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雾气弥漫,微风吹过,带着微凉的寒意,江满坐在大石块上看着一旁立着的石碑,无归山。
石碑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想活命,就滚,懂?
“……”这谁写的,这么拽不要命了?
她就一个月没来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也没有了。
江满抬头环顾周围,山间雾气很重,只能模糊看到近处树的轮廓,她上上个月来的时候也没石碑和雾气啊。
“算了,采药要紧。”
江满起身拿着锄头向上走去。
山路崎岖,她拄着锄头缓慢往上走,路上的草药很多,最近山上没有人来过,花草开的格外繁茂。
江满在一旁的树上挂上红的布条做标记,蹲在地上画着什么,画完继续向前走去。
往上走雾气逐渐减少,山也露出它本来的面貌——树木葱茏,溪流潺潺,奇花异草遍地都是。
江满摩拳擦掌兴奋地举起锄头。
这座山还是前几年她找西师妹时发现的,之前来这挖草药的人很多,山上的灵植不仅生命力顽强且大多都是稀有灵植,这些仙花仙草单个卖价格都是上千的,炼成丹药后的价格更是可观。
不过最近没人来这里了,可能跟那石碑和雾气有关。
唰。
几只鸟快速冲向江满,江满瞥了眼,捡了几块小石头扔了过去,精准砸中那些鸟,转头她继续低头挖草。
鸟被石头砸中后首挺挺的落到地上,鲜红的眼睛变为黑色没了生气。
江满将仙花扔进背筐中,顺手将仙花的种子埋进土里,站起身这才注意到鸟的问题。
“嗯?
我没使劲啊。”
江满凑过去看,指尖碰到羽毛的瞬间,鸟化为了灰烬。
江满震惊:“我操!”
突然,几枚飞镖向她飞来,随后飞来的还有她的师父,古意。
江满闪身躲掉飞镖,一抬头就看见她师父灰头土脸的跟个大扑棱蛾子似的从她头顶飞了过去。
西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
“师父?
你咋在这?!”
“江满?
你咋在这?!”
古意回头看了眼身后,催促道:“赶紧跑,别愣着了!”
“啊?”
江满一转头,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手持利器,杀气腾腾地追了上来。
“我操!”
江满快速追上古意。
“你触犯天条了!
这么多人追你?!”
“我哪知道,我就捡了个小孩子他们就一首追我!”
江满这才注意到古意怀里还抱着个女孩子,看起来大约五六岁,伤的挺严重现在还流着血,古意身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
“你又从哪儿捡来的?!”
“先把后面这些人甩掉再说!”
“那你为什么不御剑飞行?”
江满向后扔出几张符纸怒吼道,“你的剑是摆设吗?”
“我没拿剑啊!”
“那你剑呢?!”
“在宗门呢!”
“……你剑呢?!”
“在宗门啊。”
“……”两人对视,眼里都是对对方的无语。
江满向后狂甩符纸,她带的符纸管够,但符纸只能短暂的阻碍黑衣人追击的速度,不过他们似乎没有灵力,这么长时间也没用什么法术之类的,看不出什么门派。
只有手上的暗器,那暗器…看着像是天机阁的。
江满看到远处树上的红布条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了。
“跟我走!”
黑衣人不知何时换了武器,朝古意射了一箭。
“嗯,”古意痛呼一声,“哦,我操了!”
他的屁股中箭了。
两人脚步不停,古意边跑边骂。
快到树前,“停下!”
江满猛地刹住,口中念诀,下一瞬,他们出现在木屋门口,也是她们的宗门——落霞宗。
她临走时在宗门口画了传送阵阵,山上画的传送阵跟这个是相通,用完之后就会消失,不用担心黑衣人会追上来。
江满眼疾手快地接过孩子,古意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木屋旁边的桃树上。
江满看了看木门上方的摇摇欲坠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落霞宗。
幸好没撞到木门上,江满松了口气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身上有烫伤、擦伤,但不严重看来师父救得及时。
“……”古意回头看向江满,面部扭曲:“……我恨你,兄弟。”
“赶紧起来得了。”
江满抱着孩子走向屋内。
“哦。”
古意拍拍身上的土,拔掉屁股上的箭,拍拍完好无损的屁股跟在江满后面。
幸好他贴身带了护身符,不然今天怕是不保啊。
“我给她喂了伸腿瞪眼丸应该没啥大问题,现在就剩皮外伤了。”
“嗯。”
江满拿出药粉、布纱给女孩包扎,内伤不是很严重,师父给这孩子喂了药丸,己经好的差不多了,皮外伤消毒包扎就好。
她看了眼旁边的古意:“这孩子什么来头,你问系统没?”
她和古意都是穿越者,不同的是她是胎穿而古意是半路穿来的。
其实严格来说,她算不上穿越者,她死后灵魂过奈何桥时刚好孟婆不在,她没喝孟婆汤才导致她在娘胎时还拥有现代的记忆,这可能也是她没有系统的原因。
古意回答:“不知道啊。”
“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靠谱,还延迟。”
古意在一旁抱怨。
虽然他有系统,但他完全是被动的,只有系统给他发任务的时候才能见到系统。
你也没靠谱到哪儿去,江满心想,她揉了揉眉心,问:“那咋办?
看今天那架势这孩子身份不一般,以后应该还会有人来找她。”
古意戳了戳女孩的脸,道:“能咋办,受着呗,又不差这一个被追杀的。”
“收徒啊。”
“当然啊,她拜我为师我才救她的。”
“……强买强卖啊。”
“昂。”
“……不愧是你,师父,真牛。”
古意故作谦虚道:“过奖过奖。”
“……”江满摇了摇头,拽着古意出去了。
山上。
黑衣人在两人消失后便倒在地上,眼睛发红过了一会儿又变为黑色,风一吹都化为了灰烬,随风散去。
“还是让跑了。”
远处坐在树荫下的人见此场景起身离去。
“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