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不得几个字。
虽说阮贵人教会了我一些诗词。
但是终究赶不及他人从小学习。
无法陪他读书、练字。
更看不懂他人人夸口称赞的文章,他的父皇在关雎宫,他便常常去关雎宫。
五岁那年他生辰,楚玉送了他一支袖弩。
是她嘱楚家的工匠,特地为他定制的。
精巧绝伦,世上仅此一只。
从此他常常将“贵妃娘娘”挂在嘴边。
我并不嫉妒佑儿与楚玉走得亲近。
他是太子。
未来总要与楚家走动的。
甚至,有了楚家,他会过得更好。
虽然我笨,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唯有一次...................那天早上佑儿跑得太快,忘了穿裘衣。
冬日天寒,我恐他冻着,拿着追过去。
还没追上,见他跨进关雎宫的大门,就开心地往前冲:“娘亲!”看着他与楚玉抱了个满怀。
我想起生他的那三个日夜。
也是这样的天寒地冻。
外头是点着火把搜寻我的匪寇。
我躲在山洞深处的角落,大半个身子泅在潭水里,任由下腹收缩,咬着嘴里的布条,一声不敢吭。
最终生下他时,满身的血,满嘴的血。
可原来,他也能喊旁的女人“娘亲”啊。
我哭了一场,便没有多想。
母不记子仇。
六岁不到的孩子,我与他计较什么?首到楚玉提出,要佑儿搬去关睢宫,要将他记在她这个贵妃的名下。
“陛下,我知你忌惮父亲,忌惮薛家,我那么爱你,怎么忍心让你为难?我不生孩子,我是真心喜爱佑儿,只要你将佑儿给我,这辈子我都不再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