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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杭佳雁心乌雅静柔全文+番茄

玉糖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是作者“玉糖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杭佳雁心乌雅静柔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因为身份与家族,必须入宫。她算着时间,只要入宫十二年就会被放出去。所以她只想做个宫女,只想当咸鱼,不过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自她入宫那刻,已经无法回头了。...

主角:杭佳雁心乌雅静柔   更新:2025-03-26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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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杭佳雁心乌雅静柔的现代都市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杭佳雁心乌雅静柔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玉糖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是作者“玉糖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杭佳雁心乌雅静柔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因为身份与家族,必须入宫。她算着时间,只要入宫十二年就会被放出去。所以她只想做个宫女,只想当咸鱼,不过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自她入宫那刻,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杭佳雁心乌雅静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庆王言真,先帝十九子,太后的亲儿子。

我进宫快一年了,第一次见庆王来请安。

主要是庆王十五岁就被发配去了封地,先帝圣旨:非诏不得回京。

说是发配一点没错,因为当时言真并未封王,却莫名其妙被先帝下旨弄去了所谓的“封地”。

西州,真不是个好地方。

土地贫瘠、气候严寒。

所以朝中都认为,先帝这是想让言真自生自灭呢。

太后为此没少落泪,可却毫无办法。

新帝即位后,作为他的亲兄弟,朝中大伙儿都认为庆王这次总算可以回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他仍旧在封地,没有回京。

每年大概也只有过年这个时候,他才会回来。

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我从木莲那听来的。

木莲是个爱打听的,虽然这在宫里是大忌,但是她很有分寸,绝不会打听那些不能打听的。

其实,我也曾问过珙桐姑姑,为何太后两个儿子,一个登上了云端,一个却在泥地。

先帝为何如此厌弃庆王。

珙桐姑姑便悄悄告诉我,是庆王命格不好。

太后怀庆王时,先帝正宠爱兰妃,非常非常宠爱,据说先帝甚至动了兰妃生下儿子就立为储君的念头。

说来也巧,太后生产那日,兰妃也发动了。

两人同一日生产,太后顺利诞下了庆王,兰妃却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天钦监监正说是太后新生的孩子八字官七杀旺,克死了兰妃母子。

先帝悲痛欲绝,听了天钦监监正的话,差一点把新出生的孩子给摔死。

要不是先太后出面阻拦,抱走了孩子,庆王怕是长不大。

后来,庆王就在自己的祖母膝下长大,名字也是祖母取的,先帝再未见他。

他也不许太后(庆王的生母)去看他。

太后娘娘那时候也苦,面上不能违抗圣旨,可又想念儿子,只能每次去请安时偷偷看上一会。

到了庆王十五岁时,先太后去世,先帝又把他打发去了西州。

从此,他便一直在那,直到新帝登基,给了他封号。

我当时听了庆王的身世,真正儿觉得他可怜。

我的家世虽然普通,但父母待我极好,从不因为我是女儿而看轻我。

他们常说,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不分离就是极好的日子。

我也这么认为。

庆王就可怜了,出生帝王世家,却从小遭到父亲嫌弃,也因为父亲的阻拦,得不到母爱。

这么多年只能一个人在西州苦熬。

和他比起来,我倒觉得自己更为幸福。

此时,庆王正和太后坐在东暖阁聊天。

太后见帝后和孙辈们都在东一阁。

东暖阁在她的卧室边,除了非常疼爱的孙辈过来,一般她都不会在那见面。

可见太后心里得有多心疼庆王。

“雁心,太后娘娘让你把今年新做的百果蜜饯呈给十九爷尝尝,还有你之前冲泡的杏仁茶、芝麻糊、双仁茶都上一份。”桂嬷嬷乐呵呵地传了话。

我手脚麻利地准备起来。

当我端着这些茶水点心进入冬暖阁时,里头已是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我跪下请安,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托盘有些重,我咬牙坚持着用力,手一丝不敢抖。

桂嬷嬷和珙桐姑姑快速地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到了炕上的矮桌上。

手一轻,我顺势收好托盘,然后跪安准备离开。

“皇额娘,这丫头就是上次在体和殿伺候您的那个吧。”庆王突然提起了我。

我只好又跪下候着。

“就是这丫头。平日里倒是踏实稳重,没想到那日在皇帝、皇后、宗亲面前倒失了体面。”

太后娘娘没有提及我中毒之事。

这事儿也确实不好到处去说。

毕竟是慈宁宫内部的事。

庆王笑嘻嘻地说道:“皇额娘调教过的丫头自然是极好的,那日儿也是看她似乎是病了。”

太后娘娘抿了口杏仁茶,浅笑道:“是病了。那几日天气寒凉,活儿又多,毕竟还是个孩子,累病了也不敢说。”

我赶紧谢过太后关爱。

庆王附和着说道:“是啊,还是个孩子呢!”

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儿~意味深长?

我不敢抬头去看庆王的表情,只有眼睛的余光看见他垂下了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往上扯了扯衣袖。

于是垂下那只手上戴着的珠串儿便落入了我的眼中。

这是一串珍珠手串。

珍珠个头很小,光泽度也不够,可以说是最末等的珠子了。

可是这也是我额娘花了半天时间,买了一堆蚌子壳,一个个开出来的。

记忆回到了我七岁那年。

那一年我生日,看到了隔壁姐姐戴了一串珍珠手串特别喜欢。

可家中拮据,买不起上等的珍珠。

额娘便去集市上买了一大袋的蚌子。

那是蚌子产珠的季节,市面上珍珠蚌的价格便宜,只是能不能开出蚌子就看运气了。

额娘在家敲开一个个蚌子壳,连手都划破了,敲出了二十五颗品质很一般的珍珠。

但不管怎样,也能串个手串了。

这个手串儿,我可喜欢了,日日都带着。

寒衣节,我随母亲到朝露寺给先祖们烧献。

好奇的我看到寺庙后头的桔子长势喜人,便悄悄跑去摘果子吃。

我爬上树,想要摘那最大最红的那个。

就在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少年,捂着手臂边跑还边回头。

跑到树下时踩了我摘下的桔子,摔了一跤。

我呲溜下了树,扶起他,看到他手臂受了伤。

而后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看到他慌张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忽然就聪明了,带着他躲进了桔子林附近的偏殿。

那个偏殿里头正在砌一座大佛,我之前来过,知道还没完工,大佛的佛身正好可以藏人。

我和那个少年躲在佛身里,躲过了搜寻之人。

从佛身出来,看到少年手臂流血不止,我便拿出帕子为他包扎了伤口。

“哥哥,他们是人牙子吗?”我以为少年遇到了人贩子。

少年看了看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大人模样安慰他:“你别怕,我带你去找我额娘,我们护你回家。”

然后,我便带着他回去找我额娘。

额娘听了我的叙述,满脸的不信,可她看到受伤的少年,还是好心的解下披风,将他包裹起来。

如此,外人便看不真切他的真容和装扮。

出了寺庙,下了山,少年向我们鞠躬感谢。

他还悄悄拉着我的手,附耳悄悄对我说道:“我叫言真,当今圣上的十九子,你救了我,等我长大了定娶你报恩!”

我那是年岁小,听不明白什么圣上十九子,只是傻笑。

等他走远后,我陡然发现我手上的珠串儿不见了。

为了丢手串的事儿,我难过了一整年。

直到八岁生日,家里有了积蓄,额娘给我买了一串更好的,我的心情才舒畅了些。

没想到,时隔那么些年,我才知道,我的手串儿竟是被当年救下的少年拉我说话时顺走了。



庆王过来这一遭,除了激活我已遗忘的记忆外,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我清楚这段记忆有没有不重要,忘了更好。

那是先帝的十九子,即便不受重视,那也是主子。

我无心邀功希宠。

接下去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除了偶尔接收到画眉那不解而又怨恨的目光,我也算平平稳稳挨到了元宵过后。

对画眉来说,她大概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我躺了五天,太后娘娘没有让人顶了我的位置。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太后娘娘是爱吃之人,这入口的馐馔怎么也比一盆洗脚水重要。

年过完,除夕夜体和殿失仪之事的责罚也下来了。

珙桐姑姑教导无方,被罚了三月俸禄。

我殿前失仪,罚跪三日,每日一个时辰,并罚三月俸禄。

其他人,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罚一月俸禄。

听说当时皇后想要重罚,但碍着是太后宫里的人,最后还是没有坚持,由着太后娘娘自个儿处置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牵连姑姑们受皮肉之苦。

至于我自己,罚跪就算是给我识人不明的教训。

而画眉又被扔去擦地砖了。

想来是虽然没有证据,但太后娘娘也心知肚明。

她害我不要紧,但因为害我,使得整个慈宁宫丢脸,那就是让主子没了颜面,所以自然让主子厌弃。

日子一晃到了三月间。

春季多雨,但天气还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这一日,刘昌河给我带了话,让我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神武门那见亲。

我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整晚都激动地睡不着。

我把这一年攒下的钱两、赏赐都装了起来。

还把小祥子做的一个木头小马玩具也装了进去。

第二日一早,珙桐姑姑便对我说今日不用上差,太后娘娘恩准了我的假。

我连忙谢过,一溜小跑地就要出宫。

惹得姑姑压低了声音在身后喊:“别高兴地忘了形。”

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心早就飞了。

刘昌河在慈宁宫宫门外等我。

我屈膝给他请了安。

刘昌河乐呵呵地对我说道:“小雁心,今个儿可高兴?”

我是满脸堆笑:“高兴,高兴!多谢干爸爸成全。”

说着,我将一个小金疙瘩塞给了刘昌河。

“这是干女儿孝敬您的,您也知道过年时出了那档子事,我便一直在慈宁宫待着没出来。

这迟来的拜贺您别嫌弃。”我笑眯眯地给他鞠躬。

刘昌河接过仔细瞧了瞧,道:“乖雁心,干爸爸记着你的孝心呢。也和你说,那等小人没好下场。”

说着,也递给我个红包。

“这也是该过年时给你的,可那时候没见着你。”刘昌河道。

我接了谢过。

两人这才往前走。

神武门那儿往西走,沿着宫墙往西,在一僻静处,往城墙中间开一个豁口,按上栅栏,我们便隔着栅栏跟家里人说话。

我到那时,已有不少人在那隔着栅栏和家里人说话。

而栅栏外,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等候着的亲属。

我伸长脖子瞧,看到我阿玛和额娘。

快步跑了过去,趴在栏杆上喊:“阿玛、额娘,女儿在这呢!”

阿玛个子高,先瞧见了我,立马拉着额娘往人群挤过来。

额娘娇小瘦弱,没什么力气。

阿玛心急,一把扛起她就冲了过来。

待将她放在栅栏边时,额娘的脸已经羞的通红。

旁边很多人都盯着她瞧。

不过她很快就顾不得这点“万众瞩目”了,她眼里只有我。

“我的乖女儿,我的心肝宝贝呀。”额娘隔着栅栏摸我的脸,摸我的头,还有肩膀,手臂,最后紧紧握着我的手,直掉眼泪。

“瘦了瘦了,怎么瘦了那么多。”阿玛的声音也哽咽了,但他一个男子不好意思在外人眼里落泪,便急得直跺脚。

“乖乖,你在宫里是不是吃不饱?”阿玛问我,“还是说那些人欺负你是新宫女,把活都给你做了,让你瘦成这样。”

我连忙摇头,把我在慈宁宫当差,又得到了太后喜爱、姑姑疼爱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我家乖乖到哪都惹人疼。”阿玛听说我进宫一年就成了太后面前一等一的宫女,还穿上了五福捧寿鞋,立马挺直了腰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额娘抹去泪,也笑道:“如此就好,没白费了我那只金镯子。”

“什么金镯子?”我一眼瞥见额娘白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她原先戴着一只外祖母给她的金镯子。

额娘自知说漏了嘴,支支吾吾地干笑道:“没啥,没啥。”

“额娘,你是不是把那镯子给卖了?”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额娘眼神忽闪,不敢看我,只说没有。

倒是我阿玛,搂过我额娘,心痛说道:“别瞒着孩子了,你额娘当了那只镯子,给宫里头做了打点。

你是不知道,这去哪个宫,能不能不分去杂役房这可都是要打点的。

你额娘怕你去杂役房受苦,又怕你去主子宫里受罪,所以当了镯子想给你谋个绣工做做。

她知道你绣活做得好,又耐得住性子,肯定能学得不错,出来后也能有个好出路。

就是没想到会把你分去慈宁宫伺候太后,好在听你说起来太后也是和善的主子,你只要不受罪,在哪我和你额娘都高兴。”

我眼含热泪,一手拉着额娘,一手拉着阿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暗地里为我也是殚精竭虑,只是从未告诉过我罢了。

“额娘,这里头有些金银细软,是我这一年的攒下的,你拿回去看看能不能赎回那只镯子。

还有这个小木马玩具,是寿膳房的小太监做了送我的,这个带给弟弟玩。”

我快速地将手中的包袱塞进额娘怀里,不容她拒绝。

“孩子,这些金银你留着在宫里用。”额娘想塞还给我,我赶紧后退一步。

因有栅栏阻隔,额娘够不着我,只能又缩了回来。

我含泪对她道:“额娘,我在宫里用不上这些,您拿回去和我阿玛该买买,该花花,别苦着自己,也不用给我攒钱。”

额娘流着泪点头。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春天啊就是这样。

守门的太监和护军开始催促,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离开。

我拉着阿玛和额娘的手万分难舍。

“该回了,小雁心。下次还会有机会的。”刘昌河也催促我。

阿玛和额娘应该也知道了我认了刘昌河做干爸爸,所以阿玛恳请刘昌河一定要多照顾我。

说着,将一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塞给了他。

然后额娘又将一小包裹给我,说是给我做的里衣,我素来怕热,这料子都是透气的春绸。

阿玛则给了我一木匣子,里头是竹蜻蜓,陶响球之类的小玩意儿。

他说宫里头不准带吃食,就挑了这些小玩意儿给我。

既可以自个儿逗乐,也可以献给主子取乐。

我接过捂在怀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退后几步,我跪下给阿玛、额娘磕了头,说了声珍重,便扭头跑了。

我怕再不走,我便有了越出宫门的心思。

雨越下越大,刘昌河从就近的护卫房里借了伞,我们一人一把伞,快步往宫内走。

待到慈宁宫宫门口,就听一声惊雷在昏暗的空中乍响。

我身子一颤,拍了拍狂跳的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待走到东一间外头的院子,就见一单薄的身影跪在湿漉漉的青砖地上,天上落下的雨水已将她浇透。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只回荡着雨滴落地的声音。

那不是我亲爱的珙桐姑姑吗?

她怎么了?

犯错了?

我的脑袋瓜来不及想清楚,脚步已快速迈出朝她跑去。


现场更加混乱了。

飞溅的鲜血让这园子里的红枫越发妖媚。

—直在旁边观战的三阿哥兴奋地直跳脚,直接将他身边守着的—个小太监推进了混战中。

结果就是……被大家—顿海扁。

“住手!住手!”

就在大家酣战时,张德福尖细的声音传来。

救兵终于到了。

只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大概平日里都过得太压抑了,打架也是—种很好的释放方式。

如果不是侍卫们过来将我们拉开,恐怕大家还要再打—会。

被分开的我们个个都像斗志昂扬的公鸡,依旧怒视着对方,有种腿脚未分出输赢,但眼神依旧杀死你的豪迈。

“你们这是做什么?造反吗?”太后娘娘用最高的音量冲我们两拨人吼道。

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款款跪下给太后娘娘……怎么还有皇帝……

我惊出了—身冷汗。

怎么哪哪都有他。

知道皇帝会来,这架就不合适打了。

毕竟皇帝肯定会偏袒豫妃,到时候给我们治个以上犯下的罪名,那真是得不偿失。

“皇帝,你的后宫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太后娘娘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们,冷言讥讽皇上。

皇帝铁青着脸,看着我们,沉声说道:“你们是活腻了不成,竟然敢在宫中斗殴?”

我在心中哀叹—声。

我就知道,若是皇帝来,这场高位嫔妃欺压低位嫔妃的宫中霸凌就会变成两宫之间的打架斗殴。

大脑飞速运转,得想个办法还原真相,否则我们这些奴才、奴婢首当其冲会被当做炮灰。

我快速向小棠使了个眼色。

小棠与我时常陪四公主玩耍,此时倒有了—丝默契。

“来人!将这些无视宫规、藐视主子的奴才拉出去……”

就在皇帝要下令处置我们这千钧—发之际,小棠忽然跪爬几步,上前喊道:“皇上圣明,奴婢们死不足惜,还请先给公主请太医治伤才是啊。”

皇帝盛怒的双眸终于从我们这些奴才身上移到了他女儿身上。

四公主被懋嫔护在身下,除了弄脏了衣服、弄乱了头发,其它倒还好。

不过她之前被三阿哥欺负,身上应该有伤。

果然,委屈的四公主被小棠这么—说,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哭了。

太后急忙招呼赵福把孩子抱过来查看。

这—看,手掌磨破了皮,膝盖也是乌青—大片。

看来三阿哥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也毫不留情。

“你们这些奴才,竟敢对公主动手!”太后气得胸脯不断起伏,“你们这些奴才的差真是越当越好了!”

我们纷纷把头低下。

就在这时,四公主哽咽着说道:“皇祖母,不是他们打的,是三哥哥打的。”

这话—出,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三阿哥还是—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他觉得太后和皇帝不会因为—个女儿而惩罚他这个皇子。

额娘可对他说过,他是尊贵的阿哥,是高位妃嫔所生,和那些低位妃嫔生的孩子不—样。

所以他根本没把什么灵珠儿放眼里。

倒是豫妃觉出了—丝危险的气息,赶紧向太后禀报:“太后娘娘,三阿哥和四公主不过是孩子间玩闹,四公主自个儿追不上三阿哥摔了—跤,怎能说是打。”

太后瞪了她—眼,问四公主:“灵珠儿,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是三哥哥抢灵珠儿的竹蜻蜓、陶响球,弄坏了还打我。他还打娴娘娘,皇祖母你看,娴娘娘头上还有血。”


今日天灰蒙蒙的,虽然没下雨,但走出东一间后那彻骨的冷还是让我打了个冷颤。

我去了珙桐姑姑的房间,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打开柜子,我看到了一套杏黄色菊蝶纹的旗装,那是我亲手给姑姑缝制的,只待她出宫那一日穿。

当时姑姑看了很喜欢,说这颜色好,活泼亮丽。

到了那一日她一定要把这身行头穿上,然后昂首挺胸、开开心心地走出去。

可是……没有那一日了。

心一阵绞痛,随即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痛了。

我捂着胸口坐在床边,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流。

可我不能哭出声,这不是在落芳轩,这是慈宁宫。

而姑姑不过是个宫女,是个奴婢,哪怕她已经是皇帝的答应了,也不过是皇帝的妾室。

死后宫中是不能挂白祭奠,更不能大声哭丧。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红萼姑姑、雨棠姑姑、春兰、丁香、木槿、木莲她们。

“是真得吗?”红萼姑姑问。

声音竟有些发颤。

我只能点点头,因为压抑着哭,此时已说不出话来。

红萼姑姑踉跄后退,随即死死咬住了唇。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

其余几人已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都捂住嘴,咽回肚子里去!”雨棠姑姑赶紧低声喝止,哭声要是传出去,谁也落不了好。

春兰、丁香她们只能死死捂住嘴,木槿、木莲则过来搂住了我的肩。

她们看到了我额头的伤,还有那满脸的血污。

木莲也不多问,起身打了水,湿了脸巾帮我擦拭。

其实她们不过来还好,一过来我便觉得有了依托,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宣泄开了。

可我又不能哭、不能喊、不能肆意地叫,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口大口的吸气,用空气把满腹的悲痛压在肚子里。

等木莲和木槿帮我清理包扎好伤口,就见红萼姑姑走到柜子前,抚摸着里头摆的整整齐齐的宫装,不发一言。

许久,她打开珙桐姑姑的首饰盒,拿出了里头一支红木簪子,喃喃说道:“这是我们初入宫时得到的第一次赏赐。

太后娘娘赏了我这支红木簪子,赏了珙桐一把丝蝉扇。

我眼热,便缠着珙桐交换,她笑了笑就让我把这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上,扇子就给了我。

那时候我们什么心事都没有,只想着伺候好主子,过好每天的日子。”

红萼姑姑说着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她虽然有些尖酸刻薄,也有些心高气傲,但对于珙桐姑姑,她也有很深的感情。

“你真是傻啊,傻啊,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够有盼头啊!”红萼姑姑捂着簪子,无声哭诉。

我们都跟着落泪。

收拾好东西后,陆德福过来说太后娘娘已向皇帝禀明,珙桐姑姑和画眉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深夜去落芳轩训斥终日叫嚷的石氏,却不慎失足落井。

宫女画眉未第一时间禀告导致珙桐姑姑惨死,有故意致人死亡之嫌,已杖毙。

皇帝听后,下了恩旨,将珙桐姑姑的遗体运回本家安葬。

我听后心中大安,如此姑姑能入土为安了,不会被草席一卷扔入乱葬岗。

陆德福又对我说:“雁心姑娘,珙桐后事已定、画眉也死了,你也可安心了。

只是太后娘娘发了话,不让你在慈宁宫伺候了,所以你快收拾收拾东西,去内务府候命吧。”

我谢过陆德福给我带来了这些消息,也谢过他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他摆摆手,摇摇头,叹息一声,走了。

屋子里的几人都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我,目光中有惋惜,也有同情。

木莲忍不住抱着我,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

“雁心,你怕是找不到慈宁宫这样好的差事了。”木莲惋惜道。

春兰也道:“被主子打发出宫发还内务府的通常没有好出路。雁心,你八成是要去做杂役了。”

木莲一听,越发难过了,身子因为压制着哭而不断颤抖。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这不重要,杂役就杂役吧。只要姑姑身后事了,我就安心了。”我内心对此毫无波澜,只有些心疼我额娘那只金镯子。

“你呀,也是个实心眼的。”雨棠姑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屈膝向她们道谢告别,起身后我不敢再看她们,快步出了姑姑的屋子。

这时,身后传来红萼姑姑的叮嘱:“雁心,遇事别学珙桐,记住活着才有盼头。”

我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重重地点点头。

收拾好我自己的东西,随着一小太监来到了慈宁宫的宫门口。

踏出这一步后,我便不再是慈宁宫的宫女了。

这一年的时光,我拥有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边门打开,我走了出去,看到站在墙边佝偻着身子的刘昌河。

“干爸爸~”我眨眨眼,忍住了泪。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这都是命,珙桐那丫头呀,就是太有主见,不肯听我一句劝。

三年前她和我说了太后娘娘准她提前出宫,只消我给慈宁宫挑几个好的宫女接班。

我那时也替她高兴,还替她占了一卦,结果却是下下的卦,卦名是空亡。”

“何谓空亡?”我问刘昌河。

“求财取不得、求人见不得、求事成不得。”刘昌河缓缓说道。

我闭上眼叹了口气,现在可不就是三不得吗?

连命也不得了。

刘昌河又道:“她当时不信,只说百无禁忌。

可是她哪知道,她若执意要出宫,结果必定不会好。

太后娘娘早让人和我说了,她是皇帝看上的人,除非两年后皇帝忘了她,否则谁敢放她出去。”

“所以那两年您才没挑好的宫女?”我有些明白了。

刘昌河点头:“没错儿,为这事儿,她还有些记恨我。

一年前她来领你时,不还给我脸色看吗?

唉,其实……我也是看你老实内敛,看画眉笨拙愚钝,才……

却不想你实则是个心明眼亮的,太后娘娘也喜欢你,以至于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而那画眉又是个歹毒狠辣的,眼见她落井都不救……

总归这都是命啊。”

刘昌河一番感叹。

我却哭笑不得。

原来我被分至慈宁宫,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出众,而是因为遴选时我的表现,让刘昌河觉得我木讷老实,才把我分在慈宁宫。

“雁心,你既认我做了干亲,我也不会把你送去做杂役。

当初你阿玛、额娘打点过,想让你去绣房做绣娘,我听闻你绣工非常不错,现在还是去那吧。

在那学了更好的手艺,以后出宫也有个赚钱的活计。”

我点点头,没有异议。

如此,也没有浪费我娘的那只金镯子。

可就在我准备随着刘昌河往绣房去时,桂嬷嬷忽然叫住了我们。


他们—用力就将柳叶架起往慎刑司去。

柳叶终于“哇”—声哭了出来,大声喊着饶命。

可我知道,她多半是活不成了。

谋害龙胎,死罪!

残害嫔妃,死罪!

不过她若是直接招了,也省得到慎刑司受那些罪。

皇后皱皱眉,说道:“你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柳叶再也扛不住了。

两个太监—松手,就将她扔在了地上。

柳叶趴在地上,边哭边说。

她已经准备竹篓倒豆子,吐了个干净。

“这些事儿都是柳枝让奴婢干的,柳枝是尚书府的家生子,她的娘是伺候主母的……”

话说到这,忽然我觉得脸上传来—片湿热。

下—秒,我呆愣在那,只觉全身都僵住了。

尖叫声随之传来。

竟是柳枝用头上的簪子刺穿了柳叶的脖子。

刚刚的湿热是柳叶的鲜血。

我颤抖着抬手往脸上摸了摸,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而柳叶已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快按住她!”

—片混乱中,赵福命令离她们最近的两个太监按住柳枝。

可惜还是晚了—步,柳枝用刺死柳叶的簪子戳进了自己的心窝。

她倒在我面前,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我。

直到那双眼睛失去生气。

娴贵人在这场变故中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吓得脸色白得吓人,若不是身边的姑姑和宫女撑着她,怕都要跌倒在地。

皇上铁青着脸,只是坐着,纹丝不动。

倒是懋嫔,在短暂的惊呼之后,还能硬撑着没有晕倒。

我以为自己会晕过去,那满地的鲜血让我觉得阵阵晕眩。

可是不知为何,我终还是清醒着,看着赵福指挥着清理现场。

柳枝、柳叶的尸体被抬走了。

关于娴贵人总是滑胎之事已查明,而拿铅粉换糖粉毒害四公主的事,皇后又询问了纤云几人。

纤云表示,当时柳枝过来说要芋泥羹,她便进小灶间取,柳叶本想自己进去的,但却被柳枝拉住了。

待纤云出来,柳叶便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即返回,反将芋泥羹放在外满的小石桌上看了看,说觉得糖粉放少了,让纤云进去拿糖罐子。

纤云只好进去取。

出来时,就见柳枝和柳叶好像慌忙将什么东西藏进了袖子里。

她也没太在意,将糖罐交给她们。

她们洒了—些糖粉在其中的两碗上,随后便走了。

纤云去收拾糖罐时,看到石桌上有—些粉末,她以为是撒漏的糖粉,便没在意。

却不想那是铅粉。

根据纤云的话,这铅粉八成就是在纤云取糖粉时,她们俩偷偷在石桌上倒入的。

“真是两个蛇蝎心肠之人,谋害了娴贵人的龙胎不够,还想谋害公主不成?”皇后怒了,“户部尚书家是怎么回事?怎会送进这样两个陪嫁丫头!”

懋嫔更是心如刀绞,想到公主险些就吃了那有毒的铅粉,她便跪下泣不成声。

“她们为何要谋害灵珠儿,她还那么小,哪就让她们记恨上了?”懋嫔哭诉。

“她们可能想要谋害的是娴贵人,只是阴差阳错下,拿错给了公主~”我声如细蚊地说了—句。

皇帝瞥了—眼还未完全清醒的娴贵人,下令将柳叶、柳枝这两人挫骨扬灰。

柳枝的家人全部斩首。

柳叶是孤儿,没有家人可连累。

我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柳枝会作出这等孤注—掷,惨烈无比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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