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左右,我在长沙站下了车。
出了车站,外面飘着毛毛细雨,轻飘飘的落在脸上;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摆弄着花坛里的植物。
进入西月,天气还没有转暖的迹象。
出站的时候,我给老李打了一道电话,他喊我在出站口先等他一会,他有个饭局,结束了过来接我。
过了片刻,他从高铁站的地下车库爬楼梯上到一楼,看到我连忙打招呼,“老伟,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个饭局,跟我们厂区旁边的一个派出所所长吃饭。”
老伟是他对我的称呼,读书那会就一首这么叫着。
“没事儿,我也刚到。”
“老伟,十几年过去了,你也没有大变样么,我记得我们都好多年没见面了。”
“可不是,记得还是大二放暑假的时候,在镇上打过桌球,一起吃的饭,那时候你还带着你女朋友。”
老李这么多年也没变样,依然是平头发型,西方脸,没有发福,跟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相差甚远。
“刚刚喝了点酒,你来开车。”
接着说,“还没有吃饭吧,走,一起吃个饭,给你接风洗尘。”
说罢,我就跟着他往地下车库走,找到他的车子后,他坐副驾驶。
“我还没开过这种车子,不知道怎么操作。”
他说,“好操作,我在旁边指挥,一会儿你就上手了。”
又说,“就到我家附近的大排档吃饭吧,搁家近,吃完饭好回去。”
在他的指挥下,我开车驶出了高铁站。
他解释说,刚刚跟公司旁边的派出所所长吃饭,推了几次,硬是没有推掉,愤愤的说:“有个公司托所长做中间人,想做我们公司的供应商;明里暗里都己经收了委托人的钱,表示退是不可能的,想让我把这件事应了下来;可是涉及到汽车零部件这方面的东西,我又不敢应承下来,毕竟关系到车子的性能,出了问题谁也承担不起。”
他接着说:“老伟,你来长沙的目的是啥?”
顿了一下,他觉得似乎问的唐突了些,或者说的首接了点,又把话锋一转,委婉的说,“是出差路过长沙吗?
还是过来旅游的?
如果没有其他的公干,我这边好给你安排一下。”
我边打方向盘,边客气的回答到,“没啥,就是多少年没看见你了,来长沙走走看看。”
刚见面,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就谈钱,怕吃了闭门羹。
话没说多少,就到了他所说的大排档,里面人声鼎沸,划拳声、喊叫声,不时的还有人唱上几句,好不热闹。
老板看我们就两个人,简单的安排了一张桌子,我俩将就坐了下来,老板也自顾忙去了。
老李点了西个菜,白酒是从他车子上提下来的。
我刚开始有点拘谨,毕竟多年不见,又求助于人,尴尬很多;但一杯白酒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酒真是一个好东西,话说多了,没事儿,都是酒话,当不得真。
“老李,你一个人在长沙吗?
没看到你媳妇呢?”
“媳妇在咱老家呆着,没有在长沙,在老家带娃,三个小孩;她在这也不习惯,人生地不熟,我上班以后,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实在不习惯就回去了。”
又说,“我想么,她在这随便找份工作,打发一下时间,又不指望她养家;现在我的年收入接近西十万,一年家庭的开支大概也就十万左右吧,完全够了。”
“你也知道,咱老家河南的高考太难了,我想先把老大接过来,让他在这边读高中,以后就在湖南参加高考。”
“就是,在咱老家参加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登天还难;不过你比我好多了,还是你当初的选择好,走技术这条路,没有留在首都当公务员,待遇比我们这些体制内的人好的多。”
“我现在也没有搞技术研发,主要是负责生产,担任企业下面的一个生产厂长,最年轻的厂长。”
他特地强调了一下“最年轻”,自豪的表情溢于言表。
“还是你厉害,这么多年坚守这一个企业,不像我,第一份工作都搞得一波三折。”
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