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漫江瑾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玫瑰有瘾》,由网络作家“葱香鸡蛋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玫瑰有瘾》,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漫江瑾,作者“葱香鸡蛋饼”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初次见面,她是破碎的玫瑰,美艳而诱人;再次见面,她犹如新生盛放,炽烈而灼眼;过往三十年,他从没预料到自己会心动成这样,只在一瞬间,只那一眼,因着同一个她……...
《长篇小说玫瑰有瘾》精彩片段
温漫一怔,起身落地开了门。
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江瑾已经换上了家居服,黑色真丝布料看上去十分柔软,贴在江瑾的身上,没有了西装和衬衫的拘束感,温漫愣了愣,像是见到了江瑾的另一面一般新奇。
“闻先生,打扰您了……”
江瑾打量着温漫,佣人准备的睡衣是香槟色的吊带短裙,真丝质地,裙摆在膝盖之上摩挲着雪白的肌肤,腰间是微微收腰的设计,温漫的沙漏腰若隐若现。
洗过澡后的温漫看上去十分清秀,少了从前那股美艳气,长发垂落腰间,看上去蓬松顺滑。
江瑾脑海里瞬间迸发出一个名字:莴苣姑娘。
江瑾声音低沉,问道:“那里过敏了?”
温漫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放在背后紧紧环扣着,江瑾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她低下头,声音细的如同蚊子。
“闻先生,您进来。”
闻先生一怔,眼眸中带着一丝诧异。
温漫垂的头更低了,转身往屋内走去,声音轻的要命。
“把灯关上……”
温漫的裤子被佣人们拿出去清洗了。
她缩在被子里,用浴巾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只露出一张脸来,羞的通红。
“在我的后腰上,我看不到……”
温漫的声音闷闷的,屋内关了灯,一片黑暗,江瑾不用看就知道她已经羞的不成样子了。
江瑾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上,轻轻掀起被子:“在哪里?”
温漫轻轻撩起了那条香槟色睡衣的裙摆,卷到了后腰上,浴巾盖住了她的臀部,裸露出来的肌肤并不算多,还不如她以前出席活动穿的那些礼服,但奈何此时的气氛实在太过暧昧。
她还是第一次。
江瑾轻点开屏幕,按出手电的光照在温漫的后腰肌肤上。
香槟色搭配上雪白的肌肤,只看了一眼,江瑾的指尖收拢,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温漫的腰不过盈盈一握,后脊到腰窝是一条性感的弧度。
只是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一片红色,看上去像是红疹一样,看着有些严重。
江瑾皱紧了眉头,手指轻轻划过温漫的后腰。
温漫转头看着江瑾的表情一愣,忽略掉指尖带来的温热感:“闻先生,很严重吗?”
江瑾低沉的‘嗯’了一声,那片红疹的中间是一小块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磨破了,又沾了水,此时像是已经发炎了,泛着微微的白。
“磨破了,很疼吗?”
其实没有很疼,但实在是难耐,温漫听着江瑾的声音,不知怎么,矫情劲儿一下涌了上来。
她瘪瘪嘴,声音委屈:“嗯,疼。”
江瑾听着温漫的语气,失笑一声:“是我错了。”
温漫一愣,转头问:“怎么了?”
“是我准备不周,以为温小姐是莴苣姑娘,没想到是豌豆公主。”
听着江瑾的比喻,温漫只觉得脸颊羞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温漫解释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回忆。
她那件高领贴身打底衫的内部,有一块商标,之前穿上的时候就觉得磨的有些不舒服,但当时着急去录制节目,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让温漫来不及去感受那种不舒服。
此时泡完澡发了炎,温漫才察觉出不舒服来。
温漫咬紧了唇,脸上浮现出窘态来:“不是周先生的问题,是我那件衣服……闻先生能准备些药膏送来给我吗?”
江瑾关了手电,将手机放在一旁,反倒是坐在了床边上。
闻彦川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蹲在地上,开到大腿根的长裙根本遮掩不住那双白皙的长腿。
她就那么虚虚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发丝垂落在地上,红裙耀眼,像极了雪中妖艳的红玫瑰。
闻彦川只打量了一眼便认出了,不是上次微博上的那一条。
而玫瑰本人更是抬起头来,一双眼水蒙蒙的,呆滞地望着他,红唇轻轻抿起,看上去十分可怜。
“闻先生,是你吗?”
闻彦川听到女人这样问他。
他喉结上下滚动,风轻轻吹过,闻彦川垂着眸子,眼帘遮挡住眼中情绪。
“嗯。”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漫眨了眨眼睛,她实在是醉了,竟听到了闻彦川的声音。
她看着眼前模糊重叠的人影,喃喃道:“我梦到你了?”
闻彦川一愣,听着温漫的喃喃轻语,没听懂只是个疑问句。
他反问:“梦到我什么了?”
温漫低下头,声音更轻更小了:“我梦到闻先生站在我面前。”
闻彦川一顿,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温漫是喝醉了酒,没意识到他是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每次都弄得这么狼狈?”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语气平静,是问句,更带了一丝责备意味,但温漫听不出。
温漫抱着胳膊和膝头,唇瓣轻轻嘟起,似乎是有些不满。
“不狼狈。”温漫说。
“这次没有臭鸡蛋,也没有奶油。”
温漫认真的向闻彦川解释,这一次的她不狼狈。
闻彦川垂眼看着温漫,认真地打量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闻彦川才开了口。
“可是嘴边有口水。”
温漫一怔,连忙抬起手在唇边胡乱抹了两把,将方才干呕带出来的口水擦掉。
闻彦川叹了口气,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张手帕,另一只手拉过温漫的手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手。
温漫低着头看着那张手帕,纯黑色的,和之前毁在她手里的那个手帕不一样。
视线上移,她看到闻彦川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灼热感随之传来。
她好像……真的不讨厌闻彦川的触碰。
温漫眨了眨眼,孩子气的伸手指了指被方才被江瑾碰过的地方,指挥着闻彦川:“这里也擦擦!”
闻彦川抬眸扫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擦了擦那块地方。
温漫眯起了眼,心里某一块皱巴巴此时好像被展开熨帖好,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她看着闻彦川的动作问:“闻先生,我在你眼里一定是个很邋遢的人。”
闻彦川没有抬头,只是握着她那处白皙手腕,看着她的小手松松垮垮地搭在自己的掌间,声音充满磁性。
“一般邋遢。”
闻彦川说:“也是第一次见,很新奇。”
温漫听到闻彦川的话,嘴角向下撇了起来,刚扬起的好心情瞬间浇熄。
她眼眸一阵酸涩,嘟囔着说:“闻先生是不想跟我吃饭的。”
所以闻彦川不和她吃饭,就是在嫌弃她邋遢。
闻彦川眉头微微一蹙,抬起头看着温漫:“为什么这么问?”
温漫收回手,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她紧紧抱着自己,嗅着身上大衣传来的雪松气息,开始数落起闻彦川的一一罪行。
“明明约好了一起吃饭,却又不联系人家,随口一句出差就走了那么久,又不是没有我的微信,一个多月了连个声响都没有,连朋友圈都不发,谁知道是不是卷着我的六百万跑路了……就算是我还给你的,放鞭炮也该有个响吧?六百万放鞭炮,一定震耳欲聋。”
温漫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渐渐高了一些,还带着些小家子气,显得抠门得很。
闻彦川一顿,听着温漫的指责,沉声回应。
“我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闻彦川顿了顿,“上海也不让放鞭炮。”
温漫张了张嘴,听着闻彦川的话,反驳不出什么来。
她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喝醉了又意识不到。
她现在脑子就是一根筋,说也说不过闻彦川,她索性闭嘴不说话。
闻彦川见温漫委屈的样子,眼底噙了笑意。
“温小姐在怪我?”
温漫咂嘴,语气带了几分别扭:“我哪里敢。”
闻彦川不同意这个说法:“你胆子大得很。”
除了父母,还没有谁敢这样细数他的罪行当面指责他的不对。
但温漫敢。
或许只是她喝醉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她敢。
等酒醒了,闻彦川猜她会跑得远远的。
温漫摇头:“闻先生,我不敢。”
温漫的语气十分认真:“我还要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打工赚钱,如果得罪了闻先生,封杀我怎么办?我已经丢了六百万了,不能再丢了工作了。”
闻彦川微微侧头看着温漫,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可怜极了。
像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样。
闻彦川从来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让他觉得可怜的事物少之又少,可他第一眼就觉得温漫可怜。
可怜到……想让他怜惜。
他坐在喷泉边的大理石上,膝盖微微抵着温漫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闻彦川看着那双眼,觉得喉咙一阵发紧。
温漫将下巴就那么抵在闻彦川的膝头,像是撒娇一般亲昵。
她一定是在做梦。
闻彦川看着温漫乖巧的模样,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下来。
“张口闭口六百万,你很缺钱?”
闻彦川并不了解国内娱乐圈明星的身价与收入,但总不至于六百万就让温漫真的破产。
他觉得上次温漫说自己‘濒临破产’或许只是调侃。
温漫微微垂眼,声音轻柔:“像闻先生这样尊贵的人,不会懂六百万对于我们这种普通打工人意味着什么。”
温漫的发丝垂在闻彦川的膝头,他指节未动,随后又收拢,控制着自己不去触碰。
闻彦川确实不懂:“意味着什么?”
温漫眨了眨眼,眼泪来的如此快,晶莹含在眼眸当中,几乎快要滚落下来。
“命没了。”
“漫漫呀,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呀,你最近还好吧?”
温漫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将声音放平稳:“舅妈,我刚回国,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像是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没事,舅妈就是看到电视上那些新闻了,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舅妈,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温漫微微摇了摇头,眼眶一阵酸涩,连眼角都发烫。
“我没事,舅妈,那都是公司的炒作,我没有被欺负……对,都是假的。”
电话那头似乎是放下了心,又问了几句家长里短,温漫放轻了声音,都一一回答着。
“吃的都好,最近吃得多了,长胖了。”
“穿得多,不冷,上次您给我缝的秋裤前些天我拿出来了,还暖和着,不用做新的。”
“忙啊,忙着拍戏,最近表现好,公司给了我一部戏让我演女主角,嗯……电视上应该能看到吧。”
“谈男朋友了吗?谈了呀,不是江瑾,是另外一个,对我很好,会给我送礼物,带我吃好吃的,还给我放烟花……”
温漫越说,眼眶越酸涩,她按下电视机的遥控器,声音陡然传来,她不断按着音量键,打断了对面的话。
“舅妈,我这有点忙,先不跟你说了,有时间在聊。”
还不等对面回话,温漫率先挂断了电话。
电视上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着,温漫点开微信,闻彦川那一栏处,没有一条新消息发来。
或许是在生气吧,气她不懂事,偷偷逃了。
眼眶的酸涩再也止不住,温漫紧紧咬着唇瓣,躺在沙发上,将头埋进抱枕中,哽咽出声。
上海刚下过一场雨,冷气十足。
温漫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别墅,皱紧了眉头。
今晚是辰光集团少爷吕少辰的生日,陈粤从中午开始就紧盯着温漫,特意把她打包送来了吕家的别墅外,像是生怕她跑了一般。
陈粤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排的温漫,语气稍显淡漠:“里面都是些模特,不该说的别说,那些人也犯不着接触,没事就在吕少爷面前刷刷好感,不过我估计你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说完,陈粤还冷笑了一声,语气十分轻蔑:“我们温小姐多清高啊。”
温漫像是听不到她的嘲讽一般问道:“不是说今晚有个秀场吗?来私人别墅做什么?”
陈粤抬起眼帘,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漫,眸光深邃。
“辰光的董事长今天要接待一个国外回来的大客户,吕少爷觉得外出办秀场没意思,反正别墅的庄园够大,在哪办都一样。”
温漫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答话。
陈粤看了一眼旁边坐的小宁,继续说道:“一会你就别跟着进去了,这种场合你去了不合适。”
小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怪异地看了一眼陈粤。
按理说有活动她都是紧跟着温漫的,有消息要立即向陈粤汇报,没道理在这种场合把她支走。
但陈粤话已经放了,她只能转头看了一眼温漫,后者微微摇头,示意她听陈粤的。
温漫下了车后,拿出陈粤给的请柬递给了门口的安保人员。
安保看了一眼请柬,又打量了一眼温漫:“温小姐是吧?里面请,会有人接待您的。”
温漫没有多想,走进了别墅内。
别墅的大厅富丽堂皇,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见温漫进来,上前说道:“温小姐随我来,我带您去换衣服准备走秀。”
温漫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跟在那人的身后。
江瑾看着温漫沉默。
他是真的没想到,温漫喝多了有这么缠人。
不知道眼前人喝了多少,整张脸都带着粉红,双眼如水般迷离,江瑾望着那双眼睛,看的痴迷也没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里面。
江瑾实在怀疑,温漫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清眼前的人是他。
温漫下巴搁在江瑾的膝盖上,或许是蹲得太久,脚已经有些麻了,她微微松了力,全然是江瑾的膝盖在支撑着她。
江瑾微微垂眼,薄唇轻启:“地上凉。”
温漫哪还有什么意识,她眼帘微垂,好像下一秒就要睡去。
半晌后,她抬手捂上额头,似是在强撑着身子,温漫站起身来,晃晃悠悠,转身就要离开。
江瑾腿上力气一松,眼帘微动,他起身拉住温漫,声音低沉:“去哪?”
温漫向外指了指,是会场外的大街,她语气喃喃:“想回家睡觉。”
她酒品一向很好,在外醉酒的机会并不多,平时都有助理跟在身边,她只要上了车倒头就睡,等到了家,醉意也消减了三四分。
许是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温漫嘴角还挂着一个微小的弧度。
倒是江瑾觉得有些头疼。
他还没处理过喝醉了的人,平日里应酬,他总是最快离开的那一个。
眼前的红玫瑰一身娇艳,长裙下白皙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江瑾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觉得喉咙干渴,下意识便要移开目光。
可他向上看去,温漫的一字肩脱落垂在小臂上来,胸口露出大片雪白,若隐若现。
江瑾一把捞住搭在温漫身上的大衣外套,将目光转向别处,坚定的不看温漫一眼。
温漫本人并未察觉,还挣扎着想向外走去。
正当江瑾头疼之际,会场门口传来一声呼喊,似是有些疑惑:“温漫?”
江瑾抬头看去,一个短发女人站在会场门口,穿着衬衫西装,脚底踩着一双高跟鞋,正向两人走来。
温漫此时也后知后觉听到有人在叫她,转头看去。
“Wendy?”
江瑾的眸色暗了暗,拉着温漫身上大衣领口的手松了下来。
Wendy走来,一把扶住温漫,目光在江瑾身上扫视了一眼,略带诧异地看着温漫。
“我的乖乖,深藏不露啊?”
温漫竟然能和江瑾搭上话。
要知道Wendy在圈子里撑起半边天,也没有见过谁敢放话说自己能结识江瑾这号人,哪怕是搭上话几乎也是不现实的。
温漫见了Wendy,许是放心下来,竟微微靠在她身上,头抵着Wendy的脖颈,稍带亲昵地摩挲起来,眼眸合上,似是要睡去。
江瑾看着温漫,眸色更深了些,随后眸中情绪转瞬即逝。
“温小姐喝多了,麻烦你照顾了。”
江瑾的语气低沉,声音中还带了些许疲倦的慵懒之意。
Wendy点了点头,纵然心里八卦,也不敢问江瑾和温漫是什么关系。
她转头看着温漫身上的大衣,伸手就要取下来:“这是闻先生的衣服……”
江瑾一怔,脑海中随即想起了那片雪白,连忙出声制止:“别动!”
Wendy一愣,抬头看着江瑾,后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眉头紧皱。
“冷,让她穿着。”
Wendy的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江瑾还是个绅士。
但既然江瑾都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和江瑾点头微微示意,便带着温漫转身离开。
温漫醉成这样,晚宴是不能去了,Wendy只好带着她上了车,自己回了庆典内做后续安排。
江瑾眼看着温漫醉醺醺软趴趴的被Wendy拉上了车,身上还套着他那件大衣,长长的几乎要拖到脚踝。
醉了,但听话。
待温漫的身影消失在江瑾的视线中,他这才转身离去。
上海飘了一晚上的小雪,磨砂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落了一层浅浅的薄雪,化成了水,氤氲在车窗上。
车前的等待灯不断闪烁着,白炽灯照亮着即将落地的雪花。
车内。
江瑾坐在后排,靠在椅背上,将领带扯得松散。
似乎还觉得不够,江瑾将领带扯下,扔在一旁的皮质车座上,一只手搭在中控台上,微微仰头闭目,将眸中丝丝涌动的情绪按压下去。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前排的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车内昏暗,他隐约瞧见江瑾脸上的疲倦之色。
司机的指节轻点了一下方向盘,轻声开口问道:“闻先生?”
江瑾低声‘嗯’了一声,喉结滚动。
“是回盘山别墅休息还是……”
江瑾抬眸,眸中早已是一片平淡。
他低声打断司机的话吩咐道:“去私人机场,飞北京。”
江瑾今天才从利兹飞回国内。
他拿出手机,点开温漫的头像。
朋友圈内,四个小时前,温漫发布的一张照片,一袭红裙加上长卷发,眼尾挑起,看着格外勾人。
而标注的地点就是今天的时尚庆典。
而两人的聊天记录就停留在了江瑾放她鸽子的那一天。
温漫像是在跟江瑾较劲一般,两人暗自沉默,敌不动我不动。
哪怕是一句闲聊问候也没有。
江瑾刚开完会,看到这条朋友圈,便从北京飞到了上海,错过了这一场时尚庆典,但还好,在门外看到了能朵醉醺醺的红玫瑰。
只是短暂相处的二十分钟里,温漫甚至没有认清他,但满嘴都是抱怨与不满。
江瑾想着,嘴角轻勾起一抹弧度。
他很想骂一句温漫是个没良心的。
收了手机,江瑾靠在椅背上,抬手轻捏着自己的山根处。
他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但出奇的是,他一点都不困,刚才那一幕还萦绕在江瑾的脑海中,像是长钟一般,时时刻刻敲击着他的心。
一朵娇嫩于白雪之中盛放在他眼前,已然胜过了万千风光美景。
他怎么还会再起困倦。
温漫的额头抵着闻彦川的胸口。
肌肤透过布料传来若隐若现的触感,温漫甚至能感受到闻彦川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缓慢、平静。
不似她躁动跳跃的心,几乎要脱口而出。
温漫的手搭在闻彦川的小臂上,袖管下的手臂健壮有力,是温热感,让温漫无比安心。
她本应该在这一刻推开闻彦川,但她任由自己的贪恋,轻轻搭在闻彦川的怀里,阖上双眸。
原本抑制住的酸涩情绪像是在这一刻见到闻彦川而爆发出来一般,鼻尖也是酸的,眼底也染上了一抹殷红。
情绪交织,温漫的手微微用力,心里念着:再等一秒。
再等一秒就推开他。
闻彦川没有动,他任由温漫轻轻抵着自己的胸口,手微微圈住温漫的腰间,将她护在怀里,却绅士地没有触碰到温漫,看似亲密,却又十分绅士。
他向来如此。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心跳声,忍住情绪,咬紧了唇不让自己的弦彻底崩溃。
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在这一刻,她只想待在闻彦川的身边,在这个暂时让她觉得舒适安全的地方,短暂地逃避着外界的一切。
哪怕闻彦川是骗她的,她也愿意。
温漫合上眼,随后轻轻撤离开闻彦川的怀抱。
闻彦川低头看着温漫,眼底深邃,半开玩笑地问道:“什么都没带,不怕被我卖了?”
温漫抬起头看着闻彦川反问:“闻先生会吗?”
闻彦川略微思考了一秒,微微点了下头:“会是个不错的好价钱。”
温漫瘪了瘪嘴,语气带了几分委屈:“出来的太着急,只带了身份证和护照。”
她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紧紧攥着那一张小卡片,愈发用力。
伦敦的风吹来,带着一丝湿润,不算冷。
比北京的空气要清新了不少。
此时温漫才算是彻底恢复了理智,也在后悔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做准备,像是逃难一般投奔着来找闻彦川是一件多么大胆和失礼的事。
闻彦川倒没觉得怎么样,温漫把她这个人带来就行了。
但这样的举动并不像是温漫轻易能做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
温漫垂下眼,小情绪在闻彦川面前暴露的一览无余。
她平日最不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对于外界,她永远是冰山美人的人设,所以不管开不开心,都是一副表情,也没有人真的会去研究她那副面具下的脸的心情。
但温漫不想在闻彦川面前戴上这层面具,又或是说戴了也没用。
闻彦川一向看人看得清。
温漫眼里都是委屈,声音也低了几分:“闻先生,我可以不说吗?”
她不想说,因为她本就不喜欢告状,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找靠山帮忙的那种告状。
圈内的事闻彦川不了解,闹起来家长里短,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件上不得台面的事,她不想说给闻彦川听。
这样的东西也不配进闻彦川的耳。
闻彦川微微挑眉,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点了点头,对温漫说道:“饿吗?我订了餐厅。”
温漫垂着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袖口,老实的闷声回答:“吃了飞机餐。”
不是很好吃,她一向不喜欢,但航班提供的餐点她吃了一点,垫了下肚子。
闻彦川颔首,又问:“想吃什么?”
她的语气一听就是没吃饱,闻彦川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但他有个外甥女,年纪不大,耍起性子来要用各种美食哄着来。
·车内陷入到一片寂静中。
温漫身上的水缓缓滴落在皮质座椅上,她垂眼看着水滴,轻轻用手拭去,却弄湿*了一片。
她眨了眨眼,现在的她才完全称得上‘狼狈’两字,而以往在闻彦川面前那样的小打小闹,或许只算得上‘出糗’。
闻彦川沉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要跟我解释的话吗?”
温漫抬起头看着闻彦川,声音轻的要命:“我需要跟闻先生解释什么?”
闻彦川看着温漫的眼睛,声音低沉带了些冰冷:“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漫不语,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别墅,灯火辉煌,却不及在伦敦的那座庄园半分。
她也想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温漫阖上眼眸,任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喉头的苦涩,咽了又咽。
她在闻彦川面前已经够丢脸了,不能再丢了尊严,她实在不想把自己的窘迫告诉闻彦川。
“当然是……赚钱啊。”
闻彦川呼吸一滞,指尖冰冷,他转头看着温漫,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也并非是那么乖巧。
她十分会气人,敢什么都不准备就飞去伦敦找他,更敢在天没亮的清晨独自离开,不打一声招呼。
现在轻松的一句话,就能牵动他的情绪。
闻彦川眸色一沉:“他给你多少钱?”
温漫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压抑住眼眶内的湿润:“一千万,外加辰光一整年杂志的封面,闻先生也觉得这是笔不错的生意吧?”
陈粤是这样觉得,吕少辰也是这样觉得。
在他们眼里,温漫只值这一千万。
那在同为商人的闻彦川眼里呢?是不是也是值得的。
闻彦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看着温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
“一千万就把你卖了?”
温漫靠在座椅上闭上了双眼,头轻轻抵在车窗上,车内的暖气十足,她已经感受不到冷了,但身上被水浸湿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
温漫一副拒绝再谈论的样子,声音清冷:“麻烦闻先生把我送回到我的公寓吧。”
刚说完,温漫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闻先生觉得反感的话,我现在就下车。”
闻彦川微微阖眼,抬手抚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心中气血翻涌,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有一种有火发不出的感觉,一张脸冷沉着,就连温漫都觉得周身气压变得低了些许。
闻彦川捞起车后面的毯子扔在了温漫的身上,随后又吩咐司机上车。
温漫自始至终都紧闭着双眼,就连睫毛都在轻轻颤抖着,似乎是在后怕。
她将一切情绪都掩下,手在毯子之下紧紧攥紧,尽量不表露在闻彦川的面前。
车内一直保持着安静,温漫连呼吸都轻的难以察觉,闻彦川用余光看了她几眼,见她眉头紧锁,眉眼微垂,眸光深邃。
直到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温漫这才适时地‘醒’过来,将身上的毯子扯下拉开车门。
“麻烦闻先生在这里等一会,我这就拿下来。”
闻彦川没有回应,拉开另一侧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温漫看着闻彦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随他吧。
温漫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闻彦川就静静地跟着,冬风一吹,温漫瑟缩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直到进了屋,暖气席卷而来,温漫才算缓和过来,心里的安全感渐渐升腾回来,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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