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唯一煎熬的便是陷入昏迷后,不断梦到前两世的事。
皆是离世前的痛苦经历,反反复复的重现。
这些梦,如甩不脱的鬼怪般缠绕着我,叫我不得清醒。
而恨意,亦然在这些身临其境的梦境中不断加深、加深、再加深。
这一世,我非将这些苦痛,连着挨棕熊的这一掌,千倍万倍还给文兆河不可。
10
我伤得重,险些没捡回这条命。
如今距离那次变故,已然过去了近二十日。
圣驾早已回宫,而我就躺在凤仪宫的寝殿中。
见我醒来,秋玢喜极而泣:“上天垂怜,娘娘总算挺过这遭了!奴婢这就传人去通报陛下,陛下定也是极欢喜的!”
我想要出言阻止,可口干舌燥,发不出半丁点声音。
等温水润喉,我能出声时,文兆河已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他穿着寝衣,面容苍白憔悴,显然他如今的状况也不算太好。
“阿月,阿月,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你若是……当真会叫我悔恨终身……”
文兆河坐在床沿,他颤抖着伸手,想要抱我,手指却在触碰到我肩头时,蜷了回去。
他不敢碰我,手落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腿,又哭又笑:“好在我还有补偿你的机会,你救我一次又一次,我便是用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下辈子,下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我慢慢还你。”
我怔怔看着如今这个哭得毫无帝王之气的少年,语无伦次地说着傻话。
他脸上的愧疚、欣喜,包括爱意,都鲜活得都不似作假。
我知道,此刻我应该和他一样,表露出些许劫后余生的感动。
可我心下却一片淡然。
本就是我设计的局,文兆河的感动,是预料之中的发展罢了。
更何况,我知道我的救命之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却。
毕竟当年夺皇位时,我不是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