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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淬心完结文

太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长庚书店位于依云镇的东南角,与白玉书院是长期合作关系。白玉书院的笔墨纸砚、书籍杂物等都是从长庚书店采购的。长庚书店老板鲁向安,为人实诚,做生意本分,与书院合作十几年来,没红过一次脸。长庚书店也是有年头的老店了,以前印书、出书、卖书。这些年,铺面扩大了一倍,同时做起其他杂货生意。苏遇经常去长庚书店给书院订货,与鲁老板也熟悉。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母亲要亲自陪他去书店。马车在长庚书店门口停下。苏紫轩和苏遇刚下车,书店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着蓝花布衣,两个长长的大辫子垂在肩头,圆圆的脸蛋、厚厚的嘴唇,身体丰满。“苏院长来了。”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像银铃,“苏公子也来了。”“凤娟,你父亲在吗?”苏紫轩很熟悉眼前这个姑娘。书店老板鲁向安...

主角:苏遇苏紫轩   更新:2024-11-24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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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遇苏紫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烽火淬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太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庚书店位于依云镇的东南角,与白玉书院是长期合作关系。白玉书院的笔墨纸砚、书籍杂物等都是从长庚书店采购的。长庚书店老板鲁向安,为人实诚,做生意本分,与书院合作十几年来,没红过一次脸。长庚书店也是有年头的老店了,以前印书、出书、卖书。这些年,铺面扩大了一倍,同时做起其他杂货生意。苏遇经常去长庚书店给书院订货,与鲁老板也熟悉。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母亲要亲自陪他去书店。马车在长庚书店门口停下。苏紫轩和苏遇刚下车,书店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着蓝花布衣,两个长长的大辫子垂在肩头,圆圆的脸蛋、厚厚的嘴唇,身体丰满。“苏院长来了。”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像银铃,“苏公子也来了。”“凤娟,你父亲在吗?”苏紫轩很熟悉眼前这个姑娘。书店老板鲁向安...

《烽火淬心完结文》精彩片段


长庚书店位于依云镇的东南角,与白玉书院是长期合作关系。白玉书院的笔墨纸砚、书籍杂物等都是从长庚书店采购的。

长庚书店老板鲁向安,为人实诚,做生意本分,与书院合作十几年来,没红过一次脸。

长庚书店也是有年头的老店了,以前印书、出书、卖书。这些年,铺面扩大了一倍,同时做起其他杂货生意。

苏遇经常去长庚书店给书院订货,与鲁老板也熟悉。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母亲要亲自陪他去书店。

马车在长庚书店门口停下。苏紫轩和苏遇刚下车,书店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着蓝花布衣,两个长长的大辫子垂在肩头,圆圆的脸蛋、厚厚的嘴唇,身体丰满。

“苏院长来了。”姑娘笑着打招呼,声音像银铃,“苏公子也来了。”

“凤娟,你父亲在吗?”苏紫轩很熟悉眼前这个姑娘。

书店老板鲁向安的妻子早亡,他一手经营书店,一边拉扯女儿凤娟,两件事都没有耽误。书店生意一直很好,女儿也很有教养。

三间铺面,就他们父女两人,鲁老板时不时还要出门采购,只留下凤娟一人打理。

小姑娘性格活泼,吃苦耐劳,能里能外,既聪慧勤快又知书达理。毕竟是在书店长大的,也认了不少字。比起普通人家的女孩,自然多了几分灵气。

“我爹在里面呢。您请进,来,先喝杯茶。”鲁凤娟把二位迎进书店的会客室,在罗汉床前坐下,手脚麻利地倒了两杯茶,“院长您先坐会儿,我去叫我爹。”

凤娟转身进了院子。

“小遇,你看凤娟姑娘多能干啊。你要有她这一半,娘也可以少操点心。”苏紫轩品了口茶,随手拿起桌上一本书翻了起来。

“人家父母都是觉得自家孩子聪明,我们家呢,总是看自己的孩子不顺眼。”苏遇心里不快,没有喝茶,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子。

“你也不是不聪明,可怎么就不懂事呢?”苏紫轩叹了一口气,“你觉得凤娟这姑娘怎么样啊?”

“她人挺好的,谁家要是娶了凤娟,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没有问题。”

“说的什么话。”苏紫轩把书本放下,还想教训几句,屋外传来鲁老板的声音。

“苏院长大驾光临,我来慢了。”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细高的中年男子小步跑了进来。

“哎呀,苏院长,什么重要的事还劳您大驾光临。有啥需要派人来支应一声,我备好货给您送过去就行了。”鲁老板面带微笑,话说得让人心里舒坦。

“鲁老板,书院需要再订一批笔墨纸,还有几本书想请你从武昌那边代为采购。”苏紫轩说。

“没问题,您只需要列个清单,我保证完成任务。”鲁老板拿起茶壶准备添茶。

鲁凤娟从父亲手里接过茶壶,给苏紫轩又添了些茶:“苏院长,你们聊,我去那边店面照应一下。”

“去吧,你忙去吧,我和你父亲谈点事。”苏紫轩又看看儿子,“小遇,你去那边看看凤娟有什么需要帮忙,去搭把手。”

“哦,好。”苏遇出了客厅,跟着凤娟来到店铺。他在书架上随意翻看着,这些书有些是老旧的古本,有些新出的革命书籍。

武昌起义推翻清王朝,民间思想解放,身在革命前沿阵地的荆楚大地,熏染了许多革命的气息。

无意间,苏遇看了一眼正在整理书架的鲁凤娟。亭亭玉立的女性身姿,瞬间让他又想起了那位唱戏的姑娘冷雪妮。

鲁凤娟虽然大方,但与一个少年独处一室,她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苏公子在看什么书啊?”凤娟问道。

“《牡丹亭》。”

“你怎么也看那种书啊?”

“你看过这本书?”

“我才不看那种书呢。”

鲁凤娟有点脸红,她从书店的侧门穿过去,走到杂货铺里。远远地回头,仍可以看到苏遇抱着书在乱翻。

书的内容苏遇早就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个版本的插画有意思,才多看了几眼。

过了一会儿,苏紫轩从会客室里出来:“小遇,走吧。”

苏遇拿着那本没有看完的书对鲁凤娟说:“这本书我拿去看了,你记在帐上吧。”

“苏院长慢走,苏公子常来啊。”鲁老板跟在苏紫轩的身后,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苏紫轩和儿子上了车。

“妈,怎么了,生意没谈成?”苏遇说。

“这个鲁老板,竟然不识抬举。”苏紫轩有些生气,与鲁老板的交谈一定没有达到她的目的。

“母亲是想把长庚书店兼并过来吗?”苏遇问。

“行了,没你的事。”

苏紫轩不想再说,苏遇也懒得问,不过,他隐隐猜到了母亲此来的目的。

……

就在苏紫轩母子坐着马车回家的时候,长庚书店里,鲁老板也正与女儿凤娟聊起当天的事。

“凤娟,你觉得苏公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人品怎么样?”

“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还能怎么样?不过,他倒是挺坦诚的。”鲁凤娟说。

“如果让你嫁到苏家去,你愿意吗?”

“什么?让我嫁给苏遇?”鲁凤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行,不行,我才不喜欢那个油腔滑调的少爷。”

“哦,那就正好。”鲁向安在自己家人面前,终于收起店小二式的笑脸,“苏院长亲自来给她儿子提亲,这样直来直去,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放在别人家,肯定是先找个媒人来提,行就行,不行也不至于伤了面子。苏院长刚一开口说这事,还真把我给搞蒙了。”

“爹,你没答应吧?”

“我怎么敢答应呢?”鲁向安说,“我们做点生意,小打小闹,平民百姓,怎么能跟堂堂百年传承的白玉书院比呢?门不当,户不对。我担心你要真的嫁过去,还不被人当丫鬟使。算了,还是不要攀高枝,找个适合我们的人家吧。”

“爹,你真是聪明人,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好。”凤娟格格地笑出声。她不想嫁给苏遇,她有自己的想法。

当然,鲁老板也自有他的主意。


冷铁虎痛苦地趴在地上呻吟着。

一众书生都围了过来,有人去扶铁虎,铁虎摆摆手,身子不敢动。有的人指责唐伟义,对同窗不该下此黑手。

老先生顾谨踱着方步走了过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谁让你们打架的?”

唐伟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是他先动手打我。”

“不管谁先动手,打架者关暗室。”顾谨向院子里看了一圈,想找贺管家来打开小黑屋的门,却没看到贺弘道。

冷铁虎慢慢缓过劲来,一起身便要抓唐伟义的衣领。唐伟义眼疾手快,迅速闪到顾老先生的身后。

顾谨道:“冷铁虎,你还要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冷铁虎瞪着眼睛,双拳紧握,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

这时,贺管家小步跑着进了南院。

顾谨指着唐伟义和冷铁虎:“贺管家,来的正好,把两个人都关进暗室,反省六个时辰。”

“先生,我……”冷铁虎想申辩。

顾谨一摆手:“不用解释。时辰到了再处理你们之间的是非。”

唐伟义装作受委屈的样子:“先生,我冤枉啊。”

贺管家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走吧,去后院。”

“慢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南院门口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一位十七八的姑娘身着旗袍,迈着盈盈的步子款款走来。

贺管家微微躬身:“三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苏兰穿着木屐,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看起来有些滑稽。她说:“规矩是人立的,规矩是为了界定是非,哪能不问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呢?”

贺管家扭头看了看顾谨老先生,又看了看苏兰,两手一摊,显得有些为难。

顾谨捻了一下银白的长须,不紧不慢地说:“三小姐念了几天洋学堂,怎么把白玉书院的规矩给忘了。在书院内部,先生说了算,院长也不能干涉先生执教。”

苏兰说:“先生,或许是您老眼昏花,不曾看到真相。

我在窗口那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唐伟义羞辱冷铁虎在先,冷铁虎还没打唐伟义,唐伟义就动手了,不,是动脚了。而且是很不光彩的一脚。

您老不明辨是非,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关人,怕是难以服众。”

冷铁虎偷眼看着苏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三小姐,只听说苏家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在武昌的大学堂念书。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思想开放,大胆。只是那件旗袍穿在身上,有点奇怪。

有这样一位女子替自己说话,冷铁虎感到心里暖暖的。

顾谨毫不退让:“关,我说关就关。贺管家,执行吧。”

贺管家看着苏兰:“三小姐,你看这……”

苏兰生气地一摔脚,把木屐蹬掉,光脚站在地上:“如此没有是非观念,这样的书院,办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顾谨被一个小姑娘呛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来。

冷铁虎忙说:“先生不要生气,我愿意接受惩罚。”

苏兰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铁虎:“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说完,捡起木屐拎在手里,转身走了。

贺管家一手抓住冷铁虎,一手抓住唐伟义,向后院走去。

三人刚走出南院,苏遇急匆匆从外面走来。

“铁虎,你妹妹有消息了。”

冷铁虎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停下脚步扭头问:“公子,我妹妹有下落了?她在哪里?”

还没有等苏遇走近细说,贺管家就催促道:“快走,快走,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冷铁虎一甩袖子,挣脱了贺弘道的手。

贺管家一看铁虎的倔脾气犯了,便不再理他,对苏遇说:“公子,顾先生罚他们二位关暗室,我先将陆公子带过去,你跟铁虎说事,我一会儿再来带他。”

唐伟义不乐意了:“凭什么先关我,后关他。这不公平。”

贺管家低三下四地说:“我的唐少爷,您就别为难了好吧。”

唐伟义趾高气昂:“好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成全您。”说完,跟着贺管家往后院去。

“我妹妹呢?”冷铁虎迫不及待。这几十天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妹妹,甚至夜晚做梦都梦见妹被欺负。

“我打听到一点消息,不过,不是很确定。”

“快说说看。”

苏遇将冷铁虎带到屋檐下说:“我在茶楼喝茶时,听到有人说,文昌宫门口出了人命。一个戏班子的老板快被打死了。

据说那个老板前些日子将一个姑娘卖给城南大地主赵家,那姑娘呆了一个月就偷偷跑了。

赵家找到戏班老板要人,或者退钱,那老板既找不到失踪的姑娘,也不愿给赵家赔钱。

赵家派人追打,老板逃到了文昌宫躲藏。今日被发现,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会不会是吴二叔呢?”冷铁虎说,“我得去看看。”

苏遇说:“走,我陪你去。”

两人转身就往门口跑。

“站住。”苏紫轩从北院走了过来。

苏遇一听是母亲,脑子嗡的响了一下,说:“妈,铁虎哥曾经的老板被人打伤,可能要死了,他得去看看,或许可以打听到他妹妹的下落。”

“冷铁虎,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既然在书院读书,就要遵守这里的约束。顾先生罚你进暗室反省,你怎么能这样随意就走了呢?”

苏紫轩说话不紧不慢,不怒自威。

冷铁虎躬身向苏紫轩道:“院长,我要去找妹妹,这事很急。”

苏紫轩道:“天塌下来,也不能坏了书院的规矩。这个,你应该懂的。”

“可是,我妹妹还没下落呢?”

“你妹的事,我派人去打听。你还是先回暗室吧。”

“我不!”冷铁虎坚决地说,“我只有一个妹妹。”

苏紫轩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如此冲动,能成什么大事。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冷铁虎扭头向门外跑去,刚跑了十来步,他又停下,转身回到苏紫轩面前,“噗通”跪下。

“苏家收留之恩,铁虎终生不忘。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苏家人有招唤,即使刀山火海,铁虎也义无返顾。这书院,我是呆不下去了。找不到妹妹,我生有何用?”

苏紫轩说:“救一个人容易,救众生难啊。既然你意已决,那就去吧。什么时候在外面呆不下去,还回书院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冷铁虎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出苏家大院。

苏遇还想跟出去,被苏紫轩喊住:“成天不读书,也不劳作,就知道乱跑,还不回书院跟顾先生念书去。”

“是,院长大人。”苏遇弯着腰,乖乖地进了南院。

苏紫轩心中不快,正准备往后花园去,苏兰从一间厢房走了出来。此时,她已换掉那身旗袍,穿起书生装。

“妈,唐伟义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收留在白玉书院。”

苏紫轩皱着眉头说:“孔夫子主张有教无类,白玉书院也持这样的理念。”

苏兰说:“冷铁虎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将来或许是革命坚定的支持者,你却把他赶走了。”

苏紫轩说:“底层不觉醒,革命便难以成功。冷铁虎是自己要走,没有人赶他走。”

苏兰说:“妈,这书院传到您手里已第十八代了,你大可改革一番。”

苏紫轩说:“怎么改,改成讲武堂吗?”说完,她直接转进了南院,不再理会苏兰。

……

冷铁虎一路狂奔赶到文昌宫,大门紧闭,门口没有一人。

他敲了半天,也没人答应。他绕着文昌宫的院墙转了一圈,从低矮处跳进院子,来到大殿。

文昌帝君的圣像上布满灰尘,供台上既没有香火,也没有供品。

冷铁虎又去两侧的配殿找了一遍,没人。他刚准备去后院寻找,就听到身后有人问:“你在找什么?”

冷铁虎扭头一看,一位道士手持扶尘,站在主殿的台阶上冷冷地盯着他。


“为什么?你觉得我没有本事救你出来,是我配不上你?”卢起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急促。

“不,是我配不上你。”凤娟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你走吧。”凤娟扭头冲着苏遇喊道:“苏公子,把灯给我,我要关门了。”

“不,我不走。”卢起又抓住凤娟的手,“像你这样善良的姑娘,到哪里找去。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不存在你配不上我的问题,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你。”

这时,里屋的鲁老板喊道:“凤娟,凤娟,还没收拾停当啊,你在跟谁说话呢?”

听到父亲的声音,凤娟有点慌了神,扭头冲屋里喊道:“爹,我马上收拾完了。”随即对卢起说:“你快走吧。我爹要起来了。”

卢起说:“爹醒了正好,干脆我去当面跟他说。”

凤娟一把拉住卢起的手:“别,卢起哥,求求你。别去气我爹了。爹也不容易。”

卢起左右为难:“你跟了我,你爹就是我爹,我一样会孝顺他的。”

“凤娟,凤娟。”鲁老板又喊开了。

卢起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娟推出了店门。

苏遇也只能跟着出去。

凤娟夺下苏遇手中的马灯,放在桌子上,推着书架将店门挡上,又在书架里面顶上桌子。

然后,提着马灯往里屋去了。

卢起站在门外,感觉这个夜晚有点冷。是的,冬天快来了。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卢起与凤娟的谈话,苏遇都听见了。他用折扇拍了拍卢起的后腰说:“走吧,兄弟,还愣着干啥?”

卢起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中医馆走去,边走边说:“凤娟变了。”

苏遇说:“凤娟可能有为难之处。”

卢起说:“她是怕违抗父命吗?她从一开始就准备跟我走的呀。”

“有些事下决心的时候,是一种心态,真正要做了,可能想法就变了。”苏遇说,“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你就直说吧。”

苏遇习惯性地用折扇拍打着手掌说:“今天是顾子城大喜的日子,按习俗定了亲,定了日子,即便天上下刀子,这婚礼也要办的。新娘是一定要娶回家的。”

卢起不等苏遇说完,就急着解释说:“今天不是有特殊情况吗?依云镇全乱套了。”

苏遇说:“是的,虽然娶亲受到打扰,可是后来起义的队伍撤了。顾子城完全有机会将凤娟接回家。他为什么不接呢?”

“这样的烂摊子,接回去也办不了席,贺亲的人都跑光了。”

“即便贺亲的人都跑光,他也应该在今天入洞房。”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遇停下脚步说:“顾子城不想娶凤娟。”

卢起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说:“不会吧,顾子城不想娶凤娟,那凤娟应该爽快地跟着我走啊。”

“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卢起盯着苏遇没有说话,他在思前想后。

苏遇说:“三天前那个晚上……”

卢起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嘴里骂道:“王八蛋,蒙面人。”

苏遇说:“现在知道顾子城为什么不想娶凤娟了吗?”

卢起说:“原来,顾子城今天是来退亲的,不是娶亲的。”

苏遇说:“这可能也是凤娟推辞你的原因吧。”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跟凤娟在一起。”卢起说,“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查清那个狗日的蒙面人,他是怎么劫持了凤娟。”

苏遇说:“这事只要问问凤娟就清楚了。不过,她可能说不出口,你也不要再去往她那伤口上撒盐了。”

……

苏遇和卢起一起来到太和堂。


冷雪妮宁愿呆在唐府当丫鬟,也不愿意出来与哥哥相依为命,他更不相信。

唐伟义会真心对待冷雪妮,怎么可能?

糊涂啊,雪妮。留在唐府就是留在魔窟,不但有唐伟义的欺骗,还有唐伟忠的欺侮。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屈辱怎么能受得了。

如果说冷雪妮真的投井自尽,苏遇的心里会永远为雪妮留一片干净的地方。

如果真的像顾子城说的那样,雪妮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什么苏家公子,人家喜欢的是地主家的少爷。

那么,他的这些日子自作多情岂不是自找苦吃,自讨没趣,自寻烦恼?

苏遇越想越失望。他真想一头扎进这小河里,让头脑清醒清醒,也让胸口这股恶气在水底爆炸。

……

天渐渐亮了,厚厚的云层浮在依云镇上方。

苏遇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太和堂。

门关着,他在门口坐下来,一直等到医馆学徒开门。

“来这么早,家里有病人要求医吗?”学徒问。

“没有,我想问一下卢大夫在不在?”苏遇说。

“哦,找师兄啊。”学徒说,“昨天晚上师兄不小心掉河里,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睡觉。要么你进来等?”

“不用了,我就在外面坐会儿吧。”苏遇说。

“如果要看病,过一会儿师傅就开堂坐诊,你也可以找师傅。”

“哦,不用。我就是找卢起有点事。”

学徒不再理他,转身回医馆打扫卫生去了。

苏遇坐在太和堂门外的石阶上,看冉冉升起的太阳。身上感觉不到温暖,心里更是缺少阳光。

陆陆续续有病人来看病,太和堂忙碌起来。

苏遇正准备进去找卢起。卢起从里屋走了出来。

“苏遇,”卢起说,“你气色不好,昨晚没有回家?”

苏遇点了点头。

“快进来。”

卢起领着苏遇进了自己的小屋。两人说起昨晚的事。

卢起落水之后,一直跟着船往下游,后来看到顾子城出面营救,他知道凤娟不会有事,这才游上岸。

顾子城是凤娟即将成亲的丈夫,卢起不好在当面,就悄悄回医馆了。

苏遇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明白,那个蒙面人是谁?他是怎么把凤娟劫持走的?

从现场的情形看,鲁老板将凤娟锁在屋里,前门未损坏,那么凤娟一定是从窗子出来的。

如果凤娟不是主动配合,任凭那蒙面人功夫再高深,也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从窗子上劫走,还要不弄出点响动。

如果凤娟当时呼救,鲁老板一定会听到。

蒙面人是怎么劫持了凤娟?这个未解之迷恐怕只有见了面,听凤娟解释了。

不管怎么样,凤娟是安全了。

下一步怎么办?卢起忧心忡忡。

再过两天,凤娟就要嫁给顾子城。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苏遇眉头一皱,又想出一计。卢起听了频频点头。

苏遇回到家时,家里人早已用过早餐。

因为夜不归宿,他被母亲处罚,关进了暗室反省。如果心里没事,在暗室呆多久,他都不在乎。

在别人看来是受罪的暗室,对他来说,却是难得清静的休息之所。

在这间暗室里,他的身体没有多少自由,但是内心和思想是完全自由的。

离顾子城结婚只有两天了,他给卢起设计的营救方案需要准备不少东西,还要雇佣几个人手。

母亲也没说要关他几天,这让他有点着急。

急也没用,暗室在后花园的角落,窗子是封死的,门被锁着,喊也没人能听得到。


冷铁虎心里窝着火,却无能为力。回到石为贵家,只好老老实实跟着舅舅学做木工活。

石小树的鬼点子多,一会儿一个主意,说得铁虎没了主意。

小树说,顾子城仰仗武功高,明面上是大侠,背地里当飞贼。

苏遇也没按什么好心,他帮助虎哥找妹妹,不是善意,而是打雪妮的主意。

也许雪妮真的死了,也许顾子城把雪妮救了出来,藏在什么地方。

苏遇可能就是背后的帮凶,是他把顾子城推荐给铁虎的。

铁虎越听越生气。

小树还说,顾子城的爷爷在白玉书院教书,所以顾子城和苏遇一定是串通好的。

铁虎听着小树的分析,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他的内心对苏遇生出了怨气,对顾子城则是一种恨。

不仅恨他逼死了妹妹,还恨自己轻易就相信一个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只见过一面的人。

小树劝铁虎:“穷人跟穷人亲,富人只帮富人。苏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帮咱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呢。”

铁虎内心的痛苦只能通过拼命的干活来排解。

他想依靠别人救妹妹,非但没有救出来,反而害得她死于非命。

如今他心里只有两个字:报仇。

可是,这个仇找谁报呢?

把妹妹卖给唐家的是戏班吴老板,吴老板已经死了。

害得妹妹自尽的是飞贼顾子城,那就一定要找他报仇。

凭什么报呢?就他自己在戏班子练的功夫,显然不足以对付顾子城。

他想学武功。可是,顾子城是镇远武馆的四大金刚之一,他冷铁虎怎么可能拜到胡镇远门下呢。

想来想去,只好先跟着舅舅,白天修房造桥。一有时间,他就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练习斧头功。

他专门找镇上的孙铁匠打了十把小巧玲珑的斧头。

平时装在一个布袋里随身携带,有空就拿出来练。

起初,斧头扔不远。后来,能扔远了,又扔不准。等到能击中目标了,但斧刃总是扎不中目标。

他没有灰心,反复练,一点一点找感觉。

直到能够随心所欲地扔出斧头。一下中的,斧刃正好插入目标。

江湖传说的小李飞刀,就凭一把小刀行走江湖。冷铁虎要凭这十把斧头,做一回“铁虎飞斧”。

铁虎偷偷练斧头功的事,只有小树知道。

小树有时为铁虎放哨,有时给他寻找目标。

一天下午,铁虎趁着舅舅收工之际,提着他的斧头褡裢来到屋后的树林里。

担任“警戒”任务的小树因为闹肚子,上茅房去了。

铁虎将一块破布钉在树上,布上写着“飞贼”二字。

他站到距离那布袋十几步远的地方,抓起斧头扔出去,斧头不偏不倚正中“贼”字。

他又扔了三把斧头,全都命中目标。

“好!”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喝彩。

冷铁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二表哥石栋梁从林中小路走了过来。

铁虎连忙收起斧头。

他能感觉到二表哥对他不怎么样。虽然同在白玉书院读过几天书,但是栋梁瞧不起他,因为他是个唱戏的。

铁虎也是有骨气的人,他对栋梁同样不冷不热。

“斧头功练得不错吗?”石栋梁说,“这绝活好像干木工用不上吧。”

铁虎将布袋拎在手里,朝小院走去,边走边说:“扔着玩呢。”

这时,小树跑了过来:“铁虎哥,练完了,我还没看呢。”

铁虎冲他摆摆手,意思是收摊了。小树看到栋梁也在,便问:“二哥,你啥时回来的?”

“刚回来。好久没回家,回来看看。”石栋梁跟着回到小院。

晚饭后,石家四口在小屋里闲话,铁虎独自去山林闲转。

石栋梁对父亲说:“爹,铁虎兄弟真的要跟你学木匠?”

“嗯,是的。”

“我看,还是不要收他为徒。”

“为什么?”

“他不是当木匠的料。”

“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心思不在做木工活上。你不知道,他偷偷地练斧头功。那不是为做工匠活,那是准备要杀人。”

石栋梁故意把“杀人”二字说得带劲。

“练斧头功?这事我知道。斧头是木匠的第一把工具,使好斧头,干活不累,还出活。”石为贵说。

“铁虎心里有仇,将来要去杀人报仇,我们家也会受牵连。最好还是把他打发走吧。”

石栋梁在为家里考虑。

“这个世上的坏人太多了,杀几个坏人又算什么。”石小树说。

“你懂什么?”栋梁瞪着小树。

“他爹,这事你可要想清楚。咱不要收徒弟不小心,搞得家破人亡啊。”

小树娘子听了二儿子的话,开始担心起来。

石为贵抽了一口水烟:“铁虎跟着我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这孩子能吃苦,又勤快,是块好料。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快黑了。

石栋梁离家,回书院去了。

石小树对父亲说:“爹,你会赶铁虎哥走吗?”

“不会。暂时让他跟着我。这孩子也可怜,赶走他于心何忍。离开这个家,他还能去哪里呢?雪妮失踪遇害,他的心里难过,可以理解。”

石为贵说得通情达理。

“爹,你觉得二哥的话可信吗?”

“你二哥啊,是书读多了,越读越糊涂。”石为贵说,“不管铁虎有什么想法,他终归是我外甥。我怎么能做那种不仁不义的事?”

“爹,你说得对。我觉得二哥在白玉书院学不到什么东西。

那里的老师不仅不教正统的知识,还容易把书生们引到邪路上去。

如果自己头脑不清醒,说不定哪天就招来杀身之祸,连累家庭也不是不可能。”

石为贵抽着烟,沉默了许久。

第二天,石为贵来到白玉书院,给石栋梁办理了退学手续,将他送到长庚书店当学徒。

石栋梁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他想反抗,可是没有那个胆,只好央求。

石为贵本来就不支持孩子念那么多书,看到栋梁的心思起了变化,老石的心里更不踏实。

这次终于下决心,既然栋梁不学木匠,那就当学徒,总比读死书、读闲书有出息。

长庚书店正缺少人手,鲁老板跟石为贵又是熟人,便爽快地收下了石栋梁。

……

过了一个多月,时节变了,小树娘给栋梁准备了些换洗的衣服,让小树送到长庚书店。

石小树最喜欢这样的差事,不用跟着父亲扛木头。

他来到长庚书店,装着看书的样子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二哥。

却发现长庚书店里里外外正在打扫卫生,挂起红灯笼,窗户上还贴上喜字。

这是要办婚礼的样子。谁要结婚啊?

石小树找那些干活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书店的鲁老板要嫁女,三天后办婚事。

他又问栋梁的下落,没人知道。

直到小树找到鲁老板,才得知二哥早已不在长庚书店。

石栋梁说是家里有事,请假回去,已经有十来天了。

石小树觉得不可思议。二哥去哪儿呢?

更让他觉得愤愤不平的是,鲁老板的女儿要嫁的人,竟然是铁虎的仇人顾子城。

石小树真想跟鲁老板说一说,顾子城是飞贼,是采花大盗,不能把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可是他也知道,小孩说出来的话,不就是一个笑话,谁会听呢?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必须马上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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