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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追女神赫连铁波江瑛最新章节列表

德化三楼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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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十九又看了看沈括弧背上背的铜剑,“咦”了一声道:“你把那把宝剑拿来我看看!”沈括弧见老头说话不容置疑,当下从背上将铜剑取下,递在孙十九面前道:“你管这个叫宝剑啊?”沈括弧心想:“这老头怎么真没见识,管这破铜剑竟然称为宝剑。”只见孙十九接过铜剑,“嗤”的一声铜剑出鞘。孙十九仔细盯着铜剑,不多时眼中含泪语气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两百年了,苍天剑如今重回我门中,老祖在天有灵,必然也是高兴!”沈括弧心道:“这老头倒当真不客气,自己也没说给他,如何就想着占为己有了呢?那倒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身无分文,就拿这铜剑抵了诊资也罢了,回头再和龙员外好好说说,终归是未将铜剑赠予匪人也就是了。”孙十九却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惜你的主人并不知道你的珍贵,只将你...

主角:赫连铁波江瑛   更新:2024-11-28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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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赫连铁波江瑛的其他类型小说《回到明朝追女神赫连铁波江瑛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德化三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十九又看了看沈括弧背上背的铜剑,“咦”了一声道:“你把那把宝剑拿来我看看!”沈括弧见老头说话不容置疑,当下从背上将铜剑取下,递在孙十九面前道:“你管这个叫宝剑啊?”沈括弧心想:“这老头怎么真没见识,管这破铜剑竟然称为宝剑。”只见孙十九接过铜剑,“嗤”的一声铜剑出鞘。孙十九仔细盯着铜剑,不多时眼中含泪语气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两百年了,苍天剑如今重回我门中,老祖在天有灵,必然也是高兴!”沈括弧心道:“这老头倒当真不客气,自己也没说给他,如何就想着占为己有了呢?那倒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身无分文,就拿这铜剑抵了诊资也罢了,回头再和龙员外好好说说,终归是未将铜剑赠予匪人也就是了。”孙十九却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惜你的主人并不知道你的珍贵,只将你...

《回到明朝追女神赫连铁波江瑛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孙十九又看了看沈括弧背上背的铜剑,“咦”了一声道:“你把那把宝剑拿来我看看!”

沈括弧见老头说话不容置疑,当下从背上将铜剑取下,递在孙十九面前道:“你管这个叫宝剑啊?”沈括弧心想:“这老头怎么真没见识,管这破铜剑竟然称为宝剑。”

只见孙十九接过铜剑,“嗤”的一声铜剑出鞘。

孙十九仔细盯着铜剑,不多时眼中含泪语气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两百年了,苍天剑如今重回我门中,老祖在天有灵,必然也是高兴!”

沈括弧心道:“这老头倒当真不客气,自己也没说给他,如何就想着占为己有了呢?那倒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身无分文,就拿这铜剑抵了诊资也罢了,回头再和龙员外好好说说,终归是未将铜剑赠予匪人也就是了。”

孙十九却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惜你的主人并不知道你的珍贵,只将你比作平常之物……”

沈括弧心中又想:“什么平常之物了,普通的铜也能卖了换钱的,这把破铜只怕是卖也没人要的,连平常之物也算不上啊。”

孙十九仍自喃喃自语道:“今日,我带你认主!”说着话,右手举起铜剑,左手却拉住沈括弧胳膊,铜剑搭在沈括弧臂膀肌肤之上,用力一划,铜剑自剑柄至剑尖,整个划过沈括弧臂膀。

沈括弧未曾料到孙十九会忽然发难,无从躲闪,只能任由铜剑划过手臂。

只见铜剑划过肌肤之初,铜剑钝刃便在沈括弧臂膀上磨出一道红色印记,沈括弧便觉如同火烧一般。

等铜剑划过至半,铜剑已经将肌肤划破,透出丝丝血迹。

等剑尖划到皮肤时,铜剑忽然便锋利起来,“嗤”的一声轻响,将沈括弧臂上肌肤划开,瞬间血流如注,血染在铜剑剑身。

等铜剑离了沈括弧肌肤,残留在剑身上的血迹慢慢浸染了大半的剑身,铜剑也从之前乌涂涂的颜色变为青绿色,剑身还散发着幽幽绿光,剑刃似有雾气蒸腾。

生春晓喜出望外道:“这……这真是苍天剑!”

生春晓初听听孙十九说这剑是苍天剑时并未在意,只当这老者胡说八道罢了,待见到青铜剑见血而起幽光,这才想起自己师父与自己说过的苍天剑的样子,一一印证,这铜剑必是苍天剑无疑。

苍天剑本是上古奇兵,由第一代铸剑大师欧冶先生为古帝东皇太一打造而成,后又经过多少年尘封,最终被谪仙岛昊天道君找到,只不过将其视为珍宝,用之甚少。

谪仙岛各分派祖师都或多或少见过苍天剑,只不过所见并不相同,且苍天剑早已无踪二百多年,因此口口相传的苍天剑外貌也各不相同。

甚至毒派掌门毒老大只对弟子们说过这苍天剑散有幽绿之光,而散光之前是什么样子却并不知道。

孙十九见生春晓讶异神色,知道生春晓对苍天剑也是只知道些零零爪爪,重又郑重道:“苍天剑认了你的血,从此后你就是苍天剑的新主人,待血液干透,它会恢复原先形态,之后再要用剑却也不需要再用血祭,刺伤了人之后,敌人的血,就能唤醒苍天剑。”

沈括弧听明白苍天剑的用法,却不明白为何孙十九要将苍天剑还给自己,还让自己成为苍天剑的主人,因此问道:“老先生,为何您自己不留下这苍天剑呢?”

“我留下?昊天道君选了你去解开他的陵墓之谜,这苍天剑便是一把钥匙,当然得由你作着苍天剑的主人。”

沈括弧这才了然,点点头又问道:“我该如何用这苍天剑去解开昊天道君的陵墓呢?”

“天机不可泄露!况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想必你看到陵墓时自知,眼下时机还未到,我先给你将金针取出来吧。”说罢,孙十九见此刻苍天剑上的幽光已经消退,在怀中掏出一块干净手帕,轻轻将苍天剑擦拭干净,苍天剑剑身无血,又恢复了之前的黯淡无光,被孙十九收入剑鞘,放在身边包裹上。

孙十九收完宝剑,绕到沈括弧身后,将沈括弧长衣扒下,在药箱里拿出一柄小刀,轻轻划破沈括弧后背肌肤,又用一把自制的镊子在沈括弧后背又捏又挤,半晌功夫才终于把金针拔出。

孙十九捏着金针看了看便放在一边,边给沈括弧包扎伤口边对生春晓道:“你这娃娃心地倒也不错,只可惜入错了门,你们毒派人人炼毒用毒,只有你这为数不多的人用麻药,不如你拜我为师得了,以后你跟我那徒儿清云一起治病救人,清云给人做手术,你负责麻醉。”


江瑛正与沈括弧擦肩而过,只不过天色太黑,江瑛又轻功绝伦,行走之时并无什么响动,因此江瑛认出了沈括弧,沈括弧却未发现江瑛。

江瑛已在之前听柳四海说了情况,料想沈括弧身边的必然是万毒岛妖女,当下呼唤一声:“沈公子,好久未见,现下可别来无恙啊?你不给我介绍介绍这眼前之人吗?那让我猜猜,是不是万毒岛妖女?”

此刻夜色正浓,沈括弧在路上并未察觉江瑛,忽然听江瑛开口,不免心中一惊,头皮发麻,初时还以为碰到鬼了,可仔细一回忆声音,不禁感觉比见了鬼还可怕。

“江……江前辈一向可好啊?”沈括弧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遇见鬼只不过吓你一跳,遇见江瑛,却有可能要了性命!

江瑛冷哼一声,道:“我现下还行,只不过你可能就不好了!”

沈括弧道:“如……如何不好?”

“早先你和我侄儿交好,我也对你有意栽培,因此江勇练剑,便请你来过招,只盼你学会江家剑的微末功夫,能行侠仗义,可是你做了什么?前有你护送燕王世子北归,后又你跟这毒岛妖女勾搭到一处,拽脱柳前辈双臂。你对得起万胜公的栽培吗?你对得起你习练的江家剑吗?你对得起教你掌法的柳前辈吗?”

沈括弧见张万胜边说边向自己靠近,知道他必然马上便会出手,也只得一步步后挪,嘴上却不饶人,道:“要说起不仁不义,我可能比得上你们吗?在柳家庄时,张万胜与我舍弃性命不要,这才保着你们出逃,你们心中可对我们有丝毫的感激之情?我们受了朱高炽恩惠,这才侥幸逃生,你们怎样了?你们怨我们没有一死相抗,是也不是?若说柳四海与张万胜只是故交,可是张万胜对你呢?是你苦求张万胜指点江勇功夫,张万胜可曾藏私不教呢?你丝毫没有考虑这些,这才惹得张万胜愤而离去。你,便是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内心险恶的伪君子!”

江瑛听沈括弧一席话,似乎句句在理,但又总觉不对,不愿再逞口舌之能,挥动长剑,快步抢上,直刺沈括弧胸口。

沈括弧眼见剑来迅疾,苦于没有武器在手,只得闪身避让。

此时间,即便沈括弧手持长剑,也必然只能用江家剑对敌,若是对付别人或许还能勉力支持,但对方是岭南江家嫡传的剑法,一口长剑,浸染几十年光景,比起初学乍练的沈括弧,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沈括弧只能边躲边用柳四海传授的降龙十八又十八掌还击。

只是这降龙十八又十八掌,本身便不是正宗的功夫,招数不足之处全赖柳四海内功支撑,这才能久历江湖而不败。

如今沈括弧使来,本就远低于柳四海,又是空手夺白刃之战,因此瞬间便险象环生。

幸亏生春晓就在旁边,左手拿着针囊,右手自针囊中捏出金针,拇指与中指压住针尾,手腕一抖便将金针刺向江瑛。

若是普通的针,江瑛必然不会惧怕,只是江瑛此前刚刚见过柳四海的断指,知道这针上必有奇毒,因此不敢大意,都不敢用剑荡开金针,生怕有漏网金针扎中自己。

江瑛闪转腾挪间便无暇对沈括弧痛下杀手,每次想一举上前先结果了生春晓时,就又被沈括弧拖住。一时间两个武功远低于江瑛的年轻人,竟将江瑛困住。

正在此时,忽听远方一所宅院中一声巨响,江瑛回头一看,只见那宅院正笼罩在火光及硝烟之中,江瑛初时还觉喜悦,只道必是兰泰等人成功。

但忽然就听到宅院中传来的凄厉惨嚎,痛哭之声、哀怨之声、咒骂声一起传来,江瑛依稀听出那惨嚎咒骂的有自己老家口音,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不敢恋战,虚晃一招跳出二人包围,奔向那所宅院。

生春晓见那宅院正是关青山所在的宅院,便要不顾一切奔过去。沈括弧一把抓住了生春晓的手,道:“不要回去了,不管他们现下如何,他们必都不想你回去,你现在能够安全,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快些跟我走!”说罢,便拉着生春晓往北方跑去。

二人快奔良久,未敢停歇,直到天际微明,恰巧路过一处村庄,只见村口大石上写有“龙家寨”三字。

二人此刻一下午加一晚上没有吃饭,都是又饿又渴,见这村庄便走了进去,想找户人家讨口水喝,最好能讨口饭吃。

只是此时时间尚早,农户人家均没有开门,二人只得往村中央找去。

沈括弧便对生春晓道:“哎,为什么你们不将茶摊摆在此处,若是在这摆一处茶摊,别说挣不挣钱,最起码咱们能歇上一歇,好歹喝口水,吃口东西。”

生春晓白了沈括弧一眼,道:“我们茶摊不要本钱吗?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有钱的,吃白食我们可供不起。”一时又想起关青山来,不免语气哽咽,双眼微红。

沈括弧见生春晓又自难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右手在怀中掏着什么。

生春晓疑惑,不知她在做什么,便问到:“你干什么呢?”

沈括弧将外衣拽开了些,指着里面破洞极多的衣服道:“我本来还想不能吃白食的,可是腰间一分银子没有,我就剩下这两件衣服了,我得看好了,绝不能让人偷了去。回头找个当铺,换点银子,也好作为盘缠啊。”

生春晓这才破涕为笑,道:“谁会惦记你这破衣服啊,我估计只有扮要饭花子的,一时找不到合适衣服才会来偷吧?谁会没事扮要饭花子啊?”

沈括弧故作沉吟,道:“也是,那我就放宽些心了。”

二人说笑几句,正遇见一户大的宅院,门口站定两人,正在谈论什么。

只见挨着门的那人,青衣小帽,年龄约在十七八岁上下,但一看就涉世未深,与外面那人说话时还总是满脸羞涩之态。

再看离门远些的那个,沈括弧一看便觉吃惊。


众人进入庄中柳家宅院,家中人已报给了柳四海,柳四海为几人安排好住的偏院,先将张倩送入屋中调养,柳四海看了一眼张倩伤处,便请几人正房叙话。

柳四海问起众人由来,那大公子行礼道:“我本是南京人氏,叫做徐燚,受家父派遣去北平交割买卖,本来一路来没什么大事,偏偏路上碰见了马匪,不知道用的什么毒药,张贤弟只胳膊受了点轻伤,如今竟然病倒,多亏有李姑娘懂些医术,不然张贤弟怕早有危险了。”

柳四海道:“为何你们不走大路,偏要来这小村庄呢?此去西行十里便是东光,你们去那也有客店,也有药铺,何必过这穷乡僻壤呢?更何况,我们这千里平原,不是农户也是佃户,哪里有马匪安身之所?我想你们此行,必有其他隐情吧?”

江瑛忽然道:“你究竟是姓朱还是姓徐?”

眼见那大公子听到此话一愣,江瑛冷笑一声道:“哼,你从南京而来,若是经商,必然多走官道,即便真的误走了路程,见到我这柳家庄也不可能只在村外驻足。我看,你一是怕后面追兵,二是怕身份暴露。料想你这徐姓是按照你母亲的姓氏编的吧?”

江瑛说这番话原本都是猜测,此时路上无山无岭,并没有马匪啸聚的安身之所,另外张倩身中剧毒,也不似普通江湖人的所为。他猜测这个大公子必然是个身份极高又绝不敢暴露之人,因此便想到了那人。

此时江瑛见大公子身边的宏庭已经手握剑柄,心内更是了然,道:“我这有个人证,且听她来说说是与不是。”

说完便派人去请来张老夫人。

少时,张老夫人来了,见了眼前站立的大公子,只觉得很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大公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张老夫人,忽然开口道:“张老夫人,炽儿有礼了。”说完便对张老夫人作揖行礼。

张老夫人听闻此言,这才想起这人是谁,不觉泪如雨下,竟要一跤坐倒,大公子忙上前搀扶,哪知张老夫人推了一把伸来的手,仍是向下摔去,众人赶忙上前搀扶,将老太太扶在椅子上。

张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仍哭声不绝,泪如雨下,对大公子道:“世子殿下,我家昺儿死得冤啊!我儿自幼勤学,为官勤政,为臣忠心赤胆,如今你父王举旗造反,我儿受诏要捉拿你父王,无奈被人泄密,这才惹来杀身之祸。回想起之前,我儿对你父王、对你,多是推崇备至,何曾想到今日被你们这狼子野心害死,我那苦命的儿啊!”

张老夫人带着悲腔声声泣诉。这位大公子正是燕王世子朱高炽。

朱高炽见此,复又躬身行礼,道:“张老夫人,我虽不知道张大人身死,但我知道张大人一片赤胆忠心,若是我父亲举旗起兵,必然两方损失惨重,实非我所愿。但建文皇帝受奸臣蛊惑,下令削藩,此时齐、湘、代三位王叔已被削去王位,湘王惨死、齐王遭禁、代王流放,您说我父燕王又当有何遭遇?太祖皇爷曾说'朝无正臣,内有奸逆,必举兵诛讨,以清君侧。'如今我父也正是秉持遗训,清君侧,靖国难,并非是举旗造反。奸党矫诏,命布政使张昺张大人擒拿我父王,张大人本就不应该听,但张布政使是两朝元老,深受皇恩,受皇命行事却也无错。且待我父王将奸党诛绝,必当凑请朝廷还张大人清白,也必将张大人忠心赤胆昭告天下。”

柳四海听朱高炽仍在辩解,随即冷哼一声,道:“我们乡野村夫也不认得什么奸贼、哪个逆党,我只知道国家刚解脱战乱,百姓刚刚脱离苦海,燕王如今又起不义之师,要将百姓重新卷入水火之中。皇位已经由你皇爷爷传位给了建文帝,你们还要聚兵夺权,便是不义之举。如今你既然落在咱们柳家庄,我便将你杀了吧,一来告慰张大人在天之灵,二来慰藉百姓将来的生离死别之苦。”

柳四海说完便要动手,朱高炽却朗声道:“我死又何足惧。我父王有子三人,我两个兄弟现均已返回北平。我虽不得父王喜爱,但毕竟骨肉相连,今日我死在此处,我父王必然南下报仇。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届时这千里平原必然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这是你想要的吗?”

柳四海听此一愣,朱高炽几句话虽短,却掷地有声。是啊,世子在外,燕王还有所顾忌,世子一死,燕王必然率兵南下,到时候,自己也是百死难辞其咎。百姓何辜,以一个燕王最不喜欢的儿子,换来天下苍生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朱高炽见柳四海并不动手,便又道:“现有我张贤弟身中奇毒,我们李姑娘虽然是当世华佗嫡传的弟子,却并不识毒,今日我既到了此处,也没想着能够顺利离开,只求诸位父老,若能解救张贤弟最好,若不能,也请诸位给我张贤弟一个体面,待后事一了,我便听从你们发落。”

此时张万胜自外面进来,后面跟着满眼泪痕的沈括弧。

原来沈括弧将张倩带入院中,便问李清云张倩何故中毒,李清云道:“前一日我们刚过吴桥县,便见有五个人拦路,说请世子前往他们的叫什么谪仙岛游玩几日,我们本就着急赶路,便好言拒绝,哪知他们便不依不饶起来,便和我们动起手来,我们且战且跑,我们的二十余人,一仗下来就只剩我们五个,张倩公子在后牵制住敌人,我们终于逃脱。之后张公子却跑了回来,只是小臂有一处剑伤。我当时看他伤口有些发紫,知道是中毒,可是用了许多治毒的药,均不管用。今天早上时候张公子就晕倒了,之后便只能躺着,现在看来,这毒只怕已经到了肺腑,更不好治了。”说完李清云竟哭了出来。

沈括弧听完,飞快跑去找张万胜。

刚刚朱高炽初来时张万胜并未一同前往正厅,此时仍在自己屋中,见沈括弧满头大汗的进来,正要询问,沈括弧却抢先道:“张老爷子,您快去跟我瞧瞧我女朋友的伤吧!”

张万胜疑惑不解,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看伤?你且慢慢说是什么伤啊?”

沈括弧道:“谪仙岛,剑上有毒,你知道吧?”

“嗯?谪仙岛?”张万胜有些惊讶。

“对,对,对!谪仙岛!剑上有毒!伤了张倩!然后中毒了!昏迷不醒!”沈括弧太过激动,只想着江湖人必然有江湖人的门路,毕竟张万胜久走江湖,说不定便真有些门路,也算是有病乱投医的意思。

张万胜站起身来,沈括弧一见便在前引路,走到门口一回头,发现张万胜竟去了里屋。

沈括弧心如油煎,跑到张万胜身边就想看看这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提到谪仙岛怎么还跑了呢?

只见张万胜在一个包袱里左右翻找,找出一本泛黄的书册,封皮已经有许多破损,也看不出名字。张万胜拿着那本书便对沈括弧道:“走,前面带路!成与不成就靠它了。”说完便跟着沈括弧一路走向张倩的院子。

张万胜来到张倩床边,看了一眼正躺着昏迷不醒的张倩,首先问道:“你女朋友?”

沈括弧点点头,道:“是。”

“女扮男装的?”

沈括弧又点点头,道:“嗯!”

李清云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开口道:“别胡说八道了,张公子是男的。”

沈括弧眉眼往下一耷,做了个“我知道”的鬼脸。心道:“女扮男装,小姑娘出门在外行走不便,在这个年代里,若是女孩,被你这老头看了胳膊,那还了得?这么浅显道理你这老头也不清楚,还问。”

张万胜看了看张倩小臂上的伤口,拿出书来翻几页,又低下头看一眼伤口,又拿出书来翻几页,如此反复,只觉头大如斗,昏昏欲睡了。

李清云道:“老先生,要不我看看吧?”

张万胜如遇大赦一般赶紧站起来,将书交给李清云,道:“你看吧,我岁数大了,脑子也不好用,这本毒经就是在万毒岛夺来的,想必有可能有解毒的办法。”

李清云翻找数页,只见那毒经上竟详细记载了各种毒的用法、中毒症状以及如何解毒之法。

李清云一页页翻看,终于找到一章,说明武器焠毒方法,用后症状,均与张倩一致,再看解药,有两三种并不多见,只得到大药房或许能有,当下将药方誊抄一份,交与沈括弧,请他前去采买。

沈括弧刚想走,就被张万胜拦住,道:“你还是多带个人吧,恐怕药不好买。”

说完便拉着沈括弧前往正厅。

及至正厅,叫厅上众人正提出要先救人。张万胜对柳四海道:“柳老弟,他们这小伙伴中的可是万毒岛的毒!”

朱高炽疑道:“当时拦截我们之人说是谪仙岛,怎么如今说是万毒岛?”

厅中众人也纷纷议论“万毒岛不是已经覆灭了吗?如今怎么又卷土重来?万毒岛可都是魔头,如今来到这里,只怕有大事发生啊。怕也没用,既然咱们能灭他一次,必然能灭他第二次,到时候交手,不管谁上,我绝不落后。”

张万胜道:“如今我找了一个解毒的药方,先去抓药,等救回人来再说。我现在只怕万毒岛已经有了动作,怕是药不好买。江勇,你和沈括弧同去,路上注意,别中了埋伏,别留了尾巴。”

忽然一人道:“张剑客,柳大侠,咱们既然怕那敌人找上来,何不干脆就别出去了,躲在这里岂不安全?”

柳四海哼了一声,道:“侠义者,当救世济民,也别说中毒之人就躺在我家中,即便是离了我这一亩三分地,我又岂能见死不救?不需多说,江勇,你只管去,路上多注意便好,即便引来敌人,我与他死磕到底。”

江勇和沈括弧领命,匆匆出门去东光县城买药。连走三家药房都说有几味药不齐,只说城南长春堂有药,便不再多说,只是摆手送客。

江勇和沈括弧便知其中必有问题,若是没有药,他只会说没有,让你去别处看看,何故三家都指向一家药房,必然那里设了埋伏。

按江勇意思便要回去,但沈括弧内心知道若是没有解药,张倩只怕凶多吉少,坚决要买了药再回。江勇无法,只得让沈括弧自行前往,江勇在外面等着。

沈括弧进门买药,本以为会一波三折,却不曾想买的极其顺利,这药房中仿佛就已经准备好那几种药一般,沈括弧抓紧付完钱走人。

出门后却不见江勇踪影,找了半天没有,只得自己一人跑回柳家庄。

回到庄内,将药送给李清云,得到李清云确认药材无误后,方才回正厅交差。

说明经过后,许久也不见江勇返回,柳四海只得派人出去寻找,哪知村庄四面已被团团围住。

幸亏柳四海刚一建立这柳家庄时,便害怕有人寻仇,因此把庄园做的门头高大,墙壁坚实。众村民见有军队围城,立刻将村门关闭,爬上哨楼。

柳四海已将朱高炽软禁在偏院之中,派了高手在小院中巡逻。

沈括弧担心张倩安危,立刻就往偏院中跑。刚到转角廊亭,便见廊亭椅上斜倚着一人,正是赫连铁波。

赫连铁波见到沈括弧,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张万胜的高徒,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叫什么来着,报个名号,咱们即刻动手。”

沈括弧知道此时必然无法逃脱,只得硬着头皮大声喊道:“赫连铁波,你爷爷我叫沈括弧,几日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跑了,如今回来的正好,我便将我师父传授的功夫都用在你身上吧!”沈括弧想借着大声黑院中侠客报信,若不来人自己小命不保。

赫连铁波倏然跳至沈括弧身前,弯刀立鞘,斜着劈向沈括弧,沈括弧已然闭眼受死,忽觉后心被人抓住,向后一带,身体便飞速向后飞去,侧面闪出一人,正是柳四海。只见柳四海一拉一带之间已让过刀锋,右掌横着拍向赫连铁波,赫连铁波无法,只得倒退几步,饶是如此,仍觉对方掌锋凌厉,赫连铁波弯刀飞舞又奔向柳四海。

众侠义一见柳四海独斗赫连铁波,纷纷抽出兵刃正准备出手,屋脊上又跳下一人,弯刀一挥便拦住众人去路。

江瑛领头带着十数人与那人打斗,已是频频遇险,身边众人纷纷中刀倒地。

赫连铁波猛然见到人群中的张万胜,便喊道:“师兄,那灰衣服高大老者就是张万胜,你先取他性命。”

那人正是赫连铁波的师兄袁廷虎。袁廷虎听完,刀势加急,逼退了眼前众人,身形微转,已到张万胜近前,举刀砍落。


那个大夫给柳四海把完脉,对柳四海道:“这位老先生,您这不是病。若是您说的身体虚,则必然会脉搏虚弱不稳,但您这脉搏较之常人却强了很多,我想,您一定是身负绝艺的了?”

柳四海哈哈一笑,道:“绝艺倒不敢说,只是会两下拳脚。”

那大夫不再答话,只是认真搭脉,半晌,才缓缓抬头对柳四海道:“老先生,看您年纪应该有七十了吧?”

柳四海回答道:“七十有二了,这病还与岁数有关系吗?”

大夫摇头道:“跟岁数倒没有关系,您这个病,病根由来已久,应该是在您三十岁上下便开始的,但当时您未自觉,直到十年前,您每次练功时候,总会双手发抖,十年间双手抖得位置也越来越靠上,现在估计已经是到肩膀了吧,嗯,是到肩膀了。而且每次练功后,总会心跳骤急,呼吸也重了。”

柳四海仔细回忆,道:“嗯,小娃娃不错,我病的情况与你所说无二。我本来想着是我上了岁数,毕竟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岁数一大,各种病就上门了,所以我现在是加倍锻炼,生怕自己落后。”

那大夫摇头道:“这样您就错了。易经说,亢龙有悔,盈不可久。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仍感觉到您的武功应该是以修炼内力为主,您越修炼内功越高,就如同吹皮球,皮球越吹越大,但球皮就越吹越薄。”

柳四海见大夫说的像是有道理的,便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该怎么办?”

那大夫认真道:“应该是两个法子,一个是要把你充盈的内力化解一些,这样虽然你的武功会减弱,但是命却能保住;另一个办法就是增强你储存内力的容器。一个法子如同给皮球放气,另一个法子如同把皮球做厚一些。”

柳四海道:“化解内力这个法子还是别用了,毕竟我这几十年熬出这些内力不易,那个增强容器的法子能不能给我试试?”

那个大夫摇头道:“这两个法子我都不会。我学艺太浅,虽然感觉是这么个方法,却不会使用,老爷子您当下最好是先少练功夫,等我见到家师,我一定问明解决方法,回来再给您治疗。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拱手要走。

柳四海本是豁达之人,见那大夫要走,忙道:“小娃娃慢走,给你诊费吧。”

那大夫赶紧摇头,道:“诊费就不敢收了,也未能解决您的病症,待他日若我能解决老先生的病时,再收诊费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柳四海见那大夫腰中鼓鼓囊囊,知道必然在村中已然换了些粮食,也不多说。待那大夫走后,对江勇和沈括弧道:“你二人跟着去看看吧,一个小女孩孤身在外行走,估计是有了麻烦了,你们看看,若能帮忙就帮一把。”

“女人?”江勇有些讷然,“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女人的样子吗?”

“女孩?”沈括弧心道:“怪不得我总觉得见她便觉认识一般,若是女装,那岂不和她一样?”

沈括弧转身便往外走,江勇只得在身后跟随。

跟着那女扮男装的大夫走到村外林边,便听林中说道:“清云姑娘,你可回来了,你看看张公子,刚刚醒了一会,如今又晕过去了。”

那大夫便是清云姑娘,见到对面来人,忙从肩上摘下褡裢递给那人,道:“小福哥哥,我弄了些米来,你抓紧去熬些粥来,这村中并无药铺,先给张公子弄点吃的,咱们再往前走吧。”

那个叫小福的已接过清云姑娘拿来的粮食,听清云姑娘如此说,眼睛有些红肿,不觉落下泪来,忙回身擦泪,去收拾做饭。

林中另一人道:“大公子,不如咱们先往前走吧,张公子有伤在身,如今又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若是一味地等张公子好转,别再误了老爷大事。”

那大公子道:“宏庭,不得胡言,你若想走,你便自己走吧。”随后便将手中毛巾在盆中涮了涮,将张公子额头上的毛巾换下。

那宏庭只得住口不言。

此时清云姑娘也来到张公子身边,伸手摸了摸张公子额头,又为张公子把了把脉搏,随后拿出银针,在张公子身上扎了几处。

沈括弧见众人不再说话,便走入林中,小福和宏庭各自站起来,手中均抓着剑柄。

清云姑娘见有人过来,也是站起身来,二人四目相对,沈括弧仔细打量眼前女子,心道:“是她,就是她。”

清云姑娘看清他的模样,说道:“是你?”

沈括弧听她所言,连忙继续说道:“你怎么也来到这里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你给我传过纸条的。”

清云姑娘顿时满脸写满疑惑:“你这是说的啥都?”

沈括弧道:“你不是认出我了吗?你是不是十六班的李清云?我是六班的,你给我传过纸条,记不记得了,她还好吗?你知道她在哪吗?”

清云姑娘道:“我是叫李清云,可是你这几班我不知道啊?谁是她?她是谁?送了什么纸条?你说的我一句也不懂啊。”

沈括弧跟李清云没头没尾说了几句,也不得要领,忽然问道:“你刚刚说“是你”,你是不是认识我的?”

李清云道:“哦,刚刚柳家庄不是见过了吗?”

沈括弧这才明白,原来这李清云只是和前世那个帮自己递过纸条、跟自己深爱的女孩很熟的那个人名字一样、长相一样,其余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要说轮回,难道真的会有人带着姓名和容貌轮回吗?还是这由来种种,不过是梦一场。

沈括弧仍不死心,继续问李清云:“那你见到张倩了吗?”

李清云闻言,回头看看躺着的张公子,道:“你是说他吗?”

沈括弧说着李清云眼光看去,只见地上一蓬软草搭就一个小床,床上一人正双目紧闭躺着,柳眉弯弯而微蹙,樱唇小巧泛微红,脸庞微圆却精致可人,脸色白皙却透着病痛引起的红晕,鼻梁挺直,鼻尖纤巧,鼻子下有一颗小小的痣。世间好看的容貌有万千,唯独这种好看只有张倩。若是说与前世对张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前世的张倩戴着眼镜,而现在没有。

沈括弧心内五味杂陈,也说不清是因为见到张倩而高兴还是因为张倩病重而伤心。

沈括弧走到床边,蹲下紧紧抱住张倩双肩,心内一恸,不觉落下泪来。

怀中张倩被他紧抱吃痛,悠悠醒转,见是一陌生人抱着自己,心内恼怒,伸手欲打,却是病重无力,手还未打到人,便被沈括弧抓在手中。

沈括弧握着那纤纤素手,不免心旌摇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那个叫做小福的,拔剑出手,“呛啷”一声,宝剑搭在沈括弧脖颈上,喝道:“放开我家公子!”

这小福,武艺本不甚高,正常情况江勇必能拦住小福,但此时江勇正看着沈括弧自己的独角戏出神,也没搞清楚为何沈括弧抱着个男人哭的如此伤心,小福出手时又离着沈括弧较近,因此便未及救援。

小福见沈括弧仍是抱着张倩不撒手,仍自顾自的哭个不停,手上微微用劲,道:“撒手!”

沈括弧此时方察觉到背后有人拿剑对着脖子了,忙讨饶道:“这位小哥,且慢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江勇见沈括弧讨饶,不免觉得泄气,也对那执剑的小福道:“朋友莫怪,我这兄弟向来痴痴傻傻的,他一定是觉得你家公子像个故人,因此才这样的,朋友莫怪……”

沈括弧道:“我看张姑娘病成这样,不如跟我们去庄上,最起码能吃口热饭,不至于这荒郊野外的,不但病好不了,让晨露一打,再更加严重了,小哥你看如何。”

小福冷哼一声,道:“我家公子不是你说的什么张姑娘,另外我们有大事在身,转眼便要启程,公子还是请回吧。”

那位大公子忽然说道:“小福,咱们不如去庄上吧。”

宏庭一听,立刻反对道:“不可,大公子,庄上情况不明,若是这人是恶人一伙的,咱们再走恐怕便晚了。”

那大公子道:“那又能如何,我总不能看着张贤弟为了我葬身于此吧,到了庄上,若是能有办法救了张贤弟,咱们便可一路同行,若是仍不能救,最起码也让张贤弟减轻些痛苦。若是终被擒住,也不过一死罢了,命该如此。”

宏庭还欲再说,大公子却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多言。

小福见此,忙收回宝剑,对沈括弧行礼道:“这位公子,还请见谅,刚刚我也是关心则乱,请公子恕罪,若是真能救了我家公子,我以后定当以死相报。”

沈括弧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伸手抱起躺着的张倩,往庄中跑去。跑出树林不远,便觉吃力,越跑越慢,最终只好停下来休息。

后面小福已经带着自制的担架追了上来,跑到沈括弧身边对沈括弧道:“公子,咱们一起吧,你这样抱着我家公子跑也不是办法。”说完指了指抱着的担架。

沈括弧会意,忙示意小福放好担架,将张倩轻轻放在担架上,此时江勇也已过来,道,“我和小福兄弟来吧。”说完便抓起担架前端,个小福一批往村中走去。

沈括弧回头看,只见那大公子身材微胖,走路有些吃力,也是小跑一阵,没几步便得由宏庭搀扶着。

沈括弧见李清云手中、肩上拿的东西也是不少,便接过李清云手中重物,搀着大公子前行。


众人在房上跑,沈括弧担心张倩安危便在地上跑。

只见房上袁廷虎已越众追上毒蒺藜,手持弯刀向毒蒺藜斜砍一刀,喊一声:“放下!”眼前毒蒺藜听得背后刀锋凌厉,只得扔了朱高炽向前紧扑躲避。

袁廷虎脚尖一挑朱高炽,左手一抓便将朱高炽放在身后,身后之人立刻将朱高炽接住,绑了起来。

袁廷虎眼光一扫,发现身后之人并非是张倩等人,而是柳四海和江瑛二人。再想回夺背后毒蒺藜又劈剑斩来,袁廷虎无法,只得回头应战。

柳四海和江瑛将朱高炽绑好,见沈括弧已经追到房下,柳四海喊一声:“接住了!”当即将朱高炽掷给沈括弧。

沈括弧刚跑至此未及站稳,就听见柳四海一声吆喝,一抬头便见一庞然大物向自己砸来,知道是朱高炽,此时沈括弧接也接不住,躲又不敢躲,只得硬着头皮双手向上去够朱高炽。一接住朱高炽,沈括弧便被压倒,二人均是浑身酸疼。

柳四海往下一扔之时就觉不妙,只想着沈括弧是自己人了,便忘了沈括弧实际与废物差不多少。见二人撞在一处,虽然均是大声呼痛,但好似受伤并不严重,便不再多管,回身去战袁廷虎。

袁廷虎身受三大高手围攻,暗恼自己不应该诓骗江瑛说自己已将江勇杀害。袁廷虎武功本来不弱,因此在和江瑛与柳四海以及村中众人围攻下仍敢说江勇被自己所杀,不过就是想今日之战不死不休,免得中途跑了几个,日后寻仇反而麻烦。哪知道世子竟已被擒于村中,毒蒺藜也插手和自己为敌,这才觉得自己太过托大。也无良方,只得勉强支持。

毒蒺藜本不愿惹上袁廷虎这个强敌,且此时自己手中只有一柄断剑,料想即便三人胜过袁廷虎,自己也难以挟世子脱逃,因此毒蒺藜急攻几招便即撤身去抓世子。

袁廷虎怎能不明白毒蒺藜心意,但心知若让毒蒺藜逃脱,即便胜了柳四海、江瑛二人,自己也干着天大责任,只得快攻抢上毒蒺藜。

柳四海见袁廷虎强攻毒蒺藜,也明白袁廷虎心意,若毒蒺藜受伤式微,自己三人的合围便瞬间破解,再胜袁廷虎便更加难了。因此也是尽全力猛攻,一时四人便打的不可开交。

张倩等人也被村中侠义人等围住,张倩本就势单,如今又中毒初愈,更是险象环生。

房下沈括弧及朱高炽均是看的心惊,沈括弧对房上人不时叫喊:“你轻一点,别伤了他!哎呀,你们好几个大男人围攻人家一个你不害臊吗?”

沈括弧本是说围攻张倩的几个,却忘了柳四海和江瑛也在围攻袁廷虎。江瑛倒没什么,本就是为了给侄子报仇,柳四海却觉得脸皮发烫,怒喝一声,道:“臭小子,再乱说一会割了你的舌头!”

沈括弧一听柳四海喝骂,不免讪讪然,回头对朱高炽吐了吐舌头,忽然想起一事,抓起身旁的赤日剑,对房上众人道:“别打了,都赶紧停手,不然我杀了他!”说罢,将宝剑搭在朱高炽脖项之上。

众人初听沈括弧吆喝,先是一愣,赶紧各自退身看沈括弧出了什么幺蛾子。

柳四海一见是沈括弧拿着朱高炽要挟,微微一笑,道:“好小子,干的不错!”转头又看向袁廷虎,道:“我已经把你主子抓住了,现在就要身死,你还不束手就擒?”

袁廷虎微微冷笑,低头看了一眼朱高炽,道:“世子殿下,怕死吗?”

朱高炽摇了摇头,道:“那有什么可怕,袁大人你不必挂怀于我,只管奋力施为,若我不幸死在此处,还请袁大人告知我父王,便说我死前并未辱没他老人家威名便是。”

“好,我若救不了你也必将事情经过告知燕王。”转头看向沈括弧,道:“你动手吧。”

沈括弧见二人问答,初觉惊讶,但转念一想,朱高炽不死,袁廷虎被三人围困,只能不死不休,即便突围成功,投鼠忌器,也是不敢令大军攻城。但朱高炽一死,所有事就都迎刃而解,袁廷虎虽然打不过围攻的三人,但突出重围却并不太难,赫连铁波此时未来,估计也是埋伏在某处,何况外有袁廷虎大军守在村口,袁廷虎一旦逃走,出村号令大军为世子报仇,恐怕村庄便立成焦土。

沈括弧想明此节,只觉手中剑犹如千钧重担,不知如何是好。思虑再三,只得说道:“我也不想杀他,只是想跟你袁大人换几个条件。若是应允,咱们两厢罢手,若是不允,那我就将他挂在哨楼,你进来一人,我就给他一刀,看看你军中将士愿不愿意破城。”

袁廷虎道:“那你且说说条件!”

沈括弧道:“请世子跟我们南下,等我们安全了,我便放了他。”

袁廷虎当即反对:“不成,越往南,世子越不安全,我也没把握一定能要回世子。不如这样吧,你留下看着世子,我放你们的人走。”

毒蒺藜见沈括弧已经动摇,连忙道:“不可答应!小兄弟,若是你留下,你想袁廷虎可能饶你性命吗?更何况你又能一直看着小世子吗?若是袁廷虎突然出手,你势单力孤,又怎能逃脱他的毒手?不如你们两厢霸战,把世子交给我,我将他带到谪仙岛盘桓几日,自当把他送回北平。”

袁廷虎道:“你有什么企图,你只管说了吧,不必藏头藏尾。即便你不以世子为质,你想要的,只要燕王能给的,我必然和世子一同去求,如何?”

万毒岛的人向来心思狭隘,善于以己度人,因此毒蒺藜也不相信袁廷虎能履行承诺,因此说话之际便向房子边沿挪动,此时离着袁廷虎足有两丈开外。

毒蒺藜见自己已经离袁廷虎相去甚远,料想此刻下房向沈括弧一击,世子便拿在手中,只要同样威胁袁廷虎,自己必然也能逃命。想罢陡然飞身下落,急扑至沈括弧面前。

袁廷虎心有所感,紧跟着毒蒺藜跳落,右手一抬,弯刀自毒蒺藜后心刺入,毒蒺藜软软躺倒在地,紧接着左手一把抓住沈括弧剑尖,往外一推,顺势将朱高炽捞在手中。

袁廷虎自南下以来第一次感觉畅快。对阵武功全失的张万胜结果被打翻在地,对阵必胜的柳四海却引来众人围攻,此时一刀毙敌,世子已救回自己手中,场上形势斗转,不觉心内痛快,哈哈一阵大笑。

但袁廷虎并未高兴太久,只觉胸腹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头晕眼花,手中弯刀竟有些拿捏不住。原来袁廷虎只顾一时高兴,全让未戒备毒蒺藜临死放毒,毒气自他哈哈大笑时已进入肺腑。

沈括弧一见他摇摇欲坠,立刻上前将朱高炽又抓回手中。

柳四海刚见袁廷虎动手时便想背后突袭,此刻见袁廷虎中毒,反而不愿动手了。江瑛去的不在乎什么趁人之危,只凭袁廷虎说以杀了江勇,现在就只有拼命报仇的想法,因此趁着袁廷虎站立不稳之际,剑花一抖,剑尖直刺向袁廷虎。

袁廷虎此刻刚将体内毒气压了压,稍微好受些,见宝剑急来,使出浑身力气将弯刀撞向剑刃,一招震开宝剑后弯刀竟然脱手,袁廷虎只得往前跨出,伸掌砰的一声正中江瑛胸膛,江瑛一时气阻摇摇晃晃摔倒在地。袁廷虎一招得手,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

此刻袁廷虎心内懊恼异常,暗骂毒蒺藜:“你这老儿,也不说自己有什么要求,只是拿人,你把要求讲明,若是我能办也给你办了,何至于现在这样!”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袁廷虎稳了稳精神,衡量场上形势,只得对柳四海道:“刚才的约定做不做数?”转头看向沈括弧,道:“你留下来看着世子吧,我放村中所有人南归。”

柳四海见此时形势瞬息万变,本想动手擒住袁廷虎,哪知村外忽然火光明亮,喊杀声起,柳四海急忙四处观望,只见村外军队已然发起攻击,北墙已然开了个口子,门外军卒潮水般涌来。

袁廷虎听得村外呐喊声起,知道士兵已经发动冲锋,此时底气更足,对柳四海道:“怎么样,交换吗?若再等片刻,也就没必要交换了,哈哈!”

柳四海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袁廷虎镇定精神,长啸一声,虽然呐喊声响亮,但啸声响亮,经久不衰。柳四海听这啸声不觉心内五味杂陈,自己练一辈子阳刚之气,练到七十,论起气力也不及中毒的袁廷虎,不免心底更是颓败。

袁廷虎啸声未止,已有一人越过墙头跳在袁廷虎身旁,一见袁廷虎气色不禁大惊失色道:“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来人正是赫连铁波。

袁廷虎见到赫连铁波,心内稍安,双眼微闭,头也低低垂下,道:“师弟,放他们走,把世子留下。”说完便昏了过去。

赫连铁波回头见到张倩,对张倩道:“张千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倩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沈括弧却扬扬头,对赫连铁波道:“听见你师兄说话了吗?放我们人走,我把你们世子留下。”转头看向张倩,只见张倩眼中愤恨目光,知道张倩选跟自己以世子为质,但此刻去的别无选择,一个从后世来的人,一来便跟着这群人跑了个马拉松,忽然这群人就要在自己面前死去,谁又能忍心。沈括弧本欲再硬气点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没能说出来,只说道:“我陪世子留下。”眼睛却仍是看着张倩。

赫连铁波只得交待随后跟来的二人,下令停止进攻,让出南门。

柳四海本欲换过沈括弧,但一想村中众人多有受伤,恐怕前路再遇险情,只得咬咬牙,转身招呼众人离去。

小福找来李清云为袁廷虎解毒,沈括弧则抓着朱高炽藏在角落。朱高炽已被绑了很久,本就体弱多病的他,此刻更是疼痛难忍。

张倩见此,对沈括弧道:“沈公子,你先解了世子绑绳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沈括弧前世哪里有过如此情景,即便只和张倩多说两句话也是不敢,只觉得张倩便是下凡的天女,自己多纠缠几句就会唐突了佳人。如今佳人在畔,语带温软,不觉有些如痴如醉。

张倩见沈括弧也不理自己,有些生气,道:“你若再不听劝,以后我也不理你了。”

沈括弧见此,赶紧求饶,道:“别别别,我放了他。”说完,赤日剑轻轻划过绳索,绳子立时断开,朱高炽绑缚一松,活动活动双手,抱膝坐在墙边。

张倩急切问道:“世子,你现下觉得如何了?”

朱高炽摆摆手,道:“还好,就是先前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回头看向沈括弧,道:“你甘愿拿自己为人质放走那些人,你难道不怕死吗?”

沈括弧看看朱高炽,又看看张倩,道:“当然怕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张倩,如今既然见到了,我心事就了了,后面如何,我就不敢想了。”

“那你说的张倩可是这个张倩吗?”朱高炽说话时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张倩。

“嗯,就是她。”沈括弧点头。

朱高炽不解的问道:“那你既然一心寻他,为何不索性投降呢?你这样抓着我,张倩必然满心恨你了,再说,你也必死啊。”

沈括弧道:“我若投降,村中那么多人,虽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怎么忍心?他们都是好人。只是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张倩,满含不舍。

朱高炽哈哈一笑,道:“沈兄弟,哈哈,莫怪莫怪,哈哈……”

沈括弧眼神被他笑声吸引,转头看着他,不觉满心疑惑眉毛拧出两个问号。

朱高炽继续笑着说:“我只是好奇,你这跟一男子,怎么会有这种情愫,张贤弟一个大男人,却被你当做一个小姑娘,如此一往情深,也是难得,哈哈。”

张倩见朱高炽笑得开心,脸带愠色,道:“你要再胡说八道,以后我也不理你了。”

沈括弧见张倩虽是男子装扮,可是语气柔软,分明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让人怎能不心生怜爱,只是从此以后,自己恐怕必死,再也见不到她了。

沈括弧无奈道:“此刻我的心情就跟这春雨淋在身上的感觉一样。越来越冷。”说罢抹了抹脸上雨水,原来天真的下起雨来。

这雨说来就来,虽是春天,可是雨却极大,雨雾弥漫,拍的人睁不开眼。

张倩快步冲至沈括弧身边,左手搭住沈括弧手腕,右手击在沈括弧颈部,但终究因为毒伤初愈,力量不足,并未将沈括弧击晕。

沈括弧遭逢暗算,回剑欲砍,但此刻看清暗算之人,无奈摇头,说道:“不用动手,宝剑锋利,别伤了自己。”说完剑离了朱高炽颈边,右手往外一甩,将剑掷在地上。

宏庭见朱高炽已脱身,上前一记勾拳将沈括弧放倒在地,众人上前,捡起地上绳索将沈括弧绑好,找个屋子押了起来。

沈括弧被推推搡搡的扔进屋子,只见屋中已有二人,一个是买药时走丢的江勇,一个是张万胜。

沈括弧虽见到二人,但现在知道自己必将一死,也没心情搭话,只是坐在一角暗暗伤心。虽然见到了张倩,自此以后却天人永隔,不免心内落寞,五味杂陈。

不多时,朱高炽和张倩带着小福、宏庭进了屋来,朱高炽见沈括弧满脸落寞,对沈括弧微微一笑,道:“怎么了,沈兄弟,怕死吗?”

沈括弧见问,微微抬头,却不看朱高炽,只盯着张倩,道:“死有什么可怕?我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死了也不过就像天空飘过的大雁,飞走也不留一片痕迹了。只是等我走了以后,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饿了就好好吃饭,冷了要多穿衣服,以后天高海阔,你我各自安好。”说完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倩。

张倩听他又开始胡搅蛮缠,不觉有些恼怒,对朱高炽道:“你看,这人哪有什么英雄气概了,还是一剑杀了的好,免得日后流落民间,祸乱他人。”

朱高炽忙上前阻止,道:“贤弟莫怪,人说不平凡人都有不寻常的性格,大概是沈兄弟心性童真,你不必在意。”转头又对沈括弧道:“沈兄弟,我虽然向来不好武功,但却最喜结交江湖中行侠仗义的豪杰,虽然看出你武功不怎么样,但你舍身救人的勇气却让我深受感动,趁着袁大人中毒未醒,我将你放走,只盼你从此海角天涯,别再惹上祸端。”

朱高炽又看向江勇及张万胜道:“你二人一路保护张大人家属南下,虽说是与我为敌,但张大人向来忠心耿耿,却并不算错,你二人一起走吧。”说完看向宏庭,让宏庭送三人出村。

此时外面雨水仍然很急,朱高炽担心袁廷虎醒来必然无法放走三人,因此宏庭不敢耽搁,带三人紧急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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