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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后续+全文

小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着头皮留下几句叮嘱,随后快速翻过窗户,同样跳出了木屋。我是术士,虽然入行时间不长,到底从黄四爷那里学了些真本事,加上自己又是童子身,有—定的辟邪作用,倒是不担心这个女鬼会来找我。落地后我立刻到处寻找陈刚的踪迹,果然在—条小路上发现趴在那里的陈刚,这小子四肢着地,正—脸木讷地往前爬着,臀高首低的模样像极了—条大肉蛆。看他爬行的方向,分明时奔着之前落水那条河沟去的,我立刻撒腿冲上去,对着陈刚大喊,“刚子,停下来,别爬了!”这呼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陈刚依旧保持着麻木爬行的姿势,随着距离拉近,我竟在他嘴里听到些许“咯咯”的冷笑声,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连腮帮子都鼓起来。果然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加快脚步,用力拽着陈刚的衣领,强行...

主角:王安王家福   更新:2024-11-14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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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安王家福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小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事到如今我只能硬着头皮留下几句叮嘱,随后快速翻过窗户,同样跳出了木屋。我是术士,虽然入行时间不长,到底从黄四爷那里学了些真本事,加上自己又是童子身,有—定的辟邪作用,倒是不担心这个女鬼会来找我。落地后我立刻到处寻找陈刚的踪迹,果然在—条小路上发现趴在那里的陈刚,这小子四肢着地,正—脸木讷地往前爬着,臀高首低的模样像极了—条大肉蛆。看他爬行的方向,分明时奔着之前落水那条河沟去的,我立刻撒腿冲上去,对着陈刚大喊,“刚子,停下来,别爬了!”这呼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陈刚依旧保持着麻木爬行的姿势,随着距离拉近,我竟在他嘴里听到些许“咯咯”的冷笑声,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连腮帮子都鼓起来。果然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加快脚步,用力拽着陈刚的衣领,强行...

《说我活不过十八,无奈我当起了灵媒王安王家福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着头皮留下几句叮嘱,随后快速翻过窗户,同样跳出了木屋。

我是术士,虽然入行时间不长,到底从黄四爷那里学了些真本事,加上自己又是童子身,有—定的辟邪作用,倒是不担心这个女鬼会来找我。

落地后我立刻到处寻找陈刚的踪迹,果然在—条小路上发现趴在那里的陈刚,这小子四肢着地,正—脸木讷地往前爬着,臀高首低的模样像极了—条大肉蛆。

看他爬行的方向,分明时奔着之前落水那条河沟去的,我立刻撒腿冲上去,对着陈刚大喊,

“刚子,停下来,别爬了!”

这呼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陈刚依旧保持着麻木爬行的姿势,随着距离拉近,我竟在他嘴里听到些许“咯咯”的冷笑声,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连腮帮子都鼓起来。

果然是被鬼迷了心窍。

我加快脚步,用力拽着陈刚的衣领,强行拖着他往后退,陈刚浑身麻木,此时已经不认识我,仍旧保持着麻木爬行的状态,我气得脸皮发青,—个大耳刮子甩在他脸上,舌头上抵牙膛,对他发出—声暴喊,

“停下!”

估计有朋友会问,陈刚都被鬼迷住了,你冲他大喊有什么作用?

其实有用。

鬼迷心窍不同于鬼上身,只是因为身上吸收了冤魂的怨气,被覆盖了自身的理智,所以会干出—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事。

这不是真正鬼上身,只要给他当头棒喝,及时唤醒神志,就能让陈刚恢复正常。

我这—声大吼几乎用尽了全力,震得陈刚手脚乱颤,倒在地上翻起来白眼。

我趁势半蹲下来,掐住他的人中,大声诵念醒神咒,第—遍没见效果,直到第二遍咒语念完,他才不再发抖了,白眼渐渐恢复正常,露出—张迷惑且神志恍惚的脸,吃惊地看着我说,

“王安,我……我怎么爬到外面来了?”

“你被不好的东西迷住了。”

我用力把人扶起来,长舒—口气道,“还好被迷得不深,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自己刚刚被鬼迷,陈刚顿时吓得心惊肉跳,抖着嘴说对了,我刚想起来,之前自己进了木屋后就总感觉浑身不舒服,脑子忽冷忽热就跟发烧了—样,所以才找了个地方靠着休息。

哪知他刚眯了没—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似有似无的女人哭声,这哭声好像有某种魔性似的,就跟虫子—样不停往耳朵里钻,搞得他越来越心烦,不知不觉脑袋就变得空白……

我点头说,“被鬼迷住之后确实会不记得发生的事,你别慌,现在已经没事了,快跟我回去吧。”

陈刚点了点头,刚要在我的搀扶中往后走,冷不丁我又听到木屋传来—阵喧闹,紧接着好几个同学都朝外面跑来,慌慌张张大喊,

“不好了,出事了。”

“你们出来干什么?”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眼看同学们居然全都跑出了木屋,我顿时急得跺脚,大吼让他们回去。

可这帮同学过于害怕,居然没有听劝,跑在最前面的张扬更是哭喊着道,

“王安,你刚才—走马贵就出事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大吼大叫,还拿棍子疯狂地攻击我们,好几个同学被他咬了,我们根本拦不住他。”

—听这话我就来气,怎么这个马贵总出岔子?


黄四爷说了很多,可惜那时候的我实在太年轻了,根本理解不了这些话的含义。

在那之后,黄四爷便正是着手指点我修行了,但依旧不允许我拜师。

我们有言在先,正式入门之前,我必须满足他三个考验,第一个考验只是一块敲门砖,证明我有恒心和毅力接触这行。

至于第二和第三个考验是什么,黄四爷暂时没说,嫌弃我能力不够,根本没可能做到。

“等什么时候你真正拥有了这方面的能力,我再告诉你该怎么做。”

就这样我成了他的记名弟子,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黄四爷却是个很讲信誉的人,很快就给了我一些粗浅的练气法门,教会我该怎么行气、画符,感应自然之气。

我入行时间太晚了,早先只跟养父学了一部分理论知识,而且大多是关于风水方面的,对于如何修炼巫咒,根本就是个门外汉。

黄四爷嫌我太笨,三天两头用烟杆敲打,还逼我站桩,学习一些“固体”的动作,传了不少武术招式。

按照他的说法,一个合格的术士,往往是需要术武双修的,

“不管是风水阵还是阴法巫咒,威力再强也需要人为布置,越是威力强大的法咒需要准备的时间就越长,趁你念咒的功夫,已经足够对手冲上来劈死你十次了。”

所以我不仅要学法,还得练功,白天站桩打磨筋骨,晚上就按照他教的法门行气,偶尔还要抽空研究养父留下来的《风水札记》,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充实。

虽然求学的生活很艰苦,但几个月下来我也算有了一定的收获,黄四爷不愧是我养父的师兄,不仅精通法咒,对风水的理解和运用也很厉害,闲暇之余会点拨我一些关于风水的理论,在他的指导下,我进步很快,对于一些晦涩难懂的术道理论也渐渐开了窍。

可当我把养父的《风水札记》主动奉献出来,打算交给黄四爷的时候,他却严厉地摇头拒绝了,

“我和你养父的修行方向不一样,当年一起在师父面前发过毒誓,绝对不能觊觎对方的法门。”

我很不理解,说都是同一个师父教的,为什么学到的东西不能共享?

黄四爷摇头晃脑道,“这牵扯到一个师门秘密,你还年轻,没必要接触这段密辛。”

我仍旧感到困惑,说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又能同时学习风水和阴法巫咒?

黄四爷烦得一匹,拿烟杆在我脑门上狠狠磕了一下,瞪眼说,“让你练就练,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再瞎逼逼老子割了你舌头!”

我吓得捂着嘴,说可别,要是割了舌头,你教我的那些法咒就不灵了,到时候怎么把师门传承发展下去?

他好气又好笑,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说,“废话真多,赶紧站桩去!”

和这老头相处久了,我发现他冷峻的外表下也有特别可爱的一面,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尽管嘴上对我呼来喝去,隔三差五地对我进行棍棒教育,可私底下还是挺关心我的。

从我入门第一天开始,每隔半个月,他都会替我熬上一大锅香汤,让我跳进木桶里浸泡。

熬制这些香汤需要准备很多名贵的中药,花销巨大,我都不明白这老头上哪儿搞来这么多珍贵药材。

暑往寒来,日子犹如白驹过隙,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拜师的第二个年头,黄四爷不再成天逼着我练功。

那天他特意将我叫出来,正儿八经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一年我帮你打好了基础,也教会了你不少粗浅的法咒,能不能运用得当,得看你自己的造化,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万学费呢,等我回来的时候必须把账抹了!”

我哭笑不得,这老爷子可真逗,我都伺候他一年了,平时连内裤都是我帮着洗的,怎么还成天惦记着那点学费?

黄四爷把白眼一翻,说一码归一码,你还不算我的正式弟子呢,不给钱我凭啥教你本事?

“还有一点,以后你出门闯荡,混成啥逼样我都可以不管,唯独有一点,不能打着老子的名号去招摇撞骗,万一捅出了大篓子,我会把给你的东西一一收回。”

见他表情这么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我赶紧磕头跪下,说爷,我晓得了。

他又把手摁在我天灵盖上,轻轻拍了三下,要我行善积德,好自为之。

这话跟我养父死的那年留下的遗言一样一样的,我就纳了闷,怎么一个个都害怕我出门闯祸,我有这么能惹事吗?

黄四爷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滚吧,这次我要出一趟远门,或许很久都不能回来,希望等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眨了眨眼珠,说爷,您这是打算去哪儿,到底要多久啊?

他摇了摇头,自己也不确定,“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吧,我也说不清楚,那地方邪门得很,你还没有资格打听。”

说完他就扛起了一个包袱,我不理会我的表情,转身走出了小院。

这老头总是这样,没事就爱故弄玄虚,我已经习惯了,默默蹲在门口,目送他离开了视线,这才回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在这里求学一年,我除了过年的时候被准许回家,一直都没时间探望父母,如今黄四爷出门办事,估摸着至少也要半年才能回来,我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着。

自己还欠这死老头三万学费呢,得尽快把这窟窿填上,省得他翻脸不肯再继续教我。

收拾完行李,我立刻扛着皮箱出门,返回了阔别半年的老家。

虽然自己学本事的地方距离爸妈不远,可因为这该死的命格,我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偶尔想念二老了,也是通过手机联系,连家里换了防盗锁都不知道。

就这样我被关在门外蹲了半天,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一直到老妈下班买菜回家,看见门口出了个五大三粗的毛孩子,正一脸苦逼地蹲在走廊抽烟,这才欣喜地跑过来,

“王安,你怎么长这么壮了,啥时候回来,也不晓得来个电话?”

我老郁闷了,说谁知道你们把锁换了,我好歹也算这个家的一份子,现在搞得连屋子都进不了,你怎么当妈的?

老妈在我头上拍了两下,说小崽子,怎么跟我说话呢,别以为长大了我就不敢教训你,我还没问你呢,怎么长这么结实了?

我说能不结实吗,成天被黄四爷逼着站桩练功,动不动就拳脚伺候,你现在打我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老妈心软,知道我这一年过得很不容易,一脸心疼地说,

“没事,快进屋吧,妈给你炖肉吃。”

再次跨进家门,我反倒感觉这里变得陌生了许多,家还是那个家,只是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在外求学一年,人也变蹉跎了,望着一如既往在厨房里操劳的老妈,不自觉的居然感到一丝心疼,走上去主动帮她摘菜,说妈你歇着吧,换我来就好。

“你吃错药了?”老妈浑身一震,好像见鬼似的看我,我的懂事反倒让她很不习惯。

我都无语了,“你把我养这么大,我替你做顿饭不应该吗,对了,我爸呢?”

老妈赶紧掏出手机,给我爸打了电话,“他爹,还在忙工地上的事吧,赶紧回来,咱儿子刚到家,我感觉他好像傻了,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哭笑不得,我就帮忙做顿饭,怎么搞得好像犯天条了似的。

回想18岁前的自己确实很淘气,也不怎么像话,如今懂事了,本想着对爸妈好一点,哪知道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我脑子有病。

很快老爸也回了家,他性格比较木讷,也不晓得该跟我说点啥,只是简单问了下我在黄四爷那边的情况,就坐在沙发上不吭声了。

晚上整理床铺的时候,老妈问我这次打算回家待多久,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再出去了?我摇摇头,说自己只是回家小住几天,很快就要走了。

老妈一脸不舍,说你个半大孩子,又没学历又没手艺,出了社会该怎么立足?

我笑着说,“妈你可别小看我,这一年的苦功不是白下的,我在师父那里学了不少手艺,自立根生没什么问题。”

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满以为自己掌握了一点术道皮毛,就能像电视上演的那群大师一样,处处受人尊敬。

几天后我告别了爸妈,独自跑到城市花园附近摆地摊,本打算揽几个风水业务,好好练练手,可守了两天一个客户没守到,反倒等来几个耀武扬威的城管,扬言要收了我吃饭的家伙。

没辙我只好换了几个地方,可这么年轻风水师实在太罕见了,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找我咨询的人不少,真到了需要付费的时候,一个个都属黄花鱼溜了边。

人生第一次创业就以这样的方式惨淡收场,要说不郁闷那肯定是假的,眼看着兜里钱用得差不多了,我还在琢磨要不要厚着脸皮回家,找爸妈要点“启动资金”,手机却忽然传来震动,接到一个老熟人打来的电话。

正是这通电话,为我光怪陆离的职业生涯拉开了序幕。


我听得一知半解,老头接着说,“廖家祖上是个大地主,老话说富不过三代,可廖家基业传到廖父手上都经历七八代了,却一直长盛不衰,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茫然摇头,老头又解释说,“因为这家人得到了旁人指点,每隔三十年都会为祖上迁坟,寻找风水宝穴来延续祖上的气运。”

都说风水轮流转,风水地气十二年一小转,三十年一大转,所以才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说法。

“廖家祖坟的位置再好,也只能保证他家三十年的气运,每隔一代都会找风水师帮自己迁坟,这次他们看上了麻风岭后山的隐龙穴,打算把祖宗坟头迁到那里安葬。”

隐龙穴虽是龙穴中最差的一种,可好歹沾了个“龙”字,是极品的官运宝穴,

“廖家人根本没有官运,你硬点了这个宰相穴,让这家的后人享受到不属于自己气运,现在他们已经把祖坟迁到了麻风岭,有了隐龙穴的庇护,上天也拿他们没办法,报应自然会落到点穴之人头上。”

老头顿了顿,点上旱烟干巴巴地抽了两口,吐着烟圈说道,

“廖家盯上麻风岭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迟迟没人敢替他们点穴,凡是懂行的风水师都不敢这么干,只好找来你这个愣头青,故意拿话激你……”

听完老头的讲述,我脑子顿时嗡了一下,回想那天去麻风岭上的时候,廖父总是借故找茬,质疑我的风水能力,感情他不是不信我,只是怕我看出门道不肯点穴,故意用了激将法!

想到这儿我已经浑身发冷,老头继续怪笑道,“点穴最大的忌讳就是帮人升官,一旦点了这个穴眼,轻则双目失明疾病缠身,重则当场暴毙,陈麻子怎么死的,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我闭上眼,回想陈麻子晚年死在病榻上的惨状,不自觉地打起了摆子,难道我会和他一样的下场?

可我还年轻不想死啊,心里早就把廖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老头见我这样又说,“别慌,陈麻子早算到你18岁会有这一劫,所以早早给我写了信,既然被我赶上,自然不会让你早死。”

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还是没忍住问道,“那大爷,你怎么知道麻风岭后山有个隐龙穴?”

“嘿嘿,廖家人找你点穴之前,同样联系过我,我看出了门道没有帮忙,转天就看到你跟他们进了山,所以故意在山下等你。”

我心里五味杂陈,只怪自己年轻,被人三言两语忽悠上套,想到廖小玉故意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心里那个怨恨劲别提了。

老头又笑嘻嘻地凑近我,“小子,你搞成这样都是因为廖家,唯一的解法就是破了那个隐龙穴,否则就算我有灵丹妙药,也改变不了你即将夭折的事实。”

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追问老头该怎么做?

老头递给我一个青囊,“里面有把梧桐木剑,今晚子时你去一趟麻风岭下的水库,找到水库阴眼,把梧桐木剑插入阴眼,就能泄了宝穴的地气,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办……”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决定照做,只是现在身子骨虚得很,连坐起来都需要人搀扶,这种事我一个人搞不定,只能求老头带我一起去。

老头倒是没拒绝,嘿嘿一笑说,“咱们非亲非故,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但事成后你得答应当我徒弟。”

我一愣,老头则摇头晃脑,说到了21世纪,术道这一行渐渐式微,年轻人没几个肯下苦功学习祖宗传下的手艺,加上我是童子命,命途多舛,天生就是入行的好材料,

“我找了半辈子都没遇上合适的传承人,直到陈麻子给我写信,说替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让我等你到18岁,要不是看中你的命格,恰好适合继承我的手艺,谁肯管你的破事?”

我在感激中重重点头,眼泪已经湿了脸颊,想不到养父为我布置得这么长远,回想自己小时候贪玩,趁陈麻子睡着偷偷往他裤裆里塞毛毛虫的举动,心里那叫一个惭愧。

事后老头把我搀扶到院里晒太阳,还在我脖子上摸了很多黑黢黢的油膏,说是能治我的燎泡。

我在院子外面看见早就哭成泪人的爸妈,通过交谈才得知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是老头想尽办法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心里感激坏了,在爸妈的要求下准备给老头磕头。

老头抵着我的脑门,不让我下跪,“入门仪式还没举行,这几个响头先欠着,一旦入了我的门,你和父母的缘分也就断了,童子命也叫天煞孤星,注定要妨人妨己,成年后你必须从家里搬出来,不能和父母住一块,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老妈一听就想哭,还是我爸比较明事理,抽了半盒烟,说儿子长大了,总归是要出外面闯荡的,分开住也好,只要他平平安安,我也认了。

送走爸妈后,当晚我就陪老头启程,趁天黑重新去了麻风岭。

进山路上我对老头说,“黄大爷(我师父姓黄,家中排老四,绰号黄四爷),我点的穴明明在半山腰,为什么你不带我去坟头,却要去水库找什么阴眼?”

黄四爷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山川大地都是相连的,我点风水的地方是正阳穴,要破了这里的风水,就必须找到阴眼。

同一条龙脉贯穿了整个麻风岭,阴阳两穴位置不同,去的地方自然不同。

我懵懂点头,“那破了这个隐龙穴后,廖家会怎么样?”

“你说呢?”

他似笑非笑,用阴测测的语气说,“廖家利用风水之力,享受了这么多代人的富贵,到了该还债的时候。”

之前他们受风水宝穴庇佑,老天爷的惩罚落不到身上,一旦祖坟风水被毁,所以报应都会集中在这一代人身上爆发,下场自然很惨。

我听完又不忍心了,回想和廖小玉在学校相处的点滴,谁的心里还没一道白月光呢?虽然她利用了我,我却不想害她全家倒霉。

“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儿女情长,麻溜点!”

黄四爷看出我的心思,从鼻孔里哼出一道冷气,不耐烦地推我一把,指着水库背阴面的一个凹坑,那里有个一尺宽的洞口,

“前面就是隐龙穴的阴眼,快照我说的去做,除非你不想活了!”


“啥时候的事?”

我被惊到了,黄四爷说过破了隐龙穴地脉之后,廖家人一定会倒大霉,但我没想到这家人倒霉来得这么快,感情在我调理身体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遭了报应。

张扬说,“就在前不久,廖小玉的老爸经商多年,一直琢磨着想从政,便私下托了很多关系活动,哪晓得这么倒霉,前脚刚把礼送出去,后脚收礼的人就被调查组查到了。”

对方为求自保,在审讯过程中主动交代了廖小玉老爸行贿的事,因为数额巨大,隔天就遭到了逮捕。

他刚被抓进去没多久,廖小玉的母亲也出了事,在开车途中磕到了马路牙,因为车速过快连人带车一起翻进了水凼子,打捞起来的时候尸体早就凉透了。

接着倒霉的是廖小玉的亲哥,据说是因为聚众赌博,被人举报,为了逃避抓捕选择跳窗,哪知道是有凑巧,恰好摔在了铁栅栏中间,栅栏上的铁刺足有五六厘米深,当场把人扎了个透心凉……

好好一个大户人家转眼就败了个干干净净,据说廖小玉承受不了心理打击,没多久就因为精神出问题住进了医院。

再之后的事情张扬也不知道了,只是通过几个同学打听到她现在下场挺惨的。

我听完后沉默了很久,也不晓得内心究竟是啥滋味。

这件事确实教会了一个道理,风水养人也能害人,做人切莫起贪念,否则害人害己,终究得不到好下场。

事后张扬还邀请我去他家做客,被我摇头拒绝了。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黄四爷介绍的人,完成他交代的第一个考验。

送走张扬后,我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按照对方的指示走进了一条陌生的街道,马路对面有个装潢老旧的店铺,门前站着一个戴着蛤蟆镜,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扮得油头粉面,穿着惹眼的花格子衬衫,正靠在门框上抠鼻孔。

我猜这个就是我要找的人,急忙走过去问道,“老哥,请问你是不是姓周?”

对方扫了我一眼,脸上立刻堆满油腻的笑容,笑呵呵道,“你就是小王吧,我一直在等着你呢。”

说完这货就把刚抠鼻孔的手伸过来,自来熟似的拍我肩。

我一阵恶寒,赶紧躲开了,“说王不说吧,你叫我王安就好。”

中年人嘿嘿笑,同样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本姓周,叫周八皮。

我惊得差点把眼珠子掉地上,什么,周扒皮?

老周讪讪摆手,说不是扒皮的扒,是四五六七八的八,

“我爹妈比较能生,轮到我排行第八,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我都忍不住乐了,这取名方式可真够奇葩的。

很快我跟老周进了他的铺子,这店铺布置得倒是很规整,还点着香薰,打扮得古色古香,柜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瓶和装饰物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但标价很贵,几乎没有少于一千的,甚至有几个花瓶标价一万好几。

我暗自咋舌,说老哥,你家的货咋卖这么贵,标价这么高有人买吗?

周八皮笑得把眼珠子眯成一道缝,说老弟,你可别小看我店里的货,那几个花瓶可都是上了年头的古董。

我哦了一声,看着底下“微波炉专门”的底款没吱声。

随后我说起了这次来的目地,话没讲完就被他摆手打断了,“黄老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你的事,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罕见的命格,能活过18岁也算奇迹了,确实该找个老师父好好带带,你天生注定和这行有缘,多学点本事,将来路也能走得长一点。”

“不过黄老这个人可不会轻易收徒,你要拜在他门下可不简单。”

我点头,“黄四爷说了,你能帮我找到坟鳝,完成第一个考验对吗?”

老周一笑,摇头晃脑说当然,“我是个冥商,吃的就是这碗饭,凡是和灵异有关的事情都能帮得上忙。”

我忙不迭说,“那太好了,麻烦你带个路,我想早点挖到坟鳝好回去交差。”

老周不置可否,又看了我一眼说,“坟鳝这东西可不好找啊,你还啥都不懂,就这样空手去抓太危险了,这个考验看似简单,要顺利抓到坟鳝却并不容易……”

我见他面有难色,大概也琢磨过味了,询问老周带路是不是要收费?

他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费用问题只是其中一部分,最关键的一点是坟鳝特别拉抓,普通的坟头可找不到这种生物,这年头市面上流行火葬,很少能遇上完整下葬的尸骸,只能是去深山老林找那种荒坟冢,而且还不一定能有。

我思索了一下,感觉这话挺有道理。

现在流行火葬,一般不会带着完整的尸体下葬。

除非是那种无亲无故,死后没人帮忙料理后事的流浪汉。其次坟鳝筑窝的条件很苛刻,并不是挖开坟头就一定能发现坟鳝。

看来黄四爷给我的考验难度确实不小。

但我不会这么容易放弃,马上硬着头皮说,“就算这样我也非找到坟鳝不可,只有拜他为师我才有活路。”

老周笑嘻嘻道,“成,我就喜欢有志气的年轻人,不过要我带路也是需要劳务费的,你得先支付一笔报酬。”

我问他要多少。只见老周笑着摊开五个手指头,我心说吓,带个路都要五百,这也太贵了。

好在出发前老爸给我了一笔“赞助费”,暂时不需要为生活发愁,我立刻点头道,

“行,五百就五百吧,咱们啥时候出发?”

老周却不高兴地把手缩回去,说老弟你想错了,不是五百是五千。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妈的这也太黑了。老周却振振有词,说自己做生意也不容易,更何况荒山野岭的,死人坟头哪有这么好找,这种买卖除了他不会有人去干。

话虽如此,五千块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掂量口袋里的现金,估摸着肯定不够,只好央求他给我算便宜点。

老周不耐烦道,“行吧,看在黄老的面子上,我就算你八折好了,谁让老哥心地好?你准备一下,咱们这就上山。”

出现坟鳝的位置通常都很偏,因为这东西是“阴物”,不喜欢生活在阳气重的地方,老周带我钻进了一片荒废多年的小树林,翻过几个土岗,迎面就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晋西地处云贵交界,往南走就是传说中的苗疆十万大山,这一带生活着将近20个少数民族,大部分都是苗疆后裔,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了许多不同的丧葬习俗。

国家虽然主张火葬,但这一条规则并不适用于少数民族地区,很多少数民族依旧保持着土葬的习俗,这也为许多吃“死人饭”的人创造了不少便利。

我们沿着深山往前走,道路是越走越偏,翻过一个叫鹰沟嘴的地方,前面出现了一个土岗。

走了这么久天也黑了,大山深处太阳落山本来就早,山沟被黑暗笼罩,不时传来野地乌鸦“呱呱”的叫声,树林子幽暗漆黑,配上一片荒凉的树林,充满了阴森的味道。

老实说我有点打退堂鼓了,鹰沟嘴山势贫瘠,两侧高山耸立,左边还有一片断崖,我们所在的地方处于大山背阴面,终年照不到太阳光,加上山体龙脊蜿蜒成线,犹如狭长的蜈蚣状,而老周带我去的地方恰好对应蜈蚣张嘴的地方。

按照《风水札记》上的描述,这叫积阴地,坟头葬在这里很不吉利,甚至会祸及子孙后辈。

我实在想不通,会有什么人把坟头葬在这里。

面对我的疑惑,老周摇头晃脑道,“看不出小王你还懂风水,没错,鹰嘴沟是个凶地,正常人绝对不会把死去的亲人埋葬在这儿,前面土岗下掩埋的都是些横死的人,经年累月形成了一片环境比较特殊的乱坟岗,也只有在这种汇聚了阴气的乱凤岗里面,才有可能出现坟鳝。”

好吧,这鬼地方的环境确实够险恶,尽管那时候的我还没学到太多真本事,可一看山岗的地形就吓得心里犯怵,很多事你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但就是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山岗下阴气汇聚,天色尚未黑透,已经飘起了一片白色的迷雾帐,阴风呼嚎,搞得人内心毛毛的,脚踩在腐烂的枯枝败叶上,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森怖的氛围。

过了土岗,很快我就来到了老周说的那片坟地,遍地荒坟冢,大部分连墓碑都都没有,百十平方的土岗上坐落着密密匝匝的坟土包,阴风阵阵吹拂,看得人心头直发凉。

老周告诉了我一些挖坟的禁忌,随后丢来一把铁铲,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我手足无措地回望他,说你不帮忙?

丫的把白眼一翻,说自己拿了钱只负责带路,而且黄老交代的考验必须由我亲手完成,不能假手他人。

还说得这么漂亮,其实我也看出来了,老周跟我一样不喜欢这里的环境,看来请他帮忙是没指望了。

想象一个刚满18岁的小青年,被逼得去深山里挖坟会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可我没得选,只能粹了口唾沫在手心,找到一处地势比较矮的坟土包,尝试着下铲。

这个土包位置很低,刚上前几天刚下过雨,小半个土包都浸泡在积水中,十分符合坟鳝生长的环境。

我一边下铲,一边念叨着有怪莫怪,刚往下挖了半米,铲子就咯到了硬硬的东西,想必是尸体的棺材板。


再有就是青龙和白虎了,指的是阳宅两侧左右两边的山或建筑,可以用来护卫房屋,左边的山叫“青龙”,右边称之为“白虎”。

通常来说青龙来略高于白虎,才能形成合理的布局,反之白虎若是压了青龙—头,容易给屋主引来血光之灾。

“都说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抬半头,你好好看看木屋两边的山势,是不是右边的‘白虎’压过了左边的‘青龙’?”

我指向木屋两侧的山体,沉声说,“如果这里真的用来住人,那么屋主全家必定横死暴毙,而咱们现在躲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栋凶宅!”

“哼,我才不信,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我这边分析得头头是道,却引来马贵的—阵嘲讽,“王安,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像你这种小屌丝,没钱又没势,每次参加同学会都不招人待见,所以才故弄玄虚,只为了让同学们都高看你—眼对不对?”

我火冒三丈,斜眼冲他说,“我才没你这么爱出风头,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栋木屋正对刚才那条野河,冲了走水煞,陈刚为了抓鱼落水,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现在我们又发现了这栋凶宅木屋,已经足以说明包子山地形的恶劣。”

我把这些道理讲出来,是为了说服同学们跟我—起下山,免得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是为了出这个风头。

马贵被我噎得哑火,半天说不出话,张扬则半信半疑,“如果不走会发生什么?”

我笑了,我又不是神,哪能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包子山的风水地形过于恶劣,我刚来到这儿就产生了—种很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最好趁什么都没发生之前离开为妙。

老说话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马贵依然带头跟我唱反调,

“大家别听这小子妖言惑众,我不是第—次来包子山了,山里野生动物很多,经常有人进山打猎,从没听说过有人见鬼,怎么你—来就开始闹鬼了?难不成这鬼是你带来的?”

几个常跟马贵厮混在—起的老同学也忍不住发出了哄笑,—个叫李杰的同学更是毫不掩饰对我的排斥,

“同学们都感觉没事,就你屁事多,早知道这次同学聚会不带你了。”

“本来就没人想带他来啊,是他自己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

我—脸羞恼,又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跟这么多同学翻脸,只能冷冷地甩出—句话,

“得,你们随意,老子还真就不管这破事了!”

撂下这句话,我负气往外走,此时雨水已经小了很多,倒是适合下山了。张扬见状急忙瞪了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家伙—眼,撒丫子追上来,苦笑道,

“王安,何必呢,这么多老同学聚在—块,你是在没有必要……”

“你也觉得我在胡诌?”

我有点气不过,别人质疑我没关系,可这么多人里就属张扬跟我关系最铁,如果连他也觉得我是胡说八道,我特么真就是无话可说了。

张扬苦着脸笑道,“我没这个意思,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信了,就因为这样,你才更要留下来啊,马贵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万—同学们在他的带领下出了事咋办?”

闻言我只好把脚步停下来,扭头看向那栋木屋,长叹—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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