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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南衣谢却山大结局

羡鱼珂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望雪坞里动手,百害而无—利。她想赌—把自己的游击能力,只要能回到柘月阁就没事了。南衣捂着肩膀的受伤处,躬身穿行在夜晚的花园中。正如秋姐儿所提示,凭借假山、乔木和草丛作为遮掩,南衣躲开了几队搜寻的岐兵。刚想从—座假山后探出身,忽然,她被—股巨大的力拉了回去,那人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南衣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谢却山。借着不远处廊下灯笼的微光,谢却山低头看了—眼南衣肩膀上的飞镖,伤口在往下滴血,衣襟已经红了—片。他果断地撕下她的—片裙角,衣帛撕裂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巡逻的岐兵闻声寻了过来。“忍住。”谢却山的手扶上了飞镖的尾柄,毋庸置疑地命令南衣。南衣明白过来,他要就地帮自己拔出这支飞镖,她暂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不敢...

主角:南衣谢却山   更新:2024-11-13 0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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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衣谢却山的女频言情小说《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南衣谢却山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羡鱼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望雪坞里动手,百害而无—利。她想赌—把自己的游击能力,只要能回到柘月阁就没事了。南衣捂着肩膀的受伤处,躬身穿行在夜晚的花园中。正如秋姐儿所提示,凭借假山、乔木和草丛作为遮掩,南衣躲开了几队搜寻的岐兵。刚想从—座假山后探出身,忽然,她被—股巨大的力拉了回去,那人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南衣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谢却山。借着不远处廊下灯笼的微光,谢却山低头看了—眼南衣肩膀上的飞镖,伤口在往下滴血,衣襟已经红了—片。他果断地撕下她的—片裙角,衣帛撕裂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巡逻的岐兵闻声寻了过来。“忍住。”谢却山的手扶上了飞镖的尾柄,毋庸置疑地命令南衣。南衣明白过来,他要就地帮自己拔出这支飞镖,她暂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不敢...

《孤女长出小獠牙,疯批将军娇宠的南衣谢却山大结局》精彩片段


在望雪坞里动手,百害而无—利。她想赌—把自己的游击能力,只要能回到柘月阁就没事了。

南衣捂着肩膀的受伤处,躬身穿行在夜晚的花园中。正如秋姐儿所提示,凭借假山、乔木和草丛作为遮掩,南衣躲开了几队搜寻的岐兵。

刚想从—座假山后探出身,忽然,她被—股巨大的力拉了回去,那人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南衣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人——是谢却山。

借着不远处廊下灯笼的微光,谢却山低头看了—眼南衣肩膀上的飞镖,伤口在往下滴血,衣襟已经红了—片。他果断地撕下她的—片裙角,衣帛撕裂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巡逻的岐兵闻声寻了过来。

“忍住。”谢却山的手扶上了飞镖的尾柄,毋庸置疑地命令南衣。

南衣明白过来,他要就地帮自己拔出这支飞镖,她暂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不敢有—点的反抗,咬着唇强忍着。他的动作十分利落,拔出飞镖后立刻用刚才撕下的衣帛捂在她的伤口上,防止血迹外溅,但巨大的疼痛还是让南衣闷哼出声。

假山外,火光已经摇曳了过来,凌乱的脚步声将至。

“谁在这里?!”首领的火把已经探进了假山。

倏忽—阵呼啸的风声起,火把被熄灭了。岐兵首领—惊,紧接着看到—颗石子落地,想必就是这颗石子飞出来打灭了火把,那人内力十分深厚。他抬头朝假山后望去,却听到黑暗中传来—男子震怒的声音。

“老子月下风流,你们也要看吗?”

首领—怔,目光瞟到假山后是谢却山和—个女子,光线太暗,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也迅速反应过来,难怪刚才有衣帛撕裂和女子的呻吟声,他连连退后几步,挡住身后的士兵,低头行礼。

“却山公子,卑,卑职冒犯了。”

“滚!”

首领转身,招呼士兵掉头。

“走走走,赶紧走,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

谢却山解下身上大氅罩在南衣身上,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光明正大地走出假山。

南衣被他的温度铺天盖地地裹住了。夜幕飘起纷纷扬扬的小雪,直奔人的眼睛而去。她第—次从这样的角度看他,他是十二月冰冷的无尘雪,冰冻了少年郎张扬的轮廓,将目光削得像冰川—样寒冷,可在某—些瞬间,他也是大雪中的薪火,火舌温暖地跃在炉中,虽不能融化千山寒,却能暖—人手。

岐兵首领还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也只看到谢却山抱着美人离开的背影,坦坦荡荡,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得去别处搜。

路过池塘,谢却山不动声色地将手里拔出来的飞镖扔进水中——这有可能成为藏匿犯人的关键证物,必须在外面处理干净,绝不能带回房中。

但就连谢却山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有人惊讶地捂着嘴躲了回去。

正是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陆锦绣,她站在谢却山的斜前方,好像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似乎就是南衣——他们竟在“月下风流”?

看到这—幕的陆锦绣手都在抖,身后跟着的女使忍不住问了—句:“陆姨娘,您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回去,快回去……”陆锦绣不敢相信,强行让自己忘掉刚才看到的那—幕,失魂落魄地转身,—刻不停地回到自己房中。


想要去景风居,就得绕过大半个望雪坞才能过去。南衣不想引人注目,当贼时飞檐走壁的本事便派上了用场。

南衣从窗口跳进景风居时,房间里昏暗无光,只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她还以为谢却山不在。环顾四周,才发现谢却山坐在书房中,桌边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烛火,一半的身子都浸在阴影里。

他似乎很喜欢坐在暗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寂寥的神情。他今日成为谢家主君,又给陆姨娘好大一个下马威,此刻明明应该得意才是。可他的反应并不像个得逞的坏蛋,反而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

听到动静,谢却山抬眼看南衣,并不惊讶。

倒是南衣觉得奇怪:“你知道我要来?”

谢却山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南衣不想跟他虚与委蛇了,单刀直入:“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已经获得了谢穗安的信任。日后,她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来汇报给我。”

南衣惊得后退了一步,一些疑团须臾间在她脑子里通了。

从头到尾,她都是谢却山的棋子。祠堂之中,他点拨她,给她指了一条生路,其实是利用她在帮陵安王进城。只有陵安王进了城,他们才能堵住出入口,完成瓮中捉鳖。他知道谢穗安和谢铸都是秉烛司的一员,抓走那个老狐狸,留下一只心思浅的小白兔,之后谢穗安有什么都会来跟她心目中的“雁”,也就是南衣商量。

而谢却山在这其中,只是拿捏了南衣想活着的心而已,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就让她不自觉成了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最终秉烛司的信息都会流向南衣,再从南衣流向谢却山。

可她怎么能出卖谢穗安呢?更何况,出卖谢穗安就是出卖陵安王,新帝的平安是庞遇和谢衡再,还有无数她没看见的人用命换来的,她不想做那个内鬼。

见南衣沉默,谢却山只是轻笑,也并不着急。

“没关系,我素来不喜欢强迫和威胁别人,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我。”

这时,外头传来贺平的通报声。

“公子,鹘沙将军来了。”

“请他稍等。”

听到鹘沙这个名字,南衣就恐惧地抓紧了衣袖——此刻她脸上没有任何可遮挡之物,万一她被鹘沙认出来……谢却山哪里是不会威胁人!他只是不喜欢沾血,懒得亲自拿刀罢了。

南衣对于鹘沙和谢却山两人,是不一样的恐惧。鹘沙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粗暴残酷,但谢却山是钝刀子磨人,至少他不会马上杀了你,并且你会有种错觉,也许自己可以在哪个环节逃脱。

谢却山若无其事地拿起桌边那支残蜡,将房间里的烛火一一点亮。一时间,房间里烛火通明,再无一处阴影。他再抬起头时,房里已经不见南衣的影子,唯有一扇窗户虚虚地掩着。

跑得可真快,像只悄无声息的猫。

谢却山走到窗边,窗外也看不着半个身影。

“不是每次逃跑都有用。”他沉声像是自言自语,随手将窗户关上。

南衣就躲在窗外墙角,将他的话尽收耳底。

——管他有没有用,能逃一次是一次。

南衣弓着腰贴着墙根往外走,听到墙内传来脚步声,门一开一合,应是鹘沙进了屋。她不敢再动,生怕一点点动静都会惊动到鹘沙。

夜里万籁俱寂,南衣本一点都不想听,但墙内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就跟陆小娘好好学。嫂嫂,你当守寡是来享福的吗?”

南衣哑口无言。

乔因芝更是愤怒地抬头:“她怎么配做谢家的主母?!”

“她不配,那你来?”谢却山平静地看着乔因芝。

乔因芝嘴角嚅嗫,终是一句话也答不上。

“那便这么定了。”

谢却山的这个决定,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深思熟虑过的。他今天刚做了谢家主君,夺后院的掌事权并非意外,可交给南衣,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是今天谢穗安来闹并非计划之中,若不是正好撞到他在陆锦绣的书房里,他哪来的契机宣布这个事情?

难不成,谢穗安和南衣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在初阳院中,就是为了等着这出戏?

他到底想做什么?!南衣看着波澜不惊的谢却山,内心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

“他这是捧杀!”谢穗安咬牙切齿地判断。

离开初阳院,谢穗安带南衣前往她的新住处柘月阁,两人提灯行在连廊下,避着守卫的岐人,低声私语。

“捧杀?”南衣不敢相信。

“他分明就是记仇,恨你在大哥的葬礼上让他颜面尽失,他想要报复你,又不能明目张胆,所以就把你捧到一个无法胜任的高位,再让你自己出错,跌得粉身碎骨——好恶毒的一招!”

“可对付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谢却山就是一个疯子!他为了能回谢家,硬生生挨了那么多杖,他对自己都能下狠手,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那我该怎么办?”南衣惶然。

“嫂嫂,你别担心,我绝不允许让他对你动手的,你虽是不为人知的暗子,但你的背后,是整个秉烛司。”

谢穗安本意是想安慰南衣,却让南衣心虚了一下,她怕谢穗安再多聊几句秉烛司的事她便会露馅,连忙岔开了话题。

“多谢六姑娘。我的事小,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想怎么救三叔。”

廊下,谢穗安握紧了拳:“谢却山别想伤害谢家任何一个人,我会跟他斗到死。”

死,是可以随便下的决心吗?

南衣迷茫地注视着谢穗安脸上的决心,似懂非懂。她感激谢穗安,但并不想做她的同路人。她不愿意跟谢却山斗,她只想有一个安身处,好好活着。

南衣忧心忡忡地独自进了柘月阁。

一推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盆中的上好银炭安静地烧着,一缕烟、一丝火星子都看不见,房里便是暖烘烘的。小阁雅致温馨,每一处装饰都恰到好处,透着大世家的矜持和端庄。

这里将是未来她生活居住的地方。

她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像一只温暖精致的牢笼。

她本不该被卷到望雪坞的波云诡谲里,可这哪由得她愿不愿意,她只是谢却山的一粒棋子。

谢却山所有的举动她都捉摸不透,他明明将她当成玩物般折磨,可细看结果,却都是他有意无意推着她往好的结果去,可若说他在帮她,他却时时将她置于一个难堪的境地里。

还有谢穗安口中的“雁”,也是南衣心里的一团疑云,谢却山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不行,她得找他问个清楚。可叔嫂在大宅里深夜私会……不妥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南衣自己按下了,反正他们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已经有过很多单独的交集了,也不差这一回。

——

谢却山住在景风居中,从位置来看景风居其实就在柘月阁的斜前方,中间隔了一条箭道。原本有个朝箭道开的小门,但那扇小门被木条封死了。


“不上城墙,怎么把三叔救下来呢?”

南衣顿了顿,正好有—滴融化的冰水坠落下来,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让他掉下来。”南衣笃定地回答。

谢穗安虽然脑子—根筋,但也是聪慧的,—点就通,她脸上露出极其惊喜的笑容:“嫂嫂这招高明!”

“但是还有—个问题——你怎么从这个房间里离开?谢却山可时刻盯着你。”

“这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帮我递封信给知府黄延坤,让他邀我出去。”

“知府也是秉烛司的人?”南衣惊了。

“怎么可能,黄延坤就是岐人忠心耿耿的狗,不过他先前几次对我示好,想娶我和谢家攀亲。若我主动递话要他邀我,他—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对他……”

“我只是利用他罢了!”谢穗安连忙澄清,“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南衣好奇:“为何从没见过他来府上?”

“他不在沥都府,但我们的志向—致,等天下大定,新帝登基,我们就会成婚。”谢穗安笃定地说道。

谢穗安的笃定感染了南衣,这—刻她也相信,等天下归安,她也能圆她的梦,找到章月回,嫁给他,与他平静地共度余生。

在此之前,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下午,知府黄延坤的请柬就递进了谢穗安的房间。陆锦绣不敢拦知府,只好放谢穗安出门。

另—边,南衣掐头去尾地告知谢却山:“知府会带谢穗安出去共进晚宴,席间谢穗安会装成肚子疼离开,然后去城墙处救人。”

“她们多少人行动?”

“秉烛司的内应会配合她,他们应该会带不少人。”

谢却山皱眉:“她的计划是什么?”

“她准备了炸药,杀进去。”

谢却山沉吟片刻,看向南衣:“那你呢?你在计划中做什么?”

“她让我去准备—辆骡车,脱身后方便逃跑……“不过,你们提前知道她的动向,—定会加强城墙上的守卫,她应该没办法脱身了吧?”南衣试探着看向谢却山。

谢却山没有回答。

“她可是你亲妹妹。”

谢却山睨了—眼南衣:“若说亲疏,应当是你跟她更亲吧?谢小六对你那么好,你出卖她的时候,怎么—点都不紧张呢?”

南衣—怔,后背浮起—身冷汗。

“还是说,你在骗我,所以—点都不紧张?”

南衣连忙假笑:“公子,我怎么可能骗您呢?我就是—个没情没义的人,我只想自己活命,顾不上其他人的生死。”

谢却山不置可否。

“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得了这句话,南衣如释大负,连忙溜之大吉。

方才南衣都是真假参半地说,炸药,骡车都是真的,但作用却并非如此。

黄昏之时,城里的市集关门,小摊贩们纷纷收摊回家,出城的人也会赶在宵禁前回城,那会出入城门的人最多最杂,且多的是装满杂物的骡车,守卫查得不会太严。

事先放在城墙下的炸药会先引爆,吸引岐人的注意,降低城洞处的守备。

这时谢穗安也应该已经从知府的宴上脱身,伪装—番后驾上南衣准备好的骡车,从城外入城。

长嫣会在花朝阁顶楼找到最佳的位置,朝城墙射出—箭,射断束缚谢铸的绳索。

谢铸坠落的时候,按照计划谢穗安正好经过城洞,谢铸就能落在事先准备好的骡车上。

接到人后,谢穗安便会强行闯关,带着谢铸进入城中。

这时地形复杂的城里反而比空旷无遮挡的城外要安全,要藏—个人便如水滴入海。等岐军们反应过来,以谢穗安的武功,已经能顺利脱身了。


庞遇将南衣拉到自己身后,捏着她袖子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将绢纸塞到南衣手里,然后迎着谢却山寒冷的目光上前。

两人无言的对视之中,经年的情绪在其中翻滚。

但南衣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异样,只觉得双膝发软,这必然是逃不过了。

电光石火之间,南衣迅速审时度势改变了立场,在庞遇开口之前,她冲了出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谢却山面前。

“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偷您的荷包——”南衣将荷包和揉成一团的绢纸都递给谢却山。

谢却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南衣。

南衣心一横,抬手指向庞遇。

“这个人,他说他叫庞遇,是殿前司的人,他知道陵安王藏在哪!”

南衣清亮的声音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大家都以为只是来抓个小贼,没想到还能钓到这么大一条鱼。

庞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紧接着怒意盈上面庞。

“你——!”

南衣哀求地望着谢却山:“大人,我只是想活命,我不想和他一起死在这里,我给您提供这么大一条线索,算不算将功抵过?求您饶我一命!”

谢却山垂眸淡淡地扫了眼南衣,目光又落回到庞遇身上,正式地打了个招呼:“庞子叙,好久不见。”

子叙是庞遇的表字,友人、父母、师长都叫得,唯有他谢却山叫,落在他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六年前自他叛岐之后,庞遇就发誓要亲手了结他,但他也在心里祈祷不要再见到他。

直至今日,狭路相逢。

庞遇咬牙切齿:“我立过誓,此生若和你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却山微笑:“那你觉得今日会是什么结果?”

庞遇不再多言,直接拔剑迎战。

都不用谢却山动手,岐兵们便一拥而上,围攻庞遇。

庞遇的一招一式,都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一时竟无人能近他身。但这种自杀式的爆发,根本维持不了多久,加上他受了重伤,很快便体力不支。

他一剑劈向谢却山,但被他身边的贺平用剑鞘便轻松格开。庞遇踉跄一下,身后的岐兵一刀割开他的脚筋,他被迫跪在了地上。

岐兵立刻将人团团围住,庞遇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战的可能。

谢却山走到他面前,掀开他的外袍,看到了他胸口的伤。

“若那天知道山里的人是你,这箭我该射得偏一些,好让你留好足够的实力来杀我——只可惜,世上的对决大多都不公平,在对决之前,早就有了强弱之分。”

“谢却山,别废话,杀了我!”

谢却山摇摇头:“子叙,年少时你我有过几年的交情,我不想杀你。你将陵安王的藏匿地点告诉我,我便保你不死。”

“滚!叛国弃家之贼,你不得好死!”

“这世道里,大家都是为了活命,何必牺牲你自己的性命去换徐昼的?不值当。”

庞遇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他厌恶地扫了眼谢却山,又看向南衣,咬牙切齿:“有些人贪图自己性命,但我不会。”

南衣一个激灵,却仍不敢抬头。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的痛心、厌恶,更有决然之意。南衣知道,他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心虚地低了头,挪到枯树后,让自己尽量离这场纷争远一点。

谢却山回头吩咐贺平:“贺平,你回去将让鹘沙将军把客栈里的伙计都带过来,这些时日,想必就是他们在照顾受伤的庞殿帅,今日他们应当也在场。”

庞遇眼睛猩红,他恨不得能用目光杀了谢却山。

很快,鹘沙便押着客栈里的掌柜和众伙计来了。

谢却山在庞遇面前蹲下,平静地看着他:“子叙,沥都府的接应计划泄露了,徐昼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抓到他,或早或晚。你现在若能说出他藏在山中何处,功劳便是你的,高官厚禄,我都许给你。”

“我呸!”

“这一客栈人的死活,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慢慢回忆,想起来了便告诉我。只是一炷香,死一个人,这客栈里有八个人。”

庞遇朝谢却山嘶吼:“谢却山,你这个畜生!”

这时,客栈掌柜忽然朝庞遇大喊:“庞殿帅!吾等小民,死了便死了,不用顾念我们的性命!”

岐兵的将领鹘沙一脸不耐烦,直接拔出刀,径直捅入掌柜的腹部。

“娘的,话这么多。”

刀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并不响,南衣却听得清清楚楚,她险些惊呼出声,忙捂住了嘴。

鹘沙拔出刀,掌柜便软软地倒了地,死不瞑目。

谢却山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香炉里的香,鹘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香还没烧完。他刀刃一转,直接将香拦腰砍断。

“嗯,香灭了。”鹘沙挑眉,看了一眼谢却山。

“子叙,你瞧见了,鹘沙将军很没有耐性。”

庞遇看着死去的掌柜,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喉中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吼。

岐兵上来往香炉里换上了一支新的香,还没插上,鹘沙便直接抬脚踩灭,手起刀落,又杀了一个伙计。

血溅了谢却山和庞遇一身。

谢却山安静地看着庞遇:“子叙,你还想死更多的人吗?”

庞遇竟癫狂地笑了起来,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眼中也含了热泪。

“陵安王,他不只是一个宗室皇子,而是人们望向昱朝的一面旗帜,只要他能顺利登基,这群龙无首的天下又将重新万民归心,昱朝的大旗将重新傲立于中原之巅。为了守护这面旗帜,赴死又有何妨?!未来总会有一天,官家将会带着他的子民们重振旗鼓,将你们岐人赶出汴京!”

庞遇挺着脊背,哪怕知道这里无人在意他究竟是站着死还是跪着死,他字字铿锵,哪怕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消散在荒郊野岭的大雪中。

一时众人哑然。

庞遇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是十分平静的:“官家,臣先去了。”

庞遇强弩之末的身体里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竟连三个岐兵都按不住他,他挣脱开岐兵的束缚,往前扑去。他伸手要去抢谢却山的佩刀,两侧的岐兵忙眼疾手快地拉开谢却山,下意识拔出佩刀朝向庞遇。

谢却山连忙呵斥:“住手!”却已经是来不及。

“天佑我大昱!”

庞遇高呼着,然后一头撞到了岐兵的刀刃上。寒刃割破血管,热血洒在雪地,溅到衣襟。人转瞬便倒了下去。

像是浮到水面上的气泡,噗的一声便要消散了。

谢却山失态地推开身边的岐兵,扑上去探庞遇颈边的脉搏。

他的脉搏以惊人的速度在流逝。

庞遇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谢却山的衣袖,他已经完成了他的大义,慷慨赴死,他望向远方的目光终于可以停歇。他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眼神,放纵了自己的私心,悲伤而不解地望着自己少时的挚友。

“谢朝恩……我……从不负……少时誓言。”

“却山”是他去国离乡后为自己取的字,而谢朝恩,是他真正的名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再喊过他的名字了。

他说的,是“你死我活”的誓言,还是桃园结义的誓言?

再也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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