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请。”
我没有推辞，饮了一口。
拓拔律紧紧地盯着我，笑着道：“顾小姐不怕我下毒？”
“我既来了，自然不怕。”
拓拔律笑得更开心，“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
我抓住他话里的字眼，一脸疑惑。
“顾小姐贵人多忘事，自然是记不起来。”
“当年你跟随顾将军来塞外，曾经救下一个小乞丐。”
我低着头细细思索，“是你？”
时隔多年，人早就变了模样，我不记得也是正常。
但我此次不是和他叙旧，毕竟我和他，隔着两个国家。
萧明寒含笑点头。
“白芷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
“是。”
我看向窗外，“她可会武功？
或是易容？”
萧明寒有些惊讶我为什么会询问这事，摇头，“不会。”
我怔然。
前世白芷为我而死，也算是两不相欠。
“那些书信是你吩咐她呈到我爹案头上的吧。”
“不错。”
我盯着萧明寒，“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萧明寒大笑，“我的目的很简单。”
“顾小姐，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你如此费心布局，就只是为了求娶我？”
“非也。”
萧明寒坦诚摇头。
他之前对我相貌记得也不甚清晰，直到宴会见到我才确定是我。
布局是一早就准备的，只是没料到我会提醒谢珩。
但是他改变了主意，只要我嫁给他，他可以放弃攻打景国的念头，最起码十年内不会出兵。
“娶我可以，小可汗只能带着尸体离开了。”
我淡然道。
“为何？”
萧明寒不解，“那谢憬只喜欢你的庶妹，对你没有半分喜爱之情，至于谢珩身边的太子妃位置，也不可能落在顾家。”
“与其考虑这两个男人，不如考虑我。”
我走之前，萧明寒还让我考虑清楚。
“小可汗与其在我身上耗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去部落。”
萧明寒一顿。
“什么意思。”
“你那失踪不明的哥哥，似乎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他倏地变了脸色。
我笑着开口，“小可汗，我顾容此生最恨有人逼迫。”
或许前世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上一世我深陷流言未曾出席，自然也就不曾见过萧明寒。
白芷也不知其中关系，只不过是听从萧明寒的吩咐故意留下顾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这个局，是他一早就做下了的。
可谢憬在其中当真无辜吗？
我思绪混沌。
好在谢珩没有像前世一般英年早逝，自然谢憬也就无法成为摄政王，对顾家下手。
萧明寒按耐不住，立即跟皇上辞行。
皇上忙着治理雪灾，连连点头。
萧明寒离京时，谢憬转醒了。
顾语迫不及待地上门探望，却一连吃了几个闭门羹，灰头土脸的从王府出来。
听宫人说谢憬醒来后性情大变，对顾语完全变了一副态度。
林清儿幸灾乐祸，“谁让她趁着小王爷昏迷期间去勾搭三皇子，上赶着给人做妾。”
“长公主要不是顾念着当年她的救命之恩，只怕早就叫人把她赶出去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府里时，顾语站在门前阴森森的盯着我。
“顾容，你准备去哪？”
“与你何关？”
我神色淡漠，抬脚进门。
“顾容，你很得意是不是？！”
“父亲喜欢你，谢憬也喜欢你，就连太子也喜欢你！”
顾语神态有些癫狂。
“凭什么，凭你是嫡女，我是庶女吗？！”
我皱起眉头。
“你在说什么？”
“哈哈，顾容，你肯定在嘲笑我是不是！”
“是你告诉谢憬当初救他的人是你对不对！”
“你明明有了太子，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顾语语无伦次，加上她消瘦的身形，看上去更加可怕。
“太子不该活着的，他为什么没死！”
我身形一顿，厉声道：“你知道什么？！”
“顾容，你回来了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