乔念又靠近了一步。

他生得高大,原本她就需要抬头看他,这会儿他那高挑的身型压下来,倒是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去了。

却听那道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而且,本王也早已钟情于你。”

乔念大惊,猛地抬头看向明王,旋即落入一双温柔似水的眸中。

这距离,太近了。

近得让人一时乱了方寸,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瞬,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利刃刺破了这一切。

“臣,见过明王殿下。”

竟是萧衡!


萧衡周身的气场陡然阴沉了下来。

“你当真要嫁给他?”

低沉的声音带着冷冽。

乔念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语气平静,“是。”

“哪怕他是个残废?”

萧衡的话,令得乔念沉默了下来。

见状,萧衡以为她是不知道,当下便又道,“你可知他……”

“我知道。”乔念打断了萧衡,她知道萧衡接下来要说什么。

方才的领路宫女是柳娘,那些她之前不曾知道的秘闻,柳娘都悄悄与她说了。

萧衡愣住了。

她知道,却依旧执意要嫁?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微哑,“若你是因我之前那番话,我可以去找林夫人……”

他以为她是因为他说过,得她先嫁了人才能迎娶林鸢。

可谁知乔念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了,“不是因为将军你。是我想要嫁给明王。”

是因为祖母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太久,是因为侯府不是她往后的归宿,是因为她得为自己寻一条出路。

因为很多,唯独不是因为他。

“念念……”萧衡的语气莫名就软了下来,几乎是用一种乔念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的语气唤她。

以至于,她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跳。

她明白自己曾经那般深刻地爱慕过萧衡,爱到不惜一切,爱到可以为他豁出去性命。

也更加明白,她如今需要爱的,是她自己。

“萧将军。”她回以克制疏离的称呼,“您与林姑娘才是良配。”

所以眼下,萧衡应该是去安慰他那位因林烨而伤心难过的未婚妻,而不是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将她堵在这一方小小的山洞中,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凭白撩拨她那颗早已死透的心。

萧衡就这么看着她的眸子,那双自己曾无比熟悉的眼眸中依旧映着他的脸,可,凉薄如斯……

他知道自己是该放手了。

否则被人发现他二人在洞中这样的姿势,定是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若就这样松了手,他又如何能甘心?

“乔姑娘,有人来了!”

假山外头忽然就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

乔念一下就听出来了,是柳娘。

她心下一惊,忙又推了萧衡两下,只是萧衡依旧身形不动,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乔念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惊慌,她忍不住低声质问,“萧将军是嫌我如今的境地还不够惨吗?”

萧衡的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那只禁锢在她腰间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乔念忙不迭地从假山的山洞里钻了出来。

柳娘立刻上前,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鬓。

恰巧一名小太监路过,见到乔念便躬身行了礼。

乔念回以一礼,这才跟着柳娘继续往宫门口去。

小太监也继续走自己的路,可没走多远,他腰间一枚小小的玉佩落在了地上。

他俯身拾起,再抬头时却见远处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快步离去。

小太监心下狐疑,方才一路而来并未瞧见那位萧大人啊!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莫名的,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假山上,想到方才的乔姑娘,小太监心中不禁有了几分猜测。

却也没有再细想,自顾忙自己的去了。

与此同时,早早离宫回到侯府的林侯爷冷着一张脸便踹开了林烨的房门。

林烨这会儿刚醒,林鸢正坐在一旁喂他喝药,被林侯爷这一脚惊得手中的汤药都洒了出来,烫得惊呼了一声。

林烨的心都跟着一抽,而林夫人也已经急匆匆地跑上前来,拉过林鸢的手,无比心疼道,“哎哟,快,快跟娘去上药!”

说着就要拉着林鸢往外去。

可林鸢却不肯走,眼泪扑朔朔地往下掉,“我不去,爹这副样子定是要责罚阿兄,我得留下来保护阿兄。”

林侯爷被林鸢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心软了几分。

林烨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

脑海中全是乔念当着众人面,说他三年前就已经死了的画面。

他不禁想,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

同样是他的妹妹,一个为了他连受伤都不顾,一个却能那样狠心对他……

却听林侯爷忽然低喝道,“他不该罚吗?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妹妹打成那样,你还是个人吗?你就是个畜生!”

今日林烨的举动哪里是在惩罚乔念,分明是将侯府的脸面都踏碎在了地上。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他侯府养了十五年的女儿与他们养出了仇来,其中的是是非非在经过众人的口舌之后,又能留下多少好话来?

林烨自知理亏,“儿子也是被气糊涂了。”

“再糊涂也不能将人打成那样啊!”林夫人搂着林鸢,想到乔念后背渗血的样子,心头终究不忍。

林鸢却道,“可是阿兄已经知错了,王爷还将阿兄打成这样,爹,娘,你们就不要再怪阿兄了!”

林鸢的话让林侯爷夫妇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林烨的背上。

想到林烨被送回来时的样子,二人心中到底也还是不忍心的。

林侯爷却还是冷着脸道,“多亏皇上并不怪罪,你受点伤也好,好好待着反思一下何故如此冲动!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让老夫日后如何能放心将整个侯府都交给你?”

林烨沉默着,不发一言。

林夫人这才道,“好了好了,烨儿应该知错了。”

林侯爷重重叹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林夫人也搂着鸢儿往外走,“鸢儿乖,娘带你去上药。”

林鸢却还是连连回头,担忧地看向林烨。

林烨便冲着林鸢扬起了笑脸来,不叫这个妹妹担忧,直到房门被关上,他的笑脸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伸手从床褥下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一把刻刀和一根木头。

想着先前乔念在法华寺控诉他的那番话,林烨不禁撇了撇嘴。

不过就是一根发簪罢了,他再给她刻一根就是,有什么好记恨的?

还有那夜明珠,他前段时日听说东海那边又发现了一颗新的,比之前的还要打上一圈,大不了等他伤好了就再去一趟。

都是些身外物罢了!

哪有她这样没良心的,竟还咒着他去死?

林烨一边刻着,一边想,等这根发簪送到乔念面前时,乔念定是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

这般想着,他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却不料那刻刀一时失手,将他的食指硬生生割下一块肉来。

鲜血如注。

他忙捂住了受伤的手指,痛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却见,那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尚未雕刻的木头上。

一股莫名的不安就这么蔓延了开来,席卷全身……


而另一边,乔念丝毫没有理会林烨到底跟林夫人说了些什么。

她急着去看老夫人。

比起昨日,老夫人的情况好了不少,乔念来时,老夫人正在苏嬷嬷的服侍下喝着药。

那药应该是极苦的,老夫人喝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可一见到乔念,她便特意舒展开笑意,“念念来啦!”

“祖母。”乔念行了礼上前,坐到了老夫人的床边,“祖母今日感觉如何?”

“好些了。”老夫人笑着,温柔地伸手轻抚乔念的脸颊,“可是吓坏了?”

乔念连连摇头,“祖母没事就好。”

看着她眼圈发红的样子,老夫人当真是心疼,却又想到了昨夜林夫人来说的那番话,便是问道,“你这是刚从宫里回来?”

乔念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也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愣,沉默着点了点头。

却听老夫人道,“你不必顾虑其他,若你不愿意,别说是明王,就算是德贵妃亲自来了,祖母也能帮你拦着。”

祖母自然是什么都向着她的。

乔念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看着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以孙女如今的情况,能嫁给明王已是莫大的福气,祖母不必担心,孙女是愿意的。”

“你是真的愿意才好!”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祖母就怕你是想哄着祖母高兴才急匆匆地找个人嫁了,念念,这可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的!”

整个侯府里,只有老夫人会将她的婚事真的当成一间大事。

乔念忍不住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紧紧抱着老夫人,“祖母放心,念念是真的愿意的。”

只要能让祖母开开心心的,不再为她的事情而烦忧,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余下的几日,乔念每日都会陪着老夫人。

在她的陪伴之下,老夫人整日都是开开心心的,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而林烨也真的没再来找过乔念。

乔念觉得,若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如此就好了。

偏偏天不遂人愿。

初八那日一早,乔念连早膳都还没吃完就听凝霜不情不愿地来禀报,“小姐,二小姐又来了。”

一个‘又’字,可见凝霜如今有多不待见林鸢。

乔念也皱了眉,还不等开口就听凝霜道,“奴婢已经跟二小姐说过了,我们芳荷苑外头的荷花池水深危险,让她有事就跟奴婢说,可她非说要见到小姐才行。”

水深危险这四个字,应该是凝霜故意讽刺林鸢的。

乔念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声,“她到底是这侯府嫡亲的小姐,你上回也瞧见了我如今在这府里是个什么地位,你若真惹恼了她,我是护不住你的。”

可听着乔念这番话,凝霜反倒是一脸高兴,“小姐要护我?那小姐这是真心接纳我了?”

这丫头!

乔念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想着,就算她是林烨的人,可能在关键时刻护着自己也十分难得了。

护着她的,她都会回以真诚。

是以眼下看着凝霜半点都抓不住重点的模样,乔念还是松了口,“让她进来吧!”

“好!小姐放心,我一定紧紧跟着二小姐,免得她又一不小心落了水!嘻嘻!”凝霜嬉笑着就出了门去,看上去果然是一点都没将她的话给听进去。

乔念无奈叹息了一声,这才收拾了一下去见了林鸢。

不多久,凝霜便跟着林鸢进来了。

眼看着凝霜果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林鸢,乔念差点笑出声来。

林鸢进了屋边给乔念行了礼,看着乔念嘴角那一抹笑意,还以为乔念今日心情颇好,来之前的忐忑顿时便放下了不少。

她冲着乔念笑道,“我一早就来,没有叨扰了姐姐吧?”

乔念一愣,实在不明白林鸢这是来的哪一出,便微微叹了一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邀姐姐一起去法华寺的。”

林鸢看上去兴致颇高。

乔念也忽然就想起了今日是正月初八,也是法华寺的圣节。

传言,圣节当日只要在佛前诚心请愿,不论是求什么,都会很灵验。

往年,每次圣节她都会去法华寺,一来是求家人平安顺遂,二来自是为了见萧衡。

如今时隔三年不曾去过,她自然也不想求什么家人平安,更不想见萧衡。

可,为了老夫人倒是能去一趟。

求菩萨保佑老夫人可以再开心快活地多过几年。

只是,圣节一年只此一次,所以今日去法华寺的达官贵人不少,自然也会遇到那些从前就认识的各家闺秀们。

她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可与往日相比,去了怕是会遭来不少闲言碎语。

但,一点点的闲言碎语跟老夫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几乎没有犹豫多久,乔念便答应了,“好,我去准备一下。”

既然是要去寺庙求神,自然不能两手空空。

谁知林鸢却道,“姐姐不必再准备什么,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备齐了。”

说着,林鸢居然就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了乔念的胳膊。

在她看来,乔念今日肯答应陪她去法华寺就证明她们的关系已经破冰,加上乔念即将成为王妃,她也不必再担心萧衡会对乔念还存有什么心思,心情自然更加高兴,以至于十分自然地就凑了上来。

可,乔念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有些不适应林鸢如此亲昵的态度,当即皱了眉,而后略显强硬的抽回了手,“我可以自己走。”

厌恶两个字就差被她写在脸上了。

林鸢一愣,没想到乔念的态度变化得这样快,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姐姐……”

那委屈的样子,真就像是被谁给欺负了似的。

乔念很是无奈,生怕会被麻烦找上门,只得再次开口,“我不习惯别人靠我太近。”

林鸢这才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姐姐如今的境遇都是我造成的,心中会对我有抵触也是应该的。只是……”

林鸢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方才又开口,“只是娘真的很心疼姐姐,姐姐以后还是不要惹娘生气了,娘为了你的事整日茶饭不思,人也瘦了一大圈了。姐姐,你心中有什么怒意,都冲我来就好,别再欺负娘了!”


翌日。

乔念醒来时,只觉得头上的伤竟是比昨日疼得还要厉害些。

以至于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

凝霜瞧着倒是挺精神,伺候完乔念梳洗过后又忙不迭地伺候乔念用早膳。

乔念强打着精神,不想让凝霜担心,等问询过老夫人的情况,知道老夫人身体无忧之后,方才放下心来用早膳。

眼角却是瞥见一旁的凝霜几次欲言又止。

见状,她只好将筷子放下,“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

凝霜这才凑了上来,冲着乔念道,“小姐,奴婢听说小侯爷跟二小姐在祠堂跪了一整夜,今早二小姐撑不住,都晕过去了。”

原来是这事儿。

乔念重新拿起了筷子,“那她身子挺差的。”

只是跪了一晚上就撑不住了?

当初她在浣衣局时可是整日整夜地跪的。

凝霜想了想,觉得乔念说的很对,“嗯,确实不怎么样,也不知平日那些贵重的药材都补到哪里去了!”

乔念但笑不语。

只想着,或许是林烨不忍心林鸢受罚,特意出的主意,让林鸢装晕过去。

凝霜看着自家小姐嘴角那一抹嘲讽,心下有些不安,便又道,“不过小姐放心,小侯爷还一直跪着呢!夫人不许旁人送吃的给他,还说要让他跪上三天三夜才准起来!侯爷应该也是默认了这责罚的。”

听着凝霜的语气,颇有些安抚她的意思,乔念不禁看向她,轻声问道,“那你觉得,这责罚严重吗?”

凝霜一愣,随即便想到了那晚所发生的事。

那两名壮汉就这么闯了进来,推开她时的力道那样大,让她清楚地认识到了什么自不量力。

想到那晚醒来不见了小姐的踪影时,她内心的慌乱跟害怕。

想到小姐回来时受的伤,凝霜的眼里便慢慢浮现出了一抹恨意。

她摇了摇头。

小侯爷的责罚一点儿也不严重,要她说,就该拉了小侯爷去报官,让世人都知道小侯爷到底是个什么品性!

居然连伤害自己妹妹清白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他就不配好好活着!

如今不过是让他跪上三天三夜而已,这责罚,实在是太轻了!

更何况,害得老夫人差点被气死的二小姐居然只跪了一晚上就回去了!

她知道,老夫人在她家小姐的心里比自个儿的性命都重要,如若这次不是为了老夫人,小姐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乔念很满意凝霜眼底的哪曾恨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她又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把纱布拆下来我看看,如若看不出伤,咱们就去祖母那儿看看。”

“是。”凝霜上前来,拆开了乔念头上的纱布。

被包裹了一晚上,她的额头被勒出了深深的印子,倒是好在头上的伤应该藏在了发髻中,若不仔细看应该是瞧不出来的。

乔念对着铜镜看了又看,确定不会被老夫人发现端倪后方才道,“那我们先去给祖母请安。”

也不知祖母今日的身子怎么样了!

乔念说着便是站起了身来,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又摔回了凳子上。

“小姐!”凝霜大惊,满是担忧问道,“小姐怎么了?奴婢去找府医!”

“不用。”乔念伸手拦住了凝霜,只见她眉心紧拧,缓缓睁开了眼,见眼前已经恢复了清明方才开口,“应该是起得太猛了,不打紧。”

之前她在浣衣局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只要坐下缓一会儿就好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凝霜却依旧担心,“可是小姐你昨日才被砸伤了脑袋,还是叫府医来瞧瞧吧!”

乔念缓缓起身,冲着凝霜一笑,“府医说不定就在祖母那儿,咱们先去祖母那儿再说。”

闻言,凝霜觉得有些道理,这才点了点头,上前扶着乔念往外走。

可乔念却觉得凝霜有些太夸张了,她哪里就不能自己走了?

等出了芳荷苑,她便让凝霜松开了。

芳荷苑在侯府的西边,落梅院在东边,而老夫人的院子则是在两处院子的中间。

加上凝霜分明说林鸢今早晕倒了,不管真假,哪怕是装晕应该也是要装上一会儿的。

是以,乔念并未料到会在老夫人的院子外头瞧见林鸢。

更加没有料到,萧衡会在。

但似乎林鸢是有预料的。

见到乔念,林鸢的一双眸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姐姐……”

那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哭腔,怯生生的,似是怕极了她。

乔念看了眼林鸢红肿的脸颊,心头冷笑。

若真能将她打怕了,倒也是件好事,可林鸢昨日才气得祖母发了病,今日这一大早的就又来了,显然是没长记性。

乔念看了眼林鸢身旁的萧衡,这才开了口,“听闻林姑娘今早晕在了祠堂。”

林鸢不知道乔念怎么突然就关心起自己了,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但想着她昨日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也不敢太过放肆,便只柔声应道,“是,不过衡哥哥来看了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乔念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倒是不知道萧将军什么时候也成了神医了?”

林鸢当下便是脸颊一红,“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昨日确是鸢儿有错在先。”萧衡忽然就开了口,冷漠的眉眼死死盯着乔念,“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下如此重手。”

哪怕是过了一晚上,鸢儿的脸还是红肿不已,可见乔念昨日下手有多狠。

乔念没想到萧衡一开口就是责备她的话,却又觉得,她早该预料到的。

毕竟,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不管遇到什么事,萧衡总是会先责备她。

怪她太冲动,怨她太任性,唯独不会像现在护着林鸢那样,站在她的身前护着她。

心口一抹酸涩蔓延开来。

乔念很想忽略这种感觉,可一想到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林鸢却能轻轻松松就得到了,那股悲哀的感觉便越来越浓。

只好在,她在浣衣局早已练就了一身面不改色的本事,当下也只是淡淡开口,“她若再不长记性,我下次会打得更狠。”

闻言,林鸢下意识就往萧衡的身后躲了躲,好似是害怕乔念真的会一巴掌再甩过来似的。

感受到了林鸢的惧意,萧衡眉头微微一拧,低声安抚道,“莫怕,我在这儿,她不敢。”


他们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如若可以,乔念真想转身就走了。

可,她身无分文,在外也没有一个朋友,若就此离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更何况,祖母还在这儿。

她怎么能忍心让她老人家担心?

所以,哪怕林侯爷与林烨的话说得再难听,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听着,忍着。

目光落在被放在了桌子中央的饭碗上,乔念也明白了这一出戏的症结所在。

眸中分明是有泪光闪烁着的,可她偏偏强行给压了回去。

而后拿起筷子将碗中的鱼肉夹起,送入口中。

一旁传来林烨讥讽的冷笑,“现在舍得吃了?看来侯府大小姐这个名头还挺吸引人的!”

乔念淡淡看了林烨一眼,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看着林侯爷微微欠身行了礼,这才开口。

“侯爷息怒,我并非特意不吃小侯爷夹的鱼肉,只是前两年折腾坏了身子,吃了这些鱼腥的东西身上就会长疹子,奇痒难忍。所以今日不止这鱼肉,其他的虾蟹我也并未碰过。”

听着乔念的话,林侯爷等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了乔念面前的盘子。

的确是连一点虾蟹的壳都没有。

林烨心口一跳,却是猛地想到了什么,道,“你今日若说是被折腾坏了肠胃才吃不了,我倒还信你些,可你从前分明最喜欢吃鱼了,我也从未见你长过什么疹子!”

话音刚落,他便见乔念抬起了自己的手。

衣袖被撩开,手臂上是一道道的鞭痕,以及一大片的红疹。

“怎么会这样!快传府医!”林夫人说着就想上前来。

却在这时,林鸢突然咳嗽了起来。

像是被呛到了似的,她咳得很是厉害,林夫人便顾不得乔念了,忙招呼人来照顾林鸢。

而林烨看着乔念的手臂,一时间慌了神。

他不是故意的。

他以为她是连爹的面子也不给,故意摆脸色给他们看,所以才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最爱吃鱼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一碰鱼肉就会起红疹了。

方才就那一小块的鱼肉,可此刻,乔念就连脸上都开始有疹子了!

林侯爷也有些慌了,关于乔念身上的伤,他自然是听林夫人说过的,可眼下亲眼看着却不一样。

加上那些红疹,只让他心口乱得很,闷得很,一时间竟是连看乔念一眼都不敢了。

而林鸢又咳得厉害,他索性就厉喝了一声,“你们做什么吃的,还不抓紧扶你们小姐回去休息!”

说着,竟跟着那些下人一起送着林鸢离去。

林夫人也走了。

匆匆而来的府医看着这情况以为唤他来是为了林鸢,便也跟着离去。

偌大的厅内一时间只剩下了乔念跟林烨面面相觑。

“你……”林烨开了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乔念也怕他会突然说些关心人的话,反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先退下了。”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林烨站在原地恍惚了好一阵。

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将他包裹,他的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个想法。

怎么又是这样!

自乔念回来后,不过短短三日,他在她面前却不知碰了多少次壁。

每一次都是他误会,然后她才会解释,到头来就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

可,明明那些话她都可以早早就说了的。

就像方才,她若是在他夹给她鱼肉时就说她如今吃不了了,他又怎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

林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抬手就翻了这满桌的佳肴!

可末了,他也只是拂袖而去。

另一边,乔念刚回了芳荷苑便慌忙让凝霜去打了冷水来。

凝霜不明所以,只照做去打了冷水,却不料乔念接过之后便将那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自己的身上。

哗啦一声,从头到脚。

凝霜惊呆了,“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她慌慌张张地拿来了毛巾,不断为乔念擦拭,“昨日您才落了水,今日为何又这样糟践自己啊!”

乔念却抓住了凝霜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只有这样,这些疹子才能退下去。”

这也是乔念无意中发现的,那会儿她全身起了疹子,恰好被几名宫婢设计将她推进了浣衣池中,等她爬上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上的疹子都消了。

从那之后,每每身上起了疹子,奇痒难耐的时候,她就会往自己的身上倒冷水。

凝霜红着眼,亲眼看着乔念脸上那一大片红稍稍退了下去,这才算是放了心。

她拿来了干净的衣裳,等着乔念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帮她更衣,又熬了姜汤来给乔念喝。

乔念坐在窗边,身上盖着厚重的氅衣,手中捧着凝霜亲手熬的姜汤,想着先前林侯爷跟林烨的那番话,心中一股股的寒意不断地往外冒。

纵然,她早就做好了寄人篱下的准备,也早已知道他们都已经不再爱她,可亲耳听着自己曾经的父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止不住地生疼。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如今吃的用的,都是侯府的,若是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去做些什么呢?

她去做些什么才能叫祖母放心,不至于为了她的事情而伤了身子呢?

与此同时,醉香楼。

萧衡前来赴约的时候,林烨已是在包间里饮了不少酒了。

一进门,萧衡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也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不远处的摇椅上,拿着酒壶饮酒的林烨。

他皱了皱眉,视线却朝着包间的另一边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举动,林烨冷声一笑,“别找了,只有我。”

闻言,萧衡眉心皱得更紧,想到白天他明明是与乔念说好了的,心中便有些不大痛快。

她竟然敢爽他的约。

“不过,你在找谁?”林烨再次开了口,脸上染着浓烈的醉意,眸中是几分晦暗不明的嘲讽,“是鸢儿,还是乔念?”

乔念?

萧衡从这个称呼里听出了什么,当下便是问道,“你又与你妹妹吵嘴了?”

“呵!”林烨冷笑一声,举起酒壶豪饮了两口,这才抹了一把嘴,嗤笑道,“我怎敢与她吵嘴,她本事大得很呢!”

知他此刻已是说的醉话,萧衡便没搭腔,只行至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下一瞬,林烨却从摇椅上站起,走到他身后,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醉醺醺地开了口,“萧衡,你两个都娶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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