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柔柔地洒进来时,她正揉揉眼起身。
身上披了一件大衣。
她看着我,眼底说不清的晦涩。
娘娘,中元节我们去赏灯吧。
她嘴唇轻启:好啊,正好近来烦闷,出去玩玩也未尝不可!
那天,街上灯火透亮,她一路飞奔,撞倒了不少嬉戏孩童。
知道本宫是谁吗?
没长眼睛?
她一声呵斥,吓得孩童嚎啕大哭。
西头拿钱买了吃食,只是觉得不合胃口,便一脚踢翻摊位:你这做的比宫里下人的吃食都难吃!
是想毒死本宫吗?
我跟在她身后,先是扶起了孩童,又买来些吃食,安抚好情绪后将他们送到父母身边。
又是跟摊位老板连声赔不是,说她痴傻不懂事,拿些钱财打发走。
她回过头来望向我:云山,你真好。
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
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只不过是恰巧多了门手艺,得人青睐。
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她忽然指着远处,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们去放河灯吧!
可我只想逃离。
如果此时此刻在我身边的是云儿,我的夫人,那该多好啊!
她蹲在河边,艰难地弯着腰。
身后的人摩肩接踵,我借口先行离开。
可回来时,她不慎落水。
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救命啊,来人啊!
我装作没听见她的呼救声,只等她浑身湿淋淋,被路旁的好心人捞起后,故作惊慌:没事吧娘娘!
天色不早,不如早些回宫,以免染了风寒。
她依偎在我怀里,身子因在河里跑过瑟瑟发抖着。
云山,谢谢你陪我,让你担心了。
我并无半点担心之意。
在她眼中我的爱意都是装出来的。
听闻女子若耽于情爱,精气神都要比平日强上几分。
我得好好养着这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