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段容时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颗胖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老夫人。”“姑娘。”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将他双手砍了。”追雨:“是,王爷。”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
《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李卿落段容时大结局》精彩片段
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
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
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
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
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
“老夫人。”
“姑娘。”
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
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
“将他双手砍了。”
追雨:“是,王爷。”
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一声,一双手齐齐落了地。
那近侍倒在地上痛的打滚,厉声嚎叫:“王爷为何......为何——”
段容时眼底只有嫌弃:“那女娘的一双手,倒是能做几道可口的饭菜。你若是挖了她的眼睛,一个瞎子,还如何做个厨娘?”
那近侍完全不能接受:“我、我日夜侍奉你跟前,竟还不如一个厨娘?”
随即眸中透出无尽的怨恨瞪着肃王,他大骂了一声:“你个疯子——”
脑袋一偏,一枚飞针已从其口中飞出。
段容时身后的侍卫还未飞出,他自己便身子只不过向后微微一仰,抬手间便已夹住那枚飞针。
转而低手一弹,飞针射入近侍眼中。
顷刻间,那近侍就已惨叫着爆了毙。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无比。
段容时并未向这边已经个个面色雪白的众人解释什么,只是遥遥的朝裴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调转马头,继而继续驱马前行。
裴老夫人还算镇定,拉着李卿落:“咱们也继续跟着上路吧。”
回到马车上,裴老夫人将张嬷嬷叫了进来。
“这些匪徒,为何出现的如此蹊跷,你听到那边他们的审讯没有?”
张嬷嬷看了眼李卿落,发现她还算镇定,心道:果然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阵仗没有吓哭,也算是有点胆色了。
“回老夫人,这些匪徒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这些人只说,是城中有人给钱,他们办事。但究竟是谁,他们自己也并不知其身份。”
问不出来,那肃王竟将人全给就地正法。
做事手段,可谓狠辣。
李卿落则捏紧了拳头,这么巧?冲她们来的?
李卿落:“祖母,是有人不想咱们回家。”
裴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显然,她老人家心里也是门清的,只不过不想与李卿落深究此事。
李卿落心道:昨日李恪川知道他们今日要下山进城,今日就有了埋伏。
李恪川必然会将此消息告知全家,所以是李恪川,还是......李卿珠?
李卿落认为,必然是这二人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如此,就等不及了?
李卿落掐着拳头,手心都掐破了也毫无知觉。
裴老夫人看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手,才继续道:“传闻那肃王性情暴戾,喜好阴晴不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今日若不是碰巧跟着这肃王,只怕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要吃些苦头。”
“落儿,往后你若是再遇上这肃王,切记一定要远离此人!听见了吗?”
李卿落低头应声:“是,祖母。”
她心道:她哪有什么机会再与此人有什么交集?
她只是没想到,住在苍松后山小院的贵人,竟然会是肃王。
想起那双眼睛,她也无法控制的浑身发冷。
上一世,她便是在李家后宅也听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性格乖张暴戾,偏执阴狠,杀人如麻。
而且,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儿子,无论行事如何疯癫出格,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不管。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对这肃王是即畏惧,又心生不满。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无意间听到李恪川和李朝靖父子二人谈话,才知此人一二。
但她没想到,这肃王,竟拥有一副那样的容貌。
明明如神明一般圣洁干净,却偏在这红尘,满手杀孽。
不想此人,李卿落又望向裴老夫人,开口求道:“祖母,落儿,想求您帮落儿一件事。”
裴老夫人想先听听是何事。
李卿落道来:“落儿想请您安排人手,快咱们一步先行回城。然后不要进府,只在将军府外四周转悠。”
裴老夫人不解:“这是何意?”
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
“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
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
“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
“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
“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
“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光耀,李家的掌权,李家的一切,生杀大权,都该由您掌握。”
“就算祖母不要,可也由不得您不喜欢的人去占着享受,这样祖母心里就真的痛快吗?”
李卿落眼神真挚的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看着李卿落。
李卿落知道自己越矩了,或许祖母此刻心里已经后悔极了将自己从山坳里寻回来,找了这么个对她人生指手画脚的东西。
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不能打动祖母,那她依然是被动局面,回到李家依然没有任何靠山,手中没权也没钱,做任何事都是被虐的份儿。
裴老夫人不说话,李卿落就继续说。
“祖母,孙女知道,是孙女越矩了。可孙女也实在无路可走,才会来惊扰祖母。孙女无依无靠,若是就此回去李家,定也是个不受待见之人。”
裴老夫人微微蹙眉,这才开口问道:“你是和你哥哥有了些误会,但怎敢还未见过你的亲生爹娘,就说出这种话来?”
李卿落落寞苦笑:“祖母,孙女虽然自幼在山中长大,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孙女心中也明白的很。听说,阿爹阿娘他们收养了刘家的亲生女儿。”
“虽然李家对外说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而我因为体弱所以一直养在江南,如今不过是身子见好所以才回了京,但由此可见阿爹阿娘并未迁怒刘家甚至李卿珠半分,甚至还怕她受到流言之害,所以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身世,成了李家真正的嫡长女。”
“我那嫡亲的兄长亦是如此,还未见过我的人,便已经像对逃奴一般的对待我。我还能有什么期盼?”
“他们如此如珠似玉地爱护李卿珠,我回去,同他们又怎能不生疏?”
“遇到不公之事,祖母觉得,他们会偏袒养在身边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还是我这个半路回来,同他们并无半分感情的女儿?”
“祖母,他们好似并不怎么看重血缘。不然,当年也不会如此待您。”
“于他们来说,只有得到他们真心的人,或许才能在李家立足吧。而他们的真心,又何其难得?岂是朝朝暮暮就能做到的。”
裴老夫人神情松动。
是啊。
她当年也未曾得到过儿子的真心,夫君的真心或许还得到过,可后来不仍是说丢就丢了吗?
这让她确确实实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处境。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只让李卿落先下去,她要想一想此事。
李卿落出去后,裴老夫人叫来张嬷嬷。
“她对将军府的情形掌握的如此清楚,是你告诉她的?”
张嬷嬷:“老奴是与姑娘提过几句......老夫人,怎么了?姑娘是彻底吓住了吧?这大公子做的事儿,也确实不太像话......”
裴老夫人盯着自己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奴,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呀,还真个老憨货!这些年也是白活了。被那丫头骗成什么样子?”
什么憨厚老实,天真无辜,她看那丫头分明是精明的很!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再装下去,对自己坦明剖白的那些话,更像是投诚。
“嬷嬷,你说......我如今若是再回金陵将军府去,会如何?”
张嬷嬷惊愕的长圆了嘴巴。
裴老夫人见状却咧嘴一笑。
呵,有点意思。
第二日。
李卿落不知裴老夫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所以心中也有些焦躁起来。
耐心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后,她便又去菜园子转悠。
道士们今日在挖番薯。
李卿落过去帮忙,把一双手糊的沾满了泥巴。
道士们笑她,却又喜欢她如此不拘小节,毫不嫌弃脏活儿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卿落就打开了话匣子,自然的将话引到了苍松后山的贵人身上。
凌风子瞪她:“嘘!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再打听这位贵人的好。不然,你小命不保。”
凌风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卿落连忙抬起胳膊护住自己。
不管是张嬷嬷还是这些道士,对那苍松后山之人似乎都讳莫如深。
看来,还真不是自己能去打听的。
李卿落是个识趣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如今不过是个小蝼蚁,所以知道危险的,便也不想再碰了。
她不再提,并提起手中的一串番薯笑道:“各位道长,想不想吃番薯宴?”
李卿落七岁那年被卖到山脚下村子里的一个员外家中,去厨房做了两年的打杂。
那算是她在乡下,过得最轻松的两年了。
后来员外家犯了事,有善心的老夫人趁官府上门前,便将他们这些奴仆都给放了,李卿落才又被刘家的‘阿爹’给拽了回去。
她厨艺上一直有些天赋,在那后厨看过不少做饭的法子,所以也知道怎么可以将番薯做的好吃。
不一会儿,她就在厨房里做了好几样番薯菜出来。
炸番薯,烤番薯,煮糖水番薯,蒸番薯泥,拔丝番薯,番薯炒腊肉,番薯煮汤......
一道道菜,让凌风子等人目瞪口呆。
李卿落各自取了一点,亲自送到了翠竹院去,其他的就都留给道士们了。
这天晚上,苍松后山的小院,也得到了好几碟子新鲜的菜式。
送菜的道士将篮子递进院内,本不该乱瞧的,却不小心瞥到地上一滩滩的红色,还有一具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李卿落无法解释。
说她是重生?
因为死过一遭,所以才知道李卿珠的那些算计?
她今日走这一步,用了祖母的人,确实不仅是为了将来指证揭穿李卿珠时能有个有力的人证之外,还因为她自己实在是无人可用!
重生之事,她自然不能对世上的任何人说。
毕竟太过匪夷所思,怪力乱神。
所以,面对祖母岌岌可危的信任,李卿落转身,朝着裴老夫人缓缓跪下。
只能道:“祖母,先前咱们遭遇匪徒埋伏,落儿当时心中就起疑了。”
“落儿老实与您说吧,落儿怀疑是阿兄所为。”
裴老夫人没吭气儿。
显然,她心中也是如此怀疑的!
李卿落继续往下说道:“阿兄从还未见到我时,便已因对李卿珠的先入为主而讨厌上了我。他许是觉得我形象和气质都太过不堪,实在不配做李家的女儿,他的妹妹,所以才会想要干脆先毁了我!”
裴老夫人:“这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呢?”
裴老夫人虽然也不大瞧得上李恪川的气度和脾气,但他到底也是这李家唯一的嫡子,是有自己血脉的。
所以,她并不希望这亲兄妹二人,彻底反目为仇。
李卿落顺着裴老夫人的话往下说:“是阿,若是阿兄也是为人蛊惑呢?落儿也实在不愿将阿兄想得如此狠毒。所以,落儿才会想要有人回来先盯着将军府,想要找些蛛丝马迹。”
“而且,因为匪徒并未得手,落儿才想,背后之人会不会还会有所行动?没曾想,竟会等到李卿珠的自焚......”
裴老夫人对李卿落的话,也未必全信。
但是,除了这个解释,就是自己也说不上来,难不成她还真能未卜先知了?
兴许,这一切真是巧合?
她不过心思细腻了一些,所以才会让邓嬷嬷碰巧遇到后角门之事。
裴老夫人又让李卿落说说,后角门之事,她是如何想的。
李卿落:“那婢女身份存疑,所以需要暗中调查。至于其余的,现在落儿也说不好,不敢随意乱猜。”
裴老夫人点了点头,并深深的看了李卿落一眼。
“你明明从未在内宅生存过,却也不傻。这件事,我会让人继续查下去,你就先别管了。”
李卿落想操心,也没有那个人手,所以十分听话干脆的答应了。
李卿落下去后,裴老夫人又让张嬷嬷说说,她心底对此事的看法。
张嬷嬷:“老夫人,那老奴就斗胆说了阿?”
裴老夫人:“说吧,不降罪。”
张嬷嬷:“您说,那婢女,会不会是那小野种......?”
裴老夫人斜眼看向张嬷嬷,仿佛在说:你还真敢想?
张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呵呵一声:“您说好不降罪的。”
裴老夫人:“那你继续说说。”
张嬷嬷:“老奴也不过是瞎猜的。邓嬷嬷不是说了吗,她被好几个侍卫护送着,还将那脸里外都给遮了两层,如此做作又掩耳盗铃的,难不成这府里还有比她更见不得人东西?”
“再说了,老奴才不信她能做出自焚这种决绝之事呢!真想死,不如一根绳子吊死?烧死得多疼。”
但是,也只有烧死,烧的面目全非,才能遮掩身份。
裴老夫人:“如此,也太匪夷所思了!你说,她若是真的假死,图的究竟是什么?”
张嬷嬷:“还能是什么?让咱们嫡亲的姑娘,被全家所恨呗!您今日也瞧见了,将军,夫人还有大公子,他们个个儿看姑娘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姑娘给生吞了。”
“显然,已经是都恨上了。”
裴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若是如此,这小野种的心思也太过恶毒了!”
张嬷嬷叹了口气:“可怜咱们落姑娘,遇到这等恨毒的计谋,真是泥沼中难以脱身。往后在这家中的日子......”
裴老夫人:“如何?我到底回来了,他们还能将她扒了皮不成!?”
“照我说,若是有人想要他们一家血亲反目成仇,就偏要不如那奸人之意!”
“落儿若是聪明,就偏要去拉拢她爹娘阿兄的心,一家子和睦相处,让那小野种知道后,悔不当初!”
张嬷嬷应和着点点头。
心里却道:老夫人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家子都是什么铁石心肠、榆木脑袋。要不然,您当初也不会被逼的灰心失意的离开,去了青松观啊!
还一走,就是三十年!
裴老夫人幽幽的又叹了口气:“不过,这些都是咱们主仆俩,在这里胡猜乱说的罢了,那婢女究竟是何身份,李卿珠究竟是否真的死了,也还未真的就下了定论。”
张嬷嬷:“老夫人说得对。这都是老奴自个儿胡乱猜的。这些话,老奴是一个字也不敢再乱说的,若是让将军他们听见,便是老奴怕是也要脱层皮。”
裴老夫人:“你让邓嬷嬷继续去盯着那宅子,确定一下是谁家的。还有那些侍卫的身份,他们是将军府的,还是那宅子的人。”
张嬷嬷应了下来,转身就先赶紧去办交待此事。
李卿落回到房中,坐下喝了口水,才开始回想今日之事。
李卿珠从后角门逃走,还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
今日祖母和她归家,整个李家几乎所有的奴仆都在前院相迎,除了极少数的在宅子里忙活。
而李卿珠计划此事,必然已经计划了许久,所以才能支开仅剩的一些视线,彻底金蝉脱壳。
替她死的,是跟着她十几年的贴身大丫鬟碧儿。
而在外接应她离开的那些侍卫,必然就是允王的人了。
这李卿珠,定是早就与允王暗中有了勾连。
至于他们是私情,还是纯粹的利益往来,还不得而知。
还有,这个李家,定然至少还有一人,与李卿珠是里应外合,才能办成此事的!
这人,会是谁?
李卿落:“落儿......现在还不能与祖母解释,但还请祖母能相信落儿。若是无事发生更好,但若是有意外之事发生,还请祖母的人能帮落儿留意一些蹊跷异常之处。”
裴老夫人深深的盯着李卿落,看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这个丫头,当真只是那山坳里长大的吗?
若真是在山里长大,未曾见过世面的小女娘,又怎会知道将军府是怎样的,还能未卜先知,会有意外之事发生?
不过,李卿落面对裴老夫人的探究目光,也只是微微颔首,似乎真的不打算此刻解释什么。
裴老夫人成全了她,让张嬷嬷即刻将人手安排了出去。
李家,将军府门前。
随着马车缓缓走近,李家一应众人,全部做好了恭迎的准备。
不过,人群中却依然少了一人。
此人,正是李家的假千金,如今却依然对外昭告的嫡长女李卿珠。
李朝靖见到平日里如珠宝一般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女儿到了现在还未出现,不由皱眉,低声问身侧的夫人:“珠儿怎么回事?若只是她妹妹回来倒也罢了,明知祖母要回来,怎么还耍小性不出来相迎?”
将军夫人曲氏急切的解释道:“夫君,珠儿她当真不是故意不敬她祖母的。是因为近日来,她对......对草儿,自愧难安,忧思过重,所以昨夜才会突然发热。到这会儿,都还迷糊着起不来呢。”
说着,曲氏还心疼的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李恪川在一旁冷哼:“真是个害人精!若是珠儿有个好歹,我不会饶了她!”
李朝靖对长子的这话,并不赞同。
“你混说什么?你妹妹连家门都还未进!”
李恪川:“还未进家门就害得珠儿已经生病,她不是害人精,谁是?父亲,她若是与珠儿相冲,我定将她赶出家门!”
曲氏也没想到,儿子会对亲生的女儿,如此抵触。
她不由劝道:“川儿,到底草儿也是你妹妹,万不可如此行事!”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下。
李卿落搀扶着裴老夫人下了马车。
李朝靖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许久,目光才转向一旁,那个干瘦,皮肤黑沉的小女娘。
他眼神微颤。
那便是......他的亲身骨肉?
两个月前,才知道真相时,他与曲氏都一时无法接受。
毕竟,养在身边十几年,如珠似玉般呵护疼爱长大的女儿,突然有一日,被告知并非他们亲生的。
而他们亲生的骨肉,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李朝靖看到李卿落的样子,心中无比失望。
曲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心道:天啊,难怪川儿对草儿的意见如此大,这......怎么会是如此粗鄙普通的模样?
和珠儿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珠儿是天上的明月,那她确确实实,不过是路边的一株小草罢了!
这等样子,便是去珠儿院中伺候,那粗使丫头也是做不了的。
对此,曲氏大失所望,心痛如绞。
为何珠儿不是她亲生的?
她宁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李卿落看到他们的眼神,心中不由冷笑。
如此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自己上一世竟然没有发觉。
不,或许是发觉了,但她上一世也对自己的模样而感到自卑,羞愧难当,所以才选择了忽略他们的眼神。
可她如今这副样子,并非天生阿!
这一切,难道不是她李卿珠的亲生阿奶,因为一己之私的恶念所造成的吗?
刘家那老妇交换了她们的人生。
让李卿落,代替了李卿珠,去吃尽了人世间的苦头。
若不是常年劳作,若不是像牛马一样伺候刘家所有人十几年,而她连一顿饱饭也未吃过,一个整觉也未睡过,又岂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若是叫她李卿珠去过她原本的人生,她定也不会是如今这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高贵无暇之态。
更不会有冰肌玉骨,白皙动人的花容美貌。
李卿落将冷笑藏在心中,等着李朝靖等人先上前来见过裴老夫人。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儿媳曲氏,见过母亲,恭迎母亲归家。”
“孙儿李恪川,见过祖母。”
上一世,李卿落回来,只有李朝靖和曲氏在府门口等了她,李恪川并未出现过。
而且,府中仆人,这回也是尽数都出来恭迎。
必然是因为祖母的变故才会如此。
裴老夫人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多看李朝靖一眼。
李朝靖心中不由下落,还未再开口说话,裴老夫人已经推了李卿落一把。
“去吧,去见过你的亲爹娘和家人。”
李卿落缓缓走上前去:“落儿见过父亲,母亲,大公子。”
曲氏扯出一丝笑来,并上前半步:“落儿?可是你祖母替你取的名儿?回来,回来便好。”
“落儿,你叫川儿为阿兄便......”
话音未落,内院就传来骚动。
李朝靖低声皱眉呵道:“去瞧瞧,发生了何事?今日是老太太回府,不可喧嚣,出什么乱子!”
说完,李朝靖扭过头来对裴老夫人恭迎相邀:“母亲,咱们进去再说话吧。”
只是裴老夫人还未抬脚,内院就先慌慌张张的跑出人来。
“老爷,夫人,少爷不好了!是大姑娘,大姑娘她留下一封书信,然后,然后自焚了!!!”
裴氏大受打击,狠狠打了李朝靖一巴掌。
那可是李家的嫡长子。
就是老将军回来,都迁怒了裴氏一场。
“他还不过是个孩子,你何苦迁怒于他?这些年,邓姨娘对他确实用尽了心血照应,靖儿还小,将她当作了亲娘也无可厚非。”
裴氏满脸惊愕的望着夫君,仿佛被迫吞了一口苍蝇般,即恶心又伤心。
两年前,她在战场上为了救他性命,所以腹部受了伤,如今便是再想要一个贴心的孩儿,也是再不能了。
所以,李家注定只有这一个嫡子!
但她的儿子与她不亲,夫君也嫌弃了她身上的那些疤痕,裴氏心灰意冷,再懒得看内宅的那些恶心,便干脆搬到了这青松观来清净修养了。
这一来,便是三十年。
李卿落听完张嬷嬷所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嬷嬷让她有话不妨说,李卿落低头绞着手指叹道:“虽然我还未曾见过爹爹,但......但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这是李家,对不住祖母的......”
张嬷嬷眸光微亮,“哦?姑娘怎么说?”
李卿落红着耳朵,仿佛在挣脱一件多么大不敬的枷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继续小声说下去。
“虽我不曾见过世面,但,我曾在乡下时也偶尔听人说起过,大户人家的一些规矩。”
“听来,这是李家当初放任邓姨娘与爹爹过于亲近,不分主仆关系,所以阿爹自幼才不知谁亲谁远。邓姨娘照顾他是有功,但却不能抹灭祖母作为亲娘最伟大的功劳。”
“而且祖母当初丢下阿爹也是为了李家,为了祖父,可以说没有祖母,就没有李家后来的一切。”
“所以,李家对祖母是不仁不义。而爹爹对祖母,则是不忠不孝......”
说完李卿落又一副害怕模样的捂着耳朵。
“这话便是落到了爹爹他们耳中,便是我被天打雷劈了,也是我说的,没有作假。”
张嬷嬷被她这副憨厚老实又胆小怕事的样子给彻底逗笑了。
“哈哈哈哈!好姑娘,好姑娘呀!你别怕,天上打雷,老奴我护着您!”
说完,张嬷嬷便笑眯眯的走了。
李卿落看着她走远,缓缓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来。
她心中冷冷呵道:原来,这李家从根儿上对至亲血缘的态度,就是歪的。
此刻,她对老夫人竟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对拉拢老夫人的心,自然也就更加势在必得了。
张嬷嬷回到翠竹院后,跪着将刚刚自己与李卿落讲的前因后果,还有后来李卿落说的那些话,都又给裴老夫人讲了一遍。
裴老夫人虽然气恼她把自己的往事讲给了小辈听,但却更吃惊李卿落说的那些话。
“她当真的......如此说的?说李家对我不仁不义,说她爹对我不忠不孝?”
张嬷嬷忙不迭的点头:“是的老夫人,姑娘她说完把自个儿都险些给吓死了,也知道自己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裴老夫人脸上快速浮现一丝薄薄的怒意:“真是胆大包天!这种忤逆之话,也敢随意出口!”
张嬷嬷惶恐的低下头去:“老夫人您别气,我瞧姑娘她就是心思太过单纯,又未经过礼教正经教养,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裴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
“我气什么?她说的话,都是为着我。”
“我是气她,这些话但凡一个字传回将军府,她岂能还有活路?”
裴老夫人目光落在赵嬷嬷身上,眼神中含着敲打警告之意,让张嬷嬷浑身都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夫人替姑娘考虑的长远,不像自己,只是趁一时之快,套了这些话来。
“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保证,今儿个这些话,老奴都会烂到肚子里,绝不外传半个字!”
裴老夫人这才点点头,不再与张嬷嬷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近身人计较。
“没想到,她自幼流落在外,竟然还是李家,唯一一个没有被养歪了心的。”
张嬷嬷问:“老夫人可愿见姑娘一面了?”
裴老夫人却仍是摇头。
“别急,再瞧瞧吧。我要再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憨厚老实,还是与我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李卿落是真的不急。
她每日除了练字,还去道观上的菜圃里,帮助道士一起锄地种菜。
她锄地种菜都是有模有样的,还能与道士一起商讨,蔬菜生了虫子或是收成不好,是哪里的问题。
她的一些见解,甚至还真帮助道士们解决了一些困惑。
得了道士信任后,李卿落还亲自去后厨做了几回菜。
她自幼就在灶头转,所以很有两把刷子。
做得好了,还亲自送到翠竹院外面,让张嬷嬷端去给裴老夫人尝一尝。
裴老夫人开始还不愿意吃,就赏给了张嬷嬷和莺儿她们。
后来听到张嬷嬷他们夸什么美味,便忍不住也吃几口后,结果也跟着亮了眸子。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等手艺。”
不过随即又想到,这是她自幼吃苦才练出来的,心中也不由有了几分心疼。
“听说她每日,在这道观里过得甚是悠然自在,乐在其中了?”
裴氏考虑着,是否明日就要招来李卿落让她拜见自己一面时,却听下人急匆匆来报:“老夫人不好了!将军府来了一行人,说要强行带姑娘下山进城去!”
“姑娘她誓死反抗,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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