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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青年叶不少穿越到异界,投身到一个跳崖的二货身上。好在叶不少命不该绝,他被一个老酒鬼捡了回去。三年后,被驱逐出师门的叶不少靠着一手酿酒及炼丹术在异界混得风生水起!某一次,叶不少偶然救了一个老人,知道了藏匿在自己身上的隐秘,为了掌控命运,叶不少不得不修习幻梦双术......
主角:叶不少 更新:2022-12-16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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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不少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幻:巅峰尊者从酿酒开始》,由网络作家“狐玖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青年叶不少穿越到异界,投身到一个跳崖的二货身上。好在叶不少命不该绝,他被一个老酒鬼捡了回去。三年后,被驱逐出师门的叶不少靠着一手酿酒及炼丹术在异界混得风生水起!某一次,叶不少偶然救了一个老人,知道了藏匿在自己身上的隐秘,为了掌控命运,叶不少不得不修习幻梦双术......
遮天蔽日的竹林幽径,一根竹筒深深灌入山石峭壁,泛着寒光的尖锐竹尖,一滴又一滴甘甜澄净的山泉水从竹孔滴入正下方的木桶内。
“九百九十七!”
“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九.....”
翘腿坐在大石头,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青年男子一口啐掉咀嚼的狗尾巴草,一把将水桶提起来。
“终于够了!”
青年伸个懒腰,拾起放在大石畔的扁担,以铁钩勾住木桶横杠,屈膝一蹲将木桶挑起。
“哎!这样无趣的日子,多久才是个头?”
青年望着陡峭的山路,无奈摇头。
从来到这个世界算起,他已经风雨无阻地挑了整三年的水了!
青年紧紧铁钩上的绳子,而后迈开长腿,挑着水桶步履矫健往山上走。
他还要赶着时间踩点回去,要是晚了一时半刻,今晚他又要饿肚子了!
青年名叫叶不少,是从千年后的未来世界穿越而来的。
说起他的穿越之路,叶不少是有多憋屈就有憋屈。
别人穿越,不是皇帝王爷,就是权臣将军,可到了他这里,却投身到一个跳崖自尽的二货青年身上。
狗血!
太狗血了!
在现代他已经活得够悲催了,没想到到了这里,活得是更悲催了。
他每天自睁开眼睛,不是在挑水就是在数水的路上。
别说自由,有时候连饭都没得吃!
用叶不少的话来说,他的人生,就是一整套“杯具”!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叶不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捡他回来的老头子,也是个十足的怪人,天天就喜欢守在草屋里酿酒,还规定叶不少每天挑的山泉水,每一桶里面,必须是九百九十九滴水!
多一滴,少一滴都不行。
那怪老头的眼睛亮得跟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样,水桶里的水是多了还是少了,他只扫一眼,就了然于胸。
并且,怪老头还要求叶不少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将山泉水挑回去,或早或晚,都不许吃饭。
叶不少刚被捡回来时,总是爱抱着侥幸的心理偷懒打盹,在被怪老头修理无数次后,叶不少也学乖了,每天按时挑水回去,数水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盯着。
叶不少跟随怪老头在与世隔绝的山上住了整整三年,也慢慢学会了一些酿酒的技巧。
而今,叶不少酿出来的酒,虽赶不上怪老头,但放在江湖之中,却是少有人敌。
山顶上,一座占地极广且简陋的茅草屋屋顶萦绕着汩汩白烟。
空气中,盛满酒香。
一胡须花白的老头,悠闲地躺在草屋檐下的竹椅上,他干枯的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右手捏着一把蒲扇,嘴里还哼唱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曲儿。
这个老头,就是把叶不少从悬崖下捡回来的怪老头。
“师傅!我回来了!”
叶不少挑着水桶,跨上石阶。
怪老头睁开一只眼睛,斜瞟叶不少一眼,懒洋洋道:“饭菜在桌上,要吃就自己热热!”
“喔!知道了!”
叶不少放下水桶,从水缸里舀一瓢水简单洗个脸后,拐进了正屋。
桌上,放着一钵喝得只剩骨头的鸡汤,一叠吃剩的咸菜,以及一碗透心凉的白粥。
怪老头!喝鸡汤也不给他留点!
叶不少嫌弃的端起白粥。
还好现在天气热,白粥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几乎饿瘪的叶不少夹起咸菜,三下五除二就将白粥狼吞虎咽吞进肚子。
临了,叶不少还不忘舔了舔碗沿。
叶不少洗干净碗后,蹲在怪老头身边,拿过怪老头手里的蒲扇开始为怪老头扇风。
“师傅,这个力度怎么样?够不够凉快?”
叶不少对着怪老头一阵谄媚讨好。
“今天这么乖?是不是有事求我?”
怪老头眉心一蹙。
他和叶不少一起住了三年,叶不少这小子,就算只动动手指不说话,他亦知道叶不少心里憋着什么好屁。
“嘿嘿....”叶不少坏坏一笑,道:“师傅,我都在山上住了三年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下山呀?”
怪老头蓦然睁开眼,直勾勾瞪住叶不少。
叶不少被看得后背直发毛,忙辩解道:“师傅,我不是有想逃离的意思,我....我只是不想一辈子在山上挑水!”
“而且师傅您不也说过,男儿大丈夫理当遨游天下,不该囚困于淤泥里的吗?”
怪老头紧紧盯住叶不少,叶不少垂下头,低声道:“那我还是留在山上吧!”
他就知道,怪老头是不给他下山的。
他要是下山了,怪老头就找不到挑水的人了。
可是,要他一辈子被困在山上挑水,他不甘心!
“你想下山,也不是不可以!”
怪老头幽幽开口。
他可以下山了?
叶不少猛地抬起头,眼底泛着欣喜。
“师傅,您同意我下山了?”
“我可以同意你下山,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怪老头撑起上半身,拧开酒葫芦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甘冽辛辣的酒。
条件?他下山还要条件?
叶不少愣了愣。
“师傅,您说吧!”
叶不少心底渴望自由,渴望逃离眼下的平庸。
怪老头看着叶不少眼中的坚毅,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曾几时,那人也曾与眼前的叶不少一样,意气风发。
怪老头长叹口气,站起身走向屋里,他的背影在余晖下显得格外蹉跎。
“师傅.....”
叶不少呢喃一声,眼眶酸涩了。
三年了!他居然没有留意到师傅的后背,又佝偻了几分。
听着身后的低喊,怪老头脚步微顿,沙哑着嗓子道:“你若是想下山,就酿出一壶能让我满意的荷花酿!”
一壶荷花酿就可以下山!
“师傅宽心,徒儿一定会酿出令您满意的荷花酿!”
叶不少喜不自胜,他朝怪老头磕上三个响头后,起身冲出草屋。
怪老头侧身望着叶不少消失的背影,布满沟壑的苍老容颜上浮起苦笑:“十世轮回,九死一生,你生来不凡,我终究是留不住你!”
叶不少一路冲下山,纵身跳入荷花池,将池塘里盛开的荷花,尽数摘下。
这一晚,叶不少不眠不休守在酿酒的屋子里,大有不酿出极品荷花酿便誓不罢休的拼命精神。
经过一夜的试验,叶不少终是酿出了口味醇正,清香凛冽的极品荷花酿。
当叶不少将极品桃花酿捧到怪老头眼前时,怪老头却没有叶不凡想象中的喜悦。
“你走吧!”
怪老头一甩袖子,走进草屋关上了门。
叶不少重重磕个响头,含泪道:“徒儿与师傅朝夕相伴三年,而今临别之际,师傅可否告知徒儿您的名讳?”
“山水再无相聚日,问个虚名做什么?”
叶不少心头一颤,“师傅....您要将徒儿逐出师门?”
屋里沉静下来,半响后,屋里头传出怪老头冷漠的声音:“叶不少,你下山后,莫要与人说起你曾是我徒弟!”
怪老头真的要不念及情面,逐他出师门!
如遭五雷轰顶的叶不少忍着锥心剧痛,跪趴在地上,“不孝徒儿叶不少.....拜别师傅!”
听着屋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屋内的怪老头早已老泪纵横。
“希望这最后的一世,你能逃开既定的宿命,重新站回属于你的巅峰!”
长生门禁地,一块被无数星光笼罩的星石突然亮了起来。
星石放出的耀眼金光,将看守禁地的人的眼睛全部灼瞎。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看守禁地的人双手捂住流血的眼睛,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长生门门主听闻被镇压的星石突然亮起,急忙带着门下十二长老赶到禁地。
在长生门门主及十二长老的合力镇压下,星石再次被星光笼罩。
“师兄,星石为何会突然亮起?”
一袭紫袍的女子看向长生门门主。
此女子是长生门的七长老,紫秣。
长生门门主一脸愁容,道:“怕是那人又要回来了吧!”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再封印他一次好了!”
五长老囚正,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蛮横人。
“五哥!休要大意轻敌,前几次我们虽能将他的星石封印,但他的星魂之力却越来越强大,这一次是他的最后一世,我们不能松懈懒怠!”
紫秣看一眼囚正,柳眉微蹙。
“七妹担忧得极是!”长生门门主双手负于身后,面色凝重:“他还未回来,星石就已亮起,这一次,他的力量怕是早就超越了前几次轮回!”
囚正此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双手抱拳,道:“师兄放心,我会派门人日夜守着星石的!”
“不....”长生门门主摆摆手,“门人抵挡不住星石的金光,这星石必须由我们师兄妹十三人轮流看守!”
“是!谨遵师兄之令!”
十二长老齐齐抱拳。
“今日,由我先看守星石,你们都先回去吧!”
长生门门主一马当先,自愿留在禁地看守星石。
十二长老见长生门门主执意看守星石,只得怏怏离去。
“紫秣!”长生门门主喊住紫秣,悄声交代:“你立刻派门人下山,查访那人的下落,一旦找到他的下落,必要趁其尚未成气候前,了结了他!”
“紫秣知晓了!”
紫秣双手抱拳,退出禁地。
众人走后,长生门门主看向被星光笼罩的星石,冷笑道:“最后一世,你也休想回来!”
小镇上,小贩刺耳的叫卖声,以及各种诱人的吃食香气,充斥着整条长街。
离开怪老头的叶不少,重新看到了属于世间的繁荣。
重获自由的同时,叶不少也面临着经济的窘迫。
叶不少捂着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飞快穿过大街。
并非是叶不少不想吃东西,而是叶不少的口袋,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好饿啊....”
叶不少靠着墙壁,一脸颓废。
同样是穿越者,别人吃香喝辣衣食不愁,他怎么就这么衰呢!
他叶不少好歹也是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在现代的时候,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顶多就是为了生活不得已去殡仪馆当烧炉工,在医院负一楼看守过太平间。
难道是跟死人打交道得太久,把他的好运气给冲没了?
“麻蛋!老子再也不跟死人打交道了!”
叶不少怒气冲冲,一脚踹在墙上。
这一踹,小巷子的墙倒是丝毫未损,叶不凡却痛得抱住脚跳来跳去。
“该死的砖头,总有一天,老子要活拆了你!”
叶不少跛着脚,一瘸一拐走出小巷子。
天空的墨色一点一点压盖下来,白天繁华的长街上变得萧条。
叶不少摊开手,无奈长叹。
看来今晚他又要像个乞丐一样,睡在乱糟糟的草堆里了。
垂头丧气的叶不少从一个酒坊路过时,正好看到酒坊掌柜对着几个酿酒师傅口吐芬芳,几个酿酒师傅委屈的垂下头,任凭酒坊掌柜肆意发泄心底的怒气。
“你们还想不想要工钱了?看看你们酿的酒,又被芜衡山庄给退了回来!”
酒坊掌柜铁青着脸。
酿酒,这是个好职业!
酒坊外的叶不少脑海里闪过一道精光。
要是他酿的酒能得到芜衡山庄的认可,酒坊掌柜一定会奉他为上宾。
到时候不仅衣食不愁,兴许还能捞点钱花花。
叶不少整理一下满是褶皱的长袍,昂首走进酒坊。
酒坊掌柜正在气头上,他看一眼衣袍褶皱,浑身冒着酸臭气味的叶不少,大声呵斥道:“滚滚滚.....今天我们这里没有剩菜剩饭施舍给你!”
掌柜是把他当成要饭的叫花子了?
叶不少倒也不恼,右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朗声道:“掌柜误会了!在下不是来要饭的!”
“你不要饭?那你来做什么?”酒坊掌柜上下打量一番衣着简朴的叶不少,嫌弃的蹙蹙眉头。
叶不少直直看着酒坊掌柜,一字一字道:“我是来应聘酿酒师傅的!”
“应聘酿酒师傅?”酒坊掌柜眼含讥讽,绕着叶不凡走一圈,嗤笑:“就你?”
“对!就是我!”
叶不少挺直后背,笑道:“只要掌柜的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贵酒坊的酒,不会再被芜衡山庄给退回来!”
酒坊掌柜陷入沉思,不知该不该聘用叶不少。
“掌柜的,您就让他试一试吧!”
一位长相憨厚的酿酒师傅说道。
“好!我可以聘用你,但是你得保证你酿的酒不会被芜衡山庄退回来!”
酒坊掌柜心一横,咬牙答应聘用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年轻人。
“别的我叶不少不敢保证,但说到酿酒,普天之下,除了我师....”叶不少哑然闭嘴,怪老头交代过,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他们得师徒关系。
叶不凡咽下没说完的话,改口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的酿酒技术,整个天下,少有人能匹敌!”
酒坊掌柜见叶不少成竹在胸,顿时安心不少。
几个酿酒师傅也大松口气。
当夜,酒坊掌柜命人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叶不少居住,并且吩咐伙计打水给叶不少洗澡。
因为叶不少身上的味道,真的是.....
太冲鼻子了!
叶不少坐在冒着热气的浴桶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可以洗澡了!
这些天他闻着身上的馊臭味,熏得都快吐了!
叶不少贴在浴桶桶壁,慢慢闭上双眼。
这才叫生活呀!
就在叶不少放松身心浸泡在浴桶里享受生活的时候,长生门的门人却在大肆暗查每一间客栈。
只是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一心想除之而后快的人,会在酒坊里舒服的泡着热水澡。
“可有找到?”
脸上蒙着紫纱的紫秣冷冷看向门人。
“回报七长老,暂时还没有!”
门人低垂下头,不敢去看紫秣。
“继续找寻,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紫秣眼里透出狠厉。
“是!”
门人双手抱拳。
“恶贼,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取回星石的!”
紫秣恶狠狠低骂一声,而后足尖轻点,融入夜空。
“洗完澡就是舒服!”
叶不少换上干净衣衫,推开窗户吹凉风。
当叶不少推开窗户的一瞬间,一袭紫纱掠过。
“哇!美女!”
叶不少探出脑袋。
夜空中,紫纱翩飞,恍如飞仙。
“也不知道往后谁会娶到她?”
叶不凡晃晃脑袋,关上窗户。
紫秣落在屋顶,柳眉一皱。
奇怪!她方才明明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眼神在窥探她!
难道是那人出现了?
空无一物的长街令紫秣如临大敌。
紫秣抽出腰间的软剑,戒备的看向四周。
过了许久,长街上,依旧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多心了?”
紫秣扫一眼长街,再次飞身向长生门而去。
叶不少躺在床上,脑海里闪现的全是窗外那缕一闪而过的紫纱。
“叶不少,你醒醒吧!你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屌丝,哪里配得上紫衣美人!”
叶不少抬手就往自己脸上呼一巴掌。
“睡觉!”
叶不少拉过薄被盖住整个身子。
不多时,屋里传出打鼾声。
翌日,酒坊掌柜见叶不少还没起床,就打算去喊叶不少起床。
可还不等酒坊掌柜敲门,就先被屋里叶不凡的尖叫吓得魂不附体。
“叶不凡,你怎么了?”
酒坊掌柜一脚踹开房门。
“你....你干什么?”
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叶不凡,猛地抓过被子遮住结实的胸膛。
酒坊掌柜瞪一眼叶不凡,怒声:“我还问你干什么呢?大清早还不起床酿酒,赖在床上鬼吼鬼叫做什么?”
叶不凡看了看从窗缝投进屋里的阳光,尴尬笑道:“这就起....这就起....”
“快些点!”酒坊掌柜一脸不满。
“是是是....”
叶不少一个劲陪笑。
酒坊掌柜见叶不少也不像是故意赖床,就冷着脸退出房间。
打发走酒坊掌柜,叶不少瘫坐在床上,暗道自己怎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
算了!一个梦罢了!
他还是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先保住饭碗!
叶不少挠挠头发,起身穿好衣衫走出房门。
屋外,刺眼的光芒晃得叶不少睁不开眼睛。
这道光....
叶不少又想起了那个梦。
在梦里,紫衣美女软剑上的寒光,也是这般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叶公子....叶公子...”伙计拍了拍叶不少的肩膀,道:“您快别发愣了,掌柜的还在大堂等你呢!”
“谢谢小哥了!”
叶不少道一声谢后,快步走向大堂。
大堂上,酒坊掌柜的脸色黑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掌柜的,叶公子到了!”
伙计低头哈腰。
叶不少走进大堂,抱拳道:“掌柜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酿酒?”
酒坊掌柜忍着一肚子火气,“跟我来!”
叶不少跟在酒坊掌柜身后,兜兜转转来到酿酒的地方。
还不等靠近,叶不少就先闻到了一阵粮食发酵的醪糟味。
又往前走了十几步,酒坊掌柜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酒坊掌柜看一眼叶不少,而后指了指伙计,道:“酿酒期间,你缺什么,唤他去拿便是!”
叶不少淡淡一笑,道:“只要酿酒的原材料够,就不会有缺的东西!”
“如此便好!”
酒坊掌柜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叶不少交代伙计一番,抬脚走进屋里关上房门。
他酿酒的技术,可不能传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叶不凡吃住全在屋里。
守在门口寸步不离的伙计嗅着屋里飘出来的酒香,才确信叶不少他没有说大话,他的酿酒技术真的比那几个大师傅强上太多。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了。
第四天一大早,芜衡山庄就派人来酒坊取酒了。
“大管事,这次的酒保管让您满意!”
酒坊掌柜一改往昔的畏畏缩缩的,主动上前同芜衡山庄的大管事打招呼。
大管事眉眼一横,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得了什么酿酒的秘诀?”
“大管事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诀!”酒坊掌柜嘿嘿一笑,道:“不过是招了个新人!”
“喔?新人?”大管事面色一沉,冷声道:“田七,你别怪我没给你提个醒儿,若是这一次的酒还不能让庄主满意,你这酒坊,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酒坊掌柜惊出一身冷汗,陪笑道:“那是....那是.....”
“回庄!”
大掌柜一招手,身着粗布短衫的下人拉起装满酒的木车往芜衡山庄方向而去。
这一日,酒坊掌柜及师傅伙计一干人,个个提心吊胆,生怕叶不少酿出的酒,不能让芜衡山庄的庄主满意。
整个酒坊,唯有叶不少一人不见担忧之色。
众人心惊胆战了一天,也不见芜衡山庄的人来退酒。
到了晚上,伙计刚用厚木板插上酒坊大门,大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伙计赶忙取下厚木板,打开大门。
大门外,赫然站着芜衡山庄的大管事。
“你们酒坊新来的酿酒师傅呢?”
大管事拉着伙计,急急问道。
伙计吓得一愣一愣的,结结巴巴道:“在....在睡觉....”
酒坊掌柜听闻芜衡山庄大管事亲自找上门来要见叶不少,只当是叶不少酿的酒不能让芜衡山庄庄主满意,他当即让伙计去把叶不少喊过来,并让叶不少跟大管事去芜衡山庄,当面向芜衡山庄庄主赔礼道歉。
这是要推他出去当替罪羊?
叶不少看着虚伪至极的酒坊掌柜,冷冷一笑,“掌柜怎知我酿的酒不能让芜衡山庄庄主满意?”
“这......”
酒坊掌柜看了看冷笑的叶不少,又看了看冷眼看笑话的大管事,老脸是青一阵白一阵。
倒是大管事,大步上前对叶不少则啧啧称赞,“叶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高超的酿酒技术,老朽拜服!”
“大管事过奖了!”叶不少鞠手笑眯眯道:“大管事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好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
大管事眼里流露出赞赏,笑道:“叶公子,我家庄主想邀请公子前往芜衡山庄小住!”
芜衡山庄正兴堂,庄主邵星荣一脸愁色,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门外看。
“庄主....大管事把那位酿酒师傅请回来了!”
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正兴堂。
“请回来了!”
邵星容脸色微喜。
大管事将叶不少领到邵行容面前,道:“庄主,老奴不负所托,将叶公子请来了!”
看着眼前身穿玄色衣袍的彪髻大汉,叶不少双手抱拳,温文有礼道:“叶不少拜见邵庄主!”
“叶公子多礼了!”
邵星容一挥手,大管事等一众下人退出正兴堂。
当正星容只剩叶不少邵星容两人时,邵星容一撩袍摆单膝跪地,“求叶公子救一救贱内!”
叶不少忙搀扶起邵星容,尴尬一笑:“邵庄主,我只会酿酒,不会看病!”
“公子会酿酒就行了!”邵行容开口。
酿酒还能治病?
叶不少怔了怔。
邵星容叹口气,无奈叹口气,道:“叶公子请随我来!”
叶不少跟在邵星容身后进入内室。
内室中,布置得极为雅致,那红木雕花床,被鹅黄帐幔遮了个严严实实。
透过薄纱,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形躺在床上。
“床上之人是....您的夫人?”
叶不少看一眼邵星容。
邵星容神色悲痛,他快步走上前,撩开帐幔。
叶不少走上去,只看了一眼邵夫人,顿时大惊失色。
床上昏睡的女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但早已是满头白发,原本光洁白皙的脸庞散布着一块一块盘状黑斑。
邵星容一遍一遍轻抚女人的脸颊,哽咽道:“她是我的夫人,蓝清,三年前,她为了救我,身中暗器,一夕之间,青丝染作白发,人也昏睡不醒!”
“邵庄主为何当时不逼那人交出解药?”
叶不少蹙眉。
“那人见刺杀失败,自尽而亡了!”
说到此处,邵星容再也止不住心底悲伤,眼里流下悔痛泪水。
昏暗的屋子里,叶不少亲闻邵星容撕心裂肺的痛哭,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位外表强悍的邵庄主,能为爱妻悲心至此,也算是个至情至性的好汉子!
“庄主,您想让我做什么?”
为了能让有情人再度相拥,叶不少决定帮助邵星容。
邵星容抹去眼泪,起身放下帐幔遮住红木大床,道:“重华山上有一位擅长炼制丹药,人称“老神仙”之人,传闻他炼制的丹药有起死回生驱除百毒的功效!”
“邵庄主爱妻情深,为何不亲自去请?”
叶不少说出心底的疑惑。
方才邵星容悲戚的表现不像作假,可眼看爱妻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爱妻至深的邵星容为何不去重华山求那位老神仙赐丹药呢?
邵星容悲痛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若是能这般简单就将丹药求来,我的清儿怎会在床上躺了三年?”
“难道那位老神仙有别的要求?或是奇怪的嗜好?”
一般来说求人不成,大概几率便是求人之人,没有把礼送到被求人心尖尖上。
邵星容苦涩道:“叶公子可谓是心明眼澈,那位老神仙嗜酒如命,若想求得他练丹药,须得先献上美酒!”
叶不少恍然大悟,这才是芜衡山庄一次又一次将酒坊的酒退回去的真正因由。
“所以邵堂主请叶某来山庄小住,其实是想叶某为您酿出美酒,以便从老神仙那里求下丹药救治您的夫人!”
叶不少直勾勾看住邵星容。
邵星容刚毅的脸羞得通红,抱拳作揖:“邵某万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请叶公子海涵!”
“邵庄主客气了!”叶不凡单手扶起邵星容,笑道:“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叶某蒙邵庄主看重,自得倾力相助!”
邵星容死灰般的双眸大放光彩,欣喜若狂道:“多谢叶公子成全!”
“邵庄主客气了!”
叶不凡鞠手。
二人正说着话,叶不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叶公子可是还未用晚饭?”
邵星容的话令叶不少尴尬得想挖个洞藏进去。
叶不少挠挠头,不好意思笑笑:“今晚的确没吃饱!”
听闻叶不少没吃饱,邵星容立刻走出房门喊来大管事,让大管事去告知厨房,让厨师们做出最丰盛的菜肴招待叶不少。
有钱人家的吃食上的就是快,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圆木桌面就摆满了丰盛菜肴。
叶不少望着香喷喷的烧鸡,当即撸起袖子扯下鸡腿塞进嘴里。
叶不少狼吞虎咽的样子,非但没有引来邵星容的反感,反而令邵星容大赞叶不少真性情。
叶不少吃完鸡腿,抓起袖子抹去嘴角油渍,待擦去油渍,罪恶的大手,又伸向另一只鸡腿。
在叶不少用衣袖擦嘴巴时,衣袖上若隐若现的银丝,令邵星容眸光微变。
是玄隐纱!
莫非这叶不少是从京都来的?
“叶公子的衣袍看起来华贵无比,想来叶公子亦是出自名门世家,只是邵某不知叶公子为何会去酒坊做工?难道叶公子是从家里偷跑出来体验生活的?”
邵星容端起一杯美酒,试探问道。
“你说这件衣裳啊!”叶不少咽下嘴里的鸡肉,嘟囔道:“不过是一件破衣裳罢了!哪里华贵了?”
“再者,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生在世间既无父亦无母,一个人潇洒人间快意山水,名门世家什么的,与我何干!”
邵星容一口饮下酒水,笑道:“叶公子莫要说笑了,你身上的袍子分明是用一整匹玄隐纱裁剪而成的,此种布料,虽说白日里看起来与寻常布料没有什么差别,但到了夜晚,交错在布料里的银丝就会在月光或烛光下发出丝丝银光!”
“这般神奇?”
叶不少放下鸡腿,对着烛火抬起手臂。
烛火下,袖子果真闪着银光。
“我去....还真会发亮!”
叶不少惊得瞪大眼睛。
三年了,这件袍子整整陪伴了他三年,他居然从没有发现这件袍子在晚上的时候会发光。
邵星容见叶不少眼中惊愕不像刻意装糊涂,就道:“这种玄隐纱,是京都不外传的布料,也只有京都富贵人家才穿得起,邵某猜想,叶公子的家世,非富即贵!”
“咍....我一介穷酸之人,哪来的富贵....”叶不少端起酒杯。
下一刻,叶不少恍如想起什么,指尖的酒杯滑落在桌上,杯里的酒水浸染了叶不少的衣袖。
“叶公子可是记起了什么?”
邵星容以为叶不少是行走江湖的时候受过伤,才导致了叶不少忘却了前尘旧事。
“我....我吃饱了.....”
叶不少丢下一句无厘头的话,掉头跑了。
叶不少跑回屋子,重重关上房门。
邵星容的话言犹在耳,恍如一个解不开的魔咒。
他是被怪老头从悬崖下捡回去的,当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袍子!
这般说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位家世显赫的世家公子!
既然原主是京都富贵人家家中的子弟,为何会独自跑上悬崖?又为何会从悬崖上摔下去?
原主是失足摔入的悬崖?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叶不少背靠房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若原主是被人故意推下去的,那这件袍子,就是个招祸的烫手山芋。
叶不少三下五除二脱下衣裳,又把衣裳丢进火盆里烧灼殆尽,才稍稍安心。
他这辈子,只想安安心心活着。
只要不踏入京都,叶不少便只是叶不少!
然而,这一夜,叶不少噩梦连连,在梦里,除了紫衣美女拔剑冲向他,还有无数黑衣人挥舞大刀,叫嚣着要砍了叶不少。
翌日清晨,叶不少管邵星容索要了一套新衣裳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门。
“叶公子.....昨晚可是睡得不习惯?”
邵星容惊奇的盯着叶不少的熊猫眼。
叶不少急忙摆手,“哪有!我睡得很习惯!”
他可不能对邵星容说他一晚上都做梦有人追杀他!
那样.....太伤面子了!
邵星容放下心来,殷切问道:“叶公子何时可以酿酒?”
“毋须再酿酒!”
面对邵星容疑惑的表情,叶不少贼兮兮笑道:“我下山的时候,带了一坛子极品荷花酿,就埋在城东的土地庙!”
邵星容欣喜不已,称要亲自陪叶不少去土地庙将荷花酿给挖出来。
临行前,邵星容将芜衡山庄的大小事务,全部托付给跟随他几十年的大管事。
大管事双手抱拳,声称绝不辜负邵星容的信任。
叶不少两人出了芜衡山庄,直奔城东的土地庙。
“就是这里了!”
叶不少跃下马,操起铲子一点一点翻开黄色沙土。
黄土被铲开,露出系着红绳的褐色酒坛。
叶不少弯腰抱起酒坛,回头对邵星容咧嘴一笑:“挖出来了!”
邵星容眼光大盛,他的清儿....有救了!
叶不少把荷花酿装进包袱负于背后,翻身上马的他手中马鞭一甩,马儿鼻子里喷出白气,撒开四只蹄子,飞奔往重华山。
老神仙的居所,位于重华山半山腰。
夕阳余晖中,一座竹桥横跨波光粼粼的水面,竹桥的尽头,是一座简陋的竹屋。
怎么世外高人都喜欢住在竹屋?
怪老头是!这个擅长炼丹的老神仙也是!
叶不少正要往桥上走,却见桥边干枯的大柳树上垂着一块刻有字的木牌子。
叶不少定睛一看,只见木牌子上刻着“怪神仙!神仙怪!有礼无酒莫求拜!”十三个小字。
光有礼还不算?还非得要酒?
叶不少蹙蹙眉心,这个老神仙还真个比怪老头还要怪异的奇葩!
“叶公子....”
邵星容轻唤叶不少。
“看我的!”叶不少朝邵星容眨眨眼,而后解下包袱,取出荷花酿,高声喊道:“晚辈叶不少,求拜老神仙!”
竹屋那边,传出空悠悠的嗓音:“叶不少?这个名字可真够稀罕的!”
外人对他名字的惊讶,早已令孤儿出生的叶不少见怪不怪了。
“名字只是一个称谓罢了!至于姓什么叫什么,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小子,倒是活得通透!”
老神仙的话语里透着赞赏。
“承蒙老神仙缪赞,晚辈愧不敢当!”
叶不少双手抱拳。
“好个不卑不亢的少年人!”竹屋里的老神仙哈哈大笑,笑声过后,老神仙又道:“重华山规矩不可破,叶小子,你想拜见老夫,身上可带有酒?”
老神仙的话让叶不少大松口气,“回老神仙的话,晚辈携有极品荷花酿一坛!”
“极品荷花酿.....那老夫可要好好尝一尝!”
下一刻,竹屋的门开了。
还不等叶不少邵星容好好瞧一瞧老神仙的真容,就被一阵怪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待怪风停了,邵星容才发现方才还站在他身边的叶不少不见了。
而竹桥那边的竹屋,房门再次紧闭。
“叶兄弟....”
邵星容大叫一声,就要往竹屋冲。
怎料邵星容刚踏上竹桥,就被桥上霸道的水幕结界给弹飞出去。
“叶兄弟....叶兄弟.....”
邵星容站在竹桥这头,焦急呼喊叶不少的名字。
“邵庄主,解毒的丹药,老夫会尽力炼制!”
邵星容闻言,心下喜忧参半。
喜的是他的清儿终于可以不用再沉睡!忧的是不知道老神仙会对叶不少做什么!
焦躁的邵星容不愿舍弃叶不少,在接连几次冲不过竹桥的情况下,索性撩起袍摆,坐在大柳树下的石头上,眼巴巴望向竹桥那头的竹屋,期盼叶不少能平安归来。
竹屋里,被老神仙光速扛进屋的叶不少,正捂着心口大吐特吐。
这个怪老头.....
颠得他几乎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叶小子,你体质太菜了!”
老神仙坐在竹椅上,拧开酒坛的红布。
“你....”
叶不少脸色铁青,捂着胸口怒瞪老神仙。
明明是这怪老头扛起他就跑,害得他吐了个昏天黑地,怪老头反而倒打一耙,嫌弃他的体质不行。
这味道.....
老神仙闻着酒味儿,脸色微变。
“你和酒鬼李升......是什么关系?”
老神仙闪身到叶不少面前,他一手拎着酒坛子,一只手紧紧掐住叶不少的脖子。
叶不少喉咙火辣辣的疼,脸庞涨成猪肝色。
不能呼吸的叶不少拼命想掰开老神仙的手,但老神仙的力气极大,叶不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能撼动其分毫。
叶不少脑袋越来越晕乎,眼前的老神仙似乎变成了两个模糊人影。
就在叶不少以为他要命陨在此之时,老神仙松开了手。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叶不少,恍如入水的鱼儿,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和酒鬼李升,是何关系?”
老神仙再次拎起酒坛子,他尖锐的嗓音,就像一把菜刀在大力刮蹭锅底,听得叶不少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原来捡他回去的怪老头叫李升!
难怪怪老头逐他出师门的时候,警告他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师徒关系,原来是怕仇家寻仇。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他刚下山不久,酒遇到了怪老头的仇家。
为今之计,为了保住小命,也为了护住怪老头,只能抵死不认了。
叶不少捂着喉咙,后退几步沙哑道:“什么李升?你说的人,我不认识!”
老神仙眉毛一横,拎着酒坛怒火冲天:“放屁!酒鬼酿的酒,老子一闻便知!”
“这真不是李升酿的酒......”叶不少欲哭无泪,“这是我自己酿的!”
“放你的狗屁....老酒鬼他....”老神仙突然怔住了。
这坛酒出自叶不少之手.....
难道老酒鬼收了叶不少当徒弟了?
“你师傅,到底是不是李升?”
老神仙嗓音低沉。
“不是!”
叶不少一口否认。
“那你的酿酒技术.....”
老神仙话未说完,叶不少抢答道:“自学的!”
“自学的?”老神仙似笑非笑。
老酒鬼的酿酒技术,哪是自学就能学成的!
“是!”叶不少咬死不承认认识怪老头。
“既然你咬死不认识老酒鬼,那丹药,你也休想拿到!”
老神仙一甩衣袖,走向内室。
“老怪物,你不讲信用!”叶不少急红了眼。
老神仙侧过身鄙视叶不少,冷笑道:“老夫就是不讲信用,你又能奈我何?”
想到自己被老神仙当成猴子般肆意戏耍,叶不少攥紧拳头,怒吼一声冲向老神仙,“老怪物,小爷我跟你拼了!”
看着似斗鸡般冲过来的叶不少,老神仙悠然闪身,一个擒拿抓住叶不少的胳膊,紧接着反手将叶不少摁在桌子上。
“叶小子,胆子不小哇!敢在老夫的地盘对老夫动手!”
老神仙阴恻恻的话音回荡在叶不少耳畔。
胳膊处传来的类似脱臼的剧痛没有让叶不少求饶,反而激起了叶不少的斗志,只听叶不少咆哮道:“老怪物,有种你就放开小爷,小爷我要和你再大战三百回合!”
“叶小子,你拿什么与老夫斗?”老神仙冷呵呵讥讽:“拿你这具比豆芽菜还弱的身体?”
“你才是豆芽菜!你全家都是豆芽菜!”
叶不少心底的怒火似火山般汹涌喷发。
这小子,表面斯斯文文的,骨子里火气还挺大!
眼看叶不少真的生气了,老神仙慢悠悠松开压制叶不少手臂的手,坐回竹椅的老神仙,悠哉悠哉喝起酒来。
叶不少甩甩疼痛的手臂,指着老神仙愤愤道:“老怪物,我一定会把你的恶行告诉天下所有人!”
“想揭老夫的短?”老神仙瞥了瞥叶不少,不屑一笑:“你出得去再说吧!”
叶不少大步走到门前,却怎么也拉不开竹屋的门。
“老怪物!你想软禁小爷?”
叶不少侧过头,怒视老神仙。
老神仙往嘴里灌一大口酒,懒洋洋道:“软禁你.....又如何!”
叶不少气得跳脚,冲老神仙低吼:“老怪物....你....你真卑鄙!”
“过奖!过奖!”
老神仙没皮没羞的哈哈大笑。
“你.....”叶不少余光瞄到木架子上的花盆,心里有了主意。
他出不去,老怪物也休想安宁!
他不把老怪物这里折腾个天翻地覆,他就不姓叶!
论起撒泼砸东西,他叶不少可是专业的!
叶不少脸上浮上狞笑,抓起木架子上的花盆,用力砸向老神仙。
老神仙只瞄一眼,轻轻松松接下花盆。
一个不行!就再来!
叶不少咪咪眼睛,他就不信,老怪物能全部接住。
叶不少抓起能丢的东西一股脑丢过去,但这些东西全被老神仙一一接下。
这老怪物.....是妖怪成精的?
叶不少惊得眼睛瞪成铜铃,两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老神仙见叶不少力气用尽,才缓缓起身,走到叶不少跟前对叶不少说道:“你要老夫炼制丹药救邵星容的夫人,也不是不可以!”
叶不少惊愕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老神仙。
“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神仙一脸贼兮兮地。
又是提条件?
叶不少心下郁闷,这个老怪物,还真会找时候伸手!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你和老酒鬼的关系以及老酒鬼的藏身之所;或者,你拜我为师!”
“你休想!”叶不少攥紧拳头,暴跳如雷:“小爷我两个都不选!”
他就知道这个老怪物肚子里没憋好屁!
叶不少双臂环抱胸前,气哼哼的撇过头。
想用丹药骗他说出怪老头的住处,老怪物他休想!休想!
“喔?两个都不选?”老神仙故作叹息,“那邵星容的夫人....老夫就爱莫能助了!”
“老怪物你.....”
叶不少恼得咬牙切齿。
卑鄙!
太卑鄙了!
老神仙瞟一眼脸色铁青的叶不少,道:“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告诉老夫老酒鬼的住处,或者拜老夫为师,老夫就把解毒的丹药给你!”
叶不少被逼得快要疯掉了,那憋屈的模样活像热锅上烤炙的蚂蚁。
不告诉老怪物关于怪老头的行踪,邵星容的夫人就会死!
透露了怪老头的住所,老怪物又会去寻仇!
怎么办?怎么办?
最后,叶不少想起一句“两相权衡取其轻”的古话,索性心一横,“我选后者!”
“好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神仙的徒弟了!”
老神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呸!鬼才愿意给他当徒弟!
叶不少的内心狂吐芬芳。
“炼丹,其实和酿酒的差别不大!无外乎是材料的多与少,以及对火候的掌控!”
老神仙躺在竹椅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对第一次涉足炼丹领域的叶不少喋喋不休。
叶不少手捏一把蒲扇,守着炼丹炉子,时不时往炉子底部扇上一扇。
或许是因为对酿酒的醇熟,叶不少练起丹药来,颇为应手。
老神仙见叶不少悟性非凡,进步迅猛,不由暗赞叶不少是个百年难遇的炼丹好苗子。
老酒鬼还真是怪,放着这样一个天资秉纯的好徒弟不认,果真是应了暴殄天物这个词儿!
老酒鬼胆怯懦弱不敢认,他老神仙敢认!
老神仙灌下一口酒,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叶不少瞅一眼乐得屁颠屁颠的老神仙,蹙了蹙眉头。
笑得这般欢快,老怪物是做梦捡钱了?
狐疑间,炼丹的炉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声闷响,可是将守在炉边的叶不少差点吓出个好歹。
叶不少似弹簧一般蹭一下蹦起来,对着竹椅上的老神仙大喊:
“老怪物快跑!炼丹炉要炸了!”
叶不少虽然反感老神仙携人命逼迫他拜师,但危急关头,叶不少仍不忘喊上老神仙一起逃命。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他叶不少可不是那种摒弃师道,独自逃命的臭名恶徒!
“炸什么炸?是你的丹成了!”
老神仙睁开眼睛撑起身,笑眯眯的揭开丹炉盖子。
“丹....成了?”
他第一次炼丹,就成了?
叶不少脑袋晕晕乎乎的。
下一刻,被揭开盖子的丹炉里,迸出数道红光。
叶不少咽下一口口水,凑上前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丹炉炉底,一颗成品丹药发出幽幽红光。
“这就是丹药?”
叶不少激动得嗓音微微发颤。
“乖徒儿....你可真是一个天纵奇才呀!”
老神仙笑眯眯看向叶不少,对叶不少是连连夸赞。
叶不少获得老神仙的夸赞,内心一阵汗颜。
他第一次炼丹能得心应手,全靠了怪老头那三年对他的苛刻要求。
不论是挑水,还是数水,这里面总缺不了细心耐心与恒心。
而这些关翘,则是酿酒或炼丹,必不可少的因素。
这一刻,叶不少方才明白怪老头对他的良苦用心。
老神仙掏出手帕,将丹药包裹起来递给叶不少,笑道:“乖徒儿,带上丹药去救人吧!”
“这就是救治邵庄主夫人的丹药?”
叶不少痴痴望着老神仙。
“正是!”
老神仙一脸自豪。
“徒儿....多谢师傅!”
叶不少后退半步,鞠手作揖。
这是叶不少第一次在老神仙面前,以徒弟自居。
“你走吧!”
老神仙宽袖一甩,竹屋房门开了。
“师傅.....”叶不少喊住老神仙,问道:“敢问师傅一句,天下有志之士千千万,您为何独独要将炼丹之术传授给我?”
老神仙悠然淡笑:“你以后,自会明白!”
“徒儿,拜别师傅!”
叶不少双膝跪地,重重叩上三个响头。
这期间,老神仙没有回头。
直到叶不少走出竹屋,老神仙才转过身,眼神里弥漫着不舍。
老神仙走到窗边,仰望那飘浮在晴空之中的白云,苍老的面庞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们下一次的相逢......该是死别了!
叶不少大步跨出竹屋,朝竹桥对岸的邵星容挥手。
“邵庄主,我拿到丹药了!”
苦守在大柳树下一月有余的邵星容听到叶不少的呼唤,他一改颓废容颜,大松口气。
总算是平安出来了!
“叶兄弟!”邵星容紧握住叶不少的双手,哽咽道:“辛苦你了!”
“邵庄主多礼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救夫人吧!”
重华山下,叶不少翻身上马,他深深看一眼位于重华山半山腰的位置,挥动马鞭。
“驾.....”
马儿撒开蹄子,没命往前奔跑。
一夜过后,叶不少邵星容两人迎着灿烂的朝霞,跨进芜衡山庄。
邵星容回到主院的内室,端起一碗清水化开丹药,用勺子一点一点,耐心的喂入床上女人口中。
服下丹药后,女人脸上的黑斑开始消退,一头染上白霜的银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嗯.....”
女人嘤咛一声,睁开水雾般的眸子。
“星哥!”
女人看到邵星容,猛扑到邵星容怀里,痛哭出声。
“清儿,快别哭了!”
邵星容一脸宠溺,柔声哄着怀里的小女人。
邵星容携妻走出房门,欲要当面叩谢叶不少的救命之恩,却被大管事告知,叶不少早已独自离开了芜衡山庄。
“授人以渔而不求回赠,叶兄弟,当真乃有君子之风!”
邵星容搂着爱妻立于院中,连声感慨。
叶不少离开芜衡山庄后,凭借一手酿酒和炼丹的本领,算是过上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意生活。
就在叶不少为了小康生活奔忙的时候,江湖上却悄然出现了一个传闻。
世人传言,在长生门的禁地之中,藏有一颗先天圣人无上法器所化的星石,倘若有人能得到这颗星石,无论人妖邪魔,皆能褪去原骨,羽化成神。
此传言一出,无数修士及妖魔蠢蠢欲动。
自那天开始,连续好几个晚上,守夜的长生门门人皆有受到妖魔袭击。
长生门一众原本就为守卫星石焦头烂额,而今,他们不仅要时时提防星石觉醒,又要对抗邪魔,可谓是屋破偏逢连夜雨!
压力巨大的长生门门主在这关键的时刻,只得对长生门重新做出部署。
经过紧急商讨,长生门的十二长老,以及长生门门主在内的一十三人,一半负责轮换看守星石,另一半负责抵御妖魔保护长生门门人的安全。
负责看守星石的,是以百毒仙子紫秣为首,统共七人。
抵御妖魔的,则以长生门门主在内的其余六人。
夜晚深沉如墨,黑漆漆的天空中,不见一点星光。
长生门山脚下,十数道邪影趁着夜色,偷摸上了长生门。
“快来人啊!有妖魔上山了!”
巡夜的长生门门人敲响铜锣示警。
“嗷呜....”
狼妖一跃而起,一口咬断了长生门门人的脖子。
一处竹林小亭中,一黑衫老人端坐石凳,与一青衣老人执子对弈。
两位老人所处的位置,可将对面的长生门,俯瞰眼底。
黑衣老人瞥一眼灯火躁动的长生门,手中黑子落于棋盘,冷声道:“传言奏效了!”
“不愧是叶小子口中的怪老头,你这一手棋下得属实精秒!”青衫老头手执白子,笑着瞄一眼长生门,道:“这般一来,长生门既要看守星石,又要抵挡群魔,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追踪那人的踪迹了!”
“哼!”黑衣老人冷冷一哼,道:“长生门阴诈卑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那人的九次轮回,皆因长生门的设计而破灭,这一次,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呵呵呵.....”青衣老人捋捋胡须,笑道:“老酒鬼,能与你一道成为万年功德之身的容器,是我毕生一大幸事!”
“等叶小子出息了,我们也就功德圆满了!”黑衣老头落下黑子,对青衣老人道:“老怪物,你输了!”
青衣老人垂下眼眸,棋盘上,黑子将白子死死围困,白子再无脱身的机会。
“是啊!等叶小子出息了,也不枉我们做了一遭万年的功德容器!”青衣老人站起身走出凉亭,单手负于身后,他望着无边墨色,喃声道:“只可惜.....我们看不到他重新站回巅峰的那天!”
竹林中刮起了凉风,凉风吹得竹叶刷刷声响,那近乎呜咽的风声,好不瘆人!
过了许久,黑衣老人才幽幽说道:“看不看得到,重要吗?”
话说长生门门主听到铜锣声后,率领五位长老前来增援。
等他们赶到时,巡夜的长生门门人已是死的死,伤的伤。
“尔等孽畜,胆敢擅闯我长生门!”
长生门门主及长老勃然大怒,纷纷掏出法器攻向邪魔。
邪魔终究是妖,哪敌得过正统仙门,随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邪魔一个接一个倒下,不消片刻,那些个擅闯上山的邪魔被诛杀殆尽。
然而,再细密的渔网,往往也会有漏网之鱼。
譬如,那条盘踞在树根根部,趁着长生门门主几人与邪魔交缠之际,以褐色枯叶作为伪装,偷偷潜入长生门禁地的千年蛇妖。
这天晚上的上半夜,是五长老囚正看守星石。
到了下半夜,负责接替囚正看守星石的十一长老景兰刚走到禁地入口,便听到了禁地内传出囚正的一声惨叫。
难道是星石有变动?
景兰脸色大变,快步跑进禁地。
跑进禁地的景兰,一眼就看到地上被大刀砍成两截的大蛇。
而手持饮血大刀斩断大蛇的囚正,此刻无力地倚靠在石壁上。
“五师兄!”
景兰惊呼一声,小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地囚正。
囚正费力睁开双眸,薄唇泛着青紫,喃喃道:“景兰,你来了....就好.....”
说完,囚正一头栽进景兰怀里。
“五师兄.....五师兄......”
正当景兰沙哑着嗓子呼喊囚正的时候,那被囚正大刀斩断成两截的蛇妖,竟然完好如初的复活了。
“他中了我黑三娘的蛇毒,活不了了!”
大蛇化作一个黑纱女子。
“妖孽!我饶不过你!”
景兰抽出软鞭。
“臭丫头,脾气还挺冲,你既这般看重他,我黑三娘就权当做一桩好事,送你去黄泉路陪他!”
黑三娘撩起黑纱,娇媚一笑。
“谁送谁去黄泉路还不一定呢!”
景兰站起身,咬牙恨齿说道。
禁地内,风沙涌动。
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禁地外出现骚动。
“小姑娘!我黑三娘下次再来找你玩!”
黑三娘朝景兰抛了个媚眼,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禁地。
“景兰,禁地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门门主大步跨进禁地。
原来,长生门门主诛杀完邪魔后,听门人来报说禁地里有囚正的惨叫传出,长生门门主暗道中了邪魔的调虎离山之计,急忙回身相救,怎料还是晚了一步,让黑三娘逃脱了。
“大师兄,你快救救五师兄吧!五师兄他....他,中了蛇毒!”
长生门门主蹲下身体,一把撩开囚正的裤腿。
囚正的小腿肚部位,两个流着黑血的尖牙牙印格外醒目。
“来人,快去请七长老过来!”
门人抱拳应承,匆匆跑出禁地。
很快,紫秣闻讯赶来。
“七师姐,你快救救五师兄吧!”
景兰搂着囚正,哭得梨花带雨。
紫秣蹲下身,两根手指搭上囚正脉搏。
“脉搏迟缓,毒入气血,要想救治,极难....”
紫秣脸色凝重。
景兰哭得更悲戚了,“七师姐,你也没有办法救治五师兄吗?”
“我虽号称百毒仙子,但这种千年蛇毒,我解不了!”
紫秣美眸中浮现一丝哀伤。
身为医者,最痛苦的便是伤者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却无力救治。
“五师兄......”
景兰抱着囚正哭得死去活来。
“紫秣,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长生门门主看向紫秣。
紫秣叹口气,“唯今之计,我只能先施针封住五师兄的心脉,以防五师兄他毒气攻心,此外,我要亲自下山一趟!”
“你要下山?”
长生门门主诧目。
“嗯!”紫秣点点头,道:“传闻在重华山的半山腰,住着一位人称“老神仙”的炼丹高手,我想,如果我能从他那求到丹药,五师兄一定能逢凶化吉!”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紫秣看一眼昏迷不醒的囚正,道:“今晚就走!”
长生门门人抬着囚正回到房间,紫秣为其施针封住身上几处大穴后,便回到自己住处,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因为紫秣清楚,以银针封穴,只能撑上七日,七日之后,若不能为囚正解毒,囚正还是会死!
故此,她不能多耽搁一分一秒。
紫秣下山后,直奔重华山。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紫秣信心满满赶到半山腰老神仙的住所时,竹屋之内,早已是人去楼空。
“可恶!”
紫秣低骂一句,随后抽出腰间的软剑,将老神仙的竹屋砍得稀碎。
“我偏不信,这天底下除了你老神仙,我就找不到一个会炼制解毒丹药之人!”
双眼冒着凶光的紫秣走到大柳树下,只见她手中软剑一挥,竹桥断了!
既然老神仙不知所踪,那这座竹桥.....也没必要留了!
这天,叶不少来到了一座名为“天诀城”的城池。
进城后的叶不少,投身进了一家客栈。
经过一夜的休整,第二天一大早,叶不少便出门去了。
繁华街市上,叶不少悠哉游哉到处闲逛。
与纨绔子弟不同的是,叶不少从不进烟花柳巷,反而只去贩卖丹炉的铺子。
叶不少的目的,是想购买一尊极品的炼丹炉子。
可转悠了大半天,却没有一尊炼丹炉能入叶不少的眼睛。
“哎.....这偌大的天诀城,难道就找不到一尊好的炼丹炉吗?”
叶不少无奈扶额。
“儿啊.....我的儿啊.....”
一店铺之内,传出阵阵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店铺外,看热闹的人们,愣是将店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出什么事儿了?”
秉着好奇的心态,叶不少使劲往前面挤。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叶不少抬起眼皮,竟看到一名身着花色衣裙,年龄约莫三十的女人跪坐在冰冷冷的地上,女人的怀中紧紧搂着一名双眼睛闭,面色呈青灰的孩子。
那孩子恍若死了一般,乖乖躺在女人怀里,不哭也不闹。
倘若不是叶不少看到孩子的胸脯在微微起伏,叶不少真的会以为店铺内的女人,是抱了个死孩子。
“许掌柜平素乐善好施,怎么就偏糟这种罪!”
“谁说不是呢!”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呐!”
“老天不开眼啊.....”
围观的人们,无一不摇头抹泪。
“那孩子怎么了?”
叶不少压低嗓音问他身侧的老伯。
“哎....可怜呐....”老伯撇过头,一脸惋惜。
这时候,老伯身边的大婶抹着眼泪,道:“那是许掌柜的独子,今年呐,才五岁.....”
叶不少从大婶口中得知,那屋里哭泣的女人,是杂货铺许掌柜的发妻刘氏,刘氏抱着的孩子,是许掌柜的老来子,今年年仅五岁。
因是老年得子,许掌柜宝贝之余也期盼孩子能平安长大,故而给孩子取名“许平安”!
奈何天不护佑,一年前,年仅四岁的许平安突发恶疾,时时抽搐昏睡。
爱子心切的许掌柜夫妇寻遍天诀城名医,而年幼的许平安喝下一碗又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病情不仅没有丝毫起色,反倒越发加重了。
前几日,许掌柜无意间听说城郊三十里外,有一位医术相当高明的神医,便出门去请,哪知许掌柜还未将神医请回来,许平安却先发病了。
许刘氏抱着许平安痛哭,不仅是怕留不住许平安,更多的是来自生活经济的双重压力。
自许平安病后,许掌柜顾不得杂货铺生意,日日在外奔忙寻访得道医师的下落,故此,杂货铺的生意一落千丈,加上前前后后给许平安看病的庞大花销,现今的许家,早已是入不敷出。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叶不少的内心一时间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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