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盒,闹钟关一下,吵死啦。”
我闭着眼睛往他身上拍了下。
我想眯几秒再坐起来醒神,谁知道这厮又一个闹钟响了。
“大哥你定了几个闹钟啊?”
他哼哼唧唧的,看着一时半会是醒不了。
怪不得定那么多闹钟。
我率先下床,回自己房间洗漱。
喝醉酒做事没印象都是骗人的。
而且,这小子包没醉的。
十几年朋友了,因为一时兴起,领了结婚证,还……一切都太荒唐了。
罢了,世界本来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干都干完了,复盘还有什么用。
我敲了敲脑袋,好开始新的一天。
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后座,像往常一样在早餐摊买了西个包子一杯豆浆和一个瓶装咖啡,像往常一样把我放在公司楼下然后去停车。
什么都没有变。
唯一有变的,是我又去公司隔壁药店买了盒金毓婷。
我们的关系,十几年来从未僭越,现在却变了质……真的有变吗?
但是事情己经发生了……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一上午,我都在敲脑袋让自己稍微不要去想这些事。
他下班比我早些,今天却没在吸烟区看见他人。
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胡思乱想然后干脆躲着我了?
点起一支烟,我拿起手机决定给他拨个电话。
我很清楚昨晚是我主动的,我又没要他负责,他躲毛啊。
“喂,盒儿?
你人呢?”
“转身。”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手指还在我头顶转了一圈。
原来是去剪头发了。
露出了脖颈,显得人更加高挑了。
“不当流浪汉了。”
他轻轻笑了一下。
“我可是有家庭的人了!”
轻笑转为了嬉笑。
张瑜贺也还是那个贱嗖嗖的章鱼盒,除了头发变短了,也是什么都没有变。
走着神,我不觉摸了摸他的头发,手顺着轮廓,滑到了他的脸上。
一反应过来,我就好像触电一样赶忙收手。
场面无尽尴尬。
没想到他抓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摸嘛摸嘛,我身上还有哪你没摸过。”
我真被他这句话吓一跳,感觉脸颊像被火烧一样发烫:“我靠,你是一点不害臊!”
他一摊手,耸耸肩,好像憨豆先生。
“走,去吃你说的那家超——好吃的肥肠煲!”
他拍着我的背,领我转身往车的方向走。
我又恍惚起来,平时我们都是这样自然吗?
这样亲密……“sealing?”
sealing是他给我起的外号,我名字的谐音梗。
意思是……海豹捕猎。
我用筷子戳着肥肠。
“那个……就是,昨晚……昨晚啥事都没有。”
我打断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不行。”
他沉下声音,认真地盯着我 “人命关天。”
他这样实在是有点好笑。
虽然他主动承担责任的态度不能嘲笑,但我还是忍不住。
我掏出兜里还剩一片的药给他看了一下:“我当然知道。”
他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昨晚的事让我们心里都堵了个东西,我的心里慢慢浮起疑云:我对他的感情,真的一首都是纯洁的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