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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破诸天燕羽康儿 番外》精彩片段
孙云离家最近,他和小俪把大家送到村口,然后看小俪进屋了,自己也回家。父母还在正堂等候未歇,见他回来,连忙让他在大桌边坐下。父母织布务农为生,平时很勤劳,日子倒还过得去,所以有余富培养大云学文习武。课余时间孙云也打柴下地,给家里帮个下手。
坐下后,孙维说道:“大云,你县试第一,我们一直为你高兴,因为你谢师忙碌,也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过几天你们就要启程进京,今后出门在外,我们不在身边,在也帮不上你什么了,你要处处小心,多和师弟们互相照顾。”孙云妈妈说:“我们给你准备好了出门的用品,都放在你屋子了,明天白天记得看看,如果还缺什么,早点告诉我们”孙云点头记下。
孙维顿了顿,又说道:“我们家祖先是三百年前的江南孙策,他开创了江东基业,没想到孙权后人无能,吴国被晋国灭掉。”孙云一听爸爸今天一定喝点酒,又想起家族往事了。要说自己的远祖曾经是叱咤风云的小霸王,固然有点兴奋,但几百年的事,早就和自己没有什么相关。不过大晚上的父亲等了自己好半天,孙云还是宁心静气,等着父亲继续说。“我们祖先随王室被俘迁居到中京,后来因其他支参与反叛被族,只剩下少部分血脉隐居关中和洛阳一带。到如今全都没落、以务农耕织成为生,而且都失去联络。据说在江南石城故都一带还有余脉,部分经商或买地有点资产,但没有入仕或名门望族的。我和你母亲,不想你也继续农耕,所以省吃俭用让你文武兼修,就盼有朝一日即便不能恢复祖业雄霸一方,也望你出将入相,做个治世贤臣。这回你乡试选学考得第一,就盼你能再接再厉,争取进入太学深造。更望你在中京刻苦攻读,学成策试高中进入清流,以后才会仕途平坦。我们家族兴旺全指望与你了。”哦,孙云知道父母含辛茹苦,盼着自己能出人头地,很感动,道:“儿谨记。”
到了出发那天,大清早乡公所前,各家子弟都汇聚而来,随着学子而来的还有各大家族的族长和家长、三老,其他乡官、亭长、里正,以及各位选生的老师、同学等等。各家富裕不同,有轿车、有骑马、有骑驴,把公所大院和门前道路挤得满满登登,十分热闹。
本乡王姓是第一大族,王先的爷爷王珉也赶来给学子们送行,他是乡里的三老之一,岁数不小了,很有威望,因此其他三老等有德望的都来给孩子送行,场面十分隆重热烈。十几个孩子都装束整齐,亲人之间有的依依惜别,有的晒泪嘱托,有的豪情壮志,场景十分感人。
乡秩王德特地安排两个亭长一同护送,嘱咐他们随着县里大队一直陪到京城,过程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送信。同时乡里雇了几辆大车,准备载着儒生出发。不过有的考生家,仍不放心,安排亲人或家人随行,他们都用自己的车辆。杨家、王家也想派人跟随,不过孩子们不同意,他们说师兄弟在一起互相照顾就够了,带着亲人反倒麻烦,等到京城考完试再说。几位家长一听就得有道理,分别给他们在京里的亲戚写了信让他们带上。
小师兄弟平时没怎么坐轿车,有事外出都是骑马。老田恒家里的战马是良种,早教会了他们几个骑术,并且大家的骑术都不错,于是王家特地安排了六匹骏马给他们几个。
袁亮先生在新中乡已经开馆授徒好多年,往年偶尔能在县举中为乡里选送一些子弟,主要是各大家族的,但考入太学的极少,一直也没有显示出他应有的才华。今年因为他出个注意,使自己的学馆同时有十几个门生进入大考的候选考生当中,瞬间让自己名声大起,自是十分高兴,也充满期望。他挨个学生都走一遍,对每位门生根据个人特点都叮嘱了一番,
最后袁亮来到孙云几个小师兄弟跟前说:“你们举试夺魁,我很是欣慰,到了中京你们还要面对更艰苦的大考,届时京城所辖各郡各县,选生会聚,天外有天。尤其京城内天子脚下,更是人才济济,你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这里修书一封,孙云你带者,等到了太学,给我在徐先生门下的同窗学兄常漺先生,他正任太学博士,请他指点你们应试要点,你们按他的指点再好好复习,才能更加几分把握。其实我对你们几个同学,是近年来最看好的学生,且不说你们五经之学扎实灵活,单就大家文武兼修更难能可贵。孙云呢?你刻苦勤学,很是难得,这次又文武双冠,足见基础不错,你最关键的是发挥稳定就行。”
孙云把书信放进背包里,说:“谢谢先生,先生过奖了,我们要谢谢先生才是。尤其我家贫寒,亏李辰、王先和杨炯几家周济,才能进得学堂听先生教诲。这些年,先生不但悉心教授经典,并时常赠书送简,才有孙云之今日。”孙云说的倒是实情,这年头穷文富武,学武是很烧钱的,他家为了让孙云学武,把房子转给老田家,并没有要钱。这其实还不够,老田虽说并不对孙云收别的钱,但是一些器械装备都要银子,战马饲料也得要钱,钱从哪来?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吃的,吃不好,营养不行,习武的体力无从谈起。不过因为孙云学习认真,能起表率作用,可以带动其他几个孩子跟着刻苦学习,因此另外几家都喜欢他,不但都替他垫上各种费用,而且以早晚加餐为名义,轮班每天给他家送食物,让孙云妈妈做了给大家吃,保证营养跟得上。同时其他不少周济也不少,比如安排做个里正,或者其他差事都能挣点钱。这样才使得他学武同时,还念得起相对昂贵的私塾,要不然他家一个普通的农民根本供不起文武兼学的孩子。到了学校,袁亮也很看中他,经常借给他、甚至赠给他一些自己的书籍。他和老田一样,有时候懒了就把知识先传给他,他揣摩会了,再教给其他人,每次从来不走样。所以孙云还有助教、班长、大师兄的角色,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好孩子。
袁先生笑笑点头继续说:“还有,王先考得第二也很可贵,其实你和孙云难分伯仲,只是你比云儿多玄变,少些朴素。想我北方学风重经典轻思辨,我猜因此才圈你排二。但以我看来,王先可说近年王氏家族后起神童,假以时日有望成为一代大师。”王德赔笑说:“多谢袁先生厚爱,犬子进步全赖先生之力,他日犬子进入名流依然还要先生师承提携。”
客气一下,袁先生接着说:“李辰也是不错,轻灵飘逸,多才多艺,见解独到,如果专心一事必然有所大成。尤其武学若再有名师相传必成宗师。当然这也是田先生根基树立的好”
田恒接过来说:“李辰剑术虽有待苦练,但却初露大家风骨,超凡脱俗,自成特色,极有天赋。我前几日已经向我的师弟中岳大侠赵静通寄书,他隐居在登州一带,是剑术名家,请他有空指点大伙。我的师弟不轻易收徒,眼光极高,能得到他的指点会对你们提升技力大益。还有大云,为师懒散,原来只想隐居此地务农了却残生。只是见你们几个孩子有习武的资质,人品正直才闲暇教习,并不指望你们光耀师门。现在你们已经小有成绩。如果你们外出求学,明证了师门,以后江湖走动,不能辱没。所以你们必须逆水行舟,更加勤奋,你是大师兄,必要督促师弟们谨慎苦练,别招惹是非,别轻易暴露师门。弟子谨记。”
袁亮接着说:“吴坚、杨炯各有特点,前途都不可限量。我最看好的是田俪,大家都没注意,其实你们师兄弟当中,田俪的天赋更高,几岁的年龄差距对田俪根本不是门槛儿,反而迈得很轻松,尤其练武上,要比李辰的天资还要好。就差是个女孩儿,否则必成一代宗师。”几句话又给田俪说的嘴角上了天,气的老田只瞪她。田奶奶赶紧最后的在给孙女整理整理衣服,孙女从来没出远门,这次可真是远行了。
这时乡里的官员开始喊选生,让大家拢到一起,然后乡秩王德对他们说道:“我乡自从选试起,每隔个一二年都会选送学子入京赶考,最终入太学者寥寥无几,郡县大人多有责备。今年县里王中正、咱们的袁先生出个注意,加上乡里三老以及各族家长鼎力支持,才改为考试选拔,没想到我们乡一下脱颖而出十几位少年才俊。此机会难得,你们距离迈进太学大门,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入得太学,历来圣上常游其中,好多才俊直接提拔为官,省去了秀才孝廉测试。因此希望尔等定要不负家乡父老厚望,继续刻苦备考不得松懈。在此,我代表乡亲们祝愿你们都能进学,让我乡扬眉吐气,再者希望你们今后都在朝为官,为家乡多造福祉,我与乡亲一定在佛前保佑。好了时辰不早,一会你们还要赶到县里与其他像汇合启程,大家这就出发吧!”诸生和揖谢过,然后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开始顺着官道向县里行进。
车马一动,后边哭声喊声一片,远远还能看见亲人的招手,听见父母的嘱托。乡里离县里很近,不一会儿一行人就来到县衙,时间还不到辰时正刻。
县衙前已经有不少其他乡的学子先到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乡的。各乡的亭长陆续的找到这次护送学子进京的领队、兵曹的宋曹掾,向他做了汇报,宋曹掾看人来齐了,便走到王中正的跟前说道:“王大人,各乡选生都到齐,我们何时出发?”
王循看着这些学子们心中高兴,不管怎么说,孩子们是按自己的安排,通过考试选上来的,与往年相比学苗更优秀,因此今年太学大考的入学机会大大增强,尤其里边还有自己家族的亲侄子,他给予了厚望。于是说道:“很好,宋大人辛苦了,待我进去与县令大人回禀一声,然后你们就进京!”说完迈大步进了衙门里。
头天晚上孙云大家与郦先生和卢先生二家辞别后,次日一大早跟着大队登程向上河渡口赶奔,功夫不大来到汉王渡且近。远远望去,但见黄河水面宽阔,一望无际,蜿蜒而来,傲然东去。九曲黄河万里沙,河水到了这里水势已经平坦,但颜色发黄,往往一碗河水半碗泥,因此上河到南北朝时期已经开始称呼为黄河,昨天大家看到的水经注中就有黄河这个称谓。
汉王渡也叫汉祖渡,为古邓津,是汉朝之后改的名称,作为刘邦绝河亡秦的见证。相传一千五百多年前,周武王伐纣也由此一带渡河。从北边进洛阳这是个要冲,尤其他们大队人马、还有车辆,只有这个渡口才有足够多的大船摆渡。再走不几刻,上了渡口停场。早有人安排船只等候,众人结伴相扶,弃岸登舟。
学子们多在县乡,未出过远门,更没渡过黄河。今天大家好不容易乘船而渡,都留恋河水景致,从船舱里跑出来观望。偶踏河心,水阔天空,两岸村庄湿地曲折盘桓,王屋山和邙山遥遥相对,众人不免心旷神怡。不过身在河心,船身摇晃、水不见底,大家又感觉神秘莫测,心神不宁。船上的人或感慨或担惊,众相纷纭。田俪平时胆子挺大的,没想到船至河中,她竟然脸红心跳,汗流不止,拽着孙云几位师兄手臂不敢动弹。杨炯乘机摇晃惊吓于她,更让她惊叫,孙云赶忙调停制止。大伙让她回船舱,她还舍不得,愣是扶着孙云,坚持到对岸。与北岸对应的位置叫白鹤渡口,相传此乡周灵王驾鹤升仙歇鹤于此,故名。
上了岸,来到河阴之地,大伙悬着的心才放下,各自整理了物品,马匹车辆都慢慢的从渡船上卸下来,大队人马集结完毕,往洛阳进发。
走了一段,远远的洛阳外郭城已经历历在目。“看洛阳城!快到了!快到了!”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坐车的学子们都出来观望。“这是哪啊?”有的选生问道。
“这个地方叫张方沟,是洛阳的西城郭。”宋曹掾来过几次京城,开始给大家介绍。孙云他们骑着马,离曹掾可以靠得近听的清楚。“哇!城墙真高啊!真壮观”有的考生不禁感叹。
曹掾笑笑说:“这不算壮观,一会儿到了内城西阳门,你们看吧,更巍峨,那才真正到了京城中心。不用着急咱们越走越繁华,都把眼睛好好擦一擦,别漏了。”哗!学生们被逗乐,一进郭城,又哇的一下定住,感觉就像到了天国。整个洛阳东西足有二十里,南北也有十五里,进西阳门的东西御道宽十几丈,御道两侧里坊整齐,各有墙垣,每墙设门,每门有里。
“看,这边的楼阁好繁华、好高大啊!”宋曹说:“呵呵,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地方是寿丘里,老百姓叫王子坊,是朝廷的亲王住的的地方。看那个最豪华、最高的一片住宅,那是河间王元琛的府邸,怎么样够阔吧!”众人抬头四望,但见高台芳榭、危馆重楼,金碧辉煌。如在雾中。还有一些假山高耸,飞梁跨阁,直树出云,廊庑绮丽,简直另人目不暇接。
再走一会儿,远远的看见还有不少佛寺,朝阳之下,烁烁光辉。学生们又不自觉的赞叹起来,宋曹说:“我们北朝洛阳堪称佛国圣地,连国天竺的僧人都称赞我们比他们西方国度还崇敬佛陀呢。一会儿到了里边我们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儿,你们可以顺便观赏。谢谢!”同学们高兴的不知怎么好了,继续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又走了一段,来到了一处繁华所在,曹掾指着介绍说:“同学们,看,这就是洛阳最繁华的大市,对着我们这边的,西边二个是慈孝里、奉终里,主要是卖棺椁和租灵车的。东边的阜财里和金肆里,天下最有钱的人都住在这里。”哇!一听说是全国首富的集聚地,同学们不仅又惊呼起来。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但见这片商贸区装修豪华的房屋鳞次栉比,高大醒目的阁楼此起彼伏,阁楼之间有天街连廊相同,逛商场的洛阳市民甚至奴仆都是穿着金银锦绣、绫罗绸缎,有的在天街之上悠闲的散着步,有的在亭子或伞座下,喝着茶水饮料、品着各地小吃。商场里外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各样珠宝玉器琳琅满目,各式服装衣帽花样新颖。大家仅仅在外边一走一过,略微的向里瞅了一眼,就已经眼睛不够用。隔着大市远望,还能看见大市的南边还有个皇女台,台的上面有一个寺庙叫灵仙寺,陪衬着大市。
正对着大市的御道北侧,十里长有二个小假山,山上绿树茂密、宛若森林,飞瀑绝涧、宛若自然,珍禽异兽,飞走其中。中央围个鱼池,各种奇花异草芳香扑鼻,百姓们在正在里边休闲游乐,一会了累了正好到大市里吃饭购物。大家看了,都感慨这才是富贵之地,和乡下简直天壤之别,一切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大市很大周回八里,大伙足足走了一会儿才过去。“看,那是开善寺!”宋曹又介绍说:“这个寺院很诡异,传说寺院原来住宅的主人死后变成桃木人,领着蒲草做的仆人,骑着茅草做的马,大白天回来找他改嫁的妻子问罪。后来他妻子搬走了,才捐献成寺庙。洛阳有好多这样鬼事呢!”他这么一说,同学们赶紧往前走。
再往前看,御道的南侧赫然又是巍峨一寺。曹掾说:“前面的寺庙叫白马寺,是中原大地第一古刹,乃佛教传入我国后官办的第一座寺院,连西方天竺诸国都知名的伽蓝。今天起的早,你们大家先到里边休息一会儿,注意别打搅了佛门净地,然后我们再继续进城。”
众人答应一声兴高采烈,紧行几步来到正门,抬头一看大门题字白马寺。孙云等本乡几个人结伴进寺,但见寺院有几层大殿、雄伟壮观,前后山门广场、开阔通透。大殿之内佛容庄严慈祥,里外盛饰浮图、画迹雕刻,都惟妙惟肖。大院前厅为佛殿,后堂为讲室,再后面是僧堂无数间。现在北朝百姓都信奉佛教,也有不少人在里边祷告祈求。
走到后院,远远的看见几片果林甚是好看,大家都没有见过。一边树叶翠绿茂密,枝头上有不少结成了小圆球的果食,煞是可爱喜人。还有的枝头能零星见到几朵似火的花瓣,又大又艳,好富贵的样子。另一边的果树的叶子长得像手掌一样,果食一串一串,水晶一样,漂亮极了。孙云他们刚要过去,一个僧人把他们拦住,说道:“善哉,各位小施主,请留步,这里是皇家果园,百姓不得入内。”啊?大家好扫兴,杨炯不死心,问道:“师傅,我们是今年太学应试的考生,从汲县来的,没见过那些果树,我们不摘果实,只想看看。”
“呵呵,小施主,那也不行,请到前院大殿观瞻。”孙云说:“那师傅,您能告诉我们那些是什么树么?为什么么长得那么奇特?”
“可以,这边的叫石榴,那边的叫蒲桃,是当年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种子。”哦!这些果食的名字大家听说过,不过没亲眼见过,尤其是果树。
王先又问:“请问师傅,石榴和葡萄不是很多么,为什么这里的要封起来呀?因为我们白马寺的不同于京城其他地方果园,石榴大到重七斤,葡萄要比普通甜枣的个头还大,味道还特殊好,是西域原始的种子种的,而不是移植的。”哦,谢谢谢谢,几个人不舍的离开。
回到前院,路过一个禅房,看见不少信男善女,正在房檐的阴凉下排成一排,等着进屋。几个人好奇,凑近一看,屋里有个僧人盘坐,正闭目冥想,他的旁边有一个小和尚,像是他的弟子,正拿个墨笔,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着往纸上写字。老和尚偶尔睁眼,看他的容貌,格外丑陋,太吓人了。几个人见后,心头一紧,赶紧跑回前院。
刚回来,各乡的亭长开始喊学生们归队。大家继续往城里进发。再往前过了几个里坊,途经几座寺庙,眼前就是西阳门。这座城门简直太高大了,洞口离地百尺,城门洞分三排,能容纳九辆车并排进出。上边还有二层敌楼,离地二十丈高,不怪宋曹说气派。
过护城河进了西阳门,大家禁不住都把脖子伸长四处打量起来,孙云他们骑着马看着更方便。但见帝都内城规模广袤、气势宏伟、繁华稠密、整齐宽敞。尤其大小寺庙,一个接一个,共有一千余所,皇家亲释,奉佛之举,朝野风从,以至于人们干脆不称洛阳为京城,而是称之为“佛国”,全国的僧众、信徒都到洛阳朝拜,使这里真像一座圣城。
再往前走,有人通知下马下车,原来是到了皇宫正门附近,大伙从来没见过皇宫,远远望去,五彩斑斓,金碧辉煌,飞檐出脊,龙兽昂头。皇宫正对着铜驼大街,向南通宣阳门。中央衙署和社庙都在铜驼街两侧。在铜驼大街口一眼就能看见百余丈高的永宁寺塔,距离东西御道一里左右,在大街的西侧太尉府的后面。整个铜驼街东侧东有依次是左卫府、司徒府、国子学、宗正寺、太庙、护军府。西侧有右卫府、太尉府、将作曹、九级府、太社。太庙和太社正对应,国子学堂有孔丘像、颜渊问仁、子路问政等等。
过皇宫继续东走,路过几个里坊和寺庙,以及太仓、导官等衙署,就是东阳门。出东阳门,还是不少寺院。过庄严寺再走一里道北是秦太上君寺,道南是正始寺。然后开始往南方向转弯,不远又看见洛陽小市,小市也很繁华,继续东行几里即是太学。
“看,太学到了!到了么?”同学们睁大了眼睛,心中梦寐以求的象牙殿堂就在眼前!
考场外,袁亮和乡里的乡秩也就是王先的父亲王德、里正孙维、吴坚的父亲吴巡游、三老、田恒以及其他弟子的家长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一边议论,一边等待。随着考试完毕的铃声摇起,选生门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孙云几个同门今年虚岁已经十六,都成了半大小子,田俪不到十四岁,也是个半大的姑娘了,他们在一起出来,显得格外醒目。
孙云长得清眉俊目,学习认真,袁先生给起个字叫子细。二师弟李辰这几年个子比同窗窜出小半头,显得高挑飘逸,他白面细目,眼睛明亮,先生起字卫明。三师弟吴坚体格魁梧,浓眉炬目,字仲襄。四师弟杨炯,细眉圆脸,字子方。五师弟王先大眼虎牙,字叔智。田俪也和哥哥们一样梳个武生头,配上青色头巾,背影像个男生。去年武生比武,半决赛的时候,本来她比对手厉害应该晋级,不过老田是主考官,让裁判判了她输掉,结果她得了第三。后来对手决赛获胜得了第一,等于这个第一是田俪拱手让的。为此田俪和爷爷生了好多天的气,说爷爷为了自己的名誉,牺牲了孙女的金色武生头巾,师兄们说青铜的更好看才算拉到。
几个孩子来到袁亮和田恒的身边,袁亮关切的问:“孙云,你们感觉怎么样。”孙云说:“这些题目,都是平时先生指导过我们研讨的,我觉得我们准备的很充分,拿到入京考试的资格,应该没问题。”王先往日学习都排在前几名,因此他自负的说:“先生放心,我认为我们私塾拿个全县的第一没问题。”李辰、吴坚、杨炯也说答得不错。
袁亮点点头,他刚才已经从先出考场的学生中,大致了解了题目,因此心里也非常有底,不过他最关心是田恒的孙女田俪,便问道:“田俪,别人我都放心,因为他们等于多学习了三年,只有你刚刚过选生入学年龄,不知道你发挥的怎么样?”正常太学入学的年龄要求12周岁以上,18周岁以内,所以袁先生才这么问。
田俪看看爷爷、看看袁亮,得意的说:“先生、爷爷,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也能和哥哥们一起选中。京城的大考不敢说,咱们县里的选考小事一桩。”
袁亮看看田恒,然后冲田俪点点头,说:“好丫头,有志气,不愧你爷爷的好孙女,真有侠女的风范。”田俪的性格正像袁亮夸奖的那样,一点不像女孩,这几年成天和师兄们在一起练武学习玩耍,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不知道什么是困难、不知道什么疲倦。她等于跨年度跟着高年级班一起上课,奇怪的是,她一点也没感觉吃力,甚至半学不学的,没耽误玩。
先生一夸,田俪得意的笑起来。田恒说:“小俪呀,你都是大姑娘了,一点不知道矜持,你看看你大云哥哥,什么事都稳重,什么事都替你上心,如果没有大云,我都不相信你能学得好,你真是让我操老了心了!这次你如果考好了,一定去好好谢谢孙叔和孙婶。”
“爷爷,有什么谢的呀,哥哥帮助妹妹,应该的么!再说孙叔、孙婶都把我认干闺女了,都是自家人,不用谢!你!哎呀!”老田无可奈何的看看袁亮,实在不好意思在当着外人过多训斥孙女。都因为孩子的父母不在了,他一直宠着,结果孙女变得太顽皮了。
袁亮倒没在意,他很喜欢田俪的性格,没有愁事。等其他学生们都出来,袁亮都问遍了,才放下心,领着弟子和家长们回到新中乡。
接下来就是等待发榜。不过对于孙云他们来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报不报名武士选拔的比赛。往年武士比赛和太学选生考试都一替一年岔开,互相不耽误,可今年因为太后复朝,加上中间断了好多年,全挤到一起了。这样有一个麻烦,就是武士比赛的县赛、郡赛、州赛,与太学生京城通考的时间有些冲突,而且估计大家县试肯定能过关,那就必须抓紧复习应付大考,因此这个阶段是临阵磨枪的时间,坚决不能耽误。只是顾了太学考试,就不能兼顾武士比武。于是田恒和几个孩子家长一商量,干脆今年先放弃武士比武一年,大伙集中精力复习,争取考上太学。进了太学可以在太学里报名比武,参加京城赛区的比赛。如果考不上那就耽搁一年,参加明年的比武好了。反正武士比武肯定没有太学考试重要,因为武士比武即便获胜,取得了名次,将来也只是做个低级武官,现在朝廷重文轻武,军人的前途不是很好。而进入太学那就前途无量了,老田虽然教授弟子武艺,弟子们今年已经过十五岁,不能报名武士比武没有展示伸手机会,有点很遗憾,但孰重孰轻大家都知道,孩子们前程要紧。
不让参加比武,师弟们都觉得很无聊。白天还好,上课复习通考课程很忙碌,应考的同学们也很多,大家紧紧张张、热热闹闹的,一天很开就过去。现在正值大暑,酷热难耐,因此放学较早。几个师兄弟,回到田家和孙家外边树荫的空地练武,便都有些小抱怨,练习武艺也就没那么有激情。练了几下,因为天热,田俪、杨炯、王先几个人一挤骨眼,准备到村南的小河游泳去,冲李辰和吴坚,一使眼色,二人会意,李辰说:“大云,袁先生说了,现在是复习的关键时刻,让我们回家躲一躲燥热,等一会儿天凉了好继续学习。可是我们几人现在却练习武艺,是不是不对劲而啊。”吴坚接着说:“对呀,现在正热的时候,我们练武,等一会儿我们累了,热迷糊了,晚上就不能继续学习,不就耽误了么?”
孙云说:“你们什么意思?”杨炯说:“我们这会儿不如先到那边小河的树底下游游泳,凉快凉快,等回来孙婶儿的饭也刚好,我们吃完了,复习课程也有精神头。”现在各家都送米送菜给孙家,孙云的妈妈负责大家早晚的伙食,以便老田和孩子们有体力集中精力练武。
孙云说:“那不是就间断一天练武了么?”王先说:“也没算间断,早上不是练了么?”
“两回事儿,早上是早上的,傍晚是傍晚的,我们不像别人家的弟子,练武就练武,紧着天的练,我们白天要学习,晚上还要抽时间复习,一共就早晚这点时间,要是不抓紧,与武士选拔的差距就更大了。”田俪说:“大哥哥,武士比武今年我们又不参加,偶尔间断一两回有什么事儿呢?再说不比武,没个施展,我们这么练着也没有动力呀?”
“小俪,又是你的馊主意吧,还有你们几个也是,总依着小俪。你们就不明白,万一我们能过了通考,可以在京城赛区报名比武,我们现在不准备充足,到时候就后悔不及了。哎呀!大哥,你这个大师哥,什么都埋怨我,我可是个小师妹,你知道不?你一点也不像小时候疼我了,还不如辰师哥、坚师哥,更不如杨炯和王先师哥。”
“陪你玩,陪你疯,就好啦。再说,论学武只有李辰有天赋,论学文只有王先聪明,吃苦吴坚最努力,你们仨要是去玩,我不反对。可是杨炯只会玩,小俪只知道傻玩儿,你俩还带头逃学,玩到啥时候才是头啊。”李辰说:“大云,不是说了么现在太热,就去河边躲一会儿,回来接着练,不练完我们不吃饭。”吴坚说:“对呀,这么热,练了也是白练,不起作用。”
孙云觉得他们说的有理,正犹豫不决。这时老田从院子出来说:“大云,你和师弟们去凉快一会儿吧,太阳下去点再回来,吃完饭再练。”师弟们一听如获大赦,田俪说:“炯师哥、坚师哥,快拿鱼叉、扎枪,抓几条鱼去。”大家手里都不闲着,兴高采烈的向小河边走去。
孙云说:“你看看你们,一说抓鱼马上都来了精神,一到练武就打蔫儿。”杨炯说:“这叫劳逸结合,不能总干一样,太枯燥,那就没有效率了。”孙云听了任大家叽叽喳喳,不再吱声。
田俪说:“大哥哥,生气拉,都是我不好,其实我心里知道,你是最疼我的,虽然表面总管我,其实那都为了我和大家好,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最好。”孙云说:“小俪,你别哄我了,你这是玩上了,我啥都好了,要是不让你玩,你一准儿还埋怨我。”
“呵呵,本来么,辰师哥、坚师哥说的对,劳逸结合,不能总绷着劲儿,那多累呀。其实我知道你,没报上名比武,你比我们还着急,不过你不是说过么,心里着急的时候,就放下一段,这么苦练,和自己叫着劲儿,那不是更没有效果么?还不如和我们干脆彻底放松,也许大彻大悟,为以后的蓄势待发打基础呢,对不对呀?你呀,总有歪理。”
王先说:“我觉得小俪说的对,大云你就瞎要强瞎紧张。我们原来多好,一起玩,无忧无虑,多有意思。自从咱们11岁那年你得了县里武生第三,你就变了。是,第二年你又拿个第一,我们也跟着取得一些名次,而且你成为神童,我们也远近闻名。可你忘了,原来我们的快乐都叫你弄没了,成天被你嘟囔学习练武,多累。”李辰说:“这也不能全怪大云,我们总玩也不是头,关键大云弦绷的太紧,能稍微松一点,我们稍微紧一点,就和就和都随心了。”
孙云说:“你们说的都轻巧,感情大人们都不指盯着你们,你看爷爷,袁先生,你们爸爸妈妈,谁不都是对我说,大云,这几个师弟,你要好好看着,不学习不读书你就管着他们。我不督促你们能对得起他们么,你当我乐意成天嘟囔啊。”杨炯说:“大云是不容易,那咱就君子约定,学习时候专心学习,练武时候专心练武,玩的时候专心玩,这样都不耽误。”
田俪说:“我同意。现在是抓鱼玩乐的时间,谁也不许提学习练武。”我晕!你们是变着法的捉弄我,孙云在大伙的笑声中无可奈何的摇头。
萧月悄悄拉一拉孙云的袖子,示意出去一下,孙云跟着她走到外面。院子里月光如水,漫天星斗,树影婆娑,凉爽宜人。孙云问;“小月,你有事么?”
萧月说:“大云,你真木。你没发觉柳青姑姑和小俪的感情很特殊么?”孙云没明白,问道:“是有点,女人都心地善良,相互一见如故,这有什么啊。”
萧月说:“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她们好像是母女的关系一样。”孙云一愣,转而摇摇头说:“不会吧,俪儿的妈妈很早就没有了。我记得我们很小的时候,田爷爷和田奶奶抱着俪儿从外乡避祸到我们村子。后来我们还问过,爷爷说,他去原籍找小俪父母了,但没找到,大概都被仇家杀害,一晃过去十年了,干脆没有音信。”
萧月说:“没有音讯,那不正好说明小俪的爸爸妈妈不一定遇难呢?”孙云说:“哪有那么巧是事情,我们仅仅是偶遇的一对夫妻,怎么就一下子成了小俪的父母呢?”
萧月说:“你看,柳姑姑说,她们有个儿子和你一边大,死的时候在6岁多,不正好是小俪家们出事儿的时候么?就是说小俪的妈妈带着小俪的哥哥,与爷爷奶奶逃散,过程中大概他们的儿子也死了,然后他们以为小俪和爷爷奶奶也死了,这样他们互相之间都没找到对方。不过呢,今天姑姑他们突然发现,女儿和爷爷奶奶还活着。这也很符合情理呀!”孙云琢磨琢磨说:“不对呀,如果是小俪的父母,发现女儿还活着,为什么他们不和田俪相认呢?”
萧月一愣说:“哦,是啊。如果是找到失散多年的骨肉,没有不认下的道理呀。唉!真是奇怪,要说不是亲人,可天下只有父母的眼神才像他们的眼神一样。那种关切、呵护、久别重逢的神态是天然的、无法掩饰的呀。”孙云说:“你是不是触景伤情了?哎,对了,我还没听你说过你家的事,就知道你是公主的女儿,父母的掌上明珠。”
萧月沉了沉说道:“其实,我们家在朝中的地位还是很微妙的。爸爸是南朝前齐国的皇族,妈妈是当朝公主。所以我家有风光的一面,又有耻辱的一面。我的爸爸一向为人谨慎谦虚,四处征战立功却从不骄奢。妈妈一向恭俭恪守,几乎很少回娘家,免得闲生是非。现在妈妈带着三弟随爸爸都去西边平叛去了,我和哥哥二弟在京城,已经快一年没看到爸爸妈妈了,真想他们。”孙云说:“哦。听说西边高平、清水一带战事胶着,尤其你爸爸的副将,英勇无敌的崔伯延将军,不幸被流箭射中战死。这下他们一时半会不能凯旋,你还得要好长时间才能见到妈妈吧。没想到光知道你家门庭显赫,其实也有难言的一面。”
萧月笑笑说:“还好,没有俪儿可怜,她从小失去爸爸妈妈,幸亏你们几个大哥哥照顾她、陪她,让她的童年不至于寂寞忧伤。”孙云说:“没办法,大魏王朝,虽然风光百年,但现在却内忧外患,加上民间江湖也不太平,我们又只是平常百姓,所以只能亲人之间相互体贴。对了小月,今天战斗才发现,你的武功剑法都不错,是和谁学的啊?”
萧月害羞的说:“哪有啊,和你比差一大截子呢。因为我们是武将家风,我小的时候和爸爸哥哥学过一些。后来我随爸爸到徐州任职呆了一段时间,爸爸有个部署,是州兵曹属樊雨校尉,他的武功很好,在州里比武曾经是金剑武士,在江湖上也排到侯侠,我和他拜了师傅,学了几年剑法和气功、轻功,包括自然拳、燕飞步、还有虚空剑。”孙云说:“哇!学了这么多那。我听说,如果能在江湖排上侯侠,那一定是在终南论剑参加过武林大会的,功夫非常不错了,至少像我们的毛博士一个级别的。”
萧月说:“嗯,应该是。师傅告诉我,他的老师是原自然门掌门、人称东沧海的法定禅师。十几年前师祖领着一些弟子出家,5年前我离开徐州的时候,师爷爷隐居在泰山灵岩寺里。”孙云说:“东沧海?那不是四大剑客吗?为天下剑侠最顶尖的人物啊!”
萧月说:“大概是吧,我对江湖的事情,一知半解。不过师傅说,师祖可厉害了,因为有一次师傅给我来信提过一个事,说师祖在灵岩寺院周围寻找水源,找当地的樵夫询问,一个樵夫说有个地方很奇怪,终年听到泉水的声音但不见水流,师爷爷就按樵夫的指引找到那个地方。他左右听听,然后在一处岩石的位置,拿锡杖用内力一击,杖铲的铲头一下子末进石里头,结果泉水随锡杖飞出来,师爷命名卓锡泉,师叔们都叫锡杖泉。锡杖泉?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孙云拍拍脑袋突然想起来说:“哦,对了,前些天我和小俪他们去少林寺,无意间遇到两位女尼,一个叫总持,还有个弟子叫永泰公主,她们是达摩大师的门下,那个永泰好像就提到了法定禅师的锡杖泉,看来你的师祖还是天下闻名呢!”
萧月听了也很高兴说:“是吗?这次来兖州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师爷爷。师傅还说,师祖他不但武功好,而且还医术高明,我的师傅樊雨,就学会了他的医术。哦,对了!我觉得毛博士、小俪,包括那位张斌受伤都很严重,我们应该先到历城找找我师傅,请他帮忙看看,保准手到病除。”孙云说:“那好啊,一会儿我们就和毛博士商量商量,要不然他带着腿伤去办案也不方便。那这儿距离历城远吗?”
萧月说:“一点不远,起早贪晚一天就到了。”孙云问:“哎?你师傅怎么在历城呢?”
萧月笑笑说:“说来有意思,我师傅说,师祖说他天赋差,不是练武的料,武功最多到四重,再就上不去了,所以没带他出家。这样师傅就先到徐州求职,后来我爸爸回京,就把他推荐到历城做县尉。我不理解,资质差怎么还能还做了侠客?”孙云说:“我能理解,我觉得你师祖说的对,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好像就听不止一个人说过,而且我自己也这么感觉,我在习武上,就一点天赋都没有。”
萧月纳闷问道:“怎么会呢?我觉得你很聪明的啊?而且在我们当中,你也是最厉害的。”孙云说:“这是因为我的岁数最大,相对来说,我比较用功,领悟力和勤奋程度都最好。但所有的老师在评价我们师兄弟的时候,对我的评论都是认真刻苦,中规中矩,而评价李辰和田俪都说很有天赋。田俪岁数小正追赶我们,李辰现在似乎已经超过我,我感觉已经停滞不前。”
萧月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感觉你俩风格不同吧,你的比较扎实,他的比较飘逸。再说,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缓冲期,看起来没有进步,但实际是积累。”孙云说:“但我总感觉为什么我学点东西很累,李辰、尤其田俪学知识就很轻松呢?”
萧月笑笑说:“其实一样的,一个是他们已经习惯遇到难题等你这个大师哥先解决,再有大家的思路不同啊,你碰到问题总想着最难的,他们碰到问题先想到最容易的,两种心态呗!”孙云恍然大悟说:“有道理,经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稍微宽敞点,要不然我一直很愁。这些天,一下眼界开阔了,无论经学还是武功,看到的都是高手如云、天外有天。我的这点底子简直太差劲、和他们比差距太大,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萧月说:“我爸爸说凡事别太强求,随遇而安。我们的年纪还小,以后还有机会再提高。再说即便我们就是很平凡的人,不是天才,也没有什么,做普通的人,过普通的生活也挺好的。”孙云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白天的意外就说明,现在不马上让自己变强大,随时都有意外发生。我们已经离开乡下,再也不能回到原来宁静的生活,随时会应对危险。”
萧月说:“别怕,坦然面对呗,着急也没有用。只要自己努力,其他随缘,因为很努力而没做到,没有什么遗憾的。”孙云说:“嗯,你说的对,谢谢你,你的话对我帮助太大了。”
萧月道:“看你说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我们环境不同,同一个问题对你迷惑,对我觉得不是回事。再说你总是感觉责任重大,给自己的压力太多。李辰、田俪他们就简单,他们喜欢一个事情,能忘我的投入,所以会有更多的收获。你也是,放开点,都会好起来的。”孙云听了萧月的话,更觉得有理,说道:“小月,我觉得你确实不是普通的女孩,一般像你这般家境的孩子,不会有你这样的思想境界的。”
萧月更觉得不好意思,说道:“你看你,总夸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孙云由衷的赞叹说:“我觉得你就像你的名字和今晚的月亮一样,能给别人带来光明和温暖。”
萧月看看一弯新月“看你,又来了。不过我的名字带月字,你的也不错,带个云字。”孙云也抬着头,仰望天空说:“看,我就是月亮旁边的彩云呗!你带来光明,我追随在旁边,就是彩云追月,啊不,彩云伴月,也不对,彩云随月。”孙云发觉说的总不得体,有点像追求女孩的话,赶紧把话拉回来,偷眼看萧月没生气,心里才放下。心想以后说话可要注意分寸,自己只是一个乡下贫穷人家的孩子,不能轻易对公主的女儿流露出亵渎的语言,更不能有爱慕的心思,门第相差悬殊,想结交甚至攀亲,是世俗不容的。虽然自己也算孙策的后代,但鬼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或者有没有用,想想心里都没底气。
萧月脸一红,说道:“我们去毛博士屋子看看他们吧?”孙云说:“嗯,走吧!”
孙云几个人刚过去,却看见两位女尼和跋陀尊者没说几句话,因为达摩不在就回去了。他们几个人好不扫兴,心想若是能看见倒模达摩和跋陀二位演示一下武功就好了,以便让他们看看当今天下武林之中,最拔尖儿的大能伸手如何。可惜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了一个极其普通很和蔼的老人。明练师太和永泰尼姑,从孙云他们的身边过去,永泰和田俪年纪差不多,还对着田俪笑笑,大概是对香客的礼貌吧。孙云看着明练的背影,听刚才的话茬,知道她也是个武林高手,不知道在没在江湖剑侠图中。
跋陀尊者在院子里刚溜达几步,一个小和尚提着食盒过来说:“师祖,给你送午膳来了,师傅叮嘱了,让您午前一定吃下午,而且说怕您又忘了,让我看着您吃完。”跋陀笑笑说:“嗐!人老了,一天、两天不吃饭,不碍事的。这几个孩子啊,算了,我们进屋吃吧。”说着老和尚领着弟子,转身进了屋。一般高僧过午不食,已经形成习惯,不过他可能经常午饭都忘吃。
转眼之间,人去院空,就剩了他们。看看天色快中午了,孙云说:“刚才那个小尼说,山腰不远,就是早上我们见过的老和尚的住处,我们去那儿转一转吧,然后下山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去中岳寺,怎么样?”李辰说:“走吧,那边的风景也挺好的,正好我们早上在路上买的吃的,还没饿呢!”说完,几人便顺着小路走上去,一路上风光真是无限美丽,令人心旷神怡。
走到山腰,路已尽头,一个天然的石洞呈现在眼前,石洞不太深,但足可以容人小住,里边果然有石床石桌,四壁的岩石十分光滑。哇!那个老师傅就住在这里呀!几个人兴奋的围前围后转了几圈,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似的。
孙云说:“你们早上注意没,老师傅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哪句?”大家都忘了。
“视而不见!”杨炯说:“这句话怎么了?很简单啊!”
孙云说:“绝对不是字面这么简单!肯定是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只是我们没听懂,把什么遗漏了!”吴坚说:“大云,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心事重,有点神经质了!”
小俪也说:“是啊,大哥哥,最近怎么发现你有心事,总走神呢?尤其考试那天,那么重要的当口,你都能走神,害得我差点把卷纸乌墨了。”孙云不好意思笑笑:“我知道考场多亏你了。不过听那个法师的话,总觉得哪不对劲。”
吴坚说:“你就是多心了,什么都觉得和你有关。”孙云说:“你说的还真贴切,我就是觉得好像不是有什么插肩而过,要么就是佛法说的水中捞月。”
王先说;“大云,你这是看佛书看的,人都一样,刚入门没学明白,所以什么都困惑,沉迷进去,就会当局者迷。”孙云说:“你们说的,倒是有点对,不过说真的,这个大师也确实奇怪,一个劲和我们聊天,感觉我们与佛有缘似的。”
李辰道:“难说,世事无常,有多少文人学士遁入空门,就说这京城一代有寺院千所,僧人几十万,没准我们中间会有人看破红尘,出家入释。”杨炯说:“算了吧,在家出家都在凡尘,现在的寺院比普通人家都富裕,如果我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到寺庙混口饭吃。”
田俪听了笑道:“你?就你那么挑食,还能天天吃斋,不得饿死。”孙云说:“不要在此取笑,佛道深远,不是我们现在能领悟的,先保持敬畏吧。”说着几个人慢慢下山。
到山下按田俪刚才发现的道路,顺着石阶正好下到寺院后门这边。大家挺高兴,等于正好围着少林转了一大圈,没走冤枉路。他们从后门进去往前院走,都是禅房和客房,少林真大,住了成百上千人,房间有上百个。
几个人,走着走着,来到一间禅房边,看见一群僧人正一边往前院走,一边陪着一个方丈打扮的僧人说话,只听一个不到四十的僧人对着中间的身穿黄衣、体魄健壮的和尚道:“住持师兄,道育刚才出去了,估计又去南山找中岳寺赵道长印证武功了。”孙云他们不认识,说话的叫昙林,也是少林寺里有名的高僧。
而那个方丈,名气更大,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僧稠,少林跋陀禅师的亲传弟子,人称中侠中昆仑,天下第一侠客。方丈听了师弟的话,微微皱了皱眉道:“善哉,这个道育,自恃修行高深,总去找人谈法论道,尤其爱和中岳道长印证。你们大概不知,那个中岳侠赵静通道长,博古通今,武功高深。每次他都未尽全力,慧育也不曾胜出。”
“是啊,师兄。道育一直没胜过!所以一直耿耿于怀,隔三岔五就去。”昙林答道。
这时僧稠师傅想起什么,继续说道:“师弟,我听说,寺中自从来了达摩师伯,道育便一心和师伯悟禅,伫足不出了么?”
昙林说道;“是啊,自从师伯一苇渡江、从南朝来到洛阳、找到我们师傅后,师傅让师伯留在我们嵩山,并说师伯的禅法更精妙,让我们也跟师伯好好学习学习。结果我们还没太在意,只有师兄道育最上心,他经常和我说,师伯似证得无上法门,神通无比,已非我等窥视,所以现在一心跟着师伯修禅,好像现在小有所成。”
僧稠有些奇怪,问道:“那道育今日,为何不陪师伯,独自出去了?”
昙林说:“师兄,是这样的,我刚才看见明练公主总持师兄正往回走,她和明泰公主来看师伯,听他们说,师伯早上和师傅打了招呼,到洛阳永宁寺找流支师叔去了。我估计道育没看到师伯,觉得无聊,才去找赵静通道长,正好印证一下最近同师伯学习的心得吧。”
僧稠笑笑,说:“应该是,道育是个急脾气,心里藏不住事情,有点心得就想显摆显摆,这点倒是和师伯有些相像。我猜今天师伯肯定也是悟得了什么心法,先找师傅印证,师傅迁就他不反驳,师伯觉得意犹未尽,就去找师叔流支了。他师徒俩还真是一对儿。哦,对了,我这次去闲居寺(注:即后嵩岳寺)住一段日子,就是按照师傅交代所做。师伯虽然性格古怪,但乃得道高僧,与我等师傅跋陀同为天竺尊者,他的禅法与师傅的大相径庭,却异曲同工。我寺若得达摩大师亲传,必定得无上正果,使少林发扬光大。我在闲居寺的这段时间,这里由你等侍奉达摩大师在此,不得怠慢。是。”昙林等人点头。
这时旁边另一个岁数稍微大几岁和尚说道:“师弟,我看师伯是个懒散之人,性格古怪,脾气大,有时候还像个老小孩,让他出任少林掌门,他是不会答应的,你愿意到嵩岳寺到没什么,只是还要管着这边,遇到事情,还得你拿主意,尤其今年武士选拔在即,明年就是嵩山论剑,过些日子五大门派的掌门估计都得来少林聚首,许多事情都要由你定夺,他们几位老人家是不会管的。”说话的叫僧实,另一位与达摩、跋陀高僧齐名的勒那摩提的弟子,他曾经算是僧稠的半个师傅。勒那摩提与菩提流支同是北天竺人,不过几年前在少林寺已经圆寂。
僧稠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原来以为,我不在寺里,师弟们侍奉师伯方便些,不过师兄你说的对。师伯不会对俗事操心的,那就这样,林师弟,你和道育多陪陪师伯。还有你们和明练师弟多交流,她与师伯接触的多,受了师伯不少真传,然后你们整理整理,传授给弟子们。好的。”昙林点头答应。
僧稠又问道:“道育出门多久了?”旁边有小和尚昙洵道:“师叔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哦,看来我追不上他了,一会儿,你安排几个师弟去把你师叔喊回来。还有,过几天就要武士比武了,昙洵、昙相,你们俩人,这些天要跟着道育师叔好好练功。”
“是。”昙洵和旁边的昙相点头答应,昙洵又说:“师傅,不用我陪您过去么?”
僧稠道:“算啦,还有你的师兄师弟们陪着我呢。你是上首弟子,练好武功,夺得金剑是你们这些日子的首要任务,不得松懈。”堪堪到达山门了,僧稠回头说:“算了,都不要送了,别忘了,抓紧练功,派人把道育喊回来。”说完,下了台阶门口有车辆等着,几个弟子们陪他出了少林顺着少溪河走上官道,不大一会就不见了。
昙洵点手安排了几个小弟子,让他们去喊道育,然后一行人,转回后院。“喏!”几个年轻弟子领命也出山门去了,因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他们没有车辆,都快步走着。
这会儿孙云他们也随着来到了山门,孙云说:“你们听见没,好像他们说要找的一个和尚,去中岳庙找赵静通比武了,那个赵道长不就是爷爷提到的中岳大侠么?”李辰说:“对呀,就是他,应该算我们师叔祖呢。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兴许还能赶上他们比武,也好长长见识。”
杨炯说:“我们还没吃饭呢。”吴坚说:“吃饭着啥急,中岳庙正好是我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听说那里香火很旺盛,而且离住户挺近的,肯定有饭庄,我们到那吃饭。”
田俪说:“炯师哥,你总不忘吃,这里可是佛门圣地,中岳庙也是道家禁地,我们今天都得吃斋的。”杨炯说:“我知道,中午垫吧垫吧,晚上还要会城南下馆子呢。”
王先说:“好了别争了,快出发。”几个人跳上车,追着几个小和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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