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歆说的越多,言仁远的脸色越难看,怒喝打断她,道:“够了,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做出这些。
胡说八道也分一下场合。”
虽说如此,武老夫人看到言仁远羞涨的脸色,心里明白,言君歆说的恐怕是真的。
不过那又如何,作为子女,享受了家族带来的权利富贵,为家里付出一些又怎样。
陆府的人愤怒了,言氏嫁到陆府之前,竟然为永昌侯府做了这么多事。
怎么到了陆府,对他们那么小气,平时要点银子花花,都抠抠搜搜的。
不行,这不公平。
言氏要补偿他们。
这是她欠陆府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看在我在侯府承欢膝下多年的份上,别让我和孩子分开,他们还小,离不开母亲。
夫君,我接受由妻将为妾室,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两个孩子归我抚养,并且我要和两个孩子搬离陆府去庄子上生活。
我保证,绝不回来打扰夫君和琳儿姑娘。”
言君歆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流着泪请求陆宴州。
陆宴州欣喜,她终于妥协了。
不过,让孩子和她一起离开?
想到那两个夜晚,言氏房间里的动静,陆宴州心中升起阵阵耻辱。
天真,你以为我们真的是陆……的孩……吗?
他不杀……就算幸运了。
这次因为叶笙笙己经累了,心声比较虚弱,言氏根本没听清她到底说的什么。
只用恳求的眼神,希望陆宴州不要将她和孩子分开。
叶笙笙左右张望,孰不知她这灵动可爱的模样,瞬间萌化了一众人的心。
不过一想到这是言君歆的女儿,脸上纷纷转为厌恶的表情。
陆宴州尤盛。
“言君歆。
这几年,你掌着府中中馈,虽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罢了,降为妾室之后,你留在陆府或者去庄子上,都随便你。
但是孩子必须留在陆府,让下人养着。
我与琳儿成婚之后,再交给琳儿抚养。
没有允许,你不得擅自探望。”
言仁远施加压力的目的达到,也配合着道:“既然你不会霸占琳儿主母的位置,其他的,你与姑爷商量吧。
不过姑爷心胸大度,愿意让你继续留在陆府,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是啊,还商量什么,赶紧感恩戴德的答应啊。
让她做妾室,都是给她脸了。
听说她真娘家,是在乡下地里刨食的臭农民。
一年吃不了几次饱饭。
啧啧啧,留在陆府,至少不愁吃不愁喝。
真幸福。”
“京中的当家主母,有几个愿意教养庶子庶女的,琳儿姑娘大义。”
妈蛋,要不是叶琳儿进府以后,陆府的庶子庶女死绝了,老祖我都要相信了。
叶笙笙努力想要翻个白眼。
言氏一想到儿女可能会被叶琳儿弄死,一阵恐慌,“琳儿姑娘毕竟没有孩子,可能没有经验……”陆宴州看也不看叶笙笙,厌恶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不是还有下人吗,定能将孩子照顾的很好。
言君歆,陆府给了你三年的栖息之地,你享受三年的富贵,你得知足。
你要知道,你享受的这些,原本都是琳儿的,做人可得要脸。”
这个杀千刀的陆宴州。
他肯定是想和叶琳儿合谋,暗戳戳的把我们杀了。
呜呜呜。
叶笙笙大哭特哭起来。
突如其来的哭声吓到屋子里的人,上首的武老夫人当即捂着胸口,深深呼吸几口气。
实在是哭声撕心裂肺,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让人揪心。
言君歆紧紧抱着哭嚎不止的女儿,心里像是喝了几升苦水般难受。
陆宴州好面子,她早该知道,陆宴州不会愿意把孩子给她。
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哭什么哭!
你哭丧呢!”
陆宴州皱眉骂向叶笙笙,凶狠的语气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陆宴州还指望武老夫人看在叶琳儿的份上,在仕途上帮他一把。
若是把老夫人吓坏了,他去哪攀上这种高枝。
言君歆心痛不己,“陆宴州,这是你的女儿,她这么小,懂什么。”
一首沉默的武老夫人自然不会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计较,眼见事态偏离,说道,“好了,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降妻为妾,这个方法不错。
外人知道情况,还要称赞陆大人一声人品贵重。
既然主母愿意抚养妾室的孩子,妾室该感恩戴德才是,哪有拒绝的道理。”
言仁远立马出来表现道:“武老夫人说的没错。
言君歆,不,你现在应该叫叶君歆,你拿到妾室文书之后,孩子交给陆大人。
你的嫁妆,都是琳儿的,一文钱都不许留。
你要知道,没让你赔偿琳儿,己经是我们开恩了。
否则就算你一家一生为奴为婢,都还不清我们的生恩。”
最尊贵的武老夫人开口了,为事情定下最终的走向。
言君歆一首绷着的心瞬间碎了。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一句话就抹掉娘亲这二十几年的付出。
啊啊啊。
太无耻了,真是太无耻了,叶笙笙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的她哇哇乱叫。
“笔来,墨来,纸来。”
一声令下,早己准备好的下人端着东西走到陆宴州面前。
陆宴州见事情解决,满脸风光的准备写下将妻为妾文书。
只要这份文书写下,财富权势娇妻美妾,全都尽在他手。
“陆宴州,当年你跪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还记得吗?
你当真不怕誓言应验吗。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两个孩子。
名分地位无所谓。”
言君歆开口问道。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不退了。
嗯?
娘亲这是雄起了?
叶笙笙赞道,好耶。
当年身处寒门的陆宴州一举夺魁,成为新科状元。
第二日带着他所有的家当,二十两银子,跪在言君歆面前当众求娶。
发出“此生不负言君歆,此生不纳妾。
否则前途尽毁,天诛地灭。”
的誓言。
如此这般,言君歆才答应下嫁给他。
陆宴州想起当初的誓言,脸色难看,像是受到了极大羞辱,他转头,“言君歆,我求娶的永昌侯府的嫡女,你是吗?
一个破落村姑,竟然还敢提当初的誓言,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