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愤怒地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
想要她命吗?”
“前天伤得那么厉害,今天又重度烫伤,胎儿看来是保不住了。”
周祈年猛地愣住,自言自语道,“胎儿?
是我的?”
“赵主任……你说许佳怀孕了?”
他目光变得急切而慌乱,这突出其来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
医生忙着安排抢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她前天半夜被撞到肚子,周博士,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周祈年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闪躲。
“许佳,你……怀了我的孩子?”
蒋浩一把推开周祈年,挡在我面前,“滚远点,再敢靠近许佳,我把你废了!”
小腹内剥离的痛感越来越强烈,我无声地淌着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周祈年,等我出院,马上办离婚。”
抢救的过程没有麻醉,我能清晰感觉到胚胎从自己身体里慢慢离开,难过得不停流泪。
我被推出抢救室时,周祈年和蒋浩都焦急地围上来,又互相嫌恶地对看一眼。
周祈年完全丢下了之前高傲的样子,他的背不再挺拔,看上去有几分颓废。
我还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但我一秒也不想看到他。
我肿着眼对蒋浩说,“叫他走,最好永远也别出现。”
周祈年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他帮我捋了捋额角的碎发,“你好好休息,迟点我再来看你。”
我厌恶地把脸扭过一侧,不想看他不知是真悲伤还是假悲伤的脸。
当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蒋浩,他轻声问,“痛吗?
难受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我努力想把泪吞下去,却禁不住更多的泪往外涌。
我弓成一团,咬着手背,泣不成声。
“身上不疼,只是心里疼……”烫伤处钻心的痛感遍袭全身,而更让我疼的,是心里放不下的遗憾,和对我未出生的孩子的歉意。
蒋浩轻轻抚着我的背,直到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祈年带来了早餐。
“老婆,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粥,熬了很久,你尝尝。”
他把保温桶放到床头柜,我突然浑身发抖,眼前闪过昨天受伤时的情景。
我尖叫着,“你走开,走开……别过来……”周祈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老婆,是我啊,别紧张。”
蒋浩刚买了早餐回来,抢步上前推开周祈年,“你害她害得还不够是吗?
同样的情形在她面前重现,你故意想让她产生应激反应?”
周祈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喃喃道,“对不起,我忘了……”蒋浩嗤笑道,“忘了?
你可是心理专家。”
“杀人于无形,我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管你是不是故意,总之你心里不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