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涵涵柳远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柳涵涵柳远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夏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许氏跪在堂前,心中满腹悔恨。许家三个嫂子,纷纷劝道:“芸娘,快起来吧。娘最疼你,她啊,日日惦记着你呢。”“你喜欢的红豆糕和参鸡汤,从你出嫁后,十七年来,家中日日不曾断过。就为了你回家,随时能吃上。”二嫂李氏端来参汤,这碗汤,可都备下十七年了。三嫂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你,以后可不许耍小性子了。我们来陆家看你,想给你长脸,结果……你还把我们赶出去!”三嫂与许氏同岁,今年三十三,但性子清冷。看起来像朵孤傲的雪莲。许氏出嫁第二年,几个嫂子上门看望她。结果,许家好好一个嫡出姑娘,明媚阳光的大小姐。进了陆家一年,畏畏缩缩的没了主见。婆婆一瞪眼,便缩着脑袋不敢反驳。堂堂许家嫡出小姐,竟然端着洗脚水给老太太洗脚...
《穿书炮灰?我靠心声拯救全家柳涵涵柳远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女儿不孝,女儿知错了。”许氏跪在堂前,心中满腹悔恨。
许家三个嫂子,纷纷劝道:“芸娘,快起来吧。娘最疼你,她啊,日日惦记着你呢。”
“你喜欢的红豆糕和参鸡汤,从你出嫁后,十七年来,家中日日不曾断过。就为了你回家,随时能吃上。”二嫂李氏端来参汤,这碗汤,可都备下十七年了。
三嫂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你,以后可不许耍小性子了。我们来陆家看你,想给你长脸,结果……你还把我们赶出去!”三嫂与许氏同岁,今年三十三,但性子清冷。
看起来像朵孤傲的雪莲。
许氏出嫁第二年,几个嫂子上门看望她。
结果,许家好好一个嫡出姑娘,明媚阳光的大小姐。
进了陆家一年,畏畏缩缩的没了主见。
婆婆一瞪眼,便缩着脑袋不敢反驳。堂堂许家嫡出小姐,竟然端着洗脚水给老太太洗脚!!
三个嫂子气得与陆家理论,许氏竟然偏帮着陆家,把她们赶了出去。
至此再无联系。
明明身在京城,许氏却单方面与她们断绝了关系。
“是芸娘的错,芸娘枉费嫂子们一片苦心。芸娘知错了。”芸娘郑重的给几个嫂子磕了头,倒是把嫂子们吓了一跳。
这小姑子出嫁前,可是许家的命根子。
待许家男人们回府,又是一番热闹。
老太太醒来,便拉着许氏不肯松手,精气神都好了许多,重新焕发出光彩。
许家没有分席的规矩,一家人坐在大圆桌上,热热闹闹的。
倒是族中几个孩子,今日皆在学堂,错过了。
“当年他在门前跪三日,你在家中绝食三日,就为了嫁他。幸好他待你不错,这么多年从未有通房。”老太太坐在桌前,拍了拍小女儿的手。
许氏身形一僵。
她轻咬着下唇,登枝看了她一眼,知晓夫人不愿让家人操心。
屋中欢声笑语。
陆朝朝却是嘀嘀咕咕的念个不停。
【骗子!骗子!我爹是个骗子!呜呜呜,我娘被他骗了】
【我爹养外室,外室儿子十七岁,和大哥同岁。女儿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还会害的许家满门惨死!呜呜呜呜……】
啪。
有人筷子掉了。
【外祖父撞死在御书房。】
【大舅舅在巫蛊之术中,一力承担罪责,斩首示众。】
【临洛暴雨,二舅舅出去赈灾,被人陷害导致临洛决堤,生灵涂炭。被灾民生生撕碎了。】
【三舅舅被人栽赃通敌卖国之罪,死在了番邦。】
【三舅母一步一跪,受尽折辱,才找回三舅舅尸首。然后,抱着三舅舅尸身葬身火海殉情了。三舅母肚子里,还有宝宝呢。哎……】
许三爷猛的咳嗽起来,握着筷子不断的颤抖。
他身侧,坐着的眉目清冷孤傲妇人,便是陆朝朝的三舅妈。
他的妻子。
她年轻时骄纵任性,喜欢上许三爷便执意要嫁。成婚多年,许三爷对她不冷不热,她一直以为,自己要如此过一辈子。
殊不知,一切皆从今日改变。
许三爷双手有些哆嗦,听得那句受尽折辱寻回遗体,抱着尸身,葬身火海。
满脑子都是殉情,腹中有子。
“怎么了?”岑氏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她贴了许三爷十几年冷屁股,许三爷对她只剩满满的厌恶。
许三爷深深的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底的震撼。
声音抖了抖,却不自觉放低了声线,略显温柔:“无事,不小心呛着了。”岑氏顿了顿,默默给他倒了杯水,便不再说什么。
许家三个舅舅,眼神齐齐落在陆朝朝身上。
许家惨遭灭门?
陆远泽养外室?
三个舅舅对视一眼,纷纷瞧见对方眼底的震惊。
许意霆没说什么,只轻轻摇了摇头,全程捏紧拳头。
晚膳后,没有一丝停留,兄弟几人便去了老太傅书房。
“你可有听见朝朝的心声?”
“你听见朝朝的心声了吗?”许二爷许三爷异口同声。
老太傅额间有一丝冷汗,许意霆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恐怕只有我们几人听见。”
“也不知是真是假。”许三爷低声呢喃。
眼前闪过妻子的容貌,心头恍然间有着细细密密的疼。
许意霆眼眸深深,没人比他更清楚,此事为真!他想一力顶罪,不曾告诉任何人。
“这恐怕是上天给许家的机缘。绝对不可外泄。”
“朝朝,怕是异于常人呐。”老太傅捻了捻胡子。
老太傅猜测,恐怕只有直系血亲能听见。
沾了血缘关系才行。
而老太太不曾听见,大抵,是因为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常年缠绵病榻的缘故。
“先派人去查一查陆远泽。当年指天发誓,求娶芸娘。若有愧芸娘,我定让他生不如死!”许意霆眼底怒意汹涌,几兄弟彻夜长谈。
直到傍晚时,陆远泽才姗姗来迟。
按照他对许氏多年的了解,许氏早已替他找好理由。
她总会想办法替自己开脱。
可谁知上了门。
“女婿贵人事忙,许家可不值得你跑一趟。”老太傅少见的动了怒。
娶妻十八年,他的芸娘都不敢回家!
陆远泽神态很是恭敬:“父亲,芸娘自成婚后,便不许远泽登门,是女婿不孝。”他跪在门前,重重的叩头谢罪。
陆远泽吃了一鼻子灰,眼底不悦。
许氏却并未替他开脱。
陆朝朝在许家极其受宠,许家两个舅舅,生了五个哥哥。只有许三爷尚无子嗣。
陆朝朝,算是唯一的女儿。
几个嫂子抱着亲了又亲,陆朝朝很喜欢许家温馨的氛围。
【要是爹娘和离就好啦,踹了渣爹,该多好啊。】小丫头在心底幽幽叹气。
可她心里也明白,许氏被P@UA近二十年,一切还需要时机。
还需要,压断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氏听得女儿的话,神色黯淡,和离?谈何容易。
她那三个儿子,又该如何呢?
宵禁前,陆远泽压着火气,将许氏接回府。
刚上马车,他脸色陡然垮了下来。
“芸娘,不是说好,暂时不回许家吗?”成婚那夜,他掀开裤腿,给许时芸看自己跪了三天三夜红肿的膝盖。
他说,知晓许家看不起他,他见到父兄时总抬不起头来,心中压抑的厉害。
哄的许氏一点点和娘家断裂。
【娘亲,他又要给你洗脑了!!】陆朝朝气得大叫。
而此刻。
许氏看了眼睡的安然,热的踢开了锦被,露出雪白小肚子的陆朝朝。
许氏拉了拉朝朝的衣裳,遮住肚子。
“今儿,怕是只有朝朝睡的好。”
“元宵可出去了?他,有没有用膳?”许氏面色有些不好意思。
觉夏噗嗤笑道,压低声音:“您放心,元宵哥儿早就回去休息啦。出门前,奴婢差人送了点心。”
“这会应该游街去了。”
门外呼呼的风声,隐隐还夹杂着鬼哭狼嚎,听的人头皮发麻。
“每年七月半,都人心惶惶,哎。”登枝叹了口气。
“今夜,好像比往年更骇人。这雾,都伸手不见五指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往年只要关上大门,还能在院里活动。
可今年,白雾竟然入了府内。
白雾入府,好似府内也出现许多莫名的东西。
“下人都进屋避让了?”许氏问道。
明明是盛夏,如今却觉得蚀骨的寒,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午便吩咐下去,让他们避让回屋。这会院里没人。”
“只怕要等天明才会好转。”
“我这眼皮子跳的厉害,也不知道元宵怎么样了?”这是陆元宵第一次参加游街。
北昭有规定,读书人年满八岁以后,便可以参加游街驱邪。
一切自愿。
“怎么迟迟听不到读书声?”往年这街上,震耳欲聋的读书声不绝于耳。总是能驱散可怕的黑暗,带来一丝丝光明。
登枝眉宇也有些焦灼。
今日和往年不一样。
“没事的,还有得道高僧坐镇,一定会平安的。”她低声说道,映雪和觉夏两个丫鬟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突的……
耳边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尖利声。
刺的人耳膜生疼。
几人猛地朝房门看去。
只见房门咯吱咯吱的响着,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屋里挤
房门哐当哐当响着。
登枝心惊肉跳的看着房门竟是出现了一丝裂缝。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怕朱砂画的门神吗?”那贴画,竟然挡不住邪祟??
许氏目光微沉:“哪里买的朱砂画?”
登枝面上血色霎时褪尽。
“是是……是侯爷拿来的。”此话一出,她浑身都快脱力,只觉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登枝都快哭出声来。
“您生产前,侯爷就备下了朱砂画。那时……”那时还不知侯爷有了二心,养了外室!
许氏心底一片冰凉。
吱呀吱呀,大门越发往外挤。
映雪和觉夏已经退到了内侧,两人浑身哆嗦着挡在夫人身前。
“嘻嘻嘻嘻……”
“锵锵锵锵锵锵……”
“找到你们啦……”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大门摇摇欲坠,许氏死死的咬着唇,舌尖都出现了一股腥味。
额间冷汗淋漓。
“怎么读书声还未出现?”映雪带着哭腔,众人心头不由一沉再沉。
陆朝朝双手高举过头,放在脑袋两侧,两只脚张开,像个小青蛙似的。
小手小脚厚厚的肉呼呼的,此刻烦躁的动了动。
耳边一阵阵的嘻嘻哈哈,让睡梦中的她不厌其烦。
她睁开眸子,大半夜被吵醒的她,一脸起床气,满身怨气比恶鬼还重。
“哒!”她气鼓鼓的绷起肉呼呼的脸颊,举着小拳头,一脸愤怒。
登枝吓得一哆嗦,上前便捂住了她的嘴。
“嘘……”她一边哆嗦,一边哄陆朝朝。
可……
转瞬间。
铺天盖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疯狂挤门的邪祟,停了。
嘻嘻哈哈吓唬人的声音,停了。
似乎连经过的风,都安静下来了。
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陆朝朝气鼓鼓的撇开登枝,圆润的食指一抬,指着大门,张着嘴恶狠狠的怒骂。
【哇,我大哥真好看。】
陆砚书:他瘫了,连耳朵都出现问题了?
全家惨死?
以及之前,听到三弟所说,父亲养外室?
陆砚书封闭自己八年,对外界不闻不问,即便母亲哭死在眼前都不愿多说一句。可此刻……
陆砚书自嘲的笑笑。
那又如何呢?
他是个残废,是个瘫痪!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帮助,连自理都做不到!
突的……
他浑身颤了颤,整个人都充斥着绝望和恐惧。
“出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的咬着牙,浑身青筋鼓起。
陆元宵正在擦地,便听得大哥突如其来的咆哮。
他弱弱道:“大哥,我我不打扰你。”
陆砚书却仿佛陷入了狂暴的状态。
“滚!滚!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陆砚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燥意,他眼神癫狂的看着陆元宵。
“当我是哥哥,你便滚出去,再不许进来!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令我厌恶!”陆砚书声音沙哑,拳头紧握,青筋鼓起一道又一道。
陆元宵吓着了。
他委屈的抱起陆朝朝,眼眶通红,还未出门。
便闻见一股异味。
陆砚书紧绷的弦,瞬间断了。
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哈哈哈哈,他连自理都做不到。
多么可笑。
曾经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如今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帮忙。他的骄傲,被踩在脚下,反复摩擦。
陆元宵似乎懂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将妹妹放在凳子上,轻声说道:“朝朝不要乱动。”
他便打了一盆干净水,拿了干净的衣裤,在陆砚书狂躁的怒骂中,给大哥擦洗。
陆砚书怒骂他,到后面甚至祈求他。
求他离开。
待重新换洗干净时,陆砚书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曾经他是风光霁月的少年,曾经他备受追捧,如今,他成了废人。
他害怕看到别人的目光,他拒绝所有人的帮助和亲近。
便是不愿众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毫无尊严的一幕。
屎尿都无法控制,多么可笑啊。
“大哥,我们是亲兄弟。”陆元宵也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可半点不曾嫌弃大哥。
陆砚书瞥过头,闭着眼睛不看他。
【这么好的三哥,真可惜,最后被人挖了眼睛,割了耳朵,剁去双手双脚装进坛子里成了人彘,供人观赏。】
兄弟俩齐刷刷一颤。
陆砚书猛地睁开了眼眸。
陆元宵不想再听自己的悲惨未来,他已经听腻了。
“大哥,屋内已经打扫干净。我去给你推轮椅,我们去屋外晒晒太阳好吗?”陆元宵小心翼翼的问大哥。
屋内常年不开窗不开门,一股子阴冷气息。
陆砚书没说话,他便笑眯眯的将大哥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蒋妹妹抱在他身边。
【哎,大哥以后还要被人喂尿,被别人压着钻胯。这一家子炮灰命啊!】
陆砚书神情漠然。
【幸好,大哥这腿我能治!】陆朝朝美滋滋的。
陆砚书!!!!
“咳咳咳……”陆砚书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转头猛地看向陆朝朝。
她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砚书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幻听也就罢了,竟然听到自己还有救。
可他清醒前,确实有几分知觉。
陆朝朝微偏着脑袋,朝他伸出了白白胖胖的小胳膊。
陆砚书唇角嘲弄的笑笑,他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康复了八年,紧仅能握拳。
“抱……”
“抱……抱抱……”小婴儿含糊呢喃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震。
他指尖轻轻颤了颤,努力的像要抬起手臂。
累的满头大汗,可也仅仅让他手臂挪动了一寸。
陆远泽自尊心极强。
当年他求娶许家嫡女,便被人暗地里嗤笑。
许家官至一品,几个兄弟皆是人中龙凤,对唯一的女儿许时芸疼入骨。那是真正的高门嫡女。
而忠勇侯府呢,老侯爷去世后,侯府便成了个空壳子。
且因着陆远泽身子骨不好,自幼从文,更是举步维艰。
求娶许家女,当真痴心妄想。
谁知许时芸被他那副好皮囊所骗,当真非他不嫁。
出嫁后,无意得知陆远泽面对她父兄时的窘迫和自卑,她为了陆远泽的自尊心,便断了与娘家的联系。
此刻,她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比陆远泽还高一阶。
虽然官职与诰命并无对比性,但她心里,就是有种隐秘的痛快。
“芸娘心性纯良,贤良大度,诰命之身是芸娘该得的。倒是我无用,不能给芸娘挣一个诰命回来。”陆远泽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当年父亲也曾为母亲请封诰命,却被陛下,拒了。
如今,他就像被扇了响亮的一巴掌。
许氏笑笑没说话,若是往常,只怕她又该自我贬低到尘埃,只为取悦他了吧?
“爹娘出狱,大哥升任,明日我想回府一趟。”许氏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现在就恨不得立马回家。
陆远泽轻轻嗯了一声。
“合该上门道贺。”
【渣爹要气死啦,偷鸡不成蚀把米。】
【还给许家送场大机缘,活该活该,略略略……】小家伙吐槽个不停,这让许氏心底的郁气散了几分。
许氏回府没多久。
陆晚意便亲自将管家权送了上来。
“嫂子,你终于回府啦。这……这管家权,不是我争的,是大哥强行塞来的。”她手足无措的解释,嘟囔着红了眼眶。
许氏是真心疼爱她的,她进门时,陆晚意才三岁。
当时老爷子身子不好,老太太彻夜候着。
陆晚意便睡在她房中,是她一日日哄大的。
“我怎会怪你,咱俩亲如母女,我还不知你为人?”她见陆晚意手凉,还特意端来一杯茶给她暖身子。
是陆晚意最喜欢的雨前龙井。
陆晚意气哼哼一声:“大哥不分青红皂白怪罪嫂子,回头我找他算账!”
“他若敢欺负你,我便不认他这个大哥!”她那气恼的样子,倒让许氏心里暖洋洋的。
这陆家,大概只有陆晚意对她真心了吧?
“你大哥,心里真的有我吗?”许氏神情恍惚了一瞬,不自觉呢喃一句。
陆晚意怔了怔,随即亲昵的拉着许氏。
“大嫂,我大哥虽然混账了一些,但对你可是真心的。当年他在许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娶回来的宝贝疙瘩呢。”
“你瞧瞧这么多年,他身边一个莺莺燕燕都没有。这全京城,都知晓他的痴情。”
“他要是胡来,我头一个不答应。”
“我可是嫂子的贴心小棉袄,我给你通风报信。外面的小杂碎,一个别想进来!”陆晚意嗤笑一声,亲昵的靠在许氏肩头。
许氏心头熨帖极了。
陆朝朝正好睡醒,砸吧砸吧嘴。
【小棉袄,不行!我才是娘亲永不漏风的小棉袄!】
【她漏风,她漏风!娘亲生产前一个月,她压根没回老宅。她去给外室伺候月子啦。】
【谁也不能抢我小棉袄的位置!哼哼……欺负我不会说话,等我会说话了,骂你个狗血淋头!】
许氏抱着陆晚意的手,缓缓僵硬。
许氏指尖轻轻颤了颤。
“怎么了嫂子?”陆晚意笑眯眯的,一副孺慕的模样。
老太太生她时,已经年迈,她算是老来得女。
也因为老太太年迈,一直是许氏教养她。许氏对她倾注的心血,比亲生孩子更多。
“嫂子,上次新科状元的事……”陆晚意面颊桃红,隐隐泛着羞涩。
陆晚意轻咬着下唇,她今年已经十九,不能再拖了。
“嫂子上次说帮晚意打听打听。”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她便是在围观时看上的,瞧这模样俨然动了心。
若是没听见陆朝朝的心声,只怕现在许氏早已满口应下。
可现在……
许氏摸了摸她的发梢:“当年我穿着嫁衣进门,你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便冲上来抱住我的腿,叫我娘。”
“这一幕,我至今忘不了。疼你,总比几个哥儿还多几分。”
陆晚意眉眼一怔,似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移开了眸子。
“那时年幼,闹了笑话,幸好嫂子待我如亲女儿。”她的礼仪,皆是许氏所教。
许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新科状元我会替你多相看相看,但我到底是你嫂子,亲事啊,还得母亲拿主意。”
陆晚意抿了抿唇,勉强应下。
若是以前,许氏早已大包大揽,把全京城的好男儿画像,连同家世品性都查的干干净净,送她面前,让她挑。
许家在京中的能量,可见一斑。
若由许氏说亲,陆晚意的亲事可以更上一层楼。
可如今,她推给了母亲。
母亲乡下来的,又没什么手帕交,能找什么好人家?
待陆晚意离开,许氏脸色陡然一沉。
“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老太傅关门弟子颇有才情,要将他说给晚意姑娘吗?”登枝刚从库房备好明日的礼。
“你去查一查,她二月,是否回了清溪老宅。”清溪距离京城三日路程,总能查到痕迹。
登枝顿了顿,随即应下。
晚膳时,陆元宵正好从书院回来。
满身疲惫,好似褪去了一身的反骨。
“母亲,我来陪您用膳。”陆元宵强撑起笑脸,他试图补回过去的学业,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今日学的很吃力。
“元宵哥儿懂事了。”登枝心里捉摸着,有三公子陪着,夫人心里也好受几分。
“也不知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许氏叹了口气。
“二哥出门研学,年前定能归家。”元宵低声道。
母子俩吃完饭,陆元宵便道:“我要去看妹妹了。”说着便钻进了隔间。
“兄妹俩感情倒是极好。”登枝捂着嘴直乐。
小朝朝一抬眸,就瞧见了冤种三哥。
许氏愣着回不过神来。
觉夏笑着道:“夫人,咱家小少爷懂事了呢,老爷知晓一定开心。”
夫人和老爷情深似海,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三个孩子不成器。
许氏嘴角带出一丝苦涩。
映雪瞪了觉夏一眼,夫人枯坐一天,都没等来老爷,夫人心里正难受呢。
正要说什么呢,便听得门外回禀。
“夫人,登枝姑娘回来了。”
许氏坐直了身子。
登枝面色阴沉的难看:“你们出去守着门外。”两个二等丫鬟便退了出去。
大门一关,许氏面色也落了几分。
登枝哐当一声跪在地上。
眼眶通红,浑身都在颤抖,近乎咬牙切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青雨巷中……”登枝红着眼睛,她瞧见那一幕,几乎当场疯魔。
“奴婢去时,老爷正好扶着一个裹得严实的女人上马车。怀中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
登枝都快哭出来了。
【哎呀,看来我没被掐死,两个婆子被抓,他们怕出意外,转移阵地啦……】
这句话,她倒是听真切了。
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着心头的震撼。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侯爷?”她几乎咬着牙,一张脸苍白如纸。
登枝擦了擦泪:“奴婢听她喊陆郎。”
“奴婢装作租赁房屋的模样,听隔壁住户说,他们已经在此处住了多年。一直以夫妻相称。两人……”登枝抹了把泪。
“两人极其恩爱,陆侯爷担心她受委屈,还亲自买了礼物去各家登门,拜托大家多照顾她。”各家都对他们印象极好。
许氏的心口仿佛被生生剜开。
“夫人……”登枝忍不住看向夫人,她都如遭雷劈,更何况夫人呢?
【漂亮娘亲咱不哭,不为渣男掉眼泪啊,好心疼娘亲……】小家伙吧唧吧唧嘴,这么美的娘,渣男是瞎眼了啊。
“那个姑娘,姓什么?”良久,许氏才幽幽问道。
语气,都含着几分绝望。
“奴婢只听说姓裴,素日里侯爷唤她姣姣,兴许是她小名儿。”
许氏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轰然倒塌。
姣姣?
前些年中秋,家中团聚多喝了一句,夜里陆远泽梦中便喊了一声姣姣。
许氏只觉嘴里一阵腥甜,她多年的恩爱,多年的信任,轰然倒塌。
许氏靠在床头,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还来不及感怀,便听得那道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又道。
【娘亲,你快别哭了。你娘家那颗歪脖子树下,藏了当今圣上的八字……】
陆朝朝只恨自己不会说话,许家被搜家,歪脖子树下查出大逆不道之物,大舅舅一人顶罪,被斩首示众。
这也是许家落魄的开始。
许氏听得那句八字,心口一阵阵发麻。
当年陆远泽求娶许氏,家中父兄不同意,她强硬要嫁,才成了这门亲事。
这些年,因为陆远泽不喜,她便有意疏远娘家。
深怕惹了陆远泽不悦。
可她,并不愿娘家出事啊!
她瞬间坐直身子,想要多听两句,可半响小家伙也没吱声。
当今圣上,最厌恶巫蛊之术,若从许家搜查出来……
许氏来不及细想。
招手让登枝上前,在登枝耳边细语。
“就说我月子里,想吃娘亲手做的参汤。你偷偷去挖出来,不要被任何人瞧见。”许氏说完,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不,你等等。”许氏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十月的天,她一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从最高的柜子里取出一张佛经,佛经是她亲自所抄,原本,是给婆母贺寿所用。
此刻,她咬破手指,忍痛在上面不断的写着什么。
待字迹晾干:“将树下的东西取出来,将这血书放进去。不要被任何人发现端倪,那东西取出来立马回府!”
许氏面色凝重,登枝也不敢马虎,当即匆匆出了门。
这一夜,许氏彻夜难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
陆侯爷才满面疲惫,匆匆回府。
“芸娘,都怨我,昨夜朝中有要事,忙的彻夜未眠,未能及时赶回,委屈芸娘了。”陆远泽一进门便请罪,这样的事,何其熟悉。
曾经,他每次这般认错,许氏都会极其贴心的安慰他,政务要紧。
可现在……
她仔细看着陆远泽,陆远泽今年三十有四,可依旧身形俊俏,比当年的模样还多了几分儒雅,更添气质。
他眼中的愧疚和神情,似乎快要将她淹没。
【我这便宜渣爹,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难怪哄得人家等他十几年。】陆朝朝不由吐槽。
“这便是咱们的小女儿吧?哎呀,快来爹爹抱抱,这可是咱家唯……”陆远泽顿了顿。
许氏眼中泛冷,唯一的女儿?
“是啊,是咱陆家唯一的女儿。”许氏微敛着眉道。
“这眉眼像你,嘴巴像我。”陆远泽眼里闪过一道不悦。
但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确实好。
“前面三个你都没抱过,这个你倒是肯抱了。”许氏轻笑着道。
“儿子可不能惯着,女儿不一样嘛。”陆远泽入官场十几年,同僚已经是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依旧身形瘦削,带着几分儒雅,又有着上位者的气势。
在京城,喜欢他的女子,一向很多。
所有人都赞他洁身自好,在京中颇有名声。
【漂亮娘亲,他又骗你。他对哥哥们……】她嘀嘀咕咕,许氏一句都没听懂。
涉及到三个儿子,她心里瞬间提了起来。
他对儿子做了什么?
她不由头皮发麻。
许氏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她只以为,陆远泽是变了心,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吗?
素来心细的陆远泽也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这么多年的欺骗,他已经不需要另外再想理由。
只随口一句胡说,她就信极了。
“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许氏看着他。
陆远泽怔了怔。
愣神的功夫,便听得陆远泽身后的小厮道:“老爷可关心夫人这一胎呢,孩子还未出生,就在书房彻夜想名儿了。”
“老爷可是把诗经翻了个遍。”
“多嘴!”陆远泽面色一沉,猛地呵斥出声。
小厮一抬眸,便见老爷面色极其阴沉,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小厮心里直犯嘀咕,明明老爷翻名字都翻了三天啊?
陆远泽见吓着许氏,摇了摇头道:“本想给你个惊喜,却让这蠢货捅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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