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想杀人,但别逼我!”
“这是学校。”
于报国道,他看的出来阻挡陈志远,陈志远会真下手。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
“你犯不着。”
于报国轻叹一声,眼神里有可惜,也有不解。
他知道,经过这一件事,陈志远没有回头路。
但面对手持凶器,情绪激荡随时会杀人的这么个人,不止止只有于报国没勇气阻挡。
陈志远神情冷毅,微微侧身,让于报国离开。
“那我,我也走。”
黄竟锋颤声。
“我有说让你走了?”
陈志远冷冷盯了黄竟锋一眼。
刚挪半个屁股吓得又坐回去,刹时冷汗首流。
“陈志远,你还不放下锄头?”
见黄竟锋被吓成这样子,陈伟国再次怒喝。
陈志远眼神投向陈伟国。
“你走不走?”
“你这畜生,我当初怎么生了个畜生……”陈伟国大步向陈志远走去,他决定亲自出手教训这个逆子。
陈志远冷冷望着陈伟国,神色越来越冰冷!
随着陈伟国的逼近,越来越狠厉!
“伟国……”林霞花忽然颤声喊,陈志远的眼神令她无比的害怕。
陈伟国陡然停步,准备甩陈志远一巴掌的手僵在身前。
陈志远高举锄头,陈伟国敢甩,他就会毫不犹豫一锄头下去。
但他赌陈伟国不敢!
前世堕落成混混,他比谁都清楚,比狠,只要比他狠,对方就会害怕。
这是人性弱点。
“你不想毁了这个家,最好也离开。
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
“陈志远,你是个疯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伟国不知道自己己经胆怯了。
“对,我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恶魔!”
“陈志远,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搂着不停颤栗的女儿,看着眼里充满恐惧的儿子,林霞花厉声喊叫。
“我说过,我还没揍够。”
“有我在,你休想。”
林霞花尖叫。
陈志远虽是他亲生的,但刚出生就被人贩子偷走,她的感情全倾注在陈丽媛与陈锦鸿身上。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陈志远没有咬牙切齿,声音很平静,但任谁都能听的出来,他这不是在威胁!
这个亲生母亲,虽然说找到他这个亲生儿子很欢喜,但好吃的,好穿的全给陈丽媛陈锦鸿,给他们足够的零花钱,有理没理全偏袒他们……偷窥事件发生后,全家最看不起的他就是林霞花,言语十分刻薄,说什么陈丽媛就是她养着给陈锦鸿做媳妇的,别痴心妄想……上世陈志远离家出走,她功不可没!
离开陈家后,陈志远在莆市找到一份工作,吃苦耐劳,勤快认真,半个月后得到厂里领导的认可,可没想到林霞花找上来,说是这个厂离一中近,对陈丽媛心存妄念,认他远点去打工,别骚扰陈丽媛,影响到学习。
心怀愧疚的他,虽想反抗,可最终还是默默承受了。
在远离一中的城东工业区又找了份工厂工。
总算是两不相见不相烦。
当年年末,林霞花来看他,这次语气缓和些,陈志远抱着幻想,以为母亲这是要让他回家过年。
可林霞花的目的是:让他把刚迁入不到一年的户口迁走。
理由是陈丽媛陈锦鸿高三了,明年夏季高考,目标是军校,而有这么个哥哥在户口簿上,怕影响政审。
陈志远愤怒,伤心,悲痛。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不敢见养父母,他还是偷偷跑回乡下,趁着养父母去田里才偷偷拿走户口簿迁回户口,又偷偷放回。
那一年的春节,1999年,陈志远一个人泪流满面,开始学会了抽烟喝酒。
不久后,一个消息轰动整个莆市。
市政府搬迁,新址的范围包括陈家。
陈家得到了巨额赔偿金。
因为,陈伟国买下当年经营不善的村集体财产:养殖场。
不值钱,但地方大!
陈家一跃成为千万级别富豪!
而这一切,都与陈志远无关。
现在,他明白,林霞花让他迁走户籍,是怕他分财产。
而他遭陷害,也是因为,陈锦鸿提前听到了内幕消息。
而这个内幕消息正是黄竟锋提供的!
陈丽媛是孤儿,但陈锦鸿不是!
他们的父母连生西胎男孩,这才送陈锦鸿给陈家。
两家一首有往来的。
……想起往日种种,对陈伟国他多少有点心理障碍,但对林霞花,是真正的毫不犹豫!
“陈志远,那,那是……咱母亲。”
陈锦鸿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可声音越说越小声,眼神闪躲,身体无意识的往林霞花身后挪。
今日的陈志远太可怕了。
林霞花同样心里一颤。
“看来,我今日要大挣!”
陈志远咧嘴。
“不要乱来。”
林霞花尖叫,脸色死白。
“志远,我们是你父母,你……”陈伟国口干舌燥,退回到妻子身边,他知道,一向剽悍的妻子也怕了。
当父母的威严尽失时,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亲生的儿子,而是随时要杀人的疯子。
如果不是身后的两个孩子,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可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其实,人性本能己经给他们做出选择。
这便是人性。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为了孩子而视死如归。
而能偏心的父母,内心绝对自私。
前世在社会底层,陈志远见过太多的人性黑暗。
“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觉得良心不安。”
说完这句话,陈志远让开门。
他很笃定。
这句话狠狠地揭开了陈伟国林霞花面目。
他们的坚持,仅仅是良心,而不是父母对孩子无私无畏的爱!
同样的,面对危险,陈锦鸿陈丽媛都没有勇气开口让父母置之度外。
这是良心的双向拷问,比打击躯体更血腥残忍!
“我很喜欢。”
陈志远喃喃自语,与暴力同样能给他发泄般快感!
“爸,妈,不要……”陈丽媛惊恐无助的哭喊声隐约传来。
陈伟国扶着几乎瘫软的妻子缓缓走出医务室的门。
陈志远进去,关上医务室铁门,插上门柱。
“咱们的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