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停欣慰的拍了拍楚翎钰的头,随即转身离去。
河边的小崽子们,老娘这次一定会成为你们的童年噩梦!
哈哈哈!
她拎着砍刀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走到河边,现在正值晌午大多人家都嫌热避暑在家午睡。
只有少数的孩童在青石过道里玩闹以及勤快一些的夫郎小侍在河边洗衣洗碗。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八卦。
“哎,听说了吗?
那瞎子今天又来河边洗衣服了。
啧啧,也是够惨的。”
一名身穿灰色麻衣的男子坐在河边的大石头旁敲打衣物,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没闲着。
“哎——人家好歹还是个公主驸马呢,怎么叫的?
小心被官府里的人听到找你麻烦。”
紫衣男子头也没回双手搓着麻布衣,噗嗤一笑。
虽说内容恭敬,但语气实在阴阳怪气。
“哎呀哎呀,草民真怕。”
灰衣男子不屑,他抖抖衣服,撇嘴说道“谁知道那瞎子是什么来头?
还公主驸马呢。
我看啊这么多天也就他一个人走来走去的,哪里有他妻主的影子?
要我看啊八成是个失心疯的。
再说了…”他压低声音“那家人会娶个没用的瞎子?”
“哦——?
真的吗?
真是个瞎子啊?
万一你看错了呢?”
“啧,说了你还不信。
我家铁丫今天啊还看见那瞎子哩!
她还特地跑过去看了,真是个瞎子。
骗你做甚啊?”
“啊——?
真的假的?
你家铁丫除了看还干什么啦?”
“哎呀,我都说了是是是的,我说李出你今天中邪了?”
灰衣男子终于忍无可忍把衣服一摔朝着河边洗衣的李出大骂。
而李出则是面色煞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徐,徐诚你,你后…后面。”
他双手颤抖哆哆嗦嗦的小声提醒。
“啥?
……啊!!!”
徐诚听后向后转头,这不转不要紧,一转头就看见了慕舟停拎着砍刀笑意盈盈的脸。
慕舟停本就比这个世界的寻常女子高出一截,更别提这些男人们了,以她的戾气,即使穿越后也没减少半分。
现下手持砍刀,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哎,别叫啊?
怕什么?”
慕舟停继续笑道。
她走到徐诚面前,蹲在地上就开始拿大石头的另一边磨刀。
“我…我洗完衣服了。
我先走了!”
徐诚也不管身旁一盆没有洗完的衣服,拎起盆就要走。
“啧,我让你走了?”
慕舟停继续笑道“这位夫郎别走呀,怎么我一来你们就都要走啦?
““好像我欺负你们一样。”
说罢她磨刀的声音更大了。
“我还想听听你们说的那个瞎眼夫郎呢,怎么就走了啊——?”
这下,他们二人走也不敢,留也不敢。
原本在河边洗碗洗衣的其他人见此情景纷纷交头接耳,然后十分默契的齐齐起身,逃难似的回了家。
没一会整个河边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哎呀呀,怕什么?
我也不是山上的土匪。
只是家夫今日回家双手流血,那青衣也破了好几个口子。”
慕舟停低头闲聊一样的自言自语。
刀片与石头相互碰撞,刺耳的声音让二人在夏日阳光正烈的时候背后冷汗连连。
“我问他,他也不答。
给我看的那叫一个心疼啊——这位徐夫郎,你说,这谁家的郎君在家里不是当个宝贝宠着的?
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徐诚听完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问问这九安县,不,就淮城。
那家那户娶夫郎是用来宠着的啊?
但他还是瘪瘪嘴“是…是。
““我家夫郎本就自小患有眼疾,如今随我到此也未曾有过分毫怨言。
他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男德》更是守的规规矩矩 ,啧。”
说到此处,慕舟停突然把刀一横,重重的砍向石头。
这块多年在河边的老石头就这样被她砍出一道深痕。
“怎么?
到了你们这里就成了不知廉耻不要脸的疯子了?!”
“哐当——“徐诚手中的木盆应声掉落,他彻底瘫软在地上,泪水横流。
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本以为这女子只是路过的恶徒量她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在那位大人的地界撒泼,更何况他自持妻主与那位大人的关系匪浅。
就更不能对自己做什么了。
害怕只是怕她那唬人的气势,而现在…原来是给自己夫郎找理来了。
“我…你…呜呜呜”话到嘴边只剩下哭泣。
徐诚这回是真怕了,他一个弱男子怎么打的过面前这个煞神一样的女子?!
“大…大人,您看在我们都是一介草民。
什么也不懂,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
我们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
在河边沉默许久的李出强行克服恐惧走上前去。
“哎呀,人犯口舌之快多正常。
我也喜欢说说家长里短不是,但是啊——”她终于抬头把刀举起来满意的摸着刀刃。
“流血受伤,可就是另一个说法了。
“慕舟停站起身,绕过石头走到了徐诚的面前。
“把他扶起来,这像什么话?
“这场景,搞的她好像要对良家妇男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一样。
“想不起来了?
你家铁丫都和你说什么了?”
被扶起来的徐诚脑子乱成一团哪里还有时间想铁丫和他说什么了?
他现在只求自己能活着回家。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他只是一首重复道歉该说的话一点也没说。
“啧,我问你她说——”慕舟停开始不耐烦了,她并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白日青天,尔等为何平白无故欺辱我家夫郎?”
突然,一个略为沙哑的女声传来,紧接着抖成筛子的二人像听到救世主到来了一样纷纷抬头。
“妻主——!”
“胡大姐—!”
这时,徐诚也不再害怕了。
他首奔女子而去扑在对方怀里呜呜的哭泣。
“呜呜呜妻主救我,呜呜呜呜我好怕”姓胡的女子宽慰似的拍了拍徐诚的头“没事,妻主来了。
肯定剥那歹人的一层皮下来。”
慕舟停看着你侬我侬的二人颇为好笑,她抬头看着依旧站在她面前孤单的像只草似的李出露出虎牙笑道。
“人家的妻主都来找场子了,你妻主什么时候来呀?”
“我,我。”
刚才还巧舌如簧的李出此时脸憋的通红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在,慕舟停也没继续追问。
这边,把人安慰好了的胡北道也没忘了正事。
她怒气冲冲的走来,双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贼人还不快乖乖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