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乔心里痛骂,卧槽,你个变态!报复秦伯言就算了,拉上任家人做什么,你这是赤裸裸地报复社会!不行,她现在更是不得不出手了!婉然危险了,还有,嗯,婉柔那个讨厌鬼,虽然恨不得天天拉她出来打两顿,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见她被糟践。只有一样,同为年轻未婚女子,她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她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眼神在秦伯言面前桌上插着的那把匕首上来回晃悠——她得找个机会,把它拿到手。不知为何,她觉得秦伯言的视线往她身上瞄了瞄,随即很快转开。卫衡担忧地看了一眼秦伯言,然后嘴唇似乎动了动,但是终究没发出声音来。“大哥,我看这个妞不错。”王世奇手下一男人嬉皮笑脸地指着婉然道,面上露出几分垂涎之色。“是不错。”王世奇上下打量了一下面红耳赤的婉然,淫笑道,...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婉乔心里痛骂,卧槽,你个变态!报复秦伯言就算了,拉上任家人做什么,你这是赤裸裸地报复社会!
不行,她现在更是不得不出手了!婉然危险了,还有,嗯,婉柔那个讨厌鬼,虽然恨不得天天拉她出来打两顿,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见她被糟践。
只有一样,同为年轻未婚女子,她完全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她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眼神在秦伯言面前桌上插着的那把匕首上来回晃悠——她得找个机会,把它拿到手。
不知为何,她觉得秦伯言的视线往她身上瞄了瞄,随即很快转开。
卫衡担忧地看了一眼秦伯言,然后嘴唇似乎动了动,但是终究没发出声音来。
“大哥,我看这个妞不错。”王世奇手下一男人嬉皮笑脸地指着婉然道,面上露出几分垂涎之色。
“是不错。”王世奇上下打量了一下面红耳赤的婉然,淫笑道,“等我尝完了,让你们也玩玩。咱们玩过的女人很多,大家闺秀还真没玩过。”
婉然的脸几欲滴血,悲愤又无助。
婉柔低下头,却也没有被放过,被几个男人也评头论足了一番,羞得她也是耳根子都红了,对未知命运充满了惶恐。
“就这个长得不怎么样。”有人指着婉乔道,“是个丫鬟吗?”
婉乔低头咬牙,心里把这人骂了个狗血临头:你才是丫鬟,你们全家都是丫鬟!
“不,也是任家小姐,就是不太受宠。”掌柜的露出狰狞面目,接口道,“她最幸运,没有喝羊汤。”
王世奇哈哈大笑,信手指着婉乔:“那就她了。我怕另外几个妞,浑身酥软没力气伺候我们秦大人。你,过来!”他大声呵斥道,然后他凑到秦伯言耳边,阴阳怪气道,“虽然长相差些,但是估计也是黄花大闺女,秦大人好好享用。”
婉乔慢腾腾地站起来,往这边挪过来。
任家众人紧张地看着,孟氏痛哭出声:“你们不能这样……”被身后的一个男人不耐烦地用刀鞘敲了一记,然后晕了过去。
任治平眼睛都充血了,抱着昏昏睡过去的婉静,怒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说着,想要站起来,却丝毫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悲愤欲绝地看着。
婉乔见状,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立刻扑过去跟父母身后的强人对打,咬牙走过来。
王世奇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肩膀,猛地把她甩到秦伯言身上。
秦伯言被她撞得险些往后跌倒,准确地说,是婉乔一手抓住他,一手抓住桌子,才避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她整个人扑在秦伯言怀中,头抵住他的胸,手揽住了他的腰部,两人动作亲密,看起来有些……尴尬。
秦伯言身上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婉乔忙不迭地站起来,顺势往桌子方向靠靠,手蠢蠢欲动,想要从背后抽出那把匕首。
不想,王世奇没有给她机会。
她刚刚堪堪站稳,王世奇就往她膝盖狠狠踢了一记,婉乔没有防备,惊呼一声跪倒在地,随后肩膀又被踢了一脚,她的脑袋,就直奔秦伯言的尴尬之处而去……
满头黑线!!!
婉乔觉得自己碰到软软的一包,忙往后撤,这尴尬,简直要命啊!
她抬头看看秦伯言,果然见他脸红了。
可是婉乔这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姑娘,没想到他是因为害羞,而是以为他疼得色变——毕竟,这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要不怎么现代姑娘们会被教育,遇到歹人要用撩阴腿呢。
强人们被捆绑得结结实实,一个个粽子一般跪在外面,秦伯言这才往任家众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任治顺有些不安,站起来唯唯诺诺拱手道:“秦大人,小女无知,给您添乱了。”他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要跳出来。这下好了,估计得罪了秦伯言,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不过他当然不会怪自己,而是把这笔帐记住婉柔身上。
婉柔不情愿,但是又很惶恐,只能低头认错。
秦伯言没有回应,眼神很快转到了婉乔身上。
婉乔正在给婉静喂解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
“任婉乔,你身手不错啊。”卫衡处理完,上前来道,口气带着几分笑嘻嘻的。说起来,临危不惧,敢力挽狂澜,在这点上,他还是对婉乔赞许有加的。
婉乔回了他一个白眼。
这些戏精!
就她一个傻的,哼!她到现在都觉得没缓过气来,紧张犹存,他还好意思跟她嘻嘻哈哈,才不理他!
“你这女人!”卫衡哼了一声。
婉乔扭头去看外面那些人,却突然发现王世奇有些不对劲。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
“秦大人!”她喃喃喊了一句,指着他道,“他是不是有后援!”
话音刚落,烟尘滚滚,二三十个人骑马呼啸而来。
王世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婉乔忙看看自己这一方——现在,她和秦伯言是一伙的了。连同秦伯言在内,加上她,勉强也就十个人没中软骨散,剩下的衙役,也许秦伯言不能完全信过,所以是真的中计,虽然现在服下解药,但是估计还是手软脚软,没有战斗力的。
行,一对二三,应该还有希望。
婉乔站起来,走到小梁桌前——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看就不是秦伯言的心腹,现在还软塌塌的。
“梁哥,借刀一用。”
说着,她从刀鞘中把大刀拔出来,扭头对秦伯言严肃道:“我们现在出去,好歹有人质在手里。”
秦伯言却道:“你安分些呆着。”拔刀带着卫衡等人冲了出去。
婉乔:“……”
好吧,那她便来护住这些动弹不了的人。
她站在门前,警惕地看着他们搏斗,时时准备应对有漏网之鱼。
等真有两三个人绕过秦伯言他们的阻击冲过来的时候,她猛然想起“长官”没有指示,于是一边应对一边大喊:“秦伯言,能不能下狠手?”
秦伯言本来全力迎战,闻言差点手抖把刀掉了,分神见她竟然用刀背对敌,怒骂道:“亡命之徒,死不足惜!顾你的小命!”
“好嘞!”婉乔得令,把大刀舞的虎虎生威,接连砍翻两个人——这就是古代的好处,秦伯言这样的长官,能就地决定如何应对敌人,不怕防卫过当。
一场恶斗下来,秦伯言的人伤了两三个,有七八个强人见状不好溜了,剩下的人也都被抓住了。
众人退回到食肆内,都满身大汗,除了秦伯言外,剩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婉乔胳膊上也被划了一记,不过倒不深,她满不在乎地用手帕系上。
“婉乔,你怎么样?”任治平恢复了气力,立刻走过来焦急道。
看着女儿彪悍的表现,他觉得有几分陌生。但是见到她受伤,关切很快战胜了之前的隔阂和刚才瞬间的陌生。
婉乔心头一热,摇摇头:“没事,小伤口,不碍事,看,止住血了。爹,我……”
她想为前几天的事情说些什么,但是任治平打断了她的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会儿让你娘替你好好包扎下。快过来坐着歇歇。”
狱卒来送饭的时候,婉乔正拿着从夹袄上扯下来的红线,教三岁的妹妹婉静玩翻绳子的游戏。
她耳朵灵,听见狱卒腰间的钥匙晃动声,把绳子往婉静手里一塞,小声哄她道:“婉静乖,姐姐去给你拿饭菜吃。”
牢饭吃久了,婉乔也有经验了——早站起来伸出饭碗的,往往会多得些。
扎着朝天辫子的小豆丁,本来还想赖着她继续玩,但是听见“饭菜”二字,大眼睛猛地亮了,忙不迭地点头,带着许多期许。
婉乔站起身来,端起自己和亲娘孟氏的饭碗,站到栏杆前。
隔壁牢房中,二房的婉柔见状,冷哼一声道:“饿死鬼托生。”
婉乔白了她一眼,也不理她,热切地等着狱卒来送饭。
今日狱卒带来的,还是糙米和水煮白菜。糙米里带着能硌掉牙齿的石子,每次婉乔都要细细挑选之后才敢喂婉静;水煮白菜上,一滴油星都没有。
众女不由都有些失望,但是狱卒带来的好消息,又瞬间点燃了她们。
“判了,任家的案子判了,你们和男人们一起流放甘南。”
“太好了。”婉乔端着两碗饭菜,退到母亲孟氏身边,兴奋道,“母亲,您听到了么?是流放甘南,不是充军!”
孟氏眼中也露出激动的泪花,双手合十,喃喃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你父亲也没事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她们怎么过来的。半年前,任家举家获罪,无论男女老少皆被下狱,因为是受谋逆之事牵连,所以众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男丁斩首,女子充作军妓,现在猛一听到众人都可保全性命和尊严,流放也变成了天大的好消息。
婉乔的心,也终于放下,心里默默道,贼老天,好歹你还给我了一条活路,否则她都该怀疑自己穿越的意义了。
两年前,作为一名特警的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为队友挡了一枪,光荣壮烈,再睁开眼睛,就变成了任家二姑娘。
任家好啊,家大业大,祖父官居内阁大学士,虽然儿孙都不算争气,但是毫不耽误婉乔变成一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
前身的记忆没有了,但是技能还是掌握了。虽然要不时拍拍祖母马屁,替不讨喜祖母喜欢的父母刷刷好感,但是日子还是很舒服,连婚姻大事也不用操心,有个现成的便宜未婚夫,玉树临风,而且据说相当有出息。
婉乔一度觉得,一定是上辈子舍身救人,老天爷被感动了,才对她网开一面。为此,她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又给她活一次的机会。
可是,米虫的日子只过了一年多,任家就举家获罪入狱,在狱中呆了半年多,婉乔又开始咒骂老天,这分明是戏耍于她!
一直跟她不对付的婉柔,天天哭哭啼啼,说什么一定会被充军,害得婉乔一度生无可恋——真要落到那样下场,这辈子的慈母,天真烂漫的妹妹,也通通顾不上了,找个痛快的死法最要紧。
好在那乌鸦嘴的话没兑现,婉乔现在又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不就是流放吗?到了甘南,她又是一条好汉!不,女汉纸!
想到这里,婉乔不由笑了,这顿没滋味的饭菜也吃出了满汉全席的享受——阳光啊,自由啊,我来了啊!
婉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二姐高兴,她就高兴;再看久久未曾展现笑颜的母亲,眉宇间也染上难得的喜悦,小豆丁很开心。
她开心的结果就是,又缠着婉乔玩了一个多时辰的翻绳,翻得后者脸都绿了——这种小屁孩的游戏,她从小就不爱啊。
“有人来看望了。”狱卒在门口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
几个牢房中,从三岁到四十多岁,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往外看去。
“这是真的没事了,都准许探望了。”孟氏轻声对婉乔道。
“是啊。虽然不是来看咱们的,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婉乔道。
她是三房的姑娘,她父亲之前在外地做个七品芝麻官,多年没回京城,母亲又是个穷秀才的女儿,没有什么人脉;但是大房、二房都一直在京城里,交友广泛,大伯母、二伯母也都出身名门,估计是他们两房的亲戚朋友来看。
可是,她猜错了。
来的是两个做妇人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们顺着狱卒指的方向,径直往婉乔牢房来了,人还没走近,哭声先传来了。
“二姑娘,太好了,你没事。”说话风风火火的是小蛮。
“你哭什么,二姑娘又没事。”慢慢吞吞的是阿槑。
这两个,是婉乔的丫鬟,在乔家出事之前便被她嫁了出去。虽然嫁得都是寻常人家,却都是她们各自中意的,婉乔也没少搭嫁妆。
“小蛮,阿槑,你们俩怎么来了?”
婉乔像根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走到铁栏杆前,激动道。
其余两房的女人见不是自己的人,都有些兴趣索然,但是刚刚得到好消息,又期待听到更多外面的事情,所以都竖起耳朵听着她们说话。
“早上听了好消息,我就赶紧去找阿槑,这样,”小蛮做了一个数钱的姿势,“就进来了。”
婉乔不知道她们花了多少银子,心疼道:“知道我没事就行了,费这银子干嘛?”
“姑娘,你说这话就扎心了。”小蛮眼泪哗哗的,“从前姑娘待我们如何,我们心里没数吗?巴不得代姑娘去死……”
“行了,什么死了活了的。”婉乔赶紧打断她的话,看着她有些隆起的肚子,笑着问,“几个月了?”
小蛮羞红了脸:“我六个月了,阿槑刚满三个月。”
“不来则已,一来两个。”婉乔哈哈大笑,“真是太好了。”
在古代,没有孩子,出嫁的女人就站不稳脚跟,快两年了,这两个二货总算让她放心了。
“姑娘——咱们先说正事吧,”阿槑慢吞吞地打断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又走了一天,还是没到有人烟的地方,又要露宿。婉乔不知道为什么,一天都心烦意乱,也觉得比平时累。
她们依然没有走出那湖的周边,大概是后世鄱阳湖之类那样的大湖。婉静又嚷着要喝鱼汤。
虽然很累,很想躺下什么都不做,但是看着一头黄发,明显营养不良的妹妹,婉乔于心不忍,强打精神,拖着沉重的身体往湖边走去。
今天她运气不算太好,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才弄到一条比巴掌长不了多少的小鱼。但是她实在觉得不舒服,小腹坠坠的疼,便只能把小鱼处理了带回来,让孟氏单独给婉静开小灶。
孟氏见她面色苍白,一回来就坐在地上,很是疲乏,上来摸摸她的额头,担忧地问:“婉乔,是不是不舒服?”
感受到母亲温暖的掌心温度和温柔的话语,婉乔挤出一丝笑意:“没事,就是小肚子有点疼,有些累。”
孟氏恍然大悟,自责道:“你小日子该来了,我怎么把这事都忘了,还让你下水。我真是……”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婉乔这才明白为什么,道:“我自己都忘了,没事,娘,回头给我弄点热水喝,我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原来以为自己病了,心里还吓得要命——有爹娘,妹妹需要照顾,她实在是病不起。现在知道是姨妈君作祟,反而轻松了些。
“娘,我先去后面弄下,要不一会儿真来了污了衣裳。”婉乔小声道。
“去吧。”孟氏心疼地看着她,“娘给你看着。”
婉乔从茜红色包袱里摸出一块古代版经她改良的姨妈巾,揣到怀里,往树丛后面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秦伯言一直在看着她。
事实上,从一大早,他就发现她的状态不对了。步履沉重,面色也黯淡,不像从前那般活跃。
待到傍晚再看她,面色更差了,她刚才在湖中捕鱼的时候,他都担心她一个跟头栽进湖水里。
过了一会儿,看她从树丛中出来后,直接铺好草席躺下,秦伯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莫名的滋味。
婉乔根本睡不着,肚子开始翻滚着疼起来,她来姨妈的时候,肚子疼得厉害。从前大夫看过,说是体内寒气重,需要好生调养下。
婉乔最怵吃药,那一碗碗乌漆漆的中药,都被她浇了花,把阿槑精心养的花都荼毒得差不多死绝了。
所以,自作孽不可活。婉乔抱着肚子感慨道,现在就算想调养,也没那条件了。
“不疼,不难受,我不想……”她不断自我麻痹着,喃喃自语,下一刻,便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
“靠!”她不由爆了一句粗口,这都第几波了,姨妈君也太凶残了,她越是不想动弹,它越发猖狂地逼她起来。
她从包袱里又摸出一块姨妈巾,有些蹒跚地又到树丛后……
“奇怪,今日那任婉乔怎么这么安静?”卫衡吃完饭后,看婉乔已经躺下,蜷缩成一团,不由好奇问道。
“她闹腾你不满意,现在安静了,你又有什么意见?”秦伯言道。
“事出反常即为妖啊。”卫衡道,“我猜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说过多少次了,你不用时时盯着她。”秦伯言道,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卫衡怏怏地去巡视了。
“你跟我过来。”秦伯言走到小梁身边,压低声音道,眼睛余光瞥见婉乔刚被孟氏叫起来喝鱼汤,她在摆手拒绝,说留给婉静。
孟氏红着眼睛,硬是逼她喝了。
任治平本不是口齿伶俐之人,加上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婉乔做的不对,因此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事,你便回去吧。”秦伯言道,看到和自己父亲同龄,差点成为自己岳父的老实男人窘迫的样子,到底心软,“我负责押解,只要安分守己,我不会针对谁。”
任治平忙道谢离开,虽然心底也有些遗憾,因为当初他确实看好秦伯言,真想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的。然而现在情形如此,他也不敢再做幻想。
看着任治平没有想象中的颓然,反而带着几分喜气回来,婉乔才松了一口气。
任治平偷偷对她说:“你不用担心,湘涟是个心胸宽广的,说不会跟你计较。”
婉乔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道难道他要告诉您,我就是要为难人吗?自己这个爹,真是太好哄了。
但是她对秦伯言,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激的。毕竟他没有直接打脸,还把自己爹哄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只是任家众人,都是养尊处优的,几日下来,都疲乏不堪,就连最喜欢挑事的婉柔都蔫了。
“今晚没有客栈,就在这里露宿一夜。”
这日傍晚,听到秦伯言一如既往的冷淡声音,众人都有些呆愣了。
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婉乔淡定地放下妹妹和包袱,四处打量起周围的情形,打算找些干草来做褥子,再盖着冬天的棉衣,现在又不是很冷,想来可以应付过去。就是婉静年幼,需要格外照顾些。
大房的任家华嘟囔道:“要是知道这里错过投宿的地方,中午就该在客栈停下,明日一早再出发,说不定就赶上下一处客栈了。”
他身边的衙役,是个脾气暴躁的,听他如此抱怨,一鞭子就抽过来。鞭子破空之声,十分刺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任家华是个纨绔子弟,就算在牢里吃用差些,也从来没挨过打。被狠抽这一鞭子,立刻炸毛,嚷嚷道:“你做什么打我?”
衙役不惯他毛病,密集的鞭子又抽过来。
秦伯言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囚犯和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平等可言,这等看不清形势的纨绔子弟,活该被教训。
任家华的亲爹任治安,既着急,又不敢作声,急得脸都红了。
婉然虽然不喜欢四哥,但是到底是一房的,咬着嘴唇,半晌后见那衙役还不停手,不由目带恳求地看着秦伯言,张口道:“秦大人,我四哥语失,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您饶过他这次。”
说着,深深地蹲身行了一个礼。
婉乔也想声援她,因为再不喜欢任家华,也要看在婉然面子上。但是想到秦伯言见了自己,恐怕本来只有三分火气,也会变成八分,还是老实闭了嘴。
秦伯言看了柔顺的婉然一眼,开口道:“行了。”
那衙役果真停了手。
秦伯言不会扫自己手下的面子,道:“记住教训,下次不会这么轻松过去了。”
婉然忙道谢,过去扶起倒地的任家华。
任家华哀哀喊疼,吵得婉乔脑袋都要炸了,真想过去补两脚。
因为是第一次露宿,提前也没通知,所以任家几房都没有准备。婉乔虽然背着锅碗瓢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无济于事,她包袱里还有中午剩下的一个馅饼,可以对付着给婉静吃。
正当众人以为要饿着肚子过一晚上的时候,卫衡过来道:“每人两个馒头,一家来俩人领。记住,以后自己备着干粮,没有下次。”
婉乔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第一个跑到衙役们生火做饭的地方去领。
“任家三房,三个人。”卫衡道。
“还有我妹妹。”婉乔争取道。
卫衡威胁地抽出腰间别着的鞭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婉乔咬咬牙,坚持道:“就算我妹妹小,那也该给一个吧。”
卫衡举起鞭子就抽了下来。
这一下,有些重,婉乔的袖子都被撕开一道口子,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险些伤了脸。
卫衡自己都愣住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真的从来没打过女人。看着婉乔脖子上深深的血痕,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无论如何打不下去第二下。
婉乔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见掌心有血,抽出帕子擦了几下,却坚持道:“卫大人,我妹妹既然在流放名单上,就应该有该有的饭食。”
卫衡:“……”
一个馒头而已,这女人真是疯了。
婉乔却觉得,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总不能一路都这样下去。虽然秦伯言和卫衡对他们都一张冰块脸,但是她觉得,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孟氏哭着过来拉她,又给卫衡行礼道歉:“卫大人,她疯魔了,您别跟她计较。三个人就三个人吧,她不敢了,求您放过她吧……”
婉乔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人比她更疼她。
小豆丁婉静也跑过来,脚步不稳,边跑边哭道:“别打我二姐,坏人,坏人!”
卫衡:我特么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恶霸了?
秦伯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皱眉道:“卫衡,过来吃饭。”
卫衡逃也似地过去了,不知道为何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明明自己是武官,对方是囚犯,甩了一鞭子而已,算什么!
分饭的衙役纠结了。
看看婉乔,又看看卫衡,不知道到底给她六个还是七个馒头。
最后,还是秦伯言开口解了这僵局。
“每人两个,不论长幼,按照名单来。”
婉乔得了八个馒头,觉得自己这鞭子真没白挨,喜滋滋地捧着馒头,搀扶着犹自流泪不止的孟氏回去,一边走一边道:“娘,不疼不疼。倒是你哭得我心疼了。”
“出息。”婉柔冷言冷语道,心里却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她这般勇气。
婉然在伺候任家华,担忧地看过来。
婉乔勾起唇,对她俏皮一笑,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婉乔没想占这便宜,笑嘻嘻地道:“多谢掌柜的,不用了。你送我两张油纸,把剩下的这五个馒头替我包起来就行。”
说着,坚持数出十个铜板给她。
掌柜殷勤道:“好,我这就去后厨给您包起来。”说着,拿起铜板,端起盘子里剩下的馒头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等婉乔他们在衙役的驱使下,都走了出去的时候,他才气喘吁吁地拿着油纸包跑出来,塞给婉乔,后者冲他笑着道谢,把油纸包放到背后的包袱里。
“吃不完,还要兜着走,真真……”婉柔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任治平和孟氏,面上都有些不好看。
可是二房的任治顺和田氏,仿佛浑然未觉女儿的失礼,也不出言训斥。
婉乔心里一股火气冒起,恶狠狠扬起巴掌道:“再说,信不信我扇你!”
“你!”婉柔还真害怕了,在她眼中,婉乔就是个混不吝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能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回到田氏身边告状去了。
田氏冷笑道:“三房哭的日子在后头,你只管好好看着就是。”
婉然出来打圆场,对婉静道:“八妹妹,自己下来走一会儿好不好?二姐姐和四姐姐一起牵着你。”
婉静很乖,自己道:“二姐姐累了,婉静可以自己走。”
婉乔心都快化了,摸摸她的头顶道:“婉静乖,晚上姐姐还给你买肉吃。”
于是,姐妹三人携手一起往前走。
婉乔对婉然道:“中午谢谢你,四妹妹。”
婉然面露愧疚之色,轻声道:“我也没有银子,银子都是父亲把着,我也帮不上你什么。”
婉乔道:“可别这么说。不过别再这样了,我倒是吃得高兴,就是,就是我爹有些不自在。你知道我的,我其实对吃食都很随意啦,馒头也能塞得肚子溜圆,嘻嘻嘻……”
婉然心想,那是这两年,你大病一场之后才如此的。从前的婉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最是挑剔。当然,性子也不讨喜,她向来敬而远之,也就是这两年,她性情大变之后,两人才日渐亲密起来。
“是我考虑不周。”她有些惭愧道。
“你看你,又来了。”婉乔假装不高兴道,“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任家这些后院女的,一堆歪瓜劣枣,心思扭曲的不要太多,而婉然,绝对是异类,心思细腻,为人体贴,行事大方,面面俱到,简直就是十佳闺秀。
那边,卫衡也在跟秦伯言说话。
“秦哥,这任治平,怎么就混的这么惨?连个送仪程的都没有?”
秦伯言淡淡道:“他是个清官,又一直外放,不擅经营,京中没什么朋友。”
当初,也就是和自己父亲那般同样两袖清风,又不懂阿谀奉承的人,能做朋友了。
这也是秦伯言,为什么不想刻意为难婉乔的原因之一。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如何,任治平,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卫衡摸摸下巴:“就是不会教女儿。”
秦伯言没有接话,心里却想着,婉乔从小在任家后宅长大,那里能是什么干净的地方,被养歪了也不奇怪。倒是她现在的样子,跟从前有些很不一样了,让他有些淡淡的疑惑。
晚上到了一家客栈投宿,婉乔才想起来,自己只算了吃饭钱,没算过住宿的啊!
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照旧点了几个包子,一碗面条,心事重重地打开中午打包的馒头,然后惊呼一声:“啊!”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馒头中间,是一块足有半斤多重的猪头肉,虽然冷了,泛着油星,但是看起来也很诱人。
“这是遇到好心人了。”孟氏道。
婉乔点点头,央求了小二端下去帮她们切了。
这个小二倒是不错,见他们囊中羞涩,不仅帮忙,还特意给他们挑了三个最大的肉包子。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婉柔又在旁边阴阳怪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婉乔拍案而起,捋起袖子,指着她鼻子怒道:“你再给你姑奶奶说一遍!”
从前她那些冷言冷语,婉乔也就忍了,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父母面前出言不逊,偏偏她的爹娘还装傻充愣,这让婉乔怎么忍?
“哎呦呦,”田氏声音带着夸张和刻薄,“小姐妹拌嘴,本是寻常事情,大人也不好插话。可是这姑奶奶,就太让人听不下去了吧。三弟,三弟妹,不是我说你们,就是现在境况,咱们也要给任家争口气,别让人说,咱们任家的姑娘,没教养,是不是?”
孟氏嘴笨,被她抢白地说不出话来。任治平又是男人,不能跟自己二嫂争执,气得脸色涨红,只能对婉乔道:“坐下,吃饭。”
“我呸!”婉乔叉着腰,“二伯娘现在又一口一个任家了,在监狱里,求田家的人把你带回去,要和二伯和离的,不是你又是哪个?”
“你,”田氏变了脸色,“你满嘴胡言!”
婉乔冷笑一声:“黄天厚土在上,我任婉乔要是说一句瞎话,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二伯娘,你敢说吗?”
田氏一下子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任治顺不敢作声。
婉乔并没有撒谎,田氏确实跟娘家人说了,不过声音小,她还以为没人听到,殊不知婉乔耳力比寻常人好许多,加上对她性子一清二楚,连猜带蒙,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够了。”任治平把婉乔拉着坐下,“吃饭。”
他是维护任家的,任家现在已经落的如此下场,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撕开其中不堪,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婉乔痛快地骂了一番,心里畅快,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二姐姐刚才的样子好凶啊。”婉静道,脸上却并没有惧怕。
婉乔笑嘻嘻地捏捏她脸蛋:“对待坏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对不对!”
“对!”婉静大声道,“二姐姐,我要吃肉。”
婉乔:“……小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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