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棠北辰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北辰砚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别无归期,身为人子,还是盼那个薄情寡义的人,能平安喜乐!北王府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门,林思棠坐在轿中,再不曾往外瞧上一眼。生养之恩已还之,孤家寡人,了无牵挂。林思棠想闭上眼睛小憩,轿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不由出声问知秋,“怎么回事?”“回姑娘,前面凉亭中,好像有几个宫里的人在候着,玄翼已经过去了。”林思棠闻言挑起车帘往凉亭那看去,果然有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立在亭中,显然是冲花轿来的。林思棠眸子倏然暗沉下去,唇瓣浮上冷意。“知秋,我有些不舒服,晕眩的厉害,呕吐不止,你寻北王府的人,叫个大夫来。”知秋一愣,如此荒郊野岭,哪会有大夫啊,除非回城,可花轿不可走回头路,这是规矩!“还不快去。”林思棠掀开盖头,冲知秋挑眉。知秋立时反应了过来...
《小说奉旨嫁人后,相公对我爱不释手林思棠北辰砚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离别无归期,身为人子,还是盼那个薄情寡义的人,能平安喜乐!
北王府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城门,林思棠坐在轿中,再不曾往外瞧上一眼。
生养之恩已还之,孤家寡人,了无牵挂。
林思棠想闭上眼睛小憩,轿子却倏然停了下来,不由出声问知秋,“怎么回事?”
“回姑娘,前面凉亭中,好像有几个宫里的人在候着,玄翼已经过去了。”
林思棠闻言挑起车帘往凉亭那看去,果然有几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立在亭中,显然是冲花轿来的。
林思棠眸子倏然暗沉下去,唇瓣浮上冷意。
“知秋,我有些不舒服,晕眩的厉害,呕吐不止,你寻北王府的人,叫个大夫来。”
知秋一愣,如此荒郊野岭,哪会有大夫啊,除非回城,可花轿不可走回头路,这是规矩 !
“还不快去。”林思棠掀开盖头,冲知秋挑眉。
知秋立时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朝前跑去,边喊着“我家姑娘很不舒服,有没有大夫啊。”
凉亭中。
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玄翼得知,此人是来见林思棠的,脸色不由有些阴沉。
“皇上有些要事,要同林大姑娘交代,不会耽误了吉时的。”大太监笑意盈盈,却一脸不容置疑。
玄翼拳头紧攥,冷冷回头朝花轿方向望了一眼,才淡声开口,“公公客气了,北王府身为臣子,应天受命乃理所应当。”
大太监笑着睨了玄翼一眼,朝身后小太监挥挥手,那小太监立即快步朝花轿走去。
大太监臂弯挂着拂尘,一脸高高在上,脑海中浮出金銮殿上,圣上的话。
“此一战,北王府军功赫赫,立下不世之功,乃肱股之臣,青史留名,名垂千古,荣耀传世。”
“可提及朕呢,怕都是昏庸无能,连护国佑民都做不到,险些国破家亡,饿莩载道,成为千古罪人啊!”
皇帝眸色幽深,倒在龙椅上,不时转动着扳指,令大太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登基时,朝廷就已环堵萧然,言官都是知晓的,怎能是您的错呢。”
皇帝却冷冷一笑,“那又如何,那些提笔杆子的,不会究其始末,只会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朕的身上!”
皇帝没有明言,可大太监却是明白了什么意思。
北王府战功卓著,璀璨功绩以至君王都失了几分颜色。
尤其是言官笔下对此战的记载,更极有可能会将一代君王比入尘中泥!
世人都会歌颂北王府之功德,进而鄙薄君王之无能,因为有对比,言论才会更加鲜明,这才是皇上最容不得北王府的原因。
更因为北王府乃皇室子,怕天下人会议论,那龙椅,该能者居之!
“北王府再厉害,那也是臣,都乃皇上知人善用的功劳。”大太监跟随皇帝数年,很清楚什么话能取悦君王。
“皇上您一句话,还不是让北王府娶谁就娶谁。”哪怕是在北王世子丧期,如此奇耻大辱!
只是这些话,大太监是万万不敢说的,有些事,心中明镜一般,可出了口,就是掉脑袋的事。
帝王自古多疑,却绝不容旁人指出那些肮脏心思、小肚鸡肠。
“是啊。”皇帝倏然笑了笑,“明日,就是花轿启程的日子了吧?”
“正是。”
“那…你就代表朕走一趟吧,安抚安抚那位太保家嫡女。”
……
大太监眼神飘忽,片刻后,回神讥嘲一笑,不由叹一句君心叵测啊!
北王府本就对此赐婚恨之入骨,连同对那位林大姑娘,定也十分厌恶。
而此时,皇上对其越是照拂,北王府对那大姑娘的怨气恼恨就愈盛。
皇上此为,是想彻底断了那大姑娘的退路,使其为北王府所不容,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效忠啊!
不得不说,皇帝确实算的不错。
而玄翼,所怒确实为此,可不想……
“公公。”小太监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不好了,林大姑娘不知怎么了,又是眩晕又是呕吐,丫鬟正嚷嚷着寻大夫呢。”
大太监一愣,转头看向了玄翼,玄翼也皱了皱眉,冲大太监一拱手,“在下先过去看看,失陪。”
大太监忙点头,“快去吧,林大姑娘身子重要。”
予北王府添堵是小事,婚事可是不能出任何岔子。
玄翼颔首,疾步朝花轿走去,知秋,知春几人正急的团团转,花轿中,林思棠呕吐的嗓子都嘶哑了,听着极为不适。
“林大姑娘…”玄翼叫了一声,又觉得不妥,改唤了句,“二少夫人。”
“您怎么了?”
林思棠声音滞了滞,娇柔声音有气无力,“我…我有些不舒服,许是…许是极少出门,倏然坐马车有些不适应的缘故,又或是早晨吃坏了肚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寻个大夫…”
“不然…不然我怕是还没到青州,就要没命了。”
玄翼闻言,嘴角狠狠抽了抽。
青州苦寒贫瘠,有今日繁华,是北王府呕心沥血,励精图治所至,其中艰苦辛酸,与战场凶险,北王府主子侍从皆深有体会。
抛开男儿,便是女子,都乃飒爽果敢之辈,而如今,二公子竟娶了个连马车都坐不得的娇滴滴花瓶 …!
这才刚出城啊!才走十几里路。
“如今在城外,怕是寻不着大夫。”玄翼冷冰冰说。
“大姑娘万金之躯,娇贵无比,可北王府侍从,却都乃糙人,青州迢迢,您可要照顾好身子。”
言下之意,就是要林思棠忍着,现在不过是九牛一毛,受苦的还在后头呢。
林思棠暗暗翻了个白眼,仍旧夹着声音说,“既知我娇贵,还不快启程去寻大夫?”
“若是本姑娘有个好歹,你一侍从,担待的起吗?”
玄翼皱着的眉都能夹死蚊子了,整个人都有些暴躁,“林大姑娘,如今是去青州,不是在太保府。”
他都有些惶恐,往后半月路程,要如何走了,带着这么一个走三步就各种作的女人,何时才能回青州。
不然传信回去,一刀杀了算了,玄翼心中这般想着,花轿中,林思棠呕吐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启程,花轿不能走回头路,现在快些赶,应还能在天黑前到下个驿站,我快要撑不住了,呕……”
玄翼,“……”
玄翼咬着后槽牙,忍着愤怒,在林思棠一声声呕吐中转身,向凉亭中的大太监走去。
“林大姑娘怎么样了?”大太监急声问。
玄翼一张脸颇为冷硬,“说是被马车颠的不舒服,有些撑不住,让寻个大夫。”
这就是皇帝赐的婚,娇贵扭捏,矫揉造作,如此女子,怎配主子!
“……”大太监愣了愣,一时也有些语塞,哪家闺阁千金,都不至如此娇弱吧。
北王府都乃战场枭雄,娶此妻,同羞辱何异!
大太监看着玄翼的黑脸,一时也有些挂不住脸,“林…大姑娘乃太保嫡女,自幼养在深闺娇生惯养,如今又突然离家,许是心绪不宁所至。”
他总不能说,林思棠太作,那不是刮皇上耳光子吗。
玄翼不冷不热的扯扯唇,“那…您还要见人吗?”
大太监立即点头,圣意怎可违背,人是一定要见的。
玄翼唇瓣浮上丝丝讥嘲,“那就请吧。”
他做了一个手势,大太监看着愣了半晌,“林大姑娘不方便过来吗?”
皇上可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林思棠远离花轿队伍,单独交谈,才能挑起北王府对其的戒备与敌视。
玄翼挑眉嗤笑,“依在下方才看,确实不怎么方便,不过您身负皇命,未免不放心,亲自走一趟为好。”
大太监思量片刻,也只能如此了,就随着玄翼朝花轿走去。
只是二人还未靠近花轿,就听着了里面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呕吐,嗓子都嘶哑了。
“这…”大太监面色变了变。
玄翼,“吐成这样,怕是难以同公公长聊。”
大太监扯了扯唇,点头称是,心中反复琢磨后,冲玄翼说,“既林大姑娘不舒服,那就算了,劳玄翼侍卫代为转告了皇上的安抚之意即可,咱家就不耽误吉时了。”
虽因意外不达预期效果,但北王府如今已对林思棠不满,便不算白跑一趟。
“皇上爱民如子,在下一定转告。”玄翼淡淡一拱手。
大太监,“是皇上看重此桩姻缘,看重北王府。”
玄翼再次弯腰行礼告辞,挥手命令队伍继续启程。
至少人品作风上,北王府高于姜府一大截。
“好了,莫哭了,回头让人瞧见了,指不定又会如何揣测。”
知书垂着头,拿帕子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只是一双眼睛依旧有些发红。
“若我所料不差,奂月应是北二公子用来监视我的,你办事时,定要避开着她,莫让她有所察觉。”
知书声音有些发冷,“姑娘,姑爷他…”
“情理之中,若他因做了夫妻,就对我深信不疑,怕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林思棠语气平静,神情无波,“监视又如何,我清清白白,从没有想过对北王府做任何不利之事,等时日久了,他自然就会知晓我并无坏心。”
可时日久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姑娘又要喝多久避子汤药,知书眸中涌上绝望。
“二少夫人。”奂月叩了叩门,“奴婢召集了院中下人,您看可要见见。”
新婚妇,身为主母,按规矩该见见院中下人,或调遣一二,或安排自己人手,日后好掌权。
可于林思棠而言,这只不过是个过场。
墨香居是北辰砚的院子,尤其是书房乃是要地,那些伺候的人都动不得,也不会容她随意指派。
若动了那些人,北辰砚定会认定她是皇城的奸细。
所以,所谓的掌权,在她这,就只是认认人而已。
“去吧。”林思棠冲知书点了点头,旋即冲门外应了声,“知晓了。”
知书垂着头跟在林思棠身后出了门,在林思棠同奂月交谈时,快步走了。
奂月朝知书背影瞧了几眼,林思棠笑说,“那丫头,在林府时娇惯坏了,做事毛手毛脚的,我训斥了几句。”
奂月笑着颔首,“少夫人,人都在穿堂那边,您看可要现在过去。”
“走吧。”
奂月福了福身,在前引路。
不提其他,光是规矩同礼教,奂月都挑不出任何不对,林思棠对北辰砚挑人的眼光,极为认可。
穿堂院里,乌泱泱站了许多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小厮,丫鬟只有四五个。
奂月在一旁解释,“二公子不喜欢丫鬟近身伺候,所以墨香居中小厮居多,为数不多的几个丫鬟也都是做些浆洗针线一类的细活,不允许在正堂,书房等地出现。”
林思棠扫了那四五个丫鬟一眼,点了点头,都是皮相寻常,老实本分的。
她侧了侧头,低声问奂月,“是二公子不喜欢丫鬟伺候,还是母妃管得严,不允许?”
奂月怪异的瞧了眼林思棠,“自然是二公子不喜欢。”
林思棠皱了皱眉,应了一声。
昨夜而言,北辰砚并不像是不爱女色的模样,墨香居没有丫鬟伺候,她都疑心是不是北王妃不许儿子纳妾的缘故 !
林思棠被奂月扶着坐在了穿堂椅子上。
奂月冲院中乌泱泱的下人道,“这位就是二少夫人,是墨香居以后的女主子。”
“二少夫人。”几十个人齐齐下跪见礼,有的恭敬,有的敷衍,也有不屑。
只是大多数人都悄摸抬眸打量着林思棠,想知晓皇城来的姑娘,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确实,容貌、身姿,气度,都要比他们见过的青州女子略胜一筹,若要比较,也只有王妃气量能与之一较高下,就连世子妃都逊了一筹。
林思棠坐姿端正,直到他们都打量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叫起。
奂月开始一一介绍他们所负责的活计,林思棠只是看那人一眼,旋即点头“嗯”一声。
一圈下来,竟没有别的什么言语,连奂月都有些怔愣,“少夫人,您往后是墨香居的女主子,若是对院中下人活计分派有什么不喜欢的,可随意调派。”
林思棠摇摇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嗯。”
林思棠明显察觉他不太高兴,“你饿不饿,我让人做些宵夜?”
“不用。”北辰砚褪了鞋袜上榻,“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林思棠点了点头,困得厉害,拉着锦被倒头就睡。
待女子呼吸沉稳,北辰砚闭着的眼睛睁开,偏头看向了身侧。
只是片刻,就又移开。
都言灯下观美人,美人如花面,而他灯下观背影,竟也能观出番意境。
次日,林思棠醒来时,那人照旧不在,甚至连人何时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
按规矩,她要去安寿堂晨昏定省。
梳妆更衣之后,林思棠在奂月的陪同下来到了安寿堂。
安寿堂里一片安静,连丫鬟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
“二少夫人,您这是…?”凝香得到消息快步迎了出来。
林思棠笑意盈盈,“我来向母妃请安。”
凝香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笑开,“二少夫人辛苦,只是…北王府中已经十数年都没这个规矩了。”
“没…这个规矩?”林思棠唇角笑容微滞,不怎么明白什么意思。
凝香解释,“北王府人口少,以往世子爷,二公子常年在外,偶尔归家数日,王妃怎舍得他们折腾,时日久了,就干脆废了请安的规矩,以至后来世子妃进门,也再没有实兴过。”
“二少夫人自也是一样,只要偶尔来陪陪王妃就成,不用日日晨昏定省。”
“如此好事,倒是王府公贵中的头一遭。”林思棠低低呢喃。
高门大户,哪家规矩礼教不严格,尤其是在磋磨新妇上更为苛刻,而如北王府这般,实在是…闻所未闻。
不过对她而言,实乃大好事。
凝香朝屋中看了一眼,小声道,“王妃还没起呢,要不少夫人先去偏堂坐坐?”
“不用了。”不用请安,那她还不麻溜回院子待着。
“别万一吵着了母妃就不好了,如此我就先回了。”
凝香福了福身,“奴婢送少夫人。”
从安寿堂出来,林思棠小脸还有些惊疑,实在是对北王府之开明,叹为观止。
若非她是被指婚,处处受束,如此神仙日子,可是做梦都难求。
饶是如此,依旧让她一整个上午都心情颇好。
北辰砚回府时没有见着林思棠,就问一旁的阿守,“二少夫人呢?”
“奴才今日一直都跟着主子。”阿守笑嘻嘻的,意思是他怎么会知晓。
“废物。”北辰砚一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眉眼染上几分暴躁。
正要出门,奂月来报,“主子回来了,二少夫人被世子妃请去了梧桐苑。”
北辰砚蹙了蹙眉,“什么时辰去的?”
“有一个时辰了。”
北辰砚眸子微抬,看着奂月,奂月抿抿唇,立即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接少夫人回来。”
北辰砚拽了拽领扣,回身坐在了圈椅中,阿守瞧着他脸色,忍不住撇了撇嘴。
难怪马厩老王头娶个媳妇,饿的马都吱哇乱叫了,瞅瞅他主子,就知晓都干什么去了。
一个德行 !
不,许主子还不如那老王头呢,至少老王头的婆娘每日都在老王头做工的时候陪着老王头,而少夫人……
“歪着头想什么呢?”北辰砚冷不丁开口,阿守下意识答,“属下再想老王头的婆娘。”
话出口倏然顿住,阿守抬眼就触及了北辰砚怪异目光。
“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老王头,是马厩那个老王头?他家婆娘…听闻是东市口杀猪的。”北辰砚语调拖长。
阿守尴尬笑笑,“主子连这都知晓呢,属下都没听说过。”
林思棠脸上升起红霞,福了福身,“大嫂慢走。”
又让知秋将人送至了院中。
“姑娘,世子妃同我们所想不太一样。”知书低声说。
林思棠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说,“初来乍到,我们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知书点了点头,将桌上那块玉佩收了起来。
又顶着沉重头饰等了小半个时辰,院中才终于有了动静。
知秋几个忙乖巧站好。
林思棠紧张的将婚服都攥出了些许褶皱,实在有些胆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门被吱呀推开,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走近,林思棠心都提了起来。
那双皂靴却停在了桌案前,男子声音低沉响起,“厨房的吃食可合你胃口?”
“合的。”林思棠低声答对。
北辰砚嗯了一声,扭头见榻上女子低垂着头,恨不能趴在膝盖上抱住头才好,唇角勾了勾。
“地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嗯?”林思棠茫然抬头,瞧见了男子眼中的戏谑,闹了个大红脸,又不好意思的再次垂下。
那人轮廓五官,确实称的上龙章凤姿,她心中如是想着。
北辰砚也不再逗她,一撩衣袍坐在了椅子上。
知秋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现在不是应该喝合衾酒,说吉祥话吗?
怎的姑爷坐那不动了?
林思棠抿抿唇,试探着低声缓解气氛,“方才大嫂来了一趟。”
“嗯。”北辰砚淡淡应声。
林思棠,“……”
“大嫂送了个大师开过光的玉佩,说是寓意多子多福。”
……
此话一说出来,林思棠就懊恼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会儿功夫,她说这个,岂不是明显催他洞房的意思。
林思棠恨不能将脑袋钻进床底下才好。
“我…我的意思是,大嫂…”
北辰砚偏头看她,唇畔噙着抹意味深长。
林思棠喉头一哽,张着的红唇合上,不言语了。
“怎么不说了?大嫂怎么了?”
“没…没什么。”林思棠咬了咬下唇。
多子多福于普通新婚夫妻,是最好不过的祝愿,只是对他们,就颇有几分…羞赤。
北辰砚却站起了身,“大嫂一番心意,都是为王府着想。”
“思棠知晓。”
她说她能力有限,意思是只能帮王府孕育腹中一子,王府要子嗣昌盛,就只能寄托她同北辰砚身上。
林思棠心中有一个想法,只是如今开口,时机不对。
“今日,多谢你。”林思棠忽然十分认真的说道。
“嗯?”北辰砚扬了扬眉。
林思棠垂着头,“我是说今日大婚,谢谢你,予我十分的尊重与颜面。”
“只是口头感谢?”北辰砚朝床榻走了过去,林思棠紧张的往旁边挪了挪。
“那北二公子想如何?”
北辰砚在林思棠身旁坐下,语调戏谑,“北二公子?林大姑娘好生生分客气。”
林思棠喉头一涩,面皮骤红,咬唇半晌才改口唤了声,“夫君。”
“嗯。”北辰砚轻应一声,瞧不出什么情绪。
“大婚事宜你主动提及从简,顾及了王府上下心情,今日礼遇也都是你应得的。”
林思棠闻言微怔,倏然觉得善有善报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
若如此就能得到北辰砚善待,那往后日子就容易多了。
林思棠盯着脚尖没动,北辰砚倏然抬眸看向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四个丫鬟。
“她们都是你的人?”
“是。”林思棠点点头,又注意到北辰砚盯着知秋四人的视线,心中一跳。
“她们都是我的陪嫁,从小就养在我身边的。”
高门大户都有收主母身边大丫鬟为妾的癖好,北王府虽没有妾,但难保不置通房…
“好了。”林思棠将他头发梳理妥当,放下帕子轻拍了拍北辰砚的肩膀。
北辰砚睁开眼睛,回身握住了林思棠小手,话中带笑,“往后头发就都交予夫人打理了。”
林思棠,“……”
“好,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北辰砚偏头看了眼她乖顺的小脸,唇瓣浮上愉悦的笑。
“时辰不早,该吃饭了。”林思棠被他看的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北辰砚“嗯”了一声,起身牵着林思棠去了桌案前。
八荤八素一汤,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北辰砚不喜丫鬟伺候,按规矩,就要由林思棠这个妻子布菜盛汤,只是她亦不知北辰砚喜欢什么,一时有些拘束。
北辰砚似看了出来,轻声开口,“我在军中习惯了,吃饭不喜欢有人伺候,你不用管我。”
林思棠松了口气,点头坐了下来,实则心中却平静无澜,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二人沉默着开始用饭,林思棠教养极好,吃饭几乎不曾发出任何声音,北辰砚常年军中生活,吃饭快了些,但规矩也不差。
如此情景,如此相处,倒真有几分情深夫妻的模样,林思棠甚至有一丝恍惚。
待二人放下竹筷,北辰砚扫了眼林思棠不怎么动过的饭菜,问,“可是不合你胃口?”
“许是有些疲累,不怎么有胃口。”
北辰砚,“那等明日让厨房给你做些肉饼子。”
林思棠有些惊讶,“你怎知我喜欢吃肉饼子?”
北辰砚唇瓣勾了勾,没有回答,“青州与皇城饭食有些差异,王府中虽不大明显,但时日久了,厨子做饭难免有些偏,若有不合口味的,就让丫鬟去厨房吩咐厨子做些你喜欢吃的。”
林思棠柔柔一笑,“一口吃的,不用那么麻烦的。”
心中暗忖,北辰砚说的容易,因为他是北王府之主,而她是什么?若是一来就如此矫情,处处挑刺,还怎么在王府生活。
厨子虽说是下人,可在王府十几年的人脉,想予她一个初来乍到的使绊子,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北辰砚许是看出了林思棠顾虑,淡声开口,“有什么需要,就寻奂月,以我的名义吩咐下去就是。”
林思棠面上浮出感激,“好,谢夫君体恤。”
北辰砚被林思棠一声声夫君叫的心情颇好,那柔柔声音加上女子温婉笑容,仿佛能渗透他心底,使那汪清湖有了丝丝波澜。
那种感觉,同数年前第一次遇见她时很像,他寻了数十年,都不曾在再任何人身上寻到过。
“青州山高水远,三朝回门事宜,我吩咐了皇城那边的王府去办了。”
林思棠闻言有些诧异,不曾想北辰砚竟如此细腻。
北辰砚看着她,林思棠忙以指甲掐了掐掌心,努力让眼圈发红,“多谢夫君,思棠远嫁,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无碍,待军事平定,我…若有机会,我命人护送你回皇城探亲。”北辰砚抚了抚林思棠乖顺失落的小脸,轻声安慰。
“好。”林思棠仰头,咬着唇将戏演完。
二人四目相对,北辰砚眼中又有烈焰升腾,林思棠顿时有些浑身发凉,连忙垂下了头。
她以后要克制些,不能演戏太过,否则总是她遭罪。
北辰砚因她那副惊怕神情愉悦到了,薄唇一直勾着,那是从世子北辰墨死后几月,他从没有过的笑容。
林思棠偷偷撇见,唇瓣也翘了翘。
她仿佛懂了些北辰砚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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