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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杀一人陆余生孙二娘后续+全文

陆余生 著

玄幻奇幻连载

养伤期间,陆余生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舒服的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一日三餐,都是由外门弟子送上门来。什么牛肉羊肉猪肉应有尽有,吃的陆余生满嘴流油。卫生也不用他打扫,吃完一抹嘴,自有人来收拾。天天有人服侍换药,自己每日只需要修炼,吃饭,顺便养伤就行。这日子过得让陆余生感觉自己原本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深感不能再这么下去的陆余生决定活动活动身体,在宗门内转一转。趁着南方春日的阳光,陆余生漫步在破败但又清静的宗门内。路上偶然遇到个外门弟子,见了他都是恭敬的行礼让开。陆余生回礼后继续向前,等走到捣药房附近时,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呜呜呜!!”陆余生走进去查看,发现是一个熟悉的宽大身影蹲在廊下哭泣。是之前看护自己的唐邵青字伯虎。因为对他的印象实在...

主角:陆余生孙二娘   更新:2024-11-02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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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余生孙二娘的玄幻奇幻小说《一文杀一人陆余生孙二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陆余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养伤期间,陆余生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舒服的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一日三餐,都是由外门弟子送上门来。什么牛肉羊肉猪肉应有尽有,吃的陆余生满嘴流油。卫生也不用他打扫,吃完一抹嘴,自有人来收拾。天天有人服侍换药,自己每日只需要修炼,吃饭,顺便养伤就行。这日子过得让陆余生感觉自己原本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深感不能再这么下去的陆余生决定活动活动身体,在宗门内转一转。趁着南方春日的阳光,陆余生漫步在破败但又清静的宗门内。路上偶然遇到个外门弟子,见了他都是恭敬的行礼让开。陆余生回礼后继续向前,等走到捣药房附近时,听到里面传来哭声。“呜呜呜!!”陆余生走进去查看,发现是一个熟悉的宽大身影蹲在廊下哭泣。是之前看护自己的唐邵青字伯虎。因为对他的印象实在...

《一文杀一人陆余生孙二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养伤期间,陆余生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舒服的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一日三餐,都是由外门弟子送上门来。

什么牛肉羊肉猪肉应有尽有,吃的陆余生满嘴流油。

卫生也不用他打扫,吃完一抹嘴,自有人来收拾。

天天有人服侍换药,自己每日只需要修炼,吃饭,顺便养伤就行。

这日子过得让陆余生感觉自己原本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

深感不能再这么下去的陆余生决定活动活动身体,在宗门内转一转。

趁着南方春日的阳光,陆余生漫步在破败但又清静的宗门内。

路上偶然遇到个外门弟子,见了他都是恭敬的行礼让开。

陆余生回礼后继续向前,等走到捣药房附近时,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呜呜呜!!”

陆余生走进去查看,发现是一个熟悉的宽大身影蹲在廊下哭泣。

是之前看护自己的唐邵青字伯虎。

因为对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陆余生走过去,见小胖子蹲在那里捂脸哭,时不时用手擦拭一下泪水,便开口道:

“怎么了?”

突兀的听见声音,唐邵青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自己老乡的陆余生后,才放松下来,随后赶忙施礼道:

“陆,不,明尘师兄。”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有人欺负你吗?”

“不,不是,我想家了。”

唐伯虎嗫喏的说道。

陆余生听后叹息一声,随后和他一起蹲在廊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下次撒谎前,记得先把身上的痕迹给消除了。”

唐伯虎听后一楞,这才回想起衣服上有脚印被陆余生给发现了。

当下低着头委屈的说道:

“师,师兄,我……”

对于眼前这个照顾过自己的同乡,陆余生对唐伯虎的观感良好。

不过鉴于唐伯虎还有些害怕,他没有直接从唐伯虎嘴里问施暴者的名字,而是和他拉起了家常:

“我记得你是江右人士,家在哪儿啊?”

陆余生随口问道。

“我家在瑞安。”

“瑞安?瑞安我知道,盛产药材和宣纸,还靠近沧水,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和水驿之乡。”

听陆余生聊起自己的家乡,小胖子的心情阴转晴。

特别是当陆余生聊起家乡特产时,小胖子唐邵青更是自豪道:

“那是当然,我家就是经营药材的,整个大魏,就没有不用我们瑞安人造出来的纸和运过来的药!”

聊的兴起,小胖子主动问道:

“师兄家是哪里的啊。”

“陇右,武安。”

“陇右啊。”

小胖子挠了挠头:

“我没去过呢。”

陆余生附和道:

“也没啥好去的,边墙外到处都是匈奴的骑兵和漫天的黄沙,荒凉的很,连鱼都吃不到。”

“是吗?那你们那里是不是马特别多啊……”

经过一番攀谈,二人熟络后,小胖子也得知了陆余生的家乡和名字。

二人是同乡,又在同门修行,聊天的方向自然不知不觉就谈到了修行方面。

陆余生对修行其实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那个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师傅除了让他养伤泡药浴之外,就没有再跟他提过关于修行方面的事情。

而陆余生身边也没有关于修行的书籍。

得知陆余生的困惑,小胖子唐邵青为陆余生讲解道:

“师兄若问修行之事的话,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实不相瞒,我也才刚刚引气入体,外门弟子里引气入体,进入引气初境的人不超过十个数。”

“那你看我是什么境界?”

陆余生此时问道。

听到陆余生这么问,唐邵青则认真的看向他。

半晌之后说道:

“师兄体魄坚韧,气血饱满,望气息远远强于我等,应当是锻体境,至于具体境界,我这点望气的法门就看不出来了。”

“望气,望气能分辨出修为境界?这是师傅教你的本事吗?”

“不是的。”

唐邵青摇了摇头:

“我家是药商,也懂医术,望闻问切自然打小便学,这望气术是我家代代相传的本事。”

陆余生顿时来了兴趣:

“那能否教我?”

小胖子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我也是闲着没事,用望气术观测灵气才注意到气息的差别的,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作用,越往上我就越看不清了。”

“没关系。”

陆余生说道:“能教我试试吗?”

陆余生对这门望气术这么感兴趣,主要是还是听莫楚楚说过迈入正轨的修士,内府中吸入的天地灵气构成循环。

吐纳天地灵气如呼吸一般自然而然,而若是观察力足够细致,眼力和判断足够老辣。

便能通过对方的吞吐量、节奏快慢、吐纳成分来分析出一名修士的基本修为,甚至功法波动。

分析出一名修士的基本修为,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只要是个正规的修行门派,都会教弟子如何判断对方的修为和隐藏自己的修为。

老道显然是不乐意教他们,陆余生转求小胖子唐伯虎。

他思考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同意了。

陆余生大喜,连忙对他说道:“谢谢,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我说。”

小胖子唐伯虎也很高兴。

能结识到陆余生这个内门师兄,自己接下来就不会被欺负了。

方才他还有些怕对方,但经过和对方的聊天盘家常以及利益交换,已经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正说着话间,突然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原来是唐伯虎的肚子,此时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唐伯虎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道:

“不好意思,师兄,我有点饿了。”

陆余生点了点头,说道:

“我屋里还有些吃的,你等着,我给你拿来。”

“嗯嗯嗯。”

唐伯虎双眼放光的连连点头。

在瑞安的宅邸,他是吃喝不愁的富家大少爷。

如今沦落到这里,连杂粮饼子都吃不饱。

陆医生转身去自己的房间为小胖子拿来了半只烧鸡和几个馒头。

同时心里则在思索。

这唐伯虎的家是医药世家,不知道他精不精通医术,能不能让他帮自己把胸口的飞剑给取出来。


陆余生离开春风楼后,从后面的侧门悄悄离开。

确认没人跟着自己后,陆余生回到家中,看到门上的图案已经消失,陆余生就知道老汉已经回来了。

走进院门,拽上门栓,陆余生回头刚好看到老汉蹲在院子里,正扒拉完碗底的最后一口饭菜。

见陆余生回来,老汉抬起手指了指厨房的灶台说道。

“饭都要凉了,赶紧趁热吃吧。”

陆余生顺着老汉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已经盛好了一碗米饭在灶台上面,碗里还窝了两个用猪油煎的鸡蛋。

陆余生没有多说话,走过去端起碗三下两下将米饭和煎蛋一扫而空。

煎蛋只撒了点盐,略有咸味,不过陆余生吃的很香。

看陆余生吃的差不多了,老汉突然说道:

“油快没了。”

听了这话,陆余生抬头朝装着猪油的罐子里看去。

发现里面的猪油已经见底了。

猪油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做猪油拌饭,也能用来炒菜做饭,味道也会更香,吃着更有味道。

自从自己学会练猪油后,他们家基本上就不再买菜油了。

放下碗,他擦了擦嘴说道:

“我要走了。”

老汉没有说话,只是黯然点了点头:

“得,吃不上嘞。”

陆余生清楚老汉也是安西老兵,门上出自安西军暗号的原型图案他当然也知晓。

自己说要走,老汉虽然嘴上不情愿,但还是不会阻拦的。

可能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老汉又搭茬道:

“又接那娘们的活儿?几时走啊?”

“明天早上,我嘱咐了十字街的五哥,让他时不常来照顾一下老爷子你。”

“用不着你管!”

老汉倔强一扭头道:

“老汉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身体硬朗着呢,用不着你来管我!”

陆余生没有接话。

老汉刚刚为老战友处理完后事,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不愿意多讲是正常的。

厨房内又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陆余生起身,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接了一盆水后开始拿起丝瓜瓤清洗碗筷。

而老汉则搬了把躺椅去院子里晒太阳,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梦乡。

洗完碗筷,看着院子里晒太阳的老汉,陆余生擦擦手,环视了一下院子里,发现柴堆也快见底了。

他准备出门去砍柴的同时再买一点菜油。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他大可以自己练。

去柴堆前拿出斧子,准备出门去砍柴。

这次出行少则两三月,多则出行半年。

现在正是寒冬腊月的季节,得给老头多留点柴火好烧炕过冬。

来到林场,陆余生专挑了那些枝丫非主干的树枝。

那些是林场的主人允许樵夫们砍的位置。

树林虽然是私人的,但是砍柴是允许的。

一些树木适当修剪枝条,有助于树林的成长。

陆余生在院子里劈着木头。

古铜色的铁斧没有一丝锈迹。

额头也不见汗珠,斧头的刃与木头相接触,齐刷刷分为两半。

他一挑柴一挑柴的往家里堆,一斧子一斧子的劈成大小合适的木块。

一直忙活到傍晚,总算将柴堆得略低于围墙。

他转身从地窖口拿出毡布后,熟练的盖在柴堆上。

忙完这一切后,陆余生拿过自己的宝刀,缓缓地抽出了刀身。

暗淡的刀身一如既往的锋利,尽管砍了不知道多少人,但仍然没有磕碰和暗伤。

不过陆余生还是会仔细保养它。

对于一个刀客来说,刀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提了桶水,拿起磨刀石准备磨刀。

水泼洒在刀身上,水纹巧妙的顺着祥云花纹蔓延开来。

刀是横刀,和安西军的制式军刀不一样。

长三尺三,重两斤六两。

陆余生不清楚这把刀的名字,这是他从一个战死的匈奴人身上夺来的战利品。

按照缴获归公的军规,本来已经上缴,可隔天将军又转手把这个刀赠送给了自己。

刀的来历陆余生不得而知,但刀确实是一把好刀,端的是削铁如泥。

磨着刀,陆余生的脑海中浮现出夏侯将军的模样。

将军的面容清晰依旧,依然是威风凛凛的惯战老将,头发胡须都已染上了白色。

年过半百的人了依然在为大魏镇守边疆,保护百姓。

安西军的军纪极严。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但留下来的将士们从未有过怨言。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位真正做到了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将军。

冲阵时夏侯将军冲在最前激励士兵,吃饭也和大家在同一口锅里搅马勺。

曾经的上级老陈告诉过他,只要有夏侯将军在,大魏陇右便是阻挡匈奴的铁壁。

陆余生知道这是一种崇拜,仅凭一个夏侯将军怎么可能打败彪悍的匈奴?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那个男人便如同光一般,吸引着大批追随光的人集结在他的帐下。

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把士兵和百姓当人,而不是数字与牲口看待的人,又有几个呢?

连起初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的陆余生,也忍不住被吸引,甘愿为其效力。

大家都知道自己成为不了光,便甘愿做追随光的人。

可现在,光失去了光源,军队没有了粮饷。

陆余生本能的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更可怕的事情。

历史不止一次证明投降派的下限能有多低。

可他偏偏不能劝说这位忠直的将军。

因为他不会信的。

万般无奈下,陆余生只能向将军辞行。

大争之世,陆余生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先顾好自己。

第二天,鸡还未叫,陆余生便起身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一把刀,一块腰牌,攒下的银子和换洗衣物。

看着陆余生打好绑腿,准备出门时,老汉说了声:

“路上小心,凡事先顾好自己。”

陆余生回头看了老汉一眼,笑道:

“放心,肯定能回来给你养老送终。”

“哼,爷爷不用你来养老送终,你自己爱去去哪去哪!”

陆余生背上行李,带上斗笠:

“走了!”

说罢,便出门向东而去。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座破庙里,孙二娘一行人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良久之后。

一道绵长,沉重的气息自鼻尖喷出。

走桩结束,陆余生缓缓睁开双眼。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陆余生感觉浑身轻快了不少。

几乎每天都要温习呼吸法和走桩,已经成了陆余生的必修课。

除了巩固以外,陆余生发现修炼呼吸法还能代替睡觉。

练了呼吸法后只要打坐呼吸片刻时辰,就恢复大半的精力。

这也让从此变得觉少,并且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立刻反应过来。

这亦是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能力。

很多时候,匈奴人喜欢夜袭营地。

那些睡的很沉的人很容易会再也无法醒来。

陆余生张开手,看着上面的老茧和纹理,不由得在想,自己这样的半吊子,到底算不算是炼气士。

说是普通武者话,他能明确感觉到气的存在。

说是炼气士吧,自己又没有半点功法可练,除了当初入伍时学了一套军中的开山刀法以外,就再无别的武技傍身。

这个世界是有炼气士存在的。

陆余生就和匈奴那边的巫术萨满交过手。

当时安西军的大部队由夏侯将军统率,去正面拖住敌人。

而陆余生和其他三百名精锐组成斩首小队,去突袭敌军的中军营帐。

根据军中夜不收提供的情报,匈奴人首领身边守卫空虚,正是他们袭营的好时机。

然而等他们冲到匈奴人的中军营帐时,突然遭遇了一个萨满祭巫。

对方身边只有几个浑身涂满油彩的护卫。

陆余生和其他人正要上前,只见对方不知做的什么妖法,转瞬之间,竟然口吐出滚滚黑烟来。

那黑烟相当怪异,吸入黑烟者多双目赤红,感知下降,有些人甚至当场死亡。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和陆余生一样硬扛着那股黑雾冲到那位看起来瘦小干枯的萨满巫师身前,准备一举干掉他。

然而,那名看起来如同干瘦老头的萨满巫师力气大的吓人。

一根羊头法杖打下来人马俱碎。

身边手持短刀,身涂油彩的侍者也是下手狠辣至极。

这一战打的惨烈至极。

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陆余生他们几乎是拼了命,最后才斩杀那个老萨满,完成了斩首任务。

到最后,三百人的精锐只剩下寥寥几人生还。

那一仗给陆余生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事后才查明,那个老萨满是草原上一位有名的法师,经过多年苦修,终于入境的炼气士。

不过,这也让陆余生开始对这些产生了兴趣,他也开始调查这些能够修行的炼气士的情报。

知道了原来大魏也有炼气士。

他们被皇帝拜为上仙,享受供奉。

有些负责给皇帝炼丹,有些负责在大魏搜寻适合修行的人招收为徒。

剩下的也被皇帝好生供养着,留在皇宫保卫他的安全。

修行者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

对此夏侯将军也希望能在安西军中招纳修行者。

有一个两个坐镇就够了。

起码让他们面对外邦的修行者时,能有些反制手段,不至于让士兵们豁出命去拼。

只可惜的是,从来没有修行者愿意前来投军。

他们追求的和安西军追求的目的不一样。

夏侯将军要保家卫国,而修行者要么追求长生,要么寻求开宗立派。

跟他们的利益并不一致。

到头来,安西军也没能吸引来哪怕半个炼气士来。

结束了一天的例行修炼,陆余生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西斜。

这个点的话闲着也是闲着。

陆余生决定再去山上布置一些陷阱和绳套。

冬天出来觅食的大多是野狼和狐狸。

这俩的皮毛都很值钱。

无论是狼皮筒子还是狐皮围脖,都有人长期开高价收购。

陆余生打算在这个冬天努努力,争取在明年冬季攒够钱把酒店开起来。

带上干粮,陆余生又走到柴堆前挑了一些柴捆扎好,便去屋檐下取出一把有些弧度的刀片子。

拿到柴堆前,塞进里面,又取来挑棍,往里一插,挑了就走。

大魏民间对没有功名官职的百姓限制武器,但柴刀等生产工具不在此列。

陆余生塞进柴堆里的就是一把特制的柴刀。

平时用来砍柴,需要的时候,把挑棍跟柴刀一组合,便是一把水浒传里的明星武器,朴刀。

白天出城陆余生当然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宝刀出门,这便携的朴刀便是首选。

能砍柴,也能砍人。

属实是防身利器。

拽上门后投东,陆余生为自己灌了一葫芦酒。

今天晚上他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山上守着陷阱。

走到了十字街上时,远远地看见前方围着一大堆人。

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陆余生望着众人围着的那个方向,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王寡妇的包子铺。

这一担柴就是给她送的。

王寡妇一个女人家,出门打柴不方便,一直都是买柴来生火做饭。

陆余生有时便会多打一些柴火,挑来送给王寡妇。

虽然自己坚持不要钱,但王寡妇每次都要把钱硬塞进自己怀里。

“这又是什么情况?”

陆余生挑着柴,疑惑的凑过去。

人群中有认识他的,便搭讪道:

“陆大郎,你这是去哪啊?”

陆余生放下柴:“有担柴,挑出去卖给巷角开茶食铺的金老板,五哥,这是咋回事?”

被称为五哥的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后对陆余生说道:

“哼,还不是那生儿子没屁眼的大虎干的好事,这下王寡妇一家可怎么活啊。”

听到五哥这么说话,陆余生连忙挤开围观人群,看到原本整洁的包子铺此时乱成了一团糟。

店面的蒸笼和桌椅板凳悉数被砸,地上到处都是散落在地的大白包子,一个个沾满泥灰滚在地上。

招牌掉下来一半,挂出去的幌子也被扯了下来,店里是一团狼藉。

就在里面的柜台前,陆余生看到了王寡妇,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水生。

此刻的王寡妇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边哭边喊道:

“我得儿啊!”

陆余生定睛一看,水生的头颅顶上凹陷下去一块。

丝丝的殷红混杂着白浆顺着破开的伤口流的满地都是。

小孩的瞳孔已经发散了,双手无力的捶着。


怎么办?

自己虽然会个三招两式,吓唬一下小老百姓还行。

但是对面那个......

尽管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但李虎却提不起一点勇气。

那人可是连快刀手侯三连同十几个保镖护卫干掉的杀手,自己又该怎么从他的手上逃出升天。

他只能麻着胆子,长吁一口气后稳住心态,从身上拔出匕首。

遥遥的指着陆余生说道:

“姓陆的,你也不过是个从安西军里离开的丘八,说不准还是一个逃兵!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此离开,我保证不把你的事说出去。”

陆余生停下了脚步。

一双明亮的眸子凝视着李虎,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李虎被陆余生盯得如芒在背,他不知道陆余生到底啥意思。

正要在开口说话时,却见前方的陆余生先是肩膀微微晃动,紧接着脚下仿佛生风。

犹如一道闪电在转瞬之间跨过接近十丈的距离,挥刀斩来。

子时的深夜,纵然有月光照亮,李虎依然没有看清那把朴刀的挥砍角度到底在哪里。

他只能是凭着感觉将匕首往前刺去。

“噗呲”一声。

刀尖轻轻划过,李虎感觉喉咙一甜,随后大量的鲜血顺着被切开的颈动脉喷射而出。

“当啷”一声。

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

李虎捂着脖子,想发声,但血液倒灌进喉咙让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身形一阵晃动,随后一头栽倒在地。

借着月光,切开的动脉仍在喷血,在弥留之际,他看清了陆余生的双眼。

那双明亮的双眸没有任何嗜血的狰狞,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意识一阵恍惚,眼前变得黑白一片。

随着最后一口气呼出,曾经的虎哥变成了一只死老虎。

陆余生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掏出一块破布,轻轻擦拭了看上去沾满了鲜血的朴刀后,重新缠上布条。

随后又捡起李虎留下的匕首,等到血流的差不多后,他反手切下头颅,随后扬长而去。

......

第二天,鸡叫过后,天边泛起了鱼白肚。

赶着一辆两头驴拉的拾粪车的李大爷早早等在了武安城的城门外。

就在他等守城兵丁开门的时候,以往早上都要聚过来进城的水车,货车,推车以及过客的马车等陆续排到了他的后面。

待城门打开后,进城开始一天的买卖。

望着后面的人,李大爷一缕胡须,得以的扬起嘴角。

这次不枉他起了个大早,四更天就推车来这里等着了。

看到同行的粪车远远地挤在后面。李大爷很是得意。

“今天一定要多收点粪!”

为自己加油打气后,随着守城兵丁那中气十足的“开城放行”的叫喊声,李大爷赶着毛驴拉的粪车来到了城门口。

守城门的官兵照例前来搜身验车。

李大爷熟门熟路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准备那铜钱准备孝敬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城门楼上。

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头挂在上面。

“额呀!”

被人头吓着的李老头把手上的铜钱一抛,一屁股跌倒在地。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城墙上的脑袋,呆愣半晌后才说道:

“人,人头,城楼上挂了个人头!”

这么一叫,现场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排在队伍后面等着进城的小商贩们也都抬起头往上看。

果不其然,顺着李老汉指点的方向,众人看到一个死人头被吊在城门楼上,随着清晨的微风晃动。

“唉,那不是李虎吗,怎么死的?”

这时,有眼尖的人看清了挂着脑袋的人的身份。

“我去,还真是李虎啊,谁干的?”

“哈哈,死的好啊,死的好!不知道是哪位大侠为我们出的这口气啊。”

“哎呀,先是楚家那个恶少,现在又是李虎这出了名的地痞,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在为民除害啊,真个是替我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没错,今个我要好好喝两盅,庆祝一下二害被除!”

一瞬间,在看出了头颅是李虎后,许多被李虎勒索过的小商贩们纷纷称赞起来。

......

在山上熬过了一整夜,一直到第二天辰时,陆余生肩上扛着一只狍子下了山。

套索没有套到狐狸,陷坑也没有抓到榛鸡。

不过最后一个下了药的窝弓射到了一只狍子,幸运的没有被山上的狼群给发现。

陆余生很满意,这一头傻狍子快一百斤,连皮带肉能卖不少钱呢。

这天寒地冻的陇右边关,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下雪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希望今年的雪水足,庄稼能够好过冬。

老爷子佃出去的二十亩军功田也是家里的一份收入。

无雪是荒年。

陆余生祈祷今年别再想去年那般旱,无雪的冬季通常意味着来年的干旱。

扛着狍子下了山,陆余生开始盘算着准备在多设下一些陷阱。

这头狍子膘肥体壮,说明山上至少还有一个狍子群,趁着天还没下雪,陆余生打算多设陷阱多抓猎物,以备来年。

不多时,陆余生便从山上回到了武安城。

抬头一看,发现昨夜拴在城头上的头颅已经没了踪影。

门口乱哄哄的在排查进出城的人马。

显然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武安城的府衙。

先是楚家的二少爷,再来是街头地痞李虎。

两案发生时间如此接近,作案手法又如此相似。

已经两案并做一案处理,升级了侦破力度,在楚家的施压下开始全城盘查。

陆余生低下头,和守城的兵丁打过招呼,塞给了对方一把铜钱。

守城的士兵简单的一摸身,就拍拍陆余生的肩膀放他进去了。

武安城墙压根拦不住他,不过大白天还是不要太招摇为好。

进了城后,陆余生扛着狍子,直奔马屠户的肉铺而去。

但凡打到猎物,除了一些稀奇的用于给孙二娘送礼之外,陆余生都是送到马屠户肉铺来卖的。

狍子这样的大猎物,自然是要连皮带肉卖。

这年头,能在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边关开肉铺的要么是狠角色,要么就是有背景。

马屠户就是这么一个人。

自己杀猪卖肉,还兼着城里的野味生意。

垄断自然会压价,不过这厮压的不算过分,猎户们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从站到这里起,陆余生就悄悄地用望气术看过自己和几个师兄弟的气息。

发现除了王尽忠,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内门弟子头上都有玄黄之气飘向青阳子。

这怎能不让他生疑?

“大道艰难,得道者甚少,因此又有许多服用金丹、仙人点化等缥缈玄说,并无细致记录。”

“不可信,不可信呐!”

说到这儿,青阳子顿了顿,神秘一笑。

“不过……为师,知晓一套成仙得道的法子!”

“而且,还能带人一起成仙!”

此话一出,几个弟子闻声一震。

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修仙是为了追求长生没错,可能带人成仙的法子,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

“天有三宝日月精,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太平经》云:“夫人本生混沌之气,气生精,精生神,神生明。本於阴阳之气,气转为精,精转为神,神转为明。”

青阳子继续讲道:

“所谓精气神,无非是三者转换,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合虚,炼虚合道,我教你们的功法,也是基于此。”

青阳子讲得很直白了,天下练气法门,皆是来源于此。

在场几人又不是傻子,都是踏入仙道之途的人,怎么能不知道这个法门?

炼精才能不断提炼,直至升华为元精,炼气步步提纯以接近元气,炼神则逐渐凝聚归于一体,成为元神。

通过以上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递进式修炼,直到合虚。

此时人体摆脱了身体的约束,可以以类似精神状态存在。

这就是道家讲解的精气神三者转换。

到了这个地步,肉体源精,气息源命,精神源思,为此可互相转换。

事实上,到了元婴化神这种境界,确实有这样的神通。

比如元婴出窍。

修为到了元婴,便如同有了第二条生命,不仅是修士在面临生死危机时,能舍弃肉身,元婴飞遁,而后夺舍重生。

在需要的时候,也能主动将元婴分离出来,当作身外化身使用。

当然也有弱点,单独的元婴缺少肉身保护,会显得特别脆弱。

元婴之上,更是如此。

但这一切跟他们这帮引气镜有什么关系?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修成元婴大佬?

青阳子也是看出了这些弟子的疑惑,便解释道:

“你们修为尚且浅薄,不过为师不怪你们,因为单知修行大道,却不知这大道也是人一步步趟过来,才拓宽成大道的。”

“当人开始感悟天地灵气,从而踏上修行之路时,其实最初是没有什么境界之分的。”

“因为大家只是摸索着修行,只是方向有所区别,谁都有自己的路可走,谁也不比谁强,不过是有天赋和没天赋的差别。”

“当然,这个差别随着天赋越来越大,也就产生了境界之分。”

“当第一个踩着万千修士,成功渡劫,飞升成仙的修士出现后,后世发现从引气到锻体,再到凝神、金丹、元婴等道路可直通仙道后,那些进度落后的旁门左道也就被废弃了。”

“毕竟,修仙之路遍地荆棘,当人们发现严格按照别人的道路便可以一路向仙,还有谁会闲得无聊开辟旁门左道?”

“再怎么惊才绝艳之人,在凡人通向仙界的道路面前也是渺小卑微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这条路,也就成了修行的大道,剩下的,自然成了旁门左道,备受唾弃。”

“只可惜……道爷我发现了。”

青阳子咧开大嘴笑着,他笑得很癫狂,他的目光扫过一众弟子,最终定格在了王尽忠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懵懂无知,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青阳子由心发出感叹。

他从小父母双亡,便从来只能靠着自己。

被同村的叔叔收养,可他家只拿自己当苦力使唤。

忍辱负重多年的他一气之下杀了叔叔一家,逃亡在外。

无家可归,便做了和尚。

当和尚也被欺负,便杀了住持烧了寺庙逃亡在外。

后来遇上师傅,说自己有灵根,可以修行,便入了宗门当了道士。

可是师父却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可能飞升成仙,这是命。

去他妈的命!

凭什么自己不能成仙,我命由我不由天!

自己就是要得道成仙。

他开始沉迷左道,实验了各种方式。

他曾费尽心思,找来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孩童用五行之法锁住魂魄,再用引魂针抽出魂魄吞噬以此成仙。

可惜失败了。

他曾想过兵解自己,以此飞升。

最终不仅失败了,自己还差点丧命,最后变成这副模样。

门派里原本青睐自己的小师妹也变得疏远了自己。

后来他又想过引魂幡,想过万灵血祭。

结果不仅失败,还被师傅发现,将自己视为孽障,准备扫灭自己。

结果自然是被他杀了师父,烧了门派,取了秘籍换个地方继续实验。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自己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自己抢钱抢粮抢地盘,最后还不是抢来一个宗门。

也许是当了门派之主的原因。

青阳子的性格有所收敛。

但他还是拿门派里的弟子当自己的血石。

有件事,青阳子没跟自己的弟子们说。

那就是归一玄功不仅能炼化万物灵气,就连其他修炼同一功法的修士之气。

也可以被炼化。

只要自己濒临突破,就可生生从弟子身上强抽法力来供养自己。

靠着这一手,终生无望金丹的他硬生生挤进了金丹境界。

然后就两眼一抹黑了。

强抽法力来供养自己的法子最多适用到凝神。

再往上,需要的法力可不是区区十几,几十个引气锻体能凑够的。

除非豢养成千上万的修士来供自己抽,否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破境。

可除了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宗门的人数能有如此之多?

已经失望至极的青阳子再次将目光投向旁门左道。

还真让他又发现了一条可供飞升的旁门左道。

那就是借无漏之躯的太阴真体,通过六十年一遇的帝流浆现世。

迎接月华洗礼,从而蜕变成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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