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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免费阅读

林又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闻笙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他这不是叫她招人恨么?女生撇嘴,失望地走了。闻笙地上冰柠茶,“跟你一起出来,真讨人嫌。”傅砚临接过冷饮,嚣张骄傲地说,“长得帅是我的错?”“……”闻笙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怎么将不要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傅砚临冷哼,“我嚣张都这么人觊觎我的姿色和肉体,低调了那还了得?”“……”闻笙盯着他那张的确帅气出众的脸问,“你是怎么和小宋总做朋友的?他为人很有亲和力。”“他脑子不好使,你怎么不说?”“小宋总是你好朋友。”闻笙提醒道。“实事求是我也错了?”傅砚临反问。闻笙耸耸肩,坦然道,“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夫和不要脸的功夫,不相上下。”傅砚临闷哼说,“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闻笙...

主角:闻笙傅砚临   更新:2024-11-14 2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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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笙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他这不是叫她招人恨么?女生撇嘴,失望地走了。闻笙地上冰柠茶,“跟你一起出来,真讨人嫌。”傅砚临接过冷饮,嚣张骄傲地说,“长得帅是我的错?”“……”闻笙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怎么将不要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傅砚临冷哼,“我嚣张都这么人觊觎我的姿色和肉体,低调了那还了得?”“……”闻笙盯着他那张的确帅气出众的脸问,“你是怎么和小宋总做朋友的?他为人很有亲和力。”“他脑子不好使,你怎么不说?”“小宋总是你好朋友。”闻笙提醒道。“实事求是我也错了?”傅砚临反问。闻笙耸耸肩,坦然道,“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夫和不要脸的功夫,不相上下。”傅砚临闷哼说,“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闻笙...

《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闻笙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却想,他这不是叫她招人恨么?

女生撇嘴,失望地走了。

闻笙地上冰柠茶,“跟你一起出来,真讨人嫌。”

傅砚临接过冷饮,嚣张骄傲地说,“长得帅是我的错?”

“……”闻笙吸了口气,摇摇头,“你是怎么将不要脸的功夫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低调?”

傅砚临冷哼,“我嚣张都这么人觊觎我的姿色和肉体,低调了那还了得?”

“……”闻笙盯着他那张的确帅气出众的脸问,“你是怎么和小宋总做朋友的?他为人很有亲和力。”

“他脑子不好使,你怎么不说?”

“小宋总是你好朋友。”闻笙提醒道。

“实事求是我也错了?”傅砚临反问。

闻笙耸耸肩,坦然道,“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功夫和不要脸的功夫,不相上下。”

傅砚临闷哼说,“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

闻笙一口气上不来,转身想继续往前走。

忽然,一辆共享单车疾驰而来,铃声骤响,闻笙根本来不及反应去躲开——

这时,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拉,胳膊紧紧圈住她的身子。

闻笙落入他坚实有力的怀里。

两个人贴着,闻笙能感受到他身上肌肉的力量,以及心跳的速度。

她忽地抬头,发现傅砚临正在看她,她就那样措手不及跌入他明亮如星海的眼底,倒影了身后的一整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那一瞬间,心跳砰砰然,一下一下,像是被打了慢放,画面流转得极慢极慢,四目相交,眼神纠缠,韩国偶像剧里那种意外的浪漫,定格在这一瞬间。

闻笙不由地眨了眨眼。

傅砚临的桃花眼垂着,瞳仁漆黑,如黑曜石。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闻笙,薄唇轻掀,微微扬起弧度,“倒也不必如此费心投怀送抱的。”

“我才没有——”闻笙羞怒,脸瞬间热了起来,伸手推开他,敲碎了这浪漫的氛围。

可下一秒,傅砚临将她拉回怀里,圈得更紧了。

“唔……”闻笙一抬眼,就看到他高挺精致的鼻尖。

她小鹿一样圆滚滚、黑漆漆的眼睛写满了惊慌和期待,纯净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傅砚临黑眸沉沉,锁着她的目光,又迷惑又缠绵,简直是个得道成仙的男狐狸精,在勾人这方面有着数千年修炼的功夫,像闻笙这种初初做人的小渣渣,哪里招架得住呀,不过几眼,就已经魂飞魄散。

闻笙刚想躲开,傅砚临搂紧了她堪堪一握的腰肢,贴在他身上,语气和眸色一样沉溺认真,“闻笙,我没有女朋友。”

“……”闻笙脑袋有一瞬宕机,半晌反应过来,长睫毛不自觉垂下,努了努嘴小小声地说,“你干嘛跟我说这个……你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

“是么。”

“当然……”闻笙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感觉,但那种触动,她无法坦然在傅砚临面前承认。她自己都没想好如何面对。

傅砚临手掌心摩挲着她的腰肢,缓缓上下,意有所指。

“让我尝尝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说罢,傅砚临低头,噙住她温软的唇,尽情深吻。

被吻住的瞬间,闻笙有些心悸。

她瞪大眼睛看着傅砚临,只见他闭着眼,睫毛很长,眉毛很浓,神色忘情。

闻笙心头一软,竟忘记了抗拒,任由傅砚临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拽着她一只手,贴在他胸前,感受她的心跳,一下,一下,速度挺快。

后来,闻笙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当男人和你接吻时把你的手放在他胸前,说明他深爱你。

但,那是后话了。

吻着吻着,傅砚临气息加重,他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原本清明的眼底已经急切慌乱,语气更是沉沉的,“回酒店。”

说罢,傅砚临拉着闻笙的手,急匆匆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奔着闻笙下榻的酒店去。

在车上,傅砚临一直牵着闻笙的手,半刻不曾松开。

闻笙的掌心被他的大手包裹,热乎乎的,说不出的悸动。

她是有所准备的。

到酒店后,两人直奔房间,刷卡开门后,她没来得及插卡取电,就被傅砚临摁在墙上亲吻。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着自己,闻笙很快感觉到他的变化,心头一惊。

她已经清楚那是什么。

闻笙脑袋顿了顿。

就在这一秒空荡的时候,傅砚临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沉练而诱惑,“闻小姐,劳烦你专心点。”

门廊上的感应灯亮着,从上至下洒落,照亮了闻笙那双水灵灵的小鹿眼,傅砚临凝着她白皙的脸蛋和殷红的唇,浑身燥得很。

急切的吻如数落下。

闻笙后知后觉地搂着他的腰,抓紧了衣料。

傅砚临心痒难耐,抱着她去了里间卧室。

窗外已是深夜。

月亮羞得隐入云层。

大约是两人都沉溺其中,这一场碰撞游戏特别融洽。

闻笙有了一次极致的体验。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幽幽地问,“闻小姐,还满意吗?”

闻笙羞于回答,不吭声。

傅砚临把玩着她的发丝,只觉得闻笙的头发又顺又滑,爱不释手。

两个人静默了许久。

闻笙体力恢复后,转过身来,看着傅砚临的脸。

房间里灯没开,他半张脸都在昏暗中,但也因此显得清峻。

“喂……”

傅砚临撑起手肘看她,神色餍足,“还想要?”

闻笙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嗔怒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临云给的资料上,是你的英文名。”

傅砚临顿时脸黑了下去,漆黑的眼底蒙上一层肃冷和失望。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定定地锁着闻笙,“闻笙,你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闻笙点点头。

随即,傅砚临一声冷哼,裹挟着昭然的嘲讽。

闻笙虽然性子比较冷淡,但做风投这些年,早就会看人眼色了,此时,她看出来傅砚临生气了。

但她有些迷惑,他为什么生气?

她的确没有途径知道他的名字呀?

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她总不能直接去问宋毓恩吧?

闻笙很是直女的问,“你怎么了?”

傅砚临脸色冰冷极了,他抽走肃冷的目光,赤身下床裹了浴袍,随后点了一根烟,吸完两口才嘲讽闻笙,“你挺会气人的。”

闻笙裹着被子坐起身,疑惑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房间里迅速有了烟味,闻笙不是很喜欢这股味道,就扇了扇空气。

傅砚临烦躁不已,掐了烟,把窗户推开了让空气对流,“我说的不是人话?”

闻笙拧眉。

方才还好端端的,缠绵着呢,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傅砚临转身去了浴室,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一脸怒气压不住,“你的脑袋除了会读书,还能干什么?”


熬夜到凌晨三点多,第二天一早闻笙仍旧精神抖擞去上班。

祝清嘉常说她是个无情的工作机器,无论头天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仍旧精力充沛。

最气人的是,无论熬多久,闻笙都没有黑眼圈,气色如常。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嫉妒的目光凌迟一万次的。

到公司恰好九点整,阿拉比卡咖啡豆的香气和保洁消毒水的味道相处融洽。

闻笙所在的长璟资本,是江州数一数二的风投机构。是由她本科金融系的学长沈观南和另外一个神秘合伙人创立的,背后有一家香港基金做后盾。沈观南的投资眼光独到,这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成效极佳,有2家公司已经IPO退出。长璟也因此快速蹿红,成为许多B轮前的企业眼中渴望的“金主爸爸”。

公司日常都由沈观南坐镇,至于另外那位神秘合伙人,除了沈观南之外,没人见过。大家时常八卦臆测,但无人知晓那位的庐山真面目,神秘得很。

闻笙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接到沈观南从香港打来的视频电话,要她和Alisa去接待临云科技的联创和技术工程师。

临云科技是一家成立于江州、主打人工智能软件的科技公司,创立不过五年,发展迅猛,当前业务涵盖智慧商业和智慧城市两大板块,年初临云科技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今年开始他们将朝着当下火热的智能汽车方面研发,启动B+轮融资。

这样的独角兽科技公司,各家机构都盯着,消息一放出,厮杀很疯狂。

闻笙听完沈观南的吩咐,坦言道,“Jeff,科技方面一直是你和Alisa主打的,我一直负责的是新消费赛道,科技方面知之甚少,经验欠缺。”

闻笙从不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且和临云的会谈,关系重大,开不得玩笑。

沈观南给闻笙打气,“Alisa虽然负责科技赛道,但是她专业度不够,交际也太过八面玲珑,会让对方缺少信任度。而你虽然是新消费的,但我知道,你平日里不少关注科技方面,而且你行事稳重,我信得过。这次会面,只是双方的试探行为,你不用太紧张。”

闻笙有些犯难,跨组参与项目这事儿很忌讳。

况且,她是沈观南的学妹,平素沈观南稍微对她好一点,Alisa的脸就挂不住,这回还涉及到项目,不知道她会怎么阴阳怪气。

沈观南从闻笙的迟疑面色里看出了她没说出口的担忧,继续道,“他们家时间约得突然,我赶不回去,你只能赶鸭子上架,给Alisa打辅助好了,稳住场面即可。Yvonne,我想,你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

老板都这么说,闻笙只能迎难直上,“Jeff,我尽人事。”

电话刚挂断,Alisa就推门进来。

明明是贵州人,Alisa却咬着一口矫揉造作的台湾腔,“Jeff就喜欢瞎搞,把你新消费组的抓去科技组的项目赶鸭子上架,不是难为你么?回头对方认为我们不专业,这锅你背么?”

多次交战下来,闻笙已经清楚Alisa的弦外之音。

她看着Alisa过宽的欧式双眼皮,淡淡道,“Jeff刚刚电话里吩咐了,我给你辅助。”

Jeff是沈观南的英文名,投行圈流行喊英文名。

Alisa乘胜追击,“清州酒家下周要上投资分析会,你忙得过来么?下午我自己应付。”

闻笙面不改色,“要不你跟Jeff商量下再通知我?的确,我堆积的工作挺多。”

言下之意,我也不是很想参加你科技组的会,不要把气往我身上撒。

Alisa愣了愣,旋即轻笑一声,“Yvonne,怪不得Jeff常跟我夸你聪明,踢皮球都这么有水平,我去同他说,不是摆明了告诉他我不服从安排么?”

闻笙脸色微恙,笑道,“孟伟,我对事不对人的。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

下一秒,Alisa脸黑了。

Alisa的真名叫孟伟。

这是她最大的忌讳,谁要直呼其名,简直比说她整容脸还诛心。

她又是老板沈观南的官宣女友,平素在公司里,可没人敢叫她孟伟。

之前孟伟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就算了,闻笙不计较。

她脾气是挺好,可她从没说过自己没脾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以为她爱不生气,就好欺负?拆不死丫的。

“你说呢?”闻笙一脸人畜无害地淡笑裹挟着杀人的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伟,看她怎么接话。

“既然Jeff信任你,我还能说什么呢?你想加入就加入咯。”孟伟笑了笑掩饰愤怒,转身离开时立马脸冷了下来,嘴角抽动尽是不屑。

偏偏办公室的门是玻璃的,她的脸色透过玻璃的印刻,落到闻笙眼底。

闻笙无语,孟伟不去当川剧变脸演员真的太浪费她的天赋异禀了。那张花了几十万精心雕刻的脸,在长璟除了做个花瓶,毫无用武之地,又是何必呢?整了个寂寞。不如花钱提升下精神上的自我修养,别一天到晚缺乏自信还有得失妄想症,没事儿就盯着公司的女同事,暗戳戳的警告别人眼睛不许落在沈观南身上,谁和她抢男人,谁就得死。

透过玻璃墙,闻笙看着孟伟脚踩jc的高跟鞋脚下生火,C家的套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凶前的几两硅胶呼之欲出。妥妥的网红风着装,拼了命也穿不出大牌的高级感。

闻笙不由地想到祝清嘉的话,兴许,沈观南真是被孟伟的36d晃瞎了眼吧。还是硅胶填的那种。

他看女人的眼光稍微有那么点肤浅了。

闻笙呼了一口气,打开邮箱查阅沈观南发来的关于临云科技的资料。

PDF的页面一页一页划过,闻笙看得津津有味。

可很快,她就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主创团队人物资料上的一张人物形象照。

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呈九十度,手肘撑在大腿上,是指交缠托着下巴。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温莎领的白衬衫和纯黑色领带,有种难言的俊逸出尘和矜贵冷傲。凌厉干净的平头下浓眉如墨,一双桃花眼肃冷而深邃,目光挺直,透过电脑屏幕仿佛要看透闻笙。

鼠标落在加粗的黑字上,闻笙靠在椅背上,惊愕得失语。

“临云科技联创——Leo Fu”

到下午三点之前,闻笙找了无数可能来说服自己——兴许这世界上有两个人长得极其相似?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恰好有个双胞胎兄弟?

又或是……

但当那个和自己一夜缠情的男人走进会议室的瞬间,闻笙心都凉了。

生活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闻笙的气定神闲、毫不怯场,摆明了是没把陈旭笑里藏刀的威胁放在眼里。

陈旭眯了眯眼,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啪”的一声把杯子砸在桌面上,力道震倒了搁在闻笙面前的白酒,顺着桌子,滴落到闻笙的衣裙上。

闻笙不慌不忙地取了纸巾擦拭衣服和桌面,而后一双清澈的眼扫着陈旭,眼波流转间,眼底有犀利又肃冷的光迸射,戳在陈旭脸上,声音又是缓缓的,“陈总,其实你大可不必摆这些阵仗的。”

陈旭拧着眉,语气不耐烦地问,“你啥子意思?”

闻笙不疾不徐道,“森鹿的账,我是一定要查的。”

陈旭讥笑着,蓉城话和普通话结合,略有些滑稽,“闻小姐看起来娇滴滴的,胆子却不小。口红色号你如数家珍还好说,咋个查账你晓得么?你以为在蓉城,你能翻出啥子浪花花儿来?有些事情我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求了,这样子大家还能做朋友,要是你脑壳进了水,要跟我对到起干,那你别怪我不晓得啥子叫怜香惜玉了哈。”

“陈总,此次我若是空手而归,于我来说,毫无损失。但长璟立马会派一整个专业审计和法务团队来对森鹿的报表和营业状况进行全方位的盘查审计——到时候,不知道陈总你还有无心情请人吃饭、与人交朋友?”闻笙微微一笑,意味深长。

陈旭脸色一滞。

一个闻笙好对付,那一个团队呢?

总不能也像今晚这样,一个个摁上车拉走吃宵夜吧?

闻笙见陈旭有些戚戚然,继续说,“现在查出来问题所在,股东大会顶多要求有问题的人引咎辞职,有韩舟稳住场面,想必不会太难看,毕竟你们有亲属关系,他也不可能撕了自己的面子——但若是会计和法务团队来查,怕不会这么简单息事宁人,判刑坐牢,我相信一定有人逃不掉。兹事体大,韩舟到时候还会出面保人么?”

陈旭一脸茫然,只觉得自己草率了。

这女人哪里是只娇滴滴的小白兔?哪里是他吓唬两下就完事儿的?怪不得韩舟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闻笙又说,“哦,还有您父亲陈海林先生,他在上一家公司便是因为挪用公款被开除,数额不小,东家为什么没有依法处理?且业内早传开了令尊的光辉事迹,他又是如何坐上森鹿财务总监的位置的?陈总,您知道吗?”

“你威胁我?”陈旭心慌了起来,没想到这婆娘竟然连他老爹的事情都调查出来了!

他眯着眼睛扫视闻笙。

闻笙给自己添了一杯滚烫的大麦茶,轻轻吹动着杯面,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陈旭酱色的脸,语气温柔又锋利,“陈总要这么理解,也可以的。毕竟森鹿可不是什么小门小店,出了事情给点钱打通关系就能翻篇。”

陈旭眼神迷茫地看着闻笙。他早找人问过,贪污公款被追究,要怎么搞?那韩舟是他哥,能兜着他,可作为股东和投资人的长璟,能放过他?不然他怎么会着急把闻笙弄来,想威胁威胁,吓吓小姑娘家,好叫人知难而退。

喝完茶,闻笙起身拎了电脑和手提包,“陈总是聪明人,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陈旭见闻笙要走,立马起身来拦,抓着闻笙的电脑包,请留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包间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冲进来,骇人的气场顿时扑面而来。

陈旭回头的瞬间,被一记拳头砸在门面上,疼得昏天暗地、排山倒海,不夸张的说,陈旭那瞬间以为自己鼻梁骨断掉了,实在是太痛了。

他没反应过来呢,对方阔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将人从闻笙面前扯开,又是一拳头砸到他侧脸上,牙龈都要打秃了。

闻笙看到男人的脸,心底一阵打鼓,一股说不出的情绪顿时冲破束缚,奔涌而来。

陈旭骂了句,“艹,你他妈谁啊?”

他抬手要打回去,却被人扼住手腕,反方向掰住,疼得龇牙咧嘴。

男人身形高大,又是一脸的肃冷怒气,恨本不屑回答陈旭,他回头上下打量闻笙,问她,“他碰你哪儿了?”

闻笙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望着他肃冷的脸,摇摇头,“他没碰我。”

男人这才松开陈旭,走到闻笙面前,一把抄过她手里的电脑包拎住,一只手扣住闻笙的手腕子要将人带走。

陈旭被打了自然不爽快,但一眼就明白,男人是闻笙的护花使者,担心闻笙在自己这里吃了亏。他舌尖顶着口腔内壁,一嘴的血腥味,“闻小姐,你的人打完我想跑?是不是想得太撇脱(简单)了!”

闻笙没来得及回答,被男人抢白,他冷眼扫在陈旭脸上,语气放浪不羁,“你不服?”

陈旭火冒三丈,“老子是不服!”

傅砚临冷笑,“我他妈专治不服。”

陈旭不知道傅砚临的是谁,不知道他什么臭脾气,可闻笙知道,他生气起来打人,那是要往死里打的。

江屿阔就是前车之鉴。

这里是蓉城,不是江州,万一闹大了进局子,吃亏的是傅砚临。

闻笙连忙拉住傅砚临的冲动,“我们先走,好不好?”

傅砚临回头看了眼闻笙,肃冷不羁的脸上余怒未消,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就这么算了。

闻笙诚恳地盯着他,小鹿眼在灯光下又亮又圆,有几分哄他的意思,“饿不饿?我请你吃火锅去,蓉城的火锅最有名了。”

傅砚临想骂她没出息,可怎么都说不出口,神色一松,“依你。”

这时,陈旭冷笑一声,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椅子,嚣张道,“不好意思,你们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陈旭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言简意赅,“你们上楼来,有个不识好歹的哈麻批欠收拾。”

说罢,陈旭挑衅地看着傅砚临,“今天我他妈给你上一课,让你晓得做人不能强出头,没点逼本事,少给老子演啥子英雄救美的戏码。”

气氛剑拔弩张。

闻笙只觉得陈旭脑子有坑,森鹿的事情还没拎清楚,现在想闹大进局子?

傅砚临斜眼看向陈旭,舌尖顶了顶后槽牙,一股子戾气蹿上脸,他把闻笙推到边上,命令的语气,“你站这儿别动。”

闻笙有些慌了,抓住傅砚临的胳膊不肯松手,可傅砚临伸出手,摸了摸她头顶,下巴抬了抬,“你听话。”

闻笙点点头。

傅砚临转身,肃冷着一张脸,走上前抄起桌上没倒完的一瓶泸州老窖,话不多说,直接怼着陈旭的脑袋瓜子猛地一下砸了过去,“你要给谁上课?嗯?”

傅砚临动作很迅速,陈旭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摁在饭桌上,那白酒瓶根本没破,可陈旭的脑袋已经挂彩,鲜红的血顺着他脸颊流进脖子里,染红了衣服。

闻笙被他那一下子吓得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

陈旭呼号的瞬间,包间门被破开,冲进来两个人。

闻笙认得,其中一个男人,是刚才给陈旭开车的司机,另外一个没见过。

“旭哥——”司机开口道。

陈旭恼羞成怒地骂道,“草泥马的,还愣着干嘛?给老子弄死他!”

那两人要冲上去揍傅砚临,可这时,傅砚临一个猛砸,把酒瓶子碰到桌上砸碎了,破碎的瓶口对着陈旭的脖子,嚣张不羁道,“上赶着去死?”


夜里俩人太过放肆,导致第二天闻笙累得起不来,抱着枕头赖在床上,眯着眼睛嘟哝,“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傅砚临特别狗,扑过去亲她的脸颊,又沉又欲的声音贴在她白腻的脖颈上,威胁她要是再不起床的话就做做晨间运动,给她醒瞌睡,大早上的,他精神和体力都好得很。

闻笙大脑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眯着眼看了看床头的电子时钟摆件,忽地惊坐而起,赤脚一溜烟跑去浴室洗漱。

今个儿迟到的话,她两千块全勤打水漂。所谓睡眠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闻笙闭着眼睛刷牙时,傅砚临拎着拖鞋进来,放在她脚下,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方便她穿鞋子。她个子虽然有一米六八,可体重不过九十来斤,傅砚临抱着她不要太轻松。

经历了昨夜的深入交流,闻笙对于他的亲密行为,已然少了先前的尴尬,瓮声瓮气地说了声谢谢,夹着几分没睡醒的娇气,煞是可爱。

傅砚临嗯了声,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又沉又欲,“送你去公司,好吗?”

闻笙困得眼皮子睁不开,含糊不清地说,“好的。”

傅砚临从镜子里看着她,只觉得现在的闻笙没了高冷,太过娇软,不由地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他不敢再待下去,怕自己忍不住将她就地正法,吞入腹中。上什么班呀,两个人在床上玩一天不好么。

收拾完毕出来时,傅砚临正在收电脑装包,闻笙惊讶道,“你昨晚没睡么?”

“自动接驳的架构出了点问题,要重新写,又要得急。”傅砚临没想过告诉闻笙,自己是丢下这件头等大事跑去蓉城找她的。如今事情耽搁着,技术那边要赶进度,他只能熬夜加班通宵写构架。

作为技术团队的主力及核心人物,他丢下头等大事冲去蓉城冲冠一怒为红颜,得亏梁云渡这个合伙人大度包容。

“你不困吗?”闻笙震惊,更好奇他是如何做到如此精神振奋的,脸上半分倦意都看不到。

“习惯了。”傅砚临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闻笙下楼。

男人的手宽厚有力,指腹和掌心硬邦邦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抓着她的手时,一刚一柔,安全感十足。

上车前,闻笙有些担心他熬夜后还要开车,她提议打车,傅砚临却说,“我一向少眠,熬一晚问题不大。”

闻笙不知道,在美国读书那会儿,他是出了名的夜猫子,最高记录一个星期没睡,精神抖擞,也因此被同学赠与骨灰级熬夜专家的称号。

那时候傅砚临还在硅谷一家科技公司做AI架构师,是团队里最年轻、最厉害的华人架构师,夜里一边写代码,一边玩对冲基金,用一百万的本金做三十倍的杠杆,赚得盆满钵满。

其实赚多少钱对他来说是小事,他享受的是那种将对手碾压得渣渣都不剩的成就感和刺激感。宋毓恩就常骂他疯子,脑子有毛病的,谁成了他对手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闻笙见傅砚临的确精神尚可,便随他去了。

到金融街时,傅砚临问她要不要靠边停下,他想着之前送闻笙来,她要求在这边下车,怕被人看到。

闻笙却说直接去长璟楼下。

傅砚临有瞬间的愣怔,很快嘴角旋起一抹笑,打趣她,“闻小姐,我见得光了?”

闻笙抿了抿唇,低头绞着手指,不肯承认,“是我懒得过红绿灯,你不要太得意。”

傅砚临看着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低头时显露的几分娇羞,内心很是满足,“嗯。”

到了楼下,闻笙不敢多做停留,下车后快速小跑进大楼,脚底抹了油似的,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傅砚临看着那一抹倩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表示心情很好。

无论如何,他的进攻已初见成效。

更何况,他们来日方长。

方向盘一转,他得开一个小时才能到临云科技的办公大楼。

-

闻笙到办公室后,灌了一整杯黑咖啡续命。

下午有投决会,清州酒家的项目将在今天上会,由投委会决定是否投资、以及投资预算和长璟资本的占比份额。这是闻笙手上近期最关键的项目,她必须要在上午做好所有准备。

投决会比闻笙想象中的顺利,几乎全票通过清州酒家的项目。长璟早前想投另外一家预制菜企业的,但被另外一家机构抢了先机,相对于竞品,清州酒家的产品更具有市场占有性,尽调等各方面都合格,长璟没有理由不投。

会议结束后,闻笙迫不及待将好消息分享给宋毓恩。

宋毓恩立马打视频过来,双手合十给闻笙作揖,“嫂——闻小姐,你真是我的福星!我就知道,这事儿找你准没错!”

宋毓恩本来想狗腿的叫闻笙一声“嫂子”的。

可傅老狗说过,人还没拿下,他叫嫂子,要是把人吓跑了,傅老狗能给他五马分尸!碍于傅老狗的淫威,宋毓恩只好老实做人。

闻笙笑道,“小宋总您客气,也感谢您选择了我们长璟资本,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嗨,闻小姐,您叫我小宋就成——说起来,咱们能顺利合作,这都是傅老狗的功劳,我和他做兄弟这么多年,他干过最靠谱的事儿就是给我推荐了你们长璟资本!”

闻言,闻笙愣了愣,“你说,是傅先生推荐你来找我们机构的?”

宋毓恩啊了一声,“是啊,我爹是个吝啬鬼,我说破了嘴皮子都不肯给我投钱,我刚回国啥行情也没摸清,正焦头烂额找风投机构嘛,傅老狗就给我推了你们长璟,我这才给你们递了BP(商业计划书)。”

闻笙脑子里闪过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

清州酒家的项目筛选出圈,出差清州尽调,和他在清州的意外相逢,以及回到江州后的点点滴滴……一切的一切,闻笙怎么想都觉得是傅砚临蓄谋已久?

根本不是他昨天晚上情到浓时说的,只是在清州高铁站外面意外认出了闻笙才搭讪的!


“你以为韩舟为什么躲起来不见你?羞于见面么?不是的。”

沈观南淡淡然扣着他意大利高级手工定制的西装扣子,解惑道,“他是在等我出面,好利用长璟资本这把刀,将身边的蛀虫杀个片甲不留。”

“韩舟他早就看不惯那些作威作福的亲戚,可家里人逼得紧,不许他开刀,他迫于家庭压力和情面为难,而我们要求他肃清内务,就是给他找了个由头,恶人我们来做,他还是无可奈何的那一位。”

“不然你以为,你那么容易查账?桑洲和越州的加盟店倒闭了还连续几个月上经营数据,用这个来填平几千万的账?韩舟蠢,还是森鹿的财务总监蠢?陈海林做了二十多年的财务,敢挪用公款,会不清楚这点么?”

“阿笙,他早就不是三年前那个初创业时满怀忐忑兢兢业业的韩舟了。”沈观南语气有几分讥笑,“不忘初心之所以难能可贵,便是在于它的难以保持。”

闻笙醍醐灌顶,心头有些梗得慌。

她向来不太能接受沈观南对人性的理智剖析,沈观南习惯性把人看得赤裸裸,但闻笙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闻笙喃喃道,“是我蠢。”

“阿笙,你不是蠢,你是单纯。在你的世界里认为感情都是纯粹的,你只能分辨极端的好与坏,却忘了,好坏之间,往往是有过度的。而大多数人,都在好与坏之间徘徊不停。”沈观南安慰地看着闻笙,言辞意味深长,“以及,人都是会变的这点,你必须宽心并且淡然视之。倘若你看不清楚这点,日后给你打击的地方还会有很多。阿笙,宽心啊。”

闻笙心里不是滋味。

怪不得韩舟在看到她摆出来的那些数据时,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愕和震撼,仿佛他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所以表现足够坦然。

甚至,他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无疑,闻笙被他当枪使了。

再想想陈旭企图威胁她的作为……闻笙心凉不已。

的确,三年的商海沉浮,韩舟早就不是那个为了研发新品而一心沉溺在各种咖啡豆香气里乐此不疲的满身理想气息的韩舟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闻笙收拢思绪抬头的瞬间,撞上的却是傅砚临冷冰冰的、怒气涌动的脸。

沈观南先是一愣,随后语气惊诧,“傅总,您怎么在这里?”

傅砚临并没有回答沈观南的问题,目光直勾勾落在闻笙脸上,肃冷极了。

闻笙跟着沈观南走出电梯,收拢了惊讶的神色,故作淡定道,“傅总好。”

傅砚临脸直接黑了下去,黑眸肃冷地盯着闻笙,仿佛要将她身体看出个洞来。

沈观南扫了两人一眼,立即明白过来,轻笑一声,对闻笙道,“阿笙,我夜里有饭局,你身体不好,就不用跟我去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闻笙点点头,“好的,沈总。”

沈观南又看向傅砚临,“傅总,再会。”

傅砚临冷不丁应了句,“嗯。”

俩人大眼瞪小眼,闻笙有些心虚,主动开口,“那个……我给你留言了的……”

傅砚临冷嘲,“你还觉得自己很懂事是吧?”

闻笙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傅砚临看着她木呆呆的样子就火大,转身走了,大长腿迈得那叫一个有气势。

闻笙连忙跟上去,一同出了大厦。

傅砚临站在路边等车,单手抄袋,身姿挺拔,肃冷的面上薄唇紧抿,一看就不好哄。

闻笙挺纳闷儿的,女娲在捏人的时候是有些偏心的,有些人就是她随手撒下的泥点子,模样好赖全靠缘分。

可有些人——譬如傅砚临这种,一看就是她精心雕刻的,生气的样子也能帅得如此清新脱俗。

她心虚地走上前去,想叫他名字,可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啥呢,只好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喂……”

傅砚临侧过脸,斜扫她,语气不耐道,“戳我做什么?”

“你能不生气吗?”闻笙耐心哄着。

傅砚临斜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

“……”闻笙努了努嘴,“既然不生气,那你好好说话。”

“我现在没跟你好好说话?不爱听你就滚远点,省得我看着烦。”

“……”闻笙觉得他多少有点过分了。

傅砚临火气刹不住车,“我这么见不得光,你还跟我站一块儿不怕被你老板看到想东想西惹麻烦?”

闻笙像个受气包一样站着,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办法怎么哄他。

主要是,闻笙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叫他这么生气。他一天到晚这么多气,心脏还好吗?血压是不是挺高?不怕做短命鬼么?

她刚才故意装作不认识,不是为了彼此考虑么?难道她得跟沈观南解释,喏,老板,这位是我火包友?何必平白给人添麻烦呢?本来俩人就不是坦然的关系。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她怕呀。

闻笙一脸认真,“生气对心血管不好,容易得心脏病的。”

傅砚临脸都黑了。

“你不要生气了,我滚就是了呗。”闻笙说完,转身就滚。

既然不好哄,那就滚呗……如果滚了他能消气的话。

可才走出去几步,她忽然被人拦腰报了起来,扛在肩头。

闻笙惊呼,“喂,你干什么!”

傅砚临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又怒又凶,“说你两句你还有脾气了?”

闻笙郁闷道,“不是你让我滚远点?”

傅砚临气不打一处来,“叫你滚你就滚?那我叫你在医院好好待着,你怎么要跑出来?”

“我要工作。”

“要钱不要命?”傅砚临冷笑,“闻笙,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恰好这时来了一辆出租车,傅砚临招手拦下车,开了后门,把闻笙先塞进去后,自己坐了上去,吩咐司机开车,回医院。

闻笙往车里边儿缩了缩,战战兢兢地看着傅砚临。

傅砚临端坐着,大长腿无处安放,斜她一眼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闻笙瑟瑟发抖,友情提醒他,“我硕士是在燕大读的法律。”

傅砚临一脸不屑,“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法外狂徒。”

收拾……怎么收拾?

他自有一套方法。

-

拐角处,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停在路边。

半降的车窗内,沈观南将方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后,他缓缓升起车窗,吩咐司机,“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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