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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

唐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旁的生活助理连连夸赞,“夫人,先生就是疼您,知道您爱美,特意找人研发出这种孕妇级的甲油胶,真叫人羡慕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老师他就喜欢多管闲事,瞎操心,我烦都烦死了啦!”宴月亮得意洋洋。生活助理还在拍彩虹屁。阮柠上前,礼貌道:“厉夫人,如果您现在有空,我想和您聊一下。”“啊!阮姐姐,你干嘛啊!突然冒出来,想吓坏我和宝宝吗?”宴月亮委屈巴巴。阮柠忍,她告诉自己,她今天是有求于人,“抱歉,是我唐突了。”站了三个多小时,脚腕疼得厉害,整条腿麻木的,都快没了感觉。她依旧微笑,“厉夫人,关于被调离的那些组员,我想……”“哎呀,阮姐姐,怎么办?我头好疼,根本没办法听你讲话。”宴月亮扶着额头,一副很虚弱的模样。阮柠深吸一口气,主动道:“那我...

主角:厉城渊阮柠   更新:2024-11-19 2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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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旁的生活助理连连夸赞,“夫人,先生就是疼您,知道您爱美,特意找人研发出这种孕妇级的甲油胶,真叫人羡慕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老师他就喜欢多管闲事,瞎操心,我烦都烦死了啦!”宴月亮得意洋洋。生活助理还在拍彩虹屁。阮柠上前,礼貌道:“厉夫人,如果您现在有空,我想和您聊一下。”“啊!阮姐姐,你干嘛啊!突然冒出来,想吓坏我和宝宝吗?”宴月亮委屈巴巴。阮柠忍,她告诉自己,她今天是有求于人,“抱歉,是我唐突了。”站了三个多小时,脚腕疼得厉害,整条腿麻木的,都快没了感觉。她依旧微笑,“厉夫人,关于被调离的那些组员,我想……”“哎呀,阮姐姐,怎么办?我头好疼,根本没办法听你讲话。”宴月亮扶着额头,一副很虚弱的模样。阮柠深吸一口气,主动道:“那我...

《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一旁的生活助理连连夸赞,“夫人,先生就是疼您,知道您爱美,特意找人研发出这种孕妇级的甲油胶,真叫人羡慕啊。”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老师他就喜欢多管闲事,瞎操心,我烦都烦死了啦!”

宴月亮得意洋洋。

生活助理还在拍彩虹屁。

阮柠上前,礼貌道:“厉夫人,如果您现在有空,我想和您聊一下。”

“啊!阮姐姐,你干嘛啊!突然冒出来,想吓坏我和宝宝吗?”

宴月亮委屈巴巴。

阮柠忍,她告诉自己,她今天是有求于人,“抱歉,是我唐突了。”

站了三个多小时,脚腕疼得厉害,整条腿麻木的,都快没了感觉。

她依旧微笑,“厉夫人,关于被调离的那些组员,我想……”

“哎呀,阮姐姐,怎么办?我头好疼,根本没办法听你讲话。”

宴月亮扶着额头,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阮柠深吸一口气,主动道:“那我替厉夫人您按摩?”

“会不会劳累阮姐姐啊?毕竟阮姐姐可是咱们团队里的核心人物呢。”

宴月亮说的很诚恳。

阮柠笑容不变,“厉夫人才是整个谈判组的总负责人,我身为助理,做任何事,都是听命于您。”

反正身份越高,责任越大。

她还真懒得去当什么核心,更不想出了事,都得自己担着。

宴月亮抢着做背锅侠,阮柠又何乐而不为呢。

“哈哈,阮姐姐,你看你,咱们之前就是一些小误会而已,你早这么说,不就都解开了嘛!”

宴月亮很是亲昵的挽住她胳膊,往餐厅走,“这样,今天我生日呢,老师特意定了包间,等他下班过来,我们一起庆祝如何?”

“厉夫人头不疼了?”

阮柠不置可否。

宴月亮娇娇软软的贴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羞涩道:“阮姐姐,你是医生,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就是最近老师晚上都缠着我,我都是用手帮他解决的,这头疼,会不会是累出来的呀?”

“抱歉,我是妇产科医生,不是神经内科。”

阮柠神色不变。

但她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每天晚上这样弄,厉先生是需要进补的。”

“啊?”

宴月亮脑子不够转。

阮柠又轻描淡写的加一句,“还有注意手部卫生,不然厉先生感染了细菌病毒,会很麻烦的。”

“……”

小姑娘脸涨得通红。

她递来一包酒精湿巾,“这一款我常用,消毒杀菌率很高,建议厉夫人和厉先生使用。”

“……”空气尴尬的都能挖地三尺。

宴月亮那一股子嚣张劲儿无的放矢。

等进了包间,阮柠故意拿那包酒精湿巾擦手,准备按摩。

小姑娘立刻躲开,讪笑,“不、不用了,我头忽然不疼了,不用麻烦阮姐姐了。”

“真的?”她还在擦手。

宴月亮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真的不用了,不用了,哈哈哈……”

“那我们来聊一聊正事?”

阮柠单刀直入,“厉夫人,之前是我让您误会了,这是我的问题,我跟您道歉,希望您能够原谅,至于小杨他们,他们只是单纯的心直口快,并无恶意的。”

“可是阮姐姐,他们质疑我的能力,还侮辱我的人格,你确定这不算是恶意吗?”

宴月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包间柔和光线的渲染下,显得如小鸟一般可怜无助。

她抹着眼泪,哭唧唧,“说实在的,要是他们也肯像阮姐姐一样知错改错,我是不会真的计较的,老师那边,我也会再劝一劝,毕竟我并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啦!”

“你想他们怎么道歉?”

阮柠试探。

宴月亮柔柔弱弱,单纯又善解人意,“也不用太大动干戈啦,就公开在网络上发道歉视频,承认他们嫉妒我的才华和能力,这样就行了。”

“实名?拿身份证那种?”

“是啊,这肯定是必备条件啊。”小姑娘说的理直气壮。

阮柠差点没被气笑了。

她反问,“厉夫人,您知不知道,他们和您一样,刚出校园不久,一旦在网上实名道歉后,他们的人生,也就算毁于一旦了!”

“可他们的确欺负我了呀,阮姐姐,我有做错什么吗?那种行为,难道不算职场霸凌?”

宴月亮上纲上线。

小姑娘干脆趴在桌子上,哭的颠倒黑白,“呜呜呜,阮姐姐,我算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来跟我道歉的,你就是来威胁我,想道德绑架!”

“厉夫人,我……”

阮柠好言好语的想解释。

就见宴月亮忽然毫无预兆的,人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肚子轻轻撞了一下桌角,下身开始有血流出来。

身为妇产科医生。

阮柠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刻上前,蹲下身,做起紧急处理,还打了120。

“深呼吸,对!别紧张,孩子不会有事的,我先帮你把血止住,来,腰部抬高,好,慢一点……”

砰!

餐厅包间的房门,被厉城渊急促之下,直接一脚踹开。

门板砸落在地。

宴月亮恐惧的嚎啕大哭。

她刚刚还挺配合阮柠止血的。

可厉城渊一来,人就躲躲闪闪,跟看到要活剥自己的怪物一般。

小姑娘哭的很凶,“阮……阮姐姐,你饶了我吧,你不要过来,我、我会劝老师放过小杨他们的,我会让你当总负责人,你不要伤害我的宝宝,你不要伤害宝宝!”

“阮柠,你放开月亮!”

厉城渊低吼,冲过来,就要抢人。

谁知,阮柠一个抬头,那清冷如月的眸,如利剑似的,狠狠扎入毫不设防的男人心里。

她说,“滚开,不然,你的孩子会死!”

“呜呜呜,老师……”

宴月亮瑟瑟发抖。

阮柠冷眼看她,“不想失去孩子,你也把嘴给我闭上!”

等120赶到时,血已经止住了。

阮柠起身,跟急救人员交代了几句,便看都没再看厉城渊和宴月亮一眼,径自离开这叫她恶心至极的包间。

她一瘸一拐,蹲的时间久了,脚腕上的不适感明显加重。

从厉城渊身边经过时。

他一把抓住她胳膊,“阮柠,你的脚……”

“跟你没关系,厉先生。”

阮柠疏离的甩开他的手,忍着痛,走的飞快。

急救车上。

宴月亮已经昏睡过去,却还死死握着厉城渊的手。

救护人员感叹,“这位阮医生的医术可真是厉害,厉夫人和孩子能安然无恙,多亏有她在啊。”

厉城渊眸色一深,他看着宴月亮的目光变得难以揣测。

那只被她握着的手,也快速收回。

另一边。

阮柠去院里的骨伤科,正巧碰到轮值在岗的冯一一。

她想躲,却被这大男孩揪着衣领,从女卫生间里抓了出来。


一整晚,阮柠做了一个很大的梦。

梦里,爸爸妈妈会围着她,给她庆祝每一个生日,阴历阳历都要过,还会送上一整个许愿树的礼物。

弟弟软软小小一团,也会因为妒忌姐姐太受宠,皱着一张小圆脸,酸溜溜的小声抱怨,“爸爸妈妈,请问,我是亲生的吗?”

妈妈会捏一把弟弟的小脸蛋,说笑,“不是,是生你姐姐的时候,买一赠一,你是那个赠送的。”

爸爸会抱着自己,逗弟弟,“臭小子,等爸爸妈妈老了,保护姐姐的重担,可就在你身上了,记住没?”

弟弟挺起小胸膛,攥拳,奶声奶气的宣布,“我最爱姐姐了,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姐姐,我一定让那坏人碎尸万段!”

“哈哈哈……”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阮柠干瘪起皮的嘴唇,很缓慢的翕合了两下。

药物顺着针头流入血管,降低体温,抑制病毒细菌的滋生。

可心口泛滥的闷堵和酸涩,却如洪水猛兽一般,将她疯狂蚕食,不留任何余地!

“好冷,真的,太冷了……”

连从眼角滑落的泪,也是不带半点温度的森寒。

阮柠忘了自己这一晚到底做了多少梦。

只是,五年来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冰冷,好似被一股没来头的炽热所驱赶,暖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像是被拥抱。

好久没人抱过她了。

阮柠放纵的眯起眼,蜷起虚弱无力的身子,任性的贴近那散发着温度的所在。

她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一句,“哥,早上别忘了叫我上学,呜呜,高三真的好可怕啊!”

轰隆隆——

雷电交加,霓虹绚丽的京港市,彻底沉沦在了漆黑的大雨瓢泼中。

翌日。

小护士进来给阮柠做身体检查。

阮柠随口问道:“昨晚,谁把我送过来的?”

好像还陪了一夜。

“是咖啡厅的老板娘。”

小护士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眼神。

阮柠没做怀疑。

离开VIP诊疗室后,她去了一趟一楼的咖啡厅,想当面感谢一下老板娘。

但不巧的是,老板娘去外地进咖啡豆,人不在,自己扑了个空。

她看一眼腕表。

距离上午第一阶段的谈判还有半个多小时。

阮柠直接回顶层的总统套,梳洗换衣服,再化一个符合正式会议的淡妆。

而全程,没见到宴月亮。

许是这是宴月亮第一次担纲,负责这么大一个谈判项目。

厉城渊不放心,就一早带着她一起,先和团队里的成员一一打声招呼,叫他们多多帮衬厉夫人去了。

阮柠站在全身镜前,面容舒朗,笑容温和。

休闲针织衬衫,搭配褐色铅笔裙,长发随意挽起,用一根素簪子固定。

耳鬓两边,圆润白皙的耳垂,若隐若现在几缕微微卷曲的碎发后。

她以前是有耳洞的,被生生撕裂了,也就再没戴过耳饰。

“阮柠,再忍一忍,为了爸爸妈妈留下的别墅,为了弟弟,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很快,一切都会结束!”

镜面折射的客厅地面上,阮柠瞧着。

男士内裤掉在红色的地摊上,旁边还有一些散落打开的安全套包装。

小女孩喜欢穿的无钢托内衣,粉嫩嫩的颜色,如此扎眼。

她有些洁癖,临出门前,特意打了酒店前台,让保洁人员上来清理一下。

等到了三楼大会议室门口。

却见厉城渊独自一人靠在走廊里,像是在等人。

阮柠挑挑眉,准备视而不见,直接进会议室。

然。

她经过他时,他忽然开口,“阮柠,这五年,没有你,我过的很自在舒心。”

“?”

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他过的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为了家里的别墅,阮柠想,他们两个,大概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

“月亮跟在我身边,她很单纯,很善良,不会算计我,更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如何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所以呢?”

阮柠真心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耸肩,“厉总,这一大清早的,您是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吗?”

这不是疯了?还是昨晚太激烈,脑子折腾坏了?

想到这。

身为宴月亮的妇产科医生。

阮柠专业提醒,“厉总,厉夫人受孕不足三个月,您就算再把持不住,也请为您的孩子和妻子着想。”

其实,她认识的厉城渊从不是纵欲之人。

准确来说。

这男人的自制力,若是他自己不肯的,哪怕是一个女人扒光了,躺在他身上,他也能坐怀不乱,真正柳下惠!

可对宴月亮,他一次次破戒,一次次失去自我。

若说不够爱,又哪里会如此?

曾经的阮柠,也曾奢望过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

但终究,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她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就要推门进会议室。

厉城渊却抓住她胳膊,剑眉紧蹙,“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厉先生,请自重!”

阮柠甩开他的桎梏。

觉得这男人的脑子,一定是昨晚兴奋过度,现在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呢。

“阮柠,你……”厉城渊还想拦人。

就见电梯间里走出一拨药企的与会人员。

他们一见到厉城渊,就立刻笑容满面,天南海北的攀谈了起来。

阮柠乐得脱身。

会议准时在上午九点整开始。

按照常规流程,身为总负责人的宴月亮会率先进入价格底线试探。

由于他们是第三方,真正的甲方,也就是市政医保局,在第一轮谈判中,会全程旁观,不做任何回应。

这是心理战。

一般一个case要想最终敲定合同,少说要进行十轮谈判。

而第一轮,看似无关紧要,却又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谁占领了心理的高地,谁就能成为最终的赢家。

阮柠会知道这些,是以前,陪着厉城渊读书时,闲着也是闲着,自学了一些,也好打发无聊时光。

九点过一刻。

甲方主位上,依旧没人。

乙方代表不爽,“第一次谈判,总负责人就迟到,这种诚意,是否太牵强了?”

整整迟到十五分钟,目前还联系不上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乙方还能把话说的如何和缓,当真是看在厉城渊的脸面上,压着火气了。

又过了十五分钟。

宴月亮的手机依旧关机。

乙方代表不敢冲厉城渊的宝贝开火,就把怨气转移到了身为助理的阮柠身上。

“阮医生,这主子玩失踪,做奴婢的,是不是该给些说法了?”


厉城渊因为特殊原因,没能正式上台演讲,不少为他而来的投资人,都表示非常遗憾。

而魏讯的登台,却成了今年一整年的新闻焦点。

只为他一句话,“逊克科技在芬兰起家,我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亲人和朋友,尤其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我很爱她,也是她的鼓励和默默奉献,才有了如今的逊克科技。”

逊克科技被滚石投行预估值三千五百个亿,这还是在纳斯达克IPO上市之前的数字。

一旦魏讯上市成功,他的身价,以及逊克科技的未来,都将是改变世界的一大创举。

“然而,我的妻子思念家乡,执意想要回到京港市,作为丈夫,我尊重她的决定,也愿意带着逊克科技一起,重归祖国的怀抱!”

一石激起千层浪。

魏讯宣布,逊克科技总部搬迁,不仅放弃海外上市计划,还要为了妻子,在国内主板重新开始。

这样的情深义重,夫妻恩爱,分分钟就在全球互联网上掀起一波超强热度。

有人实名制羡慕阮柠这个小娇妻,可以得到魏讯这种大佬的无限宠爱。

但更多的,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批判和诋毁。

他们认为,魏讯在这个时候忽然放弃纳斯达克上市,这根本就是周幽王宠爱褒姒,祸国殃民的行为。

同样的,阮柠一意孤行的回国,也可见她为人自私自利,毫无头脑的愚笨。

峰会结束。

魏讯牵着阮柠的手,拒绝任何采访,穿过人群,护着她,去了地下停车场。

司机不在。

是魏讯开车。

阮柠想坐后排。

男人却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柠柠,为什么你总能让我很不开心呢?”

“魏讯,你带逊克科技回国,放弃纳斯达克上市,不是因为我,我只是你的一个借口,对吗?”

阮柠站在车的另一边,与魏讯对峙。

魏讯一只手解开另一只手的袖扣,挽起袖口,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无奈,叹气,撑着额头,很难过,“柠柠,逊克回归京港,这是既成的事实,你何必刨根问底?”

“魏讯,我不是你的傀儡!也不是你的奴隶!”

阮柠忍无可忍。

魏讯摇摇头,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接岳母去海滨疗养院,好好照顾,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随便探视。”

“魏讯!”

阮柠咬牙切齿,都想杀人了!

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柠柠,你知道的,我很爱你,为了儿子,我也不会逼着你和我复婚,但有一点,你是我的,任何人也抢不走,记清楚了?”

下午,被逼无奈,阮柠陪着魏讯吃了一顿饭,快天黑的时候,他送她回了谈判组的酒店。

在前台,酒店经理亲自出面迎接。

她的那个小套房,很快就升级到了顶层至尊VIP总统套。

比宴月亮的都要豪华一千倍。

而这一切,都因为,她成了不容分辨的“魏夫人”!

夜深。

魏讯走了,阮柠一个人,像是一尊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的雕像,直挺挺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

她手里握着一把修眉的小刀。

一下一下,伤口不深,却密密麻麻的割在手腕上,血流了不少。

那一年,在芬兰的街头,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

阮柠想过死,想过自杀,想过结束这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只是,在鲜血流尽,生命停止的那一瞬。

一个男人,带着如太阳一般温和的微笑,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问道:“很想死吗?那拜托多活几天吧,把你的生命借给我,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就这样。

阮柠稀里糊涂的,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外一个火坑。

“啊!”

“啊啊啊!!!”

她尖叫着,发泄着从沙发上跳起。

她扔掉所有能扔掉的奢侈摆件,砸碎所有能砸碎的家具。

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阮柠长发蓬乱,人也狼狈的跌坐在地。

恐惧吗?

害怕吗?

还是绝望?

好像都不是。

她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冷好冷,冷到快要让她窒息,让她抓狂,让她迷失方向。

让她觉得,她活着,就是为了悲剧。

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嗡嗡——

手机震动。

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备注留言:阮柠,你拉黑我?

是厉城渊,他用另外一个微信号加她。

她无视。

嗡嗡。

嗡嗡嗡——

好友申请每隔一两分钟就发来一次。

阮柠,加我!

阮柠,别墅不想要了吗?

阮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阮柠,我想见你。

阮柠,老地方,我等你一晚上。

有些话,我们该说清楚了!

“阮医生?阮医生!”

“不好,阮医生自残,失血过多,人已经休克了,马上送医院!”

混乱中,阮柠的手机被踩碎。

人来人往,那个举报楼上总统套太吵的住客,也看傻了眼。

次日一早。

阳光透过纱帘,薄薄一层的照在阮柠虚弱苍白的面庞上。

她不耐的皱了皱眉。

紧接着,魏讯的声音,让阮柠瞬间清醒。

“柠柠,长本事了?闹自杀?威胁我?”男人的语气平和无波,甚至给人一种像是闲聊一般的舒适感。

但阮柠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气到随时随地都能大开杀戒!

她在被子里缩了缩,不小心触碰到手腕包着医用纱布的位置,整条胳膊都疼到痉挛。

魏讯剑眉微蹙。

他命令,“很疼?把手给我,我看看。”

阮柠猛摇头,“不用,我只是躁郁症犯了,你知道我的老毛病,你忙你的,不用在这陪我。”

“柠柠,我快四十岁了,我真不想和你折腾,明白吗?”

魏讯从看护椅上站起身。

他很霸道,也从不跟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讲道理。

胳膊被扯住。

阮柠叛逆心起,拼命挣扎,想推开魏讯!

“柠柠!”

魏讯难得一次被她激怒。

同一时间,病房门从外面推开。

宴月亮铃铛般清脆悦耳的小声音,随之传来,“阮姐姐,我听说你住院了?我和老师都很担心你呢,你没事了吧?”

话音甫落。

就听小姑娘捂着嘴,羞答答的跟厉城渊说道:“老师,你快看,我说什么来的?网上的热搜也不全是假的嘛!魏姐夫和阮姐姐是真的很恩爱的啦!”


“郑总是不是说反了?现在该感动感激的人,难道不是厉总吗?”

阮柠故意抬起自己受伤的手。

她笑的让人很不舒服,“宴月亮中了乙方的圈套,不懂如何化险为夷,却矫情的掉头就跑!连二轮谈判的企划书都是粘贴复制,知网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而全程给宴月亮背锅善后的阮柠。

在那种混乱不堪,争分夺秒的境况之下。

她除了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怕是再没有第二种万全之法了。

郑源被怼的,哑口无言。

最后只是留下几个法务,借口还有事,便快步离开。

入夜。

阮柠还在连轴转,熬夜替宴月亮摆平她留下的,堆积如山的烂摊子。

嗡嗡。

是冯一一发来的微信:姐,快看朋友圈,有惊喜!

阮柠捏了捏酸涩的眼角,却不小心碰到手背上的针头,滚针后,有鲜血倒吸回输液管。

小护士进来,责备,“阮医生,您自己也是学医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身体呢?”

“抱歉,我尽量。”

阮柠笑的有点苦。

她滑动了一下Ipad的屏幕,备忘录上的未完成项目还有七八项。

即便连续熬夜一个星期,进度也还是很赶的。

自己根本无法休息养伤。

当然,这些工作,原本是属于宴月亮的……

冯一一又发微信催促:姐,你快看朋友圈啊!

——好。

权当做是切换一下心情。

阮柠打开朋友圈,就看到满屏的,属于自己的放大款美照。

不过,看角度的话,也知道是偷拍的照片。

第一张。

阮柠躺在病房的小沙发上睡觉。

配文:我姐的盛世睡颜。

第二张。

阮柠坐在椅子上看书,阳光从落地窗外折射进来,洒满全身,暖融融的,岁月静好。

配文:姐,实际太美也是一种罪过!

第三张。

第四张。

第五张。

有在医院的,有在4S店的,也有在车上的。

阮柠一张一张看下去。

沉重的脑袋,疲惫的思绪,软绵绵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哈哈哈……”

她笑的自然惬意。

组员感叹,“阮医生,您这会儿笑起来,真好看。”

另外一个组员八卦,“阮医生,您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吗?您看着很幸福的样子。”

“是我弟弟,别误会。”

阮柠好像很有耐心解释一般。

这若是放在往常,她很少会和旁人提起自己的私生活。

照片继续下滑。

只是这一次出现的照片里,主角变成了宴月亮。

宽敞明亮的VIP特护病房,床头上,有一盏喷着水雾的小台灯,散发出柔和舒适的暖光。

男人一身矜贵奢华,代表着无上权利与金钱至尊地位的西装革履。

他此刻,却肯弯下腰,为他的女孩按摩双脚,细心又温柔。

配文:老师,你真讨厌,人家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又不是残废了,你至于嘛!

后面还有一张,是放在角落里的商务行李箱。

有些旧了,感觉是用了很多年的。

阮柠觉得有些眼熟。

她记得,厉城渊第一次实习带队出差,别人用的都是那种很高端,也很昂贵的商务行李箱。

但那个时候的厉城渊不肯要阮家一分钱,过得很穷。

大学四年,他一直是勤工俭学,一顿饭一包面包,连根淀粉肠都不舍得买。

更别说稍微像点样子的行李箱了。

所以,还在上高中的阮柠就偷偷开始攒钱。

什么压岁钱,就连爸妈给的零花钱,还有中午在学校买饭的饭钱,她都饿着,存起来。

以至于运动会上直接低血糖,饿晕了过去,进了急救室。

厉城渊得知,便立刻跑来医院,大骂了她一通。

还把她特意准备的惊喜行李箱扔进垃圾站,就当着她的面扔的。

那行李箱,G家新品,样式和宴月亮那张照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是巧合吧。

也或许,厉城渊很喜欢那个款式的行李箱,只是不喜欢她买的,才会扔掉……

照片下配文:老师出差都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还不舍得骂我一句,我和宝宝都好爱你哦~~

VIP诊疗室内。

几个和阮柠一起加班的组员,也看到了宴月亮的朋友圈。

他们一个个拧眉,抱怨,“这世界真TM的魔幻,犯错的人,舒舒服服,享受爱情滋润,咱们这些本本分分,认真工作的,反倒要苦哈哈给她擦屁股,凭什么啊?”

“就凭人家是厉夫人呗,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厉夫人?呵,厉总来咱们组里多少次了,也没一次直接承认他们是夫妻关系啊,那称号,还不是某人自己成天挂在嘴上的?”

小组员愤世嫉俗。

另一个唉声叹气,“厉总沉稳呗,他要是不爱,能让那位怀上自己的孩子?而且照片里可是捏脚耶,厉大谈判专家,巅峰之上的神明,会给无关紧要的人捏脚?”

四五个人,围成一圈,聊的正high。

阮柠回冯一一一条“谢谢”,就关了手机,拍了拍手,叫大家回来继续加班工作。

人家宴月亮是厉城渊的宝贝,哪怕是把玉皇大帝的天宫给捅出一窟窿来,她也能全身而退,半分损失都没有。

但他们,资本的附庸,继续苟且偷生,没资格矫情抱怨的。

凌晨三点。

VIP诊疗室里,组员们都横七竖八,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阮柠也有些困,一只手撑着太阳穴,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坚持着把手里的企划初稿前十页修改完。

嘎吱——

房门被很小声的推开,好像开门的人,生怕吵到屋里的人一般。

厉城渊进来。

阮柠半睡半醒。

她知道有人在床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瞌睡虫太强悍,外加左手炎症导致的昏眩感,眼睛跟黏了502胶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男人宽大温厚的手掌,轻轻贴在她额头上。

阮柠实在是太困了,理智也极其薄弱。

她迷迷糊糊的,用受伤的那只手,去抓额头上的手,嘟囔一句,“哥,我手好疼,你给我吹吹呗,你给我吹,我就不疼了……”


男人附在她脸侧,气息是滚烫、燥热的。

他笑,笑的凌冽又阴森,“阮柠,记住,别惹我,否则,后果是你不能承担的!”

“厉先生放心,为了爸爸的那栋别墅,我也不会得罪您和厉夫人的。”

阮柠的微笑,始终灿烂。

厉城渊俊脸黑沉,烦躁的要死,“阮柠,我于你而言,除了那栋别墅,是不是就没别的了?”

“我该对一个有妻子孩子的男人,如何?”

她觉得讽刺至极。

五年了,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依旧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可以放弃自尊,放弃尊严,甚至连最爱最爱的家人都能全部抛弃。

但厉城渊不知道的是,曾经那个一腔热血,满脑子都是他的阮柠。

早在五年前,五年前那一场大火之后,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而活下来的,是一个生命里彻彻底底删除他的,全新的,对过去再无留恋的阮医生!

“厉先生,麻烦您让开,我要带我的朋友去医院验伤治疗,如果他想要起诉您故意伤害,我想,我会是最直接的证人,还请您做好应诉的准备吧。”

阮柠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厉城渊冷呵,“你威胁我?就为了那个男人?”

“就像厉先生为了替厉夫人出气,就直接动手打人一样,冯一一是我的朋友,我理所当然要为他全权考虑。”

阮柠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躯。

她径自走到冯一一身边,挎着他胳膊,两人慢吞吞的离开剧院。

厉城渊没再追上来。

可身后,还是传来宴月亮小声啜泣的声音,“老师,你真是的,你怎么能为了我,就跟人家打架呢?我知道你很爱我和宝宝,但你要是受伤了,我会伤心死的!”

“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这是阮柠听到厉城渊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她开着冯一一那辆几乎快要报废的奇瑞QQ,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所有的验伤证明齐全。

而且在离开剧院前,阮柠就拷贝了礼堂里的监控视频。

冯一一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姐,至于吗?厉城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会真的对我一个小老百姓赶尽杀绝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行了,好好歇着,你有内伤,少说话。”

阮柠已经跟谈判组那边请了假,在下周三第二轮会议开始前回去就成。

冯一一调皮的眨眨眼。

他用打着点滴的手,握住她的手,嘻嘻哈哈,“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厉城渊有什么样的过去,但从今往后,你放心,我一定能好好保护你的。”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也不用谁来保护,你先把伤养好吧。”

阮柠对冯一一,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也不排斥他的过分亲近。

门口。

宴月亮娇滴滴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

她是跟厉城渊说的,“老师,我就说嘛!阮姐姐对朋友是很好很好的,你看他们两个,若是阮姐姐没结婚的话,我都以为他们是在热恋当中的小情侣呢。”

话毕,小姑娘就阳光灿烂的跑到病床旁。

她全程都是和厉城渊十指交扣,如胶似漆的模样。

冯一一翻白眼,冷嘲热讽,“要秀恩爱,就去酒店,这里是病房,两位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一一,你误会啦,我和老师过来,就是单纯的想关心你一下,不过现在看来……”

宴月亮很是暧昧的在阮柠身上睨一眼。

小姑娘纯情,“哎呀,是我多心了,不过,阮姐姐的确把你照顾的很好嘛,倒是我跟老师有点多余了呢。”

这话里话外听着,都像是在暗示什么不伦恋一样,叫人很不舒服。

连进来给冯一一换药的小护士,也多看了阮柠几眼。

阮柠秀眉微蹙,提醒,“厉夫人,您好像忘了,冯一一会受伤住院,还是厉先生的手笔,我们保留追诉权,而你们就这样过来,也的确不算太合适。”

“老师……我怕……”

话音未落,宴月亮就哭唧唧的躲到了厉城渊怀里。

她委屈巴巴,“阮姐姐,我知道你很喜欢一一,如今全世界都很open的,你又是刚回国,老公不能像老师陪我一样陪着你,你想找点温暖,我和老师是能够理解的。”

言外之意,石锤她和冯一一的关系不正当!

阮柠淡笑,风姿卓越的问一句,“厉夫人可知宋明宗的典故?”

“什么?”

宴月亮呆萌。

阮柠微笑,“宋明宗时期,皇帝微服私访,他和官员们经过一处勾栏,见那勾栏大门敞开,姑娘们坦胸露乳,各种招摇,随行官员们就纷纷批判,‘如此污秽,有碍视听!’

“而宋明宗却道,‘你心中若洁净无垢,又哪里能看得出她们污秽肮脏呢?’。”

宴月亮一口一个她和冯一一暧昧不清。

阮柠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解释分辨。

可真正思维扭曲龌龊的人是谁。

但凡不瞎的,都该看得一清二楚。

冯一一添一把火,“厉夫人,你若不想承认自己是天生内心黑暗肮脏,那就赶紧跟我和我姐道歉,不然,啧啧……厉先生,我这边是建议你换个老婆的,小心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他盯着宴月亮的肚子,说的一本正经。

宴月亮“哇”的一声,就哭了,“呜呜呜,老师,我是因为太喜欢阮姐姐这个朋友了,才希望,无论如何,只要阮姐姐开心幸福,我都会祝福她的。”

“好了,别哭,我心疼,对宝宝也不好。”

厉城渊揽住宴月亮的肩膀,很是温柔体贴的替她拭去眉梢眼角间的泪珠。

阮柠静静看着。

她想到过去,想到她为了厉城渊挡掉商场死对头的算计,那一把刀,鲜血淋淋插在她肚子上。

疼啊。

疼的她嚎啕大哭。

他却跟她说,“别哭,忍着,不然,会被人发现你的弱点。”

你看,他爱的,他便骄纵着。

他不爱的,你的每一滴泪,就只会是给他徒增麻烦的软肋罢了!

厉城渊哄好宴月亮。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阮柠,“月亮还小,心性单纯,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我替她给你道歉,卡里的五十万,算是补偿。”

啪!

话音甫落,银行卡也被一巴掌,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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