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百味书屋 > 其他类型 > 锦衣浪刀凌如玉上官瑶全文

锦衣浪刀凌如玉上官瑶全文

兰弋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与那风雨二老打斗,耗损了不少内力,加之又受伤中毒,虚渡大师这会真有点虚了。虽然眼前满是春荷姑娘那娇艳欲滴、峰峦起伏的身段,他也不敢施展轻功,耐住性子一路走回去。等走到醉美苑门口,已近半夜,还是那般热闹,却见几个家丁和匠人,正将门口楹柱重新粉刷。虚渡大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大半夜,忙乎什么呢?”一个家丁道:“刚得了一位客官写下的好诗,家主令我们连夜拓刻到楹柱上。”旁边有好些刚从醉美苑出来的宾客,在那围观议论,“听说这好诗,就是今晚那位甩出黄金万两的大金主写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不仅有钱,还有才。”虚渡大师乍一听,以为别人说的是自己,但仔细一想,不是自个,应该是那个探花郎如玉老弟。这份赞叹虽然不是夸自己,但虚渡大师听了,还是莫...

主角:凌如玉上官瑶   更新:2024-11-28 15:1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如玉上官瑶的其他类型小说《锦衣浪刀凌如玉上官瑶全文》,由网络作家“兰弋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与那风雨二老打斗,耗损了不少内力,加之又受伤中毒,虚渡大师这会真有点虚了。虽然眼前满是春荷姑娘那娇艳欲滴、峰峦起伏的身段,他也不敢施展轻功,耐住性子一路走回去。等走到醉美苑门口,已近半夜,还是那般热闹,却见几个家丁和匠人,正将门口楹柱重新粉刷。虚渡大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大半夜,忙乎什么呢?”一个家丁道:“刚得了一位客官写下的好诗,家主令我们连夜拓刻到楹柱上。”旁边有好些刚从醉美苑出来的宾客,在那围观议论,“听说这好诗,就是今晚那位甩出黄金万两的大金主写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不仅有钱,还有才。”虚渡大师乍一听,以为别人说的是自己,但仔细一想,不是自个,应该是那个探花郎如玉老弟。这份赞叹虽然不是夸自己,但虚渡大师听了,还是莫...

《锦衣浪刀凌如玉上官瑶全文》精彩片段


与那风雨二老打斗,耗损了不少内力,加之又受伤中毒,虚渡大师这会真有点虚了。

虽然眼前满是春荷姑娘那娇艳欲滴、峰峦起伏的身段,他也不敢施展轻功,耐住性子一路走回去。

等走到醉美苑门口,已近半夜,还是那般热闹,却见几个家丁和匠人,正将门口楹柱重新粉刷。虚渡大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大半夜,忙乎什么呢?”

一个家丁道:“刚得了一位客官写下的好诗,家主令我们连夜拓刻到楹柱上。”

旁边有好些刚从醉美苑出来的宾客,在那围观议论,“听说这好诗,就是今晚那位甩出黄金万两的大金主写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人家不仅有钱,还有才。”

虚渡大师乍一听,以为别人说的是自己,但仔细一想,不是自个,应该是那个探花郎如玉老弟。这份赞叹虽然不是夸自己,但虚渡大师听了,还是莫名高兴,似乎说的就是他一般。

上楼走到美女闺房,却见凌如玉竟然和三位姑娘,坐在那品茶抚琴。

秋漓抱着一把琵琶在唱曲,春荷在泡茶。这两位,虚渡大师自然都认识。

另一位是叶轻眉,也是个美人,眉宇间比春荷、秋漓多了几分英气,亭亭玉立地站在凌如玉身边。

这小子女人缘不错啊,就这么一会功夫,又勾搭了一个。凌如玉闭着眼,沉浸在秋漓清唱的小曲中。

“如玉老弟。”虚渡大师咳嗽一声,坐回酒桌上。他开始都没吃几口菜,就被风雨二老给叫走了。要了两个大馒头,虚渡大师大口吃菜。他是真饿了!

凌如玉抬眼一看,道“大师啊,你可算回来了。春荷姑娘都快耐不住性子了。”

虚渡大师的眼睛在叶轻眉身上一扫而过。凌如玉连忙介绍叶轻眉,是这醉美苑的老板娘。

“哇塞,老弟,有这层关系早说啊。”虚渡大师端着一杯酒凑凌如玉跟前,低声道:“有她在,那今天可以给咱打个折。”

凌如玉一脸鄙夷地看着虚渡大师,“好意思开这口吗?”

吃饱饭饱,虚渡大师看着春荷那曲线玲珑的腰身,有点口干舌燥。虽吃了解药,但毒性一时半会还未全部散尽。

虚渡大师悄悄运功,感觉四肢经脉的内息运转还略有迟滞。

且习武之人,身体中毒时,切忌酒色。因为与美女恩爱,加速血液流动,会让毒性迅速的浸入五脏六腑。

这虚渡大师虽然好色,但也很惜命。不然,他这么个一个“夜不虚度”的摘花圣手,早就可能因为放纵过度,做了花前月下鬼。

江湖上,提起花不虚,有那么一句“摘花圣手,夜不虚度”。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呢,是说他每次夜间行盗,从不空手而归;

二呢,是说他每晚都会去沾化惹草,要么和良家女子谈钱,要么和风尘艺伎谈爱,反正夜夜身侧有佳人。

今晚这好事,他娘的,被那风雨二老搅黄了。自个行踪已被老家伙发现。他们打不过,肯定会恬不知耻地喊高手帮忙。

俗话说,恶虎架不住群狼。

为今之计,得赶紧躲起来,躲到自己那个藏有万千宝贝的洞窟,那帮孙子肯定找不到。

但他娘的,老子一个人躲在里面太无趣,得找个伴。这么想着,虚渡大师瞄了瞄凌如玉,心中一下亮堂。找伴,眼前的凌如玉太合适了。

如玉老弟不会武功,是个生面孔,那帮江湖鳖孙不会注意他。

而且他又长得俊,女人缘好。带上他,陪着解闷,再偶尔派他出来,比如买些下酒菜,再忽悠几个小娇娘,一起进洞快活,那实在是美事一桩。

想到这,虚渡大师眉开眼笑地将凌如玉拉到一边,“老弟,今晚,大哥有事,得赶回庙里。明天呢,你来寺庙找我。我把钱还你。”

“大……大哥。那个不用……”凌如玉本想仗义地大方到底,说“不用还”。

可快要说出口时,叶轻眉轻轻捏了他一下,毕竟这是从她那借来的钱,于是凌如玉就说成,“不用急,不急,不急。”

“那怎么能行?大哥是那样人吗?再说,大哥不差钱。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你来找我哈。”虚渡大师眨眨眼,朝春荷努努嘴,压低声道:“老弟,如果能带上春荷这小妮子,那更好。看你忽悠的本事了。”

说完,虚渡大师就要走。凌如玉一把拉住他,“大师。常言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今晚这是,大炮未响,黄金万两。这钱花得冤枉。”

虚渡大师扯开他的手,“不冤不冤。千金博一笑,日后好相见。下次再和小娇娘叙旧。”

待虚渡大师一走,春荷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说:“公子,我给你跳支舞吧。”

叶轻眉在场,凌如玉不想表现得太过浮浪,就道:“时间不早了,都趁早歇息吧。我也回家了。”

“回家?”春荷、秋漓齐刷刷地惊掉了下巴,估计她俩是头一回碰到这种花了大钱,却不上床的金主。

“当然啊。”凌如玉道,“二位姐姐均是典雅贵气,可远观,不可亵玩。我大哥说了,千金博一笑,日后好相见。”

叶轻眉见凌如玉把自己装得那么斯文,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公子,喜欢哪位,一会可以送到你房里,或者都送过去。不要这么拘着。到了醉美苑,该玩就玩,该喝就喝。”

“饶了我吧。”凌如玉拱拱手,落荒而逃。丢下叶轻眉、春荷、秋漓三个大美人在那琢磨,这如玉公子到底是装的呢,还是装的呢?

实际上,凌如玉确实是装的。他只是想,虽然革职了,但毕竟也曾是五品学士,咱必须得把持住,必须得把架子端稳喽,不能轻易着了这帮粉姐艺伎的道。

而那虚渡大师趁着夜色,从醉美苑出门后。他走到城外,谨慎地环顾四周,好像没人跟踪盯梢。他才放心地加快脚步,往苦禅思走。

实际上,黑暗中,有个人正牢牢地粘着他。那人穿一身夜行衣,像只壁虎样黏在城门的外墙上。

此人是血衣楼的四大金标杀手之一,寒镖。这些日子,他奉命来追杀风雨二老。

一路追踪到,他们和花不虚约架的小树林。看他们打斗,他遂悄无声息地挂在树上。

本想趁风雨二老被花不虚打伤后,再捡个漏,出手将他俩补刀杀了。

可当他偷听到风雨二老讲花不虚手中有《惊浪刀谱》和《春山秋月图》两件大宝贝时,他便顾不上风雨二老,急匆匆地去跟踪花不虚。

比起《惊浪刀谱》和《春山秋月图》,风雨二老的命分文不值,可以先放一放,姑且让他们二老多恩爱几天。

而刀谱和图,若得其一,定是大功一件,寒镖在血衣楼的地位必定更上一层,当个执事,就不用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干这刀尖舔血的营生。

他一路盯着那花不虚,看着他走进醉美苑,呆了个把时辰,又出来。

寒镖轻功和隐术一流。回寺庙路上,虚渡大师对身后一直不远不近的寒镖,未曾有丝毫察觉。

远远看着虚渡大师走进苦禅寺,寒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花不虚的一品中境,怕是假的吧。跟踪这么久,都没发现我。”

革职也好,无官一身轻。心中无事,睡觉特香。第二天,凌如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叶轻眉拍门叫醒。“公子,你写的那句诗一下火了。宾客们都打听这浪子玉是何方神圣。”叶轻眉在门外说。

“真的吗?”凌如玉开门问道。

“对啊。我给底下人交代,就说是一个生脸恩客酒后留下的墨宝。具体不知。”今儿叶轻眉穿了一条粉色丝衫长裙,绣有祥云缀边,仙气飘飘,比昨儿那老板娘叶轻眉清丽可人多了。

“可以,就这么说。”凌如玉仰脸看了看日头,跟叶轻眉打声招呼,“我去找虚渡大师了。”

“马厩有匹马,你可骑马去。”叶轻眉说。

“好。”凌如玉去牵了那匹大白马,骑马直奔苦禅寺。

这会儿,苦禅寺内,虚渡大师早已脱下那身锦绣华服,重新穿好咖色僧衣。

他急得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凌如玉老弟咋还没到?大概是昨晚和那秋漓姑娘翻云覆雨累着了。

年轻人嘛,火力壮,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虚渡大师这么宽慰自己,在庙门口往山脚打望了好几次,终于在太阳当空的正午时分,看到山脚下有人骑着一匹白马,慢悠悠往山上来。

而离庙门数丈开外,一颗参天古树的树杈上,杀手寒镖正窝在上面打盹。稍有风吹草动,他会立即警醒,朝那寺庙望一眼。

凌如玉穿着青色锦衣,骑一匹高头白马。一边赏着树木葱茏、山水逶迤的大好景色,慢悠悠地上山。听得马蹄声,杀手寒镖便醒了。

一看那白马上的青衣男子,装束打扮就是个风流公子。一个风流公子,孤身一人,来这寺庙礼佛敬香吗?要来的话,应该也是携一娇妻美妾,或者名伶歌女嘛。

这公子哥来寺庙,定然有事。难不成是削发出家?寒镖端正坐姿,暗运内功在周身经脉流转一遍,打起十二分精神,得盯紧那苦禅寺了。

庙门的石碑上,还是那句偈语“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凌如玉看了觉得好笑,骑在马上,冲庙里喊:“大师,你这偈语得改改了,改成酒色嘴边过,佛在云霄外。”

虚渡大师闻声而出,道:“唉呀,老弟,可把你盼来了。”他又探头看看凌如玉身后,甚是失望地说道:“春荷呢,咋没带来?”

“人家头牌金钗,京城很多人都识得她。大白天,她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还请大师见谅。不过,春荷说了,下次见到大师,一定要和大师多喝几杯酒,多讲几句贴心的悄悄话。”凌如玉随意编了个借口。

其实,凌如玉压根就没想带春荷来。苦禅寺毕竟是佛门净地,难能带个风尘丽人上山,让她与花和尚在这胡天胡地。那样,对佛是亵渎,太不敬了。读书人嘛,多少得心存敬畏。

虚渡大师心很宽,美人不来就不来,兄弟到了最重要。他把凌如玉迎进门,直接带他去了东厢房。房里,摆着一口大红木箱。

“嘿嘿,老弟,今天给你看点宝贝。”虚渡大师颇为自豪地打开那口箱子。

一阵金光闪闪!哇,满满一箱的金银珠宝,有大块大块的金砖、银饼,还有珍珠项链,翡翠玉镯等等。

“这些够还那一万多两金票吧。都给你。”虚渡大师豪气地说。

“大师,这恐怕太多了。”

“嘿嘿。这类宝贝,底下还有很多。”虚渡大师轻轻跺了几脚地板,道“最近有仇家来上门寻仇,我得躲段时间。老弟,陪哥哥到地洞躲几天,不会亏待你。”

在心里,虚渡大师已经自然而然地把凌如玉当成铁杆兄弟,不打算诓骗他,跟他如实相告。

“不不不。”凌如玉连忙摇头。他又不是傻子,跟个花和尚在地洞有啥呆的。

他又没有断袖之癖好、龙阳之好,在醉美苑那种天天有好酒,有美妞的地方,多快活。傻子才来这破庙的地洞呢,给再多钱,也不行。

凌如玉不答应,急得虚渡大师直挠头。

看他那着急上火的样,凌如玉道:“这样吧,大师,我隔三差五,就上山来找你。顺便给你带点好酒好菜。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两个大男人,天天在一起,也没啥意思啊。对吧。”

“也行。最好呢,你每次还带几个小娇娘。”

“这事好说。醉美苑一大把,我天天给你换新的。保准你在地洞的日子,快乐似神仙。”凌如玉先把虚渡大师哄开心。

事情谈定,虚渡大师就带着凌如玉去了佛堂。里面供着一尊坐着的弥勒佛,眉开眼笑,圆滚滚的大肚子,还有及肩的大耳垂。

虚渡大师摸了三下弥勒佛的左耳垂。弥勒佛身后的墙壁,便滑开一道暗门。

“从那暗门进去,便是一段地道。你沿着那地道就能走到后山的悬崖边。到了悬崖边,你到时冲山谷喊两声,我去接应你。”虚渡大师这般吩咐,“你可要记住了。”

大白天的,杀手寒镖怕打草惊蛇,不敢溜进庙内偷听,只是站在院外一棵大松树上,观察着寺庙里花不虚的动静。

见那青衣男子跟着花不虚去了厢房,又去了佛堂。估计在屋里聊了正经事,但聊的什么,因为离得远,寒镖没听到。

太阳快下山时,凌如玉走到院子里。好几只鸽子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

虚渡大师伸出手,立即有一只鸽子飞停到他手臂上,“我养的这几只信鸽,很灵性,很认人。有急事时,我给你飞鸽传书。”

“好。”凌如玉应道。

“把这箱宝贝带回去。顺便挑几件送给春荷与秋漓姑娘。”虚渡大师进屋,扛起那口红木箱,扎实地绑在马背上。

“那就不客气了。”凌如玉笑道。

驮着这口红木箱回醉美苑,欠叶轻眉的那三万两金票,立马就能还上了。

肯定还能哄得秋漓那漂亮人儿欢天喜地。

在凌如玉优哉游哉骑马,回醉美苑时。进京的一条官道上,有一男、一女骑着马,朝京城方向飞奔。

男的藏蓝色短打劲装,女的一袭杏黄色裙衫。他们腰间,都挂着一把剑。剑鞘上的一个圆盘,刻写着一个醒目的“御”字。

一看到这个“御”字,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们是御剑山庄的人。

御剑山庄算是武林中的皇家门派,由当朝皇帝乾宗的大哥明沧海所创。

那骑马的男女二人分别是御剑山庄的弟子潘虎和宇文婧。



书馆,后院内,月色清冷。

樱花树下,夜风轻袭,落樱洋洋洒洒,飘于红尘。

血衣楼的金标杀手寒镖、冷烟跪在地上。有花瓣落在他们肩头。

永远是一袭素白长衫的江衣雪,面色铁青地说:“你俩把抢得宝图刀谱的经过细述一遍。”

宇文烈坐在茶几旁,“笃笃”地敲着桌面。俞是听他们说,他俞加憋火。

但此刻不能发火。

因为,血衣楼还有大用。

眼前这几位,也还有价值。

听他们说完,宇文烈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气,将热茶吹凉一点,更像是努力吹灭心头的怒火。

“你知道,浪子玉什么人吗?”宇文烈喝下一口茶,缓缓说道,“他是当朝探花,脑子好使。他能一人重伤冥教三长老,击败一罗刹,武功高强。

这样的人,身边还有个摘花圣手,会心甘情愿受你们摆布?还主动交出刀谱宝图?那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他下的套。”

“禀大人,那浪子玉,是在他咬死一头雪豹,喝下豹血后,功力暴增。这事虽颇为离奇,但确为属下亲眼所见。

而且,那江湖医圣谷梦山也说,那雪豹本是阳暴金刚之躯,浪子玉渴饮豹血后,炼就阳暴霸体,所以才有得武功。这番话也是下属亲耳听到的。”

“那么,我问你,他们为何没有拿你作要挟,换回宝图和刀谱?这两样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他们却拱手让人。”宇文烈冷冷反问道?

“我………”冷烟一时语塞。

“好了。”宇文烈起身,一拂袖,道,“此事暂且按下。眼下有更重要的大事。江楼主,这些日子你把楼中高手,悉数召来京城,随时听候差遣。”

“遵命,大人!”江衣雪道。

稍过一会儿,数只信鸽从这落樱缤纷的庭院中,扑腾着翅膀,飞向四面八方。

~~~~~~~~~

凌如玉醒来时,房间里氤氲弥漫着阵阵馨香,跟上次那枕边香味一模一样。

都是眉儿的香!

好闻,闻之心旷神怡,虎躯为之一震!

哎呀,要命,又是一个大力挺举。估计眉儿可以挂在上面荡秋千。

这该死的温柔,香水有毒!

保持正念,保持正念!凌如玉心道,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地跳下床。

叶轻眉在外间花厅听得卧室动静,就喊,“公子,起来喝点汤喽。”

那个“喽”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软软糯糯,带着昨夜梦呓的韵味,隽永而悠长。

凌如玉随意披了件丝滑的缎面青衫,一头浓密长发随意披散开来。

大约是经了昨儿一夜金风玉露的滋润,叶轻眉的俏脸儿,像是春雨润湿的杜鹃花,娇艳欲滴,白嫩盈盈地泛着光亮,眉眼间春波流转,像是闪烁着朵朵桃花。

“公子,喝点鸡汤补补。”叶轻眉盛了一碗枸杞乌鸡汤,舀了一汤匙,送到凌如玉嘴边,把他当个宝宝般来宠爱。

男人骨子里,都是个孩子!

这特么很是受用啊。

看来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凌如玉心里乐滋滋地想着,毫不客气地凑上去,喝了一口汤,“眉儿,本公子还用补吗?这一补,可就更加收不住了。”

说着,凌如玉一把搂住叶轻眉的小蛮腰,轻轻掐了一下。

叶轻眉“嘤咛”一声,一张俏脸微微羞红,“公子,乖!别戏撩眉儿啦。”顺便往凌如玉嘴里塞了一个鸡腿。

“眉儿,怎么不叫玉郎啦?”凌如玉啃下一块鸡肉。昨儿通宵作战,闻到肉味,顿觉饥肠辘辘。

叶轻眉撒娇似地用身子碰碰凌如玉,嘴角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咬着凌如玉的耳朵道:“那个呢,是私下羞羞的爱称。人前公开叫,有点肉麻呢,是不?”

凌如玉三两口啃完那鸡腿,抱起那一海碗鸡汤,咕咚咕咚两口喝完,一把揽住叶轻眉的小柳腰,手抓在她的桃形圆滚翘上,说:“本宝宝立刻马上就想羞羞。”

“瞧你那样。”叶轻眉戳了下凌如玉的额头,娇嗔道,“公子啊,细水长流,来日方长。”

“是哦!来‘日‘方长。眉儿说得甚是在理!”凌如玉那点聪明劲,用到咬文嚼字上,那绝对是一品上镜的赶车好把式。

他特意把那个“日”字,念得格外重,引得叶轻眉捂着脸笑得花枝乱颤。

正当两人打情骂俏,春荷、秋漓两姐妹手牵手进来了。

那春荷上下打量一番叶轻眉,道:“大小姐,当真是经一夜雨露恩泽,立即容光焕发,愈发地明艳动人了。”

“大哥,大哥,好大哥。”听这声音,就是那世子明焘来了。

只见他连滚带爬地跟在花不虚身后,混了进来,缠着花不虚道:“好大哥,你帮我跟浪兄美言几句,让他带我学功夫。好不好,好不好吗?”

自打上次在侠客山庄,亲眼目睹凌如玉帅气挥刀,击退那冥教艳妇,引得一众英姿飒爽的武林女弟子痴迷尖叫。

明焘世子,突然明白,如果能像凌如玉那样,有一身绝世武功,那肯定会给帅气无比的自己增加魅力。

再者,在酒宴上领略过一众江湖女侠的风采后,明焘世子猛然发下,这些习武姑娘啊,就是带劲,有味儿。

看那些女弟子的身段,窈窕中多了几分柔韧。她们轻轻一纵,在空中跨出一字马,若轻燕展翅,身姿轻盈。

那柔韧性,明焘世子闭上眼睛一遐想,心道,“偶滴个乖乖,这样的小娘子,岂不是可以解锁很多姿势?!”

于是,明焘世子,就立下了“学得一身好武艺,泡遍武林美娘子”的人生理想。

这理想,比起他那个沈万金后爹希望他,当好龙羲帝国头号败家子的人生宏愿,正能量多了,伟大多了!

花不虚挠挠自己脸颊,看看叶轻眉她们三个,非常认真地说:“老弟,那谷老头叮嘱过,你中了那冰魄银针,不仅心脉受创,还得耗损精血解毒,所以服药后,要多运功调息,身体才能好得彻底,断掉病根。”

“噢噢噢,那怎么着?大哥是要我天天闭关打坐,修炼神功吗?”凌如玉摆手道,“那我可不干。”

“反正,这些天也无事。不如,上山回我那藏宝洞,去寒玉床上练功,肯定好得更快。”花不虚道。

一听寒玉床,凌如玉两眼放光,寻思着若是和眉儿在那温泉池、寒玉床上练练“双修”之功,享受下冰火两重天的滋味,那绝对能把羞羞玩出新高度。

凌如玉清了清嗓子,非常正经严肃地说道:“嗯。大哥说的极是!习武之人,一日不练功,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话说完,花不虚正要夸赞“老弟果然勤勉上进”,却不想凌如玉转脸就笑嘻嘻地,跟叶轻眉说:“眉儿,你陪我上山去。那洞里有张寒玉床,妙处多多。”

本以为叶轻眉会立马答应这等好事,不成想她一手支着桌子,站起来,用手轻轻锤了锤后背,说:“不去了。公子,你练功,就专心练功吧。切不可有邪念,容易走火入魔。”

擦的呢!昨夜那鸾凤被中风情万种的眉儿,咋突然变成如此贤良淑德的叶姐姐。凌如玉一脸愕然地看着叶轻眉。

“公子,不懂!等你回来,好不好。”叶轻眉一脸娇羞的说道。凌如玉哪里会懂,此刻的叶轻眉腰微酸,腿有点软,开始起床去厨房,都是扶着墙去的。而这都是拜凌如玉昨儿一宿折腾所赐。真是应了谷老头那句“阳暴霸体,威猛无比”。

这次呢,花不虚不撺掇凌如玉带姑娘上山了,而是确实为他的身体着想,想让他踏踏实实修习内功,就说道:“老弟,我泡过的妞,是不是比你吃的盐多。”

“那肯定的。”凌如玉竖起大拇指。春荷朝花不虚一巴掌抽过去,“你不吹,能死吗?”

“那你看,我花不虚,万花丛中过,身子永不虚。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节制,节制,懂吗?!老弟。”那花不虚又把凌如玉拉到屋外,耳语一番,“老弟,你不能表现得太馋一个女人的身子。一定得端住,控制自己。让女人馋你的身子,让她憋不住,最后绷不住来求你。这样,你才能将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卧槽,大哥果然是摘花圣手。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学习了,学习了。”这下,凌如玉学乖了,回头对叶轻眉道:“眉儿,那我就上山闭关三,噢,不,闭关一天啊。你可别太想我。”

那明焘世子一听,立马滚了过来,死死抱住凌如玉大腿,“浪兄,带上我。”

“闭关练功,又不是喝酒撩妹。无趣得很!”凌如玉歪着头,看着那委屈巴巴的明焘世子,“世子殿下跟着干啥?”

“浪兄,这么地。”

“怎么地?”

明焘世子附耳轻声道,“浪兄,你若带我练功。我就把秋漓让给你。我懂你的。咱俩同道中人。”

“吆吆吆,懂!真的懂!”凌如玉指着明焘世子,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然世子殿下有志于成为一代豪侠。那真是龙图武林的一大幸事。那就与本公子一同上山,潜修武功吧。”

其实呢,凌如玉知道,那秋漓不是明焘说让就能让的。但很明显,明焘世子喜欢秋漓。凌如玉也暗搓搓地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凌如玉绝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感情。

如今,只要带明焘世子练功,他就能让出来,那再好不过。若是哪天,凌如玉对秋漓下了手,也不至于伤了兄弟和气。

这样说好,凌如玉、花不虚和明焘世子,就有说有笑地上山去了。

看着凌如玉那翩然离去的背影,叶轻眉怅然出神,若有所思地想,“玉郎血气方刚火力壮,拦是拦不住的,与其让他在外胡搞,不如……”

叶轻眉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对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太了解了,也看得通透与开明。

“大小姐,你想什么呢?”秋漓的手掌在叶轻眉眼前晃了晃。

“没想什么。”叶轻眉收住神思。

“吆吆吆,大小姐,如玉公子这才走出不到半里地,你就开始想他了。要不,奴家给你喊回来,免得你失魂落魄的。”春荷道。

“别别别。”叶轻眉眼神陡然地落在秋漓脸上,喃喃道:“我想其他事呢。”


夜里,灞河涛声滚滚,似龙吟虎啸,给这座驻有三万人马的“灞上军营”平添了几分气势。

龙骧军团的将士们,大多枕着灞河涛声酣然入眠。有那么几个巡逻、站岗的小兵,偶尔开小差,躲在背风的角落抽颗旱烟。

唯有中军帐里,烛光高亮。凌如玉将一张地图摊在桌上,仔细看图,还有模有样地标图。

上官瑶趴在桌上,看凌如玉标图,道:“如玉,看不出来啊。你还会战术标图,本院使一直以为你,只是饱读诗书而已。”

“嘿嘿,现在想来,得感谢我那吊儿郎当的老师楚醉柳。”凌如玉笑道。

楚醉柳“琴、棋、书、画”四艺俱佳,更是个杂家,涉猎广泛,老是梦想着自己可以驰骋沙场,做一回“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的将军。说白了,他就是有那么一个“白天杀敌,晚上杀妞”的流氓英雄梦。

是个男人都有这样的梦,当你提着一把剑,满身是血地走进营帐,立马有美女被你的血性彪悍所慑服,爬过来匍匐在你脚下,任你驱使奴役……这画面远比,研墨添香的女子叫一声“公子,饭菜在桌上,奴家在床上,你想吃哪一个”来得带劲,来得更粗野,而充满暴烈的情欲感。

因此呢,楚醉柳十分热衷军事。虽然一天没上过战场,但这不妨碍他天天带着凌如玉,战术标图、堆制沙盘,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有一天,楚醉柳在青楼喝得酩酊大醉,举着一把木剑,把一件小娇娘刚脱下来的红裙当做披风挂在肩上,然后爬到桌子上,挥斥方遒地说:“冲啊,众将士随本帅,杀过魔兽岭,踏平虎萨国。”这个心愿,估计楚醉柳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但凌如玉跟着楚醉柳,确实学了一些兵道。比如楚醉柳说,用兵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地利呢,首先得会看地图吧,会把战术意图标注在地图上,体现在沙盘推演上。“这是为将者的基本功。”楚醉柳说,“总不能每次开打前,都把士兵拉到战场预先演练一番。”

另外呢,由于凌如玉跟着楚醉柳学画画,其脑海中形成画面的形象思维着实超越常人一大截。每次楚醉柳丢出一张画着弯弯曲曲线条的地图,凌如玉拿过来一看,眼前便浮现出山峰、沟谷、河流、丘陵……再依照地图堆制沙盘,比真实地貌基本相差不大。好几次,看完凌如玉堆制的沙盘,楚醉柳都说:“如玉啊,我看你的天赋,不在行文策论,而在沙盘演兵。”

如今到了,验证老师楚醉柳这句话的时候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

看了几遍地图,凌如玉心中有了主意。他在灞河边南岸标注了“龙骧军营”;在京城东南角瓯山湖与灞河临界的渡口,标注了一个“三角”;还在京城北面“玄武门”画了一条龙,写“龙骧主力”;在京城东面“青龙门”画了一把刀,写“佯攻”二字。

“院使大人,禁军四万人。比我们龙骧军团多整整一万人。”凌如玉道,“他们的优势是人比我们多。劣势是要分兵把守几道大门,阻止我们龙骧军团攻入京城。

禁军应该会将两万兵力投入皇宫,剩下两万,各分兵五千把守东、西、南、北大门。因为四道大门都有城墙走道相连,可相互策应。攻任何一道门,都会引来旁边两座城门兵力的支援,使得城门易守难攻。

我的作战计划是——

将两万四的主力部队趁夜跨过瓯山湖与灞河的临界渡口,白天埋伏于京城北郊。那里附近是禁苑,山林茂密,非常适合伏兵。埋伏两万多人,不容易被发现。再选派一千名水性好的士兵,从瓯山湖潜游入城,直奔北门。剩下五千兵力,佯攻东门,吸引南门、北门守军支援东门。待一刻钟后,城里的一千名士兵与城外的两万四主力部队,里应外合,迅速拿下北门,汇合。北门离皇城最近,主力部队迅速攻入皇城,保护陛下。”

待凌如玉说完,那李白易一听,赞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本统领不需要你拍马屁,你且想想,整个计划哪还有漏洞?”凌如玉道。

上官瑶围着地图,按照凌如玉所说的比划了好几遍,点头道:“此计可行。就是缺人。按照如玉你的计划,要兵分三路。至少得有三员可独挡一面的大将。”

“确实如此。”凌如玉道,“我和院使大人无疑得亲率主力部队,尽快赶去救驾。那一千潜游进城的士兵,就交由韩震校尉率领。最后就是佯攻东门的队伍,得找个合适的将领,得有足够分量。让人一看,就相信主力肯定跟着他。李参将,你熟悉龙骧军团,看看谁合适,推荐几个将领。”

“这样的将领,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找啊。”李白易也犯难道。

刚才琢磨计策,甚是费神。凌如玉打个呵欠,站起来,使劲抻了个懒腰。上官瑶见状,便道:“计策已定。就差选将了。此事明儿再议,先行休息。得养足精神,才有体力打胜仗。”说罢,三人各回营帐休息。

早晨,凌如玉还在睡觉,便听得账外有人喊:“老弟,老弟,大哥来了。”

一听那么熟悉亲切的声音,自然是花不虚无疑。他大概是护送眉儿来了。凌如玉激动地跑出去一看,却大失所望。因为账外只站着三个人,一个是派出去的那名亲兵,一个是花不需,一个是圆滚滚的明焘世子,唯独没有眉儿。

“眉儿呢,眉儿呢?”凌如玉急着问道。

“老弟,你别着急。大哥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花不虚道。

原来昨儿深夜,那亲兵赶到醉美苑后,老板娘叶轻眉已经消失不见好几个时辰了。

春荷、秋漓慌慌张张地告诉正在醉美苑与明焘世子喝酒的花不需。

可遍寻不着,这叶轻眉会去哪呢?花不虚和明焘世子正一筹莫展之际,那亲兵拿着凌如玉的亲笔信找上门来,说,找不到叶轻眉,就找花不需吧。

于是,亲兵带着花不需,那明焘世子也黏黏糊糊地跟着,三人一起到了龙骧军团的大营。

上官瑶听得这边大呼小叫,也从营帐跑了出来,道:“如玉,你不要着急,定是被那宇文烈抓走了。

她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宇文烈抓她,就是用来要挟你的。在你没攻入京城前,眉儿肯定没事。她还有利用价值,宇文烈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伤她半分。”

听上官瑶这么一分析,凌如玉心下稍安,忙拜托花不虚,“大哥,大哥,你轻功好,赶紧回京城替我再找找。找到了,施展你的摘花圣手,稳稳当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偷出来,可别伤着了。”

“好呢。老弟,你放心。大哥就是上天入地,也把轻眉姑娘找出来。你放心好了。”说罢,那花不虚施展轻功,几步纵跳,闪身飞走。

“浪兄,那我呢?能帮你干点啥?”圆滚滚的明焘世子很认真地问凌如玉。

凌如玉突然眼前一亮,一掌重重地拍在世子肩上,“哎呀,就你了。世子殿下,本统领给你个先锋将军当当。”


“老板娘,老板娘。”花不虚抱着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凌如玉,冲进醉美苑。

吓得那帮正在买醉逗乐的酒客娇娘大呼小叫,花容失色,引来藏娇楼一阵骚乱和惊慌。叶轻眉听到动静,连忙奔了出来。

一看那衣衫稀碎、伤痕累累、鲜血淋淋的凌如玉,叶轻眉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大师。公子这是怎么了?”叶轻眉哭着问道。

“先安顿好,再赶紧寻个名医来。”花不虚道。

叶轻眉赶紧让人把凌如玉抬至后院厢房。春荷、秋漓闻讯赶来,与叶轻眉一块守在床边。

秦翦与冷烟等一众武林人士,也跟着进来,为救治凌如玉出谋划策。

丫环从街边医馆请来的郎中,进屋替凌如玉把了把脉,却摇头道:“恕老夫无力回天,另请高明吧。”

这话引来叶轻眉一阵抽泣。花不虚挠挠头道:“这得请那江湖神医谷梦山。他精通医理、武学。只是这老人家云游四方,不知在何处。”

江湖上有句“妙手回春梦山君”,说的就是这神医谷梦山。

“医圣谷老先生啊!”听花不虚一说,秦翦想起来,道:“他近日正好在我家小住。”

原来啊,柱国大将军秦兽早年在战场奋勇杀敌,身受重伤,得神医谷梦山搭救,捡回一条命。

秦兽当上柱国大将军后,每年都会不定期邀请谷梦山到将军府做客,一是,报答当年救命之恩;二是,给兽字军团的将士巡诊看病,顺便给军营里的随军郎中传授医术。

神医谷梦山性情古怪,给人看,救与不救只有一条原则,那就是“看心情”。

但给龙羲帝国的将帅兵勇看病治伤,谷老头特别乐意。他觉得,那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认为嘛,战士戍边卫国保平安,保的是天下苍生的平安,保的也是他谷老头的平安。

“哎呀,兄弟,那就拜托你啦!快快去请。”花不虚一掌拍在秦翦的肩头,又躬身抱拳施礼道。

秦翦一路飞奔,跑回将军府。到得别苑,那谷老头正搂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在那饮酒作乐。谷梦山一头灰发,面容清癯,留着几缕山羊胡。

谷老头除了痴迷医术药理,就那么点小爱好——抱着娇娘,小酌几杯。小老头尤喜那经验丰富、知冷知热的贴心妇人。

所以,谷老头每次来。将军府的管家都从风月勾栏重金请来几个一等美妇,陪老头喝酒唱曲,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贴贴。

“谷老先生,快点喽,帮我去救个朋友。”秦翦着急忙慌地跑进来。

“小将军,老夫正忙着呢。”谷老头笑眯眯地说道,一双手在那美妇身上一刻都没闲着。

“老先生,那人经了一番恶斗,现在命悬一线啊。”秦翦把浪子玉如何与雪豹搏斗,如何四刀重伤冥教三长老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他把屠千魔那头雪豹给咬死了?还喝了它的血?”谷老头放下酒杯。

“是。”

谷梦山一拍大腿,“走,看看去。屠千魔那头雪豹,可是个宝贝啊。老夫去偷了好几次,都让屠千魔那家伙给打跑了。”

路上,谷老头告诉秦翦,“你知道那头雪豹为何叫金刚鞭吗?

那是因为屠千魔给雪豹常年喂食盛阳之药,久而久之将雪豹养成了阳暴之躯。

每隔一段时间,屠千魔都会给雪豹放血一碗,自己喝掉。”

正当叶轻眉他们万分焦急间,秦翦带着谷梦山来了。谷老头坐到床边,伸手一搭凌如玉的脉搏。

谷老头先是眉头微皱,神色凝重。稍倾,他眉头舒展开来,面露喜色。

“神医,情况如何?”叶轻眉急切地问道。

谷老头上下一打量叶轻眉,是个美人儿,慢悠悠道:“公子之伤,难治又不难治。”

“怎么说?”

“难治,是因为老夫没办法。不难治,是姑娘你可以。”谷梦山道,“那雪豹本是阳暴金刚之体。

公子渴饮其血后,又催动体内真气运刀杀敌,成就阳暴霸体,以致盛阳过旺,对筋脉内腑冲撞凶险,才致冷热不定,昏迷不醒。

然,只需女子以身相暖,阴柔滋养,公子之症即可痊愈。至于其外伤,均无大碍,敷以寻常金创药即可。”

谷梦山一席话,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春荷一脸娇羞地当众说道,“这事,奴家可以的。为救公子,心甘情愿。”秋漓也弱弱地说了一句,“小女子也愿意。”

谷梦山看了看叶轻眉,问道:“敢问姑娘是公子何人?”

“公子的朋友。”叶轻眉道。

春荷抢着补了一句,“大小姐是公子最好的朋友,我们的老板娘。”

“噢,红颜知己。”谷梦山拍拍叶轻眉那纤纤玉手,悄声笑道:“阳暴霸体,威猛异常。

柔情似水,疗效最佳。我看姑娘对公子情真意切,是救治公子的最佳人选。他能渡得此劫,真是幸有佳人……”

叶轻眉听得,羞红了脸,心里却偷乐道:“公子啊,为了救你,眉儿这次就当仁不让了。哈哈……”

“公子伤重,需卧床静养。大家请回吧。”叶轻眉正色道。

这话,大家都懂,笑哈哈地退去。

只有那冷烟狠狠地瞪了谷梦山一眼,咬着嘴唇,在心里骂道:“死老头,什么神医,是个淫医吧,净出这等下流主意!”

待众人遣散,那春荷、秋漓却还守在床边。

春荷对叶轻眉道:“大小姐,你可别受这委屈。救治公子的事情,还是我们这等下人来做吧。”

“是呢,是呢。”秋漓在一旁附和道。

叶轻眉瞪她俩一眼,“你俩小妮子,心里啥主意,我会不明白。你们是老板娘,还是我是老板娘,越来越没规矩了,这都跟我抢!!!”

这回,叶轻眉可算拿出了老板娘的气势。

“对对对。大小姐优先,大小姐优先。”春荷吃吃笑道,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凌如玉,道:“公子这伤得不轻啊!估计一两次怕是治不好。大小姐,下次给公子疗伤时,就匀给我们姐妹俩吧,怕你一个人太辛苦。”

“去去去,别在这打岔了。”叶轻眉轰她俩走。

“好的呢,大小姐,救人要紧。”春荷拉着秋漓,吃吃笑道。

待人都走了,叶轻眉看着那满身伤痕的凌如玉,不免心疼,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擦掉眼泪,叶轻眉对贴身丫环说:“去放缸温水,加香料花瓣,我要先洗个澡。”

……~~~~~~~……

当凌如玉正在接受美女温柔的疗伤时,禁军统领宇文烈坐在山脚一个茅草屋,面无表情地看着冥教三长老。

这茅草屋是平时樵老三打柴,临时歇脚的地。樵老三是个机灵人,把宇文烈他们领下山后,跑前前后,先是给冥教三长老拿来一些,平素自用的一些跌打损伤草药,给他们敷在伤口上。

别说,这草药还很管用。后面,樵老三很是殷勤地说:“大人,这上山下山,跑一趟,怪累的。若不嫌弃,小的整点野味给大人,垫垫肚子。”

“去吧。”宇文烈点点头。

樵老三除了打柴,偶尔也会在山中挖个陷阱、装几个捕兽夹,逮点野兔、野鸡、野猪啥的。

今天,遇上宇文烈这个贵人,樵老三挖空心思得好好表现、巴结一下。也是运气颇好,那陷阱中正好困了一只野猪,每个夹子都逮了只野兔。

樵老三开始生火,烤猪肉、兔肉。一会儿,茅草屋周边,肉香四溢,引得那些个饥肠辘辘的禁军个个都在吞口水。

樵老三给屋里的宇文烈送去一大腿野猪肉。宇文烈撕下一块,其余的都递给冥教三长老,“填饱肚子,你们就撤。最近,别在京城乱晃。那羽镜司盯上你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多谢统领大人关照。我们仨,正好休养一阵子。”鬼泣道。

“也是奇怪啊。你们三位长老,也算是成名高手,怎会被一个小伙子几刀就打成重伤?那小伙什么来头啊,师承何门?”

“不知道啊,只知道叫浪子玉,以前从未听说过龙图武林有此等人物。”鬼泣道。

宇文烈叫进来一个亲兵,“去查查那浪子玉的底细。”

“这小子实在可恨,不仅断我一掌,还咬死了我的雪豹金刚鞭。”那屠千魔右拳一拳打碎旁边一个树桩板凳,恨恨地发誓道:“不报此仇,我屠千魔誓不为人!”

天黑时分,吃完野味,冥教三长老就被宇文烈放了。宇文烈带着禁军回城。离开时,宇文烈上下打量一番樵老三,说道,“给你换个差使吧,明天来禁军找我。”

“好的,谢统领大人。”樵老三忙跪地谢恩。

夜晚的醉美苑甚是热闹。前来买笑潇洒的豪客与美妇娇娘们,边喝小酒边聊八卦。

以往,大家聊的多是某大户千金小姐、某世家公子的风流韵事,但今晚不同,大伙热衷讨论的是浪子玉渴饮兽血,炼就阳暴霸体,四刀重伤冥教三长老的事。

有好事的公子哥调笑:“听那谷神医说,阳暴霸体,猛得一比。不知叶轻眉那身子骨,受得住那苦楚不?”

旁边陪酒的小娇娘,头一低,娇羞道:“若不是大小姐亲自上阵,奴家倒想受这份苦!”

而此刻,在三楼的客房中,花不虚正在那豪饮作乐。他说:“我兄弟重伤未醒,做大哥的,我不能走远。我要守着他,陪着他。”

这话说得没毛病,真是兄弟情深,感人至深。

其实呢,花不虚只是想在藏娇楼好好玩玩。现在,他潇洒自在得很。因为,那《春山秋月图》和《惊浪刀谱》,是武林各派高手亲眼看着被血衣楼杀手寒镖抢走了,已经不在花不虚手上。

另外,这次浪子玉打败冥教三长老,花不虚的缠斗消耗,也功不可没,给龙图武林长了脸面。

再加上,那个自称浪子玉的少侠,口口声声喊花不虚为“大哥”,谁现在敢去惹浪子玉的大哥啊。除非这人脑子进水了!

所以,那帮武林正派的人士,也不找花不虚寻仇了,也绝口不提什么本门秘籍,似乎全然没那回事了。给花不虚落得个轻松自在,好不快活!

这会儿,酒桌上,他一拖三,春荷、秋漓加冷烟。春荷、秋漓,是他许以万金,叫来喝酒吃饭的。他对春荷、秋漓说:“咱们现在是朋友不?是的话,就跟哥哥聚聚,今晚庆祝下。”

而那冷烟,则是被逼无奈。花不虚跟她说:“你个冰美人,一直冷着脸。我倒是想让你走。可你身上的锁功穴道,只有我老弟的兰花指能解啊。

所以,你就只能留下来,陪陪老哥喝酒。等我老弟醒了,我说说好话,让他尽快给你解了穴道。”没辙,冷烟只好冷着脸,留在藏娇楼。

“还是我老弟,脑瓜好使,天赋异禀。现在,我花不虚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来,干一杯。”花不虚举起一大杯酒,也不管姑娘喝不喝,自己先干了。

春荷、秋漓做做样子,举起杯子。那冷烟是滴酒不沾。一个丫环进来说:“秋漓小姐,那世子又来找你了。”

“你没告诉他,我有客人吗?”

“说了。我说,秋漓正在陪浪子玉的大哥喝酒。世子一听,是浪子玉的大哥,就说非常景仰浪子玉,非要过来讨杯酒喝。”丫环说。

“噢,原来是找浪子玉大哥啊。那让他来呗。”秋漓心想,三姑娘陪着花不虚,肯定喝不好,有明焘世子那活宝,大概能和花不虚这个花和尚凑到一块,互相喝醉。

圆滚滚的明焘世子让跟随的家丁留在门外,自个走进来,一看,卧槽,不仅春荷、秋漓都在,还多了一冷若冰霜的冰美人。这姑娘没见过,蛮有味道。

那浪子玉的大哥,就是个圆脑袋的魁梧汉子。就他那样,能一拖三,有这排面,肯定都是浪子玉的面子。

果然,只要跟浪子玉做兄弟,他娘的,姑娘就是多。“大哥,大哥。”明焘世子十分谦恭有礼,主动攀起关系,道,“我也是浪子玉的小兄弟。听说大哥在,我特来讨杯酒喝。先说好,今天大哥所有的花费,本世子全包了。”

“喝酒就是。只要是浪子玉的兄弟,咱就都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不重要。老哥我也不差钱啊。来,老弟,干一大碗。”花不虚端起一海碗酒。

当花不虚和明焘世子觥筹交错之际,叶轻眉刚刚从一场汹涌而猛烈的幸福中,悠悠醒转过来。

身旁的凌如玉还在沉睡,即便在开始那场两人的风雨交加中,他似乎也并未清醒,一直闭着眼睛在低吼,像头小豹子,对地形生疏,莽撞却凶猛……

凌如玉的身子不再忽冷忽热,也不再一阵红,一阵白。他应该好了。

叶轻眉艰难地爬起来,她浑身都散了架。她忍不住亲了一下凌如玉,替他擦了擦汗津津的身子,给他的累累伤痕敷好药,她裹上一件裙衫,扶着墙,走回了自己的闺房。

她需要静一静,需要独自回味那份幸福。凭经验,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公子的第一个女人,然而,公子却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

她窃喜,又愧疚。叶轻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笑着笑着又满脸是泪………她在房里躲了三天三夜,她怕自己见到凌如玉,会失态,会控制不住自己,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凌如玉。

很长一段时间,叶轻眉都在这种焦灼而矛盾的心境下,守在凌如玉身边。

后来,京城里和江湖上,关于浪子玉的故事,大家津津乐道的不是浪子玉四刀重伤冥教三长老的英雄传奇,而是他胯下金刀让醉美苑大小姐躺了三天三夜的风流韵事………

相比起武功卓群的英雄大侠,大家更愿意看到一个,更接近常人,有着七情六欲的多情侠士。


出手一刀,寒光乍现,刀劲滔天。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被那一刀斜刮,从左腿到右脸留下一道血痕,深可见骨。

似乎不痛,冲两步,那鲜血如泄洪般喷涌而出,全部喷到凌如玉银甲之上,猝然跪地,死状惨烈!

那守城将军大为惊恐,何曾见过如此快刀?他把身边战士,使劲往前一推,“上,上,上!”还高喊,“弓弩手,射他,射死他!”

弓箭手列成一排,拉弓射箭。

一支利箭“嗖”地射来,凌如玉一刀将其斩落。双脚使劲一蹬,身形如箭,直射出去。

刀锋翻飞,如切菜一般,将挡在前面的战士,一个个切翻在地。

未等那守将看清,反应过来,一刀抹了脖子。

守将大睁着双眼,双手捂着鲜血汩汩而出的脖颈,似乎不敢相信,此刻的自己已然挂了。

凌如玉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身银甲,鲜血淋漓。那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军的。

手上那把惊浪刀,刀尖上豆大的血滴,随着凌如玉的步伐,滴了一路。

“挡我者,死!”凌如玉厉声道。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兵士蹲下来,将刀放在地上,举起双手……

此时,龙骧军团有将士通过云梯,不断登上城楼,随统领大人一路斩杀下去,

这边血战正酣,东面玄武门也是惨烈异常。

士兵从未见过,有人可以一路滚上城楼。但明焘世子可以!

一个圆球滚上城楼,犹如一个插满刀片的大铁球,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明焘世子双刀翻飞,剔、削、砍、刺,听得哀嚎一片。

由于大部分兵力都被抽去增援北门,玄武门的城楼上守军不多。

其头目只是千夫长,何曾见过这等阵势,立即吓得屁股尿流,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落荒而逃。

那看守城门的兵卒,一看头目都跑了,更无心守门,刚要跑。明焘世子跳下来,一刀架在那兵卒脖子上,“去,把城门打开。”兵卒浑身筛糠,赶紧依令而行。五千龙骧军士鱼贯而入。

“且去看看浪兄战况如何。”明焘世子吹声口哨,“兄弟们,杀向北门。与主力部队汇合。”

而北门那,韩震率领一千勇士与守城兵士杀得异常艰难,反复几次冲杀,都难以攻下城门。

正难舍难分之际,却见一个血人,带着众多龙骧军士,从城楼跳下来。

血人手起刀落,寥寥数刀,从后方斩杀敌军数名骁勇之士。

“那是统领大人。”韩震这边有眼尖的兵士,认出了凌如玉,高声喊道。顿时,士兵们大受鼓舞。韩震高呼“冲啊!”,众勇士便如下山猛虎般,全部冲向城门守军。

一前一后,两面夹击,城门守军很快溃散。

北门攻破,城门洞开,杀声震天,龙骧军团主力部队攻入京城。

凌如玉一跃上马,大刀一举,“将士们,勤王护驾,直抵皇宫!”

~~~~~~~~~~~~~

皇宫内,此时也是剑拔弩张。

丽清宫中,乾宗皇帝的所有嫔妃均列席,参加丽妃娘娘的生辰宴。皇后诸葛美仪带着公主明黛容也来了。

乾宗皇帝似乎甚是高兴,他陪丽妃共饮三杯之后,便道:“今天,是丽妃的生辰。朕有一份厚礼,送给丽妃。”

“陛下能来陪臣妾,就是最好的礼物。”丽妃道。

“宣旨。”乾宗皇帝吩咐魏无崖道。

魏无崖展开手中圣旨,当中宣读道:“丽妃,及三皇子明瑞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丽妃仁德宽厚,教子有方。

三皇子明瑞聪慧敏捷,甚得朕心。现加封丽妃为丽贵妃,封明瑞为瑞王,一日之内前往封地东境钰州开府监政。然皇子年幼,着母亲丽妃一同前往。钦此!”

丽妃跪着听旨,一开始听着,面露喜色。这加封贵妃,就可仪同皇后。但听到后面,丽妃的脸色就变了。

“陛下,这是要把我们母子赶出京城啊?”丽妃道。

“东境钰州乃富庶之地。朕时日无多,特意把你们母子安排在那,难道丽妃不满意?”乾宗皇帝道。

“臣妾愿一直服侍陛下。”丽妃道。

“丽妃待朕,一片真心啊!”乾宗笑道,“来人,赐酒。”

一名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小内侍端着一方鎏金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壶酒,一个金杯。

魏无崖给金杯倒上酒,“请吧,丽妃娘娘。”

丽妃却久久不去端那杯酒。一时之间,宴席上的气氛变得紧张。

宫门外,一队士兵齐刷刷地走来,守在门口。

那禁军统领宇文烈,腰挎长剑,径直闯进来,一把将那托盘打翻在地,道:“陛下,你老了!”

“宇文烈,你终于等不及了!”乾宗皇帝笑道。

“既然陛下都已知道,我也无需再演。”宇文烈手一挥,一队士兵手持长剑将在座诸位包围起来。

丽妃拍拍手,站起来,道:“那本宫也不想再演了。演了这么多年,本宫也累了。”

“宇文烈,你想怎样?”

“很简单。”宇文烈道,“恳请陛下立明瑞为太子。毕竟陛下时日无多,国不可一日无君。”

“朕若不同意呢?”

“那刀剑无眼。”宇文烈拔出剑。

“看来,朕已无需多言。”乾宗皇帝稍微往后挪了几步。

魏无崖挡在乾宗皇帝身前,高呼道:“护驾!”

霎时,八名黑衣蒙面的血影侍从楼上暗处跳下来,把乾宗皇帝护在中间。

还有暗卫死士!宇文烈一怔,似乎没料到这一点。乾宗皇帝这老狐狸果然留有后招。

“宇文烈,想不到吧?”乾宗皇帝注视着宇文烈,“你若此刻放下刀剑,朕或可留你一命。若执迷不悟,诛你九族。”

“陛下,你觉得我是吓大的吗?”宇文烈正要上前动手,一名亲兵冲进来,“报告统领大人,北门、东门均被攻破,凌如玉带着龙骧军团直入皇城。”

“这么快!”宇文烈对那一队士兵说,“看住他们。本统领去去就来,收拾完凌如玉那帮杂碎,再来和陛下好好谈谈。”

乾宗皇帝一听那消息,大笑三声,道:“凌如玉,果不负朕,果不负朕啊!”

~~~~~~~~~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二皇子明昊从自己王府出发,他带六百死士,皆黑衣蒙面,臂缠一方白毛巾。

这六百死士皆是兰倾城挑选出来,供二皇子明昊驱使。

一开王府大门,却见明沧海抱着一柄剑,站在门外。

“皇……皇叔,你怎么来了?”明昊脸上很是尴尬,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和明沧海曾经青梅竹马,两人感情深厚。明昊对明沧海素来颇为敬重。

“我答应你母亲,保你当个逍遥王爷。”明沧海上前一步,“所以,今天,你哪都不能去。”

“皇叔,我敬重你。但今日不同往日,我非去不可。”明昊正色道。

“带着你这区区六百人去送死吗?”明沧海道,“本以为你行事谨慎,却不想如此鲁莽。

现在龙骧军团已经攻破长安城的东门、北门,直扑皇宫,勤王救驾去了。

你带这几百人,是去勤王,还是逼宫?勤王,你打不过宇文烈的禁军。逼宫,你更打不过凌如玉统领的龙骧军团。”

“什么?”明昊惊诧道,“龙骧军团入城了?”

“不信,你派个人随便到街上问问。”

“完了,完了。”明昊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满盘皆输啊。”

“你还没输。”明沧海一把拎起明昊,将他拖回王府,“立即解散这帮死士。滚回书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心读书,对窗外之事,充耳不闻。懂吗?”

“不,不,不行!”明昊爬起来,“万一宇文烈赢了呢?我得去搏一把。”

“搏什么?搏命吗?”明沧海一脚将明昊踹翻在地,“乾宗皇帝那么好对付的话,当年,我就不会输给他了。

我敢打赌,这一把,忠王府会输得渣都不剩,会被连根拔起。这就是陛下要的结果。

他正好一石三鸟,包括你在内,为他选定的继承人夯实王权基石。”

“怎么个一石三鸟?”

“一,彻底扳倒忠王府,防止陛下殡天后,忠王和宇文烈以军中势力和威望影响朝局;

二,将丽妃母子踢出局,防止母壮子幼、外戚干政,断了丽妃的野心念想;

三,以此杀一儆百,趁此良机将你封到外地做个偏安一隅的小王爷。”明沧海一口气说出来,看着明昊,“现在,懂了吗?这次,你若去搏一把。正好给皇帝口实,将你彻底废了,贬为庶民。”

这番话彻底点醒了明昊。明昊喃喃道,“父皇真是好手段啊,好手段啊!”说罢,他摆摆手,示意那帮死士都散了。

“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小王爷吧。”明昊心灰意懒,沮丧失意地进了书房,重重把门关上。

~~~~~~~~~~

丽清宫里,

待那宇文烈走后,

乾宗皇帝十分镇定地坐回宴席,还招呼大家一起坐下,“大家吃啊,这么好的酒宴,不吃掉,浪费的可都是朕的银子。”说着,他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

乾宗皇帝不愧是一代雄主。如此危险境地,他依然能谈笑风生。经他那么一说,众嫔妃们似乎也没有开始那么忐忑紧张了。

“来,来,来。干杯。”乾宗皇帝举起举杯,朗声笑道,“朕和大家打个赌怎么样?就赌今儿这事,朕赢,还是宇文烈赢?”

尊悦公主明黛容第一个跳出来道,“孩儿赌父皇赢。”

“陛下乃真龙天子,岂是宇文烈这等宵小之辈就能撼动的。自然时陛下赢。”皇后诸葛美仪出身诸葛士族,说出的话不一般。

其他嫔妃见风使舵,都纷纷说,肯定陛下赢。就剩下丽妃没有表态,面色难看。

“丽妃,你赌谁赢?”乾宗皇帝道

丽妃看看乾宗皇帝身边的血影侍,跪地道:“陛下,这事和瑞儿无关,求你绕过他。”

“现在知道怕了?”乾宗皇帝端起坐姿,自有那不怒自威的雄主之相,“丽妃,你放心,朕不会杀你。更不会把罪责算到小孩头上。你那样想朕,不是把朕当做一个昏君吗?”

说着,乾宗皇帝扫视了一眼,那一队负责看守的士兵,朗声道:“众位将士,朕知你们是受宇文烈胁迫和蛊惑,才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但现在,朕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幡然醒悟,宣誓效忠于朕,朕便不追究你们,更要重赏你们勤王有功。”

“你们跟着宇文烈,不就是讨个赏赐,封官进爵吗?比起宇文烈的许诺,朕能给的乌纱帽更多,更大。”乾宗皇帝拍拍掌,屋顶上旋即又落下八名血影侍。乾宗皇帝继续道:“其实,在这丽清宫内,要解决你们几个,不是难事。

只是朕念你们受人蛊惑蒙蔽,实为可怜之人。所以,朕才不动这杀心。

还有,你们觉得在朕这真命天子面前,宇文烈会赢吗?很多事,人算不如天算。只有像朕这样的真命天子,才能御驾亲征,一举平定北狄十部落判断,收服北境两郡,让龙图大陆和平安宁二十多年。”

乾宗皇帝的功业,在龙羲帝国众所周知。他的一番慷慨陈词,极富感染力。那一队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齐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等愿誓死效忠陛下、追随陛下。”

“好!”乾宗皇帝龙颜大悦。站在一旁的魏无崖长吁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

乾宗皇帝的口才,真是特别能煽动人心。他一番话,悄然改变了丽清宫的形势,为他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