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自言自语完毕,时粹以光速变脸,表情回到了悲悼伶人的状态。
“空间有奇怪的波动,要不要骗岚去射一箭?”
毕竟,那种东西本来就不该落入这方世界。
尤其是等“他们”发展起来之后,就更麻烦了。
“啧,烦死了。”
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苏乐达,浅浅的尝了两口。
然后轻笑了一下,“呐,这个世界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前后两句话,有着极其强烈的割裂感。
发了一会儿呆,时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然后她拿出一面镜子,一如既往地测试着自己的病情。
很好,镜子里的自己和自己是两个人,大概就是……我,不是我。
西肢与肉体的剥离,大脑与精神的分裂,熟悉的幻痛传来,再次感觉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
好熟悉的感觉,这样才正常嘛。
时粹将镜子收了回去,摸了摸自己攥在手心里的一枚月牙状的白玉。
在这种时候,手里必须要握着些什么,她才能稍微得到一些安全感虽然她自认为不需要就是了。
时粹感受一下那个“穿越者”的坐标,准备出发。
…一个偏远的小星球,空无人烟的荒地。
“嘿嘿,点加好了,全加在魅力上。
别人不还得被我迷死。”
一个容貌跌丽的白发少女笑得猥琐。
“系统,记得你说这是崩铁的世界吧。
自我感觉还是星穹列车这个阵营好一点。”
白发的少女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嘿嘿嘿,我的姬子小姐,我的三月七,既然是攻略系统,肯定要拿下我美丽的老婆们。”
她有些痴迷的笑。
“不过该怎么引诱他们过来呢?
嗯……系统,你能创造一个星核吗?
这个星球也没有多大,而且遇到星核的话,星穹列车肯定会闻讯而来。
星核爆发也需要时间,死不了几个人的。”
宿主,但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星核不仅会吸引星穹列车,还有极小概率会吸引过来星神。
星神有小概率会发现我的。
“ 统儿,你都说了是极小概率,外加小概率,就忽略这种可能性啦。”
白发红瞳的少女。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其实不需要他们投放星核,也有人能察觉到他们。
例如感受到空间波动不对,前来准备戏耍这些目中无人的穿越者的时粹。
“等等,系统,你不是说这边是荒无人烟的荒地吗?
那里怎么有个人?”
检测,东南方向80米处有人类生命体征,能量波动较强,建议宿主前去查看。
“大概意思就是有个实力很强的人类喽?
那肯定要过去看看啊。”
白发少女利用系统给予的良好体质飞速地跑了过去。
然后,与一位粉色头发的少女撞到了一起。
“你好呀,我叫程白。
你叫什么啊,怎么出现在这里呀?”
程白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觉得自己不礼貌。
因为以她点的魅力值,所有人见到她都会有基础的好感。
“你好,我是时粹。
一名悲悼伶人,来自悲悼剧团。
在表演的途中和自己的剧团走散了,也找不到路,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粹甚至没有心情去给自己编个假名。
这个人的生命在她的眼中己经进入了一个小时倒计时。
“哦!
系统!
游戏里面没听说过的角色,但长得好可爱!
看着就一副想让人欺负的模样。”
程白在和系统的对话中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猥琐。
丝毫想不到自己和系统的对话己经被时粹给监视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穿越者,只要有了“系统”这个依仗,就会莫名其妙的肆无忌惮呢。
时粹想着。
她也是所谓穿越过来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玩过那些穿越者口中的崩坏 星穹铁道,同时也没有任何所谓的“金手指”和“系统”。
但她又不是没看过小说,很了解这些从世界之外来的人莫名其妙的底气。
“诶,那这段时间就和我一起旅行吧,我也是孤身一人,没有旅伴。”
“嗯,好呀”时粹浅浅的微笑。
叮,时粹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20“咦?
系统?
为什么是20?
不是只加了10吗?”
程白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
由于宿主魅力值过高,所有人初始好感度为10。
“嘿嘿,那这个小女孩子我肯定拿下。”
她略带阴险的笑。
两个人行走在荒原上。
程白明显在攻略这一方面是做足了功课的。
给予人的关心无微不至却又不令人感到恶心,刻意或排斥。
聊天的尺度把控的刚刚好,既迎和了时粹的想法和话题,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新颖的观点,很难不让人对她感到好奇。
这也就是程白的目的,好奇便是一切恋情的开始。
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在这场聊天中多多少少喜欢上程白,但是时粹只感觉自己的病情更厉害了。
好讨厌这种对自己抱有目的的人。
好想把她肢解,然后剁碎了扔海里。
至于喂狗?
狗都不吃。
在时粹眼中,与程白的分别进入40分钟倒计时。
程白用红色的瞳孔瞥了一眼时粹,隐秘的笑了笑。
有时候交流中的矛盾也是增进感情的一部分。
她拿出一把黑色的长弓,对准了天上一只正在盘旋的,不知是何品种的飞行生物。
然后“啪”地将其射了下来。
时粹当场就哭了。
这很符合一个悲悼伶人的做派。
“它……就这么离去了?”
程白表面上十分的担心,但内心却十分的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两个人的意见会有相悖的地方,但一旦和好之后,关系就会更加亲密。
叮,时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5。
她毫不意外。
在游戏里,她仔细了解过每一个派系的角色。
悲悼伶人就是那种会放大悲哀与苦痛的角色。
他们为每一件小事而哭泣。
这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你……时粹,你还好吗?”
程白一脸的慌张。
“抱……抱歉……是我打死了那只鸟的问题吗?”
时粹哭得更厉害了。
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的那种流泪。
“……”程白好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交流,沉默了下来。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15的好感度,差不多可以问了。
在想你那30分钟的倒计时。
程白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在用各种语言引出时粹的内心所想。
“生命多灾,我们永远走在苦难的路上。”
时粹低垂着头,让程白看不到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我既然来自悲悼剧团,就为这己逝的生命唱一首歌吧。”
两个人席地坐了下来,程白打开水袋递给时粹,示意她先润润嗓子。
被对方拒绝了。
然后“啪”一下,时间就首接跳过了3分钟。
时粹用这个悲悼伶人的身份也挺久的了,但是悲悼伶人会的,她一个都没学会。
大概就是满身的艺术细菌。
程白也恍恍惚惚,一下就感觉时粹唱完了。
但仔细回想,根本想不到对方到底唱了些什么。
她也只当是自己记性不好,健忘,没有意识到这是记忆上的问题。
两个人继续走着。
一个小时了,夕阳仍在天边散发着橘色的光,没有落下。
程白有点疑惑,但也只当是这个星球的特性,不是很在意。
叮,系统出现错误,急需更正。
更正时间约为:3分钟“统儿,这是怎么了?”
叮,时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
叮,时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5。
叮,时粹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0。
叮,时粹好感度-99,当前好感度-99。
“统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叮,权限故障,己禁止访问。
程白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她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粉发少女,对方的表情,动作,都没有哪怕一点的问题。
这样子下去明显不行,绝对会出问题,她略感焦急。
星际和平公司赶来的倒计时,3分钟。
本来一切安好的时粹偏过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别盼望着你的系统了,穿越者。
还有3分钟,你还想干些什么呢?”
程白瞳孔骤然缩小。
看着面前这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人,感到了恐惧。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悲悼伶人!
这里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流逝!
那么……系统!
我还有系统……不对,系统现在也帮不上忙了。
“外来者”这个身份给予她的那一点优越感,在恐惧之下荡然无存。
“你……你你……”她说话时,嘴唇轻微颤抖着。
远处传来了疑似是飞机的轰鸣声——有外来的智慧生物进入了这个世界。
时粹将一把裁纸刀递到她的手上。
程白这才意识到,两个人交流了一个小时左右,这是对方第一次与她进行皮肤接触。
“穿越者,星际和平公司,知道的吧?
他们这是来抓我的。
虽然他们肯定成功不了,但我想他们肯定不介意获得一个拥有特殊能力,还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人。
你说呢?
穿越者?”
时粹从不知何处掏出来一个橘红色的面具戴上,刚刚好让人看不见她的脸。
但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得到她在笑。
“怎……怎么回事?
你怎么……哎呀呀,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穿越者群体居然也有如此愚蠢的人呢。
那就让我好心的为你解释一番吧~”时粹用带着笑意的声线说道:“要么死,要么被抓去做实验。”
“不要想着拿我的信息和样貌去换钱和你的命。
虽然,我很期待那样子能发生些什么。”
时粹站起来,弯下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白发少女。
“我好善良哦,甚至给了你死的权利。”
“我……我不想…….不要…….我想活着……”程白己经语无伦次。
“可以呀~哇,我甚至给了你选择的机会诶!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哦~”时粹的手贴上程白的额头。
她的额头不断虚化,首到让时粹的手探进去。
“有点疼,忍一下。”
为了挑衅星际和平公司,时粹首接选择用欢愉的力量将她原本的,关于自己的记忆抹去。
然后换上了一堆克里珀抹灰的动图,石心十人的屌图,公司高层跳钢管舞的视频,保证使人精神失常。
做完这些,时粹转身潇洒离去。
她在和穿越者相处的时候暂停了时间,现在回去休息完全来得及。
她确定了一下坐标,远距离瞬移到了空间站。
她完全可以监控到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想,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
穿越者这种东西,以普遍理性而言,存在就是一种危害。
不过虽然时粹经常不记得自己也是个穿越者,但这其实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时粹在空间站的床上伸了个懒腰,倒头就睡……是不可能的啦!
要么熬夜,要么通宵,这可是现代年轻人的良好美德。
在床上滚了两圈,看了一下今天的新闻。
没意思,又是什么什么新产品推出,哪里和哪里再次结盟。
可以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么看一下最近的小说吧,也许能找到有点意思的东西。
时粹打开洋柿子软件,看相封面的排行榜:《冰雪星球:开拓的我,拯救世界》——银河球棒侠《夺冠小青龙》——银河球棒侠《我与我那76个账号的爱人》——银河球棒侠《怕了吧!
我妈妈是星核猎手!
》——银河球棒侠《身怀星核的我成为了星神团宠》——银河球棒侠时粹看到这一串不同分类,但是作者一样,人气极高的作品,难得的沉默了。
我妈妈……是星核猎手?
这不是那只小灰毛星核精吗?
那只星核精居然如此多才多艺?
一时兴起写了几篇短文的星:“什么呀?
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