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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后续

薄雾玫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门窗被妖风撞开,靠边的书架哗啦啦吹打在地上。一群人着急忙慌开始捡书擦桌子。桑茉莉突然觉得这阵风冷得她牙齿都忍不住打颤。遍布全身,眼睛被这风吹的发红。她愣神,想到照片里的木法沙懒懒地靠坐在皮质沙发椅上,他在侧头说话,修长有力的指尖夹着烟。猩红的亮点儿,有些妖。他向来漆黑无波澜的眼底,竟然笑意明显。锋利五官间的凌冽,淡了许多,不同于以往,带着一丝温和。他是在对乔安娜说话吧。桑茉莉错愕了一会儿,翻开书本,她捏紧书页,几秒后松开。眼睫轻颤。关她什么事情呀,她又不喜欢他。……下午原书霖来找她,今晚他们两家有个饭局。小门没开,桑茉莉跟着原书霖慢吞吞的往大门走去,晋北市的十月树依然泛绿,风声吹过,树叶婆娑作响。校门口热闹的不正常,几个陌生的少年骑...

主角:木法沙桑茉莉   更新:2024-11-09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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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法沙桑茉莉的女频言情小说《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后续》,由网络作家“薄雾玫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窗被妖风撞开,靠边的书架哗啦啦吹打在地上。一群人着急忙慌开始捡书擦桌子。桑茉莉突然觉得这阵风冷得她牙齿都忍不住打颤。遍布全身,眼睛被这风吹的发红。她愣神,想到照片里的木法沙懒懒地靠坐在皮质沙发椅上,他在侧头说话,修长有力的指尖夹着烟。猩红的亮点儿,有些妖。他向来漆黑无波澜的眼底,竟然笑意明显。锋利五官间的凌冽,淡了许多,不同于以往,带着一丝温和。他是在对乔安娜说话吧。桑茉莉错愕了一会儿,翻开书本,她捏紧书页,几秒后松开。眼睫轻颤。关她什么事情呀,她又不喜欢他。……下午原书霖来找她,今晚他们两家有个饭局。小门没开,桑茉莉跟着原书霖慢吞吞的往大门走去,晋北市的十月树依然泛绿,风声吹过,树叶婆娑作响。校门口热闹的不正常,几个陌生的少年骑...

《强制爱:她救下的男子太难训后续》精彩片段


门窗被妖风撞开,靠边的书架哗啦啦吹打在地上。

一群人着急忙慌开始捡书擦桌子。

桑茉莉突然觉得这阵风冷得她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遍布全身,眼睛被这风吹的发红。

她愣神,想到照片里的木法沙懒懒地靠坐在皮质沙发椅上,他在侧头说话,修长有力的指尖夹着烟。

猩红的亮点儿,有些妖。

他向来漆黑无波澜的眼底,竟然笑意明显。

锋利五官间的凌冽,淡了许多,不同于以往,带着一丝温和。

他是在对乔安娜说话吧。

桑茉莉错愕了一会儿,翻开书本,她捏紧书页,几秒后松开。

眼睫轻颤。

关她什么事情呀,她又不喜欢他。

……

下午原书霖来找她,今晚他们两家有个饭局。

小门没开,桑茉莉跟着原书霖慢吞吞的往大门走去,晋北市的十月树依然泛绿,风声吹过,树叶婆娑作响。

校门口热闹的不正常,几个陌生的少年骑着车围在门口,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衣服松松垮垮,看着就吊儿郎当。

“好像是那个野兽来了……”

边上同学转头问朋友:“谁啊?”

“木法沙啊,城中村超有名的野兽木法沙!”

原书霖拧眉下意识看桑茉莉。

小姑娘目不斜视,抿着唇。

傍晚街道,有黄昏的光落下来。

路灯映射出来的光亮,穿透树叶的缝隙,耀眼明亮,就在熙攘人群里,木法沙颀长的身姿立于其中。

他跨坐在那辆重型机车上,一如既往的嚣张,不容忽视。

不知道在看什么,木法沙单手抄兜,另外一只手在划拉手机,桑茉莉长翘的睫毛轻颤,她悄悄看去,只见到少年凌厉的侧脸线条。

深邃、立体。

桑茉莉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她看到光散在他身上……没人知道,此时陡然间,她的心跳有多快。

“茉莉,我们得快点,司机已经到了。”

原书霖接了个电话,单手虚虚地搂了下茉莉。

她的思绪被迫中断,而与此同时,树下的木法沙有所察觉般的抬眸,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桑茉莉。

自然也看到身边的原书霖。

两人视线遥遥相望,少年冷淡眉眼阴郁地眯了眯:“嗬,小公主。”

声音不轻不重,但都听见了。

江海洋咋咋呼呼地挤进来,刚要开口被木法沙一个眼神杀回去。

桑茉莉慢半拍的站在那,仰起小脸,水雾雾的眸子看向他。

“嘴巴长着,不会叫人?”

木法沙姿态散漫,似笑非笑掀开眼皮。

原书霖迎上去正要说话,小姑娘扯住他衣袖。

这小动作……

木法沙神情冷漠,毫不避讳落在她手上。

“江海洋,好久不见呀。”桑茉莉忽略他,扭头冲江海洋挥挥爪,轻声打招呼。

“巧了不是。”阿海龇牙咧嘴。“咦,这你小男朋友?”

他在原书霖身上打转,清清秀秀的。感觉,有点斯文。

“什么?”茉莉没反应过来。

木法沙噗嗤笑了。

烟头在他指尖若隐若灭,快烧到头了:“找对象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注意你们的言辞。不要乱说话。”原书霖忍不住开口。

木法沙俊脸沉戾:“你谁?敢教育老子……”尾音还没落下,他怀里猝不及防扑进来一个女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

乔安娜娇笑着从木法沙怀里探出头:“法哥,等半天了吧,我刚才去……”

倏然,女生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在场的人看到木法沙直接将人甩了出去,脸沉的吓人:“滚开。”

乔安娜眼睛瞬间红了。


她径直坐在没有任何遮挡的地方坐下,扬起脸,让温暖的太阳完完全全覆盖自己。

木法沙薄唇无声开合,缓而慢的低语:“好。”

两人坐在地上,谁都没有说话。

日光的气息让她情绪平静了许多,她眨眨眼有些犯困,无意识靠在木法沙肩膀上:“谢谢你。”

少年低头:“谢我什么?”

她说:“谢谢你能陪我。”

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她了。

他们总爱催促着她往前,好像喘息就会落后。

有那么—瞬间,木法沙不敢呼吸。

怕惊扰到脆弱的小姑娘。

桑茉莉温柔轻语:“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真好看。”混血的颜值就是王炸,侧脸下颌如刀削般立体。

小姑娘圆翘的鼻子,桃花蜜唇,近在咫尺。

又是幽幽茉莉花香。

“以前没人说过,现在有了。”

木法沙故意靠近,黑眸如深潭,让人不敢直视:“所以,你喜欢吗?”

暖日跌进秋风,蒙上—圈金黄。

将时间悄悄凝结,希望它停滞不前。

桑茉莉—骨碌站起来,莞尔:“喜欢呐,谁不喜欢美好呢。”

小姑娘说完拽着他:“你起来嘛,快起来。”

仿佛—滴水落入沸腾的油锅里,

错愕的时间对于木法沙来说极其漫长。

美好……他吗?

“哈哈哈……”他低笑,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木法沙那么多年以来,第—次眼角笑出泪花。

“傻兔子你可真有趣,居然说我美好?”

眼前的少年虽然在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她语调轻轻软软的,“嗯”了声,只是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样。

木法沙不笑了,过了许久,他猛然把烟夹在双指尖摁灭,重重喘着气。

成长到现在所有的丑陋时光,像—颗连着神经的毒瘤,已然成为身体的—部分。

永远存在,无法摘除。

桑茉莉别再说了!

别再认可我了……

“会不会跳舞呀?”

“—看就不会,我教你。”

桑茉莉没等他说话,自顾自翩然起舞。

小姑娘跳得很随意,指尖划出自由的弧度。

头发在午后的斜阳中飘散。

木法沙面前伸过来—只白皙的手。

“牵住我。”她朝他笑,梨涡浅浅,鼻音带着—股绵绵的乖巧。

少年的掌心干燥温热,他被拉住转圈,像个提线木偶,抬起手臂让桑茉莉从那儿钻过。

—身野性反骨的少年,笨拙而小心翼翼。

……

“我喜欢跳舞,我热爱芭蕾。”

“我从四岁就开始学习了,老师都说我天赋很高。”

“初学的第—年,我就登台演出了。”

“十三岁时,在香港,在艾洛迪亚教授的芭蕾舞剧场,我实现了独舞的梦想。”

她转着圈,转呀转,世界在她眼里就是个万花筒:“所有人都夸我厉害,羡慕我呢。我也觉得自己很棒呀,茉莉以后—定是很优秀的舞蹈家!”

小姑娘呼哧喘气,眼圈却发红:“可是妈妈总说我不够好,远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

“她说:茉莉,你还差—点,你看谁谁谁跟你同龄已经考到七级了,你为什么还在六级舒适区?”

“她说:你看你师姐的扬腿旋转,180°的完美线,你必须在—周内拉平差距。”

她头顶落下橘色的枫叶,风吹起的发丝柔软得不行。

“木法沙……我输了吗?没有超越所有人,就是个失败者吗……”

“我真的,没有偷懒不努力……”

好委屈,桑茉莉语调颤颤。

木法沙站在她面前,—种心疼的情绪像潮水涌向他。

他漫不经心开口:“输了就输了,赢了就赢了,需要别人定义什么?”

“谁说达到七级是优秀,六级的桑茉莉照样闪闪发光。”


这就答应了?!

桑茉莉睁大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发现这个少年还挺好说话的。

草。

木法沙在心底暗骂了声。

小公主勾人的本事他看轻了,呼吸重了两分,他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她:“衣服换好。”

轻薄的公主风睡裙,衬得桑茉莉软萌乖巧。

衣服?桑茉莉一低头,“啊!我、我马上换。”裙子有些皱,领口的扣子还开了一颗,露出白嫩的肌肤。

木法沙闻到了茉莉花香,隐约清甜,又勾又撩。

他瞄了眼小姑娘的锁骨,她尴尬地扣上所有的扣子,那淡淡的香味应该是从衣服里散出来的。

眼睛闭了两秒,转身走出病房:“扣什么扣,胸还没老子大。”

……

……

不到十分钟,木法沙领着桑茉莉出院了。

夏风吹乱少女的乌发,昏黄灯光下,倾覆于青春甜美的五官。

风声猎猎盖不住引擎轰鸣,木法沙跨坐在重型机车上:“去哪,小公主?”他注视着桑茉莉,唇边噙着野性狂放的笑意。

她出来后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儿,不想回家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整个人不知所措,她摇摇头。

‘嚓’打火机点了支烟,“兜过风吗?”木法沙眯眼看她,扯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没有。”她长这么大,一直按部就班,实际上连他骑的重型机车都是第一次见。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只有赚钱了。”

不咸不淡地随口说了一句,忽然,木法沙的脸凑到茉莉面前,几乎贴住她的鼻尖。

“怎么了?”小姑娘吓了一跳,细声问。

不让她后退,他顺势攫住她的下颌,目光轻佻,“想不想兜风看看夜景?”悠长的尾音透着诱引。

桑茉莉对这人印象很一般。

她有些警惕:“不了,我……不想。”

木法沙无所谓挑了挑断眉,“随你。”他发动引擎,就这么准备开走。

“哦对了,你现在回家是不是有失你乖乖女的人设?”

擅自出院!

桑茉莉一听眸子瞪大,妈妈肯定要骂她的。

“不然你打个车去朋友家?”

“对,我可以……”话都没说完,桑茉莉倏然不说了,她手机早没电了。

木法沙早就预料了,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眼神意味深远:“小公主慢慢想办法,我走了。”

长腿一跨,准备等鱼上钩。

她能有什么办法!桑茉莉垂头丧气,怎么感觉什么事情都得靠这个人啊。

“喂……”

小姑娘有气无力的声音被发动机声盖过,但木法沙听见了。

他将烟夹在指间,纠实的小臂撑在机车上:“说。”

语气随意,懒懒散散。

“你能不能,带我走啊。”

“愿意留下来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桑茉莉抬头冲他眨眨眼:“嗯呐。”

木法沙将她小脸捏着向上抬起,仔细端详:“留下来做什么?”

小姑娘被迫仰起的脖子,柔静纤美,她有点不解:“做什么都可以。”

她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力道陡然加大。

“唔!疼……”桑茉莉莫名其妙看向木法沙。

他突然变得好吓人,幽深的眸子紧锁住她,一瞬不瞬,像黑暗里潜伏的兽。

桑茉莉小手拍打他的手臂,“放该窝!”她被掐的话都说不清。

“放?不是你自己说做什么都可以?”

这人什么毛病!

桑茉莉实在不懂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不是他说要带自己兜风的吗?

大眼睛里透着困惑,木法沙细嗅她身上好闻的味道,“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粉嘟嘟的唇被捏得嘟起,让人一见就想一口吻下去。

从他这个角度向下望,刚好看到细腻脖颈下,起伏的小胸脯。

“什么?”根本不清楚木法沙在说什么,她小手扣住他的手腕扯着:“不是你说,带我兜风的吗?”

少女白皙的肌肤和他偏深的肌肤,对比分明。

木法沙喉头滚了滚,慢慢松开她:“嗯,带你兜风。”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啥他妈的都不懂。

桑茉莉半天把头盔戴上,这对她来说太太太大了。

有些晃荡,更夸张的是把她脸全部挡住,就剩下俩杏眸滴溜溜转。

夜晚高新区的街道行人很少,晋北市的夜生活都聚集在主城。

“啊啊啊啊——!”

机车冲出去的一瞬间,桑茉莉的尖叫也划破天际。

轰鸣声带着极具嚣张的速度,在马路上飞驰。

小姑娘狂跳的心脏在漂移中失重,她眼睛完全不敢张开,感官的敏感度瞬间飙升。

顾不得不好意思,小细胳膊死死抱住木法沙精壮的腰。

“救救救命——妈妈——!”

小姑娘被他吓得叫妈妈了。

木法沙分神扫了一眼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压不住的恶意从血液里上涌。

手腕转动,速度爆表。

改装过的道奇战斧最快可达676kmh,整个高新区以最高时速飚驰下来,半小时。

很显然木法沙完全没过瘾,在城市里就是很局限。

后排桑茉莉下来的瞬间就跪在地上干呕,她感觉自己死了一回。

“至于吗?”始作俑者站在边上轻笑。

她没力气骂人。真的。

但如果她有力气,她不骂人,她可不可以揍人。

“你走开,我讨厌你。”

声音有气无力,但是软软的,拂过木法沙的心头。

啧,好痒。

“起来了。”

他烟都抽完了,她还在缓。

什么身体素质,差成这样。

见小姑娘不动,他耐心耗完将人一把捞了起来,桑茉莉软趴趴跟个没骨头的玩偶,靠在木法沙怀里。

“放开,我自己能走。”

有骨气,“哦。”

少年一松手,桑茉莉就开始站不住往下滑,“拉、拉我一把……”

滚烫有力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喂,你松松劲。”小姑娘小拳头抵在他胸口,挣扎不开。

她觉得别扭,而且,腰疼。

“喂个屁,老子没名字?”

木法沙凶恶恶的开口,劲儿也没收,甚至在她后腰恶劣地捏了一把。

“啊,别!”桑茉莉脸红的快炸了。

她真的好怕痒,腰是她最不能碰的。

“法哥……”小姑娘快被欺负哭了。

少年垂眼看着她泫然欲滴的样子,娇的要命。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叫得人心烦。

桑茉莉盈盈双瞳怯生生看他,睫毛颤巍巍:“那你说……我叫你什么?”自己也是跟着阿海叫的。

怎么别人叫得,她叫不得。


气不打一处,昂头直接走人。

“我走了。”快跑进门了,桑茉莉不自在地又回过头:“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哼!”

良好的家教告诉她,要懂得感谢。

但木法沙真的太坏太讨厌了!桑茉莉实在懊恼。

少年高大的身影被暮色吞并,他一瞬不瞬盯着那个俏丽的背影。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蠢兔子。

……

……

入夜狂欢,纸醉金迷。

电梯停在云厦的第五十二层。

顶层大平层是绝对私密的场所,360度绕环一周的巨大落地窗,俯瞰整个晋北市。

‘踏——踏——’

木法沙没开灯,肩膀上松垮垮地挂着外套,手插在裤子口袋,步子不紧不慢走在月色朦胧的廊道上,动作不羁。

他停驻在落地窗前,睨视寸土寸金的晋北夜景。

五十二层已经有云雾缭绕在窗外,星光点点的城市在宁静的夜色中彰显着尊贵。

“风景如何?”

身后传来生硬的男声。

木法沙没有回头,“还行,就有点缺氧。”

“差不多你该回来了。”

说话的男人普通话不太标准,是个典型的外国人。

少年轻‘啧’了一声,转身坐在真皮沙发上。

从茶几上摸来烟盒,偏头点烟:“不来根?”含过烟的喉咙略微有些沙哑。

没等对面男人搭话,将烟盒随手一丢,高大的身子靠在沙发上。

吞云吐雾。

“你还想在那个肮脏的地方混到什么时候?”

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高大强壮,他伫立在木法沙面前,将身后的光亮挡住。

木法沙的眉眼因为这句话变得更冷,再度抬起脸时,他目光锋利。

长久的沉默,他掏了掏耳朵:“不会说普通话就死回俄罗斯。”

“你在城中村活的像头野狗,倒是自由自在。”

依旧是平静的俄语,外国男人自顾自地开了瓶威士忌,慢悠悠开口:“打打黑拳,有钱就给老头治病,没钱就让他等死。”

“你到底要说什么。”

木法沙眼尾发红,目光寸寸上移,望向莫多尔克·阿道夫。

“你想脱离我的掌控,很可惜。”男人瞥了他一眼,神情默然:“城中村到现在没有被晋北政府重建,是因为我下的命令,保住这块地方。”

“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恶名昭著的野兽木法沙,在城中村没人敢招惹你是吗。”

莫多尔克放下威士忌酒杯,转了转玉扳指:“你连嚣张的地界,都是靠我给的。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永远都脱离不了杀伐的世界,因为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木法沙·阿道夫,你必须跟我回俄罗斯。”

木法沙手搭在沙发上,腿肆意翘起,眯着眼略过面前的男人,看外面的世界。

云厦是晋北市的心脏,它与世俗隔离,又站在世俗之上。

仿佛是逃离喧嚣、不食人间烟火的所在。

而这块心脏居然掌控在一个外国人手上。

他将烟摁在烟灰缸里,起身:“我要是——不呢。”

……

……

云厦天台是没有护栏的格斗场。

在阳光直射却无人敢看的地方,进行最粗暴地狱级猎杀。

木法沙赤裸上身,气息到现在都还没有喘匀,精壮的胸膛高度起伏。

猩红的眼眸满是嗜血的狠厉,他周围晕厥了四个俄罗斯格斗手。

还有两个,被他摔下五十二层,成为肉泥。

少年邪恶属性的路西法纹身覆盖后背和手臂,随着肌肉,魔性至极。

他身上挂着汗水和血,满是荷尔蒙爆棚的痕迹。

“你赢了,这次随你愿,暂时不用回俄罗斯。”

木法沙断眉阴沉,用拇指擦掉嘴角血渍,戾气粗重道:“带着你的废物,滚。”

身后没有了声音,一切归为寂静。

凌晨三点,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淡去,木法沙喜欢拳击这种拳拳到肉,近乎兽性的搏杀感。

对他来说,是释放——释放自己扭曲的杀戮欲。

他坐在地上,靠墙抽烟,眼神里带着病态的赤红。

或许,那个男人说得对。

自己就是头以杀伐掠夺为生的野兽,城中村困不住他,晋北的斯文安然与他格格不入。

但,俄罗斯?呵呵,木法沙不屑笑了,他那便宜老爹真有意思,又不是自己没儿子非要他回去。

自己回去第一件事怕是要血洗阿道夫家族。

不过——

他妈当年恨不得对莫多尔克·阿道夫剥皮抽筋,要是自己回去了,会不会气得诈尸!?

噗嗤,木法沙一想到她妈能死不瞑目,忽然觉得回俄罗斯也不是不行。

想着,手上把玩军刀,在墙壁上刮碰,高大的身体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极其不协调,强壮的肌肉充血紧绷。

他昂头,看向月亮,今天是满月。

木法沙掸了掸外套准备穿上,月色正浓,少年的鼻息里又萦绕那股清雅的茉莉花香。

神明把黑暗中跳动的心脏叫做月亮,他鬼使神差,想到了桑茉莉。

少女的白、软、甜,每一个词都拉扯着他的神经。

多年后木法沙才想明白,男人的春水欲融,总是来得晚些也急了些。

……

……

立伯瑞。

午休时间一到,桑茉莉跟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吃饭了?”姚佳丽戳戳她。

小姑娘蒙着头,“不吃了……不饿,困困哒。”

摸了摸小肚子,给自己洗脑:“反正今天食堂的午饭也不好吃。”她是困,但更没钱。

姚佳丽扶了扶眼镜,“主餐小龙虾意大利面,甜品日式焦糖布丁。”这可全是桑茉莉的爱。

果然,趴着的小姑娘,手一握紧。

‘哗’起身,“吃!明天再节食!”

桑茉莉抬眸,英勇就义一般。

眼睛水汪汪的,像绚烂的三月桃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发癫啊,干嘛节食?”

“没钱了……”小姑娘欲哭无泪,冲动是魔鬼呀!

再熬十天才有生活费。

“没钱?”姚佳丽才不信呢:“你桑茉莉要是没钱,我们这些人早饿死了。”

谁不知道桑茉莉她爸爸是晋北大学政治系教授,妈妈是国家芭蕾舞团主舞,书香世家,钞票多多教养高高。

“我昨天做好事了呐。”

小姑娘眼睛纯净,认认真真道:“有位爷爷心脏移植后排异严重,我觉得卡里二十万应该能救急一次的。”


小姑娘抱着‘失而复得’的芭蕾舞裙眉眼弯弯,她向李爷爷告别。

“哎呀,都这个点儿了,外头黑透了。”老爷子朝外头看了一圈,他们这路灯坏了也没人修,经常就是黑灯瞎火的一片。

“臭小子,你带茉莉姑娘出去,送人到车站。”

被点到名的木法沙仍是慵懒地靠在铁桶边上,一双狭长深邃的眼没什么情绪地落在那道单薄的身影。

他完全没动。

桑茉莉努努嘴,她也不想跟这个可怕的人出去。

小姑娘扭过头正准备自己走,忽然黑夜里凌乱的狗叫声响起,还有不知道哪里铁链被挣断的声音。

“……”小脚丫子顿住,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拜托了,送我去门口吧。”

少年缓缓直起身子,站起来,他一头黑发,额前碎发略长微微遮住眼皮,踢踏着夹脚拖鞋向她走来。

高大的身材危险又凶悍,他整个人线条薄而利,像把尖刀,冒着寒光。

“送你?”木法沙浑身透着一股野蛮又阴冷的邪劲儿。“凭什么呢,小公主。”

桑茉莉有些害怕他这样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瘪嘴,“我……我只是请你帮一下忙嘛。我不认识路。而且……外面好黑呐。”

小姑娘是真的怕黑,她不自觉的声音轻软下来,跟撒娇似的。

木法沙双手插着裤袋站在暗色中,神色晦暗不明。

她还想开口,少年竟然直接朝门口走去,桑茉莉愣神,赶紧追了上去。

少年腿长,几步就把她甩开距离,小姑娘靠走根本跟不上,“喂……”她一路小跑,体力太差没多会儿就气喘吁吁。

他叫什么来着?“慢一点,法哥……慢、慢一点……”她记得那个阿海就是这么叫他的。

“啊!”没想到木法沙突然停住脚步,桑茉莉没收住,小脑袋直接撞上他结实的后背。

她揉着脑袋,眼里开始蕴起水汽:“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少年喉结轻滚,太阳穴都在跳。

桑茉莉脑门泛红,她抽了下小鼻子,歪头看他:“法哥呀……我叫错了嘛?”小姑娘颤巍巍的,一脸不解。

少年锐眸紧睨着她:“木法沙。”

“嗯?”

没搭理她的疑惑,少年转身走了。

他眼底暗沉,小兔子在后面紧赶慢紧跟着他,木法沙听到她因为小跑而声音颤抖地叫他。

法哥……落在他耳朵里成了:法哥哥。

妈的,木法沙胸口一起一伏的,好像在忍耐什么。

“你、你等我一下嘛!”

桑茉莉急了,她一个冲刺拉住他,“今天麻烦你了。”她其实刚才就想给他红包的,但是他走得也太快了!

她抽出500元现金,杏仁眼笑的像个小月亮:“我身上只有这点现金,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闷热夏夜,月明星稀。

木法沙极淡的勾了勾唇边,黑眸沉沉睨着面前甜笑的少女。

桑茉莉长得很漂亮,气质如月光皎洁,清纯又娇媚。

少年半晌,接过百元钞。

低头把最后一口烟吐出,一边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一边朝她逼近。

桑茉莉感觉他周遭气息很可怕,还没反应过来,脸颊被手指大力扣住,木法沙近在咫尺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

“挺大方啊。”

这四个字,让她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屏住呼吸。

“呜呜……”桑茉莉腮帮子被扣得发麻,她艰难摇着头。

“不过就走几步路的事儿,收你五百多不好意思。”

“送个附加服务,带你逛逛城中村。”

桑茉莉眸子瞪圆,她觉得自己看到他两颗恶魔的獠牙,渗白渗白。

纤细的腕子被少年的铁手捏住,拐了弯往城中村深处走去。

“你带我去哪儿?我要回家我不去逛……”小姑娘感觉不对劲。

没点儿人烟也就算了,不远处的狗叫声越来越近了。

小姑娘最怕狗,小时候被狗咬过的疼到现在都能神经反应。

“狗!狗!我不要……”

木法沙捏住桑茉莉细弱的脖颈,逼迫她昂头。

“不要?”少年啧了一声:“这可是晋北市最著名的狗市,茉莉小公主应该从来没见过吧,嗯?”

他低头,气息落在桑茉莉鼻息之间。

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耳畔是野兽低沉的恶劣:“这是附赠服务,不能拒绝。”

说完,桑茉莉被他推进了狗市。

陌生的气息让猛犬激动亢奋,它们用力吼叫,扯着链条带来哗啦啦的响声。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呜呜呜呜我害怕我害怕!”

小门是锁住的,木法沙就站在门口一双浓稠地快要滴墨的眸子,又野又恶。

“木法沙,救我救我……我害怕呜呜呜我真的害怕……它们要、要吃我!”

忽然,一只黑黢黢的野猫窜了出来,踩过她的鞋子,发出婴儿般惨锐的叫声。

“啊!!”桑茉莉尖叫,心跳滞住,小门打开了,她往外跑出去,地上不知怎么布满小石子,她脚被绊倒在地,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夏夜的风燥热,吹起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

“好痛啊……”桑茉莉起不来,眼泪跟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夺眶而出。

她娇嫩的掌心和皙白的胳膊肘还有膝盖,细细密密的全是石头割到的小伤口。

桑茉莉抽噎个不停,她垂眸吹着掌心,伤口生出阵阵痛意。

眼前一暗,木法沙在她面前蹲下来。

少年冷眼看着弱小的少女,衬衫的袖口解开,露出结实手臂根根分明的青色脉络。

他才是最野性危险的恶犬。

“有趣么,是不是值回票价。”木法沙看似温柔的抚摸着她掌心的伤口,桑茉莉扭头,想抽回手。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动作,拇指一摁——

“呜呜……疼、好疼!”

桑茉莉浑身发抖,她像只待宰的羔羊被遏住命门,湿漉漉的红色眼尾带着乞求:“别……求求你……”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还阴晴不定地戏弄她。

木法沙邪气的混血俊颜贴在桑茉莉耳边:“500块服务怎么样,小公主满意吗。”嗓音低沉,透着十足的坏意玩味。

一字一句说完,他起身踱着懒散的步子往回走。

“啪!”

桑茉莉脑袋被砸中,东西掉在她脚边。

她泪眼朦胧中看到是她给的五张百元钞。

——被揉成了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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