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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全章节免费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央央,是他给她起的小字。那时候,乔泯之籍籍无名,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家中清贫,秦惜又只是皇上随手扔给他的玩意儿。可他还是不顾左邻右舍闲言碎语,郑重其事地与她办了婚礼,拜了天地,傻乎乎将她娶了。新婚之夜,秦惜算是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的厉害了。他几番云雨,仍不觉疲倦,两人沐浴过后,他随意披着衣裳,敞着胸膛,一手拥她坐在腿上,另一手兴致勃勃地在纸上写了八个字:“龙旂阳阳,和铃央央,以后我就叫你央央吧。”秦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龙旂阳阳,和铃央央”,可不是字面意思。她抢过那张纸,赶紧团了,丢在他脸上。结果,又被他捉了,又好一顿磋磨。此后,他只唤她央央,无论人前人后。她每次都不愿应他,叫了也不搭理。再后来,两人见面就吵,她鲜有和颜悦色...

主角:秦惜乔泯之   更新:2024-12-06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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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惜乔泯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央央,是他给她起的小字。那时候,乔泯之籍籍无名,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家中清贫,秦惜又只是皇上随手扔给他的玩意儿。可他还是不顾左邻右舍闲言碎语,郑重其事地与她办了婚礼,拜了天地,傻乎乎将她娶了。新婚之夜,秦惜算是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的厉害了。他几番云雨,仍不觉疲倦,两人沐浴过后,他随意披着衣裳,敞着胸膛,一手拥她坐在腿上,另一手兴致勃勃地在纸上写了八个字:“龙旂阳阳,和铃央央,以后我就叫你央央吧。”秦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龙旂阳阳,和铃央央”,可不是字面意思。她抢过那张纸,赶紧团了,丢在他脸上。结果,又被他捉了,又好一顿磋磨。此后,他只唤她央央,无论人前人后。她每次都不愿应他,叫了也不搭理。再后来,两人见面就吵,她鲜有和颜悦色...

《小说重生后,公主脚踢渣男前夫秦惜乔泯之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央央,是他给她起的小字。

那时候,乔泯之籍籍无名,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

家中清贫,秦惜又只是皇上随手扔给他的玩意儿。

可他还是不顾左邻右舍闲言碎语,郑重其事地与她办了婚礼,拜了天地,傻乎乎将她娶了。

新婚之夜,秦惜算是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的厉害了。

他几番云雨,仍不觉疲倦,两人沐浴过后,他随意披着衣裳,敞着胸膛,一手拥她坐在腿上,另一手兴致勃勃地在纸上写了八个字:

“龙旂阳阳,和铃央央,以后我就叫你央央吧。”

秦惜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龙旂阳阳,和铃央央”,可不是字面意思。

她抢过那张纸,赶紧团了,丢在他脸上。

结果,又被他捉了,又好一顿磋磨。

此后,他只唤她央央,无论人前人后。

她每次都不愿应他,叫了也不搭理。

再后来,两人见面就吵,她鲜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他便也只与她说该说的,不再唤这两个字了。

这会儿,又忽然唤这个小字。

秦惜想起成为亡魂时的那一幕幕,看着他红衣白发,抱着她的尸体,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忽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乔泯之。

他从翰林院小吏到位极人臣,只用了五年,并非只是靠帮楚藏弓养女人上位这么简单。

他表面温润宽和,可骨子里藏着多少手段,秦惜这五年就算聋的瞎的,也能猜到一点,只是她连自己都嫌烦,更加不愿意理会旁人。

如今楚藏弓把公主嫁过来,监视掌控恐怕大于笼络。

而乔泯之愿意娶楚宁珂,虚以为蛇也大过攀附。

这俩人之间的关系,已不是普通的君臣。

乔泯之的实力,只用了五年,就已经膨胀到楚藏弓不得不忌惮的地步。

自己如今一身病骨,出府后必定无所依托,若是楚藏弓依然不肯放手,皇后又虎视眈眈,公主又视她为眼中钉,今后该如何好好活下去?

从北雍灭国开始,秦惜浑浑噩噩了六年,恐惧了六年,厌弃了六年,如今死过了一次,终于开始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想问题。

少时在孤山学堂,先生坐在竹帘后,曾言:

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鹬蚌相争,隔岸观火,渔翁得利。

或许可以借乔泯之的力,夺楚藏弓的势?

今晚是他与公主的新婚之夜,他本不该在这里。

正好与他好好说说,做个好人,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

五年夫妻,就算没有恩义,也有床上的辛苦。

于是,秦惜转过身去。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猛地被他扑上来,唇舌重重堵住了嘴。

狂风暴雨般的吞噬,他的气息,还有酒气,瞬间将她整个淹没了。

自从她有孕,到现在,他有快一年没沾过她了。

一旦触碰,体内的野火,就如脱缰野马般不可收拾。

他在床上,有些怪癖,她越挣扎,越抗拒,他就越喜欢。

秦惜对男女之事从无好感,以前都是躺尸应付,只求他快点结束。

现在,身子还病着,哪里受得住突然这样折腾。

她喘不过气来,她后悔理他了,想推开他。

可已经开始了,现在完全由不得她了。

她软软的手,不像是拒绝,倒更像是邀请和撩拨,推在他胸膛上,让他发疯。

直到他的唇放开她的唇,开始逡巡去她的耳后,脖颈啃噬。

秦惜才好不容易得空道:“不……不要……,不行……,真的不行!你走!”

乔泯之一身的狂潮,顿时如沉入了冬月的深湖。

他突然停住了,手臂撑着身子,胸膛剧烈起伏,笼罩在她身子上方,黑暗中,盯着她了好一会儿,才叫呼吸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是,却不肯放弃,“你病着,我知道。我会小心。我们最后一次……”

说着,又想重新吻下来。

“不行,今晚是你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你在我这儿,不行。”秦惜侧过脸,手挡在他的脸上。

他又一次停住了。

帐中,瞬间一片死寂。

乔泯之整个人的气息,都沉了下去,明明已是六月的天,秦惜却觉得一阵寒凉。

“好,你好好休息。”终于,他只是平静地答应了。

之后起身,下床,出了帐外,自己整理了衣领和腰带,之后离开,关门。

秦惜长长松了口气,瘫在床上,一层虚汗都下来了。

这冤家,真烦人!

-

次日一早,秦惜还没起身,睁开眼,对昨晚的事有点不放心,便随口问萱草:

“外面,昨晚没事吧?”

“回姑娘,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大人昨晚刚去了公主那边,喝了合卺酒,青虹就敲门,说有紧急的公务,于是便匆匆去了书房。直到天亮,大人才回去接了公主,两人一起入宫回门去了。”

青虹,是乔泯之在外面的常随,每天跟着他在外面办事的那种。

乔泯之上朝,他就在外面等着。

乔泯之去外地,他就鞍前马后伺候。

说是常随,青虹却身手极好,从房顶上飞过,跟燕子一样,腰间的腰带里,也藏着软剑。

只是他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见谁都总是笑呵呵的,外人一般也不知道他是练家子。

秦惜非常偶然的一次,撞上他们两个说话,听他们说府中的暗卫如何布置之类的。

那时她才知道,这府中跟小时候的北雍皇宫一样,除了平常使唤的下人,还藏着一群看不到的很厉害的人。

可是,她花了好一番力气,与萱草像找猫一样到处找了好久,都一个也没找到,最后就放弃了。

“公主那边,不会知道他昨晚来过吧?”秦惜想,马上都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萱草:“该是不知道。公主住在东边的望春园,咱们在西边的燕喜园,昨晚大喜的日子,还没人顾得上盯着咱们这里。”

“嗯。”

主仆俩正说着,就听见院外砸门。

扫地的丫鬟开了门,立刻被推到了一边。

萱草见来者不善,赶紧迎了出去。

外面进来的人,气势汹汹,是永定公主那边派过来的两个陪房大宫女,落苏和凌霜,另外还带了几个从宫中带出来的宫女。

一众人进了院子,四下打量。

显然燕喜园无论是门窗还是花草,都瞧着比望春园精致上一个档次。

园中所有一切,都是一双一对。

就连地上用脚踩的青砖,花纹都没落单。

公主昨晚洞房花烛夜,被撂了一宿,就曾说这燕喜园不简单,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燕喜燕喜。

相爷表字“雁时”。

这秦氏单名一个“惜”。

燕喜,分明就是取了二人名字的谐音,又寓意夫妻燕好欢喜之意。

恶心!

落苏直接登堂入室:“秦氏,公主仁善,知你病着,今日你离府,殿下进宫前特意嘱咐我们给你安排了马车,赶紧上路吧。”

萱草听着最后几个字膈应,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不准再往里闯:

“什么上路不上路的,难不难听?”

她是乔泯之给秦惜精心挑的婢女,眼里只有大人和姑娘两个,旁人不要说什么皇后的宫女,还是公主的姑姑,就算皇帝变成太监杵在这里,只要对姑娘不善,她也敢怼!

“放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凌霜伸手便是一巴掌,将萱草打翻在地。


这三十二个字,就连他一个不认字的,听了都心跳了。

七楼的跟二楼的,这样表白,是不是不想让他这个中间传话的人活了?

秦惜脑子里轰地一下,乱成一锅粥。

先生他疯了?还是傻了?

又或者,是听错了,房间里那个,不是先生?

小二接着道:“那位公子还说,出了这个门,往右走二十步的园子门外,等您相见。”

秦惜:……

去还是不去?

去吧,去了,兴许这辈子还能有幸瞻仰一下他的风采。

这时,忘忧过来,“姑娘,到底哪儿有蚊子啊?怎么找也找不到。”

秦惜人还是有点懵呢,“不……不歇了,回了。”

刚好,萱草也回来,跟忘忧眨眨眼。

大人回了,我们也可以回了。

秦惜出了酒楼,径直往右走。

萱草赶紧拦着:“姑娘,咱们车在左边。”

秦惜:“我瞧着那边好玩。”

她远远瞧着,前面一处园子的门口,有人出来,便推开萱草,快走了几步。

先生,先生,你等等我……!

他是这世上唯一还干干净净的人。

她不求别的,她只求能远远望上他一眼。

看见他,就如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北雍故国。

秦惜身子还未大好,今晚折腾地已经很累了,却还走的急切。

可穿过人群,匆匆追到园子门前,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的那个人。

只有……乔泯之?

乔泯之刚摘了面具,甩手丢给白越,一抬头,见秦惜站在门前的人流之中,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再回头,看身后园子门口的那只匾额,写着俩字:默园。

秦惜也看到了。

默园。

好啊,乔泯之!

她昨晚跟着姜雪娘在这里走了好大一个来回,什么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里面那些男女,一丝不挂,却个个戴着面具,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结果这会儿,看到乔泯之也从里面出来,还刚刚摘了面具。

所以,这才是先生让他看到的真相?

先生果然事事有深意。

他担心她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动了真情,才引她来看清楚他的嘴脸。

可是,先生却不知,她对这个世上的男人,只有讨厌!讨厌!讨厌!

“相爷好兴致啊。”秦惜迎了上去。

乔泯之想解释,却想起自己的声音已经改了,不能开口。

在孤山院隔着竹帘骂了她两年多,只要一开口,就一定会被她认出来。

无论如何,不能与她在这种地方坦诚身份,不然这辈子长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他急中生智,抓住白越的肩膀,揉着脑仁,就是一晃。

白越反应够快,“啊,公主,大人他刚刚喝多了。”

秦惜:挺好,在默园这种地方,喝多了。

她倒也没什么可恼的,就是觉得昨晚被他半哄半强迫地云雨一番,实在是亏了。

“喝多了就赶紧回去吧,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下面,锦书刚好牵来了马车,一看,好家伙,怎么被公主堵在这儿了。

他看萱草和忘忧:你们两个是猪吗?

萱草苦着脸:我们怎么知道公主病着还能走路这么快?

秦惜上车坐好,乔泯之也给白越扶着,厚脸皮坐了进来。

他眯着眼,装着醉,也不敢出声,又怕她生气。

没办法,只好将身子一歪,贴在她小身板儿上,哼唧:

“嗯~~~~~~~~”

秦惜自己还累着呢,又嫌弃他刚从默园出来,不知刚跟哪个女人滚过,便往车厢角落里退了退。

乔泯之靠了个空,想:这是误会大了,难哄了。

他凝着眉,垂着眼,拉了拉她衣襟儿,“嗯~~~~~”


他很快如愿以偿。

秦惜骄纵任性,却天真心软,被几句话就给骗了。

每次她看到李孤芳带人欺负褚南州,都会护着他。

可是,如此,她也给北雍招来了灭顶之灾……

秦惜的梦境,很快变成一场大火,她在火海之中,眼看着父皇被活活烧死,又见有人策马,冲进来救她。

然而,她等来的不是李孤芳,却是亡国灭族的仇人!

……

秦惜抚在乔泯之胸膛上的手一颤,猛地死死抓住他微敞的薄衫,呼吸陡然急促,人一个哆嗦,睁开眼,醒了。

“又做噩梦了?”他将她抱了抱,安抚她。

秦惜看了眼帐外,两层夏日的薄纱,都已经挡不住外面的天光,想必已经快近晌午了。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又见乔泯之一直在抱着她,怕是手臂都被枕得僵了,便强行缓过神来,慵懒起身,坐到一旁:

“连累相爷为我赖床了。”

秦惜微微垂首,牵着一侧唇角笑。

乔泯之克己勤勉,一向早起,就算是以前休沐日来后院过夜,也通常都是天不亮就走。

即便新婚之夜,他也是第二天一早就入宫去向楚藏弓复命得。

夫妻五载,他们俩从来没有过如此无欲无求,只是安稳地抱在一起,睡到这会儿的时候。

如今和离了,反倒既释然又放纵了。

乔泯之也不起,侧过身来,“左右称病了,也是无事。”

他目光落在她肩头未落的寝衣上。

秦惜体弱,还穿着春日用的衣衫,此刻滚了一宿,分外凌乱,肩膀被鸦青色的发丝半遮,映得下面皮肤更加雪白。

青丝披落,缭乱顺着手臂纠缠,显得人分外消瘦,稍一揉捏就会碎掉,轻轻一碰,就会嘤嘤叫。

他看着她,眸光淡淡的,伸手想帮她将肩头落下的衣衫拉上去。

秦惜被人照顾惯了,又没什么与他好避嫌的,就乖乖等着,顺便道:

“昨日得罪了公主,今日打算如何善后?”

她不提楚宁珂还好,提了,却惹乔泯之生气。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衣裳,似是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将那一层薄薄的春衫,给扯了下去!

那两只,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

乔泯之几乎同时俯身,轻轻咬住了。

“你……!”秦惜吃痛,推他的头。

奈何他手掌在后面,用力扣住她,强迫她挺直腰背。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秦惜骂,脚趾禁不住勾紧。

他抬眼时,眸子里薄红一圈,已染满情欲,“你讨厌我不是一日两日,岂是今日才知我如何讨厌?”

他在她后背的手,滑上来,又扣住她细细的脖子,不给她逃走的机会,顺势将人倾轧倒下。

唇齿轻咬她的咽喉。

“乔泯之,你我已经和离了!”秦惜柔若无骨地被他压在下面。

“可你允我进了你的帐。”

他都已经上了她的床了,若是自己不想走,她却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

秦惜从来没与他青天白日地如此这般,眼看着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层薄衫被退在肩下,半挂在臂弯上。

穿成这样,风情荡漾,还不如不穿。

日光透过纱帐,映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上。

“可你上次说过,是最后一次。”她嗓音里掺杂了女人被欺负时才有的腔调。

“但是你也没给我。”他仿佛报复般地用鼻尖抵着她鼻尖,用胸膛揉压着她的胸脯,似笑非笑:

“央央,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就再也没有最后一次了。”

“这难道怪我?这也算是我的错?”秦惜瞪大眼睛。


“央央?”

乔泯之终于敢开口说话了。

他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像是在一个人默默地想伤心事。

秦惜转身面向他,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忽然道:

“你今晚还想要吗?”

乔泯之:???

秦惜:“我是说,你刚去过默园,可还有兴致?”

乔泯之不解地笑了一下,她主动成这个样子,他有点害怕。

“央央,你怎么了?我去默园是与人谈正事,真的没有碰任何女人。”他柔声与她道。

远处,又传来望春园里的哭叫声。

十分悦耳。

秦惜忽然理解了,当初楚宁珂为什么会那么热衷于虐待她。

虐待别人,享受憎恨之人的痛苦,真的会很兴奋。

她指尖轻抚乔泯之的脸,碰到他的唇:

“我记得,你喜欢玩些特别的?助助兴。”

乔泯之轻笑,温柔抱了抱她,“央央嫁与我五载,心里却还住着个小姑娘。今晚累了,早点睡。”

他明知她在挑衅,却不为所动,还笑话她幼稚。

秦惜唯一一次主动,居然被委婉地拒绝了。

“乔玉郎,你嫌弃我!”她好生气,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与她低声耐心道:

“昨晚你已经欢喜过两回,身子未完全好,气血皆虚时,不可纵情纵欲。养好身体,来日方长……”

又是那句“来日方长”。

秦惜又想起了孤山院半山腰那座亭子,想起了李孤芳。

你未笄,我未冠,来日方长。

书难读,屎难吃,度日如年。

她这辈子仅有的对男女之情的向往,都在那最后一次笔谈后,戛然而止。

秦惜没兴趣了,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身后,乔泯之知她不悦,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撑起身子,伸手轻轻捏过她的脸颊,低头吻了过来。

她生气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看似温柔,却不容拒绝。

他手掌托在她的脸颊下,那般温热。

楚藏弓和李孤芳的手上,都有习武之人惯有的薄茧。

可是他没有。

他的手,干干净净。

他拥着她,轻抚她,仔细深长地吻她。

就像一只不会言语的兽,只能在深夜寂静时,用舔舐皮毛和相互依偎,来安抚受伤的爱侣。

秦惜有些享受这种安慰。

心底刚刚裂开的伤口,忽然没那么疼了。

她依偎着他的身体,他怀抱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递到她身上,将她包裹起来。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小声儿。

这种缠绵,与欲望无关,反而让她有些羞。

“我一直如此,只是你不喜。”他声线里,还竟然还带着委屈。

不喜欢的,感受自然是不一样的。

厌烦,抗拒,甚至恶心。

秦惜没说话,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莫名安稳。

他却在她耳畔,低声调笑:“怎么忽然变了?因为和离了?觉得偷吃才香?”

“你又混蛋。”秦惜掐了他一下,心念一动,又问:“如果那日,我选了那把刀,你会怎样?”

乔泯之自嘲般地轻轻一笑,“你那么讨厌我,必是选择离开我,我还你自由便是。你怎么会选刀?你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轻生之人。”

原来是这样。

秦惜的唇动了动,“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很讨厌我自己……”

昏暗的床帐中,乔泯之后怕地怔了一下,旋即用低低的笑声将心悸遮掩了过去:

“央央,我被你嫌弃了五年,都还没放弃,你怎可动那些念头?”

“现在想通了,以后都不会了。”

秦惜将脸颊贴在他肩头。

“玉郎,你是个好人,又尽心伺候。我若还是公主,必赏你黄金万两。”


两拨人,正要分道扬镳,就听姜雪娘喊:

“你们两个笨蛋!我儿子喝多了,广宁阁那么高,他能爬的上去吗?让你们送他回哪儿去听不明白?”

白越:“我知道,燕喜园。”

锦书:“对对对对对!借宿一宿!借宿一宿!”

忘忧:“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嗖地就先一步跑了。

秦惜:……

她回头瞪了姜雪娘一眼。

姜雪娘站在乔泯之身后,冲她嘟嘴,隔空又啵了一下。

秦惜:……

合着,你们这全府上下,都琢磨着把他往我屋里塞。

行吧,秦惜想想小白。

养牛的钱,还是得挣。

回了园子,乔泯之因为装醉,一头倒下,赖在床上就不起了。

他好不容易爬上这张床,谁也别想把他再弄下去。

秦惜换了衣裳,喝了药,盥洗之后,坐在妆台前,由萱草顺头发。

她垂眸坐在妆台前,随便摆弄一支簪子,睫毛像两把小扇,在眼底投下阴影。

今日见到先生了。

也不知,当初先生知道她被抢来浩京时,是种什么样的表情。

怒其不争,大概多过怜悯吧……

秦惜惨淡笑笑,手指沾了胭脂,在桌上胡乱写了六个字:书难读,屎难吃。

先生骂得对。

当初但凡多些用功,少些胡闹,也不会有功夫招惹楚藏弓,更不会稀里糊涂地就跟李孤芳跑了。

只是,今天冬序跟她那么大仇恨,到底为什么,秦惜想不通。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萱草小心偷看了一眼桌上。

书什么,屎什么?

她:……

秦惜上床,看到乔泯之已经滚到里面去了,便只好睡在外面。

他喝醉了,万一夜里要喝水,又是她的活儿。

秦惜心里轻轻一叹,想想有小白要养,又忍了。

可刚坐到床上,就听外面大老远地,一声女人尖叫传来。

萱草慌忙出去查看,回来道:

“是白犀在望春园拱了屋子,惊了那位公主。”

秦惜看了一眼睡在里面的乔泯之。

他们家是真没人把楚宁珂当公主啊。

既然乔泯之都不管自己媳妇的死活,她还介意什么呢?

当初,宫宴上被迫献舞,楚宁珂也没少出馊主意。

她一脸天真,拉着楚藏弓的衣袖:

“皇兄,我听说北雍之人,擅长驯兽。秦惜她是公主,应该尤其擅长此道。最近御苑里新来了一只斑斓猛虎,不如,就让她同老虎一起跳舞啊?”

楚藏弓指腹拂过昨晚被秦惜咬破的唇,想着后背上被她抓破的一道道伤痕:“好。”

但是,他们没想到,秦惜不但居然真的可以与猛虎共舞,还突然纵虎,大闹了宫宴,伤了许多人。

而她,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孤零零站在乱成一团的宫殿中央,看所有人逃命。

老虎很快被大内高手制服,当然,秦惜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楚藏弓把她扔去笼子里,跟老虎关了半个月。

直到后来,他又想要临幸她,结果发现她身上都是老虎笼子里的臭味儿,便命人将她好一顿洗,洗过之后,再晾了几日,才送了过去。

她就像个玩偶,被他肆意摆布。

玩弄,丢弃,再玩弄,再丢弃。

直到最后,彻底玩腻了,才甩手丢给乔泯之。

熄了灯的房中,秦惜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当初的事。

当初,她好像是挣扎过的。

但是,那些挣扎,实在是太无力了。

每次挣扎过后,换来的,都是更大的凌辱和伤害。

慢慢地,便如一只白犀,在皮鞭和棍棒之下,毫无希望地活着。

身边的人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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