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静初周淮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远风不赴相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山寻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静初没多想,在做出表白这件事之前,他一向是乖巧的。可她不知道的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这三年,他一直在偷偷苦练厨艺。他想一直一直留在她身边。可上次他去公司找她,却看见祁斯礼拎着精心包装的乌鸡汤。沈静初一把惊喜地接过,笑得如陷入爱河的小女孩,缠着他说,“你的手艺比福鼎记的厨子都好。”周淮安失魂落魄地回家,煲了一下午的粥也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他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只是不想辜负自己三年的努力而已。不管她的评价如何,他总要给她做一顿饭。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愿望成真。可当他满目星光地望着沈静初,问她“好吃吗”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如水一般淡泊,“还可以。”没有任何的惊喜,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周淮安的心里像空了一大块,呼呼往里面漏风。棱角分明的...
《远风不赴相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静初没多想,在做出表白这件事之前,他一向是乖巧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这三年,他一直在偷偷苦练厨艺。
他想一直一直留在她身边。
可上次他去公司找她,却看见祁斯礼拎着精心包装的乌鸡汤。
沈静初一把惊喜地接过,笑得如陷入爱河的小女孩,缠着他说,“你的手艺比福鼎记的厨子都好。”
周淮安失魂落魄地回家,煲了一下午的粥也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他不是为了自取其辱,只是不想辜负自己三年的努力而已。
不管她的评价如何,他总要给她做一顿饭。
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愿望成真。
可当他满目星光地望着沈静初,问她“好吃吗”的时候,她的表情却如水一般淡泊,“还可以。”
没有任何的惊喜,甚至连笑容都没有。
周淮安的心里像空了一大块,呼呼往里面漏风。
棱角分明的侧脸却含着浅笑,“君子远庖厨,看来我不适合做饭。”
沈静初面色不变,像过去关心他一样问他,“开学时间确定了吗?”
周淮安点头,“确定了。”
“什么时间,你提前跟我说,我抽时间过去送你。”
周淮安心脏狂跳一下,她真的会去送他吗?
高考那天,她也答应过,一定会亲自送他去考场,最后却食言了。
后来他听说,那天祁斯礼出差被人追尾,进了医院,沈静初横跨半个省去找他,一连住了三天,彻底错过了他的高考。
他本以为是巧合,可沈静初却选择了隐瞒,她回来的隔天,祁斯礼发消息过来,“你看,在你姐心里,你也没那么重要。”
也对,沈静初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他,祁斯礼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
而且,周淮安长得也不差,他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肩宽腰窄,臀翘腿长。
祁斯礼怎么可能不心生怀疑?
“好。”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沈静初准备去上班之前,看着有些空旷的家里,突地蹙起眉,“家里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周淮安没有否认,“有一些旧的用坏的,被我扔了。”
沈静初在这方面一向大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缺钱了跟我要。”
周淮安戳着碗里的米粒,淡定微笑,“好。”
沈静初再次离开,他脸上的阳光也瞬间消失。
连桌上所有的美食,也都没了胃口。
他把剩下的剩菜一股脑倒进了垃圾桶,自己则跑去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前段时间高烧,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有严重的胃病。
是啊,为了考入沈静初指定的学校,他连续半年每天学习十六个小时以上,根本没时间吃早餐。
后来,他还是考了进去,本以为沈静初会很高兴,但实际上,她只是把这个当成自己的责任而已,任务完成,她只会松口气,并不会有其他想法。
这段时间以来,他把自己囚禁在感情的囚笼里,。
以后就不会了。
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以自己的情绪为中心,就算未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会把日子过得很好。
他吐完,就回房间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
得知他回心转意,主治医生和他完整沟通了治疗方案。
值得庆幸的是,他用自己高中兼职赚的钱,都用来交医疗费,刚巧够用。
至于学费和生活费,他选择自己去赚。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每天要早出晚归,没多少时间和沈静初碰面。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去谈恋爱,与祁斯礼和和美美。
结束第一个药物疗程,他回医院复诊那天,在走廊里与沈静初和祁斯礼狭路相逢。
他戴着鸭舌帽,在扫到的第一眼,几乎本能地垂下头,躲开视线。
两人并没看见他,只专心说着自己的话。
“如果真有了宝宝,我们就结婚。”
祁斯礼的声音温润含笑,望着她满脸的期待。
沈静初羞红脸颊嗔怪推他,“哪有那么巧?”
周淮安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窥探两人的幸福。
他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竟然跟着两人走到了妇科门诊。
坐在黑暗的走廊里,他低着头充当某个人的家属,其实不远处,就是焦急等待的祁斯礼。
“觉得你姐姐会怀上我的孩子吗?”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周淮安炸了个不轻。
他紧紧抓着拳,打算继续装傻充愣。
下一秒,鸭舌帽就被猛地揭掉。
无措,窘迫,羞愤,齐齐展现在一张带着稚气的俊颜上。
“如果我是你,我早就主动离静初远远的了。”
祁斯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
很奇怪,周淮安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了嫉妒这种情绪。
他攥着拳,颤抖过后只余冷静,“你说这些,姐姐知道吗?”
朝夕相处三年,周淮安还是很了解沈静初的。
她并不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
祁斯礼是她最亲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逆鳞是什么。
那张迷人俊逸的脸上,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
是啊,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
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沈静初对祁斯礼该有多深爱,才能纵出他这样的有恃无恐?
今天他管不住自己的腿来这,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浑浑噩噩地像是又被再抛弃了一次一样。
晚上,周淮安在酒吧做完兼职,已经是深夜。
他路过焰水街的那条十字路口,街口有家婚礼店,他驻足很久,久到眼尾都盯得微微泛红。
店员走出来,迎上他热切欣喜的目光,颇是热情地推销。
“先生眼光真好,这件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科瑞沙设计师的作品,全球仅此一件。”
周淮安看见了上面的标价,159999¥。
他有些羞涩地抿唇,“我可以拍张照吗?”
一直没有回复。
他捧着手机坐了大半夜,等到眼皮都撑不住,沈静初仍没有半点消息。
罢了,早就知道是奢求,还难过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周淮安给阿姨留了张纸条,直说自己要搬去学校住,以后就不麻烦她做饭了。
他踏上开学的路,自己走完了所有手续。
开学第一周,几乎所有大一新生都在参加军训,他则和其他入伍的新兵,加入了部队。
训练日程繁忙,每天又要上交手机,属于自己的时间少的可怜。
别的战友有的谈恋爱了,时不时地煲一煲电话粥,或者初离家的孩子想念父母,半夜里抽空找父母哭诉。
只有周淮安,看起来就像个另类。
训练场上,他是最勇猛的那个,体能、射击、攀爬样样名列前茅。
可私下里,他似乎是最不合群的那个。
每次聚会,他都借口要训练偷偷溜走,战友们讲荤段子,他也沉默寡言、置之事外。
“他看起来就像个老古董,手机网络永远只有2G,不打电话、不发微信,也不开视频。”
“从没听他说起家里的事,他不会是孤儿吧?”
“那这就不好说了,但是刚来那会儿,他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
战友们在背后嚼舌根,周淮安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罢了。
临走前,他把房子和卡都还给了沈静初。
留在自己手里的,只有暑假兼职打工赚来的钱,还大多都作为学费上交给了学校。
之前沈静初给他买的衣服奢侈品能卖的就折现,不能卖的,他也都丢了,就怕睹物思人。
幸运的是,他现在很少会想起她,每天也能睡个安心的整觉了。
可安宁的生活,总会被突如其来的事打断。
一天,他刚刚结束训练,教官跟他说,沈静初来了。
顺着教官目光触及的方向看去,正是扎着马尾,一身干练的沈静初。
月余未见,她似乎清瘦了一些,但妆容依旧是精致的。
逆着光,他高大笔挺的身影,一步步朝沈静初的方向走来。
不过月余,他就黑了不少,戴着帽子,五官更加的硬朗犀利,充斥着男子气概。
如果说之前的周淮安,还带着几分稚气,那现在的他,身形已经毗邻健壮的青年男子。
沈静初盯着他,眼尾泛着红,嘴唇颤抖,下一秒,巴掌就甩到了他脸上。
她用了十几分的力道,可周淮安并不觉得疼,相反的,觉得畅快。
她说,“谁让你来当兵的?”
周淮安牵了牵唇,眼神冰冷,“我自己。”
她嗓子里晕着哭腔,“你现在胆子肥了?
我给你的卡都还回来是什么意思?”
周淮安面无表情:“你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没义务继续抚养我,钱都归还给你,理所应当。”
“我什么时候不是你的监护……”说到一半,沈静初的嘴唇和眼睛一并张大。
她不敢相信,“你当初让我签的是什么?”
“监护关系解除协议书。”
他一脸平静。
沈静初心跳漏跳一拍,“不是房产转让协议?”
“沈女士抚养我三年,期间对我关怀备至,谆谆教导,钱财和精力耗费不计其数,而我只有一套学区别墅而已,应该留给你的。”
他官方陈述着这些话,相当于把过往那些情分尽数抹杀。
“为什么?”
沈静初泪如雨下,指着周淮安的鼻子控诉,“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绝情?!”
“这就叫绝情了吗?”
周淮安轻哂,“那沈女士对我所做的那些呢?”
他喃喃,眼神平静地抬头,直视进沈静初眼底,“你给过我至高无上的宠爱,最终却将我弃若敝屣。”
“你为了祁斯礼,戏弄我,让我吃海鲜;为了他,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为了他,把我一人留在异国的病房里;为了他,忽视我的所有消息。”
“我以为,沈女士做的这些,才叫真的绝情。”
沈静初看着他冰冷的神情,过往那些刻意被她忽视的瞬间,隐隐在脑海浮现。
可她拧了拧眉,“斯礼并不知道你吃海鲜过敏。”
周淮安轻笑,带着自嘲抬眼,“那沈女士记得吗?”
沈静初一怔,沉默许久,才答道:“我忘了。”
一句毫不自惭的“我忘了”,就能抹杀他承受的苦难吗?
沈静初像是欲盖弥彰,“就算我忘了,你也可以提醒我,夹给你的海鲜你也可以拒绝啊。”
周淮安唇角抿着,忽的讥诮抬眸,眼底像有冻成块的冰碴子,“如果沈女士过来,是为了和我争论早就已经结束的事,那我就先失陪了。”
“军队里还有训练。”
沈静初想拉住他的衣袖,但晚了一步。
他再也不是那个乖乖站在原地,等她过来牵的少年;时光蜕变,他变得冷硬、沉默、不近人情。
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
沈静初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得阴沉,她没有立刻喊住他,而是打给了助理。
“帮我查一查,祁斯礼私底下是不是和淮安见过面。”
周淮安回去后,照常做自己的事,心绪很平静。
他把之前的电话卡丢掉,新注册了一个微信,上面的联系人都是关系不错的老同学,各自都去上学了,没人会主动打扰他。
可今晚半夜,他的手机却响了。
看见那个熟悉的号码,周淮安瞬间清醒。
怕打扰到休息的室友,也因为内心的厌恶,他立刻把电话挂断。
但沈静初却没就此罢休。
下一秒,一条信息发过来,“淮安,别闹了,通过一下我的微信。”
周淮安眉心压着,“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沈静初:“你的档案里有。”
周淮安知道,凭借沈静初的财力,她有的是办法,拿到他的档案。
“白天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加微信的必要。”
他只是隔着玻璃,没有摸到它的触感,更没有见到真人,可已经能想象到,沈静初穿在身上的模样。
温婉,娇艳,令人着迷。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又或是店员能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他内心翻涌复杂的情绪。
她心有不忍,主动开口,“先生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可以给您保留一段时间。”
周淮安愣了很久,才缓缓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还是不用了,谢谢你。”
因为不管他怎样难过,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穿上这件婚纱了。
他最后还是只拍了一张照片,设置成屏保,就离开了。
回到家,沈静初的行李正摆放在客厅,她人却不在客厅。
下一秒,娇柔婉转的女声从楼上传下来,“都什么时候了,我才不要过去。”
语气里有面对他时从来不会表现出的娇嗔。
没猜错的话,电话那边又是祁斯礼吧?
可她行李都准备好了,分明是早就打算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的撒娇,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的一种手段罢了。
周淮安低着头,鼻头有种难以克制的酸涩,他打算装作没看见,快步回自己房间。
可沈静初却突然挂断电话,出声拦住他,“站住。”
周淮安背脊一僵,双脚像是麻了一般,定了许久,才回转过头。
沈静初的语气切换为严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周淮安抓着拳,掌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头顶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刺穿一般,无可招架,退无可退。
他撒了谎,“我联系了海大的师兄,提前加入了老师的实验室。”
他选的专业是化学,的确需要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
沈静初听了倒没有怀疑。
她最近不常回来,更不知道周淮安晚归不是巧合,而是常态。
“倒也不用这么拼命,我给海大捐了一套最新的实验设备,系主任和校长都会特别关照你的。”
周淮安心口又泛起密密匝匝的疼痛。
沈静初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放在过去,如一颗蜜糖,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激动而欢欣的。
可如今,却如砒霜一般,每每提及,痛得死去活来。
他不知道自己勉强挤出的笑有多难看,更没敢与沈静初对视,只道:“谢谢姐姐,我会好好努力的。”
沈静初嗯了声,又道:“房子我让孙姨打扫好了,哪天你有空,要不过去看看?”
不想让她怀疑,周淮安点头,“好,我这周末就去。”
沈静初给他留了一把钥匙,“那里离海大还挺近的,如果忙起来,也可以住在那。”
周淮安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赶他走,但心里却像梗了一颗刺,始终不那么爽利。
一连三天,沈静初一直没回来。
周淮安周三给她发的消息,周六晚上,她还没回。
第二天一早,周淮安就收拾了自己的衣服,装了一个行李包,去了当初父母去世前留下来的房子。
海大是名校,附近除了学区房,就是价格昂贵的别墅区,父母没去世前,也是有名的商人,生意做的很不错。
他是父母的独子,也是一路受到保护长大的。
沈静初的养母,和他母亲是好闺蜜,他母亲去世后,沈静初的养母也移民了。
由于当时沈静初已经成年,生意也才刚有起色,就留在了国内,她的养母更是因为两家之间的交情,把他交给她照顾。
也是因为当时未成年,这套房子连同其他财产,都划到了沈静初名下,她也成了他的监护人。
现在,她要自己搬回来,大概也是想和他解除关系吧?
周淮安望着这套古朴但依旧威严整洁的别墅,心里却一点激动的感受都没有。
他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很久,等到开学,他准备以学习繁忙为借口,搬去学校。
沈静初只是给周淮安提供了一个建议,却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如此迅速,直接搬去了老房子。
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一时间有些难受。
周淮安终于收到回复,是搬进老房子里一周后。
沈静初是直接打的电话。
“你搬过去了?”
空荡荡的家里,少了另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一股冰冷寒凉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胸。
周淮安情绪很淡,“嗯。”
听起来他似乎很不爱搭理人,沈静初以为他在生气,皱了皱眉,“之前比较忙,没来得及回复你的信息。”
“这周抽个时间,带你出去玩吧?”
周淮安闻声,一阵恍惚。
他不知道这是一场美梦,还是又一个随口戏弄他的玩笑话。
“开学前好好放松一下,”沈静初放柔声音,“正好我休年假。”
周淮安顿了许久,心脏好像被一块沾水的棉纱布罩住,良久,他终于开口,“好。”
定下来的地方是PJ岛,一个环境幽美、气候宜人的岛屿。
出发前一天,周淮安莫名的激动,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睡着。
沈静初开车来接他。
车门拉开,他准备坐在副驾驶,正对上祁斯礼上挑的眉,他轻笑,“小朋友坐在后面安全。”
沈静初开车,闻声嗔他一眼,“淮安都成年了,谁是小朋友?”
说着,含笑看向周淮安,“你坐后面吧。”
周淮安一点点攥紧拳,顿了数秒,才道:“好。”
去机场一路上,两人一直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及后面还有一个他。
车子在等绿灯的间隙,祁斯礼突然解开安全带,猝不及防,亲在沈静初脸上,后者愣了愣,只是红了脸颊,却没责怪他。
这一幕,深深刺入周淮安的眼孔。
下一秒,他就偏开视线,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
心口处,不知多少次,开始隐隐作痛。
飞机上,沈静初和周淮安的座位紧靠在一起,可当周淮安放好行李,却见祁斯礼已经鸠占鹊巢。
他站在宽敞的过路,一直躲避着来往的乘客。
祁斯礼却始终视若无睹,直到周淮安拿出自己的票,他无法再装,低笑一声。
周淮安心里堵着一口气,脸上又火辣辣的。
“今天的事对不起,拿你当挡箭牌。”
焦霖盯着他,一道嗤笑。
“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看来真被我猜中了。”
周淮安避而不提,“焦医生,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但这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被人打扰。”
焦霖何等飒爽,不是追根究底让人下不来台的性格。
于是摊摊手,调侃道:“可怜的周队长,你真让人心疼。”
周淮安面色淡淡,没什么闲情雅致搭理她。
半个月后,周淮安的石膏拆掉,正式恢复训练,焦霖作为主治医生为他送别。
“周队长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条命不光是国家的,还是你亲人的。”
周淮安知她旧事重提,想不到完美的回答,索性装傻。
“这段时间,感谢焦医生的照顾,后会有期。”
“好。”
焦霖与他撞了下拳头。
午夜梦回,当然也不时会出现沈静初的音容笑貌,尤其是上次她哭着离开后,被拉出黑名单的手机号,再没打来过一次。
他不觉得是自己错了,要知道,当初被伤害的是他,被彻底丢弃的也是他。
“诶呦,我们的队长是不是思春了?
居然愣这么久的神?”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以前他这个时间都在部队训练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趁周淮安不注意,队友眼疾手快从他手里夺走手机,随后爆发一阵惊呼。
“我的天呐,这婚纱实在太美了。
怪不得不见他愁对象的事,这是早就心有所属啊?”
“是吗?
什么婚纱?
快给我看看。”
“这个焦医生穿有点短吧?
焦医生一米七的个子。”
周淮安一阵热血直冒头顶,仗着个子高,一把将手机夺回来,凶巴巴的,“看什么看,没见过婚纱吗?”
“这是我在老家拍的,和焦医生有什么关系?”
他是觉得谣言应该止于智者,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
而且焦霖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队员们讪讪一笑,“我们就是纯粹好奇。”
还有的挠挠头,“我们是看队长您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更不和女朋友联系,觉得有点奇怪。”
周淮安似笑非笑,“你们都有对象吗?”
五个人早已信服于他,性格大大咧咧,不喜隐瞒。
四个说有,还有一个说小青梅离世了,余生不打算再找。
周淮安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几人看他不生气,跟着起哄,“你这副模样,不会是还没追到手吧?”
“与其在这愣神,不如尽快联系她,别让她被其他人追走了。”
“快点,打给她啊。”
几人推搡着他的手,他也从没感觉这双手这么笨重过,可犹豫再三,他也没把电话打出去。
他只是担心那个人做傻事,也知道已往之不谏,有什么立场打回去呢?
恰好集结的号角响起,将他的尴尬尽数遮去。
后来焦霖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推掉,直到这天她堵在他们下训的门口。
时值秋天,他们训练营的士兵仍穿着迷彩的短袖短裤,从训练场出来,浑身都是汗涔涔的。
泥巴混合青草、树叶的味道,还有一股男人身上的汗味和荷尔蒙气息,总之不怎么好闻。
他态度虽然冷,但也不乏礼貌,“焦医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日他走后,焦霖想了他很久,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可没想到被周淮安无视的彻底。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所以这次来也是带了气的,踢着门口的石子,“之前你为什么不理我?”
周淮安找借口,“训练忙,腾不出空。”
关键是,找他是什么事,他心里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真是人命关天的急事,他也能抽出空来。
今天避无可避,看来真要挑明了,他在心里叹口气,与焦霖拉开合适的距离。
焦霖不是委婉的性子,“我想和你谈个恋爱,你觉得怎样?”
周淮安想都没想,黑漆漆的瞳仁一丝犹豫都无,答得斩钉截铁。
“不怎么样。”
焦霖不恼反笑,“我就知道这样。”
这下被整懵的是周淮安,他拧着眉,上上下下打量焦霖。
“你来这就是为了试探我的?”
焦霖双手插兜,“不全是。”
“上面有个任务,需要一个人与我扮演情侣。”
“雄鹰野战队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单身。”
周淮安拧眉:“郑章也是。”
焦霖目光凌厉,“他的综合实力不如你。”
周淮安知道上面下放任务都是经过综合考量,不是任性而为。
他沉吟数秒,“我服从组织安排。”
很快上面就有人找他,说是当地正式武警部队借用,需要一位身手好出身部队的士兵,和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
焦霖的身份是一位闻名医学界的医药代表,周淮安则是她的男朋友,一位初创生物科技公司的总裁。
卧底地点居然就在海城。
周淮安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这个地方,更没想到航班落地第一天,就在CBD的广告屏上看到了祁斯礼和沈静初的结婚预告片。
她手持捧花,笑靥如花 ,接受了祁斯礼的求婚。
前面不知从哪伸出来的一个阻碍物,竟然把他绊倒了。
“谁?
是谁?”
周淮安知道是有人故意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是我。”
慵懒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冷意。
周淮安侧眸看去,女人双手插兜,气定神闲地站着,不紧不慢吐出几个事不关己的字眼。
“不听话的队员私自逃跑,可是要被记过的。”
焦霖不是普通的女医生,她的父母都在政界,算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
所以他被送进医院,上面三令五申,要她好好看顾。
她脾气飒爽,又会功夫,洞察力强,周淮安数次沦为她的手下败将。
怎会不觉得窝囊?
尤其是他现在还趴在地上,卑微如丧家之犬。
他的拐杖,正被焦霖握在手里。
“还给我。”
他满脸涨红。
“不给。”
焦霖勾唇坏笑,“除非你立个字据,答应伤好之前绝不随处乱跑。”
周淮安扶着墙起身,绷着脸,“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我不爱闻,我要回训练营。”
焦霖抿唇,故作沉思,“你我过手,你胜了我,我就答应你。”
周淮安并不知焦霖功夫深浅,不然一定要后悔得当众扇自己一巴掌。
他现在腿脚不利索,焦霖就专挑他弱点下手。
他气得咬牙切齿,结果得到焦霖一句玩味的回复,“这叫兵不厌诈。”
他的双拐要回来,人也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伤养好前不得离开医院。
队友来看他,听他提起这件事,见者有份的嘲笑。
“霖姐可是练过八年散打,那童子功扎实的很,就算你没受伤,我也不觉得你会赢。”
“不过这也不一定,男女力量相差悬殊,除非真刀真枪地打一场,不然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周淮安心里不服气,暗自下决心,想等伤好后,再和焦霖比一场。
但他想不到,因为被困在医院里,他再次被远在千里之外的沈静初找到。
沈静初闯进他病房的时候,他正在和焦霖斗嘴,两相对视,眼神缠绵得几乎能拉出丝。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像被全世界抛弃。
两个人的世界里,她一点都插不进去。
焦霖按他石膏没拆的骨头,“疼不疼,嘴硬的死鸭子?”
周淮安握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死尸你也碰,不怕沾染晦气?”
焦霖一把甩开他手,“我救死扶伤,我不怕。”
沈静初一颗心像是泡进酸水里,难受得喘不过气。
幸而两人发现了她。
周淮安看见她,眼神的变化很明显,从含笑变成冷漠,“你怎么在这?”
沈静初手指掐进肉里,“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你给我的地址是错的?”
周淮安唇角绷直,“我们队里有规定,行踪都是保密的。”
沈静初知道这不是托辞,可也抑制不住的难过,她卑微又委屈,“表嫂的儿子也在部队,也没有像你这样失去音信。”
焦霖见状噗嗤一笑,“这位姐姐,周淮安是个有手有脚的人,不是被栽进树坑里的小树苗。”
“他成年了,可以保护自己,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沈静初一眼看出焦霖和周淮安之间的暧昧,她年轻漂亮,还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骄傲如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接受?
她压抑不住,眼眶含泪。
“所以你们恋爱了吗?”
有一瞬间,烦闷感几乎要击穿肺腑。
周淮安一把搂过还没回神的焦霖,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不设防,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压在她耳边,“配合一下,求求。”
焦霖一愣,倒是忘了推开他。
周淮安冷着脸,“看不出来吗?
我们在一起了。”
沈静初不相信,捏紧拳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一个月前。”
沈静初嘴唇颤抖,苦笑出声,“那就是我们分别后不久了?”
周淮安寒声:“是又如何?”
沈静初心脏一阵阵绞痛,“那我再问最后一句,你还认我吗?”
周淮安瞳仁黝黑,紧紧盯住她。
“认你什么?
姐姐,还是爱人?”
沈静初再次怔住。
周淮安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是姐姐,当初你已经抛弃了我,还签了监护关系解除书。”
“如果是爱人,我身边已有一位,再腾不出其他空来。”
周淮安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
说得沈静初无地自容。
这偌大一个病房,竟然没有她的立锥之地。
“好,”她重重颔首,“那我回去就是,再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沈静初跑出去没多远,泪水就滚了满脸。
在她走后,周淮安也松开握在焦霖腰间的手。
一张俊脸怔忪,魂魄像被抽走。
焦霖脸上慵懒的笑砸在地上,“你还喜欢她吧?
不然不可能这么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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